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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鹿-湮菲-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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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恒一怔,移目向周身看去。果然,他们走到的地方,人群都会不约而同地劈开一条道路,纷纷绕行而过,然而目光却时不时瞟来,有意无意地打量着他们。这种诡异的氛围无意中便将他们两人如同异类一般隔离了出来。
  人们好奇地围观着这两个格外瞩目的年轻人。少女一身锦衣华服与金玉珠翠,将秀美精致的容颜点缀得愈加光彩照人,若水般的明眸顾盼流波间,一颦一笑都牵动人心;而伴在她身边的少年虽衣着朴素,但身姿挺拔,眉目清秀,透着几分清朗之色,挂着几丝闲闲的笑容。
  两人亲密地挽手相行,真乃一对无双璧人。
  面对四方而来的视线,即恒不动声色地握紧和瑾的手,暗自扫视一圈确定没有异常后,眨了眨眼笑道:“在外面,只有容貌出众的姑娘才能得到这种待遇,他们是在向小姐您致敬呢。”
  盛青跟柳絮时常会跟她讲述外面的世界,可和瑾从没听过这种习俗。不过既然是夸赞自己的话,有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呢?她本就对种种各异的目光习以为常,而这种纯粹的仰慕和艳羡,倒让她找回了几分骄纵出的自信。
  慢慢地,连最初的怯意也跟着散去了。
  水波般的目光在人群中横扫一圈后,和瑾微扬起下巴,轻轻勾起唇角,重新找回天不怕地不怕的公主本色。
  她回眸一笑,水眸中流动着道不尽的得意,忽对即恒道:“那你呢?你有什么表示?”
  即恒将她表情的一系列变化都尽数都收于眼底,良久无语,默默斜她一眼后失笑道:“送你一句话如何?”
  “什么话?”和瑾眼波一挑,不免有些失望。
  即恒露出诡秘的笑容,抬手握于唇边,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慢条斯理地说:“远方有一只鸟儿,翅膀长硬它就想飞了……”
  他还没说完就惨遭毒手,后半句就夭折在呜咽中。和瑾负气要甩掉他,手却怎么都抽不出,只得气鼓鼓地扭过头,兀自快步向前走,不愿搭理他。
  即恒牢牢抓着她的手在后面跟着,笑得几乎岔了气。
  和瑾终于忍无可忍,回头怒道:“不准笑,再笑把你牙撬掉!”
  即恒连忙闭了嘴,但仍然掩不住一脸笑意,最后他只好用另一手捂住。
  和瑾双眼一翻,近乎抓狂。
  她冷下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即恒笑,足足等了半盏茶的功夫,即恒颤抖的双肩才逐渐有停止的趋势。
  “笑够了吗?”和瑾冷冷地问。
  “嗯嗯……”即恒含糊地应道,一排整齐的牙齿间左右两颗小虎牙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和瑾得用足够的意志力才能按捺住扑上去撬掉它的冲动。
  末了,日影推移,和瑾驻留在一个小摊前,对摊主正在舒展的功夫出神,喃喃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揉着发疼的腮帮子,即恒适时凑上来将功补过,热心地解释道:“这叫糖画,是将糖加热后放在……”
  “这是什么,老伯?”
  他被断然决然地无视……
  摊主老伯呵呵笑道:“小哥说的没错,这叫糖画。姑娘想要什么,我就给你画什么。一文钱一个。”
  和瑾看着做好的成品活灵活现的,在阳光下散发着温暖的蜜色,就像麦穗的肌肤一样好看,不免有些心动。
  即恒觑着和瑾的侧颜,心念一转,便自告奋勇地拿出一个铜板递给老伯说:“来一个吧。”
  他身上只有进宫前留下来的一点银子。在宫里当差没有薪俸,出行时也忘了向陛下要一点,如今身上只有可怜巴巴的几两银子和几个铜板,不过买个糖画倒是绰绰有余。
  “好嘞。”老伯接过生意,麻利地开始鼓捣糖罐,一边问道,“姑娘想要个什么图画?”
  和瑾好奇地踮起脚观看,闻言问道:“什么都可以吗?”
  老伯笑道:“这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只要是老头子会画的都行。”
  和瑾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她顺手指着即恒说:“画个像他一样的。”
  即恒一愣,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和瑾回眸看着他妍妍笑道:“我可以一口咬掉它!”
  ……这接近四月的温热天气里,即恒身处盛阳之下,背后却突然爬上一股寒意。
  老伯来回看着他们,对和瑾的要求笑而不语,他埋首就开始大展神功,胸有成竹的神情让即恒也跟着好奇起来。
  像自己一样的糖画……到底会是什么样子?
  不出片刻,答案就新鲜出炉了。
  即恒愣愣地看着和瑾接过薄如蝉翼的糖画,当先问了出来:“……这不是猫吗?”
  老伯捋须笑道:“画人难度太高,也不值得。姑娘若是不满意那便算了,我把铜板还给你……”
  “不。”和瑾打断他,举起手中的竹签端详了一番,眼里满是戏谑,乐道,“老人家好眼光,这个形象不是跟你很像吗?”
  她瞥着即恒哑口无言的表情,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即恒讪讪地扯了扯嘴角,讨好地说:“大小姐喜欢就好……”
  和瑾心满意足地接受了即恒的降辞,对凝结在竹签上的小花猫爱不释手。突然,另一件事引起了她的好奇,她问即恒:“你还有铜板吗?”
  “有啊。”即恒点点头,自怀中取出一枚递给她。
  和瑾伸手接过,放在掌心里细细地看。这是她第一次接触天罗的钱币,原来铜板是长这个样子的,外圆内方,还刻着年号,像玉扳指一样可以套在手指头上。
  她仔细研究过一番后,拈起那枚钱币,郑重其事地递给老伯说道:“再来一个。”
  “好嘞。”老伯乐呵呵地接过铜板,连连应道,“姑娘想要什么?”
  以钱换物,一来一往,买卖就此达成——竟是如此简单。
  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和瑾绽起笑颜,眼里燃起一丝雀跃的光。她开口正要回答,身边的人却抢先说道:“画个像她一样的。”
  和瑾突地噎住,恨恨地瞪着他。
  即恒耸耸肩,装没看到,若无其事地嘱咐老伯:“画得像一点哦。”
  老伯一边应一边画,话音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这次速度更快地完成了。
  即恒心有失落地接过来——没想到是只兔子。
  “这兔子真可爱。”和瑾抿唇笑道,并对即恒的失落加倍得意。
  即恒撇撇嘴,眼珠一转莞尔一笑道:“是很可爱,可惜跟你的形象一点都不像。”
  和瑾丢给他一记白眼,心胸大度地原谅他的嫉妒之心。
  想不到区区糖蜜都能做出这么有意思的东西,民间多高人这句话果真不是假的。
  和瑾对手中的糖画爱不释手,迟迟不舍得下嘴,回头就瞧见即恒已经含住兔子的一只长耳朵,美滋滋地吮舔起来。
  她无言地瞥了一眼,顿感无力。说起来,即恒吃糖的样子还真叫和瑾开了眼界!
  舌头灵活地缠绕在兔耳边缘,卷住耳尖轻轻吮吸,随后微张唇,糯软的舌尖翘起,抵入兔耳间镂空的缝隙,来回轻舔……怎么看怎么一股情?色的意味。
  和瑾蓦地红了脸,她别过头,下意识摸着自己的耳廓,浑身都痒痒的。正在她思潮起伏之际,突然一声清脆的“嘎嘣”声骤响,震得和瑾心头一颤。
  即恒含着半截断掉的兔耳,对她露出赤?裸裸的挑衅笑容。
  和瑾幡然大怒,举起手中竹签,对着猫耳朵一口咬了下去!
  ***
  正当正午时分,馄饨摊上热闹非凡,老板娘将馄饨一波波赶入煮沸的热水中,老板忙着张罗客人,好一番忙碌之景。
  即恒坐在角落处,空着肚子等馄饨上桌。而和瑾则垂头坐在他对面一言不发,手指轻抚着嘴唇,闷闷不乐。
  吃个糖也能扎到嘴,大小姐还可以再笨一点吗?
  即恒实在不想打击她,默默在心里腹诽。
  等了一会儿馄饨才上桌,他取来筷子递给和瑾,好声劝道:“小姐,吃点东西吧。闹了一上午你一定饿了。”
  那两个糖画最终都是即恒吃掉的,和瑾还在因为自己不幸中招而生气……埋怨他恶意挑衅,才让她一时心急,被糖画扎破了嘴。
  无理取闹还能更无耻一点吗?
  即恒第二次腹诽道。
  和瑾没有接,她抬起头正巧看到即恒唇边一丝讥笑,登时就怒道:“你想笑就笑,何必憋着!”
  即恒缩缩脖子,讪讪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和瑾横眉一瞪道:“你还能是什么意思?你心里不是在想,连吃个糖都能扎到嘴,还能更笨一点吗?是不是?”
  即恒哑然,只好继续赔笑。
  和瑾见他默认,心头陡然一股火气更盛,她抓过即恒递来的筷子,一甩手就向他丢去!
  亏得即恒闪得快才躲过这一击,筷子擦着他的耳边飞射向身后,骤然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碗碟碎裂声。
  即恒一惊,忙转身去看,原来是老板不幸路过,受惊打翻了收起的碗碟,而那双筷子正悬在他头顶,牢牢钉在身边的一根柱子上。
  老板吓得跪坐在地上瑟瑟发抖,整个馄饨摊都因为这夺命的暗器而骚乱起来。场面顷刻间乱哄哄闹成一片,有不少人趁机搁下碗筷逃走,任老板娘怎么喊都喊不住。
  即恒顿时一阵火大,他瞪住怔愣的和瑾,质问道:“你这是干什么?伤了人怎么办?”
  和瑾吓了一跳,显然没想到会闹成这样。但一时间她不肯服软,仍嘴硬道:“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若是故意,不是我死就是这老板死了!”即恒见她仍在狡辩,拍案而起,厉声喝道。低吼声让和瑾吓得脸色苍白,半晌不敢吭声。
  即恒很少会这么生气,这件事也的确是她不对,可是……可是她就是感到一种莫名的委屈,让她无法像以往一样痛快地承认错误。她红着眼回瞪即恒,不知怎的就脱口而出道:“你们不是都没死吗?你凶什么?”
  “你……”即恒瞪大了眼,几乎有种扬手给她一巴掌的冲动,硬生生忍了下来,他盯着和瑾如花美貌的脸庞,咬牙切齿地冷笑道,“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都没有你的命值钱,死了也是白死。只要你们皇室一族能活下来,哪怕天下人都死光也无所谓!”
  和瑾一张脸毫无血色,她讷讷地看着即恒,无法相信他会说出这样仇恨的话语。
  难道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看待自己的……?
  心里有某种脆弱的东西仿佛在一瞬间轰然崩塌,她强忍着汹涌而出的泪意,怒骂道:“你……你去死吧!”
  盛怒之下吐出了极恶毒的咒骂,和瑾当下便拂袖而去,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馄饨摊片刻间安静下来,周围一片鸦雀无声。有不少行人闻声围在外面看热闹,交头接耳地议论。
  即恒深深吐息,压抑着怒意。耳边只能听到自己喘着粗气的声音和胸膛中擂鼓般的心跳。
  愤怒之下的口不择言让他说了不该说的话,他后悔不已。可是想到和瑾视人命如草芥的态度,他又不禁觉得自己没有错。
  她太任性,太无理取闹,全世界都要跟着她转,只要有一个人忤逆她,她就大发雷霆……不愧是自诩高人一等的皇族,千百年来都是一个德行!
  ——令人作呕。
  他压抑着心头的恶气,转目扫向一片狼藉的馄饨摊,还有战战兢兢的夫妻俩,疲惫地说道:“抱歉,损失的部分,我赔给你们。”
  将身上仅有的银两全部赔偿给馄饨摊后,即恒心情沉重地走到大街上,远远地就看到和瑾坐在一处角落里生闷气。
  她像头发了疯的猛兽般,处处透着生人勿近的狂躁,使得街上路过的行人都纷纷绕道而行。
  那个画糖画的老伯,到底是瞎了哪知眼才会觉得她像兔子的?有她这么满嘴利牙的兔子吗?那是变了异的妖魔吧!
  明明只剩下几天相处的时间,几天后他功成圆满就要与她分别,从此两不相见。偏偏在这个时候挑起了他抑制已久的不满与仇视。
  他憎恨皇族。
  这种憎恨是源自于血脉的相传,牢牢刻进灵魂的憎恶。
  在她身边,他已经忍得很辛苦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即恒来到和瑾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冷冷地问。
  和瑾双眼通红,望向他的眸色里满是怨恨。
  即恒不屑地嗤笑了一声,厉声说道:“因为没有人出事你就不当回事,如果出事了呢?要是那个老板多走快哪怕一步,那双筷子就能洞穿他的头颅!”
  和瑾的脸色倏然煞白,即恒却不想就此放过她,他蹲下来,与她的视线保持齐平,一字一句说道:“如果真的发生,老板要因你的一时任性而丢了性命,老板娘要因你的一时任性守寡一辈子;如果他们还有孩子,这世上要因你的一时任性多了一对孤苦伶仃的母子……”
  “别说了!”和瑾捂着耳朵喊道,“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你真的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即恒抓住她的手,强迫她不许回避。
  和瑾挣扎起来,奈何她大病初愈,今日又一直没有进食,早已经虚弱得头晕,怎么挣得过即恒。
  “你要是知道错了,就不该这么歇斯底里。”即恒口中不留情地一再刺道,“你只不过是被我揭穿后恼羞成怒,随口敷衍……”
  “够了!”和瑾突然吼道。
  她一双赤红的眸子瞪住即恒,压抑着声音的颤抖说道:“你只知道责怪我,那你呢?你就没有错吗?”
  “我有什么错?”即恒蹙眉问道。
  “你看不起我!”和瑾嘶吼道。
  即恒一愣,哭笑不得道:“我怎么看不起你了……”
  “你就是看不起我!”和瑾堵上他的话,怒视道,“你敢摸着良心说一点都没有蔑视过我吗?你敢吗?”
  即恒被她问得怔住,一时答不上来。
  和瑾吞咽着喉间的苦涩,些许镇定下来后一一数落道:“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虽然表面上对我毕恭毕敬,其实内心很厌烦我吧?对什么都不会却享尽万人服侍的皇族很鄙夷吧?……你要是讨厌我你就直说,犯不着虚与委蛇做什么伪君子,我最恶心虚伪的人了!”
  她连珠炮似的一番诘问赫然戳中即恒深埋的心思,幽深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明显的狼狈。他重新打量着压抑自己情绪的和瑾,先前被糖画划破的嘴唇此时已被她重新咬出了血痕。
  想不到她心中如此清明……即恒垂下头,不予反驳。既然如此的话,他便没什么好隐瞒了,今日大家都把话说破,省得再多做不必要的纠缠!
  想到这,他稳住情绪,尽量以平静的口吻说道:“你说得不错,我是虚伪,我讨厌皇族……既然今日大家一起摊了牌,不如就好聚好散,没有拖下去的必要了。”
  和瑾蓦然睁大了眼睛,尔后,又泄了气似的黯淡下去,她扭过头,负气地说道:“你想走便走吧,我不需要你!”
  她已经说到这股份上,即恒也没什么不舍得的。他松开她便站起身,微微欠身算是道别,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和瑾怔然一惊,呆呆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消失在人海里,突然就想叫住他,可话到了嘴边却又狠狠咽了回去。
  罢了!
  既然他这么讨厌自己,她又何必俯首做低地去巴着他。就当自己眼拙,竟然喜欢上这么一个混蛋!
  

☆、私奔吧,少女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即恒快步向城门走去。
  心头的烦躁无法停息,全身都像被一股无名火点燃一般气闷。他本以为跟和瑾一刀两断就没什么好留恋的,既然都说清楚了……
  既然他们互相生厌……
  可是内心深处却有个声音告诉他,这么半道逃走是最不明智的。他忍得过今夜,难道能忍一辈子?
  将和瑾独自抛在人生地不熟的街头,真的是一个大男人该做的事?
  不不。他甩甩头劝慰自己:京都是皇城所在之地,天子眼皮之下,和瑾贵为公主怎么可能在天罗都城受人伤害……更何况以陛下多疑的心思,断不会真的放心将和瑾交给他,让他们两个独自出宫。
  也许现在,已经有随行跟踪的护卫将和瑾接回去,平平安安地回了宫……
  这么一想,心里的负罪感便轻了不少。他抬起头,城门已经近在眼前,仅数十步之遥,出了城门他就自由了。
  至于得罪天罗的君王,大不了他以后再也不涉足天罗的任何一片领地。中原大陆这么大,不信就没有一个能躲过天罗权势干涉的地方!
  给自己下了一针强心剂,即恒便抛掉脑海中那些犹豫踌躇的念头,步伐坚定地朝城门口迈去。
  已经能看到守城的卫士,只要通过那扇门……
  突然,他注意到身边的人群里暗暗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骚动。他停住脚步,朝四下里看去。
  行人好奇地打量他一眼,兀自从他身边走过,来来往往的人们并不曾因一个普通的少年而驻足留意。街道两边吆喝的商贩,还价的客人,嬉笑的游人,一切都没有什么不寻常。
  可即恒却从中嗅到了一丝危险的静谧,就如猎手悄悄设下圈套,屏息静气等待着猎物一步步走入陷阱——
  他猛然反应过来!
  陛下既然不会放心他跟和瑾在一起,为什么那些监视的人就不能趁他们分别之后来杀他灭口?
  这个弯在他脑海中一转,更多惊人的猜测便一齐汹涌袭来……
  陛下对他不满已不是一天两天,设圈暗算他几乎是必然的,那么和瑾呢?如果他先前的猜测没错,陛下真的想要和瑾的命,那么出宫……不就是最好的掩饰了吗?
  他怎么到现在才想通这个关节!
  和瑾有危险!
  当即,他便猛然转身向来时的路上狂奔而去。随着他出乎意料的举动,人群中果然产生了些许异动,几个伪装成行人的男人立刻相互接头,对即恒急追而去。
  他们本埋伏在四周,等待着下手的时机。不料即恒突然转身往回跑,让他们措手不及。但是训练有素的皇城护卫并没有就此乱了手脚,他们分头散开,有条不紊地从各方位堵住任何一个可能的出口,截断即恒所有的后路。
  包围网中,料他插翅也难飞。
  可惜百密一疏,护卫头领愣是没想到即恒根本不打算出城门,他掉头往回跑,竟是真的一路往回,连弯都没有拐!
  那个被分配到回路上的倒霉下属因为得不到支援,一拳就被即恒揍飞,连几秒钟都没有拖住他。
  人群发出阵阵尖叫声,街道轰然骚动起来。护卫头领眼看着即恒迅捷地突破人群一路往前奔,像只豹子似的灵敏;再看看被他甩下一大截困在人群里的自己人;最后再瞧着整个混乱的京都街头,突然感到一股深深的心灰意冷。
  没完成任务,还引起都城骚动……这下死定了。
  即恒如破开江浪的巨船一般横冲过人群,骚乱都跟不上他的脚步。从城门一直到市中心,他一路冲过去之后,骚动才后知后觉地开始蔓延起来,恰恰堵住了后追而来的追踪者。
  在大自然的法则中,速度决定了生死;在人类社会的规则中,速度一样左右性命。
  即恒微喘着气,很快就找到了与和瑾分别的角落,可是已经空无一人。他急切地在人群中四处搜索,心脏不安地砰砰跳个不停。
  在哪里?和瑾在哪里?
  难道已经晚了……?
  自分别后他徒步走到城门,再才城门一路跑回来,最长也不过半柱香的功夫,难道就晚了?
  他惶惶然望着纷乱叫喊的人群,一时间心乱如麻。
  骤然间,他透过影乱的人群望见前方不远处,有几个身形高大的男子正围在一条巷口,行为十分可疑。而从中的间隙里时不时掠过鲜艳华美的衣衫一角——不正是和瑾吗?
  “住手!”他拨开人群厉喝道。
  那几个男人大约是听到了喊声,皆是一怔。即恒这回清清楚楚地看到他们抓着和瑾的手腕,想把她拖进暗巷里。心头不由一股恶气涌上,他冲破人群赶上去,飞起一脚就将当先一人踹开。
  男人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干掉了一个,当下怒起反击。然而他们尚未看清楚对方的动作,迎面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袭来,一击一个被打倒在地。
  前后不过眨眼的功夫。
  即恒拦腰抱住和瑾,纵身一跃跃上屋顶,在随后赶来的护卫追上之前,风一般消失在了京都的上空。
  ***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嘈杂的声响突然间如潮水般退去,仿若来自河岸的另一边般模糊。和瑾在颠簸中头晕目眩,胃里一绞张口就吐了起来。
  即恒停下脚步,赶忙将和瑾安放下来,扶住她的肩膀。她一天没有吃东西,吐出来的只有些苦水,吐得浑身颤抖,虚弱得不似人形。即恒看着她痛苦的神情,不禁感到万分焦急,轻抚着她的背低声问道:“没事吧,还能坚持吗?”
  和瑾吐了一会儿才缓过气来,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喃喃道:“你不是走了吗?”
  即恒不管不顾地抓起和瑾的手,关切地问道,“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有没有哪里伤着?”
  和瑾对他一百八十度转变的态度不禁一阵毛骨悚然,她蹙眉看疯子似的看着他,想甩掉他的手,奈何全身的力气都已被抽干,只得白他一眼闷闷道:“我能有什么事,我好得很。”
  即恒只当她还在赌气,不予她计较,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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