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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君策之帝妃有毒-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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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二人的独处时间是越来越多了。
  “小琴,没什么事情,你们可不要进来哦。”
  秦无衣想了想,嘱咐道。她要给黎湛换血,万一出了什么事,便是前功尽弃,她同黎湛都很可能没命。她倒没什么,黎湛必须救。
  然而黎湛显然不是这么想。黎湛勾着如潋的目光紧紧地锁着秦无衣,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嘴角一勾补充道:“的确。赵常山,今晚你也不要来打扰了。”难道无衣将他当日说要生个娃娃的事情听进去了?!
  “是!”赵常山等躬身弯腰而出,全都一副贼贼的笑容,将秦无衣看得莫名其妙。
  “来,尝尝这个。”秦无衣夹了一筷子飞笋玉片给黎湛,面上笑容温和。
  黎湛却看着秦无衣,张了嘴,一副“你喂我吃”的模样。
  秦无衣额头上顿时流下两滴大大的汗珠。黎湛,这家伙不是天黎高高在上的王吗?如此这般无赖是什么情况?
  若是平时,她说不定会甩他一个白眼兀自吃起来,但今日,为了她的终极目标,还是成全了他吧。
  秦无衣夹起一筷子飞笋玉片,玉色的玉箸同那飞笋几乎融城一个颜色,但只要细看就会发现飞笋上飞扬起来的一阵阵烟气,丝丝缕缕。
  然而黎湛张嘴含住,却并不觉得那飞笋有半分热气,反而由于一丝丝的凉意从那笋上传来。原来这烟气却并不是热气,反而是凉气。但黎湛再一嚼,一阵阵脆脆的声音传出,却从笋心挤出不少热意来。
  顿时冰雪齐集唇齿之间,仿佛水火交融,形成了独特的口感。黎湛都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这是什么菜色?为何在你的菜谱中没有?”秦无衣的菜谱他看过,过目不忘,但却未曾有这道菜色。
  秦无衣却不答,只是=又给黎湛倒了杯酒,葡萄的醇香顿时在空气中散开——这瓶让小琴深藏在地宫中她改造而成的地窖中的酒,她特意让小琴在她做菜之前就放着用冰震住了,所以此刻取出来醒了醒,倒出来的时候葡萄香气清冽更加宜人。
  清澈透明的琉璃盏映着那红紫得发黑的酒色,偏偏又透出一丝别样的清透来。秦无衣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黎湛喝了。
  黎湛深邃的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却还是端起酒杯啜了一口。顿时只觉得葡萄的清润混着冰酒的爽滑在口腔里好像谈起了一场清新的恋爱,下一刻香醇液体入腹仿若给人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这是什么东西?”黎湛紧接着又喝了一大口,只觉得美味爽口。那晶莹的溶液透过唇齿之间顺滑而下,仿佛能润人肠胃,沁人心脾。
  “它是一种特殊的葡萄汁,”秦无衣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同时满意道:“这种饮品我多年前就开始做了,只是一直都没有成功,所以也没有出现在我的食谱上,如果连你都觉得好,大可以加入贵祥酒楼的食谱中,到时候又可以大捞一把。”
  “葡萄汁……”黎湛轻笑,放下空了的酒杯,“这东西的确得卖大价钱。对了,说到贵祥酒楼,我还从来没带你去过。要不,什么时候咱们去逛一逛,看看贵祥酒楼有了你的菜谱之后生意如何?”
  秦无衣又给黎湛倒了一杯:“生意如何我是不知道的,但至少不会往坏了走。否则,那个嗜钱如命的小气鬼任广白还不找我算账来?”
  秦无衣也听说了当初黎湛许给她十分之一贵祥酒楼的分成并没有给任广白打过招呼,只是给了任广白在天黎税收减一成的承诺。这个天下第一首富,从来只会哭穷。
  “他敢!”黎湛眼中闪过一丝威胁的笑,随即道,“当初他对你的菜谱持反对态度,现在可不这么认为了。无衣可知道,正因为你的菜谱根据时令出不同的菜色,所以每个时令都不缺新菜色,贵祥酒楼源源不断出新菜,自然就有客户不停地被巩固积累。这才不到半年,贵祥酒楼的收成可不止番了一成。”
  “当然了,当初选择和贵祥酒楼合作,我本就做足了准备,贵祥酒楼的菜固然好吃,但菜色却少。毕竟人都是会腻的,长期只吃一样东西,自然容易厌倦。所以源源不断地做出新的菜色,自然会引得更多的客人前来。”
  秦无衣眸光熠熠,其实贵祥酒楼天下闻名,其中许多菜色都走的是物以稀为贵的原则,高价出售,赚差价。但只是因为贵祥酒楼前几年的经营让其成了一个身份的象征,所以很多请客吃饭的自然会选择贵祥酒楼来办,但吃来吃去总是那么几个味道,长久下去,自然不是办法。
  而这个时候秦无衣出现,自然就如同甘霖降雨一般,顾客也如同雨后春笋。
  “只是叮嘱那边的厨子,尽管咱们的菜色很多,但切忌一下子抛出太多,”秦无衣又给黎湛夹菜又是倒酒的,嘴上海不停忙着,“只需要不定时给出一两道新的菜色,在推荐的时候便将其特意提出,客人们一般都会接受新鲜的。这样整个菜色的革新周期被拉长,顾客长期惠顾也渐渐形成习惯,自然就稳定下来……”
  “想不到我的无衣竟然这般足智多谋,”黎湛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想不到我的无衣竟然如此奸诈……”
  “无奸不商,这可是跟你学的。”秦无衣理所当然地挑挑眉,丝毫不在意黎湛的调侃似的。其实她也不在乎别人知道了称其为狡猾——她手中有菜谱,什么时候出新菜,也是她的权利。若是一下子都放出去,定然会引起一些人怀疑。
  本身她的身份特殊,已然引来一堆人的觊觎,如今她手中又有这么一套能创造财富的菜谱,岂不又引来一些毒虫猛兽?
  一转眼黎湛已然将大半个桌子的菜色都尝了一遍,但凡秦无衣夹的他都吃,倒的酒也都很听话地喝了。渐渐地黎湛的目光越发潋滟起来。
  秦无衣知道这葡萄酒的后劲上来了。为了不让黎湛起疑心,她当然不能告诉黎湛这东西是酒,这才能悄悄地把黎湛灌醉了。
  果然才没说几乎话,菜中的药劲也上来,平时无比清醒警惕的黎湛终于往桌子上一趴,闭上了眼。
  秦无衣借着暖黄的烛光注视着黎湛的脸。这张深邃而又轮廓分明的脸,对着她的时候总是充满了柔和,但对着别人,尽保持着礼貌的疏远。
  她知道在黎湛的心里她是不一样的,所以今日她也要为他做一件不一样的事。
  “黎湛……黎湛……”秦无衣起身走到黎湛身侧轻轻推了推黎湛,但黎湛却已然纹丝不动,沉浸在自己的睡眠中呼吸浅浅。而他的面颊,原本莹润似玉的色泽中透出一丝绯红,好像一个害羞的小孩儿。
  秦无衣不禁扬起嘴角,想不到黎湛喝醉了,竟然是这幅可爱的样子。秦无衣心里想着,不自觉伸手抚上黎湛的面颊。这张脸,在半年前在她的世界中一无所是,半年后却只要她闭上眼就能轻易浮现。
  她不管那些所谓的传说,只要这一世黎湛在她身边,她便足够了。
  然而黎湛面上的热度却让秦无衣猛地缩回了手。不行,她得赶紧趁着黎湛的药劲还在,替黎湛把血给换了。
  说干就干,秦无衣开始了将高大的黎湛拖上床的伟大工程,并未注意到在她转身的瞬间,黎湛那细长的睫羽轻轻颤了颤。
  “哎哟,怎么这么重……”秦无衣将黎湛的手搭在背上,想要半背半拖着黎湛往床榻而去,可是背上的黎湛却好像瞬间成了一千斤的铅块,一时间竟连步子都迈不开。
  “这不应该啊,”秦无衣嘀咕着,“难道我也喝醉了?”可问题是,她没喝酒。
  背上某人的嘴角忽然颤了一颤,不知道是不是在偷乐。
  那头秦无衣并未察觉这一切,只是运了口气,果然觉得黎湛似乎轻了许多,然而才迈开一个步子,背后那种泰山压顶的感觉又来了,秦无衣只好停下擦了擦汗。
  真是奇了怪了,又不是真的整个人都背起来,怎么会这么沉……
  察觉到秦无衣微喘的气息,悄悄睁眼瞧见秦无衣额头上的细汗,某人撤去故意压在她身上的力气。
  秦无衣又运了气,这才将黎湛终于挪到床边,然而要将黎湛平放到床上的时候,不知是不是偶然,本来绕在她脖颈的那只手躺下的瞬间将秦无衣也一带——
  秦无衣几乎是半个身子都躺在了黎湛身上,秦无衣心头一惊,黎湛该不会是醒着吧?遂僵着身子在原地等了一等,黎湛身上蒸腾起来的温热的气息将她狠狠包裹,葡萄美酒的香味萦绕着两人。
  然而秦无衣彼时没有时间欣赏这个,等了一会儿见没有动静,立即悄悄掰开黎湛的手,起身。
  秦无衣撑着腰微微喘着气,黎湛这家伙,平时看起来挺瘦的啊,怎么就这么沉?不过,仔细一看,黎湛的身材,果然还是话语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秦无衣嘴角一勾,不自觉又将目光开始在黎湛身上流连。墨色的立领衣袍未曾换下,然那神色玄袍下还是隐隐可见其结实有力的肌理,其墨色长发如缎,鬓眉若刀裁,因为喝了酒的关系口若含丹,这该得多少女人嫉妒……
  秦无衣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示意自己必须得开工了。遂转身去取工具。
  而床上的那一只,随着秦无衣的走开,嘴角立即扬起一个大大的偷笑。想不到今日他的无衣竟然这般主动,还来玩这么劲爆的东西,竟然想到把他给灌醉!
  黎湛想着,伸手解开领子,瞅瞅秦无衣还没回来,三下五除二把外套给除了——好在黎湛的那些隐卫已经被他勒令远离此处,否则的话,看到黎湛这般猴急的样子,一定会望天而鄙视之。
  望天是为了给黎湛造成一种“老大我们什么也没看见”的假象,鄙视才是心里的真实情感。
  遂秦无衣拿着提前准备好的药箱回来的时候,看见床上只着里衣的黎湛,有一瞬间错愕。她刚才……竟然把黎湛的衣服给扒了!她没这么……吧?
  然而事实上黎湛依然昏迷着,或者说醉着,但他的玄色外袍,确实是脱下来乱七八糟地放在了一边的——黎湛这个洁癖,自己的衣服若是皱了,是一定不会允许的。
  所以,这衣服是她脱的?!
  而此刻黎湛身上只剩下里衣,**裸地摆在秦无衣面前,俨然是在邀请秦无衣的目光洗礼之。然后秦无衣就这么干了,然后秦无衣就越发怀疑这衣服究竟是不是自己脱的了……
  尽管秦无衣心里还在犯着嘀咕,但她还是将她准备的药箱打开来。但见其上列着些银针等物,引血用。另有大小竹碗各一,盛血用。
  床上的某只猛地皱起了眉头,原本带着偷笑的嘴角此刻紧紧地抿起,无衣这是要做什么?!
  秦无衣抓过一根银针,猛地刺向自己——
  然而秦无衣没有得逞,后脖传来一阵酥麻,眼前一黑,秦无衣趴在黎湛胸前,不省人事。
  黎湛将打晕秦无衣的左手绕到秦无衣的脑后,轻轻地抚着秦无衣被她打到的地方,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几不可见的忧郁:“疼吗?无衣?”
  “摸一摸,就不疼了……”黎湛大手轻柔,黑漆漆的眸子里闪动着别样的光彩。终于轻轻叹了口气。他的无衣,终于还是知道了,但知道又如何?他不能让无衣用她的命来换他的。
  他知道她是为他好,要救他的命,但他不能接受。因为他看重无衣的命,高于自己的命。
  黎湛将秦无衣放平躺在床上,又细心地替她将被子盖好,出殿,轻轻地关上门。
  随即清凌凌的眸子一侧,墨袖一挥,冲着虚空喝道:“来人!”
  *
  几道黑衣人摸着朦胧的月色朝天黎王宫而来。趁着换岗,轻车熟路地来到内宫,又朝着承云殿的方向而去。
  来到冬欣宫后院,领头的大手一挥,剩下几个人立即围上来。
  “大王说了,此番只要偷偷地将秦无衣带出王宫,便算是任务完成。今天她坏了大王的大计,有她好受的!”
  “是!”
  几人随着带头的朝承云殿这头摸过来。一路可喜未见什么人,顺顺利利地来到大殿门口,几人心中升起了胜利的喜悦。
  然而就在几人要推门而入的时候,猛地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冰冷的气息。那种冰冷,仿佛来自地狱深渊的鬼魅,居高临下,气魄压得人闯不过起来!
  几人艰难地想要回头,却发现不敢。
  而借着朦胧的月光,几人察觉到身后不远处的地上,投着一个颀长的身影,立于高墙之上,不知何时就已经在了。
  可是不管何时,对方似乎已然早就察觉到他们的到来。这般顺利地让他们带了门前,竟是用的请君入瓮、关门打狗的招数!
  几人对视一眼,既然对方已经有所准备,那么他们就不能那么掉以轻心。任务还必须执行,那么便要将此人先除去再说!
  几人挥刀朝那颀长的身影而去,但见月色下那人的衣袍在夜风中烈烈,如同要展翅的羽凤,存一身煞气于上,抬手间便见生命消亡!


  ☆、第一百九十四章 悄悄把他灌醉(二)

  鲜血肆流间几个黑衣人都吓得不敢动弹了,看着面前高墙上如神一样的男子,仿若看见了来自地狱的修罗。
  “你……你是谁?”带头的见小弟倒在血泊中,心头一凛,才觉得此番闯宫截人是个多么不明智的决定。
  大王说了要绑了秦无衣,却没说过这后宫之中竟然有个这么厉害的角色在守着。本以为这一趟不过是绑个女人而已,信誓旦旦一定能完成任务,可现在看来,眼前这个人能不能战得过,却是个问题。别把小命都给丢了。
  黎湛冷冷地睨着底下四个黑衣人,嘴角一勾,不自量力。近日闯到承云殿的人实在太多,得考虑让无衣换个地方住。
  “你们回去,告诉北漠王,想动我黎湛的人,就等同同整个天黎作对。”黎湛清润的嗓音仿若冷夜中的一曲铮铮古韵,凛然而带着一丝杀意,瞬间扼人咽喉!
  带头的见情况不妙,带着人,战战兢兢地走了。黎湛,这就是天下传闻的天黎之王黎湛,按照他的架势,恐怕早就知道他们要来!
  “废物!”驿站,见自己人不仅没有将秦无衣给截出来,还损失了一个人,北漠王应拓顿时怒从心生,一甩袖子,“你们先时是怎么同本王保证的?带不回来人,就不要回来!”
  “大……大王,您饶,饶命……”带头的那人早已经将头磕成了筛子。
  然而他的话未曾说完,只听得“噗”得一声响,人头落地,鲜血淋漓!
  一根森白色的蛇头手杖上一只手,一人白衣烈烈不知何时落在殿中,北漠王眯了眯眼,正是白日闯到承云殿的南楚国师战北冽。
  “你来做什么?”应拓看也不看地上的手下人,但对战北冽的态度却并不太好。战北冽的人或许很少有人见过,但他的名声却早就传遍了整个恒源大陆,都说此人能力了得,但个性阴诡,最是来无影去无踪。
  也并不是没人见过他,但大部分见过他的人都死了。
  所以战北冽所在地方,一定会有悲剧发生。
  “怎么,难道北漠王竟然不欢迎我?”尽管应拓一副不想见他的样子,但战北冽却丝毫没有半点要回避的自觉,反而饶有兴致地欣赏起应拓所住的房间来。
  “不错,”战北冽看了一圈,但见应拓的屋子已经被收拾成北漠风俗的样子,且应有尽有,“看来黎湛对你的到来是十分尽心的。只是今日他公然对你不客气,却是为了一个女人,真是让人唏嘘……”
  战北冽说话来来去去有头无尾,但细听却还是能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北漠男女之间虽然比各国是比较平等,但男女毕竟有别,且多以血统来判定一个人的高低贵贱,所以应雪儿虽然只是他的侄女,但且带着应拓这一支派的血统,自然高贵非常。
  而且北漠一族向来看不起别族,秦无衣尽管在天黎后宫被封为淑嫔,但在应拓的眼里,她依旧属于外族,同他的侍女应雪儿不是一个档次的。
  这样,如果天黎王黎湛当着众人的面因为秦无衣而给他冷脸,或者不让他过问应雪儿的死,甚至,今日是秦无衣出面让他难堪,那么他对于黎湛和秦无衣二人的态度,就别想要他亲热。
  若非得知秦无衣身份特殊,身上可能藏着能够统一恒源大陆五洲十国的宝藏,今日派人前去,就不是只把秦无衣绑出来,而是要杀了她!
  可想不到黎湛会亲自守在那秦无衣身边,还为了这个女人放他狠话!将一个女人等同于黎国江山,这让他心里着实气恼不堪!
  是个北漠男人都忍不住!
  但战北冽这个人向来话中有话还有话,北漠王懒得去猜:“说吧,找本王究竟何事?”
  应拓没好气地挥挥手,那三个免于一死的黑衣人赶紧感激涕零地跑了。
  “难道贵国郡主的死就这么算了?”战北冽撑着上头手杖,右手的食指有一下每一下地击打着上头的人骨,发出诡异的声响。
  “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应拓声音里有些愤怒,尽管被他压抑,却还是被战北冽一眼看穿。
  “那便得了,如果我有办法报仇,你是要杀哪一个?黎湛还是秦无衣?”战北冽定定地看着应拓的脸,但见其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自然是黎湛。”
  *
  秦无衣在迷迷糊糊中醒来,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找身边的黎湛,潜意识告诉她她是被人打昏的。身边的黎湛果然不在。
  秦无衣慌了一下。今天可是十六,每月黎湛发病的日子,黎湛的身体甚至会比普通人的还要差。
  殿中早已空无一人,秦无衣推门,夜已经很深,并无什么月色。秦无衣到小琴的房间将小琴弄醒,但小琴却也不知道黎湛究竟去了哪里。
  “今晚大王翻的是您的牌子呀……”小琴揉着眼睛,早些时候是秦无衣将她们一干人都哄了下去,做了一大桌子菜就是要跟大王一起共进晚餐的意思,并说了今晚无论如何都不要到承云殿来。
  她这看着,不就是淑嫔要和大王一起过个浪漫夜晚的意思么?怎么现在大半夜的,淑嫔却到这儿来问她大王的下落了?
  “我知道,”秦无衣秀眉皱起,“黎湛究竟会去哪儿呢?”
  “主人,主人,美丽的主人!”大老远,秦无衣的小黑雀扇着翅膀慌慌张张地过来,“好多人朝着冰室去了!好多人朝着冰室去了!大王,大王!”
  秦无衣心叫不好,黎湛今晚蛊毒发作,好多人朝着冰室而去,看来来者不善!黎湛有危险!
  秦无衣让小黑雀带路,来到她多次想来但总是因为有事情耽搁而没来成的冰室。然她才想要过去,便猛地往回贴身在墙上。
  今夜格外昏暗,天上乌云滚滚,渐渐脸月光也不见了。一道道黑色的身影朝着天黎后宫的冰室而去,如黑云压城一般。
  又如鬼魅,其中夹杂着一个雪白色的身影,在夜色中闪过诡异的白光,倏然如闪电,落在冰室的门口。
  冰室在王宫的西北一角,隐在一处假山之后,以石为门,大老远便能感觉到其中散发出来的源源不断的冰冷。
  而黎湛身后,已然集结了众多黑色的鬼魅一样的身影,有一半是他自己的人,一般是从北漠王那里借来的。
  战北冽勾着嘴角,黎湛,今夜,便是你的死亡之夜!擒贼先擒王,近年来南楚的发展处处受到天黎的遏制,而天黎乃掌握在黎湛一人手中。所以只要黎湛死,黎湛手中的一切便都将会在他的手中!
  包括天黎,包括秦无衣!
  战北冽眯着眼睛看那黑漆漆的石头大门,只要破了这道大门,便可以做成这一切!
  然而冰室的门却不是那么好进,面前一堵几乎嵌在墙中的石墙——他见过黎湛进去,也知道这门得有两肘厚,若非这门用机关打开,蛮力是无法开启的。
  战北冽听到一阵细微的翅膀扇动声,猛地往后一个侧眼,便看见一只小黑雀飞向一边的枝头,伸出手中的蛇头手杖对准那小黑雀,只见一道红光射去,小黑雀疾速旋转换了方向,这才躲过,急急忙忙又往远方飞去,速度之快,仿佛背后有十万只箭在狂追。
  然还是有一片羽毛悠悠然然落下。战北冽伸手接了,看向身后右侧的假山,嘴角勾起一个嗜血的笑。
  秦无衣躲在假山后面,屏住呼吸。果然是战北冽,他果然带着人马来这里,瞅准今夜是黎湛身体最弱的时候,这么多人,是要杀了黎湛!
  秦无衣眼中闪过一丝清凌凌的寒光。
  战北冽的身影渐渐靠近,那森冷若鬼魅的气息离秦无衣也越来越近。秦无衣一手摸向腰间的匕首,一边关注着战北冽走近。
  正好战北冽的功夫她还没有见过,不如今夜就来试上一试,看看到底她的凌霄心法最近进步到什么程度!
  战北冽一步一步靠近猎物,嘴角的笑意越发肆意。秦无衣的水蓝色裙摆在暗色中映着微弱的月色闪着同假山不一样的光彩,战北冽缓缓举起手中的蛇杖,慢慢对向秦无衣。
  夜很静,静得没有任何风声。春夜,寒凉。
  然而这寒凉却丝毫不及下一刻战北冽脖颈上传来的凉意。一支匕首,冰冷的触觉仿佛一条蛇爬上他的脖颈。
  然而战北冽是喜欢蛇的,喜欢那种杀气腾腾的感觉,不,哪怕是这样一丝丝的,只要有着寒气,冷意,哪怕是一点点杀气都让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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