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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迟暮-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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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两只手抱着他的女人就够了。
  盛迟暮帮腔齐嬷嬷,“皇上与阳飞燕游夜市、登山、骑马,倒真是热闹,可没有与我游过夜市爬过山。”
  “……暮暮。”
  盛迟暮别过了脸颊,脸色却依旧沉静而温柔,一路上烦闷,她说说话好像就好多了,他既然喜欢看她吃醋,她就一直念叨,一直念叨,看他以后敢不敢胡闹。
  任胥惊讶了一把,“我何时……盛迟暮,你摸着你的心肝告诉我,我和阳飞燕怎么了?”
  齐嬷嬷道:“皇上,自个儿做的事别不承认,那阳飞燕三两句好话,您就乐不颠颠跟她走了,怕是给个漂亮女人牵着缰绳拉驴子,您也是愿意的。”
  “……”
  齐嬷嬷哼了一声,“娘娘赌气一个人去骑马的时候您在哪儿呢,娘娘弄得一身伤痕的时候,您在哪儿呢,整宿地不见人,奴是个外人,皇上皇后恩爱如初,奴自是欢喜,可您说两句好话,那些事儿就都不是您干的了?”
  “……”
  “再说,您是皇上,别说三妻四妾贬低自个儿,那三十六宫七十二嫔妃,您要多少有多少,倒腾倒腾,住个百把美人还是够看的。”
  “……”
  不敌齐嬷嬷牙尖舌利,任胥一头躲进盛迟暮怀里,“暮暮,六月飞雪之冤!”
  盛迟暮觉得好笑,“嬷嬷说的一点不假,我可不帮你。”
  “……”
  齐嬷嬷是话憋在心里久了不吐不快,真个说了出来,倒好受了不少,反正她的心是向着盛迟暮的,不管任胥做了什么,只要盛迟暮原谅他,她就没什么可说的。
  走了一路,好不容易过了长江,盛迟暮的身子却开始出现了反常,行路已经是家常便饭之事,但盛迟暮忽然开始不适应马车颠簸,出现了眩晕和呕吐的症状,第一回,她以为吃积了食儿,任胥让她靠在怀里休息,没几下便好了,但到了当日傍晚,盛迟暮看到任胥拿来的烤肉,冲下车又开始吐了。
  任胥愣住了,将烤肉扔在一旁,跟着下车,见盛迟暮扶着一株离清溪不远的柳树干呕,蹙着黛色的眉梢,若有所思地抚着胸口,任胥吓住了,怕出了什么不测,“暮暮……”
  盛迟暮傻傻地扭过头,任胥更傻,冲上去抱住她,“没事没事,胡太医只是去镇上办药材去了,我马上让他来,没事的暮暮……”
  他紧张得声音都在颤抖,可还拍着她的背,让她不要害怕。
  盛迟暮忽地笑了起来,“傻子。”
  “嗯?”
  “我好像,又有了……”盛迟暮雪白如瓷的肌肤冒出了粉,透着点点羞涩,嘴唇微微内敛。
  任胥慌里慌张地抬起头,只见盛迟暮笑靥微漾,明眸噙水,想到她方才说了什么,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犹如从天而降一记闷棍将人打傻了似的,直至他缓过来后,突然跳起来,“胡太医,把胡太医给朕叫回来!”
  任胥一嗓子吼得卫队里立马有人上了马奔腾而去,去抓太医了。
  他抓着盛迟暮的手,激动得像个孩子,“暮暮,真的真的?”
  盛迟暮又不是第一次做母亲,经验还是有一点的,应当是没错儿了,她方才还以为吃坏了肚子,但仔细推算来月信的日子,发现已经迟了大半个月了,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粗心大意。
  胡太医来诊治,确认盛迟暮怀有了身孕,任胥简直跟捧着块玉宝贝似的,抱着盛迟暮不肯撒手,阿三阿四个个都来问现在怎么办,是南下去杭州还是回长安,任胥理所当然应道:“自然是回长安。”
  “可是……”
  盛迟暮是真的很想去苏杭。
  “暮暮,”任胥握住她的软手,“咱们还有一辈子大把的时间,不急的,现在听话,咱们回去。”
  “……嗯。”盛迟暮依依不舍地往南望去,群山耸翠,那里,好不容易来一次,可她不得不跟着回去了。
  齐嬷嬷没想到盛迟暮在这当口有了,真是不知说什么好,直道:“皇上带着娘娘出来游山玩水,竟然也不知道克制,还在这时候……”
  “……”
  行,任胥保证这辈子都不敢搭齐嬷嬷的话了。
  任胥耳朵冒火似的红,盛迟暮更没好到哪儿去,徐州那时候,他们只有过一次,就是那天白日里被阳飞燕撞破了的事,现在想想还丢人,真是羞死人了。
  任胥也难得地难为情起来,是他不好,都是他的错,敢作敢当,他认了就是了。
  北方,长安远远在望。
  昭媛皇后盛氏,在后来史官编纂的大梁史料之中也是一位传奇人物,皇帝一生只独宠她一个女人,更离奇的是,她能一生生过两次双胞胎,这在历代皇后之中,也是绝无仅有的了,据说在当时,她是世上最令人羡慕的女人,这在后世,也一直传为民间美谈。


第76章 番外:驸马记
  程家两老一直以为程令斐痴迷公主; 娶回家了只怕日日耽于美色不思进取,谁知恰恰相反,程令斐不但更勤勉不辍地练功; 还正摩拳擦掌准备武举科考了; 倒是没有一点要走关系通后门的架势。
  不过小程公子惧内之名,在坊间还是传得挺响的。
  他的那帮狐朋狗友; 常常拿他取笑,今日说被跪公主罚着跪搓衣板儿; 明日说他被公主吊在床上亵玩; 总归怎么下流怎么不怀好意便怎么想。
  任长乐偶尔要振振妻纲; 程令斐还是十分配合的,可断断没有被公主吊起来轻薄,任长乐虽然蛮横任性; 但其实脸皮比他薄……
  但是跪搓衣板是真事儿。
  譬如昨日夜里,公主亲自下厨为他做了一盒栗子酥,就等他回来吃呢,谁知昨晚樊安他们拉着自己要去喝酒; 程令斐差点打人了也没将他们哄走,硬是被拉去喝了两盅才回家,于是栗子酥凉了; 公主嗅到他一身酒味便不高兴,让他第二天跪在院落里,顶着一只柿子,要是柿子砸烂了或是被他揉烂了; 就加跪一个时辰。
  “长乐,腿疼……”
  小程眨着眼告饶,撒娇似的嘟囔。
  任长乐心软,就不看他了,吩咐身边的丫头看着他。“让驸马跪到巳时,否则不许起来,今晚也不许上本宫的床!”
  程令斐委屈巴巴地望着公主,跪可以,不能剥夺他的福利啊啊啊!
  任长乐分花拂柳,一路到了正堂,迎面却撞上一个身姿修长的清俊男子,她登时愣住了。
  什么叫冤家路窄?
  没想到程令严回来了!
  她嫁给程令斐时,参拜天地那晚这人都没有回来,今天却突然回来了。
  也就几年前,她还把程令严往死里揍了一顿……
  那时候他是个眠花宿柳的混蛋,可是任长乐仔细一瞅,他一袭淡蓝衫子,端的是儒雅翩翩,哪有什么轻浮气,不由暗中生疑。
  程令严微微而笑,冲她行礼,“公主殿下,先前与令斐大婚时,在下琐事缠身抽不开身,还未道一句‘恭喜’。”
  对方的坦然和释怀让任长乐不由地多了分敬意,她还怕两人尴尬,笑道:“好说好说,兴许几年前本宫和你有些误会呢,真是对不住。”
  程令严那副光风霁月的好风姿,倒是半分没改。
  他疑惑道:“令斐还没告诉公主?”
  “告诉……我什么?”在程令严面前,她实在不好意思再自称“本宫”,按理说已经是一家人了,只是她公公婆婆对她有些成见,要不是有这层身份护着,不知道该被怎么嫌弃,她就只能用这个两个字不断提醒他们,自己是公主,他们是臣。
  程令严沉思了半晌,日色花色在两畔浮动,青年男子的面容隐匿在大半朵月季身后,许久之后,他抚了抚下颌,道:“那天,小程忽然来找我,说公主必经长安玄武街的路,让我假装与青楼花魁拉拉扯扯纠缠不清,对公主口出不逊……”
  任长乐微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公主还不明白么,”程令严笑道,“他喜欢你啊。”
  任长乐呆怔原地,耳中嗡鸣一片,“当日我们都以为皇上赐婚已成定局,我本来只觉得这桩婚事无可无不可,直至小程喝得烂醉,酒后吐真言,说他喜欢公主,说我不能娶公主,要不然就断了兄弟情分,闹得我吓了一跳,趁他清醒了与他商量对策,他便说,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使了这招,不过——”
  “虽然奏效了,却也把他给吓到了。我早说过是个馊主意,他不信。”
  任长乐仿佛明白了什么,她一直以为,程令斐喜欢她,是因为她到程家大打出手,毕竟那是他们初次相识,她甩了他两鞭子,可是她今日才知道,也许……只是她不知道,程令斐早就认识她、喜欢她了……
  程令严从公主的神态里看出了点端倪,原来自己缺心眼的二弟从未将多年前的少年心意告诉过她,是自己多嘴了,但夫妻之间贵在真诚,既然已经说了,程令严不介意揭穿他老底了,“公主想知道他做的那些傻事,恐怕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不过他可能是自卑,既然公主已经不嫌弃嫁给他了,往后还请……”
  是的,她怎么就没感觉到程令斐的自卑?
  他总是谨小慎微的,一句重话都不敢说,她要的是丈夫,又不是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奴隶,一想到这一点,任长乐觉得自己动辄便让夫君跪搓衣板有点过分了,她来不及回应,便风一阵儿似的跑回了小院落里。
  侍女还摆上了香,坐在石阶上,托着香腮数时辰,任长乐看着自己跟在自己身边十几年的丫头,再看看程令斐,荒谬地觉得这一幕,竟然有些熟悉。
  程令斐那耿直不屈的跪姿……
  任长乐还想再深想下去,可已经不必想了!
  是他,当年在胡同里被自己揍得鼻青脸肿,被自己打趴下却不认输,反而笑嘻嘻的变态小孩儿!
  因为他手底下的人调戏自己的丫头,任长乐仗义出来掐架,总以为这群不学无术的小瘪三上头能有什么好人,见面也不问清楚就开始动手,但打到一半就知道对方在让着她了,任长乐更气啊,还狠狠踹了他屁股两下……
  一定是他。
  任长乐察觉出的时候,没觉得他没出息,反而自己眼眶湿红的。
  程令斐见她走回来了,顶着一只柿子,继续巴结讨好她,“长乐,我表现很好的,一动都不动。”
  任长乐眼眶微红,眸中有碎冰般的晶莹,她一把将程令斐拉起来,语调微带着哽咽,“别跪了。”
  程令斐听她似是要哭出来了,紧张起来,“怎么了?”一想到今日是程令严归府的日子,心头一跳,“我哥要报仇?”
  “混账,程令斐你……”任长乐咬牙砸他的胸口。
  要是早点说多好,她一定不会跟着萧战走,不会有那么多那么多的曲折,他的栗子酥,他听的《牡丹亭》,他爱喝的陈年花雕,她即便再傻也不会不知道那是为了什么,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家里多余的人,家人给她的爱是剩下的富余的那点,她心高气傲,自认不需要,可她自己清楚,她一直渴望有一个人喜欢她,疼爱她。
  程令斐真是个混账啊……
  被砸了两下,晕头转脑的程令斐两手握住公主纤细的手腕,“公主,是你让我起来的啊……”言下之意,自己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任长乐破涕为笑,紧紧抱住他的腰,“放心,我再也不让你跪了。”
  “真的?”
  任长乐点头。
  他温暖宽厚的胸膛,像暖心的靠枕。
  任长乐哪里还计较那点喝酒小事儿,只道,“以后想喝酒,回来找我。但也只能小酌,不许喝醉。”
  “是。”
  “不许,让我独守空房。”
  “是。”
  “搓衣板我让人拿去当了,以后有谁敢在背后骂你,你不便出面便告诉我,我用鞭子甩烂他们的嘴。”
  “公主威武!”
  任长乐羞涩地躲在他怀里笑。
  程令斐却始终惦记着弄哭他公主老婆的人,“所以到底是谁让你不高兴了?”
  “是你啊混蛋。”
  程令斐愕然,“我?”
  任长乐点头,捧住他的脸,笑里有泪,“就是你。反正就是你。”
  “嗯,是我……”任长乐说是他,那就是他,程令斐连反驳都不带反驳的。
  任长乐看了看天色,让身旁的侍女去将昨晚没动的栗子酥拿去重新蒸了端出来,夕晖欲颓时,院落里全是淡淡的橘光,程令斐看着眼前精致的栗子酥,有些赞叹,公主天赋异禀,学个栗子酥完全是不在话下。
  任长乐托着下巴,看他受宠若惊地吃糕点,会心微笑,“其实我不爱吃太甜的,你做的太甜了,可我偏偏特别喜欢。”
  程令斐边吃边点头。
  任长乐又道,“我小时候喜欢出宫,因为爱自己生闷气,就想穿过玄武大街去外边买点栗子酥吃,有一天,我怀里还揣着栗子酥,在巷子里同一个小混蛋打了一架。”
  “咳咳——”
  程令斐呛住了,任长乐贤惠地递水,无辜地眨眼,“怎么了?”
  程令斐摇摇手,喝了一盏茶,好多了,可却再也吃不进了,任长乐凝神盯着他的漆黑如玉的双眸,“小混蛋后来记得了栗子酥的香味,还特地去学的,对不对?”
  “……对。”
  “不瞒了?”
  程令斐不好意思,尴尬地笑笑,“长乐聪明,我知道自己瞒不了多久。”
  任长乐抽出丝绢,替他擦拭手上金黄的碎酥壳,眉梢之间都是淡淡的柔色,宛如一缕春水映波,看得人心旌荡漾,她低回而温柔地道:“我现在觉得我很有幸,也不是谁都有这个福分让一个男人记着这么久的。”
  程令斐嘿嘿傻笑,心里那点不敢破壳而出的怯弱瞬时灰飞烟灭。
  夕阳如水,斜照淡扫。
  小院里满是竹叶的清香。
  任长乐抬起头,道:“程令斐,你还想不想要一个孩子?我给你……”
  程令斐一惊一乍,被天降的柔情砸得闷头闷脑,讷讷地道:“要、啊。”
  任长乐勾住他的小指,脸颊却透着红,“好,那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岁月里,但愿不再有不知不觉便错过了辜负了的人,她自觉有幸,亦觉得心有余悸。
  好在,终是不曾错过。


第77章 番外:山盟仍在
  盛昀给女儿乳名取作念念; 心心念念的念。
  草木一秋,转眼女儿已经学会了在他的怀里蹒跚走步,咿咿呀呀地说些听不分明的音; 盛昀感动而骄傲; 可随着她小脸的渐渐张开,初现端倪; 露出了翩若那般纤长的眼睛,明亮如星; 纯粹无辜; 盛昀对翩若的思念; 却不减反增。
  她真是个狠心的娘,一走就是这么久。
  一年前的盛昀,发了疯似的; 派遣自己的亲卫队伍满世界寻找,甚至求着大哥,让他出动人马相助。
  可偌大的天下,找一个女子; 却那么不易。
  如今大梁与羯族议和,盛昀甚至不知道,翩若到底是回去了羯族; 还是留在了大梁,她孤身一人,一个弱女子,又能走多远……
  “爹……爹……”
  女儿又发出了咕哝的不清晰的声音; 盛昀回眸,忽然热泪盈眶。
  “念念,爹爹找不到娘亲了。”
  他想告诉她,他很想她。
  如今也没有了战火,没有了仇恨,她能不能回来,回到他身边。
  盛昀将女儿抱起来,看着院落里那方露出四角飞檐的凉亭,舀风的口,她以往总坐在里边,不知疲倦地敷着她的红笺,宁静得宛似一幅画。
  如今画里的人走了,可看画的人却还在。
  然就在他心灰意冷时,喜讯却忽然传来。
  “二公子,翩若姑娘找到了!”
  盛昀蹭地一声站起身来,豆大的泪珠子被甩飞了,他尴尬地卷起衣袖擦拭掉眼泪,箭步冲了下来,“在哪?”
  “在落鹄山,就在城外!”
  “快,带我去!”
  盛昀一路疾驰,可脑子全在想,翩若一直就在落鹄山么,一直在他身边?
  翩若从未离开……
  他满大梁撒网要找她,可原来她竟一直在他眼皮底下活着,她就在城外……
  盛昀夹紧马腹冲了出去,再也不能多想。临别前,他抱着女儿亲,欣喜若狂地告诉她,“念念,你有娘亲了,爹爹去把她找回来。”
  念念水润的眼睛像极了那个狠心辜负他们父女的女人,盛昀感伤又幸福,他找到了。
  翩若被盛昀的侍卫兵团团围困,翩若出入不得,手里挎着一只竹篮,她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发用绢花碎布挽着,素容清妩,干起来干净委婉,完全不似羯族女子。
  她被困得焦急,走一步,那群人便围着她不让她出去,翩若无计可施时,树林里传来了马蹄的哒哒声,她一扭头,然后只见盛昀骑着马冲入阵中,翩若娇呼一声,没来得及反应,被他长臂一抓,便带上了马,那双手臂握过抢,杀过敌,孔武有力,翩若被他紧紧搂着,马蹄飒沓地冲出小树林。
  颠簸的快感让翩若一下忘了该担忧什么,等下该怎么解释,她其实一直没有离开。
  马儿到了小溪边停了下来,盛昀松了拿缰绳的手,双臂将她紧紧搂住,呼吸的灼热,眼泪的滚烫,让翩若无所适从,心酸而忧愁。
  “狠心的女人,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我答应你,没有杀羯人百姓,无辜的人我都没有杀,说好了要留在我身边,为什么把女儿扔给我就走?”
  翩若低下了头,嗫嚅道:“我没有扔下念念。”
  “你知道她叫念念?”
  盛昀微愣,这就说明,她不但没有走,还一直在关注他,留意着他和念念。
  翩若缓缓地点头,“夫人说,我不能嫁给你,这辈子都不能进盛家的门,但她愿意给我一个安身的地方,让我偷偷回去看念念,这里吃的穿的也都有,她说,如果我以后忘了你和念念,就离开瀚城,找到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过一辈子。”
  她的坦诚让盛昀愣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终于反应过来,原来是亲娘背后给他递刀子,利用翩若不愿拖累他名声的顾忌,将她从自己身边支走。
  他早就知道是母亲在背后动了手脚,可母亲一直不承认,他没办法恶意揣度自己生母,何况他一直觉到找到翩若就是最重要的,其余的他可以不计较。
  “你敢忘了我,你敢忘了试试看!”盛昀压低声音威胁。
  翩若泪里带笑,“我同夫人说了,我一辈子住在落鹄山。”
  她的心意是,她这辈子都不会忘了盛昀。
  盛昀又是哭又是笑,两个人在溪水边,听着淙淙水声,温存亲热了半个时辰,翩若说自己脚麻了,盛昀便将她从马背上抱下来,翩若还是这么轻盈,盛昀也不费力,只是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仿佛怕一不盯着看着,她便会逃跑。
  盛昀强硬,“跟我回盛家,我们把话说清楚,你再也不许跑。”
  翩若心有顾虑,还没有打消,愁眉蹙了起来,“不行,我和你,我不能……”
  “没有能与不能!”有些话,早说清楚了好。要让翩若再一次离开他,等于用钝刀子把他再杀死一遍。
  盛昀拉着她步行回瀚城,两岸山清水秀倒映其中,盛昀忽然想到,落鹄山是舅舅的地盘,难为他和母亲两人沆瀣一气,竟然骗了他这么久。
  盛昀越想越气,拉着翩若回盛家,盛夫人正在赏花,见到怒气冲冲回来的儿子,还有一脸怯懦躲在盛昀背后的女人,也不动声色,淡淡道:“哦,找回来了。”
  “是,”盛昀皱眉道,“要不是母亲的人一直暗中在落鹄山安排,也不用废了一年多才找着。”
  盛夫人道:“她不能进盛家门,母亲这是在帮你。”
  “是在害我。”
  盛昀不退,反而逼近一步,强迫似的姿态让盛夫人也暗暗心惊,盛昀冷声道:“盛家不容翩若,也是不容盛昀,从即日起,我会带着翩若离开瀚城到湟水河守一辈子,哪怕是对着一条没有生命,冬天会结冰的河,也比在盛家对着一帮没有人情冷漠寡淡的人要好得多。”
  盛夫人脸色一变,盛昀道:“母亲不用说了,儿子早就心意已决,翩若走后的第二天,儿子便已经拟好了奏信,找到翩若之后,儿子会到湟水戍边,永不回来。”
  “你……你……”盛夫人被气得词穷,抚着胸口急急地几次喘气,身后的丫头婆子都上来抢住盛夫人。
  盛昀回头拉住翩若,她已经沁出了泪水,盛昀低声道,“咱们去收拾,带上念念一起走。”
  他拉着她穿过庭树飞花,翩若在他身畔哭着说,“我就怕,怕你这样,盛昀,不要冲动好不好,盛大公子有了自己的领地和封号,将来,你是要继承侯位的……”
  原来这就是母亲同翩若说过的话。
  盛昀停下来,手握住翩若羸弱的两肩,一字一字告诉她:“翩若,我再也不能失去你,前程利禄,没有你,这些对我没有意义。”
  他要的功名,是为了惯着他的女人,没有女人,他一个人孤孑一身,怎样都是一生。
  翩若冲上去一步,将盛昀的腰紧紧抱着,“对不起……对不起……”
  是她让盛昀这一年来这么难过,可最后却还要为了她放弃这些本该属于他的东西。
  盛昀抚了抚她的秀发,低声道:“说什么傻话。”
  “咱们去看念念。”
  翩若点头,泪光里抽出温柔的笑。
  盛昀替她擦拭掉眼角的泪痕,拉着翩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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