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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鹿-湮菲-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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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煮熟的那种。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至少是今天的月亮?
“高公公你行行好,看在我们平时孝敬您的分上,通融通融吧?”孙钊苦着脸哀求。
“老奴已经通融了。”高公公为难地压下嗓子悄声说,“你看,陈公子溢出来的是三滴,我只给记了一滴。”
孙钊猛翻白眼,直呼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将军,我们是上辈子倒了多大的霉,今朝要受这番罪?这是你对我们的考验吗?是吗是吗?……”
子清已经没有力气去伸冤抱怨,孙钊说得对,只能怪他们太倒霉,摊上这么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队长。现在就是把即恒拽到他面前,他也没力气骂他,甚至都没有力气去生气。
他平生头一回相信因果报应:难道当初他们就应该死在白虎爪下?那样的话,他们就不必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一个“救命恩人”呕心沥血、吐血三尺了……
这就要放弃了吗……
他在几乎失去意识之时,忽然想起那句话。
你做得很棒……那个曾经激励他的人,无论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子清都是感激他的,虽然他不会承认。可是,现在他都在做什么?断了肋骨才老老实实在床上躺了五日,刚能下地就开始闯祸,现在活蹦乱跳了简直要把他们往断头铡上送!这样的人,这样的人……
“孙钊,张花病。”子清忽然开口,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冷静,沉稳得不容置疑,“我提议废黜队长……”
“啊?你说什么?”孙钊惊愕道,“你没事吧?”
二少又犯二了?
“我看他是精神错乱了……”张花病担忧地说。
子清闭了闭眼,额上青筋暴起:“那种人——死了最好!”
这时,从内殿跑出来一个小太监,在高公公耳边一阵耳语,高公公脸色变得严峻,他轻声对记录员吩咐了几句便匆匆向内殿走去。
三人扭着脖子对视一眼,不知出了什么事。脖子一动又是几滴水落在地上,子清眼前一黑,近乎绝望。可留下监察的小太监却目光飘远至别处,似是没有看到。
***
寝殿里出奇地安静,宁瑞侍立在一边,大气不敢出。
公主睡得十分沉静,呼吸均匀平缓,胸口随着鼻息的进出而呈有规律的起伏。她如婴儿般的睡颜安详宁和,宁瑞却感到身陷冰锥般刺骨冰凉。
华太医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他年事已高,没一会儿汗水便一滴滴落在地上。而陛下沉默着坐在公主床边,手指搭在公主的腕上,眉头深锁。
高公公进来以后,陛下示意宁瑞先行退下。宁瑞只得领命,在离开寝殿时下意识瞥了一眼案桌上放着的托盘,盘里盛着一朵她没有见过的花,此时被手绢盖着。在它刚被取出来时宁瑞看到奇异的蓝白相间的花瓣,青色的花茎挺立,离开土壤本应衰竭的花朵却在灯烛下绽开妖异的美。
这是从公主的头发里找到的,因为这株来历不明的花,公主到现在都昏迷不醒。宁瑞目不转睛地盯着,内心涌上怪异的念头:那株被包覆在手绢下、早已死去的花仍然盛开着,妖娆形似妖孽,或许它正躲在锦帛下看着他们干着急的模样,嗤笑着他们的无能。
公主会不会再也醒不过来?就像过去曾经发生的那样?宁瑞不敢想象,这样毫无预兆的噩耗如惊雷劈落下来,她到现在都不能完全相信这个事实。
“宁瑞。”陛下森严的声音将她从惊慌中拉回现实,冷声道,“还不退下?”
宁瑞匆匆垂头行了一礼,便魂不守舍地离开了寝殿。
陛下凝视着宁瑞离去的背影,紧锁的眉头浮上一层浓重的黑气。直到宁瑞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他才将目光转向案桌上的木盘,沉声问道:“华太医,这是什么东西?”
华太医跪伏于地战战兢兢地回答:“这、这是天节草……”
“天节草?”陛下沉吟着用指尖撩起手绢的一角,蓝白两色的花瓣兀自娇艳欲滴,花茎也如刚摘下一般青脆。
“是。”华太医垂首解释道,“天节草被称为天然慢性迷药,毒性较大。纯草无香,状似普通的草叶,通过接触肌肤将毒素渗入人身经脉,致使人逐渐陷入昏迷,实乃防不胜防的毒中高手。不知情的人常将其误带在身上,无声无息中便中了它的毒,往往发现时已是回天乏力……”
陛下啧啧道:“还是个厉害角色。”说着他伸手拈起花茎,高公公忙呼危险,他也不管,细细打量了一番后问道:“天节草不是草吗,这一株为何花开得这么艳?”
华太医额头又冒出密密麻麻一排冷汗,头深深地低下去,说:“开出花的天节草老臣过去只有所耳闻,这也是第一次见……”他迟疑着没有说下去。
陛下皱起眉,将花朵扔回盘中,思索着坐下来啜了一口茶,才淡淡道:“说。”
“是,是……”华太医提起袖子擦了擦额头,苍老的声音里带了一丝莫名的敬畏,“天节草多为医者所忌讳,不仅是因为难以驾驭它的毒性。据说开了花的天节草已非寻常草木,当属妖类,无土不死,无水不枯,直到七七四十九日轮回圆满方乃自行消散。”
他一边说一边抬起老眼观察陛下的表情。见陛下目光只轻飘飘落在公主身上,不知在想什么,只好多加了一句:“当然这些只是子虚乌有的传说,真假难辨。”
陛下闻言忽然笑了起来,华太医登时被惊出一身冷汗。陛下随手将那株花丢在华太医手边,唇边噙着一丝冷笑:“真假难辨?这有现成的样本,用你自己的眼睛去看不就知道是真是假了?”他不再理会华太医,转而问道,“今天公主在外除了露妃没有见过别人吗?”
高公公躬身道:“回陛下,即恒队长能证实公主没有与其他人接触。”
陛下支起胳膊略微沉思了片刻,又问道:“高公公,你怎么看?”
高公公是侍奉先皇的功臣,对宫里的事见得也多,陛下总是会问问他的意见。高公公笑了笑,不急不徐地说道:“陛下,没有明确的证据不能说明什么。何况露妃娘娘与公主无怨无仇,论动机也算不到露妃娘娘头上。”
“动机……”陛下冷冷地哼了一声,面色在灯烛下阴晴不定,看不分明。末了,他叹了口气,命高公公退下,只留下华太医还跪在地上,盯着面前的妖花脸色苍白。
陛下唤了一声他才醒过神来,苍老的容颜抽搐般挤在一起分外好笑,陛下抬了抬下巴说道:“起来坐吧。”
华太医谢恩后领命坐下,身体的颤抖反而更盛。
陛下坐回公主床边,轻轻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仿佛在为她取暖。华太医小心翼翼抬起眼时正好看到这一幕,心中默默响起一声叹息。
陛下登基已有五年,为人寡淡多疑,又风流多情。当初狠心将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嫁到蛮荒之地,然又在皇后过世以后宁可让后位空悬也不再立。这种复杂的性格造就了他如今的喜怒无常,没有人能猜透他在想什么,在他风流不羁的外表下又在策划着什么。
宫里所发生的一些事,能见光的,不能见光的,全在他莫测的笑容下被掩盖,形成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最终一直留在他身边的,也只有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六公主。
或许是出于寂寞,或许是别的什么,陛下对六公主的宠溺几乎比任何一个妃子都要放纵。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天底下哪有白得的好处,六公主只是陛下手中的筹码。
而筹码是绝对不能失去利用价值的。
“华太医。”陛下出声打断了老人的感慨和追思,他轻轻抚上公主的脸颊,不知想到什么微微一笑,冰冷的眸中泛起一丝温柔。他转头问道:“公主的身体这些日子有所见好,都是你的功劳。不知太医用了什么灵丹妙药?”
华太医垂首道:“再珍贵的灵丹妙药也比不了一日开怀的微笑。这些日子公主虽偶尔有些风寒发热的小毛病,但观其气色红润,心情爽朗,这些都不是老臣的功劳,而是成将军的功劳才是。”
他花白的胡须下露出由衷的笑容:“公主正是年轻好动的年纪,长年幽居深宫必然十分烦闷,成将军此招真乃对症下药,高明至极。”
他笑呵呵地说完,抬眼却看到陛下不知何时已经黑下脸,毫不掩饰不屑与厌恶之情,冷言道:“让一个即将出嫁的闺中少女同几个男人住在一起,这也叫高明?”
华太医面色顿时一片惨白,连忙起身跪倒在地,惊慌失措地说:“老臣一时口不择言,还望陛下赎罪!”
陛下淡淡瞥了他一眼,口吻中略带讥诮:“太医不必紧张,朕不过随便说说。”他转过头看着恨不能将全身都贴在地上的老太医,冷冷笑道,“这最后一个月里,公主的健康还得靠你了。”
“谨、谨遵圣命。”华太医哆哆嗦嗦地说,开始脱落的牙齿直在嘴里打颤。
陛下斜睨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这时,握在掌心里的手指忽然动了动。陛下的心也跟着微微颤动。
和瑾中毒浅,时间又短,虽不致命,但因妖花之祸难免令人人心惶惶。如今总算醒来,心中一颗石头才算落地。
陛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指掌间的茧子摩挲着细嫩的肌肤。大概是不舒服,她长长的眼睫不停颤动着,好一会儿才慢慢睁开眼,露出那双水一样的眸子,怔怔地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补上前几天没更的份,剩下的继续卡章中 = =
☆、更深露重
“你醒了?”陛下柔声问道,方才冰冷的气息一扫而光,“还难受吗?”
和瑾顿了顿才缓慢地摇摇头呢喃:“头疼……”
“怎么会头疼?”陛下蹙眉。
和瑾别过头不说话,陛下细细一审视,忽然笑了:“装病也没用,四百遍女德女戒一个字都不能少。”
和瑾转过头怒视着他,还有力气生气说明已没有大碍。陛下便由她怨恨,决定的事天塌下来都不会变。他看着和瑾愤恨、无奈,还有点虚弱只好认命的一系列表情变化,不由得轻轻笑了起来。眼眸中的严厉褪去,换上一丝宠溺。
华太医已经识趣地悄悄退下,那株开了花的天节草被带走,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和瑾坚持要坐起来,跪了一下午膝盖疼痛难忍,她一边揉着一边靠在床头,就是不愿意乖乖躺下。
她的身体确实好了很多,连带着骨子里的不安分也开始躁动起来。今天她敢破戒外出,保不准明天她还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陛下倒是情愿她病着,至少不用让他操多余的心。做一只他手心里的金丝雀不好吗?
“皇兄……”和瑾小心地观察陛下的神色,不知他在想什么,脸色不太好看。
“你想说什么?”陛下耐心地替她揉搓着膝盖和腿,就像小时候她每一次受伤时一样。
和瑾踌躇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他……”
“那小子在后院里关着。”陛下头也没抬,冷声道,“朕不会姑息他。”
“不关他的事!”和瑾辩解着,“是我的错,是我自己……”
“小瑾!”陛下再一次打断她,连同按揉着膝盖的手都停了下来,目光炯炯盯着和瑾,语气冰凉,“你何曾为了不相干的人自愿请罪?”
和瑾顿时语塞,有些心虚地低下头。
陛下皱起眉头,手下的力道也跟着加重,和瑾忍着痛没有出声,只听陛下接着说:“你要知道你在做什么,当你为了一个人陷入困境,你就已经接近了危险的边缘。”他抬起头,威严的目光中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朕已经明确告诉过你,不反对你自己决定意中人,但是他必须要配得上你的身份。”
陛下终于放开她,和瑾得以拖着半残的双腿挪进床角,一边揪过被子躲起来。皇兄对她的管束有时候严厉到令她害怕,这种时候还是顺着他比较好。
“你……你多心了。”和瑾谨慎地选择着措辞,“我对他没有别的意思。因为他是盛青的人,所以……”
所以她才下了赌注,要与食人鬼一斗,要与命运相争。在这之前,她不能出事,他也不能!
陛下并不知道她暗自的计划,但他隐约猜到和瑾有事瞒着他,并且还和那个小鬼有关。当下心情很不悦,沉下脸说:“你若是再惹事,别怪朕无情。”
他从未对她说过这么狠的话,和瑾一下子怔住,花了点时间才消化它,心头顿时涌上诸多不解,还有愤怒。
“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盛青。”和瑾仰起脸庞盯住他,语气有些悲愤,“连盛青你都怀疑,你还有可以相信的人吗?”
那双如水般的眼眸中像浮出了一层氤氲的水汽,似乎马上就要落下泪来。尽管明知她是不会哭的,眼中所见都是假象,然陛下心中终是一软,缓下了脸色柔声解释:“朕并非此意,除了你们朕还能信谁?”他微微笑了一下说道,“只不过盛青看人的眼光实在教人无法放心。他看上的人要么十分可靠,要么十分不可靠,朕可不能拿你的人生去做赌注。”
他俯下身,伸手轻轻捏住和瑾的脸颊,唇边泛起一丝温柔的笑意。
和瑾略微不满地避开,冷眼看着他忽然问:“皇家颜面有这么重要吗?”
陛下依旧带着笑意,目光锐利:“如果换了是你,你也会这么坚持。”
“可你自己做不到。”和瑾不满地说,“你若是真在乎,就该好好收敛一下拈花惹草的习惯。”
陛下一愣,忽而哈哈大笑,烛火在他脸颊上投下柔和的侧影,其中一半脸却隐在黑暗看不分明:“你这是在生露妃的气,因为她今天故意为难你?”
和瑾鼓起脸颊扭过头:“我才没这么小气!”
陛下感到好笑,然而话里之意还是很严肃的:“不管你喜不喜欢,后宫需要她。”
和瑾猛地转过头,瞪大了眼睛:“你要立她为后?”
“朕可没这么说。”陛下平视她的眼神里看不出多少深意,可和瑾直觉这个眼神在传递着某种讯息,一种她猜不透却感到不安的讯息。
“早些睡吧,明日还要起来抄书。”陛下揉乱她的头发,看她生气的样子,唇边扬起一丝微笑。
陛下离开以后,和瑾一个人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和皇兄单独相处过了,不知道为何,曾经那种兄妹之间两小无猜的感觉再也找不到。登基以后,皇兄就慢慢地变了,变得她再也猜不透,看不清,仿佛笼罩在一层云雾里,她只能听到他说话,或取笑或命令,有时候甚至连他的表情都看不清楚。
男人拥有了权力以后就会变得冷漠无情吗?那么他呢?
感情是累赘。说出那句话的少年安详躺在草地上,梦呓一般喃喃着,十分温柔地说着残酷的话……
感情……和瑾喃喃重复着这个对于她既美好又陌生的词,靠在冰凉的床柱上渐渐陷入浅眠。
一些尘封的记忆仿佛倏地被打开,凌乱又窒息,一段一段纷纷呈呈袭来。她本以为自己能够释怀,可时至今日那一夜的记忆仍然像噩梦纠缠着她。她缓缓揪住心口,气闷的感觉几乎将她吞没。
***
阿嚏!即恒猛得打了个喷嚏,不自在地缩了缩手脚。柴房里还是很冷的,四面漏风,他抓起一把稻草试图堵住透风的窟窿眼,奈何窟窿太大根本堵不住。天已经黑下来,他被关在这里睡睡醒醒已有大半日都没有半个人理他,肚子咕咕直叫。他幽幽叹了口气,这下麻烦大了……
他被关在这个地方,连午饭和晚饭都没给他吃。可纵然是这样他也明白,陛下对他的处罚算是轻的。不,现在只是前戏,等他想好了怎么让他死,真正的折磨才开始。
想到这,即恒又深深叹了口气。这能怪他吗,真不能怪他……
这时,木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即恒心中一喜,是宁瑞。
宁瑞提着一只木盒子,一股清淡的菜香味立刻飘了过来,肚子条件反射就咕咕叫了起来。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逆光之下看不到宁瑞的表情,她约摸也是笑了一下,不知为何听起来有些疲惫。
“你一定饿了吧,快趁热吃。”宁瑞一边说一边熟练地从食盒中取出饭菜递给他。
即恒看着那只木盒子,不合时宜地想起了昨日子清说的话,心里感觉有点怪异。
宁瑞见他没接,疑惑道:“怎么了?不饿吗?”
“饿。”即恒忙不迭接过来,抓起筷子就吃。这个时候也只有宁瑞肯怜悯他,哪怕盒子里真的是生肉……他也会考虑一下的。
宁瑞跟着坐在柴堆上,看着即恒狼吞虎咽的模样不由地发笑。屋舍简陋,粗茶淡饭,却能与心爱的人共同相守,不就是莫大的幸福了吗?
只是庙宇堂皇,美食佳肴尽享,而心爱之人……她的目光渐渐从即恒身上淡去,抬头看着天边的残月,微不可察地叹息了一声。
即恒还是听到了。他拿筷子的手一顿,抽空抬眼看了一下。今夜不知怎的,宁瑞不似平日里那般活泼,竟独自黯然神伤起来。他有些担心,莫非是公主出了什么事?
于是他又扒拉了两口饭,才试探着问:“怎么了?公主出事了吗?听说她在朝阳宫昏倒了。”
这不问还好,一问之下,宁瑞遥望半边残月的眼角毫无预兆就落下一滴眼泪。即恒猝不及防,脑海中第一个念头竟是会不会又是做饭时洋葱熏的?
直到宁瑞开始抽泣,他才顿悟过来,忙丢下碗筷上前安慰,说安慰也无从下手,他只好先问其原委。可宁瑞却一边哽咽着一边没头没脑地说:“哥哥,我是不是很卑劣?你一定看不起我吧?”
即恒摸不着头脑,口中只能说些自己也听不懂的安慰话:“怎么会,你又没做错事,我为什么看不起你?”
宁瑞不说话了,可还是止不住地哭泣。
即恒束手无策,女人的眼泪往往都是不祥的预兆,让他心情很烦躁,可偏又没有抵抗力。这大概是男人普遍的软肋。
……他满脑子的疑惑她倒是说句话呀!
宁瑞哭起来的时候没有声音,眼泪却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好像是经过特意的锻炼,哭得很浅,可是反而让看的人很揪心。即恒没有办法只好借肩膀让她靠一靠,好不容易等她哭累了,身子不再发抖,她才喃喃吐出一句:“公主差点就死了……”
即恒心头一惊,怎么会这么严重?上午还好好的,跪了一会儿就一命呜呼了?她也太金贵了吧。
宁瑞虽然止住了哭泣,可眼神还很呆滞,吸了吸鼻子,嗓音有些嘶哑:“她中了毒,差点就醒不过来……像半年前一样……连气都要没了……”
一句话里吐露的信息量过少,也太过莫名,即恒仍旧搞不清楚状况,他只好拣最重要的一个问:“公主现在怎么样了?还在昏迷吗?”
宁瑞怔了怔,慢慢直起身仿佛如梦初醒,摇了摇头讷讷道:“没事,她没事。”
即恒微放了心,旋及又皱起眉头,问:“什么人要害公主,查到了吗?”
宁瑞还是摇头,却说:“这一次公主没多久就醒了,不像半年前足足昏迷了三天,把我们都吓死了,去求了露妃娘娘才拣回一条命……”
“露妃?”即恒诧异,“和她有什么关系?”
真没看出来露妃还是个大夫,比宫里的太医还厉害的大夫?
可是宁瑞又不回答了,这一次她挺直了身子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即恒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两下她也没有反应。
宁瑞今晚太过反常,说话也答非所问,颠三倒四的,现在又跟中了邪一样,到底是怎么了?
忽而,露妃的那句形似箴言的话骤得响起,即恒不禁感到一阵白毛汗。
今晚究竟要发生什么?为什么他会这么心神不宁?
“哥哥我要走了。”宁瑞不知何时醒过神来,边说边利落地收拾好碗筷,也不等即恒做出反应便匆匆离开了柴房。
小门重新自外被锁上,只留下即恒一个人愣在原地。门缝里,月光依旧,可看月人的心境却起了波澜。
不知过了多久,即恒睁着眼睛靠在墙上,一边想着关于今天一天的见闻里各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原因的可能性,一边望着缝隙出神。
夜空晴朗,一点也不像会下雨的样子。即恒稍稍打了会儿瞌睡,鸡啄米似的不住地点着头。
夜慢慢深了。
窟窿眼的光线忽然一滞,有人从柴房前走过,随风而来飘进来淡淡的米香。即恒一下被惊醒,他偷偷透过窟窿眼向外望去,却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影。
正当他以为是自己睡迷糊产生了错觉时,后院里有个人影匆匆走过,从即恒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的背,一件罩头黑衣从头到脚裹住全身,连一点面目都看不清。忽见他再一次折返回来,即恒忙缩回头掩住气息,窟窿眼的光线一滞一亮,鼻尖又嗅到一丝淡淡的米香,转眼就消散在空气中,什么都没留下。
黑影消失在了夜色里。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结束了,希望卡章也能结束
☆、梦靥
芳香暗阁,帷幕幽深,麝香散在空阔的殿内,带来一丝不真切的奢靡和迷醉。他起身走下床榻,拨开帷帘,视线所到之处有一娉婷背影正端坐在铜镜前,及腰的乌发垂落下来,随着木梳梳落,在昏暗的烛灯下泛着零碎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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