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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皇后失去记忆-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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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珠一一记下。
  墨珠年纪小,有些沉不住气,没忍住,问宁娆:“娘娘,今夜陛下还来吗?”
  还来吗?宁娆想起昨夜把江璃气成那个模样,忍不住想叹气,应该不会来了吧,不光不会来,往后很长时间恐怕都不愿意搭理她了吧……
  看着宁娆愁眉苦脸的样子,墨珠忿忿道:“陛下如果不来就好了,这样那个合龄公主没有指望,很快就能走了。”
  玄珠闻言,狠剜了她一眼,气道:“什么叫陛下不来就好了?你想娘娘失宠吗?”
  她可是亲眼目睹了昨夜宁娆是怎么被江璃赶出寝殿的,不免忧心忡忡:“娘娘,陛下这几日公务繁忙,要不让小膳房做些点心,您亲自给送去宣室殿?”
  宁娆摸了摸侧髻,望着玄珠殷切的眼神,对她的提议有些心动。
  她不想惹江璃生气,更不想他不理她,而且昨夜这事好似也是自己不太占理……若是能把他哄好了,几碟点心,跑一趟又算得了什么。
  正要点头应下,内侍站在门扇外禀道:“娘娘,太后那边来人说她老人家身体不适,想请娘娘去一趟。”
  宁娆凛正了神色,忙让内侍进来回话。
  “许是昨夜吃酒吃多了,今晨起来就不太好,耽误到这会儿,已起不来身了。”
  宁娆蹙眉:“叫御医了吗?”
  内侍躬身道:“叫了,御医都在跟前伺候着,几副汤药灌下去也没什么成效,现下正商量着要给太后针灸。”
  宁娆忖了忖,站起身,道:“备辇,本宫要去祈康殿。”
  玄珠应是,出去吩咐人备辇。
  宁娆又问:“陛下那边知道吗?”
  内侍道:“朝会刚散,报信的内侍一直守在宣室殿外,只等散了朝就向陛下禀报,现下,应已经知道了。”
  宁娆舒了口气,揽过臂袖,领着墨珠出去。
  祈康殿有太医进进出出,后面跟着内侍端瓷瓯、药盅,但也只在外殿活动,这些东西若要递到内殿,只经翠蕴和几个贴身侍女的手,因此相较于外殿的纷乱,内殿则显得格外悄静。
  翠蕴正端了醇浓的汤药要喂给太后,一抬眼见宁娆进来,忙躬身鞠礼。
  宁娆道:“姑姑不必多礼了,快伺候母后喝药吧。”
  翠蕴这才起身,跪在榻边喂太后喝了药。
  太后披散着头发,戴了墨绿缎子覆额,脸色倒还好,只是不时抬手捂着侧额,蹙一蹙眉,似是疼痛难忍的样子。
  “阿娆,我这身体真是不中用,偏底下人又爱大惊小怪,把你叫了来,没碍着你什么事吧?”
  宁娆忙上前去坐在她身边,道:“母后这是哪里话?侍奉母后是阿娆的本分,就算祈康殿的人不叫,阿娆知道母后病了也是坐不住的。”她偏头仔细端看太后的脸色,问:“母后可好些了?”
  太后本以眼角偷觑宁娆的神色,闻言一怔,忙又抬手捂住头,哼哼唧唧地叹息:“唉,也就这样吧,你在这里陪着母后说说话,母后还能好些。”
  宁娆望着看上去很是虚弱的太后,突然有种微妙的感觉。
  这感觉挺熟悉的,好像自己前不久才经历过……
  ……
  宣室殿里朝会刚散,宫女依照江璃的吩咐,撤下了浓郁的龙涎香,换了清淡雅致的梨香。
  影卫一早传来消息,合龄那边有了动静,他部署了一番,估摸着现在这个时候差不多该有回音了。
  短暂的宁静,让他不由得又想起了昨夜。
  宁娆的性子他早就摸透了,一旦被逼急了,脱口而出的往往是心里话。
  在宁娆的心里,就是把许多事都摆在了自己的前面,自己在她的心里就是不如从前那么重要了。
  这生杀予夺、寒凛冷肃的天子此时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无比烦躁阴郁地伏在龙案上想心事。
  想到这儿,江璃不由得叹了口气。
  袍裾微晃了晃,他低头看去,见脚边卧着一团毛茸茸,眨巴着琉璃球眼珠儿,眼巴巴地看他。
  正是刚刚睡醒的雪球儿姑奶奶。
  这姑奶奶罕见地对江璃假以辞色,没有冲他龇牙、亮爪。
  江璃会意,站起身,从箧柜里找出一盒小鱼干,把雪球儿抱起来喂给它吃。
  吃了他喂的小鱼干,雪球儿对他态度好了许多,也能老老实实地任由他抚它的茸毛,摸它的肚子。
  崔阮浩进来,从御阶拾阶而上,走到江璃跟前,道:“陛下,一切如您所料,合龄公主从外面取了东西,现下回昭阳殿了。给她东西的人已被影卫当场逮住,人赃并获,无从抵赖。”
  江璃勾唇冷笑,将雪球儿递给身后的内侍,问:“没有惊动合龄吧?”
  崔阮浩摇头:“陛下放心,没有。”
  江璃沉默片刻,又问:“皇后现在不在昭阳殿了吧?”
  “陛下放心,一切依照您的安排,太后装病把娘娘支走了。”
  江璃最后的一丝顾虑也消了,吩咐:“摆驾吧,去昭阳殿。”
  ……
  宁娆不在的昭阳殿一片沉谧,如同没有波澜的静水,江璃的到来,如同突然坠入的沉石,在上面掀起了道道涟漪,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宫女连忙奉茶,道:“太后病了,娘娘去了祈康殿,可要奴婢去请娘娘回来?”
  江璃端起茶瓯抿了一口,往后靠在绣榻上,闲适道:“不必了,朕就在这里等着皇后,你们先下去吧,没有吩咐不必进来。”
  宫女退下。
  江璃看了跟在自己身侧寸步不离的崔阮浩一眼,崔阮浩会意,朝他躬身揖礼,领着寝殿里的内侍都退了下去。
  偌大的寝殿里只剩下江璃一人。
  他歪头抚着青釉瓷瓯,杯壁上绘着折枝,极质朴清雅的淡褐色,枝蔓舒雅,攀在薄薄的瓷壁上,质地内敛而清雍。
  江璃凝着花纹看了一会儿,殿门被推开了。
  来人一身素雅,玉色襦衫,胸前束着桃红色百褶纱裙,同色的丝织臂纱缚在玉色窄袖上,顺着裙裾翩然垂下。
  昭阳殿里的宫女装束以蓝青为主,向来朴素至极,这样的装扮,自然是会脱颖而出,让人眼前一亮的。
  她慢慢走近江璃,手里端着墨漆盘,漆盘上放着碧色玉碗,里面盛着羹汤,还冒着热气。
  江璃将瓷瓯放下,敛过袍袖,坐正。
  借着从轩窗洒进来的光芒,他看清了来人的脸。
  “合龄公主。”江璃淡而沉稳地一笑。
  合龄好似太过紧张,秀致的面容上艰难挤出笑来,鞠过礼,将漆盘放在了江璃面前的小几上,端出羹汤,纤腰盈盈一弯,柔婉道:“臣女听闻陛下近日政务繁忙,想必很是辛劳,臣女特煮了安神汤,望能给陛下纾解辛劳。”
  江璃低头看了一眼那羹汤,被玉碗一映,泛着淡淡的碧色,热雾扑鼻,是浓醇怡人的香气,想来是费了些功夫的。
  他抬眼看向合龄,笑说:“怎么能让公主做这样的事情?若是传扬出去,岂不是会让人说我天。朝待客不周。”
  合龄恭顺地垂下眉眼,道:“臣女远道而来,本就是一心为侍奉陛下而来,这点小事,怎么能说辛劳?”
  江璃的眼中依旧含着笑意,如深渊静水,表面柔波粼粼,内里寒凉且冷漠。
  而合龄为了掩饰心虚与紧张,只是低垂着眼,只知皇帝陛下温文雅正,怎么能察觉他眼底那抹锐利宛如刀刃的机锋?
  “合龄公主,你远道而来,带着南燕与大魏缔结婚盟的使命,一言一行皆代表的是南燕的颜面。”江璃微顿,神色幽邃难辨,缓缓道:“你可知,你若是做了什么悖德之事,损的也是南燕的颜面?”
  合龄一哆嗦,头更低,怯怯道:“臣女不知陛下的意思。”
  “不知?”江璃的手抚上那幽碧无瑕的玉碗,隔着一层薄壁还能触到羹汤微热的温度,“这是朕的太极宫,不管你们将事情做的多隐蔽,都瞒不过朕。公主,是不是要朕叫太医来,验一验这羹汤里究竟有什么,你才肯承认?”
  合龄哆嗦得更加厉害,‘扑通’一声跪倒。
  “陛……陛下,臣女一时糊涂,一心想要促成大魏与南燕的联姻,才……才出此下策。”
  江璃将手自碗上收回来,垂眸看向合龄:“南燕尊崇儒法,而大魏也是礼仪之邦,公主做了这样的事情,可知我大魏留不得你,而南燕你也未必回得去?”
  “这小小的一碗汤,就能让公主自绝前路与退路,再无容身之地。”
  合龄跪着向前几步,抓住江璃的裾角,泣道:“陛下,此事是臣女一人所为,是臣女私德有亏,当不起和亲重任,就算再无容身之地,就算要自绝于天下,臣女也毫无怨言。只是千万不要因为臣女自己干的糊涂事而损了南燕与大魏的邦交,父王与南燕上下都是诚心臣服于大魏,臣女愿以性命担保,此心可昭日月。”
  江璃默然。
  他微仰了身体,端视跪在自己脚边的合龄,良久,才缓缓道:“公主这一番言论……倒让朕对你有些刮目相看。”
  江璃凝着合龄的脸,道:“这样吧,朕可以放你一马,让你继续留在长安,南燕与大魏的联姻可以接着议,只是……你一个外邦之人,如何能在大魏的深宫里筹谋出这样的事情?这背后可有人为你出谋划策?还有,这羹汤里的药是从哪里来的?”
  “把这些都说清楚了,这件事情朕保证不会再牵扯你什么了。”
  合龄跪伏在地,面露犹豫,蓦得,咬住下唇,低声道:“此事是臣女一人所为,无人为臣女出谋划策。”
  江璃轻挑唇角,噙起一抹冷笑:“你还挺仗义的。好,既然你这么仗义,那就回去吧,知会你们南燕的使团,收拾收拾准备打道回府吧。”
  合龄跪在原地,纹丝不动。
  她紧攥住丝萝裙纱,攥出细碎的褶皱,胳膊颤颤发抖,仿似陷入了极大的煎熬与两难之间。
  江璃也不逼她,饮着茶,静静地等她的抉择。
  合龄深吸了口气,抬头:“臣女若说出来,陛下……陛下会如何处置她?”
  江璃温和一笑:“此事本就不是能声张的事,只要此人无大错,朕不过聊作训诫,仅此而已。”
  合龄胸前起伏不定,脸涨红,好像很是纠结难过,但终究无可奈何,轻声道:“是陈贵女。”
  “陈吟初。”江璃漫然念出这三个字,语气是平缓无波的了然,没有丝毫的诧异,甚至还带了几分讥诮讽意。
  他让合龄起身,扬声把崔阮浩叫了进来:“去请陈贵女入宫,连带着把柏杨公和端康公主一同请进来,就说太后病了,想见他们。”
  ……
  陈吟初这几日心情很好。
  她辛苦布置了这样一个局,倒不是指望合龄那个蠢货能在宁娆和江璃的眼皮子底下讨到什么便宜。
  只是希望她能做出这件不知廉耻的蠢事,把浸了合欢散的汤端给皇帝,不管皇帝最终能不能让合龄如愿,只要这事闹开,她们陈家在宫里的眼线就会把这事散播出去。
  等这件丑事人尽皆知了,看皇帝还怎么有脸把这个合龄塞给自己的弟弟。
  她只在乎江偃,她绝不能忍受和别人共侍一夫,至于一旦事发,合龄该如何自处,南燕与大魏的联姻该何去何从,那就不是她关心的了。
  要怪就怪这公主时运不济,偏要出来挡她的路。
  想到得意处,不禁笑靥绽开,宛如敷在水上开至艳秾的红菊。
  侍女推门进来,禀道:“贵女,宫里来人了,请您和公主、公爷一同入宫,太后娘娘病了。”
  陈吟初一诧:“病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
  侍女道:“听内侍说,好像就是因为昨天饮了些酒,牵动了旧疾,御医现下都守在祈康殿。”
  陈吟初点了点头,站起身随侍女往外走,只是心里泛着嘀咕,隐隐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祥预感往外冒……
  三人入了宫,在内侍的指引下顺着宫道走,身侧掠过琼枝落叶的御苑,拐到了廊桥上。柏杨公看着周围景致,与端康公主对视一眼,叫住了前边引路的内侍,道:“公公,这好像不是去祈康殿的路吧?”
  内侍一顿,接着走,目不斜视,稳稳道:“先不去祈康殿,先去昭阳殿,陛下在那儿等着三位。”
  柏杨公与端康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陈吟初却倏然脸色煞白。
  她眼珠乱转,满脸心虚,一晃而过数种念头,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内侍察觉到,回身笑道:“贵女可要跟好了,不要在这御苑里迷了路,陛下今日着重是要见您的。”
  听到这话,柏杨公和端康公主更加疑惑,齐齐看向自己的女儿。
  陈吟初就算开始有几分侥幸,如今也猜到定是合龄失手,把她供出来了。她有些恼恨,但转而一想,这种事情,难道皇帝还会铺开来大张旗鼓地问罪么?若是那样,也就不会假借太后生病为由把他们召进宫了。
  提着的心稍稍放下,她也就紧跟着父亲母亲步态沉稳地往昭阳殿去了。
  宫墙巍峨,殿门洞开,墙垣下立着明枪执戟的禁卫,一片冷肃,只有秋蝉那聒噪的叫声回荡。
  柏杨公看出些门道,趁内侍进去回禀,悄悄拽住了陈吟初:“你跟为父说清楚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我看这昭阳殿的守卫数目三倍于常,陛下又要在此处召见,很是反常。”
  陈吟初到底是小女儿心性,被这么一提点、一问,不免又有些慌张。
  她扭着锦帕,面对父亲,却有些难以启齿。
  端康公主也过来,低声道:“吟初,你与父母说实话,我们心里也好有些数,你不要怕,天塌下来有爹和娘替你顶着。”
  陈吟初攥紧了帕子,低下头,喏声道:“我指使合龄公主给皇帝下了合欢散。”
  柏杨公夫妇大惊失色,瞠目看着外表柔婉乖顺的女儿,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糊涂!你怎么这么糊涂!你哥哥再三叮嘱,这个节骨眼你不能有丝毫的行差踏错,你全当了耳旁风!”先回过神来的柏杨公忍不住出言斥责。
  话音落地,内侍从殿里出来,躬身道:“陛下召三位进去说话。”
  三人神色复杂,心里忐忑不安,却又无可奈何,只得硬着头皮随内侍进去。
  江璃坐在宁娆平日里最爱坐的那方丝榻上,南轩窗半开,明湛的天光投洒进来,镀在他的面颊上,显得容光俊逸,明雍清雅。
  他微微一笑:“本来不想劳烦姑父姑母的,可事出紧急,朕也有些不知该如何处置,故而还是要劳烦两位走这一趟。”
  柏杨公满脸忧色,顾虑重重地看着自己女儿,带着些许无奈,上前端袖躬身道:“陛下哪里话?为您分忧本就是我陈家的本分,何来劳烦一说?”
  江璃点头,偏头看了一眼侍立在侧的合龄,“昨夜母后在祈康殿设宴,家宴结束后,合龄公主便跟着皇后来了昭阳殿,今日母后凤体不豫,皇后前去侍疾,合龄公主殷勤,给朕端了这么一碗汤来。”
  他抬起汤匙,搅动着已经凉了的汤羹,仿若临朝听政一般,神情平静,语调舒缓:“里面有点东西,但是凭合龄公主这么一个外邦女子,怕是弄不来,故而朕往深里审了审……”他微顿,冲合龄道:“你说吧。”
  合龄端袖而立,歉疚地看了一眼陈吟初,犹豫道:“昨日家宴,陈贵女向臣女提议,可以当众提出要进昭阳殿侍奉皇后,皇后娘娘碍于悠悠众口,必不会将臣女拒之门外。今晨,在贵女的安排下,臣女去织造局向一个宫女取了合欢散,就……下在了陛下跟前的这碗汤里。”
  柏杨公是儒学仕子出身,纵然浸淫朝局多年,早已不复当年纯正,但还保留了一份读书人的羞耻心,听着合龄的指证,脸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倒是端康公主和陈吟初显得沉静淡定许多。
  陈吟初一直等着合龄说完了,勾起臂纱,挑唇浅笑,露出一抹澄澈的天真与无辜:“合龄公主这是在说什么?我怎么有些听不懂?”
  合龄没有料到她竟会推得这么干净,秀眉皱起,不可置信地看着陈吟初,本能地想争辩,但歪身看了看江璃,又觉得御前若是争执起来太过难看了。
  该说的不该说的她都已经对江璃和盘托出,这位皇帝陛下如此精明,不会看不出真假。
  因此咬了咬下唇,退回来,垂下眼眸,不与陈吟初多言。
  见她一副怯懦样子,端康公主也料这公主是个好拿捏的绣花枕头,要不然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撺掇干下这等蠢事,因此打定主意要把污名扣在她一个人头上,以此来保全自己的女儿。
  想到这儿,端康公主扶了扶鬓侧的金簪,稳稳道:“这长安上下人尽皆知,公主一心倾慕陛下,想要入大魏后宫为妃,只是陛下忙于公务,暂且不曾为公主定下名分。没成想,公主竟是个急性子,忙不迭要来伺候陛下了。只是……这样的事,就该敢作敢当,往别人身上扯什么?吟初是与楚王定了亲的,她何必来蹚这浑水?”
  “楚王?”合龄一诧,看向陈吟初,好像有一条无形的线,把散乱的珠子连缀成串,所有想不通的事情如今都变得清明。
  她只觉怒气上涌,涨得脸通红,转而看向江璃,颤声道:“陛下,臣女从未对楚王有任何……”
  “好了。”一直沉默的江璃出声打断她,“这么争执下去也争不出个结果,既然公主说是从织造局拿回来的东西,就让织造局的宫女进来对质吧。”
  说罢,看了崔阮浩一眼,崔阮浩会意,躬身出去,将宫女带了进来。
  她只是低品级的宫女,至多十七八岁,绿衫青襟,装束普通,连容貌也是寡淡寻常的,若放在人堆里,压根不会注意到她。
  也就是这样的人,才是最适合干这种事的。
  影卫在把她送来之前已刑讯逼过供,但逼供手段比刑部和大理寺强了不知多少,穿上衣裳,从外面轻易看不出伤处。
  只是重刑之后,难免脸色苍白,神色痛苦,跪也跪不安稳,勉强用胳膊肘支着倾倾欲倒的身体,向江漓鞠礼,极其虚弱地说:“奴婢受贵女指使去了太医院取合欢散再交给合龄公主……”
  “你血口喷人!”陈吟初尖声呵斥,抬起胳膊指着她:“圣驾面前,你可要小心说话,胆敢污蔑我,小心全家性命不保!”
  那宫女被这么一斥,怯怯懦懦地低下了头,不敢再说话。
  崔阮浩方才带宫女进来时顺道给江璃端了新茶,他的手刚抚上茶瓯,听陈吟初来了这么一出,也不喝茶了,把手收回来,看向她,缓慢道:“吟初妹妹好厉害啊。”
  柏杨公见江璃虽然含笑,可眼色冷彻如冰,已是一片森然凉意。
  他忙轻搡陈吟初,半真半假地叱道:“你还知道圣驾面前啊,从哪儿学的这么没规矩!”
  陈吟初忙跪倒:“陛下,臣女听这宫女出言不实,一时情急,御前失仪,陛下恕罪。”
  江璃前倾了身体看她,和缓且温煦地问:“那吟初妹妹现下还急吗?若是依旧急,想要训斥这宫女些什么,那就接着训,只是……等你训完了,朕想听这宫女说几句完整的话,可否?”
  他的语调惯常这般悠扬、沉缓,仿佛是沐在秋雨里的石雕烟渚,带着让人颤栗的凉意。
  陈吟初只觉这股凉意犹如生了锋刃,顺着膝盖往上爬,刮得筋骨生疼,她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嚣张气焰全无,低声道:“臣女不敢再打断御前回话了。”
  江璃将身体收回来,垂眸扫了一眼跪着的陈吟初,也不让她起来,只是将视线落到织造局的宫女身上:“你接着说。”
  宫女看着身侧的陈吟初,认命似的垂下眉目,道:“奴婢依照贵女吩咐,今晨去太医院取回了药,又偷偷地在昭阳殿的墙外放出讯号,因这几日昭阳殿的守卫颇严,奴婢怕出差错,就约了公主去织造局拿药。后面的事,就如公主所言。”
  陈吟初咬紧了牙,刚刚被江璃轻轻慢慢地整治了一番,她不敢再多言,但眼角含着阴戾,狠狠地剜了一眼那宫女,好像恨不得将她活剐了。
  居高临下的江璃全看在眼里,冲她问:“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陈吟初倏地抬起头:“臣女冤枉,臣女没做过这种事!”
  端康公主也忙跪在陈吟初身侧,抚着胸口,哀哀泣道:“陛下,吟初可是您的表妹啊,她向来知书守礼,绝不会干这等下作事。定是……定是这个宫女伙同合龄公主在污蔑她,您一定要替吟初做主。”
  江璃等着她说完了,轻轻一笑:“是呀,吟初是朕的表妹,朕要替她做主,将此事查个清清楚楚,断不能委屈了未来的楚王妃。既然这宫女口口声声是从太医院取的药,那把太医也叫来,当场对质,听听是何说法。”
  太医……
  端康公主的心咯噔一下,犹如山峦倾倒,有什么轰然坍塌,倏然反应了过来。
  不能叫太医!
  陈家当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在太医院布下了这么个钉子,是为了……为了在宁皇后将要生产的时候暗害她,让她一尸两命……
  这太医当初也确实不辱使命,趁着入殿诊脉之际把麝香偷塞给了稳婆,要不是被皇帝发现了,及时把稳婆撵出了宫,宁娆当时铁定不会顺利生下太子。
  如今这太医又被牵扯了进来,若是让他到了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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