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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皇后失去记忆-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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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娆只觉热血上涌,气道:“太不像话了!你千万不能轻饶了他们。”
  江璃冲她点了点头,又将目光移到了外面。
  县丞大拍惊堂木,厉声道:“让她签字画押!”
  屏风后的宁娆又是一诧,虽说人家来认罪,可好歹也得审一审啊,将作案经过记录下来,就这么简单让画押,跟草菅人命有什么差别?
  她歪头看向江璃,果然见他的脸色凛然若寒冰。
  孙钰儿冷笑一声,快速地接过衙役递上的供书,画押,摁手印。
  县丞长舒了一口气,暗自窃喜。
  这县令被人谋害了,职位出缺,自己又在短短数日破获了此命案,再加上县衙中来了个三品大官,看上去颇有些派头,只要自己巴结着,这县令一位便如囊中物,九成九是飞不了了。
  打着如意算盘,他火速让衙役将孙钰儿押进死牢,自己拿着供书绕过屏风,献宝似的呈给江璃。
  “大人,这案子破了,您是不是能替下官跟上头美言几句……”
  听他叫“大人”,宁娆才想起江璃为防不测,再来沛县时给自己杜撰了一个三品典侍中的官职,甚至还让吏部给他造了全套的文书和官印……
  江璃将供书叠起放在袖中,嘴角噙着一抹毫无温度的笑,上下打量了一番县丞,视线尤其流连于他头顶的青纱官帽,道:“这是自然,为官一方,做到大人这程度,自然不必再在县丞的位子上坐下去了。”
  这话语调舒缓清越,听上去身为悦耳,却让宁娆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觉得阴风凉飕飕的袭来……
  县丞不疑有他,笑的满脸褶子,忙不迭躬身致谢。
  ……
  宁娆和江璃从衙门里出来时,正是当午,天光炙盛的时候。
  她被天光晃眯了眼,抬起手挡住,见崔阮浩疾步奔过来,道:“陛下妙算,果然逮到了。”
  宁娆正惊异逮到谁了,见江璃幽润浅笑,揽住她,道:“走,我们去会会这来无影去无踪的九夭公子。”
  ……
  九夭被五花大绑着,隔着一道金狐狸面具,一脸的生无可恋……
  想他一世英名,足智多谋,怎地竟阴沟里翻船,让人家逮了个正着,还被捆成这熊模样,唉,斯文扫地,没脸见人了……
  江璃弯了腰,俯视他,微笑:“挺能耐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借了朕的弟弟一用,说吧,把朕的弟弟借哪儿去了?”
  九夭耷拉着脑袋,叹道:“不及陛下能耐,这般错乱复杂的情况,您还能理顺清楚,如此睿智通透,九夭佩服。”
  江璃直起身:“少说废话,景怡在哪儿?”
  九夭叹了口气:“让别人截胡了……”
  宁娆刚坐在一边喝了口水,一时没忍住,全喷了出来。
  九夭被喷了一头的水,抗拒地往边上挪了挪,委屈地仰头看江璃:“我也在找,实在找不到,那蛊医就是个疯子,非要把江偃的血放干净给他儿子治病。”
  宁娆一凛,忙站起来:“什么?”
  “你们有所不知,孙蛊医的儿子是误触了毒蛊虫,那邪毒入体,身体每况愈下,眼见就要命丧黄泉了。蛊医知道唯有云梁百僵虫蛊能克万蛊之毒,也怪我一时不慎,泄露了楚王的身份,让他知道了,才铤而走险把楚王绑走了。”
  “等等……”宁娆摆手:“我怎么听的有点晕,就算蛊医需要百僵虫蛊来救儿子,那跟楚王有什么关系?莫非他身上有蛊吗?”
  九夭叹了口气:“娘娘啊,身为大魏皇后,你怎么能对陛下的死对头云梁如此不了解,还有没有立场?能不能母仪天下了?”
  江璃瞥了他一眼,冲宁娆道:“云梁王室一脉有隐疾,天生心脉不全,且代代遗传,云梁的祖先为了后辈不至于皆是短命人,豢养出了百僵虫蛊,在王室血脉一出生就植入体内,可克心疾,保一生安康。”
  他睫宇微垂,低了声音道:“景怡是云梁公主的儿子,自然在刚出生就被植入了百僵虫蛊。”
  原来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故事。
  宁娆点头,又问:“那现在孙蛊医被收押了,他不能从衙门里跑出来,也不能去找楚王,我们怎么找啊?难不成去直接问他?”
  江璃轻摇折扇,看向九夭:“所以,你让孙姑娘去投案,只要县令的案子一了,景怡失踪一事又迟迟没有确凿证据,衙门迟早会把孙蛊医放出来,到时候你再顺藤摸瓜,就能找到景怡了。”
  “陛下真乃神人!”九夭倾心倾意地大加恭维,激动地好似要站起来扑到江璃怀里,被崔阮浩眼疾手快地摁下去,叱道:“老实点。”
  九夭不甘地坐回来。
  “我只是不知,陛下如何找到孙姑娘的藏身之处的?就算猜到了我跟孙家有牵扯,也不至于能算到孙姑娘的藏身之处吧?”
  问完,目光莹莹充满好奇地仰头看向江璃。
  江璃却将视线移开,眸光微黯,似是有些低沉。
  沉默良久,他倏然转头看向九夭,神情微凉:“你倒先盘问起朕来了……今日,旁的事情都可先放一放,唯有你,终日戴着面具有什么意思?不如摘下来让朕看一看你的真面目。”
  说罢,蹲下,手伸向那片金狐狸。
  “陛下,可想清楚了?”九夭挣扎着躲开江璃的手,沉声问。
  这一句不若他方才吊儿郎当的油滑,却暗藏了凛冽寒意在其中。
  九夭好似变了一个人,挺直了脊背,正视江璃,面具镂空的缝隙露出他讥诮的唇弧线。
  “这个面具下的真相,只怕陛下承受不起。”


第36章 。。。
  江璃的手停在面具前半寸,滞住不前。
  周围一片死寂,无人敢说话。
  宁娆其实也好奇,这充满玄虚的九夭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这面具下又是何等样貌。
  可不知为何,听九夭这样说,心底不安起来。
  那是毫无由来、无根无据的忐忑慌张,仿佛是被他冷寒的话所摄住,又仿佛是沉埋于底的记忆在隐隐绰绰地跳动……
  蓦地,江璃冷笑:“不管真相如何,不管朕能不能承受的起,它都是存在的。哪怕将它掩住营造出一片风平浪静,也不过是自欺欺人。”
  说罢,他向前伸手,要去摘九夭的面具。
  倏然,一声冷啸,一道银光劈开静止的空气,气势汹汹的朝江璃刺来。
  “景桓!”
  宁娆反应迅疾,忙惊呼提醒正将全副心神凝聚在面具上的江璃。
  他闪身躲开,随着闷墩的“笃”声,袖箭稳稳的插入壁柜。
  箭端的红翎羽在重力下微微颤抖。
  众人忙上前去看江璃可否受伤,却见身前一晃,九夭挣破了绳子,往门外跑。
  堪堪稳住的江璃冷声道:“拦住他!”
  崔阮浩等人上前拦截,却有一人凭空冒出,与他们厮打起来。
  他穿着黑衣,身形伶俐,招式敏捷,有以一敌百的气势,据势而守,崔阮浩他们竟一时难以突破。
  他分神回头冲九夭道:“快走!”
  九夭稍稍犹豫,攥紧了拳头,转身快步逃窜。
  眼见九夭跑了,崔阮浩怒从中来,拔出藏在腰间的软剑,亮出寒刃,朝着这人刺过去。
  几招狠势,这人的腿、胳膊被划了几道血口,节节败退,终于体力不支,跪倒在地。
  崔阮浩将剑架在他脖子上,把他的面纱扯下来。
  宁娆睁大了眼……雍凉?
  她看向江璃,见江璃唇线紧抿,神情沉冷,好像早就料到了一般。
  他慢慢地靠近雍凉,道:“县令是你杀的吧,孙姑娘去投案不光是为了她的父亲,还为了你。”
  雍凉擦掉嘴角边的血沫,淡然一笑:“从我见到你起,就觉得这事瞒不下去,可没想到,你能这么快查明真相,景桓啊景桓,你总是这么厉害,甚至比当年还要厉害。”
  他微顿,仰头:“我只是不明白,我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江璃将视线偏开,道:“我昨天去县衙看过卷宗,案发前几天总有银饰匠出入府宅后院,且在郑县令的尸体旁发现了一些细绒丝。我询问过下人那天孙姑娘的穿着,并没有这样的布料,后来我带阿娆去见你,看了你垫银饰的布绒,跟尸体旁的一般无二。”
  雍凉了然,清俊的面容浮掠上一抹苦笑:“原来是这样。”
  他低垂了头,叹道:“我和钰儿青梅竹马,可她被自己父亲卖给了县令,我本想去带她走,却见到了那惨无人道、泯灭天良的一幕!”
  雍凉手臂的伤口还在流血,脸色愈显苍白,蓦得,要紧了牙,痛恨道:“他该死,云梁人就不是人了吗?云梁女子就不是血肉之躯了吗?就可以为了给他们取乐而生生的浸在沸水里?!”
  雍凉看向江璃:“皇帝陛下,你富有四海,君临天下,我只想问一句,云梁人是不是你的子民?”
  江璃沉默不语。
  雍凉却咄咄相逼,言辞愈加尖利:“若我们不是,那朝廷就无权向我们征讨繁重的赋税。可若我们是,那么陛下怎能眼睁睁看着你的子民在阿鼻地狱、水深火热里挣扎?”
  “就因为多年以前那个攻讦陷污陛下的滟妃是云梁公主吗?可是云梁百姓又做错了什么?我们只想有尊严地活着,不敢奢求过多,哪怕税负比魏人多三倍,哪怕不能科举,只要给我们一条生路,能安安稳稳地活着,我们也心满意足了。”
  “可如今这番局面,当真就是陛下所渴求的太平盛世了吗?”
  江璃面色沉凝,幽邃的目光似是落在雍凉身上,又似是茫无聚焦地落在别处。
  他缄默地站着,周围人都不敢言语。
  明明是夏日,屋内气氛却如深涧寒潭,冷彻入骨。
  宁娆也不知该说什么,这样的情形,她也不能说什么。
  唯有默默上前,握住了江璃的手。
  江璃的手一颤,本能的紧绷,宁娆用力紧握住,那绷直了的手在华软轻濡的柔荑包裹下慢慢地放松,变软。
  他脸上的表情似乎也没那么阴森、可怖了。
  轻微地舒了口气,江璃冲崔阮浩道:“把他看住了……给他治伤。”
  说完,拉着宁娆出了门。
  阳光暖融融的,很快便把凝在背上的寒意驱散干净,那种感觉,好像从地狱又回到了人间。
  宁娆歪头看向江璃,试探着问:“你不会让雍凉给那个混账县令抵命吧?”
  江璃本在出神,无意识地摇头,可摇到一半,猛然反应过来,怒道:“他说的句句话都够千刀万剐了,一刀砍了他都算便宜他了。”
  宁娆放柔软了声音:“可我觉得他应该是景桓最好的朋友了吧,在长安的时候,就算是陈宣若也不见能让你那般畅快的笑,若是杀了,景桓岂不是会更加孤独?”
  况且……雍凉所说句句箴言,并没有错!
  江璃敛却了怒意,轮廓舒缓,抚摸过宁娆的鬓角,目光专注,幽然道:“阿娆,我想去看看太傅了,你陪我吧。”
  宁娆握住他的手,微笑:“好,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
  在村南隅,有一方干南乾支的风水宝地,这里四野开阔,视线眺远,高高的起了一座坟,坟前有方方正正的曜金黑石碑,碑面光滑,无一刻字。
  这里江璃派了人清扫,风雨不阻,四季不辍,因此十分的干净整洁。
  他看了眼坐在不远处桑树下的宁娆,心安沉下来,燃了一炷香。
  插入鼎炉中,不知为何,竟平地起了一阵风,黄沙翻卷,树叶簌簌,在一片混淡模糊里好像聚起一道人影。
  江璃看向那一片虚空,先是一愣,蓦然笑了:“长安的官祠何等气派,我每年都去,却从未见过太傅,不曾想,要到这里才能见到您。”
  虚无中的南安望还是江璃记忆中的模样,青衫直裰,长袍垂洒,风雅而端正。
  他捋着短髭,笑道:“能不能见到我,不在我,在景桓的心境。”他一顿,道:“现在该叫陛下了。”
  江璃笑意更浓:“在太傅面前,我永远都是景桓,况且……”他微晒:“做陛下远不如做景桓来的自在。”
  南安望指着他道:“普天下的至尊竟会有这样的感慨,当真要惊煞世人了。”
  江璃望着他沉默了。
  南安望敛去笑容,认真端详他,过了许久,问:“你有心事?”
  江璃缓慢道:“是,这心事不能对人说,只有来对着鬼说。”
  南安望撩起前裾,弯身坐在碑前,豪爽道:“我今日有空,且听你说说吧。”
  江璃一张嘴,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了。
  他捋了捋思绪,无奈道:“你当年创立的‘南派’如今可是越来越不成体统了,结党营私,排除异己,甚至还将手伸到了后宫,我有心除之,又怕……”
  “又怕落一个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坏名声?”南安望问。
  江璃点头,又摇头:“是,又不完全是。”
  南安望了然:“那就是因为我。”
  他长叹了一口气:“你这孩子呀,是不是顾念着我,还有几分不忍心下手?”
  江璃点头。
  南安望道:“我当初建立‘南派’就是为了帮你对付滟妃的余党,功成之日他们加官进爵,多年来权倾朝野,尽享尊荣,你也不曾亏待过他们。可他们自己不知餍足,要得寸进尺,你堂堂天子岂有过分忍让的道理?”
  他默了默,站起身来,道:“你来找我,其实是在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吧,来见一见我,不过是想让我给你些安慰。”
  江璃叹道:“太傅总是了解我的。”
  “我如何不了解你?从小就这么一个别扭性子,真该有个人给你改一改……”他眸光一亮,开始上下打量江璃:“你现下该成亲了罢。我当初给你在长安看中了个姑娘,跟你说过,本想等从沛县回去就禀了先帝给你提亲,那姑娘那时还小,心想咱们先定下,过两年再成亲,免得到时被人抢去了。”
  他长叹,满怀遗憾:“谁知我如此短命,竟要丧在沛县,依你的脾气自然不会再去替自己张罗,那姑娘让别人娶去了吧?”
  江璃看着他,含笑不语。
  南安望上来急脾气了,直跺脚:“我都瞧准了,那性子,飞扬洒脱,豁达开朗,配你正好。唉,我要是再晚死几年就好了,看着你们入洞房,再造个娃,我死也就死了,也能瞑目了。”
  他一顿,仍旧气不过,数落道:“你那父皇也不是个好东西,自己儿子的婚事都不上心,得亏他每两年就找我来了,不然我非化成厉鬼找他去。”
  还真是当了鬼,荤素不忌了,谁都敢骂。
  江璃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扬出去,传到宁娆的耳朵里,她循声望过来,见江璃一个人对着无字碑又是自言自语,又是笑,那样子,甚是……诡异。
  这是怎么了?魔怔了么?


第37章 。。。
  宁娆默默捧住自己的小心脏,长呼了一口气,感觉她和江璃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那边江璃止了笑,端正看向南安望,言语中满含深情:“我把她娶回来了,我们还生了一个孩子……”他想起宁娆,不由得勾起唇角,面上蕴着温柔的光晕,道:“太傅的眼光一向都是好的,我们……很好。”
  南安望激动了,凑到他跟前:“那你把她带来了吗?我想看看……”
  江璃回头看向桑树下的宁娆,见她托着腮也在看自己,轻薄的锈红袖纱翩然垂在地上,远远望去,云鬓红衣,绿树成荫,宛如一幅用墨秾怡的画卷。
  他朝她招了招手。
  宁娆二话不说,忙起身跑过来。
  江璃握住她的手,轻声道:“阿娆,这是太傅的衣冠冢,你和我一起拜一拜吧。”
  他回身,见雾霭已散尽,幻影消失,再不见太傅的踪迹。
  心下有片刻的失落,但转瞬便释怀了。
  宁娆这一次很是听他的话,端正跪在衣冠冢前,十分规矩地端袖磕头,嘴里念念有词:“太傅啊,你安息吧,景桓我会照顾好的,还有你女儿南莹婉,虽然她确实难缠跋扈了些,但我会让着她的,放心吧。”
  江璃不自觉地勾唇浅笑。
  宁娆抬起头,却是白了他一眼:“怎么?一听见我要让着你表妹,就高兴了?”
  江璃一愣,摸了摸她的头,叹道:“你这又是吃的哪门子飞醋?”
  宁娆抿了抿唇,也觉自己好像有些草木皆兵、无理取闹了,便不作声,磕了几个头站起来了。
  江璃搂住她的腰,温声道:“阿娆,这里的事情差不多快了了,等找到景怡咱们就回长安,好不好?”
  宁娆点头:“我想英儒了……还有母后。”
  江璃含笑凝睇着她,若柔波春风,一脸的温暖宠溺。
  ……
  这一趟衣冠冢之行,倒好像消了江璃的许多心事,让他整个人都似轻快了许多,不像前几天那般愁眉深锁,低绪难消的样子。
  他亲笔书诏,派禁卫连夜送到沛县上游州府,命其彻查沛县近十年案宗政务,严查县令及县丞的家私、府库,务将其罗列成册,详细回禀。
  州官接到圣旨,不敢耽搁,立刻亲自来查。
  仅翻查了三日,就查出十余桩冤假错案,其中就包括孙氏父女。
  州官做主,将他们当场释放。
  禁卫守在县衙外,紧跟着孙蛊医。
  而孙姑娘,则被崔阮浩带来见雍凉。
  雍凉的伤包扎妥当,这几日好好将养着,人也精神了许多,不曾想能如此顺利的和孙钰儿团聚,一激动,将刚刚愈合的伤口又挣开了……
  浣白的绷带上渗出点点血渍,他痛苦地捂住伤口,苍白的眉眼却是含笑的。
  江璃皱眉,训道:“你到底有没有数,这绷带不要钱还是伤药不要钱?”说罢,颇为糟心地朝雍凉摆了摆手:“赶紧回你们自己家去,别在我这儿白吃白喝了。”
  雍凉一愣,惊异地看向江璃。
  江璃挑眉:“怎么?不想走?想我把你送去衙门?”
  雍凉忙一手拉住孙钰儿,一手捂住伤口,连滚带爬地跑了。
  待他们走后,宁娆扑到江璃身上,搂着他的脖子笑说:“景桓,你最近变得可心软了,笑的时候也多了,你是不是离开长安心情就好啊?”
  江璃抱着她转了几圈,顺势将她压倒在榻上,用手描摹着她的唇线,温热的呵气扑到她的鼻翼上:“只要有阿娆在,我的心情就是好的……”
  说完,低头吻住了她。
  窗外晚风幽凉,渔人鸣榔而归,声声悠扬,荡涤在每一个角落里。那葳蕤的杨树迎风而立,枝桠窸窣,抖落了几片翠绿叶子轻轻飘落,有一片正顺着半开的轩窗落进来。
  江璃将莹白如玉的阿娆揽入怀中,低头落下一吻,把她的手抬了起来。
  水葱般纤细的指尖果然有长长的指甲,难怪刚才会被她在背上挠出花来……
  江璃翻身下榻,寻了剪刀过来,给宁娆剪指甲。
  被折腾的有些疲惫的宁娆好脾气地靠在他怀里,由着他剪。
  等剪完了,江璃端起玉手细细看着,总觉得还欠些什么。
  他想了想,又翻身下榻,拿了凤仙花汁过来,一点一点地给宁娆涂在指甲上。
  宁娆看得新奇:“你出门还带这个东西啊?”
  江璃看向她,慵懒的姿态斜倚着他,眼角飞着旖旎酡红,宛如醉雨新开的花,一捏能滴下露珠来。
  轻吻她的唇,江璃神秘道:“我还带了别的东西。”


第38章 。。。
  宁娆好奇地看他:“什么啊?”
  江璃小心翼翼地将她淬染了凤仙花汁秾艳的手摆放在榻上,翻身下去,倒腾起所携的藤箱箧盒子,翻出一个黑漆描金双莲瓣的盒子。
  他从榻角拾起寝衣给宁娆披上,让她枕在自己的膝上,把盒子打开。
  里面放了一个花环。
  青翠欲滴的缀叶,鲜红的牡丹绣球花,配以清雅的茶花紫藤,以梅花枝蔓精巧地编缀在一起,制成了融杂四季风光的花环。
  看得宁娆甚是稀奇。
  她接过来,碰触娇艳舒展的花瓣,才惊觉这竟是假花,是用薄绢仿照真花制成,工艺之细致甚至连花瓣的纹络茎蔓都看的清楚。
  江璃将她散乱的发丝一点点捋顺,拨到耳后,青丝如缎子般柔亮顺滑,循着指间流畅到底。
  抵着下巴思索了一番,翻找出玉篦给她将两侧总要滑下来的头发篦住。
  把花环戴在了宁娆的头上。
  乌黑如瀑的头发翩然垂洒,包裹着她纤细有致的娇躯,一直铺在榻上,虚虚掩着的寝衣下露出洁如霜雪的一线玉颈,粉团玉兔若隐若现,带着最清纯的诱惑。
  那花环如神来之笔,成了这黑与白之上最绚烂艳泽的颜色。
  江璃看得有些痴愣,轻挑她的下颌,啄上她的唇瓣,含糊缠黏道:“我真想把你永远地关起来,不让别人看到你。”
  宁娆:……
  好好的情话,为什么非要说的这么可怖。
  她叹了口气,避开江璃的亲吻,摸了摸自己头顶的花环,道:“你的喜好还真是专一啊。”
  江璃面露疑惑地看她。
  宁娆从襦枕底下摸出一个布娃娃。
  娃娃穿着红锦大摆的襦裙,上面细碎绣着白瓣蕊,若信手洒下,一直浦沿到裙底,阔袖下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再往上,是乌黑浓密的头发,翩然垂下,包裹了大半个身躯。
  娃娃的头顶带着一个花环。
  大大的眼睛,纤巧高耸的鼻梁,朱色丹唇,看上去倒真跟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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