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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公主搞事日常-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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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这一系列的忙碌结束,宫中,自发纪念元懿皇后的活动也渐渐减少,但是受此牵连,原本已经准备定下的太子以及大皇子娶亲事宜,再度被推迟,但好在人选已定,等到除服之后,便可以在宫里举办婚礼。
  随着王皇后去世,宫里的氛围便更加肃穆,甚至是有些风雨欲来的紧张。
  若说之前还有些不尴不尬、自欺欺人的意味,但是随着王皇后正式入葬,武惠妃在宫里的假后地位越发稳固,所有宫人虽不能以正式的殿下来尊称她,但都纷纷以象征家中女主人的“娘子”二字来称呼她。
  不仅如此,绝大多数宫人都在猜测,圣人会在什么时候正式册封武惠妃为后,顺便将依然养在宫外,如今已有五岁,被赐名为清的皇十八子迎进宫来。
  但是,令所有人意外的是,不仅皇帝本人丝毫没有露出类似的意向,就连一向表现得野心勃勃的武惠妃本人,也忽然偃旗息鼓,决口不提要当皇后的事,仿佛曾经的明争暗斗都是假的一样。
  李馥却毫不意外。
  她除了悄悄派人给赵丽妃带了个话,让她没事不要炸刺之外,对宫里的现状接受良好。哪怕她在武惠妃身边的“内线”牛贵儿,因为主子得势,又不打算搭理万安观这边了,李馥也没有接受扣儿的建议,这时候就“让他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
  她要再观察一段时间,看武惠妃是真的彻底接受了现状,还是已经将自己不能当上皇后的遗憾,寄托在了别的什么目的上——
  比如夺嫡。
  开元十二年九月,因治河有功,萧嵩被升为尚书左丞,成为三省中数得上号的高官。
  办完入职手续之后,萧嵩回到自己在京中的住处,家眷还没有搬来,他闲来无聊,便立刻决定,趁着还没有正式上任,去京中各处转转。


第142章 何必在意
  九月初, 李馥终于收到某位王家娘子, 已经在南方安顿下来的消息。
  她同时和小伙伴们分享了这个消息, 正如她送别时所猜测的一样, 直到这时, 她三哥才终于放下心来,不再时常出神,像是心神不宁的样子了。
  “王十六知道吗?他恐怕早就收到殿下……薨逝的消息,应该和他也说一声的。”一旦回过神来, 李嗣升就很快想到了远在边关的养兄。
  李馥毫无异样地应了一声, “没有特意瞒着他, 他应该从一开始就收到了黑水的消息,不过三哥你说的对,确实应该专门告诉他一声。”
  李馥他们都在李嗣升的菜园子里,对于现在的李嗣升来说, 他从住处出来一趟并不容易, 也就是早已得到皇帝许可的麦田和菜园, 成了他除了上课之外可以时常前往的地方。
  他在这里还有点自由可言。
  既然李馥答应了, 李嗣升也没多说什么, 倒是五姐忽然看了李馥一眼, 她不是第一时间知道李馥和李嗣升干了什么的人,但是她事后也没觉得他们做的有什么不对。
  现在宫里不那么自由, 他们碰头一次也不容易,李馥没有食言,将备政咨要转译成了暗文让李嗣升回去自己破译, 而小八和她已经看过了完全版本,知道前朝的事不以宫里人的悲痛为转移,整个天下需要政事堂处理的事依然层出不穷。
  趁着李嗣升卷袖子下地,四姐好奇地前去帮忙,小八和六姐躲在一起嘀嘀咕咕的时候,五姐单独找到李馥,对她说:“你和王家阿兄的事,打算瞒我们到什么时候?”
  李馥眨了眨眼,“五姐指的是什么事?”她反问。
  五姐似笑非笑,“嗯,我指的是什么你自己知道。”她认真打量了李馥一眼,脸上不再有任何表情,“你的退路是不是准备好了?”她忽然问。
  李馥心里咯噔一声,她并没有在小伙伴里广而告之这件事,但是随着王皇后的假死出宫,五姐猜到些什么并不奇怪。
  李馥还没有做出回答,五姐便从她的脸色上得出了结论:“看来我猜的没错,你和我们不一样,你最好能有条退路。”顿了顿,她又说:“所以,你又何必瞻前顾后、束手束脚呢?既然你已经有了退路?”
  李馥发出了一声疑问的声音,她并不确定五姐想说什么。
  五姐点点头,她看上去对李馥的疑问并不意外,“嗯,我想说的是,你不必把太多事都扛在自己身上了,其实都有什么大不了?若非国丧,我和你四姐今年就要嫁人了,之后我们便可以离了这宫里,想干什么干什么。我都和二姐商量过了,到时候我就去洛阳,帮她打理南边的事。”
  李馥偷溜去洛阳的时候,五娘却正因为嫁人的事有些烦心,正好她出宫和二姐谈当时救灾的正事,当时被二姐看了出来,就顺势把这些事都谈清楚了。
  现在五娘来开导李馥,就和当时二姐开导她一样,无非是看她傻乎乎的烦心。
  “还有,”五姐用下巴指了指在田里捣乱被赶出来的四姐,“四姐也想好了,她是准备在京里拉起一支马球队玩玩的,北面的马匹生意慢慢做起来,她的那点脑子,做这个倒还够用、”
  “还有六娘,”五姐又看了一眼听八妹说话的六姐,“她想偷懒到天荒地老,但是二姐没这么好心,她的意思是,女士生活馆那边好久没有新爆点了,要是这个现金牛垮了,今后整个商盟的运转都要出问题。而六娘的交际圈很广,所以她也想好了,出宫之后去做一个长安城里的时尚达人。”
  五姐说完这些,又看着明显有些目瞪口呆的李馥:“八妹和三弟不说了,你自己很清楚他们想干什么。所以,你看,”她伸出一只白玉般的手指点着李馥的额头,“我们都有了想做的事,你完全不必为了顾及我们,或是别的什么人,而不敢去追求自己想要的。”
  “我真是没想到,有一天还需要我来和你说这些,”李馥还在发呆,五姐继续用手指戳她,“因为说实在的,明明,七妹你,才是姐妹里胆子最大的那一个啊。”
  五娘单手托腮,侧头看着被她戳得一动一动的李馥。
  李馥还是没有反应。
  终于,五娘忍不住一巴掌拍在她七妹的肩膀上,石破天惊地说:“不就是想和王十六谈个恋爱试试看么?谈就是了,怕个屁啊!我看就连王十六,根本也没在怕的!”
  一向被自己视作健康版林黛玉的五姐粗□□发,李馥神经错乱,完全傻了。
  回到万安观之后,李馥开始捧着脸傻笑。
  过去的这一年,她看似一切正常,还是在关心各个项目的进展,以及亲自出马,解决了王皇后的问题。不过她自己知道,自己对北面消息的刻意回避,有多么地不正常。
  按道理来说,除了南面,商盟在北面的扩展和朝廷的基建,也是他们小团伙一直以来十分关心的事。
  特别是她在意过的军制改革,这件事还可能和安史之乱的爆发有关,但她都一直心存侥幸,认为王训既然知道了这件事,那他定然会一边思考一边观察的,于是她竟然就将这些事都放在了一边,也特意没有去管后续的动向。
  她看似正常的行为背后,是严重的不正常,也难怪五姐会忍不住直言敲打她了。
  而这些不正常的原因也是明摆着的。
  呃,怎么说呢,被五姐这么一说,她好像是可以对自己承认了,没啥借口好找的,她就是有一点点想,和王十六,嗯,谈个恋爱看看。
  好吧,并不止一点点。
  五姐说的好对啊,王十六也根本没在怕的,要不然他就不会在明明意识到皇帝对自己的顾虑的同时,还曾经差点向自己告白了。
  回到万安观之后,李馥傻笑了一会,差点引起了扣儿这个傻孢子的好奇心。
  “咦公主,有什么好事发生吗?可是,还在元懿皇后的孝期呢,笑这么……傻?不好吧?”扣儿皱着眉头,一脸的语重心长。
  去去去,一边去,你们公主哪里傻啦?真是的。
  李馥赶走扣儿,强行把脸上的傻笑抹掉,母胎(二次)单身的李小七开始思考:很好,现在问题来了,恋爱该怎么谈来着?在还是个异地恋的情况下?
  李馥想了想,直接找来了文房四宝,又拿出暗号本,挽起袖子来磨墨写信。没电话、没短信、没视频,还能怎么办呐?当然是先从一笔一划写信,通报王皇后假死事件的经过以及后续开始啦!
  这封信,她打算写得长一点……
  王训在河西军中,已经呆了一年有余。
  贺拔启也和他一道来了,连同一些愿意跟随王训前往边军的禁军。
  他自己继承了父亲的爵位自不必说,而贺拔启身上也有校尉的军衔,他们二人一来,就直接进入了主将河西节度使张敬忠的牙帐,成为了他的精锐亲兵——牙帐兵的一部分。
  在向主将张敬忠回禀了近来练兵的事宜之后,他们共同从节度使府中走出来。
  刚走出节度使府没多久,估摸着守门的卫兵听不见了,贺拔启便又开始了例行的抱怨:“老子要闲出鸟来了!河西不是两面皆敌?怎么一天天的这么太平!老子天天做的是什么?要么是带人修路修路修路,要么就是收税收税收税,老子是来当兵立功的,还是过来服劳役的啊?!!”
  王训面无表情地答:“
  突厥内乱,自顾不暇,吐蕃积蓄不足,暂时没有动手的能力。这些事,我来之前就和你说过了。”
  言下之意,是你非要来。
  不是第一天被这么怼,贺拔启就当没听到,他继续说:“还有你,高岭之花!你来了之后,也不见你继续操练我们,反而是天天派人和那伙商人联系。刚才你还和节帅说,要和吐蕃人开榷场?你说得再好听我也是不信的,你肯定是在算计他们了。”
  王训看了他一眼,那意思简直是明摆着的。
  这还用我说?我还能真心为他们着想?
  贺拔启对天翻了个白眼,“真该让所有被你外表蒙骗的人,都看到你的真面目。”他先是感叹了一句,继而又道:“可是我确实想不明白,和他们好好做生意,怎么就能算计到他们了?而且听你的意思,是说要明码实价,并不让他们吃亏呢!”
  身在节度使周边重地,王训并不担心间谍,不过他还是快速环视了一圈,这才若无其事地对贺拔启说:“其实很简单,不过是我们用毫无用处的奢侈品,或是将并不贵重的日常用品包装起来,诱惑他们的王公贵族大笔花钱,而我们再用赚来的钱,出高价买他们牧民养出来的好马罢了。”
  “你说的明码实价,其实不是我们这边的货物明码实价,而是我们愿意出哪儿都没有的高价,来买他们的马。”王训说到这里,便闭口不谈。
  贺拔启想了想,便恍然大悟道:“因为我们出的价高,而他们又需要赚钱来买我们的商品,所以他们一定会拼命将自己的好马都卖给我们。这样一来,他们自己的马就将大大减少,直到再也不能支撑他们自己的骑兵为止!”
  “没有骑兵,他们还和我们打什么打?挥挥手就把他们灭了!”
  贺拔启伸出手来,就要狠狠拍王训一下,王训仿佛背后长眼,干脆利落地躲了过去。
  “王十六你好毒啊,哈哈哈,你看看你,简直不干人事!”
  贺拔启笑了一阵,却又想到一个问题,“等等,但是吐蕃人也不会全是傻子吧?既然这么简单,他们会不会一下子就识破了你的诡计?”
  这时候,两人已经快走到了牙帐的军营门口,王训一眼便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军营附近,正是黑水在这里负责的亲兵叔父。
  于是贺拔启便听见王训忽然加快了语速,“吐蕃和大唐不同,他们的头人贵族众多,并非铁板一块。即便他们赞普看出了什么,其实也不能阻止底下人和我们做生意。”
  “更别说,对于真正负责养马的一般牧民来说,只要我们的出价够高,又能取得他们的信任,那么他们自然愿意替我们养马,才不会管上头人说什么。”
  “这一年来,你也收了不少税,和深入草原的不少商队打过交道,这些风俗人情都早该知道。方才,节帅就没有问这个问题。”
  眼下之意,贺拔十九你的脑袋和耳朵,都是白长了。
  贺拔启听得想打人,但是王训已经动作飞快地跑了,贺拔启抬头一看,便发现他又在营门口和一个熟面孔会和,两个人光明正大地往别处走了。
  “……唉,如果不是我知道高岭之花的底细,一定要以为他这是和京中哪位闺秀有书信来往了。要不然,他每次都这么急匆匆地干嘛?”贺拔启对王训的背影摇头,摇着摇着,他又想起了什么,脸色渐渐严肃起来。
  “不过,我也听过一些关于他父亲的传闻,他和自家部曲频频联系,可千万别是和就要到河西巡边的王相公有关才好……”贺拔启的声音渐渐微弱,直到只有他自己才能听清。
  另一边,再次接到京中消息的王训并不知道贺拔启在暗自揣测些什么。
  他只是接过胡六叔手里那封被塞进竹筒里封好的信,又听对方说:“除了这封信之外,郭老十很快就要亲自过来,郎君上次派人给他带的话,他已经和商盟的俞东家商量好了。”
  王训点点头,他知道,这说的是让商盟提供货物的事。就如同他方才和贺拔启说的一样,和吐蕃人开榷场一事,到时候可能需要郭叔和节帅面谈。另外联络商队,直接从牧民手中买马的事,也可以让他们一道办了。
  王训对胡六叔点点头,又掂了掂手中竹筒的分量,他并不打算在这里打开,“这信是谁写的?怎么这么沉。出事了?”
  胡六比了一个手势,王训心头一跳,但他随即便说:“最近并没有大事,除了已经和郎君说过的那一件以外。”
  胡六叔指的是殿下出宫的事,王训确实早就得到了黑水传来的消息,所以在之前听到皇后薨逝的消息之后,没有太大的感情波动。
  不过,这样一来。
  王训将竹筒藏在袖子里,便听见胡六叔又说:“可能是一直没联系,所以才写了这么多吧。郭老十不是说,那一位平时也挺好说话的?还喜欢和他们开玩笑。他们上次听命行事,完成了那么一件大事,还觉得挺过瘾的。”
  因为参与偷运王皇后出宫的事,李馥的身份在整个黑水的核心人员中算是彻底曝光了。
  王训对胡六叔笑笑,七娘一年多没和他直接联系,这让他心中一直十分忐忑,时刻怀疑自己临行之前的举动,是不是被她看出来了什么,又或者是豆卢居士那里,透露了不该透露的消息。
  胡六叔还在说着他从郭叔那里听来的事:“实在是没想到,以那位那样的身份,当时竟然是亲自去的,整件事都是那一位亲自指挥,全没出一点纰漏。”
  王训第一次知道这些细节,忍不住问:“郭叔没有阻止她?”
  胡六叔摇摇头,“怎么没有?但是那位最后还是亲自去了,可见郭老十拿人家是没半点办法的。”
  王训眼前,不禁浮现出了七娘侃侃而谈,而郭叔无奈地揪着胡子的样子。画面之生动,仿佛他亲眼所见。
  他微微弯了嘴角。
  另一边,胡六叔的声音还在继续:“唉,我是不羡慕郭老十他们的经历,只是由此可见,那座大宅里的事还真是复杂,郎君这些年也太辛苦了。”
  王训回过神来,他对胡六叔无所谓地笑了笑,又和对方说了几句郭叔什么时候过来的细节之后,便很快回到了军营。
  在自己的营房中,他打开了袖中的信件,他手里拿着炭笔,一本论语注疏摊开放在一边。


第143章 河西
  七娘的书信和王训想象得不同。
  他好像看了一个绘声绘色的故事, 里头将她是怎么把殿下从太初宫里解救出来的事, 事无巨细地写了一遍,但是笔调又十分轻松,再无聊的细节或是困难,都能被她看出有意思来, 像是偷运人出宫, 是件紧张刺激、绝不会失败的大冒险一样。
  就连被奚太监选中的两位内侍,假扮成殿下和陆姑姑之后的模样是多么好玩, 也被她在信里狠狠吐槽了一遍。
  七娘写信时的心情一定很好。
  王训发现自己脸上已经带上了笑意,一年多未联系的忐忑,也不知何时被他扔在一边。
  七娘讲完了这件事, 还在信上提了两句北巡之前,她交给他的那些军制改革的资料的事,她一直没有问过这件事的后续,王训却没有停止过对这件事的关注。
  七娘说, 她可是将这件事完全交给他了, 反正他们其他人也搞不懂这些。他身在前线, 对这件事的利弊一定有第一手的感悟。如果发现了什么不妥, 就不要迟疑,一定要第一时间写信回来和他们商量。他们虽然不懂, 但可以想办法替他咨询其他的知兵人士。
  看到这里, 王训又好像看见了七娘耍无赖时候的样子,以及她有了新点子,就要千方百计, 找到“专业人士”,让他们不管主动还是被迫,都要为她的点子出力时的模样。
  每当这种时候,她本就灵动的眸子总会更加闪耀一些,像是忽然亮起了满天繁星。又或者会直接上手摇自己的胳膊,要求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完成某一项任务。
  王训忽然觉得自己手有点痒,想拍拍某个不在场的小姑娘的脑门。
  抑制住上扬的嘴角,王训头脑里冷静的一部分还在思考正事,经过一年多的观察和思考,关于这件事,他确实有一些想法。
  这些事都说完了,七娘还在信最后说,反正黑水和商盟在北面的网络越来越完善了,不用白不用,“王十六你没事就写信回来,就当是闲聊了!”她这样写道。
  王训眨了眨眼,他盯着自己转译出来的炭笔小字,几乎当即就要摊开新纸,写一封回信。
  “……算了,还是再等等,”他在灯下自言自语,“还是等到有正事的时候。”
  七娘的信这么有意思,他不能写最想说的话,那也不能随随便便就动笔了才是。
  忽然,王训很想回长安。
  实际上,没过多久,王训就发现自己有很多事可以说。
  和胡六叔提前通知的一样,郭振很快来到河西,在王训的请示下,节度使张敬忠同意和他见面。短暂的会面之后,一个边关贸易的方案,很快便摆在了张敬忠的案头。
  张敬忠是个风风火火的人,他对方案的细致程度很满意,直接将之上呈给了朝廷。而现在河西和长安之间的官道愈发便利,没过多久,朝廷就发回了同意的意见。
  于是,当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朔方军节度大使、中山郡公,奉旨巡河西、陇右、河东、河北诸军的王晙来到凉州的时候,他和节度使张敬忠没说两句话,就要求对方将自己带到凉州城里,河西节度使府旁边不远处的市场去看看。
  王晙这份敬业精神没有让张敬忠感动,和他的前任杨敬述一样,张敬忠对这位现宰相、前同僚、老朋友喜欢争功(还好,没有诿过)、心眼贼小、眼比天高、动不动就砍人的印象已经根深蒂固了。
  “先说好,都是来做生意的,今后我们河西的军功还要指着这一批吐蕃头人。你不要找个借口就把人都砍了!”张敬忠老大不客气。
  王晙:……
  见到王晙黑了脸,想到老友总归是
  上司,是来视察他们这个军区的情况的朝廷大佬,张敬忠也不好做得太过分,于是他就点了一队亲兵 ,随他一同带领王相公,去新开张的边关榷场看一看。
  “这件事就是忠嗣的建言,我带着他,你有什么问题也好直接问。”张敬忠大手一挥,王训应声出列。
  王训和王晙面面相觑,一时之间,节度使府中的气氛有些尴尬。
  王晙今年已有六十余岁,面色略黑,短须花白,五官倜傥,整个人依然显得体貌英武、气度昂藏。尤其是一双眼睛仿佛隐含雷电,让人能通过他的眼睛,清楚地看出那股在百战不回的战阵中磨炼出来的坚定意志,和好像永远不知疲倦的精神。
  和他四目相对的王训,感到巨大的压力。
  就像面对巍峨沉稳的泰山,让人天然生不出反抗的念头,王训的气息不由为之一滞。
  但他很快就稳住了心神,难得展露内心锋芒,毫不示弱地回视了过去。
  而王训对面,王晙对于王训的观感又是另一番模样。
  这是一头第一次独自狩猎的虎雏。不太成熟,但,确实,这是头幼虎而非绵羊。
  王晙没有错过,对方那对接近纯黑的眸子之中,并未隐藏的针锋相对的情绪。
  是柄懂得藏锋,但是剑鞘还没有那么完美的宝剑。
  “是王丰安的儿子啊,”他说,浑不在意地移开了视线,“我在这里的这几个月,就让他跟着我。”
  被王晙提醒,张敬忠这才意识到这两人之间的恩怨。
  他想要阻止,不过已经来不及了,因为王训自己已经一口答应了下来。
  “唯!遵将军令!”
  王晙想要做什么王训不知道,不管是想考验自己,还是想刁难自己,但是对他来说这些都不重要,还能说清那场大战的真相的人已经不多,这就是难得的机会,一个问清楚,当年武阶之战,父亲战死的真相的机会!
  一时之间,张敬忠只觉得二人之间隐隐有一种气场,虽然说不上剑拔弩张,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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