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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乐农家_抹茶红豆-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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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吃不得啊！”老郎中急的满头大汗。
江玉莲头前走了一段距离，一回头想要跟汤小圆再打听些梁子荀的事儿，发现她落在后头，跟那个老头唧唧歪歪的还在闲扯，“你还走不走啊，烦死了！”
“小娘子，听我的话，这药真的不能吃啊！”黄郎中苦口婆心的再三叮嘱，望着汤小圆的背影，希望她能将自己的话听进去，莫要心疼了这些银子而舍不得丢掉。
江玉莲回去的路上来回的把玩着两只簪子，一会儿戴这只，一会儿戴那只，左不过两只簪子，被她折腾了不知几百遍。
汤小圆因为黄郎中的话，只是不停的看手里的药，如今家里的钱也没了，如果这个药还不能吃的话，那么江沅鹤就要断药了，要是他因为没有药而有个三长两短，那么她就是罪魁祸首，杀人的凶手。
想到这，她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了，就连江玉莲问了自己什么她都没听清，她在想要不要回去找梁子荀让他借给自己一些钱，重新按照原来的方子买药，又或者还是大胆的一搏，让江沅鹤喝下这个药。
“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江玉莲问了她好几句了，汤小圆都没有回答，江玉莲推了她一把。
汤小圆皱眉，道：“关于梁子荀，我知道的也并不是很多，还有，玉莲，人贵在自知之明，梁子荀是什么样的人物你应该很清楚，你如果为了虚荣心作祟的话，那么我劝你好自为之，若是你真的喜欢他的话，我也只想跟你说，他并不适合你！”
因为带着愤怒，所以汤小圆说话就有些直接，不讲究什么方法了，所以这话就有些刺耳，江玉莲听起来就很不舒服了，顿时火冒三丈，路上也没有别人，就是有别人，江玉莲也不怕，冲着汤小圆就嚷嚷开了，“你管我是真心喜欢还是虚荣心呢？我跟他怎么就不合适了，我知道，你自己嫁不成好人，又配不上子荀，所以也见不得我好是吧？”
可怜了她一番好意的提醒，却反遭了江玉莲的羞辱，汤小圆摇了摇头，不再与她多说什么，一个见过两次面的男人，江玉莲之于梁子荀的感情，汤小圆觉得更倾向于前者。
从她选簪子只选贵的她就看出来了，江玉莲这个人很虚荣。
汤小圆不说话，江玉莲只觉得心里的无名火无处发泄，她觉得汤小圆把这事儿跳起来了，如今却像息事宁人，哪有那么容易，“汤小圆，你说话啊，你说，你是不是也看上了梁子荀，想跟我抢？”
抢？感情是能抢来的吗？物必先腐也；而后虫生之，所以她现在也慢慢的想明白了，她与祝青山之间的事儿也怨不得人家孙慧儿，一定是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才会让第三个人趁虚而入的。
以前是因为她放不下，看不开，现在冷静之后，再回首过去的自己，何其的执拗。
“我不会跟你抢的！”汤小圆悠悠的道。
“切，算你聪明，抢你也抢不过我。”江玉莲总算稍稍满意了一些，只不过还是要反过来提醒汤小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拉着我去买簪子是想分开我跟子荀，汤小圆，我劝你以后少动这些心思，别搅合我的事儿！”
汤小圆不说话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了，不过细想可能也是自己的问题吧，以前的汤小圆不会站在别人的角度来想问题，可现在的她总会想想别人，站在江玉莲的角度自己的确是妨碍了她的感情，不过这段感情是单相思也好，有没有结果也罢，都应该让她自己去经历。
“算了，随你吧！”
自己的事儿都没管明白呢，还要去管别人，什么时候万事不操心的汤小圆变成了这样呢，她苦笑，拎着沉甸甸的药回去，这最重要的决定，还是交给江沅鹤本人来做吧。
回到家中，江沅鹤早就坐在了门口等着，江玉莲早就跑回去跟大家显摆她的两个发簪去了，“娘，娘，你看子荀给我买的簪子，好不好看？”
声音之大，站在门口依然能听得见，不是江玉莲不知收敛，她就是想要大家都知道，梁子荀梁少爷给她买了东西，看以后那些个臭丫头还敢不敢乱嚼舌根了。
老远瞧见汤小圆的人影的时候，江沅鹤就起身了，随着她由远及近，他的视线一路追随着，直到跟前，那明艳艳的桃花簪子斜插在青丝间，粉色衣裙的少女就像是青山绿水间的走出来的仙子。
“回来了？”江沅鹤很随意的伸手去接汤小圆手中的药包，却被她闪身避开了。
“那个……进屋说吧！”汤小圆走了一路嗓子快冒烟了，关于手上的药，她觉得还是得劝江沅鹤慎重再慎重的考虑一下，她是说过可以他死了，她会去地下陪着，也绝不会食言，可眼下爹娘还没人照顾，汤小圆是死是活还没个数，自己不能死啊！
江沅鹤的眼里闪过一丝失落，跟在她的后面进了院子，汤小圆头上的簪子粉嫩嫩的让人无法忽视，“你的簪子……”刚刚听到玉莲说是梁子荀买的，那么他也很想问她的这只是不是也是梁子荀买的，但想想自己真可笑，答案不是明摆着吗？自己又何须再多问呢，是与不是又能怎样。
“很好看！”江沅鹤的话锋一转，自嘲的笑着赞美。
“哦？是吗？”汤小圆刚刚被那黄郎中一拦就忘了拔下这簪子了，路上也不记得这茬了，不过这桃花簪子的确很好看，姑娘家哪有不爱美的呢，听到人赞美，自然很开心了。
转头之际就忽略了有些人眼中的落寞。
大口的喝了两碗泉水，汤小圆才回了屋中，同江沅鹤说起着药的事儿来，汤小圆说的声情并茂，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与先前劝他陪自己赌一次不同，这次她是劝他放弃，“江沅鹤，这药很可能会毒死你，要不你还是别吃了吧？”大不了自己不要脸的去找梁子荀借些钱，重新买几包以前的药回来，不好但也不会坏到哪里去。
江沅鹤从始至终都像在听别人的生死大事一样，即便汤小圆说的那么玄乎，他的眼眸也没有任何的波动，始终看向汤小圆头上的那只刺眼的桃花簪。
她躲开了自己去拿药的手，自己花那簪子漂亮的时候她笑的很开心，江沅鹤顿时觉得心里一口闷气卡在那里，上不去下不来，攥紧了拳头，却又不知这种怪情绪是怎么了。
他并不是那么情绪化、意气用事的人，但这会儿他偏想跟汤小圆唱反调，“为什么不吃？”
“吃了你可能会死啊！”汤小圆吃惊于这样的江沅鹤，怎么看起来有那么些怪怪的，一向好脾气的他，好像有些生气。
第074章 后悔了吗
江沅鹤似赌气一般，可这气到底是因何而来他也搞不清，总之就像个小孩子一样，话中带刺的道：“怎么后悔了？”
“后悔什么？”汤小圆的头上还沁着汗，这会儿完全忘了头上的东西，笑呵呵的问道。
自己都这般生气了，她还能笑得出来，江沅鹤觉得自己这一记重拳如打在棉花上一般，没有任何的回应，“你不是说我死了就下去陪我吗？你舍不得死了？”因为那个梁子荀吗？
“啊，你说这个啊！”汤小圆的确有些心虚，并没有证明给出回答，她知道江沅鹤不是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但是这次她想错了，有些事，江沅鹤会一笑置之，人家不说他自然不会多嘴去问，可这件事儿，他就像钻了牛角尖一样，一定要问个彻底，她不答，好，那他继续问。
“我死了，你会陪着我吗？”江沅鹤执着的有些陌生，看的汤小圆竟然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来，不过很快那种感觉就消失了，眼前的是江沅鹤啊，那个总在关键时刻帮着自己的江沅鹤，想到此，汤小圆也就释然了，只是她有些俏皮的反问道，“你舍得让我陪你一起死吗？”
只是一句玩笑，两个人太清楚了，江沅鹤纵然死了，也不会自私的要汤小圆来陪葬，且不论舍与不舍。
没问到自己的答案却被这丫头给问住了，那即将破口而出的两个字在看到她青丝间的桃红后生生给压了出去，这丫头时而聪明的可以洞察人心，她明明就是看准了自己不舍的让她陪葬才会这样问。
但是不回答，是不是就说明那个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她后悔了，不愿与自己同生共死了，江沅鹤扭身坐在床上，良久不发一言，汤小圆还以为是自己的玩笑开大了，弄得他害羞了呢，也就没多想。
“有人让我去做女掌柜，你觉得这事儿怎么样？”汤小圆清了清嗓子，很是善解人意的扯开了话题，却不知这话更让他的心思翻腾着。
“梁子荀吗？”江沅鹤不知以何种感情才说出这个名字，明明是不相干的两个人，可他总觉得然后两个人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对呀，你怎么知道？”汤小圆大眼睛忽闪的眨了几下，之后一拍脑门，“我也就认识子荀这么一个有钱人，哈哈，你能猜到也不稀奇！”
子荀，叫的多亲切啊，江沅鹤很想拍案而起，可理由呢？他是她的什么人？又有什么资格去管束她去结交什么朋友，自己生死不知，前途未卜，怎能去耽误了她的幸福。
“他说要开个首饰的铺子，让我去当女掌柜的！”汤小圆手托着腮，露出一截皓腕，白嫩嫩的像一截新出荷塘的藕，晃悠着双脚，娇俏的模样怎么看也是个该养在闺中的娇小姐，这个样子跟那些个雷厉风行，杀伐果决的大掌柜的还真是不沾边。
江沅鹤若是不想让她去，可以想出一百个理由来，准能说的汤小圆放弃这个念头，再寻其他的法子去赚钱，可江沅鹤有一个理由说服不了自己，那这事儿他就不会过多的阻拦，“你是怎么想的？”
最重要的不是他怎么看，而是她——汤小圆怎么想的。
汤小圆撅着嘴，大眼睛骨碌碌的转了一圈，说出了自己深思熟虑的接过来，“我很想去……”
“那便去吧！”江沅鹤打断了汤小圆准备了很久的好几个理由，他这样一说，倒叫汤小圆有些不知所措了，自己可是想了一路要说服他的长篇大论啊，怎么都没派上用场呢？
“你希望我去吗？”她问。
“我希不希望很重要吗？”他答，“换言之，我不希望你去，你就不去了吗？”
汤小圆沉默，心里早有了决定不是吗？自己还真的是多此一举，不是早就想好了很多个说服江沅鹤的理由了吗？
“你生气了吗？”汤小圆试探的问了一句，总觉得今天的江沅鹤有些冷冷的，好像一瞬间他们建立起的那些默契瞬间土崩瓦解了，又仿佛回到了初见时的疏离。
她很清楚的知道，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也不喜欢对自己很冷漠的江沅鹤。
他为了什么生气？又有什么理由生气呢？江沅鹤摇头，扯出一抹笑容来，“没有，既然想要去就尽管去尝试吧！”
“可……”汤小圆还有些为难，江沅鹤是谁，早就一眼洞穿了她的那点顾虑，“放心吧，家里的人我会去说的！”
“嘿嘿，你真好！”汤小圆娇憨的搔了搔头，这才想起头上还插着那只簪子，拔下后放在手中仔细的看了一会儿，还是觉得这簪子好看。
同时，她又觉得刚刚自己太小心眼了，怎么会觉得江沅鹤冷漠呢，明明就像往常一样嘛，她遇到了麻烦，他总会帮着解决的。
江沅鹤摇头，瞥了眼放在桌子上的药包，彻底的下了决心，人生要么骄傲的活着，要么痛快的死去，这一步生死大棋，他选择勇往直前，成与败，听天由命，但他又下意识的相信，他的运气不会太差的。
吃过了饭，江沅鹤又要吃药了，徐氏催了汤小圆几次了汤小圆总是慢吞吞的拖着，江玉莲连吃饭的时候窦不忘了显摆那簪子，江沅鹤只冷冷的扫了一眼。
徐氏已经喊了第四遍了，汤小圆实在是再不能拖了，她看向江沅鹤，见他没有任何的异样，试探的问道：“我去熬药了？”
牛春花正为女儿没花钱便得来了两个这么好看的簪子而开心，听到汤小圆的话自然就插了一嘴，“哎呀，快去吧，这么一会儿都分不开。”
汤小圆被说的脸红，但还是眼巴巴的看着江沅鹤，换药的事儿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若是江沅鹤但凡有一点点的不想喝，她就仍丢，然后不顾面子的去找梁子荀，可这人怎么能够这么平静呢。
江沅鹤只是点了点头，“快去吧！”
“我真的去熬药了？”慎重起见，汤小圆又重复了一遍。
这次轮到窦淑娴捂嘴笑了，“你二婶说的还真对，这么大一会儿都分不开，大郎啊，要不你去陪着一起熬药吧，呵呵！”
“三婶……”汤小圆此时已经起身，被她打趣的一跺脚，可越是这样，就越显得小女儿的娇态。
汤小圆也没等江沅鹤，屋里被江三郎的大小声充斥着，没办法再呆下去了，小跑着出去了，而江沅鹤的身子已经离开了凳子，看着她的背影，他又坐了下来。
他并不想死，也觉得老天不会让自己死，那一碗药下去之前，他并没有趁着有机会同父母、家人说些话，江沅鹤的表现与平日别无二致。
一碗药很快就被汤小圆端了进来，因为太热，她不断地换着手，腾出来的手就放在耳垂上。
此时堂屋中已经没人了，吃罢了午饭，该玩的停留了片刻已经是难得，该绣花做鞋的自然要珍惜这晴朗的日头，男人们在家里无事就去村子中央的大树下跟村子里的人闲侃去了。
汤小圆把药放在了桌子上，此刻江沅鹤正襟危坐早早的等在那里了，黑乎乎的药汤，汤小圆闻着就觉得恶心，可就是这么难喝的东西，江沅鹤一喝就是八年，从不间断，喝了这么多黑东西，他还能这样白，汤小圆觉得简直太不可思议。
按照汤小圆的设想，江沅鹤端起药碗，喝下之前应该会很悲壮的，但他真的没有任何表情，就像这药跟昨天喝的一样似的，白瓷碗就要碰到江沅鹤微干的嘴唇时，被汤小圆拦了下来。
“江沅鹤，你想好了吗？要不还是别喝了。”汤小圆觉得自己比江沅鹤还要紧张，到最后也是摇摆不定的，一方面又相信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一方面又想到黄老郎中的忠告。
看到江沅鹤真的把碗放下了，汤小圆哪悬着的心也跟着归了位，嘴里叨叨着，“对，别喝了，万一有事儿呢！”
此刻汤小圆和江沅鹤一人握着半边碗，汤小圆因为抢药的时候有些着急，这会儿她的大拇指还握在江沅鹤的手上，正想着彻底的从他手中接过碗，把里面的药汤倒掉，却发现，江沅鹤握的很紧，她抢不过来。
“你松开啊！这药不能喝！”汤小圆有些着急了，上前就要去掰开他握着瓷碗的指头，奈何江沅鹤握的比她更紧。
“不喝这个喝什么，我想，家里已经没有钱给我重新买药了！”江沅鹤语气很轻，而且还是淡笑着，并没有惆怅和迷惘。
“这个你不用管，我会想办法的，我想了想，这个药你还是不能喝！”药汤因为二人的用力的争抢，洒出了一些，滴在汤小圆白皙的手上，还好已经凉了很多，并不热。
家里钱方面的事儿，徐氏刻意的不让江沅鹤知道，就怕他生出些不想吃药的念头来，但江沅鹤不是个傻子，他有眼睛有耳朵，会听会看，汤小圆带回的那一两银子两次买药已经花的差不多了，家里捉襟见肘，现在还不到秋收时节，卖无可卖。
第075章 吐血
“你能怎么想办法，你要是有办法还会带在这吗？”说罢，江沅鹤一用力，药碗又向着他的方向移动了几分。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我可以找梁子荀预支下工钱的。”汤小圆情急之下，什么也顾不得了，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
不听那个名字还好，听了这个名字，江沅鹤赌气一般，掰开她的手，一股脑的喝了下去，汤小圆张大了嘴巴，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你……别……喝……呀！”
现在说这个有些晚了，汤小圆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开始数落开了，在她的嘴一开一合的时候，江沅鹤毫不浪费的把她手上滴着的药珠刮了下来，然后也放在了嘴里，如此就听天由命吧。
汤小圆吧啦吧啦的说个没完，江沅鹤有些受不住了，“之前鼓弄我喝的人是你，现在不让我喝的人也是你，可如今我喝都喝了，你还叫我吐出来吗？是生是死，听天由命吧，丫头，你现在该祈求你家祖宗保佑我。”
说罢，江沅鹤悠哉的躺了下来，准备美美的睡一觉，醒来或者安然无恙，或者寿终正寝。
“对，吐出来！快吐出来！”
江沅鹤想睡，那得汤小圆让他睡才行啊，刚才自己手忙脚乱，好在江沅鹤这么一提醒她才想到，吐出来了就没事儿了，于是汤小圆硬是拦着江沅鹤不让他躺下，猛烈的给他垂着背，非要他吐出来。
“疼！”江沅鹤的脸有些扭曲，痛苦的**道。
“哪儿疼？”难道这药这么快就起作用了，汤小圆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江沅鹤，我害了你，呜呜……”
就在汤小圆要开始哭的时候，江沅鹤又说话了，只不过这会儿的声音明显比刚才好了许多，“不疼了！”
“啊？”汤小圆的眼珠挂在眼角，愣愣的看着他，然后又要哭了，“你别骗我了，我就该听那个老郎中的话，把药丢掉的。”
“我没骗你！”江沅鹤道。
“真的？”汤小圆哭丧着脸，眼泪一颗颗的从大眼里滚落，看着江沅鹤好像真的没那么痛苦了，一时有些欣喜，但又不敢笑，生怕这只是他伪装的假象。
江沅鹤点头，“丫头，你不拍我的背我就不疼了，中午明明大家吃的一样，你怎么这么大劲儿呢！”
“你……”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搞了个大乌龙，汤小圆扭过头去抹掉眼泪，实则更因为害羞不敢去看他，偷瞄了眼自己的胳膊，也没胖啊，力气真的那么大吗？
“好了，我有些乏了，想睡会！”江沅鹤一上午在院子外翘首以盼了很久，这会儿还真的折腾的有些累了，陪着她又哭又闹的，现在眼皮子都在打架了。
一听他要睡，汤小圆便想拦着，“江沅鹤，你不能睡，陪我说说话吧！”
六岁那年的冬天，中午吃的饺子，奶奶也是说累了休息会儿，然后就再也没有醒来。
所以，汤小圆怕江沅鹤这一觉睡下去也和奶奶一样，再也不醒来了，她很怕。
江沅鹤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但还是强打起精神，拖着疲惫的身体，道：“丫头，你怕我死了吗？”
“谁说的，你不会死的，我就是还有些事儿不明白，想跟你说说，你起来，咱们俩说说话！”汤小圆不管他同不同意，办拖着他的身子，又把人给扶了起来，之后把枕头放在腰间，让他靠的舒服些。
明明看着她的脸都吓得苍白了，还要逞强，除了家人外还有一个人如此万般不舍的害怕自己死去，江沅鹤笑了，“想说什么？”声音很轻，是真的累了。
说什么呢？汤小圆想了想后道：“江沅鹤，梁子荀说我眼光好，会搭配，很适合他的首饰铺子，你说我真的能管好一个铺子吗？”
江沅鹤半眯着眼睛，这丫头还真的知道怎么让他睡不着，好端端的又提起那个梁子荀来了。
汤小圆看江沅鹤还在听自己说话，就放心了，他累了的话那就不用说话，听着她说就行，只要不闭眼，只要不睡着了不醒来就行，
“我也知道我什么都不会，可我想赚钱，我想要回家，我还想把嫂子和小阳接回来。”
……
“梁子荀为什么这么帮我，我也知道，你说我这样是不是很不好啊！”
汤小圆说着说着，发现没有了江沅鹤的回应，轻轻了推了他一下，“你睡着了吗？”
江沅鹤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之后又撑开沉重的眼皮，“没有。”
没有就好，汤小圆就继续说，他听着就好，可这次，再说了几句话，江沅鹤就彻底的睡着了，她叫他也不回应。
看着那苍白的没有多少血色的脸，汤小圆心里害怕，很害怕那个可怕的想法会变成现实，她颤抖着右手，试探性的伸向他的鼻子，有呼吸。
“江沅鹤，我说过若是我把你治死了就陪你一起死，你问我后悔了吗？其实我真的不后悔，只是在陪你死之前我得汤小包欠的债还了，我要接嫂子和小阳回家，我是不怕陪你死，可我更希望你能活着……”
可惜，这话睡梦中的人听不到。
江沅鹤睡了多久，汤小圆就守在床边多久，时不时的还要试探下他的鼻息，好在一直都有，直到江沅鹤醒来，汤小圆的心才放了下来。
“太好了，你没事儿！”汤小圆高兴地道。
江沅鹤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勉强着起身，坐了须臾直到身上恢复了些许的力气，他才下地。
“可吓死我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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