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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鹿-湮菲-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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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恒一直不是很能理解这句过于抽象的话,然而今天让他见到了活生生的实例,顿觉此句实乃精辟良言。
他默默忍着笑忍了好久,为了不被和瑾发现只好加快了脚步。和瑾跟不上他的步伐,曳地的长裙时常会钩住草藤,阻住她的行动。她急忙喊道:“慢一点,慢一点!不急的!”
孰不知方才是谁三步并两步连走带跑地往前赶,心急火燎的模样不知情的人还当是家中失火了。他依言慢下步伐,见她一手挽着自己一手提着裙摆,埋头费力地踢开草藤,忍不住就想逗弄她。
“公主。”他唤了她一声,唇边浮起一丝使坏的笑容。
和瑾略微诧异地抬起头,“啊?”了一声,眼眸澄澈而纯净,浑然不觉他正在心里打坏主意。
不知怎的,到了嘴边的调侃却突然没了意趣,他沉下声音改口道:“公主别怕,不管是什么神魔鬼怪,卑职都会尽全力保护你,不让你受一丝伤害。”
即恒的声音有些偏低,当他刻意压下声音时就显得分外稳住,认真。而此时,他连语气和眼神都是很温柔的。说完以后脑袋就嗡的一下热了起来,连他自己都分不清这是玩笑还是真心话。
和瑾睁大了眼睛,零星的月光洒落在她的眼眸里,仿佛星点在湖水中投下倒影,随着水波漾起一圈圈静谧的涟漪。
但是,她显然不信。
蹙起眉头奇怪地打量了他一眼,和瑾露出一丝质疑的目光,皱皱鼻子轻斥道:“闭嘴,谁说本公主怕了?”
即恒一口血堵在喉间,差点没吐出来。方才一番真情流露一气呵成,绝无半分揉捏做作,连他自己都要信了。然而他表白的对象却那么明白地告诉自己,他被嫌弃了。
顿时一股无语凝咽的酸楚涌上心头,令他头一回感受到什么叫做心如刀绞。捂着胸口平复了好一会儿后,他挤出一个微笑低头道:“是,卑职失礼了……”
和瑾诧异又迷茫地盯着他的侧脸,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坏主意。这个人的思维方式她一直掌握不住,可是起码她知道,他说的好话里十句有八句都是信不得的,可他说的坏话中,却往往十成十的一针见血。
如果方才那番话是真的,她还是很高兴的。但是她不敢去信。
正如对他的感情一样,她总是感到空空落落,像踩不到实地。有时候觉得自己真的喜欢他,有时候又觉得他只是自己幻想出来的梦,实际上并不存在,尽管此时此刻,他就在自己身边……
想到这里她不自觉抓紧了抱在怀里的手臂,生怕他会突然间消失一样。
行了大约五六十步后,密林到了尽头,前方远远看去似是另一片竹林。即恒不用等和瑾的指示就停了下来,因为眼前正有一道竹栏密集地扎在两片林木之间,大有泾渭分明之势。
如果还要往前走,必然要越过半人高的竹栏。即恒不知和瑾要去往何方,犹疑着停住了脚步。
和瑾见到阻住去路的竹栏眸中却掠过一丝喜色,她松开即恒的手欢快地小跑上前,扶着竹栏指向另一头竹林的深处回头对即恒说:“就在前面,马上就到了。”
她言下之意就是要翻越竹栏,即恒心头的疑惑终于按捺不住抛了出来:“公主,你到底要去哪?依卑职看,前方凶疑不定,还是不要冒险了。”
他们一路走来的密林里杂草横生,显然没有人定期打理,况且一路上即恒都不曾发现这条路有多人走过的迹象。这说明连护卫军都不会到这里来巡视,此处难道已是皇城管制之外?
连密林都已是人迹罕至,那么竹栏的另一头就更不用说了。
设下路障,本是为了阻止人们前进;既是阻止,意为前方必定存有危机——和瑾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她执意要往前走,不过是出于好奇与任性罢了。
即恒不能放任她去涉险,当下便拦住她劝道:“公主,我们还是回去吧……”
“没有危险的,我去过很多次了。”和瑾打消他的疑虑,面上尽是喜悦之色,兴致勃勃道,“前面有个很美很美的地方,长满了许多蓝色的花朵,在月光下会发光呢!有时候还会有许多蓝色的萤火虫,翩翩起舞跟仙境一样。”
末了,她盈盈一笑,眸中闪动着异常明亮的光:“是我自己发现的宝地,谁都没有说过哦。”
即恒没有感到丝毫喜悦。竹林深处,会发光的花朵,会在春日出现的蓝色萤火虫……任谁都会先感到奇怪才是吧,难道和瑾没有发觉不对劲吗?
他深深怀疑,但很快他就想到了答案。
和瑾的确没有考虑过这些,她与自己一样有着过剩的好奇心,可是她自幼成长在宁静平和的深宫,对危险与怪异从不知觉。而且她不信有鬼神之说,没有亲眼见到神怪,怕是一辈子都不会联想到那方面去。
真伤脑筋……胆小的人尚且能窝缩在家里,可胆壮的人却是把命拎在手上,自己却没有自觉的!
想通此节后,他说什么都不会让和瑾继续往前走。和瑾急了,竭力想甩开即恒制住她的手,颇有怒色道:“你没去过怎么知道一定有危险?”
“等发生危险不就太晚了吗?”即恒简直难以理解。然而和瑾却说了一句令他更惊异的话。
“不是有你吗?”和瑾睁大了一双水色氤氲的眸子,反问道。
即恒凝住她许久,确定她不是在说笑后才问道:“如果我顾不上你呢?”
和瑾一怔,停止了挣扎,讷讷地望着他面色凝重的脸。
“公主,我没有三头六臂,更不会分?身之术,我只是个普通人。如果我顾不上你呢?如果情况危急,连我自己都应对不了呢?……你要怎么办?”
他很少会如此认真严肃,和瑾在他的注视下不由得一阵心虚。她蓦然想起食人鬼来袭那一夜,当即恒赶到她身边的时候那一身浓重的血味给她带来的感官刺激,直到今日她都不愿再回忆起来。但是,她也不想就此被他看扁,不服气地反驳道:“我自己也可以……”
话只说到一半,便在即恒冷凝的目光下咽了回去。和瑾不甘心地瞪着他,最终妥协道:“我知道了……那里有一件我很想要的东西,我们拿了就走好不好?”
她抬起头,脸上的神情已经带了一丝哀求。
即恒冷淡地看着她,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抓住她手腕的力道却是没有松开半分。
和瑾不再无理取闹,只是静静地凝视着他,轻声说道:“再过几天我就要离宫了,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今日恰逢月圆,是我最后的时机,你真的不能帮我吗?”
她凝住那双幽深的眸子,平静无波的表面在暗夜中显得尤为深不可测。
即恒没有回答,他转头望向夜色下幽静的竹林,那里死一般寂静,唯有清风拂过时竹枝摇曳带起沙沙的响声细微地传来。他望向黑夜凝神细听,四面八方里能听到的声响中都没有察觉到丝毫异动。
回头正对上和瑾哀切的目光,他只好叹了口气无奈道:“好吧,拿了就走。”
作者有话要说: 暧昧是升级JQ的不二法宝;
肢体接触是提升两性关系的杀必死利器!
——啊,最近非诚勿扰看得有点多,不好意思 = =
☆、月亮与王母
即恒答应后,和瑾心下大喜,忙不迭上前就要作势翻竹栏。纤纤素手熟练地搭上竹栏顶端,正要抬脚时才赫然顾虑到什么,回头喝令道:“转过去,不准偷看!”
她有些羞赧地鼓着脸颊,不尽的尴尬在明朗的夜色中无处遁形。
即恒心情复杂地盯着她脚下曳地的长裙,以及半人高的竹栏,在和瑾一再催促下讪讪背过身,将一干的疑问与好奇硬生生憋下来。
夜空清朗无云,清冷的月光瀑布般倾泻而下,将大地铺上一片银白。素衣罗裙之下一双修长的玉腿在竹栏上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如一朵夜昙在月色中绽放。和瑾一口气翻越竹栏,足方点地便急急退入林中暗影,将缠于腰际的裙袂解下,覆住嫩白的双足。
她躲在林中,密林透下斑点光亮落在轻颤的眉睫上,轻咬朱唇道:“好了……你快过来。”
即恒听到她的呼唤声才转过身,见她已步入竹林,当下便一翻身轻巧地越过竹栏,快步追了上去。
竹林里的路况比先前的密林顺畅了许多,和瑾没有作丝毫停留,拖着长裙健步如飞。即恒跟在她身边亦步亦趋,然而心里始终挂着一丝好奇和疑惑,目光便不由自主向她腰下看去……
和瑾察觉到他的目光,涨红了脸轻斥道:“下流,你看什么!”
即恒连忙收回视线,干笑了两声赞叹说:“公主身手真好。”
竹栏向上的头都是尖的,可是和瑾不仅速度极快地翻越过去,连纱裙的裙摆都不曾有丝毫破损,他很难想象那是一幅怎样的画面。
和瑾听得他调侃,脸颊直红到耳根,狐疑地瞥了即恒一眼后,她不放心地问道:“你不会看到什么了吧?”
即恒一双幽亮的眸子在星星点点的月影中却异常璀璨,他十分诚恳地微笑道:“请公主相信我,卑职如今最引以为傲的只有人品了。”
你最败坏的不就是人品吗……和瑾忍不住想反驳回去,倏然间又回忆起那一日他突袭自己时愠怒的表情,便只好在心里默默腹诽。
这人真讨厌,明明自己做的事让人难以信服,却要怪她不相信他。她凭什么要相信他?他对得起她的信任吗?
想到这里她怨愤地瞪了即恒一眼,即恒不明所以地回望她,眼里满是纯善无辜。
正在两人大眼瞪小眼之际,前方忽然变得明亮,仿佛一个巨大的发光物躺在林中,独独那一片亮得异常。即恒吃惊地放眼望去,却什么都看不清楚。
和瑾郁闷的心情顿时开朗起来,她指向前方,喜不自禁道:“你看,就在那里!”说着提起裙摆便向前跑去。
即恒连忙跟上,望着前方一片眩目的银白,心里总有一抹郁气化散不开。他的直觉一向很准,那是来自于本能的警示。皇宫中不能见光的东西太多了,可是这片诡秘的竹林却与宫城中的阴晦之气全然不同,一种极为清冽的妖异气息萦绕在整片竹林里,他觉察不出杀意,也听不到任何动静,妖气静静弥漫在林中,直教他心绪不宁。
而现在他可以肯定,妖气的来源正是那片白光覆盖之地。前方究竟有什么神魔鬼怪潜伏在此,他定要小心为上。
“公主。”他上前拉住和瑾,不让她离自己太远。
和瑾心有不满,但见他沉稳肃然的神情,便只好依言跟随在他身边,迎着白光走去。她两年内数次来过这里,从来没有遇过危险,等他看到了前面的景色,绝对会惊得合不拢嘴的。
不过十步路的距离,两人便到了跟前。刺目的白光让即恒忍不住抬手遮起了眼睛。
只见前方豁然开朗,硕大的月盘悬挂夜空,漫天漫地的银白光华倾洒在一片蓝色的花海上,如水一般流淌。朵朵蓝色小花发着淡幽的光芒,沐浴在月华中无风自动,幽幽摇曳着身姿,花骨朵像一只只朝天的铃铛,吸收着月之精气缓缓绽放,清香直钻入鼻中。
即恒与和瑾仿佛置身在蓝白的海洋边缘,纵目望去,只见一片片花朵摇曳,光波好似水波涌动,美不胜收,当真是如仙境一般。
直到衣袖被和瑾拽了一下,即恒才回过神。他轻捂着鼻子,对和瑾献宝似的欣喜目光不为所动,缓步便踏上群花,不顾和瑾的阻拦满不在乎地向花海中央走去。
那里有一座四四方方的石台伫立在花海正中,也正在圆月之下,而石台与圆月间却有一颗晶莹剔透的明珠,没有任何外力,就这么空悬在半空中,静静俯视着大地。
即恒在石台边站定,仰头出神地望着那颗明珠,身后传来和瑾难掩兴奋的声音道:“就是这个,今天它出现了。”她跟到他身边,指着空中的珠子道,“我想要的就是它!”
即恒收回目光看向和瑾,见她一脸惊羡与向往感到有点不可思议,歪头想了想终是决定问了出来:“公主,您可看仔细了,那珠子悬在半空哦。”
和瑾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知道,我有眼睛呀。”
即恒无言,又不甘心地说:“有的草木逢月圆便会吸纳月之精气,久而久之孕育出了精髓。那颗珠子可能是这些花的精髓。”
和瑾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点点头道:“就是类似人的内丹之类的是吧?”
即恒再次无言。她居然很平静地接受了……
一颗珠子,没有任何外力,稳稳地悬在半空,还是草木吐出的精髓……这样的东西她不仅接受了,还表示很想要?公主,你真的不信这世上有鬼神之说吗?
想归想,即恒仍是快速地观察了一番此处的地形。既然和瑾心心念念想要它,与其同她多费口舌,不如尽早将其取下离开这里。
他向着周围扫视一圈,此处乃是受竹林包围的空地,此时明月当空,竟好巧不巧挂在石台正上方,使得这颗珠子与石台明月连成垂直的直线,从远处看来,倒真像某种仪式场所。
即恒绕着石台四目望去,竹林远在百步之外,靠爬树来摘取定然行不通;而石台只有半人高,站上去一样够不到。这珠子就这么稳悬在头顶,看似触手可及,然而就是想不出能抓到它的办法……当真是教人心痒难耐。
即恒开始理解和瑾求之不得的急切心情了,他站在石台上仰目凝视,却蓦地被炽亮的月光晃花了眼。
今夜的月色,简直亮得诡异。
“怎么样,能拿到吗?”和瑾在石台下问道。
即恒瞥了她一眼,她两年来多次到此地,定然是将普通的方法试了个遍也拿不到,才会向他求助。既是如此,他还有什么更好的法子?
“公主,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即恒如实回答,“这个高度太难,又找不到可以借力的东西,除非我会飞。”
和瑾不甘心地咬住嘴唇,明眸水珠中颇有怨色道:“那你干吗不会飞呢?”
即恒噎了一下,为难地垂下视线。他不会飞也是他的错啊……忽而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他纵目望向一边的竹林,再转头看向另一边,最后目光重又落到珠子上,在心中默默计算着中间的距离,回头展颜笑道:“公主,让我试一下。”
和瑾闻言愣住,不由张大了嘴巴。只见即恒跳下石台,纵步向竹林走去,她正要跟上,即恒摆摆手丢下一句:“不要跟来。”
她不知他有什么打算,只好留在原地等待,视野中即恒跑进了林中以后就消失不见了。周围安静极了,满地发光的花朵静静摇曳着,为这片诡秘的月色增添了几分幽亮静谧之美。
和瑾坐在石台上,望着即恒消失的方向出神。忽闻一阵竹叶震荡的声响打破了寂静,她挺直脊背举目望去,前方的竹林里沙啦啦的响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远远地传过来,搅乱了如水的宁夜,也搅乱她内心的平静。
他在干什么?和瑾想道。
难道他是想拔下一根竹枝去拍落那颗珠子吗?没用的,她也试过,当初她扛着砍下来的竹枝去拍打,费了好大的劲,竹叶子都快要摇光了,愣是没能把它打下来,真是奇怪极了。
和瑾不禁感到失望,竹叶摩擦声越来越响,那声响仿佛一波波震荡着空气,在凝固的氛围中掀起一片片涟漪。她思摸着该不该去劝即恒别白费功夫了,正在这时——
随着一声剧烈的林叶摩挲声,一个黑色的影子骤然间自林中急射而出,如一支离弦的剑径直划破夜空!
和瑾下意识睁大了眼睛仰起头,视野中一滞一亮,似飞鸟急急掠过眼前,不过眨眼功夫就失去了踪影。
月光突然间爆发般大盛,将她的眼睛刺得生疼。她尚未来得及自震惊中反应过来,另一边的林子里却紧锣密鼓地传来一阵阵竹枝断裂的声响,响彻在这宁夜中分外清晰,也分外骇人。
“即恒!!!”和瑾凄声大喊起来,纵身跃下石台疾步向竹林深处跑去。
周围陷入黑暗中,摇曳的竹影在她头顶不安分地耸动。她在断了三四根竹子的地方找到了蜷缩成一团的即恒,他正痛苦地抱着身子,咬紧牙根,全身都在颤抖。
和瑾俯跪在他身边,连声问道:“你怎么样?没事吧?”
即恒痛得答不出话来,竹子本就坚硬,他要用了怎样的力气直冲过来才会连着撞断三四根!这下子就是肋骨没有断,一时半会儿也起不来了。
和瑾心疼不已,鼻尖一阵酸涩,她吃力地将他抱起来,忍不住怨道:“你这么拼命干什么,我又没逼你!”
即恒自然无法回答她,蜷在她怀里努力抑制着喉间的呻?吟,缓了好几口气后,他才试着慢慢伸直脊背,从怀里摸出一只拳头大的明珠递给和瑾。
和瑾看着那颗完好无损的珠子眼泪差点掉下来,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半晌才从唇齿间吐出一句:“你傻啊……”
她的目光在微凉的夜色中仿佛泛着水汽,晶亮晶亮的,即使笑起来也让人莫名地感到心疼,像疼在心尖上。
即恒不知撞到了哪里的麻经,全身麻痹无法动弹,实际上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痛苦。见和瑾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心想定是吓着她了,便挤出一丝笑容安慰道:“公主,我没事的。方才估算距离有点失误,远了一些……”
“别说话了。”和瑾轻声打断他道,冰凉的手指触摸着他的脸颊,眸中满溢着温柔之色,哭笑不得道,“你不是不喜欢被我呼来喝去吗,可你为什么不拒绝呢?”
即恒凝着她带泪的眸子,清秀的眉目渐渐舒展开,微微一笑道:“该拒绝的我一定会拒绝,不拒绝就是没有必要。”
和瑾一怔,顿觉心头苦涩,她敛目笑问道:“……那什么样的要求你才会拒绝?”
即恒略微讶异,不等他回答,却见和瑾淡淡一笑,将眼底一抹哀色掩去。遂伸手接过即恒拼了半条命抢到的明珠,握在手心里仍留有一丝温度,她抬眸关切道:“你还能起来吗?”
即恒仍在思索方才她眼底一瞬即逝的哀思,闻言动了动身子,渐渐找回了知觉和力气,便由和瑾扶着站了起来,向石台挪去。
将即恒推上石台后,他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和瑾跟着跳上来挨着他坐下,捧着那颗珠子视若珍宝,一会儿将它仔仔细细放在眼前观赏,一会儿举到半空,透过明珠看明月。
圆珠透过月光能看清内里丝丝缕缕的脂白,不知是什么质地,似在珠内流动一般。
即恒还是头一次见到她欣喜若狂像个孩子似的,对某一件玩具爱不释手。他本想找个时机告诉她这珠子的来历,可是见她如获至宝般珍重,便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算了,既然她高兴,他又何必扫兴。
随手揪了一朵蓝色小花来摆弄,只见这花朵生得怪模怪样,却又极为漂亮,在月光下真的在发光。只是这光芒过于微弱,只有一大片聚集在一起时才能发觉。而花茎折断之处缓缓留下一股乳白色的液体,沾染在掌心里,令即恒不禁嫌恶地皱起了眉。
想不到这里会有这么多魂盏……在竹林中察觉到的妖气就是魂盏发出来的,无怪乎既有妖气,却再细探不出其他的气息。即恒扫视着石台四方约摸有数百株幽蓝色花朵,一时在心底拿不定主意。
魂盏对人并无威胁,但总归不是洁净之物。
将手中的残花丢在一边后,即恒擦拭着掌心的白污道:“公主,我们还是……”
这时,沉浸在喜悦中的和瑾忽然回过头叫他,指着天边一颗星辰说道:“即恒,看到那颗星了吗,就是那一颗最大的?”
即恒顿了顿,终是顺目望去,费了点力才找到和瑾所指的地方。在月光的盛辉掩盖下,一颗极为明亮的星辰正在圆月之彼遥遥相对,隐隐有对峙之势。若是在平日,想必是一颗甚是夺目耀眼的明星,然而此时它正被圆月诡谲的白光压住了势头,不甘示弱般静置着。
“那颗星叫云罗,是天上最亮的一颗。”和瑾望着夜空,眸中满溢着别样的光彩道,“听人说,自我出生那一天它突然出现,十六年来从未陨落,俯瞰天罗芸芸众生。父皇一直忧心我身体不好,便将它赐予我佑我平安,取天罗之名,赐名为云罗。”
她就像一个展示宝物的孩子似的兴奋非常,回眸妍妍笑道:“云罗云罗,很好听吧?”
即恒看着她闪亮亮的自豪笑颜不禁一阵失笑,将星辰拿来赏赐……人类的自大与自负当真让他汗颜,然而和瑾其中的一句话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云罗自她出生那一天起突然出现,十六年来从未陨落。
蓦然想起宁瑞曾说过的关于和瑾的卦象:三世为煞,追天为王。他的确听说过辰星的轨道对应着四大卷的生灵命数,拥有天眼的神明可通过观星来推演人灵命局,预知人世未来之事。
难道这颗所谓的云罗星当真是对应着和瑾的命局?
想到这里,他不禁收起笑容重新审视起这颗被人类擅自拥有的新星。即恒不懂星象命盘,自然看不出什么名堂,在他眼里,这颗星也不过就是比其他亮了些,稳稳当当静置在墨布般的夜空,论气势还真有点俯瞰众生的意味。
三世为煞,追天为王……如果和瑾真有帝王之相,那她为何会生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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