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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婚_意千重-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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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跟着春芽走了进来,贴在陶氏耳边轻声说了几句。陶氏听明真相,更是勃然大怒,暗道这二房实在欺人太甚,先是做母亲的无德,干尽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不知收敛吓坏了林谨容,接着做女儿的还敢对林慎之动手,此刻又当众红口白牙败坏林谨容的声誉,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立时就要发作。却被见势头不好,立时赶上来的林谨音和吴氏一人一边死死按住了,低声劝慰。
  吴氏低声道:“你别分不清轻重,这是什么场合?闹将起来有理的都变成没理的了。”
  林谨音则道:“祖母不是还没说什么吗?此刻让祖母丢脸的还是双胞胎呢,先忍忍看,四妹脾气柔顺懂礼大家都是知道的。”
  陶氏忍了又忍,额头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终究是把这口恶气生生咽了下去,低声冷笑:“我且看她们要待如何?”
  只听得坐在一旁的陆家二太太宋氏干笑道:“陆五这混小子,怎生如此不知分寸?”随即伸手去牵林七,用自己的丝帕给她拭泪:“来来,我的好姑娘,姑娘家的眼泪可金贵,快别哭了,别和那不知事的混小子一般见识。待我稍后好生替你收拾那混小子,叫他给你赔礼道歉,让你出气。”
  陆纶的顽劣乃是出了名的,这话也委实难听到了极点,但林老太还是很有风度地笑着客气道:“莫睬他们,小孩子的玩意儿,气头上拌两句嘴,自是说到哪里都不知道,无心之过,怎么就能当得真?说开就算了。”
  林大太太周氏也笑:“是呀,是呀,小孩子拌嘴吵架再正常不过了。要是事事都和他们判个清楚,我看呀,咱们什么事都别做啦!”很有些和稀泥,希望不了了之的意思。
  陶氏若是聪明,就该上前低头伏小,检讨说上几句乖巧话,偏生她认为自己没错,就坐着板着脸一言不发。
  林二太太不甘心地瞥了陶氏一眼,板着脸斥责双胞胎:“你二人也太不懂事了。今日是你祖母的好日子,有什么委屈不能过后再说?非要闹腾到客人面前来!一点分寸都没有,看看自己都成什么样子了?姑娘家的也不怕人笑话!还不下去梳洗?梳洗完毕就在房里给我抄女诫,不抄满一百遍不许出来!”不由分说就叫双胞胎身边的丫头把二人给扶了下去,然后起身同林老太和众人一一赔礼:“都是妾身教女无方,给老寿星添忧,让各位长辈亲友姐妹们笑话了。”
  “罢了,叫她们知道错处也就是了。”林老太呵呵地笑着,满脸褶子地回头同几个老姐妹道:“真是让你们看笑话了,家里小孩子多,正是调皮捣蛋的时候。饶是管得再严,也禁不住他们折腾!”
  众人一笑,都道林家的家教其实已经很严了,只是孩子小,天性活泼,要慢慢打磨。又说自家的孩子也是皮得很,与此相比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可谁小时候不是这样过来的?大家都谦虚自贬一阵,于是其乐融融地就此将事情揭过,继续看戏吃茶。
  林谨音却是担忧得很,自家祖母最好的是面子,平时又偏疼二房和双胞胎,双胞胎这一闹,二伯母明着公正严明,实则居心恶毒的一挑拨,自家母亲又自来不会说这种当面一套被人一套的场面话,只怕落在林老太心中眼里又是一阵不爽快。七弟倒是年纪最小又是男丁不会被责怪,四妹却怕是逃不过一场责罚。于是就有些坐不住,只恨不得赶紧下去寻到林谨容和林慎之,让他们别再上楼来,躲开这阵风头才好,但只是见二房的人牢牢盯住了自己这边,走却是不好走。
  正自坐立不安间,善解人意的黄姨娘低声道:“三姑娘,待我去瞧瞧。”她心里也记挂着林亦之,只怕林亦之不小心也牵扯进去,又或是在此事中表现不得当,再次惹了太太和几个嫡女的不快,她得趁机去安排一番才妥当。需知,林亦之先前那事儿还没彻底解决呢,人在夹缝中生存,就没有一件事能偷懒耍滑,总得事事考虑周全,走在前头。
  林谨音虽不甚信她,却也没其他更妥当的法子,便笑道:“烦劳姨娘了,请姨娘让他二人暂时先躲开,就不必进来凑热闹了。”然后又给贴身丫鬟枇杷使了个眼色,枇杷便笑着去扶黄姨娘:“姨娘,你病还没好,奴婢扶着您一起去。”
  黄姨娘一笑,也不生气,亲亲热热地扶了枇杷一同下楼去寻林谨容和林慎之不提。
  众人又看了一出戏,趁着打赏伎人的功夫,林老太起身更衣,果然让人把陶氏唤到了后头去,皱着眉头沉着脸淡淡地道:“四丫头不是病了么?怎么不留在房里养病,或是好生坐在这里看戏,却带着她七弟到处乱走?她是长姐,弟弟妹妹有错不劝着拦着,反倒领头挑事儿。也是要论婚嫁的人了,还总和陆五那个混小子混在一处,放着那混账东西说那种龌龊难听话败坏她姐妹们的闺誉,姐妹被人羞辱,难道她脸上就有光彩了?半点不识大体,倒叫人看我林家的笑话!你叫她速速离了陆五,再去同六丫头、七丫头陪个礼道个歉,姐姐妹妹亲亲热热地往人前来走一遭,坐一坐,这事儿也就算了。”
  人心怎可以如此偏?不问青红皂白就认定了是那姐弟俩的错?林老太自己也说陆五顽劣,难不成林谨容还能指使挑唆他去骂双胞胎?真是笑话!再说林谨容性子本就柔弱,若非见情势不妙,爱弟心切又怎会如此胆大挺身而出?明明无错,却要她去同双胞胎赔礼道歉,以后只怕二房更要把他们三房子女都踩到脚底下了!家里的下人谁不是捧高踩低的?主子软弱也要受气的!她坚决不答应!
  陶氏只觉太阳穴一跳一跳的涨得发慌,抬起眼睛看着林老太生硬地道:“婆婆明鉴,四丫头自来性子软弱娴静,慎之年纪尚幼,哪里敢无事挑事?陆五顽劣是有目共睹的,姑娘们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和表兄弟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能和他混到什么地步去?又哪里能管着客人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分明是六姑娘和七姑娘欺人太甚,外人都看不下去了,才自取其辱!凭什么要叫四丫头去给她们赔礼道歉?难不成要叫他们姐弟骂不还口,打不还手,有委屈也要忍下才叫识得大体?才有长姐风范?二嫂生的是您嫡亲的孙女,我生的儿女也是您嫡亲的孙儿孙女!您怎可光凭一面之辞就认定了是他们的错?!这不公平!”
  “我不公平?!陶家养出的好女儿!按你这说法竟是我偏心,专门刻薄你们母子?似你这等目无尊长,事事争强护短的,恶言恶语的,又能教出什么好儿女!我是要他们人后姐妹和睦,人前挣个脸面,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过后也是四丫头得了好,我是把他们怎么了?”林老太给陶氏噎得一口气上不来,当着下人更是放不下老脸,语气也越发严厉起来。
  陶氏冷笑道:“是没怎么了,就是偏心得让人看不下去。”
  “你这个目无尊长的孽障,看我替你爹娘教训你!”林老太怒气冲冲地持了拐杖就要往陶氏身上招呼。
  陶氏就有这本事,明明一句口是心非的软话就能过去的事情,偏偏每次都能给她激化到无可收拾。
  
  第19章:风波(二)
  
  陶氏一边躲闪一边大声道:“六丫头、七丫头当众失礼让您丢脸,婆婆为甚拿我出气?这不是坐定了是四丫头不好才要她赔礼么?还说是为了她好,分明就是委屈冤屈她,她能得什么好?”
  “你这个泼妇孽障!气杀我也!”林老太追了两回追不上儿媳,累得气喘吁吁,气得脸色发白,还不敢把动静给弄大了,只怕给人听了去,丢尽了老脸。
  在一旁偷窥的林谨音见势不好,猛地冲了上来,一把抱住林老太,跪在她面前急声道:“祖母息怒!我母亲生性倔强鲁直,不会说话,却不是有意顶撞您老人家,行那不孝之事的。请祖母切莫要与她计较,要打就打孙女儿罢!刚才那事儿,果真是六妹、七妹无理,好些人都看见的。但祖母也说得对,四妹是姐姐,是该多让着两个妹妹,多护着两个妹妹才是。可她年纪也不大,不甚懂事,难免总想分个是非曲直,过后我会好好教她的。”
  林老太也不过是虚张声势,抡起拐杖打儿媳妇这种事,她自认林家这种书香门第是做不出来的,何况她也怕这个泼辣蛮横不顾后果的三儿媳不管不顾地喊将出来,那时更是什么体面都没了。于是也就顺势放了拐杖,怒道:“今日是我的好日子,外头有客,我还顾着我这张老脸,我就看在你娘家和三丫头的份上不同你计较!再有下次,决不轻饶!”然后怒气冲冲地笃着拐杖往外头去了。
  真他娘的太憋屈人了!这林家一家子从老到小就没个好东西!陶氏气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地扶定了桌子,直愣着眼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林谨音吓坏了,忙扶住陶氏给她揉胸口:“娘啊,咱们不生气,不值得呀。”
  陶氏紧紧攥住前襟,死死咬住了嘴唇才忍住没哭出来,许久才轻声道:“娘是不是很没用?害得你们如此受气,明明没错,却要担过。”
  林谨音不由一阵心酸,因着母亲火爆冲动的性格,她们姐弟从小在人前人后没少受委屈,小时候不懂事,还总告状,结果母亲大闹之后,当时看着似是扳回一局来了,过后看不到的地方吃的哑巴亏却更多。再大些懂事了,就是有了委屈也不敢同母亲说,只怕惹出更大的麻烦来。但要说母亲没用,她却是说不出来的,她的母亲,真是拼尽全力地护着她们了,要不然,她只怕是要嫁给陆家长孙陆绍的,哪儿能嫁给从小就待她好的陶凤棠?林谨音想到此,哽咽着道:“是女儿没用,年长却不能替母亲分忧,若是我先前拘着四妹和七弟,不让他们出去就不会有这后头的事情。”
  陶氏轻轻摇头,沉声道:“不对,不是你的错,更不是你四妹和七弟的错,而是我没用,你父亲没用!我也知道该怎么做的,比如像你大伯母和二伯母那样,但我就是忍不住,也咽不下这口气。我这一辈子所有的指望都在你们身上,就怕你们姐妹学了我这脾气,将来去婆家要吃亏,所以就教你们要柔顺……你呀,将来去了陶家,虽然那是你亲舅舅、亲舅母,凤棠那孩子也是个忠厚的,但你也不能任性!”
  林谨音忍泪应了,却又见陶氏突地绽开一个笑容来:“可是今日你妹妹敢为了你七弟出头,我真是很高兴,你要知道,她若是看着你七弟被人欺负却不敢出声,我会失望得很。刚才吓坏你了吧?其实你不用怕,我算定你祖母不会真打我的。她顾面子,要真敢打我,我就嚷嚷给大家都知道,叫她更没脸!你爹没用,我可不是孬种!”再说了,她还有一个护身符呢,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小腹,实在不济,她就嚷嚷出来她有身孕了,看这偏心的老虔婆敢把她怎么样?
  谁不知道陶氏这不顾场合的泼皮无赖也不过是给逼出来的?不然好好的大家闺秀,谁愿意放着淑女不做去做泼妇?林谨音叹了口气,发愁地看着窗外。是的,光凭舅母、表哥还在外头做客,祖母就不会真把母亲怎么样。但林谨容这下子可真要倒霉了,祖母一定要拿她作伐以灭母亲的威风,二房也只怕要瞅了机会报复折腾一回。但话又说回来,母亲说得对,林谨容敢为了七弟出头,的确是件让人很高兴的事情。柔顺是好,但一味的柔顺却未必是好事。
  黄姨娘在竹林外头堵着了林谨容姐弟二人,一看那姐弟二人的狼狈样,就猜到适才春芽说的都是实话。可是又能如何?她也只能是上前安抚林谨容姐弟二人两句,然后委婉地传达了林谨音的意思:“现在客人多,六姑娘和七姑娘当众闹那一场老太太已经深觉没有面子了,三姑娘的意思是让四姑娘不妨领着七少爷去梳洗一番,没有传召就不必过来了。”
  果然不出所料,双胞胎是断然不肯吃这个亏的,但要叫林谨容就此罢了躲开,过后再暗暗吃亏,她也不肯。便朝黄姨娘笑了一笑,道:“谢姨娘了,我这就领了七弟去。”又问:“我娘没有发怒吧?”
  黄姨娘似笑非笑地道:“有舅太太和三姑娘看着,太太虽则不平,却也晓得轻重。再说了,老太太最好的是面子。”
  林谨容松了一口气,因见黄姨娘往竹林子里张望,便道:“五哥去寻父亲了,并不在里头,姨娘若是有事要寻他,不妨让人去楼下找寻。”
  黄姨娘一笑,低声道:“你五哥是个胆子小的,身份又不一样……”刻意的做得低人一等,为的是担忧林亦之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妥,她好赔礼在前头。
  林谨容打断她的话:“五哥还好,他是去把此事告知父亲的。姨娘你自便,我也要走了。”
  遇到这种事情儿子还晓得要去请三爷做主,还不算太笨。虽则不知结果如何,但到底自家母子的态度是摆明了的,将来就算有什么差错也算不到自家头上去。黄姨娘便笑嘻嘻地领了枇杷折回楼上去不提。
  双胞胎已经恶人先告状了,接下来可不能再让她们称心如意——按着她以往的经验,老太太自来喜欢让不得宠且能容忍好算计的那个人吃亏,以迁就娇纵得宠的那个人,此番也不会例外。林谨容站定了,低头问林慎之:“你听到了么,你六姐和七姐跑去告我们状,说我们联合你陆五哥欺负她们。你陆五哥好心帮我们,却要因此被他母亲惩罚,做人不能不讲义气,我们也不能白白给人冤枉了去,你说怎么办?”
  林慎之掰着手指道:“四姐说怎么办?”
  林谨容便轻轻说了几句。
  林慎之有些害怕,脚尖反复碾着泥土:“这样能行么?我很怕祖父和父亲。”
  “你是嫡孙,又是最小的,又从来听话没闯过祸,他们其实也喜欢你的,只是没有说给你听而已。”林谨容给他鼓气:“我在外头看着你,若是看到你受罚,保证第一个冲出来救你!”
  她刚才护着林慎之的样子深深地烙在了林慎之的脑海里,得了她这句保证,林慎之便重重点了点头:“我都听四姐的。”
  林谨容微微一笑,摸摸他的头,低声吩咐荔枝:“赶紧去把放着的寿桃抬一盘来给七少爷。”
  荔枝看着林慎之一身的脏污,担忧地道:“这样能行么?”
  林谨容低声道:“无论如何总得试一试。”既然已经想到,却不去做这一遭,事后她一定会后悔。再说,总不能叫林慎之这样唯唯诺诺的永远躲在后头,在长辈面前直不起腰,露不了脸。被人欺负了,要敢还手,还要讲究方法,她在学,也在试着教给林慎之。
  眼看着林慎之小小的身子捧着一盘寿桃独自进了戏楼一楼,林谨容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手心脚底都是冷汗。这家中能够对抗林老太和二房的也就只有林老太爷了,那虽是个家族第一,长幼尊卑绝对不容混乱,孙女也是远远不能同孙子相提并论,永远端肃着一张冷脸的老顽固,这个时候却是一张坚强有力的盾牌。
  “你这倒也不失一个好法子,不过林七弟太小,无人帮衬变数太大。”突然有人站在林谨容身后低声说了一句。
  
  第20章:风波(三)
  
  林谨容只听这声音,就晓得是谁,她看也不看不知何时摸到她身边站着的陆缄,冷淡地道:“陆家二表哥,我听不懂你说的话。”随即转身就走开,走前她从眼角瞟了瞟竹林,那里头已经无人了——兴许是谈得高兴,所以林五又领着他们去了其他地方游玩,为何林五没缠着陆缄?
  不过陆缄的话倒是提醒了她,她走到转角处又低声吩咐荔枝:“我在这里候着,你再让人去和陶家大表哥说一声。”
  一片好心却得了冷遇,这是陆缄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情,特别是在年轻女孩子那里。这门亲事,他心中也有数,那是绝对躲不开的,林家几个女儿样貌都不差,关键看的是品行。
  目前看来,林六、林七的骄横凶蛮自不必说了,林五尚还温柔可亲。只这林四,早前虽似有些痴,但后来看着却是文静又有担当,再看其他人,如吴襄、陆纶都愿意帮她,想来是个表里如一的,且由于他自身的缘故,他也看不得那受尽了长辈的宠爱,却拼命踩踏自家骨肉之人,因而就想多句嘴,却不是故意讨好谁的意思。偏她却似是和他有仇一般,也不知自己怎么就得罪了她?
  陆缄微微皱了皱眉,不快地扫了林谨容的背影一眼,转身朝看戏的楼里走去。进得楼,正见一身泥污,花着脸的林慎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盘寿桃,大声喊着“祖父”慢步朝正在谈笑风生的林老太爷走去。
  林老太爷正怡然自得间,骤听见这清脆的童声,立时就被吸引了注意力,先是惊愕,随即失笑:“小老七,你这是做什么?怎生成了这副泥猴儿的样子,还把寿桃端到这里来了?”
  林老太爷此刻看着慈祥,平日里当着儿子儿孙的面却是极其严肃的,林慎之有些发怵,小腿都在打颤,那盘子就抖阿抖的,陆缄在旁不动声色地轻轻扶了他的盘子一把,低声笑道:“小老七莫要急。”
  林慎之感激地朝他一笑,鼓足勇气看着林老太爷结巴着道:“祖母吃了寿桃,祖父没得吃。”早有一旁会事的下人接过了林慎之手里的盘子,林慎之脏兮兮的手抓了一个寿桃就要往林老太爷嘴里喂:“祖父您吃,听说吃了就能长命百岁呢!”一边说,口水却咽得响亮无比。
  “七郎,不得无礼!”林三爷刚才已听林亦之说了竹林里的纷争,觉着不过是小孩子的玩意儿,根本不放在心上。此时却见幼子一副狼狈样突然闯进来,还当众搞这玩笑,就似是个吃货一般,脸上就有些下不来,觉着陶氏真是不会教养儿女,人前人后尽丢他的脸,给他惹麻烦,便沉了脸要去扯林慎之。
  林慎之自来最怕父亲,下意识地红着眼圈可怜巴巴地往林老太爷面前靠,颤巍巍地喊了一声:“祖父……”
  人老了最喜欢的就是听人说自己会长命百岁,更何况林慎之生得粉嫩可爱,又是年纪最小的嫡孙,林老太爷虽然觉得孙子这副样子的确有失体统,却又觉得自有其童趣所在,便袍袖一展,将林慎之护住了,哈哈大笑道:“人生自古七十稀,长命百岁那不过是哄人的话!不过我这乖孙子当真有孝心!”却又捏捏林慎之的鼻头笑道:“小家伙是自己馋了,拿老头子作伐吧?”
  “四姐说要长辈赏赐了才能吃,不然不许动。他们都不许我吃。”林慎之非常直白地把话说明白了,只将头往林老太爷怀里蹭,赖着不起来。林老太爷无奈,也只得将他搂在怀里凑趣:“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在泥地里爬么?”
  “孙儿没有!”林慎之虽小,却也有了个人憎恶,满心不平地就要把刚才的事情全都抖出来,却见陆缄走过来行了个礼淡笑道:“回外祖父的话,还不是我那顽劣的五弟,弄了一只蝈蝈来,倒惹得兄弟姐妹们皆都欢喜极了。”
  林老太爷是老成精的人,就知其中自有隐情所在,只不足为外人道,却也不嫌林慎之脏,就将他抱在怀里道:“既然慎之想吃寿桃,就吃罢。祖父许了。”
  林慎之本已将寿桃递到口边,却又忍住了,将寿桃喂到林老太爷口边,口水咽得微响,虽万般不舍,仍旧大方地道:“祖父您先吃!”
  陶凤棠适时笑道:“小七弟,半年不见,你倒长进了,懂得孝敬长辈了呀!你祖父吃过后,可舍得分表哥一口?”
  林慎之却是真心喜欢这个愿意给他当马骑的大表哥,当即笑眯眯地道:“舍得的,舍得的!祖父吃了就给你!”四姐说过的,进来以后就一定要听祖父的话,事事都要把祖父放在前头,谁也比不过,祖父才会欢喜。大表哥么,过后分他两个大寿桃就是了。
  众人哄堂大笑。
  陶凤棠道:“还是祖父最要紧啊?”
  林慎之不答,只将头往后靠在林老太爷的怀里轻轻蹭了蹭,眨着眼睛害羞地笑。从害怕担忧到这会儿被众人接纳后的喜悦,他的动作自然而可爱。
  林老太爷也笑。虽说先前的事情一定是有人教林慎之干的,但林慎之这会儿这举动却是出于天性,谁也教不来。林老太爷的敷衍作秀顿时有了几分真情,他轻轻拍了拍林慎之的头,柔声道:“祖父先前吃过饭了,现在就吃一小口,全了小老七的孝心。”也不嫌林慎之的手脏,果真咬了一口。
  见祖父吃过,林慎之这才喂给陶凤棠,陶凤棠笑道:“罢了,逗你玩的,表哥不饿!”
  林慎之犹豫了一下,乌溜溜的眼睛讨好地看着林三老爷:“爹爹,您要不要也吃?”
  养尊处优惯了的林三老爷嫌恶地看了他脏兮兮的手一眼,想着上头尽是泥土和死蝈蝈的尸液,先就一阵恶心了,哪里还能吃得下,当下就摆了摆手:“你自家吃!”林慎之也无所谓,就靠在林老太爷怀里香甜地吃起了寿桃。
  “先别忙,咱们诗书人家,怎能如此不顾礼仪形象?来人,先带七少爷下去梳洗换衣!”林老太爷给心腹家人福全递了眼色,福全自上前领林慎之下去梳洗并问话不提。林老太爷就同众人闲扯:“这是老朽最小的孙子,年纪虽小却还懂得些微孝道,只是顽劣啊……”
  众人自然又是一阵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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