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开元公主搞事日常-第7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而听卢齐物的意思,若非他们道门以及蓝翔的人配合着调解,类似的事早就发生了。而这和派到各地干活的人,也就是劝农使的个人素质有直接关系。
  基层官员的素质不高,这也是个普遍问题了,李馥一想到长安城里识字率还是在义学和报纸开办以后才渐渐提高上来的,就知道选拔官吏的人口基数有多么匮乏了。
  但这些问题,着急也没用。李馥只是可惜,即便朝廷对于基层的掌控也不算弱,但在工作方法和组织制度方面,明显有很多需要提升的地方。
  不过她原本也没想让商盟和道门去抢朝廷的饭碗,但是这么一衬托,怎么显得他们不仅个人素质更高、激励奖惩制度也更完善,还代表了更先进的生产力呢?
  “我们也不是谦虚,都是同行衬托得好。”李馥忍不住摇了摇头,既然目前这个形势是对基建有利的,那么,“就先继续这么干下去吧,”她说,“我们干我们的,朝廷干朝廷的。融的吧?再好好联络联络感情,看看能不能说动他们改变一下工作方法。”
  卢齐物点点头,他还有别的担心,“再这样下去,可能劝农使反而要看我们不顺眼了。”他说。
  李馥深以为然,所以,除了让融联络感情之外,她还打算做点别的事。
  几天之后,李馥宣布闭关静修,实则是头一次从景龙观早八百年就挖好的地道里,钻出了这个不怎么牢靠的牢笼。
  这次给她赶车的,换成了景龙观里的人。卢齐物一直不知道李馥年年偷偷溜出去逛街,这时候自然恨不得给李馥身边派上十个八个保镖随从。不过李馥拒绝得也很坚决,她还告诉他,自己就是去这两年声名鹊起的安保公司,也就是隔壁胜业坊的黑水看看,很快就回来,这才勉强打消了卢真人的焦虑。
  黑水这两年做得不错,在一众离顶尖差一些的特权阶级里,渐渐建立了可靠专业的口碑。明面上,他们和商盟只是普通的客户和服务方的关系,不仅卢齐物不知道黑水安保和李馥的关系,就连俞明珠,也只知道那是曹慧娘拉来的安全保障专家,半点不知道他们背后也有圆桌会的手笔。
  曹慧娘倒是对这一切心里有底,但是有几位公主的例子在前,她心里藏着的事也越来越多了。
  逛街的时候,李馥还是那张倒霉孩子的囧脸,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她这副伪装终究不是易容,看上去倒是不那么全然倒霉了。
  当李馥来到黑水总部的门前,一走进去,就看见方方正正的厅堂里,只摆了几张桌椅板凳,一名须发也有些焦黄的黄脸汉子,正坐在一张桌子背后看书。
  李馥上前敲了敲桌子,对方头也不抬,对着书页就是一句:“新客户不接,新生意不做,总部只有在下一人,对不起请慢走。”
  李馥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将藏在手心的铜牌在对方鼻子底下晃了一下。


第135章 别的事
  黑水的经营李馥几乎没插过手, 毕竟是小伙伴的人,她也只是利用他们的消息渠道而已。只不过王训做得坦荡,知道黑水的业务范围比较敏感, 所以一早让郭振知道了李馥的身份,也让他将李馥的命令就当做他的命令。
  换句话说,黑水有两个话语权几乎一样的董事长, 而且都不怎么管事。
  在过去的一年里, 因为商盟的扩张脚步包括南下和北上两个方向, 黑水在这两个方向上设点的工作也已经进行了一年多。因为黑水一直负责商盟和李馥圆桌会之间传递消息的事, 这就需要他们跟着商盟的脚步到处设点, 不过他们人手有限, 在刚铺开的时间里, 核心骨干免不了到处瞎跑,就连京中的业务都放下了大半。
  而之后, 等到各地的设点工作基本完成,本地的外围组织也培训好了,就又是王训准备北上边关。
  黑水的骨干都是王家的部曲, 虽然李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没有以亲兵的身份护卫在王训身边——也许这和他们大都有各种各样的伤残有关, 但是王训去戍边, 他们显然不会安静地呆在京里。
  所以, 李馥是知道的,在小伙伴正式北上之前,黑水的部分骨干就已经先行一步, 将他们在北面以至于边境上的几个摆设一样的门面启用起来了。也许,将来他们还会认真经营当地的消息,也和在北面的商盟进行更深入的合作。
  因为黑水的机制已经和商盟密不可分,李馥虽然打定主意要在私人关系上,和王训划清一些界限,但是在这些正事上,她该用到黑水的时候,也不会刻意避忌什么。
  公事公办就可以了,她还不想王训这么快察觉到她已经知道他的心意,并做出了决定的事实。
  李馥这时候找到黑水,确实是有正事要办。
  “还真就只有你一个啊?”在上次来过的那间会客室里,李馥和那名须发有些焦黄的黄脸汉子说。
  那名黄脸汉子,李馥方才知道他叫尤老四的,对她简短地一点头,像是一个直截了当的感叹号。
  尤老四并不知道李馥的身份,但是他认得那面铜牌,是郭振特地交代过留守人员,那块牌子的主人是和郎君一样,能吩咐他们黑水出生入死的人。
  李馥完全不知道王训给郭振的吩咐用词这么极端,所以她现在的口气有些随便。但她很快就注意到尤老四点完头之后,依然安静地站在那里,整个人的站姿虽然不算十分挺拔,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全神贯注,像是李馥一声令下,对方就能如同箭矢一样飞射出去一般。
  李馥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立刻省去了多余的寒暄,她拿出一叠没有装订的文稿,这是她从宫里带出来的,“知道备政咨要的编辑部吧?”她将文稿递给对方。
  尤老四再次一点头,他接过文稿的动作,果然和李馥想象的一样,像一支飞射出去又飞回来的流星镖。
  “让他们的编辑看到这几封投稿,”李馥指了指文稿,“还要让他们认为,这是一位已经致仕的官人,在知道了地方上括隐的情况之后写的稿子,因为已经致仕不方便上书,所以才投递到他们编辑部的。”
  “除此之外,注意不要留下指向我们的线索,其余的事就不必管了。”
  眼睛转过半圈,尤老四就点了点头,看上去一点都不犯愁这件事该怎么办。
  倒是李馥不太放心,追问了几句对方的方案,于是尤老四便又转了转他那双有些浑浊的眼珠,慢吞吞将自己的计划叙述了一遍。
  不过就是先找个演员,再随便找个人冒名——或者竟直接捏造一个履历,反正大唐致仕的小官多如牛毛,而朝中无人,那履历往惨了编就谁都会信,搞定了这些之后,一个致仕官员就从天而降了。
  这之后,再在私人场合和某位编辑接触,用双方都“认识”的熟人拉拉关系,当相谈甚欢的时候,就可以将话题引入文稿本身,再顺理成章地将文稿交给对方,然后功成身退。备政咨要的投稿门槛虽然有,但是文人相交,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李馥自己推敲一下,觉得这个计划没太大问题,只不过,这个合适的演员不太好找,要和文人们相交不露出破绽,说不得,还得真的当过官才行。
  李馥这么一问,尤老四其实也没有太好的主意,但是,他知道有哪位编辑特别放旷,喜欢喝酒又酒量不太行,还喜欢和陌生人结交的——
  “贺知章贺学士,他行事不拘小节,又好饮酒。明明自己不能喝,却觉得酒量大的都是好人。如果是从他身上入手,只要文章没问题,那么在下有八成的把握,能轻易把他蒙过去。”
  没想到!贺知章贺大手!你竟然是这样一个天真到可爱的老头!
  李馥一脸黑线,没想到在这个地方,突然听见了名人的轶事。
  几天后的旬休,贺知章贺学士高卧才起,看着天色不过是中午,便悠悠哉哉从自家溜达出来,走到自己常去的酒家里坐下,让店家像往常一样,将今年新酿的石冻春打几壶上来。店家知道贺学士的酒量,十分有良心地给他打了一壶,剩下的,任凭贺学士如何缠磨,店家都不肯再打了。
  这时候,店内便有一位早已在此的客人拍了桌子,“这店家,好不晓事!竟还有不给客人上酒的?”
  贺知章循声看去,便见到一位须发皆白,但是精神矍铄的客人,时近正午,但是那位客人面前摆着一堆杯盘,还堆放着好些个空瓶,显然已是自斟自饮多时了。
  贺知章正要为店家说几句话,那边,那位客人又已经声如洪钟地说:“莫非是瞧我这小老弟付不起酒钱?”他又在身前的桌案上拍下一个小巧的金饰,“都算在某的账上,就照人家刚才点的数目上!”
  贺学士今年也有五六十岁,还是头一次听人叫自己小老弟,又看见来人行事豪爽,却又并非市井武夫一类,反而更像是嗜酒放旷的名士,心中好感已经不浅。此时,店家已经无奈地将他点的几壶石冻春都上了,看眼神,仿佛在对贺知章说“这次小老儿是管不了学士了,学士家人来接的时候,学士可要记得为小老儿说几句好话”。
  贺知章浑不在意地挥了挥袖子,他在家就被儿女念叨着不许多饮,就连熟悉的店家都被他们一一嘱咐,若非好酒难得,他也不至于依然要来这里饮酒。
  “独饮无趣!”贺知章举起酒杯,邀请对面的客人来他这里对坐,“兄台也是我们儒门中人吧?不妨来这里和弟共饮!”
  贺知章这样一说,不远处的那位客人果然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贺知章再一看,真是好一位昂藏魁伟的老人!真不像上了年纪的人了!
  “哈哈哈,小老弟怎么看出来的?老夫明明更像个武夫才是。”那人一手擎着酒壶,一手端着自己的杯子就走了过来,将酒壶放在贺知章对面之后,他便回身招呼店家将他碗筷拿来,再上几盘新鲜的吃食,他要和这位刚认识的小老弟一醉方休。
  贺知章一捋胡须,“愚弟不仅知道贤兄是儒门中人,还知道贤兄必定曾经遨游宦海呢!”
  来人吃惊地张了张嘴,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他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幞头垂下来的软脚,又自失地一笑,“是这个吧?”他说,贺知章点了点头,这幞头是内衬着巾子的软脚幞头,最是为文官平日燕居所爱用,若是平民百姓,那么对方该戴着里头不衬巾子的平头小样才是。
  这本是一目了然的事,对方兴许是官做久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果然,这时那位老者已经说了:“……这东西戴习惯了,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老夫还说,致仕之后要尽享田园之乐,没想到,这一个幞头,就把老夫出卖了,哈哈哈哈!”
  对方确实豁达,有这个开场,贺知章很快和对方攀谈起来,一边说着,店家就将新鲜洁净的几小盘下酒菜端了上来。贺知章是和店家熟悉的,这时就将结账的权力抢到了自己手里,那位老者这时已经知道贺知章并非囊中羞涩,只是家人管的严,这时便也不和他相争,两人开怀畅饮,不过片刻就将几壶酒喝得七七八八。
  当眼花耳热的时候,贺学士便已经知道了,这位他偶遇的老人,果然是位在宦海中沉浮多年的小官。只不过,他朝中无人,也并无十分突出的才干,在地方上辗转多年,告老致仕之时,依然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七品官。
  贺学士常年在京中为官,又一直做着天子近臣,虽然品级也不高,但是在交游往来、受尊重的程度上,说出来都让许多地方大员羡慕不已。可是,在这位老者对他做小官时,和小吏上官斗智斗勇的故事妙趣横生的讲述之中,贺知章竟觉得自己这样清贵的生活,好像也太风平浪静了一些。
  这些刁民、小吏以及贩夫走卒,他们每日为了几文钱斤斤计较的生活,好像也别有一番乐趣。
  说着说着,那位老者就开始感叹起现在朝廷在地方上的政策来,“这当然是好事,对于朝廷和百姓都是。”他说,“但有些人,行事就未免操切了!地方上鸡犬不宁,也并非是小民不懂得朝廷的好意……不,他们确实不懂!”老者,这时候贺学士已经知道对方姓邓了,将桌子一拍,贺知章被这一声震得清醒了几分,“没人跟他们解释,他们当然不懂!”
  “朝廷要让他们出来纳粮捐输,但是他们宁愿做本地土豪的佃户。”老邓接着说,贺知章朦朦胧胧地听,觉得好像还不到自己点头的时候,就只是强撑着身子别倒了,“但他们若是懂得算一算这账,就该知道,比起土豪将他们盘剥一辈子,还要将他们的儿女也都做了佃户来说,朝廷的捐输,实在是轻得不能再轻了!而且一旦户籍恢复,遇事也可以向官府求助,这不比向对他们的土地巧取豪夺的土豪们,要可靠得多了么?”
  邓老又拍了桌子,这下贺知章仿佛是真的听进去了一点,发现对方说的,好像确实是再对没有了!怎么朝廷没有这么做事呢?这简直是不可理喻……
  邓老又说了好些,贺学士越听越觉得很对,现在括隐的工作方法很不对,是在将人民群众推到我们的对立面呐!可是,群众工作不是这么做的!要相信群众、发动群众、团结群众!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只要好好说,他们一定能明白,谁才是站在他们这一边,为他们的利益着想的人,而谁,又是盯着他们的血汗,希望榨干他们身上最后一滴价值的人!
  这场酒喝到最后,贺知章拉着邓老都不放手了,他和对方勾肩搭背,一定要对方将方才说过的话都写下来,愚弟他也有些门路,兄长这样的大才却被埋没大半生,这实在是宰相的失职!兄长方才的策问实在是切中时弊,实在不该就在酒肆里随便说说就算了!
  最后,贺知章完全不记得他邓兄是怎么回答自己的要求的。但是当他醒来,还没来得及看清自己身在何处,就感到自己的怀里多了一份东西,他将东西掏出来一看,顿时大喜过望。
  “关于如何做群众工作的几点意见,”贺知章念出了这份手稿的标题,“原来邓兄早有准备!”他当然看出这份手书不是仓促之间写的,毫无疑问是邓兄的心血之作。哪怕他依然不知道邓兄的名号,可对方这种托付心血的洒然,又要胜过与碌碌之辈相交多年!
  他一定不能辜负对方的信任!
  倾
  盖相知,心血相托,邓兄真乃古之士大夫!
  生性浪漫的贺知章贺大大,心中充满了激荡的热血,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当李馥从备政咨要上看见这篇长文的节选的时候,她也不禁为小八的笔锋击节赞叹。
  对,没错,这篇文章不是李馥写的,也不是别人写的,正是和她同龄的八妹李珊,从多年在宫中发动团结宫女的社会实践的经验教训中,总结出来的心血之作。
  这篇长文用词朴实直白,近乎全无文采,但一旦理解了作者的思路,便会看到一整套发现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方法论。这篇文其实不仅仅说了如何做群众工作这件事,更是一套初级的唯物史观政治评论作品。
  “我妹妹,超厉害。”李馥用指关节敲起了桌子。


第136章 不孝女
  李馥在大姐的公主府里, 和大姐二姐说话。
  她这次做小娘子的打扮, 只不过也不太像她自己, 出宫之前, 她便已经和两位姐姐约好了今日见面。今日,她在半路上加入了二姐的队伍, 假装是二姐的随从一道来了大姐这里。
  她将上一期的备政咨要拿来给大姐二姐们看。
  大姐对小八的文风十分诧异, 而二姐则敏锐地指出了这件事里不安全的因素,“也就是圣人不在,要不然我看, 这篇文章根本就登不出来。”
  李馥赞同地点头,这不用二姐说, 她也意识到了, 讲一讲怎么让老百姓更好地理解朝廷的政策是没问题的,但是接下来毫不遮掩的发动群众、团结群众的内容,就很有些要手把手指导别人搞农民起义的意思了。
  “其实,官府本来就该为人民服务嘛,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儒家不也这么说?只要官府干得还凑活, 就没有人会往歪了想,但如果官府已经不能要了嘛……嗯,那该造反就造反, 到了朝廷都被推翻的地步,那咱们全家上断头台也不冤枉的。”
  李馥若无其事,非常有身为皇室成员的基本觉悟。
  大姐瞪了她一眼, 将报纸推给还想细看的二姐,她对李馥说:“小七你就喜欢用这种事吓唬我们,但我也明白你的意思,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上位者要有这样的觉悟,方才不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不过这些事还轮不到我们操心,我们做了这么多事,就是为了不必有类似的不公。”
  出嫁前,大姐就已经向帝后求得了许可,出宫之后,大姐便正式接手了义学和惠生院在宫外部分的琐事。有她在宫外和宫里的王皇后配合,这两个机构的日常运转更加规范和系统了。
  除此之外,还有京中的小学校的事,也由大姐整体调度,向外地扩张需要的老师和教材,都有京中这个大本营培养,曹慧娘在一线和京中的大姐配合。大姐接手了这些事之后,整个人的气质更加温润宽容,但最核心的对于公平和正义的追求,却仿佛更加坚韧了。
  李馥知道大姐的意思,是让她不要东想西想,做好眼前的事,自然就不必靠危言耸听来防微杜渐。
  在专注眼前、坚定平和这一点上,李馥觉得自己确实不如大姐。
  这时候,二姐也完成了对八妹那篇长文的精读,她看了看大姐,又看了看李馥,没有继续她们之间的话题,而是直接说道:“提前约我们面谈,小七你今日必定是有事,不要绕弯子了,直接说吧,是宫里出事了?”
  二姐的表情十分严肃,李馥先是摇了摇头,“不算是,但确实和宫里的事有关。”说完她顿了顿,觉得不必将所有事都说出来,于是便只是道:“是这样的,迟早,阿耶会认为我不该插手朝廷里的事,即便是只提出技术上的意见也不行。”
  上次的事给李馥提了个醒,在排除了多余的多愁善感之后,她已经从她爹对这件事的处理上基本摸清了她爹的思路。
  在她爹眼里,她应该是个从天上被踢下来的,或者是因为祖宗保佑之类怪力乱神的原因下来历劫修行的“天人”。如果她能一直保持这个超然的姿态还好,她爹大概能一直把她供起来;但是,一旦她做出任何不符合她爹想象中天人的举动,比如谈个恋爱,养几个小鲜肉什么的,她爹心中的想法都会开始动摇,会怀疑她身上的任务是不是已经完成了,就会开始用一般的公主的标准要求她。
  而一般公主的标准是什么呢?看看眼前的大姐和二姐就明白了,十五六岁就得嫁人,不过驸马可以尽可能地顺从她们自己的心意;出嫁之后,还是可以有自己的兴趣爱好,比如买买房子(二姐)、做做慈善(大姐)什么的,但是更多的就别想了。
  这也是王训和豆卢居士的看法。
  而且很可能,李馥还比不了大姐二姐她们,她爹对她,只会比对一般公主还小心。
  李馥想一想就要窒息了。
  可是另一方面,既然她已经认识到这一点,那么她今后也可以有意识地开始在她爹面前表演一个无情无欲、天真无邪的“天人”。但是,李馥一来觉得自己做不到,她就没有表演天赋(除了搞玄学的时候,感谢叶天师升天前的示范),也不知道“无情无欲”该怎么演——她从前被所有人认为不会开窍的样子算不算是“天真无邪”?
  而二来,她也不觉得只要自己演得好,她爹就不会变了——众所周知,皇帝是个基本可以随心所欲的物种,而且皇帝还是她爹,这就是君权和父权双重身份;但凡他有一点疑心,再稍微坚持一下,就没人能反对他,而且让她嫁人,还是让她嫁给“心爱”的人,这看上去真是开明无比、一片慈心为女儿的绝世好爹!
  到时候李馥就只能被动接受、寄希望于婚后能辗转腾挪出来一点搞小动作的空间了!
  如果真是这样,说不得,李馥也不能顾及小伙伴的前途了(当了驸马还想领兵?呵呵),她要祸害,就只能祸害王训,怎么说,她对王十六的道德操守是真的放心,哪怕他不喜欢自己,也能给自己打掩护。
  还有第三条,如果真的要演,难道她打算演一辈子,或者直接演到她爹升天吗?她还不打算这么虐待自己,将身心奉献给事业是一回事,但是在宫里一边演戏一边小心翼翼地搞事业是另一回事,她这么憋屈图什么……
  怀着壮烈的心情,李馥算计完了这几条路,发现自己果然应该早做打算,才可以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又在心里把自己的打算想了一遍,李馥见大姐和二姐还在皱眉不说话,她便又接着方才的话说道:“所以,我想能不能提前准备一条退路,方便我随时从宫里脱身的退路。”
  大姐和二姐明显为她的结论一惊。
  “……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了?”大姐犹豫再三,还是问了一个没多大意义的问题。
  二姐凤眸一闪,李馥知道上次见过豆卢居士再到她那里去的时候,她就看出了什么,这时候果然听见二姐替她解释道:“小七和我们不一样,她不能用嫁人的法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