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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婚_意千重-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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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嫣红(二)
桂圆本来正暗自欢喜中,心想表少爷真好看,身上的味儿真好闻,是沉香味儿吧?乍然听得这一声怒喝,不由唬得神魂俱灭,手一抖,那书就从指尖滑落。
林世全手疾眼快,在那书落地之前抢先一捞捞在了手里,只一眼,就瞧见了书页上那点嫣红。再抬头,就看到了桂圆唇上的胭脂,不由阴沉了脸,沉声道:“下去”
转眼间,两个面带微笑的少爷全都翻脸作色,好似要把人撕来吃了一般。桂圆吓得面无人色,微张着嘴唇害怕地看着二人,眼里迅速浮上一层泪光,手足无措:“表少爷,您饶了奴婢吧,奴婢不是故意的……”
陆缄看也不看她,阴沉着脸从袖里摸出一张白丝帕,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去擦书页上那点嫣红。
林世全见桂圆还杵在那里不动,恨不得抬起脚将这轻浮不知羞,给林谨容脸上抹了黑的丫头给踹出去。
一旁熬药的春芽发现不对劲,赶紧捏着蒲扇上来赔笑道:“怎么了?这是?”
桂圆犹如见了亲人,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春芽姐姐,我真不是故意的……”
春芽的目光从她的唇上、陆缄手里的书上缓缓扫过,突地笑了一声:“你这丫头,懒得手都不洗就来干活儿?看你干的这糟心事儿,还不赶紧给表少爷磕头认错?自己去龚妈妈那里领罚?”
桂圆立即跪了下去,响亮地给陆缄磕了个头:“表少爷,您饶恕奴婢吧?”
陆缄连眼角都没扫她一下,只垂着眼继续擦书。
春芽赔笑道:“表少爷,您莫急,先去吃晚饭,待奴婢来想法子。”
陆缄沉默片刻,将那张白丝帕随手往石桌上一扔,把书交给春芽,转身往外。
“春芽姐姐,多谢你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桂圆爬起身来向春芽道谢,春芽蹙着眉头盯着她淡淡地道:“不知你还记得早前大姑娘身边伺候的葡萄不?”
桂圆一怔,随即脸色死灰一样白。
“大姑娘出嫁早,你年幼,可能已经记不得了。那时候大姑娘有个最得宠的丫头叫葡萄,是个貌美爱俏的,可惜一夜之间暴病而亡。”春芽的声音冷飕飕的:“她就和你一样,喜欢有事没事儿调点胭脂弄点粉。平日里和半个姑娘似的讲究得意,可死了后,就得了一床破席子。桂嬷嬷平时里待我好,我也不想姑娘的声名因此受损,所以才多这句嘴,言尽于此,听是不听由得你。”也不等桂圆回话,皱着眉头拿着那本书自行走了。
桂圆呆愣愣地在原地站了许久,方从袖子里掏出丝帕来使劲地搽嘴上的胭脂,直到嘴唇被擦得火辣辣地疼了,才做贼一样地溜出西跨院,并不敢回正院去伺候,而是躲进了东跨院,坐在那口古井边发了许久的呆,才想起去把泥污了的裙子换掉。表少爷再好看,也没有自个儿的命来得更重要。
林谨容沉默地端着碗,看着林世全先将最大的一条油酥桃花鱼夹在陆缄的碟子里,又给陆缄舀了一勺菜豆腐,陆缄则一副明显吃得很爽口很满意,怎么也吃不够的样子,不由一阵郁卒,轻轻放了碗,要茶水漱口。
陶氏见状,忙道:“怎么不吃了?可是哪里不舒服?”说着又要探手去摸林谨容的额头。
林谨容微微不耐地侧开脸:“没有,我饱了。”
陶氏奇怪不已:“饱了?往日总要吃上两三碗的,今日才吃一碗呢。”
陆缄闻言,不由停了筷子上下打量了林谨容一回。在八九岁就想着要苗条,要纤瘦的这些富家姑娘中,很少听说谁会似她这般吃得这么多的。
看什么看?林谨容白了他一眼,起身行礼告退。才进了东跨院,就见桂圆殷勤上来相迎,端茶递水,好不勤快,想到适才她还一门心思往陆缄跟前凑的情形,不由很是好奇:“你刚才为何不去我跟前伺候?”
桂圆偷偷打量着林谨容的神色,揪着袖子道:“奴婢突然来葵水了。”看样子,表少爷没有把事情说出来,她现在只求清凉寺里供着的菩萨能保佑春芽把那书上的胭脂弄干净,不要把事情闹出来。
林谨容见她果然新换了条深色的裙子,遂也不再多问,走到窗边坐榻上坐下,趴在窗台上看着腊梅树绿绿的枝芽道:“荔枝,这一季的赋税什么时候才上呀?”怎么还没听见买银入贡的事情呢?
“还早着呢。得芒种前后吧?”荔枝揉了块热帕子递过去:“三少爷不是说了么,要等冬小麦和春蚕丝上了才行。”
林谨容毫无形象地歪倒在坐榻上,看着青瓷香炉里袅袅冉冉,忽而盘旋,忽而直上的青烟,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她真是等不得了。
春芽呆呆地看着手里的书,她想尽了法子,也不能在不伤书的情况下把那点嫣红去掉。正在为难间,突听得陆缄吩咐长寿下去吃饭,她赶紧站起来,紧张地看着陆缄,正想替桂圆求情,就见陆缄淡淡扫了那书一眼,道:“拿去给你家四姑娘,就说这是诸先生的藏书,问她怎么办?恶作剧也要有个限度。”
春芽一怔,随即欢喜起来,屈膝行礼:“是,奴婢这就拿去给姑娘。”把桂圆的不检点规划为林谨容示意的恶作剧,真是大家都体面,也不用处心积虑地瞒着陶氏。
恶作剧?这是要她赔他书了。或者是,提醒她管束好身边的丫头?林谨容讽刺一笑,将那书翻来看,但见装帧精美,用纸讲究,还是手抄本,字写得极有风骨,再翻看到那个印章,确认果是诸家的藏书,且价值不菲,便随手放到桌上,道:“好办得很,春芽姐姐你稍等。”
起身寻了银刀,埋头对着那点嫣红刮了一阵,拿布擦了两下纸,转手交给春芽:“好了。”
春芽惊喜地道:“姑娘真聪明。奴婢这就拿去给表少爷。”
其实这个法子太简单不过,只不过丫头们不敢用这法子而已,书在她们的眼中,那都是贵重娇弱的东西。
林谨容回眸看着桂圆,淡淡地道:“我去同太太说,打发你出去如何?”
桂圆一听,平日里的精灵劲儿和娇气统统都不见了,“啪嗒”一声跪下去,膝行着爬到林谨容面前,牢牢抱住林谨容的腿,涕泪交流,悔恨交加:“姑娘,姑娘,奴婢不想死,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林谨容漠然地看着桂圆,就好似是在看一件东西,没有半点感情。那一年,宁儿没了,陆缄和她形同陌路,某夜,他突然一脚踹开她的门,死死瞪着被惊醒茫然不知所措的她,咬着牙不说话。
荔枝和桂嬷嬷扑上来,一左一右死死拉住他苦苦相劝,他却回头对着桂嬷嬷笑:“你们主仆真是情比金坚。不就是一个丫头么,算什么,行,给我我就接着。”随即扬长而去。
第二天一早,林玉珍就找她说话,夸她做得好,因为宁儿没了之后,陆缄就已经不再和她同房,陆家怎能绝后呢?接着桂圆就抬了姨娘,所有人都夸她贤惠,但她根本解释都无从解释。陪嫁丫头背叛了她,偷偷爬了男主人的床就已经是让人很丢脸的事了,她再出来闹腾澄清一回,不过是白白让人看她的笑话和热闹而已,她丢不起那个脸。她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桂嬷嬷关在屋里哭了一天一夜,夹着小包袱在她面前磕头恳请离去,说是再没脸见到她,怎么也留不住。陆云劝她放桂嬷嬷走,不然两母女,一个是她房里的嬷嬷,一个是妾室,算是什么事?她也就应了。
那时候桂圆也是这样抱着她的膝盖苦苦哀求,说都是自己的错,一时鬼迷心窍,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又保证将来生了儿子就交给她养,保证什么都不和她争……
可到底,争也没甚可争的,她也不屑于与谁争,这点骨气她还是有的。陆缄三天后就带着长寿离开了家,直到陆老太爷死了才回家奔丧,二人更是见面不相识。
狗改不了吃屎的性。
林谨容掀了掀眼皮子,低声道:“你知道自己犯的是要命的错就好。我念桂嬷嬷的情,这次就先饶过你,若有下次……最好自己寻个干净些的死法,死得利落点,莫要拖累了别人。”与陆缄无关,而是她恨透了这种被亲近之人背叛,被人当做白痴,耍弄于鼓掌间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她这几句话,不要说桂圆,就是荔枝都吓得睁大了眼睛。林谨容朝桂圆笑着:“被吓着了是不是?我说的可是真心话,你要知道,姑娘家的名声最重要。想死,早点说。”
桂圆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不自禁地松开了林谨容的手,颤抖着嘴唇道:“是……姑娘,再,再没有下次了。”
林谨容冷冷地道:“下去把脸收拾干净我不喜欢看到人哭丧着脸。”
桂圆抖抖索索地退了下去,林谨容烦躁地捏了捏眉间,抬眼看到苗丫站在门边胆怯地看着自己,下意识的就以为给这丫头看到自己刚才的所为了,就有些责怪地看了荔枝一眼,柔声道:“苗丫,怎么了?”
苗丫猛地拿出一本书来,担忧地道:“姑娘,表少爷说您太可恶了,不赔书也就算了,干嘛把这书给弄破了?”
第69章:糖果
林谨容铁青着脸看着面前的书。
在她用银刀刮过的地方,赫然是一个洞,破得不明显,但的确是被刀刮得过火了之后的破。这个洞,完全不用问来历,除了陆缄再无人敢下这个毒手。
苗丫胆怯地觑着林谨容的表情,小声道:“表少爷说,这是诸先生珍藏的书,不是阿猫阿狗的,随便赔个礼或者是给点钱就可以解决了,七少爷将来还要拜诸先生为师呢,这印象差了怎可以?他是没法子了,问姑娘要不要请太太设法?”
“他要如何?”林谨容旧恨未消,又添新仇。她印象中的陆缄有两大爱好,一是下棋,二是藏书,下棋必然要下赢,爱书犹如是性命。所以陆缄为了这书发怒,她并不奇怪,却没想到他居然会为逼她道歉而去拿诸先生好心借他的珍贵藏本来糟蹋。他自己的书轻易舍不得给人看,别人的书却用来随意糟践,看来,她还是低估了他的无耻程度。
苗丫低头玩着手指,硬着头皮低声道:“表少爷说只要姑娘真心悔过,向他赔礼道歉,他便不再追究。”
“他做梦”林谨容狰狞一笑:“你去告诉他,既然他这么不爱惜,这书就留在我这里好了。我看他拿什么去还诸先生将来七少爷要拜师,我让七少爷把这书拿去给诸先生,就说从我家西跨院的角落里找到的”以为她是寻常干了坏事怕被大人知晓挨罚的小女孩?她不是她就不信诸先生会去听陆缄慢慢解释,说是表妹顽皮,把那书给扣了或是什么的。这种话若是能从陆缄的口里出来,他也就不是陆缄了。
苗丫看了那书两眼,嘴唇嚅动了两下,想说什么到底又忍了下去,轻轻答了一声,自去回话不提。
林谨容抓起那本书来,想狠狠砸在地上,但出于对诸先生的尊敬和天性爱惜东西的习惯,又生生忍住了,转而回头看着窗外已经变成墨蓝色的天幕长长吐了一口浊气。
荔枝忍不住问道:“姑娘,您为何这么讨厌表少爷?”不想嫁进陆家和与陆缄结仇,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她很迷茫。
林谨容收回目光,恨恨道:“因为有些人天生就长着一张惹人厌的脸。”
这一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荔枝的心情也颇有些不平静,便去取了针线来守在林谨容身边,边做针线边小心翼翼地道:“姑娘,您说表少爷把这书给弄成这个样子,打算怎么向诸先生交代?”即便是林谨容向他赔礼道歉了,到底也还是要和诸先生交代的吧?
林谨容没好气地道:“还用问?他是看上人家的藏本了,想借机昧下来,然后把事儿全推到我身上,叫我又挨罚,又向他赔礼,一箭三雕。”
“啊?他这么坏?”荔枝吃了一惊,看上去斯文干净的表少爷竟是这么个心思曲折阴暗的坏东西?
陆缄当然不至于真昧了诸先生的藏书。但林谨容就要这样说着才舒服,其实她也很想知道,如果她真的如了陆缄的愿,陆缄又怎么解决书上这个洞?请人修补?
灯花“啪”地炸了一下,苗丫欢欢喜喜地走进来,将个漆盒往林谨容面前一放,笑嘻嘻地道:“姑娘吃果子。”接着又招呼荔枝,问桂圆往哪里去了。
“她身子不舒坦,姑娘许她先下去歇着了。”荔枝敷衍着往漆盒里一看,见里头装着乌梅糖、糖豌豆、蜜弹弹、蜜枣儿、乳糖狮儿等五种果子糖,便笑道:“哎呦,苗丫,这么多好吃的,谁给你的?”
苗丫小心地看着林谨容,道:“是表少爷赏我的。其实,他人真不错……”见林谨容眉毛一挑,立刻就又改了口:“哦,是不算太坏……他说给我二哥买张好渔网呢……姑娘,您尝尝,真的很好吃。”刚才她空着手回去,提心吊胆地把林谨容的话说给陆缄听了,也没见陆缄生气发怒什么的,反而叫长寿拿果子给她吃,倒是长寿,冲她横木怒目的,忒讨厌。
林谨容起身往里:“你们吃吧,我今日有些累了。”
苗丫忙道:“姑娘,这书可不可以让我拿回去?”
林谨容没回答,大力把帘子一摔。青布帘子在空中飞起半个圆弧,犹如荡秋千一样荡了几个来回,才缓缓停下。
姑娘还是第一次冲自己发火,虽然发的是哑火,苗丫还是觉得很委屈,难过地看着荔枝道:“荔枝姐姐。”
荔枝轻叹一口气,低声道:“傻丫头,一张渔网和一盒子糖就把你给收买了?”林谨容这样恨陆缄,她身边的人却接着倒戈,先是桂圆不要脸——虽然陆缄把账算在她头上,给了大家台阶下,但总归真相就是真相,日后林谨容见了陆缄平白也要不舒服的;接着苗丫轻易就被收买了,还替他说起了好话,林谨容不气才怪。
苗丫委屈至极:“我哪儿是那样的人?金山银海也比不过姑娘待我的好。我只是,只是觉得,表少爷真不坏。姑娘早前那样待他,他也没怎么样,姑娘把这书给弄破了,还骂他,他还是没怎样,反而给我和哥哥好东西,我只是想让姑娘生气了,和人家生气,难过的不还是自个儿么……”说来,这丫头是因为早前陆缄落水,不但没找他们兄妹的麻烦,反而和颜悦色地给他们东西而内疚了。
傻丫头,这洞可是这位“好”表少爷自家弄破的,早前这表少爷也曾用他们兄妹俩来威胁姑娘来着。苗丫都天真可爱得让荔枝不忍心告诉她真相了,笑着拿了一颗乌梅糖塞进苗丫口里,哄她道:“好苗丫,姑娘晓得你的心,她只是这会儿累了。抬着糖下去吃吧,表少爷再要你做什么,你就直接告诉他,说姑娘不喜欢就行了。”
苗丫破涕为笑:“正是呢,我好为难的。”
神仙打架,可不是小鬼遭殃么?这还是这两位主子心肠不狠,若是遇到林五、六、七那般的,这点委屈简直不能叫委屈。荔枝笑了笑,又把那本书将块白绢包了递给苗丫,小声道:“拿去吧,就和表少爷说,姑娘不会再调皮了。她只是嘴里好强呢,其实心里早后悔了,搁不下脸来。”
“嗯”苗丫兴奋地抱着书和漆盒一蹦一跳地跑了出去。荔枝轻轻掀起帘子往里看去,但见林谨容侧身躺在床上,背对着自己一动不动。突然就有些想笑,姑娘很久不曾这样孩子气了。
苗丫一口气奔到西跨院门口,埋着头就要往里钻,迎面走出一个人来一把揪住她的肩膀把她扯住了,笑骂道:“小丫头,乱跑什么?半点规矩都没有的。”正是龚妈妈。
“妈妈好。”苗丫除了她娘以外最怕的就是这个什么都要讲规矩的龚妈妈,干笑了一声,眼珠子一转就从龚妈妈肋旁矮身钻过去。
龚妈妈看得分明,一手揪住了她的后衣领,喝道:“干什么呢?手里拿的什么?”
苗丫忙道:“是表少爷赏的糖果呀”
龚妈妈一扬那本白绢包着的书,眼睛一眯:“这是什么?”
苗丫心虚地眨巴着眼睛正在思忖如何对答间,就见陆缄从里头走出来笑道:“苗丫,你们姑娘看完了?”然后朝龚妈妈一伸手,大大方方地道:“妈妈,这是诸先生的藏书,可珍贵着呢。四妹妹好奇,借去看了看。”
龚妈妈默了一默,笑着将书递给陆缄,沉默着打量了苗丫一眼,行礼告退。
陆缄扫了一眼书上的白绢,问苗丫:“怎么说?”
苗丫忙道:“我们姑娘以后不会再调皮了。她只是嘴里要强,其实早就后悔了,就是搁不下脸来。”
陆缄许久方翘了翘唇角,笑容犹如云破月来:“好,你和她说,我不和她一般见识。”
苗丫点了点头,好奇地道:“表少爷,您打算怎么补那洞儿呢?要用针线和布头么?要不要我去帮您找点来啊?”
陆缄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却也不答苗丫的话,径自往屋里去了。长寿在一旁鄙视地低声道:“说你傻你就果然傻,说你村你还不服气用针线和布头补书?亏你想得出来,那不是补书而是补书包吧?想知道?求我啊?”
苗丫大怒,却强烈地想知道这书要怎么补,于是忍了气道:“长寿,求你告诉我好么?”
“你听好了。”长寿鼻孔朝天:“告诉你你也不懂,傻丫”
苗丫的腮帮子鼓得像金鱼,猛地举起手里的漆盒,朝长寿当头一砸,乌梅糖、糖豌豆、蜜弹弹、蜜枣儿、乳糖狮儿稀里哗啦掉出来,砸得长寿满身都是。
苗丫哈哈大笑,抬着下巴道:“甜不甜啊?我吃剩下的,赏你了不用谢啦。”
“死丫头你找死”长寿偷看了窗上陆缄的身影一眼,压低了嗓子狠骂一声,探手去捉苗丫。
苗丫早跑到了院子门口,朝他吐口水:“长寿长,短命短……”
他这个名字可是老太爷特意赐的,为的就是讨个好彩头,让二少爷长命百岁的意思。这死丫头怎能如此嘴贱?长寿出离愤怒,也顾不得是在人家做客,脱了鞋子就朝苗丫砸去,苗丫灵活一让,那鞋砸在门上,一声闷响。
苗丫捏着鼻子捡起来,哈哈一笑,看也不看地往远处一抛。长寿大叫一声,正准备不顾一切冲过去报仇,就听陆缄在屋里沉声道:“长寿,你进来。”
长寿无奈站住脚,死死瞪着得意跑开的苗丫,恨得眼泪汪汪。
第70章:好人
陶氏语重心长地教训面前的林谨容:“你十三,他十六,年龄已然不小,虽说是至亲,却也要注意避嫌,不该胡闹的不要胡闹……”
“我哪有?如果不是您让我去瞧他,我才懒得去。”林谨容心中暗恨,她什么时候和陆缄不避嫌了?陶氏昨日还叫她去看陆缄呢,这会儿却又这样说,是什么人乱嚼舌头呢?
陶氏不悦地皱起眉头看着女儿:“还学会回嘴了么?我问你,为何要让桂圆去污了他的书?又要刮破他的书?幸亏他是个大度的孩子,不但不计较,还护着你。本来没有什么,你只是顽皮,可一来一往的,传到有些人耳朵里,又不知要说什么。到时候你又要难过。”
他是个大度的,不计较,还护着她?伪君子看吧,所有人都觉着他好,光凭一个色相,就可以让桂圆发蠢;凭着一张嘴,又让林世全对他刮目相看;一张渔网和一盒糖果就让苗丫可怜上了他;现在他栽赃陷害了她,陶氏还说他大度护着她。他可真成功,永远都这么成功。惹不起还躲不起么?林谨容气急反笑,认真回答陶氏:“娘教训得是,女儿以后不会了。为了避嫌,以后女儿都在自己房里吃饭吧,他出门我再出来。”
“那也不至于做得这样刻意,你少顽皮就是了,大姑娘就要有大姑娘的样子。我回去就要给你五哥说亲,接着就是你了。”陶氏说了半日,有些倦了,便挥手叫林谨容出去:“去吧,桂圆留下。”
桂圆害怕地看着林谨容,林谨容不看她,径自出了门。到了外头,正好瞧见林世全陪着陆缄主仆二人从西跨院走出来,旁边还站着个铁二牛,铁二牛腰间挂着渔网和鱼篓子,笑得见牙不见眼的,瞧见她便笑嘻嘻地朝她弯腰行礼:“姑娘好。”
凭什么自己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才得到现在这一切,陆缄一来就抢走了大半?林谨容即便是理智上知道在林世全等人的心目中陆缄的份量未必超过了她,心里终究颇不是滋味儿,臭着脸谁也不看转身进了东跨院。
陆缄瞥了她一眼,回头问林世全:“林三弟,我们今日先去清凉寺里拓碑,然后再去河里捉桃花鱼,我要亲自试试。”声音比平日平白高了许多。
肿着脸的桂圆从陶氏院子里回来后就发起了高热,口里不停地喊胡话,不住地喊:太太我不敢了,姑娘救救我,又哭着喊娘。
荔枝虽然厌憎她年纪小小就轻薄不守规矩,给林谨容脸上抹黑,却又念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少不得精心照顾,怕她就此死掉。
林谨容已知并不是胭脂事件发作,陶氏只是让龚妈妈使劲搧了桂圆几个大耳光,问她以后姑娘再犯横,她是还要助纣为虐呢,还是要拦着?桂圆当场立了保证发了誓,也就给放了回来。这症状看着凶险,也不过是因为她心里有鬼,自家把自家吓坏了,缓过来就好了。不过说起来,这桂圆如此蠢笨加胆小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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