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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君策之帝妃有毒-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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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秦无衣这般问她,想来是看出些端倪来了。可现在她既然来了,就得顺着这条路走下去。
  想到这儿,秦莺儿抬眼看向秦无衣:“若是我说了,无衣姐姐,你会不会放了采环?”
  “这得看你的错大,还是她的错大。”秦无衣心里却有算计。秦莺儿和采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不假。但她这地图和夜明珠的事情,秦莺儿却未必知道。
  如果只是采环一人不小心看了,处置了采环自然也就罢了。如果连秦莺儿都知道这件事,那么连秦莺儿也一并留不得了。
  秦莺儿跪在地上,偷偷拿眼神看了看黎湛。但见黎湛身上也懒懒的,却并不在看她,只敛眸刮着茶水上的浮沫儿,不多时喝上一口。
  那玉润般的色泽现在黎湛的肌肤上,天光将他那俊朗的五官描摹得越发立体而英气逼人。可他的身上,偏偏有着一股子清雅淡然的味道,更加让你摸不透他的性子。
  他在人前说话很少,也很少笑,有野只是如薄如削的嘴角轻轻一勾,那笑意从来不到达眼底。
  而此刻,他竟连个眼神都不给……
  秦无衣见秦莺儿不回话,一个劲儿偷瞄黎湛,便将茶盏一放:“怎么,秦才人还是想不起来,自己到底让采环干什么来了吗?”
  黎湛忽地抬眼,眼神清厉如刀割在秦莺儿脸上,惊得秦莺儿忙低下头去,一狠心道:“我……臣妾并没有让采环来做什么。是采环这丫头想要邀功。说是馥太后的寿宴上各宫嫔妃都会送东西,若是谁送得最好,便能最得脸……”
  “说重点。”秦无衣皱眉。真是凡是同南楚扯上写关系的人,说话都喜欢这么弯弯绕绕的么?听着都费劲。
  “所以采环打听到无衣姐姐要送的是一幅画,便想要毁了这幅画,让无衣姐姐在寿宴上出丑……”秦莺儿实情半真半假地说了。
  黎湛因为这一句“送的是一幅画”,面上便有些惊讶。但听得“让无衣姐姐在寿宴上出丑”,便将茶盏猛地磕在桌面上,龙眸散发出来的威严,压得秦莺儿一时间喘不过气来。
  “如此说来,她要破坏的,便是馥太后的寿宴了!”黎湛的语气凌厉,扬声对外,“小伍,杖毙!”
  采环在外头,本以为秦莺儿能救自己,谁知道秦莺儿竟然将自己往火坑里推,顿时一着急:“秦才人,您可不能这么对奴婢啊,奴婢可是受了您的指使才这么干的啊!大王,您不能因为没有发生的事情责罚奴婢,奴婢这不还没做成么?”
  秦无衣扬扬眉,只觉得这一对主仆实在是有些够蠢。这等事情,能然她做成么?
  现在倒也是明了了。秦莺儿原不知道她手里这个地图的事,只是想要毁了她送给馥太后的那幅画。那现在就好办多了。
  “莺儿妹妹既不知情,那便算了。只是这丫头胆子却滔天了去,打死了,妹妹不会怪我吧?”秦无衣看向秦莺儿,秦莺儿虽一时冲动想要保住采环,但到底还是没这个恒心,危及自己的利益便有些退缩。
  但好在一开始秦莺儿还是出现了的。如今以这种方式了结采环的生命,也保住了夜明珠的秘密,还让秦莺儿无话可说,可以算是最圆满的处理办法。
  果然秦莺儿一个颓然瘫坐地上,摇了摇头。
  “只是你不该纵容下人到承云殿胡作非为!”黎湛这头却还记挂着秦无衣的安危,“秦才人,即日起降为宫女,调往彩衣坊,带走!”
  “大王!”秦莺儿心头一惊,很想要给自己辩驳。然她才上前两步,早被人一把拖了出去。
  “大王,今日的事情都是采环一个人干的,不是臣妾唆使的啊,臣妾事先并不知情……”
  然拖走秦莺儿的下人一个手快便赏了她一个耳光:“放肆,如今你只是个彩衣女,对着大王讲话,如何称得了臣妾?”
  “秦无衣,我可是你妹妹!”秦莺儿一着急,什么话都喊了出来。她和秦无衣同样是秦泱的庶出公主,为何秦无衣能在高位上风生水起地坐着,而她却要连大王的一根手指头没碰着就要送往彩衣坊?
  这不公平!
  秦无衣轻笑,没有回话。
  若是按照唆使宫女擅闯承云殿偷盗物品,唆使宫女毁坏秦淑嫔寿礼,和破坏馥太后寿宴几条罪论处,秦莺儿的下场,只怕不比采环的差。秦莺儿当真以为她和黎湛都是傻子么?
  现下只是贬为宫女,已经很便宜她了。
  而黎湛之所以不下狠手,也正是顾忌到这是她的妹妹。既是她的妹妹,就更不可同她共侍一夫。且秦莺儿向来对女工一块颇有研究,否则在秦泱的时候便不会一眼就看出那件太后皇祖母拿出来的鲛服,还有模有样地给大家说明了。
  所以秦无衣感念这些,看着黎湛,轻笑:“谢谢。”
  黎湛亦勾着嘴角:“同我,你还客气什么?我可是你的夫君,自然要想着你。只是今日你这杀鸡儆猴的法子,向来又要给你的名声添上一笔墨了。”
  “别说我了,”秦无衣心里是甜的,看着黎湛俊朗得人神共愤的脸,“你这个帝王,自打登基以来,全都是歌功颂德的赞扬话听着。自从有了我,你都快成昏君了。为我杀了应雪儿得罪了北漠王,还为我将秦绿萝这个王后给废了……”
  “这有什么,”黎湛却对那些东西嗤之以鼻,“那些也本来就不是我的女人,只不过是政治上联姻的工具罢了。你是知道的。黎湛这一生一世,可就只有你一个女人了,如果还不珍惜,被别的男人抢走了,我可怎么办?”
  秦无衣轻笑:“有别的男人么?我怎么没看见?”
  黎湛如潋的目光轻轻一动:“这么说,只要有我,全天下的男人都不是男人了?”
  “你这话可逻辑不对,什么叫全天下的男人都不是男人?若他们是男人,怎么又不是男人了?如果全天下的男人也包括你,这句话又怎么解释?”秦无衣忽然心情甚好,开始和黎湛掰扯起些有的没的。
  黎湛眸光一黯:“你这话是在说我不男人么?”
  “我可没这么说,这可冤枉我了,”秦无衣心头一惊,晓得这是个陷阱,可不能再往下跳了,否则她这只纯良的小白兔又该被吃干抹净的了,遂道,“那采环是不是战北冽的人?”
  黎湛便果然收了玩笑的心思,摇摇头:“现在还不太确定。但这不重要了,她不都已经死了么?”
  秦无衣却摇摇头:“不,你可记得上回杖毙的雪雁?”
  “你是说……”黎湛这也才想起来上回雪雁用的是鸟语同秦绿萝通风报信,当日秦绿萝来得也相当火速。
  “火影!”黎湛扬声叫道。
  一道暗色身影落在殿中,对着黎湛单膝跪地。是隐卫火影。但他此刻心里有些战战兢兢。跟在大王身边就是一个伴君如伴虎的过程,现在大王身边有了秦淑嫔,这情绪越发变得反复无常,他可得小心着些。
  “你可见采环死前有什么异动?”黎湛冷眸睨着地上的火影。这家伙上回害得他和无衣没亲热成,这账他还记着呢。
  火影感觉到头顶逼过来的寒凉,忙将头又低了下去:“启禀主上,并无什么异动。”
  “你确定没有什么异动?”黎湛的目光愈发寒凉,“就没见过什么鸟飞过头顶?”
  “这……”那头秦无衣忍笑忍得辛苦,这头火影更加着急,只差抓耳挠腮了。如今隐卫的工作都这么难了不成?看人还不够,还要注意添上有什么鸟飞过?
  这是怎么算?
  秦无衣那头见火影实在是为难得紧,挥挥手:“算了,你下去吧。”
  火影看向黎湛,黎湛眼神示意,他赶紧一溜烟儿跑没影了。这件事也是不能和兄弟们说的,他这个隐卫,上回是用来赶马车,上上回用来拿冰块,现在竟然要他去数鸟……
  果然当初隐卫头子同他说的话是很对的,大王的身边不好待啊。怪不得师兄弟们全都躲着,也只有他……兴奋地直往前头蹿。现在知道苦了……
  回去还得在师兄弟门前装体面,唉……
  “小黑雀,出来吧!”秦无衣对着虚空喊着。然喊了半天也不见人影,倒把梁上的寅生给喊了出来。
  但见他从上头倒悬下来,双脚勾梁,双手抱胸地看着秦无衣:“它不在,玩去了。”
  “玩?”秦无衣有些哭笑不得,“我需要它的时候它竟然在玩?你知道它去哪儿了不?”
  “泡妞!”寅生甩完这两个字,立即消失在梁上,徒留秦无衣一脸惊愕:“你这话是从哪儿学的?我的小黑雀泡什么妞去了?”
  那头黎湛却忍笑忍得不行,佯装拿起一卷书册看着。然那不停抽动的嘴角却暴露了他的心情。
  近来他发现自己的某白同秦无衣的小黑雀感情越来越好,一回寅生要找小白帮个忙,结果找不到,便问他,他随口便说了句:“泡妞!”
  结果寅生找小白的时候,那两只正在亲热而痛快地玩耍着。从此以后,寅生只要见小白和小黑雀在一起,那就以为人家是在“泡妞”,更分不清楚究竟谁泡谁,这个词究竟是什么含义。
  “好啊,原来是你黎湛……”秦无衣见黎湛笑得诡异,一把扯下他的书,“寅生还是个孩子啊,你怎么教他这么个词?你别把他给教坏了!”
  “可当初这次是你教我的,我也是个孩子。”黎湛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秦无衣顿时只觉得脑门上一道道黑线滑下,丫的,这货这么大只要还是个孩子,别人还怎么活?
  梁上的寅生又倒挂了下来,对着黎湛和秦无衣喊道:“泡妞!”
  而后嘴角闪过一丝偷笑,一溜烟儿跑得没影。
  秦无衣头上冷汗更甚,黎湛这头笑得更加肆无忌惮了。
  *
  这日便是馥太后的生辰宴,馥太后果然宴请了许多年轻的公子哥儿,自然连秦羽和北漠王的侄子应焱都请了来。而北漠王自然又趁着这大好机会进了宫。
  他的侄女应雪儿,可不能就这么白死。上回刺杀不成,今日这么大的场面,若是趁乱来上一剑,也是够本的。听说他的侄女便是馥太后给打入冷宫的,被左爰这头的人传旨赐死,这些仇,一个一个得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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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零五章 那是他的无衣!

  “大王驾到——淑嫔娘娘驾到——”
  赵常山一声高唱,但见天光中两道一黑一红的身影走来。
  黎湛牵着秦无衣的手,玄色的墨袍将他颀长的身躯包裹,那如同雪山之巅青松的身影傲视群臣,那俊朗的五官仿若天神。浑然天成的气度,高雅而清冷。
  而他身边的秦无衣,今日一身火红色的刺金曳地广袖长裙,深衣漫漫,将秦无衣绝美的身材包裹得愈发玲珑有致。那面色被红衣衬托得越发如雪而惹眼。面庞上五官无一处不精致,淡施脂粉,便若白芳群冠。
  人群中北漠王应拓的侄儿应焱一双贼眼一路跟着秦无衣,直到秦无衣随着黎湛落座,心里不知道在打什么小九九。只是觉得,这般绝世佳人,只能看不能碰,实在是不解渴得紧。
  他凑到北漠王耳边:“叔父,这个女人,到时候,能不能赏我?”
  应拓顺着应焱的目光看去,自然也看见了秦无衣,如冬日梅花严寒独开。这后宫的女人虽来了不少,但唯有秦无衣还可过眼。最角一勾:“只要能得手,想要什么,本王都会赐给你!”
  “侄儿在此谢过父王了……”应焱心里顿时乐开了花,恍然不觉他们俩的这番话,已然传到上首秦无衣的耳朵里。
  同暗处的寅生使了个眼色,寅生点点头,看住应拓和应焱的一举一动。
  “馥太后驾到——”
  众人侧目,但见左爰和黎青蛾一左一右地搀扶着馥太后而来。馥太后今日一身曙色长襟衫,头上难得梳了花冠高髻,满面春光自然一副精神样。
  面上虽不似往日那般冷然,至少也不比当日宴请各位公主时候来得和蔼。看着,还是有些距离。
  而她左侧的黎青蛾,今日一身桂花色的织锦长裙,梳着元宝髻,一双美眸一到场便立刻逡巡开了。待在外宾席上看见秦羽,便冲其美美地一笑。
  秦羽忙点点头示意。
  而秦无衣身后的小琴见状,一双小手又开始蹂躏衣角。
  馥太后右侧的左爰却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尤其是北漠王应拓。但见左爰今日一身海棠红的湘妃长裙,端庄典雅而不失柔美,配上她的单刀髻,簪上雪色两朵珠花,更衬得美人香腮如雪。
  应拓一个没忍住,便连着吞了好几口口水。
  这一切被看在随后而来的黎豫眼中,握着玩具的手猛地缩紧,险些将手中的玩具飞凤捏坏。
  应拓忽然感觉到一阵突如其来的杀气,便顺着那目光看去。却只见到一个痴傻王爷抱着只木刻飞凤在玩儿地不亦乐乎,若不是他身边的宫女将他扶着坐下,这会儿大家估计就看着鹤立鸡群的他了。
  应拓觉得自己一定是看错了,这四个傻子,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目光。
  酒过三巡。
  “你们能来哀家的寿宴,哀家实在是觉得开心得紧,也甚感欣慰。今日有幸请得秦泱公子秦羽前来,实在是哀家荣幸之至……”馥太后端起酒杯,转向秦羽,“所以这杯,哀家敬你!”
  “我说这秦羽怎么好端端地从秦泱跑到这天黎来了,原来是为了给馥太后祝寿啊……”不知道谁嘀咕了一句,立即有人点点头表示赞同。
  却有北漠王应拓和其侄子应焱不是很吃这一套。
  “这也是晚辈的荣幸,馥太后过奖了,切莫折煞了晚辈……”秦羽忙站起来,长身玉立,自然吸引了不少公主郡主王公贵族之女的目光,“且这酒,自然是要晚辈敬太后您的,哪里由得太后来敬晚辈?在下,这便干了!”
  说着话,秦羽对着馥太后一敬,仰头一口便闷。墨色的长发如缎潇洒,有力的喉结上下,不多时将空酒盏对着大家一展示,笑得那般风流倜傥,又是俘获一众少女心。
  都说这上头的秦无衣绝色,这同其一母所出的秦羽自然差不到哪儿去的。但见那五官精致如同玉刻,浑身气质如迎风玉树独立,那一双桃花眼将多少少女的脸色绯红,当中流潋的光华暖得让人不忍直视,却又不肯稍微移开眼去,怕是错过了那美景。
  但,又害怕太过沉沦。
  这样的公子如玉,这样的少年风流,这样的危险却又想让人靠近,怪道连黎青蛾这样大大咧咧性子的女子都忍不住为之倾倒。
  “秦公子好酒量!”馥太后一阵爽朗的笑,才要将酒干了,那头黎青蛾“蹭”得一声便站起来,举着酒杯道:“太后,您身子骨不好,这酒,还是青娥替您喝了吧!”
  说吧,也是满满一杯酒,一潇洒,一仰头,便干了。将那酒杯往众人面前一展示,丝毫不差男儿爽朗。然那纤纤素手,那精致容颜,倒有几分同秦羽相似。
  大家也这才想起来,尽管秦羽贵为秦泱的公子,黎青蛾贵为这天黎最受宠爱的公主,却来自一对相似度近乎百分百的双胞胎。黎青蛾同那羽妃有三分相似,秦羽同那秦泱的姬妃有三分相似,但两人的相似之处却各自不同,但相互看着,倒是有那么几分夫妻相的。
  馥太后真是越看越喜欢这两个孩子。
  昕冉和昕羽二人若是在九泉之下有知,一定都会为这两个孩子高兴的。
  遂心思一动,馥太后问秦羽道:“秦公子今年几何了?”
  秦羽忙又站起来,馥太后忙道:“不必站了,不必站了,哀家只是当做唠唠家常。想当年你的母妃同哀家也是极好的姐妹,看见你,哀家只觉得分外亲切。”
  旁人一听这话,都觉得分外疑惑。若是馥太后见这秦羽十分亲切,为何见秦无衣就不好?难道,当真馥太后与大王之间十分有离隙?
  似乎也是这样的道理。虽然这是馥太后的寿宴,但似乎都是左贵嫔一手操办的,大王到现在都不曾给馥太后敬过酒。
  秦羽便又坐下:“晚辈今年十九。”
  “十九岁,男儿正好的年纪,”馥太后心里却将黎青蛾同秦羽的年纪做了个比较,“可娶亲了未曾?”
  秦羽愣了一下,然席间不少少女都竖起了耳朵。黎青蛾最为感兴趣,一双美眸直勾勾地盯着秦羽瞧,让秦羽都感觉到一丝前所未有的压力。
  别的女子,若是真的喜欢他,从来都是默默地,或者是含蓄地表达。然这黎青蛾,当日在御花园大声表白不说,如今还毫不隐晦目不斜视,当真让人想不知道这意思都难。
  “回禀太后,已有未婚妻。”秦羽不得已撒了个谎。若说他未有未婚妻,这馥太后的意思,保不齐就给乱点鸳鸯谱,到时候闹得一屁股债,可不好。
  虽然未曾同黎青蛾深交,但这几天的接触,足可以发现此人胡搅蛮缠之能事,虽然说好听了这姑娘是直性子。但一个公主家家的,才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就直接成这个样子,往后,还怎么处?
  秦无衣喝酒的动作一顿,看向秦羽。什么时候王兄有个未婚妻了,她都不知道?秦无衣微微眯眼还是她这不靠谱的哥哥又开始各种撒谎了?
  当下秦羽对上秦无衣的眼神,便有些心虚。什么事都瞒不过他这个妹妹。
  但对着馥太后,戏还是要做足的。当下馥太后一见,面上露出惋惜:“哦,原来有未婚妻了呀……不知道秦公子娶的是哪家的千金?”
  馥太后这么一个问题,倒把秦羽闹得僵住。馥太后怎么刨根问底起来。
  然秦羽毕竟是秦羽,毕竟是秦无衣的哥哥,这编瞎话的功夫还是一等一的。但见其有些羞涩的低了低头,随即温柔道:“那家千金倒是不张扬的,虽同晚辈定了亲事,却从来不肯人将这事情往外头说去。她说女孩儿家,不到出嫁的那一刻,不该将夫家来夸口。需得等到晚辈娶了她,她才好光明正大地于人前承认我为夫,她为妻……”
  秦羽的这一番话说来,似乎塑造了一个富有独立思想的女孩子,也不同世间的女儿郎,更是暗示某人女孩子要矜持,听得那头黎青蛾一脸郁气。
  “哦,世间竟有这样的女子……”馥太后面上也做着功夫,心里却不大喜欢这样的女子,若是订了婚,大大方方说出来便是,何故故作矜持?
  然这是秦羽的权宜之计,自然也无法经过推敲,只求能搪塞鼓秋便罢。只是这一顿搪塞,却伤了不少女子的心呐。
  馥太后本早就调查过秦羽,并无发现有这么个未婚妻的角色,现如今听秦羽这么一说,若这个女子这般低调矜持,倒也不是不可能调查不到的,便也信了。
  本来她还想着,既然秦羽未曾娶妻,黎青蛾又未嫁,且两人都到了婚娶的年纪,黎青蛾又喜欢秦羽,再续秦黎两国之好又未为不可。
  然眼下看来大概是妾有意,郎无情,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了。
  当即馥太后便没了什么性质,左不过黎梨等流自以为精心地准备了礼物上来一一呈现过了,馥太后照例都赏了,也就罢了。
  这时只见应焱站了起来,对着馥太后道:“晚辈乃北漠小广王应焱,如今也带了贺礼来相贺太后寿诞。来呀,呈上来!”
  应焱话音未落,只见几个彪形大汉抬了一个大大的箱子进了来,“砰”得一声巨响便撂在大殿上。
  “轻点儿你们,这东西要是砸坏了,我要你们的脑袋!”应焱皱着眉头,一脸不悦地怒喝,“这东西要是砸坏了这大殿,我不仅要你们的脑袋,还要让你们家人陪葬!”
  应焱这般凶神恶煞的样子,让馥太后等人都紧紧地锁起了眉头。
  应焱这话中有话的样子,一看就感觉来者不善。偏偏那头应拓还做得一副管教侄子的假惺惺模样:“诶~焱儿,别这么凶嘛,这可是天黎,又不是咱们北漠,吼两嗓子无碍。你这大嗓门儿的,可别把人家天黎百官给吓坏了!”
  应拓说着这话,一双圆眸将宴会上一半的大臣都瞄了一圈,那眼神,满是对平地上民族的蔑视,和马背上民族的自豪。
  然馥太后是什么人?毕竟经历过风风雨雨的,岂能被应焱这个毛头小子给吓到?就算是北漠王,也不过是马背上跑出来的莽汉,所有的表情都表现在脸上,怎么想的一看就看明白了,不足为惧。
  只是这一箱子东西,定然是北漠这头故意来为难她的。只是,不知道是怎么个为难法。馥太后几不可见地朝秦无衣和黎湛看了一眼,今日有这两人在,就算应拓和应焱使出什么样的招数,都是可以解决的。
  只见馥太后心里这般想着,面上却不动声色,反而表现得分外好奇:“北漠王莫怪令侄。年轻人,总是气盛些,嗓门儿大些是好事……只是不知,这箱子里究竟是何等宝贝,竟然如此沉重?”
  应焱分外得意:“馥太后这话说得太好了!我这东西是献给太后的,至于是什么东西么……”
  应焱瞟了黎湛一眼:“那就得看看天黎究竟有没有人能打开这个箱子了!”
  应焱说着,将百官都俯视了一边。那居高临下的姿态,犹如一只斗胜的公鸡。
  然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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