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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妻记:王爷上位手札-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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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每在梦中都要抱着她的人,怎么会是残忍的欺骗她,处心积虑的给她种下生死蛊的那个人呢?
  言清然根本就不敢相信,她现在脑子里面都是一片的空白。
  那点恨,那些怨。藏在胸口无法宣泄。
  她感觉到身后的人是睡过去了,言清然才轻轻的转过身来,借着朦胧月光抬手用指尖描摹着他的五官轮廓。
  他的眉眼那么好看,安静下来的样子多安静啊。
  他怎么会骗她呢?
  言清然捂着嘴,到底是没忍住。眼泪无声的落了下来。
  第二日一早楚砚就去上朝了。
  他一走,言清然就醒了过来,她坐在床上,没忍住,又哭了一场。觉得自己真惨,无论是在哪个时代都被人骗。
  朝堂上终究是肯定了下来,楚淮之跟言意岁他们是不准备放了,由武状元刘曦带兵出征,景阳王楚砚作为军师一同前去。
  言清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只是轻轻地应了一个哦。
  楚砚看到她这么不冷不淡的态度,眉间轻皱了一下,然后伸手去抱她,“清清都不挽留我吗?”
  言清然手里拿了一本书。突然被他这么抱着,言清然全身都是一僵,随后偏头笑着看向他,“难道我应该哭哭啼啼的挽留你,然后你就不会走了吗?”
  楚砚挑眉。“这也不好说。万一我一个心软呢。”
  他伸手捏着她的下颌,让她转过来看向自己,“清清,我这一走,恐怕过年都回不来了。”
  这场战争不是打打闹闹,北越是真的要跟楚国闹翻了。所以这一场仗也不知道要打多久。
  言清然看着他,眸光微动。
  却是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楚砚看着她嫣红的唇,心中微动,低头就吻了上去,唇舌交缠。他的吻一点都不温柔,好似带着一种强烈的占有欲。
  吻了一会,楚砚松开她,双手搂着她的腰,在她耳侧开口,“清清不高兴吗?”
  他是何其敏感的人,她稍微有一点不乐意,他就能感觉得到。
  言清然低着眉眼,心中早已心乱如麻。
  她有满腹的委屈想要说,她有很多话想要质问楚砚,她就像是一个泼妇一样,想向楚砚撒泼。将那些羞于人前,隐于人后的事情瘫在楚砚面前。
  可是,这样撒泼之后的结果有什么意思?
  楚砚要么骗她,要么跟她说实话。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
  言清然收起了自己眼底的慌乱,有些无奈的开口,“我其实是不明白,你为什么非得把这些天下大事看的这么重要,我们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好吗?”
  楚砚眼底的探究这才少了一些,他笑着轻蹭了一下言清然的鼻尖,“清清想跟我安安稳稳的长相厮守吗?”
  提到长相厮守这四个字,言清然的心中猛然一痛。
  几乎让她整个人窒息。
  但是她现在不能展露半分,只能假笑着说,“我能等到你袖手天下的那一天吗?”
  楚砚搂紧了她的腰,“等天下安定,我就带着清清去归隐山林,我们过自己的小日子,好不好?”
  “好啊。”
  言清然侧身朝他浅浅的笑。
  只是楚砚却不会想到,等到天下安定之日。她终究是不在他身边了。
  朝廷上已经定好了出兵的时间。
  言清然当天晚上便收到了一只木鸟,他们要在楚兵出城那日去救出楚淮之。
  她将信烧成灰烬,目光阴冷至极。
  楚砚,再见。
  楚砚要走的前一晚,言清然贴心的给他收拾好了行装,她看向楚砚的眼底全是不舍,倒是不用装就有了离别之感。
  大概也是知道至少自己有小半年见不到言清然了,楚砚在床上将她折腾了一个翻天覆地,言清然也是格外的热情。
  第二日一早,楚砚看到她疲惫的样子,在她额间落下一个浅浅的亲吻。
  “清清,等我回来。”
  言清然在迷迷糊糊之间看到楚砚的眉眼,她下意识的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老公,再亲一下。”
  前几日,她倒是给他科普了一下‘老公’这个词的意思,等同于夫君,这会听到她这句话,楚砚唇角轻勾,俯身又搂着她,在她唇上亲了一个够。
  到最后他倾倒在她的温香软玉之中,差点不想走了,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他必须得走了。
  “记得想我。”楚砚在她耳边说出这句话,然后才总算将人放开,起身走了出去。
  言清然看到他的背影。心底早已是止不住的悲伤。
  再见,楚砚。
  言清然在床上躺了一会,才撑起自己疲惫的身体,穿好衣服翻出窗户走了出去,外面早有人接应她。她往后看了一眼,然后开口道,“易安王救出来了吗?”
  黑衣人点了点头,“东方公子跟杜小姐都在城外等着了。”
  言清然抿唇,“有火吗?”
  那黑衣人一愣。有些诧异的看向言清然。
  言清然目光深邃而悠远,她看着这里的一切,心里已如死水一般断了一个干净。
  再没有任何一丝感情了。
  楚砚跟刘曦率领大军走出京城,刚刚到了城外十里处,就有人突然指着京城的方向。大喊了一声,“着火了,京城着火了。”
  所有将士都回头看去。
  楚砚眉间轻皱,他刚要训斥他们没有纪律,却听到刘曦说。“王爷,那是不是王府的方向?”
  楚砚猛然回头,然后看到天空之上被火光映照的透红。
  他心里翛然一颤。
  “公子!”长训匆匆骑马而来。
  楚砚心底越渐往下沉了一下。
  然后他就听到长训说。
  “王府失火,言姑娘失踪了。”
  楚砚整个人猛然一番天旋地转,眼前顿时一抹黑。再不知今夕何夕也。
  **
  有些人走了。走的潇洒无比,连头都不回,直接将对方给判下了死刑。
  楚砚在很多年之后一直在想,那个时候,他怎么就连她的情绪不正常都没感觉到呢?那天晚上,她衣袖上沾了芦苇,他为什么没有问出口她去了哪里呢?
  他想,言清然可真狠心啊,她连一句话都没留给他。
  楚砚那时候让长训去满世界的找言清然,他刚刚到了边境,就又收到了长训另一封信,楚淮之跟言意岁都被劫走了。
  他生气,他觉得是言清然还放不下楚淮之,所以背叛了他,他用天机阁的关系去找言清然,天机阁却突然被分成了两队。
  一方以他为首,一方以言清然为首,彻底决裂。
  至此,三国大乱,他彻底失去了言清然的所有消息。
  他一开始是怨恨言清然的,他觉得她到底心里只有一个楚淮之。
  泠漠却在他领兵第二年里,哭着问他有没有她家小姐的消息,他想当这个人死了,可泠漠突然的一句话,将他心里那点不为人知的想念全部唤起。
  泠漠说:小姐她真心实意的对你好,真真正正的想跟你长相厮守,你为什么不能好好的对她?

  ☆、第五十四章 我章祝王爷,孤独终老,长命百岁。

  天下大乱,战火一直持续了三年,如今再没有什么楚国,也没有北越,天下的局势是有能力者居之。
  楚砚一直扶持着楚宏斌,横扫天下。
  到最后大势力吞并小势力,又剩下三方势力。
  一开始大家只知道在第二年突然横扫千军,所向披靡的队伍名唤‘天乾’,却不知这方军队背后之人是谁,到楚军同天乾军撞上,楚砚早已不装什么双腿不便了,他带头领兵,来到天乾所占据的城楼之下,一眼竟看到了楚淮之那张脸。
  那一瞬间,楚砚心里如同十万大军过境,搅了一个天翻地覆。
  楚淮之在这里,言清然是不是也在?
  那个被敌军突袭,九死一生之下都不曾色变的楚砚,那一瞬间方寸大乱,连手里的长枪都几乎握不住。
  这一场仗还没打,他就已经慌了神。
  长训也看到了站在城楼之上的楚淮之,他立刻看向楚砚,“公子!”
  “今日,一定要给本王攻下这座城!”楚砚赤红了眼睛。
  他绝对不会再次放过言清然!她来到他身边,没有他的允许,怎么可以走!
  **
  此时城内人心惶惶,楚军已到了城墙之下,这座城已然快要失守。
  从小院出来一个女子,一身似火的红裙,风风火火的冲了出来,纵身就翻到了马上,“小烟!一定要保护好言简雪,我去把楚淮之换回来!”
  她撂下这句话也不管小院里面想要阻拦她的人说什么,扬起手里的马鞭便走了。
  小院里,女人的尖叫声混杂着天空飘下的小雪,让周遭一切都显得极其凄凉。
  杜烟哀叹了一声,贝齿轻咬着下唇,有些无力的看向身边的东方飞羽,“难道真是我们选错了吗?连老天爷都不帮着我们。”
  东方飞羽一身白衣,听到这话便是深吸了一口气,什么都没再说出口。
  只是看向远处逐渐走远的那一袭红衣,眉间紧紧皱起,心中全是不舍与担忧。
  这一去,不知,还能否再回来?
  “我能将她带走一次,还能将她带走第二次吗?”东方飞羽兀自开口。
  谁都知道这一仗,天乾对的是楚国。
  领兵的是楚砚。
  三年前本就该做出的一场仗,被硬生生的拖到三年之后。言清然同楚砚,时隔三年再次相见,言清然能初心不改吗?
  这三年言清然一直跟他们在一起,带出了天乾这支军队,她在领兵作战上很有一套,对战法更是有自己的独到的见解。东方飞羽在很多时候都忍不住的想,如果言清然不是女子,这个天下,合该是她的。
  谁能与她争锋。
  言清然一路纵马跑到城门,“言姑娘。”下面的将士看到她甚是恭敬的叫她的名字。
  言清然微微颔首。提着裙子就跑到了城墙之上,“楚淮之!”
  城墙之下的人,看到那一身红衣,瞬间睁大了双眸,几乎是恨不得从马上直接冲到那城墙之上去。
  “公子,那,那是言姑娘,是吗?”长训颤颤巍巍的开口。
  楚砚咬牙切齿的看着上面的人,言清然!
  “公子,你可别冲动。”长训见他这样赶紧劝道。
  当年言清然跟楚淮之一同失踪之后,楚砚当时什么都没说,但是后来他上了战场砍人跟砍萝卜似的,谁不知道他是有火没处发。
  前一年他还能维持着表面的平静,这两年,他就越渐忍不住了,尤其是每回跟战士们喝完庆功酒之后,一个人抱着酒坛不撒手,一个劲的叫言清然的名字,哪里还有一点从前冷血无情楚六公子的模样。
  前几天他更是开始让暗卫言清然,没想到,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就跟他们近在咫尺。有好几次楚军都跟天乾对上了,楚军曾今败在天乾大军手上过,天乾大军也曾经在他们手上吃过亏。
  却不曾想,这天乾背后之人便是楚淮之他们吗。
  言清然走的很快,她风一般的走到楚淮之身边,“你回去陪着言简雪,她现在情况不是太好。”
  今日兵临城下,言简雪腹中的胎儿也刚好出生,言简雪当年在天牢里出来的时候,替楚淮之挡下了一刀,那时候大家每日都是在逃命的路上,饶是言清然医术再高超,也还是让她落下了病根,这几年身体越渐不好。
  今日临盆,便难产了,现在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楚淮之眉间皱起,担忧的往城下楚砚的方向看了一眼。
  言清然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瞬间就明白了楚淮之在想什么。她笑了一声,随后道,“放心吧,我都快将他忘了。”
  她不是一个喜欢怀念过去的人。
  恨没有,怨没有,爱也没有。过去的人,过去的事,过去就过去了。
  楚淮之听到她这句话才看向她,“麻烦了!”
  “没事。”言清然摇了摇头。
  这三年他们都快成过命的兄弟了。
  楚淮之微微颔首,然后深深的看了一眼楚砚之后才转身走了,这三年,他将现实看的清清楚楚,言清然是真的不喜欢他,她对他一点爱意都没有。
  他错过了一次喜欢他的言清然,便不配再拥有一个完美到极致的言清然。
  所以他放手了,他将心给了言清然,对自己真正的王妃无微不至。然后明白了,成年人的世界里,得不到真爱是一件非常寻常的事情。
  “言姑娘,他们来了好久了,也没见他们进攻,我们就跟他们耗着吗?”旁边的人询问言清然。
  言清然在天乾相当于军师一般的存在,所有人对她的战略都是深信不疑。
  言清然闻言,往前走了一步,居高临下的朝楚砚看了过去,他没戴面具,也没坐轮椅,不知道他以前被蛊毒折磨的那么严重是不是故意诓他。
  反正她身体里的生死蛊每个月都要发作一次,而且下个月发作的时候,她应该就要死了吧,这三年她不是没试过找解药,可北越的蛊毒原就厉害无比,种在她身上的还是北越最会玩蛊的斜阳公主给她下的,她试了好几种办法都解不开。
  开始的那几个月她真的是疼的恨不得去死,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她自己都快熟悉那种痛了。
  这些痛啊,也让她清晰的记住,有些人就是毒品。尝一口就会上瘾的,再深入,那就是会死的。这都是楚砚带给她的。
  言清然勾着眉梢似笑非笑的看着下面的人,抬手,“给我把弓箭。”
  旁边的副将一愣,虽不知她要干什么,但还是问旁边的将士要了一把弓箭,递到了她面前。
  言清然拿着弓箭笑了笑,抽出一支羽箭就对向了楚砚。
  “公子!”长训看到这一幕立刻想挡到楚砚身前。
  楚砚抬手挡住了他,“让开。”
  他架着马就要往前走,长训慌神了,楚砚是看重儿女私情的人吗?若是以前他可能会直接说不是,但是现在言清然在那上面站着,他不怎么确定了。
  “公子,您不能出事啊,公子!”长训叫了他好几声,但是楚砚就是一步未停,直接走过去给人射。
  言清然脸上的笑意更深,她一身红衣,比之从前更加耀眼。
  楚砚一步一步靠近她,他那颗心啊,扑腾扑腾的,如情窦初开的少年般,重新活了过来,他勒紧缰绳,抬头在城墙下望着她,眼睛里面藏着可见的怒气,“言清然,我记得我没有给你休书。”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都愣了半晌,然后用一种诧异的目光看向两人。
  当年享誉楚国京城的废物四小姐,嫁给了双腿残疾的景阳王,终究也只是在楚国的京城闹的厉害,外面却是没有几人会去关注京城有没有一个废物四小姐的。
  所以看到原本是对立面的敌军,结果好像是一对小夫妻带头打仗的,就让人有点忐忑起来了。
  谁知道谁不是奸细啊。
  言清然听到他这句话,兀自便笑了一声,“当年一场闹剧的婚礼,难道景阳王还当真了吗?”
  “你说什么!”楚砚当时就瞪大了眼睛。
  那是他们的婚礼,她就当是一场闹剧吗!
  言清然勾唇一笑,“多年不见,王爷脾气见长。”
  她拉开手里的弓箭,依旧带着笑意,“当年我为王爷中了一次生死蛊,今日,王爷该还我一次才算两不相欠。”
  嘭!
  一箭离弦,黑色的羽箭直直的穿过楚砚的胸口,楚砚整个人都往后仰了一下,却是硬生生的没让自己往后栽下去。
  这一箭却让楚军怒了,他们都带人将你天乾大军给包围了,你们居然还能一箭刺伤我们主帅,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吗!
  几十万大军猛然就要往前冲,却被楚砚大声命令站住。
  楚砚抽出刀将自己面前这羽箭给对半斩了,他抬眼看向言清然,“清清,我还欠了你一份情,我不给你,怎么能算两不相欠。”
  言清然冷笑一声,“情啊,我不需要。反正给你的我也收回来了。”
  楚砚当时整张脸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言清然再次抽出一支箭,对上楚砚,“今日你楚军兵临城下,若我天乾兵败,我若能杀了你陪葬,也不失为一桩值当的买卖。”
  她说完又是一箭朝楚砚射了过去,长训看到她的动作,猛然纵身一刀将那一箭给挡了下来。
  长训怒目看了一眼言清然,而后才转身朝楚砚看去,“公子,你还没明白吗!人家现在不喜欢你了!你还要在这里当箭靶子,以为自己是不死之身吗!”
  “让开!”楚砚如今根本就管不了别人说什么。
  他只知道现在言清然就在眼前,他绝对不能让她再跑了。
  “老徐,让兄弟们准备,这一仗,必须要打赢了!”言清然可没跟他们矫情,直接在城墙之上吩咐旁边的副将。
  副将应了一声是。面色却还是有些犹豫。
  言清然看向他,“怎么了,老徐不会也要先八卦吧。”
  他们这一群人从两年前就开始举旗成立自己的势力,这些兄弟都是过命的。
  副将摇了摇头,沉重的开口,“言姑娘,咱们这一仗打赢了能有什么意义?”他重重的叹了口气,“不是我要灭自己的威风,实在是,楚军已经攻下了北方三十二城池,那楚宏斌颁布了什么科举制,还开始实行均田制,我虽不知道这两个制度是什么,可那边的百姓却是真正的安定了下来,人人都要夸那楚宏斌一声明君,咱们,这么继续打下去,还有意义吗?”
  言清然脸上神色未改。
  她其实知道总有一天会有人提出,他们继续打下去的意义。当初。她认为楚宏斌残暴不仁,不是一个好皇帝,却忽略了,这是乱世,她自以为满脑子都是谋略,却没有给她发挥这些谋略,带领人命发家致富的安定天下。
  更何谈楚淮之的仁心仁德。
  得民心者得天下,谁能让老百姓吃口饱饭,过上好日子,那便是仁心仁德,谁管你对身边的臣子们如何。
  他们从一开始的势力便不够庞大,给不了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一隅之地,从一开始便失了民心,而后,乘胜追击不够,自然也失去了那些城池,被楚军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你说的对,是没有什么意义。”言清然笑了笑,“可兵临城下。你们可以投降,我却是绝对不能的。”
  百姓可以扔下自己的君主,君主却不可扔下自己的天下。
  楚淮之不能退,她跟东方飞羽也不能退。
  老徐自然能明白她的意思,他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力不从心的去吩咐下去了。
  言清然目光清冷的看着远处,她失败了,但是这也没什么好难过的。
  她突然想到从前东方飞羽给她算的命,凤于九天。
  那应该是从前言清然的命吧,如果是以前的言清然,她是天机阁的人,楚砚也会费尽心机的去对她好,她那样单纯的人,决计不会去想楚砚是否是算计她。然后就一直跟楚砚在一起,等到最后,两人长相厮守,可不就是好命。
  言清然看了一眼城下的楚砚,看到他脸色苍白,眼底轻颤,大概是有点不敢相信她如今怎么变成了这幅模样。
  言清然笑了笑,然后将弓箭扔到一边,坐到后面开始等他们动手了。
  她坐到了后面,楚砚便就看不到她了,那一瞬间,楚砚觉得这比胸口上的箭刺的他还疼。
  她就在他这么近的位置啊。
  以后的很多年,楚砚突然想到今时今日,恨不得直接跪下来,当着这千军万马的面求的她原谅,求她让他抱一抱才好。
  可这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可卖。
  他体力不支,被长训架回去疗伤,副将就开始攻打天乾了,言清然纵使有满脑子的谋略,在螳臂当车这样的力量悬殊之下发挥不出来。
  这一场仗,从中午打到了晚上,楚淮之那边也终于传来了消息。
  言简雪生下一子,自己却是难产而死。
  这个结果言清然早就猜到了,言简雪旧疾未好。这两年又跟他们四处奔波劳累,她底子本来就差,这孩子她原本就不主张她要。
  只是她当时才说了一句她的身体可能受不住,言简雪当时就跟她闹了起来,之后她去找楚淮之劝她,言简雪更是觉得她有私心,一心一意的要把孩子生下来,谁劝都没用。
  她只能尽力给她补身子,到底是没把她救下来。
  有时候她想想,言简雪自己心狠,也当所有人都是居心叵测吗。
  当夜,她被楚淮之从城墙上叫了下来,几人喝了一杯酒,他想将孩子交给言清然照顾,被言清然拒绝了,她自己都活不了几天,哪来的命照顾这小孩呢。
  其实他们所有人都做了必死的准备。
  所以最后楚淮之将孩子交给了杜烟,让杜烟带着他健康成长,以后绝对不要踏进帝王家。
  这帝王家。真是一出生就背上了责任。
  这座城池,仅留下楚淮之,言清然,东方飞羽。
  **
  城破之时,楚宏斌先行一步进了城中,准备将楚淮之好好的慰问了一番,当年楚淮之是最有力的皇位竞争者,他自然是不会对楚淮之心软。
  可他还没来得及收拾这位好弟弟,楚淮之便拿着刀自刎在了城楼之上。
  楚军进城,在楚淮之住的小院之中看到了跪在院子里面,毒发身亡的东方飞羽,东方家彻底绝了后。
  长训是跟着来的,他看到东方飞羽的尸体的时候,心里咯噔了一声,有种不好的预感。
  楚宏斌上午已听说了言清然的事情,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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