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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君策之帝妃有毒-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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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无衣眸光熠熠,贼贼的笑意染上她眼底。那头黎湛也兀自轻笑。如墨的长发飞扬如丝,侧脸俊朗而迎着阳光,映着深邃的线条,五官生冷却止不住他此刻嘴边的笑。
如莲绽放。
忽地轻拍座下逐浪,黎湛扬声接话:“那你可要小心了!”
话音未落,先头总是故意落下御风一头的抓浪忽然发力,蹄下生风,追着御风便去!
秦无衣回头,黎湛却忽地从她身边而过,到了终点,猛地勒马一旋头,便宣布了他的胜利。
秦无衣这才知道上了这家伙的当了,遂笑道:“原来前头,你是故意让我。”后发而制人,想不到黎湛还挺绅士。只是这绅士却给她造成了黎湛之马不快的错觉。
秦无衣学着黎湛的样子勒马回头,看荆天羽带着众公子极其群臣百马如奔浪而来,渐渐听得见马蹄声得得连城一片。
还有荆天羽等人的笑语声声。
黎湛轻轻摸着座下逐浪的头,看着秦无衣,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狡黠:“你只说对了一半,除了我让着你,还有逐浪,它也在让着御风。”
秦无衣后知后觉地低头,才发现两匹并肩的马竟然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蹭蹭脖子蹭蹭头,互相亲昵起来。
秦无衣只觉得老脸一红,将御风稍稍拉开一点,然逐浪却仍然凑了过来。御风个死不要脸的,竟然立刻就迎了上去。
黎湛眼中闪着偷笑,秦无衣只装不知。
“你可记得,欠我一个为所欲为。”黎湛笑道,眼中光华如潋。
秦无衣只当听不见。
不多时荆天羽等人也都到了,众人立即朝着林中而去,狩猎之行正式开始。
入了林中,白马便缓缓而行。秦无衣同黎湛并驾而驱,两双眼睛四处逡巡,身后跟着百官亦都等着黎湛射得第一只猎物便可四散二开——用秦无衣的话说就是,君王的威严,还是需要维护的嘛。
坤安宫中,秦绿萝昏迷不醒。
床边,雪竹揪着帕子不停地走来走去,满脸焦急。
不多时雪盏回了来,手中拎着一只竹制的提篮,满脸凝重。
“怎么样?送出去了吗?”雪竹赶紧迎上前。
雪盏摇摇头,将那竹篮子搁在桌面上,展开铺着的缎布,赫然是一个满脸皱皱巴巴的小婴儿,因为太小,全身都团在一起。
“他走了。”雪盏皱着眉头,紧紧地盯着篮子里的孩子。
“走了?”雪竹瞬间瞪大眼睛,“他怎么能走了呢?他可是孩子的爹啊!他……”
“你能不能不这么一惊一乍?!”雪盏猛地喝道。近来遇到的事情太多,本来心里就烦躁,还跟着一个什么事情都不懂得解决只晓得在一边慌乱添堵的雪竹,偏偏秦绿萝早产之后又昏迷不醒,吕芳又不知去向,这个本不该这个时候来到世界上的孩子,谁来告诉她要怎么处置?!
“当日若不是你慌慌张张跑进来告诉王后左贵嫔小产的事,王后至于惊吓过度而早产么?”雪盏压低了声音指着床上昏迷的秦绿萝,眼中的愤怒却掩都掩不住,“你和王后,就没有一个省心的!一个遇事就想着打人骂人杀人,一个遇事就顾着哭啊闹啊急啊,你能不能动动你的脑子,想想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然而雪竹真的慌乱,她只顾揪着帕子,多年了在秦宫,秦王后只教过她如何替秦绿萝同别的女人争宠,却不曾教过她如何处理这些紧急事件。
“好了我也不指望你了,”雪盏将缎布猛地又一盖,“你照顾好王后,我自己想办法。”
说着,雪盏提着篮子又往外去。这东西可不能再留在坤安宫了,多留一刻,便是一个祸害!
“雪盏你去哪儿?”雪竹心里一慌,她隐约看见雪盏眼中一抹隐隐的杀意闪现。就如同当晚雪盏瞬间杀了两个宫女一样,一刀一个,眼睛都不带眨。
“我去扔了它!”雪盏说的是它,不是他,不带任何感情。
“你不能这么做!”雪竹大惊,立即扑上去抢,“这可是王后的孩子!”
“王后的孩子?”雪盏毫不费力地将雪竹的手拉开,随即冷笑,“如果这个孩子足月,他便可以成为利用的工具,也有存活的必要和理由。可现在他生早了,就是一个祸害!”
“只要被人发现,不管是他活不成,就连整个坤安宫,就连王后,也一起活不成!如此,还不如死一个,保全一宫的人。”雪盏冷漠地道。只是她没有说的是,秦绿萝紧着王后的位子,这么早死了,岂不是太可惜么!
若不是方才一个心软,她早就将这孩子扔到清水河里去了!现在趁着人少,她得紧着将这事情办了!雪盏迈开坚定的步子朝外走去。
岂料雪竹仍然不死心,扑上来一把抱住雪盏提篮子的手臂:“现在王后没有醒,你不能就这么扔了她的孩子!你不能!”
“松手。”雪盏冷冷地看着雪竹,只用眼神中的凛冽警告雪竹。
“我不!”雪竹也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胆子,尽管脑中不断回想起当夜雪盏杀人时候可怕的样子,她还是紧紧地抱住雪盏的手,机械地重复,“你不能!”
“你若再不放开,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他?!”
雪竹一惊,抬眼便见雪盏手中已然掏出了当晚杀人的匕首。
“两位姐姐这是怎么了?抢什么东西抢得这……”
采莺同左爰到了坤安宫的门口,等了半日也不见个宫女出来,廊下也未曾有人侍候,想着左爰身子不大好不能久等,采莺便大着胆子进了坤安殿,谁知道刚进来便看见这一幕,顿时话头一顿。
“般模样……”面色一白,采莺盯着雪盏手中未收的匕首,心里飞快地将那两名死去的宫女的伤口同这把匕首对应。
雪盏面色一柔,不动声色地将匕首收回,如同收着一方无关痛痒的擦汗的帕子,随即笑着对采莺道:“不知姐姐今日来有何事?妹妹同雪竹玩笑呢,姐姐莫见怪。”
雪竹这才赶紧起身,擦擦眼泪。
采莺不愧是左爰身边的大宫女,不过一瞬便收拾了脸上的表情,遂亦笑着,目光几不可见地掠过雪盏不自觉将竹篮子往后缩的手:“倒也没什么要紧,只是贵嫔娘娘想着多日不来看视王后,遂今日特意前来,还备了些礼,不知两位妹妹这是在抢什么呢?”
雪盏的手又下意识往后缩了一缩,面上不动声色地笑:“并没有什么,不过是一些糕点罢了,本是给王后准备的,这小妮子嘴馋,硬是要吃上两块,要知道王后的东西,她哪里是能乱吃的。你说是吧,采莺?”
就像左爰,凤印是属于王后的,王后迟早要拿回来。
雪盏话里有话,采莺却只当听不懂,又笑道:“既如此,快给王后送去吧,顺便通报一声,说是贵嫔娘娘在外头候着呢。”
日头渐渐升起来,阳光照着暖暖的,风里却依旧有些冷。采燕扶着左爰,忙又替她将披风拉紧了些。
不多时采莺出了来,满脸沉思。
“怎么了?”采燕忙问,“王后不让见?”
“可不是,”采莺面上带着疑惑,“雪盏说了,娘娘身子太弱,就不必看望王后了,还是需要调养身体要紧。”
“可娘娘都到门口了,哪里有让娘娘又回去的道理?”采燕皱眉。
“可不是么,我也是这么回的,谁料,那个能说会道的雪盏又说了,”采莺学着雪盏的语气道道,“‘正是娘娘到了门口,更是不能让娘娘再近来了。要知道王后如今染了病气,若是娘娘的病体再沾了王后的病气,可更了不得了。所以,还是不见的好。’你瞧瞧你瞧瞧,这张利嘴,我还怎么反驳?”
“那便回去吧。”左爰看了看头顶坤安宫的烫金字大宫牌,微微缩了缩瞳孔,随即转身,缓缓而去。
不多时雪盏放从坤安宫中出来,抄着小路往清水河偏僻的支流而去。
北郊林子里,精神地找了许久猎物都不曾见的秦无衣便有放松警惕,抽空回头问黎湛道:“奇怪了,今日你的宝贝公主妹妹怎么没跟来?”
黎湛目不转睛地盯住不远处一棵浓密的大树,忽然停下马:“她回宫了。”
“回宫了?”
“嘘——”黎湛将一根手指竖在唇边,示意秦无衣噤声。墨色的立领勾勒出他深刻的五官,领口处一颗幽蓝色的深海晶石泛着莹润的光泽。
他伸手往背上取来一支箭,搭上弓。
秦无衣顺着黎湛的目光看去,但见一只一人多高的驼鹿藏在大树后面,背对着他们,正在伸长了脖子咬食树上新发的嫩叶。树枝因为它的扯动而发出细微的声响。
林子里瞬间变得很静,静得听得见林子里沙沙的风声,静得听得见林子外远处山谷里的“布谷”声,静得听得见林子地下某处暗流的淙淙水声。
静得能听见秦无衣砰砰的心跳——秦无衣自己。
弓拉满,弦紧张,黎湛骨节分明的手指扣着深青色的箭与几乎透明的弦,一眼紧闭一眼微眯,手指发力,弓弦响,驼鹿惊,撒蹄便跑。
黎湛嘴角扯开一个微笑,第二支已然上弦,对着驼鹿后屁股臀上就是一箭!
“唉耶——”秦无衣嫌弃地看了黎湛一眼,怎么能射人家屁屁呢?真是看不出来。
黎湛却未分神,转眼间第三支箭已到弦上,驼鹿带着箭跑了一阵,但终因后股中伤而慢下动作,不多时,未等黎湛第三支箭到,驼鹿四腿一软,趴倒在地上。
黎湛这才收起弓箭,看向秦无衣,忽然道:“你才问我什么来着?”
秦无衣回想了一下,适时地无辜眨眨眼:“有么?”策马前去找驼鹿。
“我去看看你的箭上有没有毒?才中了一箭而已,怎么就倒了呢?”
黎湛看着秦无衣心虚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若不是吃味,如何在这个当口问起青娥来?
“记得,你还欠我一个胡作非为!”黎湛策马跟上,忍不住扬声。
秦无衣加快了马速,继续佯装耳聋。胡作非为?自打那日她抱了他一下,他竟越发得寸进尺,不仅言语上越来越油嘴滑舌,行动上夜越发无赖,也不知从谁那儿学来,前儿个还会偷香了!
所以她能让他胡作非为么?保不齐被他吃干了抹净了皮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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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宠你就够(一更)
秦无衣下了马,背后得知黎湛有了猎物的群臣立即响起各种歌功颂德的声音,被黎湛一个冷眼扫过,于是各自四散狩猎去了。
荆天羽好笑地摸了摸鼻子,这帮老臣,若以为黎湛同先王一样喜欢听好话,那便大错特错了。
“刚才谁是前十名到达的,记得今晚前来找我荆天羽要酒喝!”荆天羽一声喊开,立即有一群人应和而来,又随着荆天羽渐渐远去。
又只剩下黎湛和秦无衣二人。
秦无衣还未接近驼鹿,便闻到一阵淡淡的迷药味,遂用一根手指堵住鼻子,等迷药渐渐散开才走近。
这头驼鹿很是壮硕,头上两只大角躺下的时候才发现竟然有它半身来高。
黎湛亦下了马,墨色的袍子立即如深海之水沉静。双手背剪,黎湛凑近秦无衣:“看什么呢?”
秦无衣侧头,顿时又是一阵慨叹。黎湛凑得这么近,她甚至可以闻见他身上淡淡的清莲芬芳。他的五官,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从什么角度看去,都无可挑剔得恰到好处。
比如此时,她仰着头的角度,他的五官更加显得刀裁一般深邃,斜斜地映着天光,立体而鲜活。特别是他薄薄的唇,轻轻抿着,微微上扬,是一个宠溺的弧度。
“方才是看鹿,现在是看你。”秦无衣回头老实得答道。这般美色啊,她秦无衣是如何忍到现在没有扑倒他的?
黎湛眼中闪过一丝窃喜:“那我好看么?”
“好看。”秦无衣再次老实地回答。就是想扑倒又不敢扑,万一惹火上身怎么办?就好像好吃的糕点怕烫。
“那你愿意看一辈子么?”黎湛从驼鹿身上回头,出其不意看进秦无衣的眼眸。
林中忽然静得不像话,静得秦无衣只听见心口乱撞的“砰砰”声。
这男人清澈的目光清纯得不合一丝杂念火是俗气,温柔得似乎能包容一切,就像春阳下荡漾着微波的清澈湖水,令人忍不住沉浸其中。
但也是这双眼眸,再一看便深邃如同翻滚的海水,深深地沉着星芒,一点一点将你包裹,席卷,吞噬……
风扬着秦无衣的发丝,调皮地逗着秦无衣白净的面庞。黎湛轻轻挑起秦无衣的发丝,温柔地勾到她而后:“可我就愿意让你看一辈子,怎么办?”
“可是……”秦无衣忽然皱眉。
黎湛看着那揪起的弧度,心头猛地一跳,剑眉一皱:“怎么?”
“可是如果我看一辈子,你会变老变丑的,”秦无衣佯做认真地侧头,“到时候我可以看别的男人么?”
黎湛瞬间笑了。笑得山河变色,笑得冷风和暖,笑得林间树叶震颤。
然后他牵过秦无衣的手,答:“可以。”
“真的可以?”秦无衣跟着他的步伐走向逐浪,试探地问。
“只要那个时候还有男人。”黎湛一步跨身上马,回身向秦无衣伸手。他的手掌很大,掌心长着薄茧,可一看,就是令人安心的厚实。
秦无衣没有拒绝,借着黎湛的大手翻身上马,待黎湛温暖的怀抱将她包裹,这才回头问道:“为什么没有男人呢?这世间除了男人,就是女人,难道你想把天下的男人都杀绝么?”
“杀了?”黎湛不禁轻笑,“那么多人,杀不尽的。”
“那……”秦无衣继续用眼神追问。
“我只要宠你就够了,”黎湛低头看着秦无衣,目光如潋,“如果你眼里只有我,全天下的男人,也就都不是男人了……”
秦无衣满意地回身,眸光熠熠。谁说这个男人高冷?这不是会说情话么……
片刻之后,也不知道黎湛说了什么,林中响起秦无衣肆意的笑声。晨光映着终于相偎的两人渐渐远去。
不多时林中闪出两个黑衣人,将驼鹿拖走。林间便只剩下风声,和微颤的叶尖。
不多时,叶尖上青黑色的身影落地,双手不再悠然环胸,而是双拳握紧,片刻之后松开,转身欲走。
背后鬼魅一般闪过一个艳红色的身影。叶飞霜侧头:“你怎么也在这儿?”
“怎么?我不该在这儿?”炼秋霜风情万种地一笑,烈焰一般红的春角一勾,便是一个嘲讽的弧度,“怎么?爱上的女人爱上了别人,你就打算退出了?想不到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跟当年一样懦弱!”
叶飞霜松开的拳头捏得更紧,青筋暴起,半晌松开,双唇紧闭,刀刻的五官透出一丝冰冷的杀意,如剑气一闪而过。
“怎么?我说错了?”炼秋霜斜着眼,“啧啧,想不到你竟然这么傻,天天都跟着人家,却只管在背地里看着,不肯上前去追。现在好了,人家快要跟别的男人跑了,自己又想退出。就这么默默地想祝福?心里就不难过?”
炼秋霜从叶飞霜身后绕到身前,右手中的赤练长剑如蛇一般缠绕扭动,左手叉腰,昂首挺胸,胸前的资本傲然挺立,一莹雪白逼得叶飞霜别过脸去。
“哟,还是这么看不得女人,你这个榆木样子,秦无衣怎么会喜欢你,怪不得跟人家黎湛跑了……”炼秋霜一手忽然抚上叶飞霜的面颊,被叶飞霜一把抓住。对方怒道:“炼秋霜你别得寸进尺!”
炼秋霜猛地从叶飞霜手中抽手;“得寸进尺?!你别好心当成驴肝肺!我可告诉你,战北冽这回要是得了秦泱那颗夜明珠,就会杀了秦无衣!到时候看你拿什么哭去!”
“你说什么?”叶飞霜猛地看向炼秋霜。
炼秋霜侧眼,果然从叶飞霜的脸上捕捉到一丝紧张,艳红色的唇瞬间又勾起一丝讽刺的笑:“怎么?现在倒着急了?是不是特别不想走?”
叶飞霜恢复了他的冷然,侧开眼:“你只消告诉我,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唉……”炼秋霜忽然叹了口气,小女孩儿似的扣了扣涂了凤仙花汁的指甲,仿若有些委屈,“想不到我的哥哥竟然比关心自己的妹妹还关心那个女人……也罢,谁让我是你妹妹呢?战北冽那头已经集齐了另外六颗夜明珠,还有一颗竟然是司徒樱亲自送来的,哼……堂堂一国嫡公主,偷偷跑出来像什么话……”
炼秋霜眼中闪过深深的妒忌,随后看向叶飞霜:“不过你记住,战北冽要杀秦无衣这事儿虽然不是秘密,但却是不准告诉你的。现在我告诉了你,你可别往外说。要是让战北冽知道是我告诉你的,恐怕你妹妹我的小命儿就没了……”
“我不会告诉他的。”叶飞霜依旧冷着脸,仿佛未曾觉察到炼秋霜的突然热情,越过炼秋霜往前走去。
“你就不想说什么?”炼秋霜冲着叶飞霜的背影,忍不住喊道,“你就不感动?我可是叫你哥了。”
“哥哥又如何,妹妹又如何?”叶飞霜停下脚步,却未曾回头,“是他叫你来的吧?”
炼秋霜猛地噎住。
“那你为什么还去?你还是走吧,秦无衣有黎湛保护,不需要你。”炼秋霜忽然喊道。
叶飞霜定定地看着前方的树桩,固执地道:“她需要我。”
看着叶飞霜冷然而去的背影,炼秋霜浓妆艳抹的脸下,表情有一瞬间破碎。
春日的晨光映着清水河面,波光粼粼如洒黄金。
一个青色的身影自假山后面行来,沿着小路直到更偏僻更狭窄的清水河面。
不多时一个盖着缎布的竹篮子顺着清水河,迎着升起的日头渐渐行去,自西北,向东南,安安静静,前途未卜。
雪盏回到坤安宫中,秦绿萝已然悠悠醒来。薛太医被雪竹请了来,正在给秦绿萝请脉。
秦绿萝靠着引枕,面色苍白,甚至可以说有些惨白。透过浅白色的纱帐,还可以看到秦绿萝有些木然的表情。
薛太医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丰神俊朗,留着一小戳胡须,倒让他看起来有些小小滑稽。然而他的神情却半点不滑稽,反而有些严肃。
他的长着薄茧的手透过薄帕搭着秦绿萝的脉搏,沉吟半晌:“王后娘娘身体气血亏损,然可喜娘娘身体康健,孩子随早产,却也母子平安,故而,娘娘只需调养几个月,便可无大碍。”
“多谢薛太医!”一边雪竹听见这话,面上终于有些喜色。然见雪盏果然空手而回。面色又一变。
薛太医自去开了药方,领了赏钱走了无话。这头秦绿萝依旧不言不语,雪竹将她的手放回被子里,她便也就那么坐着,不说话,仿佛失去生命。
彼时她穿着里衣,锦被搭到胸前,长发散落,如果不是她还时而眨动的眼眸,真让人以为这是个废人了。
秦绿萝不说话,雪盏便也懒得说话,兀自整理屋子,躲开任何一个开口的可能。
雪竹看了看雪盏,又看了看秦绿萝,只好出声缓解气氛:“王后,您放心吧,孩子,孩子雪盏已经交给吕侍卫了。他,他毕竟是孩子的爹,肯定会对他好的,是吧雪盏?”
一番话说得雪竹自己都心虚。然而为了让王后娘娘宽心地养病,她只好这么说。身在皇家,爱上了不该爱的人,还有了孩子,这孩子,就算瞒天过海生下来,也不可能再留在身边了。王后为了这个孩子牺牲了多少,她们都看在眼里,如今,也只好说些话来宽慰罢了。
别的,还能做什么呢?
雪盏愣了愣,手中揪着秦绿萝前日所穿的翠羽宫装,终于艰难地点点头:“是……”
秦绿萝轻轻一笑。苍白的笑。如一朵即将枯萎的芙蕖。
雪竹被那笑笑得心惊。
“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又停了半晌,秦绿萝这才道,“扔了也好,吕芳连认的勇气都没有,不配做他的父亲……”
秦绿萝的声音忽然有些哽咽,忍了这许久的泪水终于从她干涩的眼角滑落。
“娘娘……”雪竹心疼。几个月前,王后还只是个不知世事的小姑娘啊。
哽了半晌,秦绿萝终于又道:“本宫,当初连生的勇气都没有,差点要了他的命,不配做他的母亲……”
这回,连雪盏都有些动容。她捏着秦绿萝翠羽罗裳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谁知道呢,她的手杀过人,流过不知多少人的血,此刻却因为遗弃了一个无助的婴儿而微微颤抖。
而这个被遗弃的婴儿,很可能因为一阵大风而翻了篮子,和篮子一起沉没,而后……雪盏闭上眼,不敢想了。
然而秦绿萝还在埋怨自己:“可我连一眼都没见过他……还没来得及给他起名字……”
“我给他起了。”雪盏忽然道。
秦绿萝看向雪盏,眼中带着希冀。
雪盏转身,半晌终于还是道:“他叫水生,如果他活得下来的话。”
“水生……”这是秦绿萝出自一个母亲的呼唤。
“水生?”这是黎宫东南角茶库一个小宫女的声音。
小宫女面容白净,十二三岁模样,扎着两把丫髻,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煞是可爱。
她昂起头来,对着不远处一个老宫女扬着手中一张纸条,兴奋地两只眼睛弯起来像月牙:“荀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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