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世婚_意千重-第13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林谨容睡得正熟,有些厌烦地推了推他。陆缄干脆轻轻在她的肩头上咬了一口,舌尖又在她耳垂的敏感处来回刮擦了几下。果不其然,林谨容颤了一下,发出轻轻一声叹息:“又下雨了?”
“嗯。”陆缄将她带到身下,埋着头一直吻下去。
林谨容微微闭了眼,小声道:“还要在老宅住多久?也不知道豆儿她们把行李收拾得如何了。”
从前几天来了老宅祭祖后,便一直在下雨,忽而大,忽而小,缠绵得很。这样的天气不适合上路,加上平洲城里总有无数认识或是不认识的人要请客,日日灌酒灌得陆缄受不住,陆老太爷心疼得不得了,卜吉择了行期后,干脆让他小夫妻二人在这里多住上几日,躲一躲,回去以后直接上平济寺还愿,转天就走。
陆缄倒是很喜欢老宅这里的清净,也爱同族人来往说话,林谨容却是不喜欢这里,只觉得压抑沉闷。再加上有个基本不露面,却让人觉得无处不在的宋氏,每每有猫从墙上房顶上跑过去的时候,她就觉着有双眼睛在角落里盯着她。
外面终于透进一丝亮光,陆缄长出一口气,道:“你若不喜留在这里,我们下午就收拾东西回去。”
林谨容把自己散下来的头发捞到一旁理顺,抱怨道:“我总是觉着这里太窄,太黑,太潮湿了些,总有些不明原因的响动。”虽则这老宅在陆绍手里重新整修了一遍,终究是改不掉那个格局。
陆缄将她汗湿了的手掌打开,与她十指交握:“我小时候也是如此想的,每次回老宅都特别不自在。”
林谨容道:“我听人说,老宅在祖上曾经抵御过大荣的散兵,保住了一族的老小?”
陆缄十分肯定地道:“是。虽说当时不过是些散兵游勇,但如果没有老宅,或者是老宅不坚固,陆家的族人是要被屠戮得差不多了。”
林谨容心中一动:“那如果现在突然发生灾难,大家会怎么办呢?”
陆缄道:“宗祠东南角有口大钟,有大事的时候敲钟,钟声响起,老宅是必须开门接纳族人的。”
林谨容就放了心:“今日一直在下雨,我们明日回去罢,我还有许多事要交代三哥,也不放心她们收拾的行李。”
次日,早上起来虽没有下雨,天却是阴沉沉的。陆缄与林谨容与宋氏打了个招呼,坐车回平洲。路上多日浸水,泥泞难行,虽是犍牛拉车,仍是费尽了力气。待行至中午时分,平洲城墙已经遥遥在望,突然下起雨来,先是小雨,接着就变成大雨,大得无遮无挡,车夫与随行的长寿等人蓑衣斗笠根本遮不住,不要说走路,就是呼吸都困难,陆缄便命人在前头寻个人家躲躲雨。
勉强往前挣了约有半里路,方见白茫茫的雨雾中隐约有间屋子,车把式老汪欢喜至极,回身将鞭子敲了敲车壁,大声道:“二爷,小的记得前面是间茶寮,我们去那里歇歇脚,也好要碗热汤水暖暖身。”
陆缄岂有不应之理:“赶紧去,让店家熬点姜汤大家喝了,寻个地儿烘烘衣裳,等雨小点再走,不要吝惜银钱。”
看到希望,不光是人来了精神,就是连牛儿和马儿都来了精神,拼命往前头挣。很快到了门前,长寿大声呼喝了几声,就有人披着蓑衣斗笠快步迎出来,与长寿小声交涉,又领了长寿进去。
“都怨我,早知道就该等天晴稳了再走。”林谨容掀起车帘一角往外看出去,但见茶寮廊下满满挤着许多马匹、路人,里头更是挤满了人,心知这样子怕是不管多舍得钱也难得寻到地儿躲雨喝姜汤,就有些后悔内疚。
陆缄看清面前的景象,不由也叹了一声:“也不是你一个人上当,我俩和樱桃、双全可以躲在这车里,只要老王和长寿有地儿躲躲就行。”
忽见长寿快步跑出来,大笑道:“二爷,运气好,吴二爷也在,还独占了一间阁子,生了小火炉,邀您进去歇呢。”接着就见吴襄着了一身素净的青衣,站在廊下朝这个方向看过来,脸上虽然在笑,表情也极恬淡,人却是清减不少,再看不见当初那种万事不放在眼里心上的飞扬。
果然是极其在意的,林谨容不由暗叹了口气,回头看着陆缄:“怎么办?”
陆缄道:“总是要见这一面的,他只怕也要去江南赴任了,既然撞上了,便好好叙叙罢。”于是叫车把式把牛车一直赶到廊下,让长寿撑了大伞过来,自把林谨容一抱送到廊下。林谨容站定,裙角鞋底干干净净,一丝儿雨水都不曾溅上,再抬起头来,就对上了吴襄的笑容,便也装作没事儿似地对着吴襄施礼:“许久不见了吴二哥。”
“许久不见。”吴襄抱拳还礼:“本来以为走之前不能见着你,谁知还是见了一面。先恭喜了。”
林谨容有许多话想与他说,但觉着安慰的话并不是吴襄需要的,也不是她适合说的,便道:“我也恭喜吴二哥。”
陆缄在一旁把鞋底上的泥水跺干净,与吴襄抱拳道:“进去说话。”
“我送个朋友出城,谁知这鬼天气这般古怪,硬生生把人给阻到了这里,我还是没带油衣雨伞的,若不是侥幸看到这个茶寮,今日算是狼狈死了。刚把衣裳烤干,鞋袜尚是潮的,你们就来了。”吴襄坐在窗前,垂着眼把红泥小火炉上烧得滚开的茶汤抬起来,缓缓注入林谨容和陆缄面前的粗瓷杯子里,“他这里只有这个,将就罢。我把茶在火上炙过了,这样煎出来倒也算香。”
林谨容忙端了捂在手里:“干净就好了。”却又带了几分惊奇:“我记得吴二哥从前十分讲究饮食,怎地此番不嫌弃了?”那时候陶氏带了吴襄一同去清州,吴家还特意给吴襄备了个厨子跟着。
吴襄淡然一笑:“人总是会变的。在之前,你觉着某件事很重要,突然某日早上起来,就觉得再不重要了。”随即问陆缄:“敏行打算什么时候启程?”
“本月二十二,茂宏你呢?”陆缄颇带了几分小心翼翼。
吴襄笑笑:“我后天走。你若是有空,不妨来送送我。”
“这么急?”林谨容见陆缄和吴襄二人虽然都在竭力想维持好这种亲近,但始终带了些干巴巴的意思在里面,再找不到当初那种融洽,只好由她来多说几句话了:“天气不好,吴二哥不如多歇几日,等天晴路干又再走罢?”
吴襄无所谓地道:“早走晚走都是走,反正是坐船下去,正好沿江看看雨景。”
林谨容忍了又忍,小声道:“吴二哥,你就一个人去么?”她是好奇,怎么始终不见吴襄谈婚嫁?他成了进士,想必是有无数的人打破头想要结这门好亲的。若是有人陪他一起下江南,再开导开导他,只怕他也能好过一些,早点振作起来。
吴襄对上她满是关心的眼神,先是一愣,随即真的开怀大笑:“谢阿容好意了,我当然是一个人去,我倒是想要有人陪我,但还需等待缘分就是了。我是坚决不肯将就的,反正传宗接代有我大哥呢。”
陆缄见他真的笑了,便也松了口气:“听你的意思,是又折腾家里了吧?”
吴襄挤挤眼:“你说呢?这两日我祖父和爹娘简直不想看到我。我干脆躲出来。”不想多谈这个话题,抬眼看着窗外白茫茫的雨雾,叹道:“这雨怕是不会停了。叫他家做酒菜来吃,我请你们避雨,你们请我吃喝,如何?下次再聚就不知是什么年月了。”
如果一切照着早前发展,这大概将是三人最后一次会面。林谨容心里由来多了几分忧伤,赶紧吩咐樱桃:“你去让长寿请店家尽力整治一桌好酒菜出来。”
须臾,酒菜上桌,不过是些乡野家常小菜罢了,唯有一坛子酒却是私酿的好酒,在地下埋了十年的,拍开封泥酒香四溢,闻着就让人吞口水。
林谨容本想避开,吴襄却在她面前放了一只杯子,道:“敏行,都是一起长大的,也算是兄妹,日后天各一方,今日就莫要让阿容避这个嫌,一起喝一杯如何?我平日也是不喝酒的,今日也要开了这个戒。”
陆缄看向林谨容,见她眼睛亮亮的,知她好酒,便抱起酒坛在她的酒杯里满了一杯:“不就是一杯酒么?我若不许,反倒显得我小气了。不过阿容你不能多喝,要是我二人都醉了,还要靠着你照料呢。”
酒过三巡,林谨容突然记起一桩要事来,笑道:“吴二哥,说起来,我三哥在华亭县做了个小买卖,日后怕是要请你多多关照。”
吴襄道:“你又把生意做到那里去了?”
林谨容点头:“是。听说那边宝货生意好做,便想试试。”
吴襄故意做了不耐烦的样子:“知道了。鼻子怎么就那么灵?”
第315章:心愿
林谨容只是笑:“这事儿功劳还要记在我三哥头上,可不是我的功劳。占的不过是个消息灵通而已。吴二哥日后在那边任职,正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家里也该去试试才是。钱多不压身。”
吴襄饮了一口酒,叹道:“你生为女儿身,是可惜了。”这世上的人,即便是知道自己不能把天下的钱财尽数搂入怀中,但随便就愿意把生财之道告诉旁人的却不多。更多的是只希望旁人帮她的忙,却不想要旁人占一点点便宜。
林谨容是恨过自己生为女儿身的,但也没觉着,倘若做了男子,自己就是什么经天纬地之才,她太清楚自己现有的优势来源于什么地方,所以即便是最风光时也不敢骄傲,反倒更多了几分战战兢兢。至于宝货生意,她更是知道,在不久的将来,陆建中也会去做并因此败家,至于吴家,吴襄就在那里,他家人的鼻子更灵敏,又何需刻意遮掩?便笑着给陆缄、吴襄二人分别斟满了酒,叹道:“一切都是天定,就这样也不错。多往好处去想,我算是生在富足之家,呼奴使婢,更不曾饿着肚子,衣不蔽体。”
“说得好”吴襄闻言,端了酒杯与她使劲碰了一下,笑看向陆缄:“阿容说得对极,总要多往好处想。我虽……失意,但总比好多人好,只要有才干,日后不见得就不能达成夙愿。来,敏行,我三人干这一杯我们上次打赌,是你赢了”要承认自己失败很难,要真正走出去也就更难。他短期内也许不能真正走出去,但能当着陆缄和林谨容的面承认自己失败,就算是走出了第一步。
陆缄见他如此大方磊落,不由得更多了几分钦佩之意,也端起酒杯与吴襄使劲碰了一下,一口饮尽:“我愿茂宏你早日达成夙愿,成为一代名臣。”
“多谢。”吴襄几杯酒下肚,兴致高涨,哈哈大笑:“二郎,你一生的夙愿是什么?”
“我不知道一生,我只知我每个时期所想的都不一样,仿佛永远没有满足的时候。”陆缄有些愣神,小时候他的愿望是回到涂氏身边;大了点就希望能证明自己的价值,好好读书,成就功名;再大些了就想娶到个称心如意的妻子,之后想与林谨容好好过日子,再之后渴望的也就越来越多。
吴襄默了默,叹道:“我知道自己为什么败在你手里了,我也不算冤枉。”陆缄这样的人,一步一个脚印,认定目标便死命去争,天赋又不低,总会有他成功的时候。感叹完毕,他心里也松了许多,回头看着林谨容道:“阿容,你呢,有没有什么愿望?不要和我说什么相夫教子之类的话,说你自己真正想的。”
林谨容抚着杯子,沉默片刻,低声道:“我是女子,想法和你们当然是不一样的。不说也罢。”
吴襄也不勉强她,笑道:“算了,你们女子的想法与我们果然是不同的。想的就是嫁妆丰厚一点,婆家体贴一点,子女孝顺有出息……你的想法肯定还多了个多赚点钱。”
林谨容笑笑,并不辩解。自从诸家回来之后,她心里隐隐有个念头,却不知道能不能有实现的那一天。但要实现那个念头,根源总还是要多赚钱就是了。
窗外的雨慢慢小了,避雨的行人也渐渐离去,吴襄早就醉得不省人事,陆缄尚还带着几分清明,唤过店家,请店家雇了一张牛车,又命长寿跟着,把人给送回吴家去,自领了林谨容会过酒钱,登车离去。
忽忽过了几日,连着下了许久的雨终于停了,林谨容会同林世全,把该交代,该商量的都商量妥当,收拾好了行囊,往平济寺还了愿,将院子交给芳竹看好,辞别林陆两家诸人,夫妻二人总算是登上了前往京城的路。
从平洲至京城,要先从陆路行至水路。陆缄体谅林谨容第一次出远门,又恐她晕车,少不得一路指点山水给她看。豆儿几个兴奋得无以复加,叽叽呱呱说个不休,林谨容只是含笑听着,这一段路,她其实走过一回。
从这里往前走两天,便是那个让她刻骨铭心的江神庙。那里有她的“故人”,庙祝的养女锦姑,她一直记着锦姑。那时候人人自危,但锦姑对她和荔枝可谓是极好了,吃的住的,凡是能想到的都在帮,而她对于锦姑,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这样的人,可谓是真正的良善。
对比着豆儿等人,陆缄觉着林谨容有些反常的平静,显然是有心事的。不由问道:“阿容,你可是不舒服?若是不舒服,也不用强撑着,让他们往前头阴凉处歇歇又再走如何?”
林谨容摇头:“不是不舒服,我是在想,我们还要走多远才能到江边?我有些迫不及待想坐船了啊。”前生不曾实现的梦想,今生来实现一回,也不错。
真是孩子气,陆缄笑道:“明日傍晚就到码头,已是提前使人去定好店子和船的,到时候在那里住一夜,后日早上就上船。”
林谨容笑道:“我听三哥说,靠近码头的地方有个江神庙,我想去那里拜祭一下,求江神保佑我们一路平安,可否?”
陆缄并不放在心上,随口应了。
斜阳如血,几近要坠入江中,江水苍茫,芦苇在晚风中来回起伏,两三个小孩子赤着脚丫,手提着鱼篓嘻嘻哈哈地从水里走上来,一只胖胖的小黑狗腆着肚子,摇着尾巴,撒着欢地在他们前面疯跑,惊起草丛中的几只水鸟,狗叫声,孩子的笑声,大人的喝骂声,响成一片。
“就是这里了。”陆缄看着面前的景象,舒心一笑,转身把林谨容扶下了马车。
林谨容抬头打量着矗立在暮色中的江神庙,还和她印象中的一样,安静沉默,只不过此时的江神庙尚未经过劫难,虽然整体简朴,占地面积也不大,但四处装缮得还比较整齐,看着颇有几分庄严神秘之意。
“二爷、奶奶仔细脚下。”夏叶的丈夫宋鹏推开虚掩的庙门,冲里头喊了一声:“有人么?我家主人要拜祭。”
林谨容忙出声制止他:“小点声。”她死在此处,却没死彻底,得了重生,心里对这江神总是带着些小心翼翼的尊崇和敬畏的,就连说话声音大了,她也觉着是冒犯。老早手里有了些钱的时候,她就想往此处拜祭,奈何她一个女子从未出过远门,突然间要跑这么远来拜祭江神,怎么都觉奇怪。幸亏今日总算是有机会了。
“客人是要拜祭么?”一个年轻女子从侧门悄无声息地走出来。她穿着一身淡青色的粗布衣裙,梳成双髻的头发有些发黄,高颧骨,细眼,通身上下不过一根磨得亮闪闪的细铜簪子,年轻的脸上带了几分疲惫和沧桑,神态是恭敬中又带了几分讨好的。
锦姑。林谨容差点没喊出声来,心情激荡万分,终究只是矜持地点了点头:“是。”
锦姑看了看长寿等人抬着的祭品,道:“请客人随我来。”
陆缄奇道:“怎地是个女子当事?”
锦姑笑笑,好声好气地道:“客人有所不知。我本是孤女,无处可去,得庙祝阿爹好心收养,才有了安身之所。阿爹年纪大了,行事多有不便,早前感了风寒,起不得身,只好我来帮帮他老人家了。还请客人不要嫌弃。”
陆缄点点头,也就不再问其他。
林谨容沉默地打量着四处的环境,每个角落,每块砖瓦,几乎都是回忆。
俄尔,到得大殿前头,锦姑往里扶了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出来,指点着行了拜祭之礼。因见祭品丰厚,便又要请陆缄与林谨容往后头去奉茶。
陆缄旅途疲惫,并不想去吃什么粗茶,正要婉言谢绝,就听林谨容道:“正好累了,想透透气。”便也就遂了林谨容的意。三步两步转入后院,林谨容站在那间她住了好几天的杂物间门口,双脚仿若铅铸一般的沉重,再也走不动。
陆缄微微皱了眉头:“阿容?”
林谨容朝他淡淡一笑:“莫要管我,我就想走走看看。”一壁厢叫了锦姑:“这位姐姐,可否行个方便?”
锦姑吃了一惊,却也没有不理睬的道理,忙忙地走过来道:“敢问小娘子是要做什么?”
林谨容就贴近了她道:“不知茅房在何处?”
锦姑恍然大悟,领她往角落里走:“这边请。”
陆缄见状,只当她是内急,便领了其他人自去了。
林谨容见他去了,轻轻松了口气,与锦姑东拉西扯一歇,先从庙祝的病说起,又留了几样丸药,再说到锦姑的将来:“姐姐一看就是个忠厚之人,但咱们做女子的,还该为将来打算一二,你年纪不小,可有什么谋算?总不能终老在此。”
她样貌清秀,出手也大方,语气和蔼有礼,倒也得了锦姑几分好感并几句真话:“自是不想如此,但命就是如此。小娘子生长在富贵之中,自是不知,似我这种人,光是一旁的村子里就有好些个。比起那些被卖入勾栏烟花之地,或是卖作富人姬妾的,好太多了。”
林谨容小心翼翼地道:“不瞒你说,我此前发下宏愿,想要帮几个人达成愿望。今日凑巧遇上你,也是缘分,敢问姐姐,你有什么心愿?”
第316章:故事
天上突然掉下这样的好事来,怎么都是让人不敢轻易相信的。听了林谨容这话,不止是锦姑,就是一旁的夏叶和豆儿等人也吃了一惊。
豆儿自是因着之前从不曾听林谨容提过半点,更不知她何时发过这种宏愿,也不知这锦姑到底什么地方得了她的眼缘,竟然开口就许了这么大的诺言。
锦姑则是南来北往的人看多了,世态炎凉也看得委实不少。虽则世上好人不少,但这样天上平白掉下大馅饼的事情,总觉着透了些蹊跷,不妥当的。当下便微微一笑,只是推让:“多谢小娘子好意,小女子什么都没做,并不敢沾光,我只愿这样平安终老就是了。茅屋就在前头,我就不陪您进去啦。”言罢往后退了几步,神态却是有些疏远并防备了。
林谨容看得真切,不由暗自苦笑,这是欲速则不达,她做的太突然了些,锦姑不过一介孤女,自然是害怕其中有什么阴谋的。换做是她自己,恐怕也是十分的小心。但她也没法子,时间太紧迫,无法彻底说服锦姑,当下不敢再多言,只自进了茅屋。
待到出来,锦姑还在老老实实地在一旁候着:“请小娘子随我来,前头打水净手。”
林谨容也就不再提刚才的事情,将些琐事来问锦姑,先问从江神庙到码头,步行要走多远?又问旁边村子里又有多少户人家,青壮年可多?何以为生?似锦姑这样的人又有多少?
锦姑对她虽带着几分警惕,却也看不出她什么地方不对劲,何况适才又听樱桃说陆缄是今科进士,这便要上京任职的,来历身家姓名全都不隐瞒,心想自己无财无貌,总没什么可被人贪图的,也就一一回答了。
林谨容记在心里,又在院子里游了一圈,见天色渐渐暗沉下来,便叫樱桃去唤陆缄回旅店,转头拉了锦姑在一旁低声道:“我历年遭遇的事情有些多,总想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多做善事总没有错,想敬神佛是真的,但更觉着帮助活人才是最实在的。姐姐若是不信,可以打听一下平洲陆家的二奶奶为人如何。是真的想帮姐姐一把,若是姐姐有需求……譬如说了好人家,却短了妆奁什么的,只管在码头边请人带个信就是了。”一边说,一边把早就备下的钱递过去。
锦姑只觉着面前这个人真是万分诡异,仿佛是有许多难言之隐,但看着真不是个坏人,也不是个不正常的。便暗自猜测,莫非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想求个解脱?并不敢收她的钱,只语重心长地道:“小娘子若是有心要敬神佛,办法多的是,原也不必如此。”
林谨容看她的神色,心知她是想歪了,只好道:“我话已说到这个地步,姐姐若还是不肯收,我也不好勉强,就请姐姐拿着这钱,替我日日在江神面前上炷香,四时八节供点瓜果罢。”
锦姑这才道:“小娘子若是信得过我,自然义不容辞。”
林谨容忙道:“信得过。里面三十贯钱,其中十贯就当做姐姐的辛苦费,不必说给庙祝知晓。”
“敬奉江神本是应该的,我不要……”锦姑还要推辞,林谨容已经撇开手走了,便暗想,既然林谨容这般心诚,她便替林谨容好生供奉江神也就是了,遂不再追去推让。
林谨容走向早就等在一旁的陆缄,低声道:“走罢。”
陆缄微微皱了眉头看向她,实在不明白她到底在做些什么。却因着此刻不是细究的时候,便也不多问。
彼时彩霞满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