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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迟暮-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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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令斐喃喃道:“好像,梦还没醒。”
  任长乐会心一笑,“傻子,不是梦。我爱你,所以嫁给你了……”
  这样的话真好听,程令斐忍不住亲吻公主的红唇起来,吃了满嘴甜蜜的芳津,月满中庭,琐窗朱户深处,有女子低低的呜咽声,被什么堵住了,渐次传来。
  那样的欢喜,那样的无助,一直持续到深夜,那牙床摇晃的声音才停歇了,女人轻轻啜泣着骂人,然后男人柔声哄着什么,只听得窗外的婆子们都欣慰地点头,然后纷纷散去。
  一个十年的梦,在今晚终得圆满。
  任胥回东宫时酒还未醒,盛迟暮本来正照料着两个孩子,怕他把酒气过给儿女,只得将孩子们放在摇篮里睡着,自个儿换好金钗罗裙,将任胥领到耳房里照料。
  姹嫣直道:“殿下以前胡作非为惯了,这还是您嫁入东宫以来,他头一回喝醉。”
  盛迟暮用毛巾擦拭男人的脸颊,微微弯唇,“他酒量很好的,我也从未见他喝醉过。”
  姹嫣不说什么了,服侍两人上床之后,便吹了灯叫盛迟暮安歇。
  屋内只剩下一天月光映入,盛迟暮侧过身,将任胥抱在怀里,让他的头枕着自己的胳膊,任胥嘟囔着唤:“暮暮。”
  她知道他没醒,只是说着醉话,心里却莫名地酸软下来。
  任胥轻轻蹭了蹭她的胳膊,她觉得怀里仿佛揣了只无害的兔子,还求着她抱得更紧一点似的,盛迟暮就如他所愿,任胥得寸进尺,干脆整个人都偎了过来,“暮暮,暮暮,暮暮……”
  也不知道他在喊什么,但盛迟暮总是柔声应着,他喊多少遍,她回应多少遍,丝毫都不嫌烦。
  原来任胥醉着,是怎么一副模样,太乖巧安静了,就像个缺爱的小孩子似的,盛迟暮的心软得厉害,有求必应,躺得胳膊酸疼也没忍心唤醒他。
  任胥醒来时,头疼欲裂,才发觉自己躺在女人的臂弯里,想到自己醉了酒,先是一愣,还没等到看清女人的面容,便嗅到了她衣领间那股熟悉的混着奶味儿的香,嘴角微微上翘,瞬间心情便好转了,盛迟暮还在睡着,修长的眉眼,玲珑的粉唇,脸颊白皙如雪梨花般清雅秀美,心中挠着的小爪子,促使他将嘴唇送到盛迟暮的唇边,偷偷亲吻了一口。
  盛迟暮一睁开眼,就看到了使坏的男人,无可奈何地轻轻摇头。
  任胥俊脸绯红,干脆抱着她又温存了好一会儿。
  天色破晓,任胥被光刺得眼睛疼,搂着怀里的妻子问:“昨晚都在照顾我?”
  盛迟暮点头,不答话。
  任胥面色一喜,“没去看那两个小讨债鬼?”
  “……”
  自从孩子出生之后,任胥就倍觉受到了冷落,因为孩子小离不开娘,一来又是两个,盛迟暮只得将心思都花在儿子女儿身上,任胥就算心里头吃着醋,也不敢把这些话说出来。
  盛迟暮一听他称孩子们“讨债鬼”,立马脸色变了。
  任胥自知说错话,笨拙地打嘴,“嘴巴坏,我说错了。”
  这个男人偶尔幼稚又无赖,盛迟暮也不是第一日领教了,叹息着道:“养儿育女哪里是那么容易的,生下来就要负责任啊,银修,咱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你是一个父亲,以后喝醉酒的事能少就少,免得孩子们跟你有样学样。”
  “……好吧。”
  任胥委屈了一阵,盛迟暮破开微笑,仿佛从积雪里抽出一朵傲人的红梅,他呆了呆,盛迟暮也过来用唇碰了碰他的脸颊,“我心里永远有你,不要吃醋啊……”
  任胥眉开眼笑,他才舍不得吃醋,妻子是自己的,孩子也是自己的,有什么道理为了一点小事斤斤计较?
  “两个娃都该饿了,暮暮,咱们该起啦。”
  两人换上常服,盛迟暮替他束发,铜镜上映着两张几乎无可挑剔的脸蛋,任胥摸住她的手,低声道:“孩子满月酒该操办了,东宫近来忙得很,到时候你也要出席的。”
  “嗯。”
  不知道为什么,盛迟暮近来总有种被人看着的感觉,也不像监视,就是有些不自在。


第67章 
  两个孩子满月宴那日; 盛迟暮才从月子里出来,姹嫣和轻红将她装扮得素雅秀美,换了身翠绿色穿缀淡蓝芝兰暗纹的绣袍; 绫罗绿绮衬得那恢复苗条楚楚的腰肢; 犹如水波一般堪怜。
  满月宴上只请了皇室族人和一干外戚,晋安帝的妹妹也赫然在列; 专程从千里之遥外赶回梁宫的,宾客欢飨; 十分热闹融洽; 盛迟暮让齐嬷嬷她们照料两个孩子; 心中放心不下,倒不是怕他们伺候不周,只是她这个做母亲的; 总是怕一离开,这两个不省心的顽童又开始闹腾。
  因此在用膳时,她也兴致不高。
  堂前廊下笙歌如慕,舞姬翩翩; 更衬得她心中烦闷不胜,右眼皮跳得厉害,捧着青花瓷小碗的手也在一阵鼓声后不自觉乱了方寸; 险些将汤羹都洒了。
  任胥蹙眉,就坐在她旁侧,只能抽出丝绢来替她擦手,“又不放心了?”
  他总觉得盛迟暮近来有些多疑; 他当然但愿这只是错觉。
  盛迟暮摇摇头不说话,身后仿佛有叶落之声,带起一长串风,她柔软的鸦发鼓起来,又安逸服帖地落在了脊背后,总觉得背后微凉,盛迟暮微微迟疑。
  任胥低声道:“很快就结束了,咱们一起回去。”
  在两个小讨债鬼学会喊“爹”和“父王”之前,他在极力忍耐着两个家伙没日没夜的哭嚎,每次一号,他到手的软玉就飞了!
  盛迟暮敛唇,就在他们耳鬓厮磨时,身旁任胥一个表弟看得眼热不已。
  他一直在马皇后老家住着,这也是破天荒来长安道喜,本意只是来看看自己的小外甥,可没想到传说之中,太子表哥的这个美人太子妃,竟是如此一个倾城绝色,肌肤白如春雪,眼波如柳映澄潭,更重要的是那股弱质纤纤的风韵,他看惯了乡镇上粗鲁地挽着衣袖杀猪的女人,蒙着头满身泥垢的跑江湖的粗鲁女人,还是头一遭见到如此姿色。
  不由自主地,他眼眶猩红,全身燥热起来,连灌了几盏大酒,借故如厕,马阳偷溜间至后花园。
  马阳一面走一面想着方才女人的面貌,她低着头和任胥说话,那股子体香隔了老远都能教他嗅到,嘴角忍不住翘起来,眼底泛起了贪婪和渴求。
  碰上一个捧花的侍女,面容也端庄周正,马阳忽地从青石后头冲出来,衣袍一撩,吓得那侍女花容失色,掩面便逃,就着宫灯烛火的那光一照,马阳忽觉没意思,比太子妃差太远了。
  正当他失落地转入假山堆里,踌躇是否要再拉个女人吓唬时,他摸摸索索趴到石块旁边,滴溜溜的眼珠子张望着,忽地肩膀被人一拍。
  马阳耸肩,“别闹。”
  再跟着,脖颈一凉,一片锋利的寒刃就抵着自己的脖子。
  马阳傻了,惊恐地一哆嗦,“大爷,你、你是谁?”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不用问我是谁。”
  “想要你的小命,替我办一件事。”
  这是个中气十足的男人的声音,听着还很年轻,且有着一股威煞和阴森,马阳吓得两腿哆嗦,自从堂姑母当上了皇后,他还从未被人如此威胁过,性命保还是不保,就一片刀刃能决定了,他就怕那刀子划拉下来自己便交代在了此处,不敢发出丁点多余的声音。
  “你,大大大爷,你要我办什么,我、我都答应。”
  一股恶臭传来,男人便知道他屙了,眉宇拧紧了,刀刃移到他的颈后,声音低沉而阴鸷。
  半晌后,男人道:“听清楚了么?”
  “听、听清楚了!”马阳赶紧点头。
  男人冷笑,“别试图找帮手,你要相信,只要我想杀你,你躲不过。如果你答应,事后我送你一个美人。”
  一听说美人,马阳脸色都变了,忙道:“好好,绝不反悔,绝不反悔。”
  要是能有太子妃那般绝色大美人陪着,马阳何惧于抛头颅洒热血的,牡丹花下死,风流一晚他都愿意,可惜太子妃是太子的女人,东宫戒备森严,她随行都有侍从婢女们护着,要亲近她可不大容易。
  盛迟暮用膳才吃了一点儿,实在记挂两个孩子,仰头道:“我还是先回去罢。”
  此时晋安帝和马皇后正喝得痛快,帝后两人吃着酒,离喝成合卺酒差不远了,吉祥话,道贺的也说了,任胥本来就厌倦客气虚礼,但自己却抽身不开,皇姑母大老远来为他庆贺麟儿满月,总不能两人都走了教她寒心,便从一旁齐嬷嬷的手里为盛迟暮取了斗篷,殷勤温柔地为她披在肩上。
  “你先回去,我过会儿再想法子抽身。”任胥将她耳边的青丝拨过耳后,指腹有春风的温度,碰得人心底乱乱的,好像他怀里是最温暖厚实的地方了,她一点都不想起开去。
  任胥叮嘱齐嬷嬷和姹嫣照料好盛迟暮,自个儿坐下来继续陪着人敬酒。
  盛迟暮没饮酒,但那热汤羹喝得全身滚烫,被斗篷将热气一聚,便觉得烦闷,姹嫣提议到花苑里的凉亭坐会儿,吹个风了再走。
  她点头应了。
  此时,天边的微云宛如潮散,弦月如钩。
  凉亭里传来生生清脆的蛩鸣,到了三秋之际,御花园里还是热闹,盛迟暮听着听着,便觉得舒坦多了。
  姹嫣见一个侍女慌张跑来,便凝神走下台阶,听她耳语,交谈了两句。
  她走回凉亭里,对盛迟暮道:“太子妃娘娘,咱们歇够了,就回宫去罢,方才有人说,小郡主今日哭闹得厉害。”
  “她又闹了?”
  这个孩子,真像任胥说的“来讨债的”,一会儿不伺候便不耐烦,一会儿离开亲娘都不行。
  盛迟暮随着姹嫣和齐嬷嬷下台阶,才走出凉亭,迎着小路撞上来一人,齐嬷嬷当先护在盛迟暮跟前,“大胆,谁人敢对太子妃无礼?”
  一个脚步蹒跚的醉汉抬起脸,冲着盛迟暮扬起布满红云的脸,痴痴傻傻地咧开一嘴黄牙,一呼吸就是一大口酒气,几个女子被熏得直蹙眉,姹嫣唤道:“还不快来人,将他抓起来!”
  凉亭外守夜的士兵围拢过来,马阳忽地跳脚,“大胆!我可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儿!”
  一听如此说,士兵犹豫了一会儿,望向盛迟暮,盛迟暮记着女儿,既然他是马皇后的侄子,又喝醉了酒,也不宜为难,对他冲撞了自己也不予理会,折往另一方向去了。
  醉鬼一闹腾,那士兵们都围拢过来,刀枪剑戟一哄而上,将马阳围堵得四面不透风,他高声叫嚷道:“哎!我真是皇后的侄儿!不信你们带我找皇后对质!”
  马阳既然如此信誓旦旦,他们也恭敬不如从命,押解马阳到了席间。
  马皇后一见侄儿被押过来,本有了几分醉意,也不由得一哆嗦,但她素来知道这个侄儿行为有不端,想必在后宫捅了什么篓子,被人抓了现行,也自觉脸上无光,望向一旁晋安帝,道:“这事——”
  马阳之父也赫然在列,见状也是老脸无光,斥道:“逆子,你又干什么了?”
  晋安帝让大舅子息怒,亲自审问马阳,“怎么回事?”
  一名侍卫半跪了下来,“此人在御花园鬼鬼祟祟冲撞了太子妃娘娘,末将想拿他治罪,岂知他自称、自称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儿,末将认不出,只好抓了他来找皇上皇后确认。”
  马皇后颜面无光,也不愿承认马阳真是自己的侄儿,叹息了一声。
  马阳得意洋洋地扭头,“知道我的厉害了?不过是吓唬一两个宫女罢了,一个个小题大做,还以为宫里头有贼么?把我当贼?”
  听他们说话,任胥察觉到有几分不对,从阿三手里夺了一柄佩剑,沉声道:“跟本宫来。”
  “诺。”
  任胥风一阵离席,晋安帝莫名所以,觉得儿子这事有些草木皆兵了,今日是两个小皇孙满月酒宴,他竟然部署了一堆人马,还有阿三阿四竟提剑随侍,这阵仗确实过火了点,考虑到任胥对盛迟暮的珍视和疼惜,晋安帝也还是能理解,便由他去了。
  盛迟暮与姹嫣、齐嬷嬷正走到墙根边上,旁侧是小径分出的一道,通往垂花拱门的,这院落仿的江南名景,不甚气派,但在夜里便显得格外幽深,盛迟暮的右眼皮跳得更快了。
  齐嬷嬷也觉得事有几分不对,那帮护着盛迟暮的侍卫竟然没跟上来了,正当齐嬷嬷出声要唤人时,墙头一道烟灰洒落下来。
  被洒了一头一脸的齐嬷嬷和姹嫣瞬间吸了大口烟粉,立马花钿委地似的歪倒一旁。
  盛迟暮要张口喊,墙头已矫捷地掠下一个人来,她一个“银”字才说了一半,又被捂住了口鼻。
  这应该是第二次落入敌手了,而教盛迟暮惊奇的是,身后男人的体息,灼烈而浑厚,熟悉得叫人无所遁形。
  想到这是谁,她惊恐地颤抖起来,被翻了个身抵在墙上,男人那轮廓硬朗而英俊的脸孔映着月光,显得分外清冷俊逸。
  “唔……”盛迟暮惊慌失措地看着他,察觉到中间隔着一个包袱,低下头来查看时,正是自己方才还啼哭不休的女儿,此时睡着了似的躺在萧战的怀里。
  她曾亲眼看到堕入渭水滔滔巨浪里的人,他竟活生生地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若非亲眼所见,盛迟暮绝不相信。
  萧战本来围着一条黑色面巾,此时也被拉跨了,落在脖颈处,他的额头上有紫青的肿块,像是磕到了头撞的,盛迟暮惊魂未定,喘着气望着他,想伸手抱回自己的女儿,可是萧战早有察觉,岂会让她得逞,一伸手,婵儿就被抱了开去,只要他一松,女儿就能砸在地上。
  “唔唔……”
  盛迟暮拼命要挣脱萧战的魔爪,他的目光冷冷的,将盛迟暮的脖子勒住靠在墙边上,“我只说几句话,问几问题。”


第68章 
  盛迟暮一个人落入魔爪; 她也许便豁出去了,可是女儿被人拿在手里,盛迟暮万万不敢大意; 还是尽心尽力与之周旋; 以免横生不测。
  听萧战说要问几个问题,她也不知是松了一口气; 还是跌入了更大的谜团,萧战一手揽着任婵; 一手将盛迟暮的脖颈抵靠在冰冷的青石墙上; 盛迟暮喉咙受制; 出声不得,只能转了转眼珠表示回应。
  萧战却忽然沉默下来了。
  男人清冷而透着诡谲的眼睛,宛如夜空里一双闪烁幽火的橘灯; 盛迟暮心中惙惙,眼睛时刻不离孩子,萧战沉默着,忽然自嘲似的扯开嘴角; “阿暮。”
  那声音沙哑至极,透着一种疲惫和痛恨。
  盛迟暮抬起头,撞入他的深沉的眼波里; 萧战难受地攒着眉峰,苦涩地说道:“我想问,如果今生,我在任胥前头向你求亲; 不论定远侯的意思,你会答应么,就单说你。”
  盛迟暮没想到萧战问的只是这样的问题,她以为对方是为了报仇而来,自然要为难自己,见他暂时没有伤害婵儿的意思,盛迟暮也稍稍放松警惕,斟酌词句回答,“也许会。”
  她自然会答应,因为她没想起来任胥是谁,也不知道萧战他原来是如此自私狭隘的男人,单凭他们之间的交情和外界的那些传闻,他确实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
  萧战呵呵一笑,“所以,是我来迟了是么?”
  盛迟暮敛唇,在心里回道:如果那样,如果我嫁给你,我会后悔一辈子。
  萧战凄怆地望着盛迟暮,她甚至能感觉到,他钳制自己的手臂渐渐在撤走力道,盛迟暮自知身体柔弱,决无可能从萧战手中将孩子夺回来,因此不敢轻易挣脱他下手,此时若唤人来,只怕没等援兵赶到,婵儿便有性命之危。
  这拱门口颇有几分萧疏荒凉的况味,离离的藤草,在脚下被风拂开。
  萧战的眼底全是冷意,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仿佛有两滴晶莹结入眼波,凝成霜华似的惨白。
  他惨笑道:“我们自幼相识,我始终信你对我有情义,那年湟水一别后,我曾留信给你二哥,让他转交给你,让你等我,你十八岁之前,我一定上盛家提亲,阿暮,我后来才知道,我只是晚了一步而已。只是一步而已……”
  “什么信?”盛迟暮疑惑,二哥从未给她任何萧战的信件,就在萧战也跟着一奇时,盛迟暮忽地摇头,“不,平南王已经被平叛,即便嫁给你又能如何?何况,归宁路上,你不问情由掳走我,在瀚城,又命人散布谣言坏我名声,萧战,你说的喜欢和爱,我实在是要不起。”
  若是此时,让任何一个云英未嫁的女子在他和任胥之间择一夫婿,恐怕没人会选择萧战罢,一个一败涂地的男人,他心狠手辣,终究受到反噬。
  萧战荒谬地觉得,盛迟暮在找借口,找借口她爱上任胥,在推脱什么,她心里难道对自己真的也有情义么?萧战的胸口猛地两个起伏,他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望向盛迟暮清润的眼眸,有些激动地问:“如果我父王始终镇守一方,是大梁的忠臣良将呢?阿暮,如果我早一步呢,你会不会……爱我?”
  盛迟暮不愿回答这个问题。
  她微微扭过头,脸色很是难看。
  萧战也自觉得逼得过急了,忙放松下来,换了一个问题,“幼时相识,阿暮有想过,长大后嫁我为妻么?”
  盛迟暮方才回答的那个问题已经算答了。
  她实在不愿面对萧战回答这些,还当着女儿的面,只是一直想着办法与他周旋,与他虚与委蛇罢了,盛迟暮咬着嘴唇,看着被萧战防备地抱在怀里的女儿,最终还是答了一个字,“嗯。”
  那厢萧战欣喜若狂似的,恨不能将盛迟暮一把抱入怀里,萧战确实是想这么做了,岂知他才一伸手,那边脖颈旁边忽地闪出一柄宛如秋水盈盈的宝剑,萧战有武将的警觉心,歪着脑袋一闪避,便将手里的婴儿祭了出来。
  那剑锋果然退了半尺,萧战纵身往后一跳,窜入花圃之上,盛迟暮的禁制立时便解开了,任胥一手将受惊的妻子揽过来,盛迟暮始终盯着萧战手里的女儿,“婵儿。”
  任胥拧眉,“你果然未死。”
  “托福,”萧战冷冷一笑,袖中也抖落出一柄长剑,“在你死之前,我还得活到寿终正寝才行。”
  任胥身后,阿三阿四火速赶到,另领了一对皇宫禁卫军,然而任胥挥手,谁也不准靠前一步,“放了婵儿,我放你走。”
  萧战微笑道:“太子殿下是出了名不按常理出牌,想必也并不讲道义,如此放了小郡主,岂不是傻子。”
  “萧战!”
  盛迟暮眼波盈盈,仰望着萧战怀里的女儿,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平日里哭闹不休的女儿,此时安静得太反常了,她担忧女儿受到了折磨,就如同嬷嬷和姹嫣吸入的烟尘,那迷烟对大人来说不会有事,可婵儿还那么小……
  萧战这人口口声声来问自己是否爱他,可他却用自己女儿来要挟自己,这样的人太可怕了也太可笑了。
  她的唇几乎被咬出了血,“到底怎么样,你才能放了婵儿?”
  萧战目光一瞥,这墙内墙外,处处都是任胥部署的人手,梁宫的禁卫军实力并不容小觑,单是任胥一人,他便没有把握一定胜他,上回在他手上栽了跟头吃了暗亏,萧战并不想再同他比试第二回,何况以众敌寡,这场战并不公平。
  “放我出城,我将你们的女儿放在长安太玄门外十里长亭。”
  长亭那里定有后路,一旦纵容萧战,他极有可能冲出包围圈冲出长安而去,平南王兵败城溃,萧齐功不可没,如今受封在即,若是萧战能动之以情,说动萧齐,说不准又是一番风波要起,任胥眼眸一暗,自知此事要答应,并不简单,可女儿被人握在手里,若是今日婵儿被人劫走,他定不会饶了东宫那帮废物,还有马阳这个不知死活的所谓亲戚。
  任胥还剑入鞘,侧身一让,“我答应你,但你也要记得,伤害郡主的代价。记着,平南王已下死囚。”
  萧战的目光变了变,“一言为定。”
  萧战从花圃里越身而出,此时怀里的小婴儿忽然醒来了,仿佛知道自己离开了父母的怀抱,到了坏人的魔爪里,开始哇哇啼哭。
  哭得盛迟暮和任胥俱皱了眉头,盛迟暮更是不忍,直伏在任胥肩头,他能察觉到绣衫在一点一点濡湿,他伸出手在盛迟暮肩头拍了拍,“留在这儿。”
  她怎么能放心得下,轻轻摇头,“不要,我跟着你。”
  任胥率领众禁卫军,兵器纷纷相向,跟着萧战一路从太玄门出城。
  秋郊野外,满天星子闪烁。
  紫雾隐约,露出长亭模糊一横,风飒飒地吹过满亭木叶,荒原外透着一股凄冷。
  萧战纵身跳入长亭,那尽头拴着一匹白色的骏马,萧战不可能什么退路都不留便孤身入宫,禁卫军要奔上来,萧战解开缰绳,翻身上马,众人皆大惊,难道萧战就要抱着小郡主逃跑?
  任胥大步冲了过来,“放下郡主!”
  萧战哂笑,将怀里的任婵往天上一抛,盛迟暮花容失色地“啊呀”一声,急急地要扑过去,但她的速度慢,而且隔得太远了,眼睁睁看着女儿从天而落,禁卫军顾不得夹紧马腹冲出亭外远去的萧战,一哄而上要抢郡主,任胥当前抓住襁褓,将女儿抱了过来。
  女儿到了任胥的怀里,反而不哭不闹了,安静地睁着眼睛瞅着,漆黑圆润的眼珠,像饱满的蘸着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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