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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婚_意千重-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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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妹二人默然相对良久,忽听院门轻响,荔枝从窗子里看出去,小声道:“姑娘,是大太太来了。”
  林谨容又躺回床上,林谨音则出去迎接周氏。周氏扶着许嬷嬷的手慢慢走进来,先低声和林谨音问了一回林谨容的情况,然后走到林谨容床边坐下,语重心长地道:“阿容,听伯母一句劝。女孩儿家太倔强没什么好处,这桩亲事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可能改变了,你再闹下去,难过的是你母亲和姐姐,受罪的还是你,高兴的是不想要你好的人。临了,总也要过门的,到时候难堪的还是你,又有什么好处?”
  林谨容背对着她沉默不语。
  周氏也不生气,继续巴拉巴拉说了一长串,道:“我才去看过你母亲,一两天的功夫呢,就瘦了一大截,眼睛一直都是肿的,看见我就哭。要说,我也懂她,和你姑母一直就处不来,担心你过去受罪,也是人之常情。可是你姑母适才派人送信过来,下午要过来看你,这就说明她也是赞成这桩亲事的,到底是亲姑侄,哪里会有什么解不开的死结?你从来都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就不要再为难你母亲了。”
  见林谨容还是不说话,周氏顿了顿,提高声音道:“我实话同你说了罢。你父母亲此刻正为了你的事情闹别扭,总也是做娘的吃亏,多的我不说,你但凡还有点良心,有点孝心,就心疼心疼你母亲。想好了,晚上就乖乖吃饭,大家都忘了这事儿,没有人再会提起。我先走了。”
  周氏起身离去,林谨音送她出去,无限担忧地让枇杷去陶氏的院子里打听消息。果然又闹腾起来了。陶氏不肯参与商量林谨容的妆奁,林三老爷不依,跑到她房里一阵大闹,先问龚嬷嬷要陶氏的账簿,又要看陶氏为林谨容备下的妆奁册子,龚嬷嬷没得到陶氏的允许,自然是百般不肯,林三老爷发作她,陶氏又不依,又是一场糊涂账。往回他们夫妻二人打闹,林家两老怎么也不会不管,多数时候都是压制林三老爷,这次却是悄无声息的,根本没有人过问。
  林谨音口水都说干,又哭又劝,才算是把陶氏和林三老爷暂时隔开,回来之后愁眉不展。这只是一个开始,如果陶氏和林谨容不同意,往后陶氏的日子只会更难过吧?一家子想要逼迫一个人,手段多的是。可若是答应,林谨容又不乐意,日后也不知道日子好过不好过……这一生中,林谨音从未有过如此为难的时候。哪怕就是当初陶氏小产的时候,她也只是害怕担忧,却没为难,因为她知道该怎么做,现在她却很迷惑,不知道该怎么做。
  林谨容黯然打量着林谨音的神色,心里又酸又涩,又疼又痛,万千滋味夹杂在一起,逐一尝了个遍,却是说不出的感受。她没法子和陶氏、林谨音说出心里的梦魇,可只是因为她不喜欢,她不愿意,她们就无条件地站在她的身后,给了她最大限度的支持。这世上,除了她们,再不会有人对她那么掏心掏肺的好,不计较任何得失的好。她的眼眶突如其来的一热,迅速转头看向窗外,忍住即将流出的眼泪。半晌,方低声道:“姐姐,烦劳您去请母亲过来,我有话要和她说。”
  林谨音抬头看向她:“囡囡,你……”
  林谨容抬手擦了擦不知什么时候落下来的泪,哽声道:“求你,让我一个人静静。”
  林谨音在她身后默默立了片刻,给荔枝使了个眼色,轻手轻脚地走出去。荔枝和桂嬷嬷屏声静气,立在帘下听着里面的动静,每过一会儿,就要悄悄掀起帘子偷看一眼。
  林谨容失神地看着窗外那株落光了叶子的老榆树。半阴半晴的天,看惯了的老榆树和往日比起来显得有些怪异。花开花谢,叶生叶落,仿佛就是一眨眼的事情,人生也不过如此,可以轻可以重。从前她舍不得死,再活一次,她还是舍不得死,她不愿意自己受委屈,更舍不得陶氏受累,舍不得林谨音委屈,舍不得林慎之毁了一辈子。
  “囡囡……”陶氏红肿着一双眼睛,站在门口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林谨容,抱歉地道:“娘没有用。”她用尽了所有的办法,却仍然不能阻止事情继续往前发展。
  林谨容轻轻出了一口气,上前扶住陶氏:“娘,不怪你,你已经尽力了,女儿很感激。这边坐,女儿有话要和你说。”
  陶氏脸上顿时露出紧张的神色来:“囡囡,你不要急,信很快就能送到你舅舅手里了。”
  陶舜钦并不是万能的。林谨容低头一笑,低声道:“娘,您不要急,这桩亲事,就这样吧。”
  “……”陶氏和林谨音对视一眼,无言以对。
  林谨容竭力让自己的表情和语气都显得平静:“我年龄不大,七弟年龄也还小,我实在放心不下娘,不想太早出门。还有,有个不情之请,娘不是给我备了妆奁么?不如交给我来管吧。”
  从不同意,到同意,谈论条件,提到婚期,再到要自己管理妆奁,她这话跳跃度太大,乃至于陶氏和林谨音都吃惊地张大了口,半天反应不过来。桂嬷嬷摸不清楚状况,只抓住一个关键点,四姑娘肯了。于是桂嬷嬷热泪盈眶:“姑娘哇,您终于想通啦。”
  林谨容不由苦笑。终于想通了,就是她身边的人,亲近如桂嬷嬷,也是认为她不该闹。不过又怪得谁呢?有些痛苦和悲伤,注定只能自己一个人承受。
  林谨音比陶氏先反应过来,狐疑地看着林谨容:“你再说一遍?”
  林谨容看了桂嬷嬷等人一眼:“你们都出去。”
  屋里只剩下母女三人后,林谨容紧紧握着拳头,指尖陷入掌心里亦不觉得疼痛:“我想在家里多留两年,等到慎之长大,我才放心。”这个条件是向林老太爷提的,缓一缓,双方各退一步,对大家都有好处,想来问题不会太大。
  陶氏又红了眼:“囡囡,你不后悔,不再想想?”
  林谨容轻轻摇头。既然一条路走不通,那就走另外一条路现在没有机会,不代表将来也没机会。她不认命人生还很长,就算是在她死的那一年,她不也是才二十多岁?人生还长着呢,她不会坐以待毙。两世为人,悲伤绝望,恨意怨怒都品尝过滋味,就是没有尝过快意的滋味。怎么也得尝尝那个滋味,才不枉她重活这一回。
  “你说你要管理你的妆奁,这是怎么说?”林谨音还记着林谨容的最后一句话。
  林谨容语气坚定,眼神清亮地说:“我要给七弟挣一份家业”她还要,在匪乱来临的那一年,保全住陶氏和林慎之、以及陶家人的性命和财产,还有她重视的一切,至于别的,不过是过客。风雨来临的时候,躲不过去,那就迎着前行,它总会停,总不能一直下个不停。
  
  第137章:桂圆
  
  初冬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在窗下的榻上。林谨容侧躺在榻上,闭了眼,任由阳光泄了满身满背,暖和得不想动弹。她虽向陶氏表明了同意这桩婚事,却仍然对外称病,不见任何人,也不掺和任何事。白捡得的自由自在,为何不要?
  门轻轻一声响,院子外头响起桂圆刻意压低的声音:“娘,姑太太和表姑娘过来了,这会儿在太太房里,说是要来看姑娘,龚妈妈让我过来瞧瞧,姑娘可愿意见客?”
  林谨容的眼皮跳了跳,桂圆,她怎么忘了桂圆。既然还是要去陆家,怎能少了桂圆?
  桂嬷嬷轻手轻脚地打起帘子,低声道:“姑娘,您醒着的么?”
  林谨容睁开眼睛:“是谁在外头说话?是桂圆吧?”
  “是。”桂嬷嬷的表情颇有几分不自在,自从桂圆被打发到龚妈妈手下之后,母女二人都有些心虚,每次见面都总是刻意躲开林谨容,桂圆平日里也轻易不敢在林谨容面前触霉头,不防今日倒叫林谨容给撞了个正着。
  林谨容静静地道:“很久不曾见到她了,让她进来和我说说话。”
  桂嬷嬷受宠若惊,忙小跑着出去:“桂圆,桂圆,快进来给姑娘行礼。”
  桂圆束着手进来,小心翼翼地偷觑了林谨容一眼,规规矩矩地给林谨容行礼:“奴婢给姑娘请安,姑娘万福。”
  “起来吧。”林谨容坐直了身子,沉默地打量着桂圆。正是长身子的年龄,桂圆在龚妈妈那里并没有受到什么虐待,该发育的地方都发育了。穿着虽比不上从前跟着她的时候,但脸盘子倒是一点没小,皮肤也没变黑,照旧水灵灵白嫩嫩的。不过看这谨慎守规矩的样子,真是被龚妈妈调教出来了。
  桂圆被林谨容看得有些发毛,又不敢抬头,只好偷偷去瞟桂嬷嬷,向桂嬷嬷求救。
  桂嬷嬷正想开口,就听林谨容道:“坐吧,很久不见你,咱们说说话。”
  桂圆今非昔比,哪里敢随便坐,自然少不得推辞一番,林谨容有些不耐烦:“从前也没见你这么守规矩,怎么才出去些日子就认不得这屋子里的人和东西来了?”
  桂嬷嬷一听这话不好,忙拾掇了一个杌子过去:“姑娘让你坐,你就坐。”
  桂圆小心侧身坐了,却不敢多话。
  林谨容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在龚妈妈那里还好过?”
  桂圆眼圈微微一红,又迅速忍住了:“好。龚妈妈看着厉害,其实心软不过。只要守规矩,把手里的活儿干好,就什么事都没有,经常也会带些好吃的给奴婢。太太也慈悲,经常赏东西的。”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那两个人不知道她干的那件好事的基础上,还想着是要认真替林谨容培养她去做管事娘子呢,倘若事泄,怕是被打得滚入泥浆里去再踩上两脚还差不多。
  林谨容点点头:“那就好。好好办差,不要丢了我和你母亲的脸面。”
  “奴婢一直不敢忘记姑娘的恩德,前些日子奴婢的生日,多蒙姑娘赏了酒。”桂圆听了这话,不由心里一动,大着胆子抬起眼来看着林谨容,正想再次认个错,却见林谨容的脸上露出几分倦色来:“小事儿不必放在心上。你去回话吧,就和太太说,我身子倦,喝了药睡着了。”
  见她就这样结束了谈话,桂圆很有几分失望,却也不敢多想,小心翼翼将那点心思收回去,起身行礼告辞。林谨容却又吩咐荔枝:“我有段从清州带回来的衣料,水红色的那匹,颜色最适合桂圆不过,赏她做件袄子穿罢。”
  荔枝沉默着进里屋去翻了出来,桂圆咬着唇行礼告退:“谢姑娘赏。”
  林谨容淡淡颔首,吩咐桂嬷嬷:“如今桂圆是太太那边的人了,嬷嬷替我送她出去。”
  见林谨容如此说,桂圆那点小心思顿时破灭得干干净净,垂着眼无精打采地跟了桂嬷嬷出去。
  林谨容又闭了眼睛,蜷回榻上,默默盘算。他们要的是一桩把林、陆两家联系在一起的婚姻,要的是替林玉珍娶一个姓林的儿媳妇,从而巩固巩固林玉珍的地位;而她,要的是在匪乱来临之前,陶氏过上相对舒心的日子,林慎之能好好长大。那么,就各取所需吧,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能给他们,当然,她也不指望他们能给她什么。
  荔枝见林谨容的眼珠子在眼皮下来回转动,知道她没睡着,却也不打扰她,就取了针线坐在她身边埋头做活儿。忽听林谨容小声道:“荔枝,我教你认的字儿,你有没有忘记?这些日子忙了些,没有考校你。”
  荔枝忙道:“不曾忘记。奴婢每天都温习的,拿了树枝在院子里的泥地上画呢。”
  林谨容微微一笑:“弄个石板吧,我给你笔,蘸了清水来写。去拿书来,趁着无事,我再教你认几个字。”
  有事儿做着总比这样一动不动地躺在榻上晒太阳的好,荔枝欢喜无比,脆生生地应了一声,匆忙取了书和纸笔墨,铺陈开来,请林谨容过去。
  桂嬷嬷在一旁瞧见,低声吩咐樱桃和豆儿几句,自去厨房替林谨容煲汤熬药不提。
  却说桂圆回了陶氏的院子,第一件事就是去和陶氏禀告:“姑娘身子乏力,吃了药睡着了。”
  陶氏便强睁着红肿的眼睛,无力地朝林玉珍一笑:“姑太太,让你白跑这一趟。”
  林玉珍眼里闪过一丝不悦,道:“自家姑侄,怕什么?既是来看她的,总不能没看到人就走了。我还是去看看她,哪怕就是在帐子外看一眼呢,也是了心愿不是?”
  陶氏就不高兴了,这是真心来看人,真心来和好的?这林谨容的病,分明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不是故意去添堵的么?难道要林谨容心里委屈着,还得对着她赔笑?当下就板了脸。
  一旁的周氏见状赶紧插话:“算了罢,既是自家骨肉,两家离得又不远,什么时候想看不成?心意到了就好嘛。姑太太好些日子没过来了,适才在老太太那边也没多留片刻,不如趁着天色还早,过去陪老太太说说话,商量一下正事才是。三弟妹刚才你不是说,想让阿容在家多留几年么?难得姑太太也在,正好一起过去和老太太商量商量。还有定礼什么的,杂七杂八一大堆事儿呢,有得忙。”
  陆云偷偷扯扯林玉珍的袖子,林玉珍垂了眼,过了片刻方道:“那就一起过去罢。”
  陶氏轻轻叹了口气:“你们先去,我稍后就来。”眼睛干涩得厉害,得用热水捂捂才是。
  “那三弟妹你快点儿啊。”周氏给她使了个眼色,含笑推着林玉珍母女往前头去了。
  龚妈妈一阵好忙,用冷热水交替着给陶氏捂了眼睛,又上粉补妆,问桂圆:“你可见着姑娘了?姑娘在做什么?”
  桂圆把当时的情形一一道来:“姑娘特意让奴婢进去坐了坐,赏了奴婢一段衣料。因刚才有客人在,奴婢就把它放在外头了。”于是就要去把那段衣料拿来给陶氏看。
  陶氏忙止住她:“既是姑娘赏你的,你便留着罢。”知道林谨容情形还好,心情倒是由来好了许多,便低声同龚妈妈道:“其实陆缄那孩子不错,陆家的诚意也可以,就是这姑太太,实在可恶。我的囡囡太软善,怎么能吃得住她欺负?”
  龚妈妈便小声献策:“这个就要靠太太调教了。”
  陶氏轻轻叹了口气:“走罢,去安乐堂里。拖得久了,又要说我拿大。春芽陪我去,你就不要去了,把囡囡的妆奁册子理一理。”
  龚妈妈自应下不提。
  陶氏到得安乐堂外,只听林玉珍絮絮叨叨地道:“明日就备礼去知州府中请宋夫人保媒,今日出门前已经让人去寻官媒了,务必要叫这亲事办得体体面面的。不能丢了我两家的脸面……”
  陶氏心里稍微舒坦了些,又听林玉珍道:“老太爷有吩咐,定礼要头份,金瓶酒八樽,珠翠、首饰、金器、销金裙子、缎匹茶饼一样不能少,双羊牵送,十个礼盒……定要压过陆绍的媳妇儿去”
  林老太太道:“这些都是次要的,关键是你得收敛收敛脾性,做了婆婆就不能再同从前一般,亲姑侄要抱成团,莫要让外人看了笑话。阿云你要好生劝着你母亲。”
  陆云脆生生地道:“外祖母放心,孙女儿记着的。”
  虽知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陶氏心里却又更舒坦了点,迈步入内,与众人见礼不提。林老太太见着了她,没事儿似地让她挨着林玉珍坐了:“你们姑嫂两个从此以后就是亲家,亲上加亲,下头还有孩子们,遇到事儿的时候,都收敛收敛自个儿的脾性,不要让孩子们难做。”
  两个昔日的冤家心里再有多少不喜,都少不得压下怨气,装模作样握手言欢不提。
  陶氏趁机提了晚两年成亲的事情,林老太太早听周氏说过,并不觉得是什么为难的事,便道:“四丫头过了年,到二月里也不过才十四岁整的生日,是小了点,总也得等到她四哥、五哥成亲后再说这事儿。玉珍回去同你家老太爷、老太太商量一下。”
  林玉珍满口应了不提。


  【第二卷·风中起舞】
  
  生活不是等着暴风雨过去,而是学会在风雨中跳舞。
  
  第138章:大吉
  
  这日傍晚,林玉珍母女留下来吃晚饭,罗氏称病不出,双胞胎则称要伺奉母亲,也没有出来。林老太罕见地不闻不问,听过就算,反倒是特意交代周氏,让给林谨容做些她喜欢吃的,好克化的送过去。然后一不做二不休,当着林玉珍的面就问陶氏写草帖子该列哪些妆奁上去。
  陶氏淡淡地道:“囡囡的妆奁,我早就准备了的,年前备得差不多了,正让龚妈妈盘册子呢,明日再拿过来。草帖子上先写个大概吧,等到写定贴时又细写。”因怕陆家轻慢,特意点了些贵重值钱的出来给林玉珍听,又因连着赚了钱,觉得是林谨容的功劳,手里宽松,比从前预定的又多加了几成。
  林玉珍听在耳里,记在心里,自不肯服输。是夜归家,和陆老太爷夫妇把经过说了,陆老太爷听说林谨容不闹了,心中便顺服起来,自然答应推迟几年成亲的事情:“也好,让陆缄专心读书,这样考取功名的时候更有把握一些。具体的成亲时间,到时候又再议吧。”又特意将宋氏找去,当着林玉珍的面,逐一安排定礼和聘礼,什么都尽力挑最好的,不许出任何差错,充分显示出对此桩亲事的重视。
  林玉珍见宋氏唯唯诺诺,陆绍的妻子吕氏强作笑颜的模样,心里乐开了花。她平生最遗憾的一件事就是自己亲生的儿子没有站住,让二房的长子陆绍成了家中排行最长的,比陆缄都大了好几岁,这会儿孙子都见了,满地的跑,她还什么都不见。可现在看来,二房再抢了先又如何?就算是宋氏婆媳俩把持了家务,陆建中和陆绍两个人管着家中的生意又如何?不过是丫头抱着金元宝,替人白操劳而已。有老太爷护着,待到将来,还不是长房占大头陆云略微坐了片刻就去寻陆缄,进门就笑:“恭喜哥哥,贺喜哥哥,早说是讹传了,这不,今日三舅母还和母亲商量妆奁聘财的事情,草帖子都快写好了,待到大媒上门,交换草贴,就要下定。”
  陆缄倚在灯下,持了一卷书正在默看,听她欢欣鼓舞地说了这一长串,不由得起身站起,轻轻放了书,道:“你见着她了?”
  陆云歪着头笑:“见着谁了?”
  陆缄垂了眼,翘了翘唇角,既没有表现出不好意思的样子来,也没表示要追问,一副说不说全在你的样子。
  陆云知道他的脾性,便适可而止:“没见着,四姐姐吃了药睡着了。今日才知,二舅母她们做得太过分了,六表姐和七表姐才一听说就追上门去打骂,二舅母也追去骂,谁受得了?换我我也不依。不过四姐姐到底是懂事大度的,我们家这么有诚意,母亲和我又去看她,外祖母也惩罚了二舅母,她自然不能再闹。晚饭时听说吃了两碗燕窝粥,胃口不错。”见陆缄沉默不语,便亲切地凑过去笑:“你放心啦,三舅母最是护短,不会让她委屈的。真要有什么,哪能如此顺利?只是三舅母舍不得四姐姐,要多留她几年,哥哥得等了。”
  陆缄淡淡一笑。
  陆云陪他坐了片刻,见他没有想和她就此事闲谈的意思,只得起身辞去。
  她才一出门,长寿立刻扑上去:“少爷,这下您放心了吧?就说嘛,您这样的人才,怎会有人嫌弃不要?”
  陆缄走到窗边看了看天色:“有点晚了,早些睡吧。”但愿她真是因为林玉珍处事不当,受了委屈。
  次日,林玉珍备了厚礼,认真收拾打扮妥当,去知州府求知州夫人保媒。宋夫人历来与她交好,联姻双方又是当地望族,自然乐意做这月老。特意挑了个好日子,郑重登门保媒,接着官媒上门,将林谨容的草帖子送至陆家。陆老太爷命人占卜,大吉,当下捋着胡子得意地笑,觉得自己眼光真不错。随即又写了陆缄的草帖子请媒人送至林家,林家亦是占卜,又是大吉。
  桂嬷嬷欢天喜地进来:“姑娘大喜,两边都是大吉卜吉的说了,可难得遇到这种好卦象老太爷和老太太、老爷和太太都欢喜得很。已请媒人去告知姑太太家,现在只等那边出定贴了”
  荔枝闻言,也来安慰恭喜林谨容:“姑娘您瞧,大吉大利呢,不用担心了。日后必然是万事大吉的。”她日日跟着林谨容,猜着林谨容死活不肯嫁,无非就是担忧嫁过去日子不好过而已。现在两边占卜的结果都很好,也是吉兆。
  林谨容不由讽刺一笑。大吉,这世间又有多少婚姻不是通过占卜得吉之后才成的?可是真的都大吉了么?陶氏和林三老爷,当年的她和陆缄。特别是她和陆缄,就如同一个世间最冷的笑话。可见很多时候,神灵也是在敷衍了事的。
  在她看来,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怎比得她手里的那些钱财相亲相爱,然后繁衍出无数可爱的后代,金灿灿白光闪闪的晃人眼睛更值得让人欢喜,更让人觉得踏实?论起来,最高兴的事情当属陶家和陶氏,以及林家手里的存粮终于以一个好看的价钱卖给了陶舜钦介绍的一位姓梅的大商人,林世全顺顺利利的跟着这位大富商手底下的大管事上了路。
  再有就是陆家答应晚几年成亲。当年她十六岁就嫁入了陆家,十七岁就生了宁儿,现在她则希望能够多拖些时日。也许,错过某个点,错过某个时段,她就不用再经历当年那种撕心裂肺,恨不得去死,却又死不掉的伤心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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