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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皇后失去记忆-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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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打了一架,没到天昏地暗的地步,只不过是扫落了两个白玉瓷花瓶和一尊兽首摆件……
江璃觉得在昭阳殿里打架比在外面打有趣多了,若是在外面,他充其量只能把宁娆绑起来,可在昭阳殿里打,他可以把她绑在穹柱上……
绕着穹柱转了一圈,看着手脚都被绑在柱子上的宁娆只能恶狠狠地朝他呲牙,心情大好。他捡了根从花瓶里掉出来的樱花枝,蹭了蹭宁娆的脸,拖长了语调道:“你说说你,火气这么大,你又打不过我,吃了多少次亏都不知道学乖,这脑子啊,还真是不怎么够使。”
说完,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叹气。
宁娆咬牙,瞪他。
江璃见她这怒气外放的样子,眼眸清澈有神,像颗滚圆莹润的黑宝石嵌在凝脂一样的脸上,脸颊微鼓,唇若流珠丰满且红润,瞧上去美艳而生动。
他将花枝扔了,拿手戳了戳她的脸颊,又弹又滑,不禁笑道:“别说,生气的模样还真好看。你怎么从前都不大生气呢,还是都闷在心里……”
宁娆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不太正常的江璃,心想他莫不是受了刺激,疯魔了……
……爹,娘,你们快来救救女儿吧,女儿要回家,不要当这劳什子的皇后了!这个皇帝,他不太正常啊!!
看着泫然欲泣的宁娆,江璃忙道:“别哭,别哭,放心,我一会儿就给你松开。”
他左右环顾,跑到箧柜前一阵翻腾,找出一把金丝剪子。
在瑟瑟发抖的宁娆面前,蹲了下来,给她挽了袖子,开始剪指甲。
剪完了指甲,正想给她松绑,却发觉她竟哭了,晶莹的泪珠沾在颊边,濡湿了垂下的发丝,紧紧地贴在面上。
眼角飞着旖旎桃红,魅惑动人。
他想起了幼时为躲避滟妃派来的杀手,太傅带着他去陶公村隐居,那里的小女孩都喜欢布娃娃。
浓密乌黑的头发,尖细的下颌,大大的眼睛,还有纤细不盈一握的腰肢。
她们喜欢给布娃娃梳各种各样的发髻,然后簪上花,再换上漂亮的衣服……虽然他是个男孩,又被太傅教导要喜怒不形于色,整日里板着脸,似乎对这些幼稚的东西不感兴趣,但其实……他也很想玩啊。
他的阿娆这副样子,比那些粗制滥造的布娃娃好看多了。
他倾身将宁娆颊边的泪一点点吻干净,又一头扎到妆台前,拿了梨花木梳和首饰盒过来。
头发梳开,盘起来,再比照着簪几支钗。
宁娆已经不敢说话了,哆嗦也不敢太哆嗦,只站得笔直,睁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江璃。
江璃托着下巴端详了一番自己的杰作,总觉得还欠缺点什么,他去妆台前取了胭脂盒,那指腹蘸了一点往宁娆的颊边抹。
他玩的正开心,忽听殿外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定是崔阮浩那不长眼的,正要破口大骂,殿门被推开,崔阮浩躬着身子连头都不敢抬。
“太后,您慢着点,别绊着。”
太后借着幽微的光慢踱进来,一抬头,见被绑在柱子上的宁娆,还有她面前端着一盒胭脂正往她脸上抹的江璃。
……
宁娆再也忍不住,仰头放声大哭。
第8章 相见。。。
偌大的寝殿里,悄寂若深潭,只有这哭声若阴风飕飕,一阵阵的飘旋回荡,听得人头皮发麻。
太后看了看江璃,见他从袖子里摸出一方锦帕,心疼地要给宁娆擦眼泪。
忙冲着崔阮浩叱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皇后松开。”
说完,拽着江璃离得宁娆远些。
被松开的宁娆抹着泪抽抽噎噎,顶着古怪的妆容和发髻,像是个品味堪忧的针线匠缝制出来的娃娃。
她越哭越委屈,泪水晕花了刚刚敷上的胭脂,满面缭乱,凄凄惨惨。
看得江璃心疼不已,想上前给她擦泪,刚迈开步子又被太后推到了一边。
太后急忙上前像鸡护崽子似的把宁娆搂进怀里,满含戒备地看向蠢蠢欲动的江璃,“你……你站那儿,不准你靠近阿娆。”
说完,怜惜地摸了摸宁娆的鬓发,柔声道:“我可怜的儿啊,别怕,母后给你做主。”
宁娆懵懵的,泪眼朦胧的仰头看太后,两泊水珠莹莹转转,娇弱惹人怜爱。
成功地激起了太后的保护欲,她拉着宁娆往外走,边走边说:“跟母后去祈康殿住,看谁还敢欺负你。”
江璃:“不行!”
他快步追上来,被太后怒瞪一眼,不情愿地停住,道:“阿娆身体刚好,每日里还得吃药,去母后那儿怕是会扰了母后安宁。”
说完,朝宁娆使了个眼色。
她这样儿若是跟母后同处一个屋檐下,只怕要不了几天就得露馅。
宁娆经他一提醒,突然也反应了过来,抹干了眼泪,朝着太后道:“其实,也……”
“你不用怕!我年纪大了,成日里也睡不了多少时辰,不怕打扰!”
不等江璃再说什么,拉住宁娆就走。
宁娆被太后拉着,挣扎回头看江璃,一面的泪痕,满脸的担忧,江璃亦忧心忡忡地看着她,无可奈何地弯身坐在地上。
崔阮浩弓着腰颤巍巍地从柱子后绕出来,江璃随手捡起一根花枝扔他身上,气道:“母后来了为什么不通报?”
崔阮浩身子弓得更低,抖若筛糠,结巴着说:“太后不让通报,说听到里面有动静,您和娘娘没歇着,她直接进来就成……”
江璃歪着头瞪了他一会儿,长叹一口气,无奈地捂住了额头。
沉默片刻,他倏然抬头:“方才皇后说账本……什么账本?”
崔阮浩捉摸道:“奴才刚才听墨珠她们说,四局送来了这个月的开支账目,玄珠正在看……”
“玄珠?她会看什么?”江璃指着崔阮浩:“你去,把那些账本都搬过来。”
崔阮浩一怔,忙直起身子,敛着衣袖一路小跑去了西边抱厦。
——
宁娆深夜跟着太后回了祈康殿,本只穿着一件薄绸寝衣,墨珠给她披了白鹭勾丝织缎披风,到了祈康殿倒也省事,揭下披风简单梳洗就能睡下。
省事是省事,可也有费事的……
太后总拉着她说话,从一开始的旁敲侧击:“哀家知道这些日子皇帝辛苦,前朝事多,你又病了,里里外外都得他拿主意,人定是疲了,有些差池也是正常……”
到后来,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问她:“你觉不觉得景桓近来有些不太正常,你总和他在一块儿,没看出他这儿有点……嗯?”说罢,指了指自己的头。
宁娆差点要问出口景桓是谁。
但见太后一脸的稀松平常,又想起江璃极随意的称呼楚王为‘景怡’,猜到八成是江璃的字。
可就算她猜到了又怎么样,太后怀疑自己儿子脑子出毛病了,就来问她……江璃的脑子有没有病她不知道,反正她的脑子是有病的……
但她有病归有病,却不能让人看出来。
父亲说过,言多必失,若想尽力周全,最好少说话。
因此她抿了唇,无辜且懵懂地朝着太后傻笑。
太后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不敢说的,他那么对你,定是把你吓坏了。”说罢,无奈地摇头:“这都怪哀家,他幼时护不住他,眼睁睁看着他被赶出长安十年,疏于对他的管教,才养成了如今这让人捉摸不透的性情。”
宁娆瞧她眉头紧锁的模样,一时不忍,脱口而出:“这怎么能怪母后?您也不想与陛下分离,我娘常说,母亲与自己的孩子分离,是最煎熬最痛苦的,但凡有一点办法,没有哪个当娘的舍得下自己的孩子。”
她说完,旁边许久没有回应,不禁歪头看去,见太后怔怔地凝望着她,视线惘然,像是在出神。
触到她的回望,太后将打散了的视线聚起来,和缓一笑:“皇后这一病,倒是和过去不太一样了。”
不一样?难道她看出什么了?
宁娆一阵紧张,忐忑地挪了挪身体,手心腻出一层汗。
太后却不再续下文,只嘱咐她早些休息,明日楚王来问安,她召了些官宦内眷来宫里说话,她这皇后少不得要跟着应酬。
太后走后,宁娆托着腮在铜镜前出了会儿神,心想,虽然年华老去,可是太后看上去那么娴雅温秀,江璃那出挑的样貌应该大半遗传自母亲。她看上去又是那么和善,据说也是系出名门,这样一个无可挑剔的人,当年在滟妃鼎盛的光芒下空顶着皇后正宫的名位多年,也是受了许多的委屈。
她换了个坐姿,有些想不通,这样好的人,当年的先帝怎么忍心为了一个异族妖妃去委屈她。
这样想着想着,不知觉入了寐梦中。
……
清晨她是被墨珠摇醒的,揉搓着惺忪睡眼向外看,见天光尤是垂暗,一点极单薄的白弥散开,透过茜纱落进来。
墨珠打了热水,将她摁到妆台前,手脚利落地上了大妆,佩戴了整套的凤钗寰翎。
她去到正殿时太后已在那儿了,手边一碟酥酪,还有半盏冒着热气的茶。
墨珠暗中拽了拽宁娆,低声道:“娘娘快去向太后请罪,您起晚了没能伺候她老人家梳洗。”
宁娆一阵发懵,太后却已朝她招手,笑道:“快别听这丫头的,你还生着病,该多多歇息,哪里就用得着你来伺候了。”
看着她温和的笑容,宁娆蓦地舒了口气,弯身坐下,痛快道:“就是,我就最烦一大清早被人守着床榻叫起了。太后身边的人都是伺候惯了的,您在她们面前也随意,若是换了阿娆,天不亮就在您榻前等着,您正睡得迷糊,一睁眼看见我早穿戴齐整守在那里了,不是得别扭死吗?”
她竹筒摔豆子似的说了一连串话,惹得墨珠直拽她袖子。
太后一愣,哈哈大笑:“你说的对极了,往日里你是最勤谨的,但凡留你在祈康殿宿下,你必一大清早就到哀家跟前伺候着,按理说你也是一片孝心,可要从我本心来说……”她前倾了身子,靠近宁娆笑道:“确实别扭。”
宁娆跟着笑,抻了个懒腰,顺手从碟子里摸出一块酥酪往嘴里填。
墨珠瞪圆了眼,弯起胳膊肘不停地捣她。
太后却不以为忤,反将碟子往宁娆那边推了推,又吩咐给她换杯新茶。
滚烫的茶水端上来,太后朝身后上了年纪的老宫女道:“翠蕴,你瞧瞧,皇后这一病连带着性子也变了,这般爽利痛快,倒让哀家想起了她刚和景桓成亲的时候。”
“咳……”一口茶没喝好,水顺着嗓子眼灌下去,呛得宁娆直咳嗽。
她咳得满眼泪花,抚着胸口,担忧地看向太后。
太后心疼地给她捋背顺气,“瞧瞧你,多大的人了,也不仔细着些。”
翠蕴忙将茶盏端出去添了些水,道:“娘娘快喝些压压咳嗽吧……”
宁娆啜了一口,勉强将咳嗽压下。
内侍进来禀:“各家官眷和楚王已到了,等着请太后和皇后安。”
太后握着宁娆的手,歪头道:“让他们进来吧。”
内侍得了命,绕到淡青的沙影屏风后,尖着嗓子唱道:“宣。”
人自屏风两端徐徐而入,一水的新衫绫罗、娇妍欲滴,只有为首的是男子,一身素青右衽深衣,银线缕出暗月团绣的纹饰,整个人如沐在雾霭中,有着飘逸的气度。
他慢慢走近,跪拜:“臣恭请母后圣安,恭请皇嫂御安。”
太后道:“景怡,起来吧,看座。”又冲他身后的众官眷道:“你们也起来吧。”
待众人落座,宁娆才看清了这楚王的样子。
眉眼精致如画,两泓弯眉若远山,鼻梁高挺,恰到好处的嵌在面上。
他甫一坐下,便道:“听闻皇嫂病了,可是大好了?”
宁娆一怔,墨珠悄悄掐她的胳膊,她忙说:“好……好了,多谢楚王挂念。”
楚王弯眉一笑,眼中若有桃花绽开,不尽的风华流出,温煦道:“那就好。”
太后含笑看向楚王:“难为景怡还挂念着皇后,哀家可听说你前些日子也大病了一场,身体可好?”
楚王笑道:“不过是偶感风寒,儿臣皮糙肉厚,没几天就好了。”
“你这孩子总是报喜不报忧,挺大的人了,也不会照顾自己。要我说啊,就是缺个王妃,日日夜夜地管束着你、体贴着你,也就好了。”
说罢,半是随意半是认真地说:“今儿来了许多官家贵女,你瞧瞧可有入眼的?”
听太后这样说,宁娆才观察到,今日几乎都是一老一少的组合,端庄的贵妇坐着,身后跟了个妙龄少女,梳着各式的发髻,温顺地低垂眉眼。
原来是早有预谋啊,这太后还挺能为楚王操心的。
楚王掠了一眼满堂的锦绣烟罗,从宁娆的角度来看,这一眼掠的甚是敷衍、潦草……
他笑说:“儿臣看着自然都是好的,母后做主就是。”
太后抿了口茶:“好,那母后做主了,你到时候可不准不依。”
楚王笑意不减:“儿臣哪敢啊。”
接着便是一些家长里短的琐事,宁娆听得甚是无趣,便找了个托词出来,走到廊檐下,听祈康殿的侍女在议论。
“我说今日来的怎么都是些不上数的末流官眷,原来是要为楚王选妃,也是,这京中有头有脸的谁敢把女儿嫁给他。”
“可不是,当年滟妃那般嚣张,得罪的人海了去了,且不说别人,就是陛下和太后,谁又知道是真心疼楚王还是自持身份不好发作他呢。”
她躲在廊柱后听八卦听得津津有味,墨珠轻轻摇了摇她的袖子,朝一边努了努嘴。
“娘娘,这些不着调的话您还是少听吧,瞧您现在这心无城府的样儿,别再一转身说漏了嘴。”她对于今日宁娆的表现很不满。
宁娆讨好似得摸了摸她的小手,“我这不是病了嘛,我这病人能发挥到这程度那已经不错了。”
扣着墨珠的手,腕上的金蛇镯子滚下来,撞到墨珠手上的玉戒指,一声金玉错的清悦。
她怔了怔,心想怎么昨晚稀里糊涂把这东西戴到祈康殿了。
万一太后认得这云梁旧物,看见她戴在手上,会不会心里别扭啊……
她对自己这么好,这样是不是也太没良心了……
想了想,拉着墨珠悄悄地转到祈康殿后的碧潭前,将镯子取下扔进去。
‘咕咚’一声,赤金的镯子砸出一个水洼,而后便沉沉地坠了下去。
她松了一口气,突觉轻松了许多。
也真是想不通从前的自己,日子过的好好的,非得弄个破镯子来让自己提心吊胆的。
一阵风拂过,回廊上传来一阵衣料摩挲的轻响,墨珠机敏,忙厉声问:“谁?谁在那里?”
廊柱后转出来一个风姿飘逸的人,一只手轻轻搭在柱子上,笑得清风和煦:“阿娆,你走时看了我一眼,我还以为你特意邀我出来说话呢。”
第9章 出宫。。。
看着楚王那迎风倜傥的模样,宁娆脑子一空,下意识后退几步。
楚王上前,沮丧道:“我们好些日子没见了,阿娆为何待我如此冷淡,可是皇兄发现什么了?”
宁娆:!!!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这可是江璃的亲弟弟啊……宁娆,你都干了些什么!
墨珠也被吓得够呛,将宁娆护在身后,磕磕巴巴说:“楚……楚王,您别胡说,娘娘……什么时候和你……”
楚王一怔,旋即双眸模糊,凄怆地望着宁娆:“我知这长安里人人都嫌弃我,自母亲走后,他们都把怨气洒在了我的身上。唯有阿娆你是心疼我的,可是如今连你也要背弃我了吗?”
宁娆:……
宁娆啊宁娆,你可真是个谜一样的女人。
她撩起耳边的一绺发丝,虚弱地、绝望地看向楚王。
楚王似是在她眼中觅到了什么,面上愈加惨淡,倒退几步,嗫嚅道:“也罢,也罢,反正我在这世上本就是多余的,如今连阿娆都不要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说完,撩开前袂登上临水的涧阑,就要往下跳。
吓得宁娆和墨珠忙上去拦。
宁娆:“别……你先别急着寻死,咱们可以谈一谈,万事好商量,总能找出能圆满解决我们这场不伦之恋的方法……”
楚王:“你都不要我了,还有什么可谈的!”
宁娆:“关键是我都想不起来了,你总得跟我说说咱两发展到哪一步了……”
……
楚王停下,回头看她:“你都想不起来了?”
宁娆犹豫,默不作声。
楚王又撩起了前袂:“别拦我,还是让我死吧。”
“对!我想不起来了!”宁娆妥协。
一阵静谧,宁娆觉得有些不妥,想要跟他打个商量,让他别泄露出去。
刚要开口,楚王从涧阑上跳下来,歪身子冲墙角喊:“英儒,快出来,你小叔叔赢了,赶紧愿赌服输掏银子。”
爬着细碎青苔的墙后绕出一个小小的人,穿墨蓝襦衫,扎布幡巾。
他迈着小短腿上前,仰头谴责宁娆:“母后,你太笨了,父皇千叮咛万嘱咐你不能跟别人说你失去记忆了,被小叔叔一诈你就全招了。”
说罢,不情愿地将银锞子递给楚王。
楚王一副占了大便宜的模样,喜滋滋地将银子揣起来。
宁娆:……
所以,这人又是说些暧昧不明的话,又是要寻死觅活的,其实……是在跟她演戏,拿她打赌?
她握紧了拳,将一口银牙咬的咯吱响。
楚王注意到她一副怒气闷炙的模样,后退一步,举起手:“这事是英儒的主意,我不过是听他的。”
锅倒是甩的挺快。
宁娆看向那个背锅的人,南瓜一样矮小,五官肉嘟嘟还没长开,却已会故作深沉地叹气,捂额头:“小叔,你不是也好奇母后会不会那么好骗吗?你这样把事情都推到我一个小孩子身上,合适吗?”
楚王垂眸望他,一本正经:“合适,太合适了,像你这种小孩,是背锅的最佳人选。”
英儒:……
宁娆跺了跺脚,咬牙切齿道:“你们胆敢愚弄我?!”
像是被她杀气腾腾的样子骇住,英儒与楚王对视了一眼,慢慢地扭回脖子,英儒一脸诚恳地说:“母后,我错了。”
有错知错,那还差不多。
英儒紧接着更加诚恳地说:“你现在已经很愚了,我还要再愚弄你,实属不该。父皇常教导我,像我们这样的聪明人是很难体会某些心智不健全的人的痛苦,所以应该保持必要的同情心,多让着他们。”
宁娆:……
这哪是孩子,根本就是个小妖孽。
楚王在一边捂嘴笑得花枝乱颤,插嘴道:“今日之事着实是我和英儒有些过分了,我见刚才皇嫂吓得话都不会说了……不如这样,为补偿今日之失,我带皇嫂和英儒出宫玩一会儿。”
出宫?
宁娆这几日被逼着守规矩,为扮演好皇后这一角色早已不耐烦,纵然她真是皇后,可记忆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闺阁少女,又比别人更加活泼好动,所受煎熬可想而知。
乍一听有人要带她出宫,有些心动,犹豫闪烁地看看楚王。
“不行,娘娘不能私自出宫!”墨珠断然拒绝,“您忘了您上次就是因为回娘家躲开众人出去,才被人所害中了毒,外面那么危险,娘娘若是再遭遇不测可如何是好?”
楚王灿然一笑,“墨珠啊,有我在如何会让皇嫂遭遇不测?难道你信不过?”
“可……太后那边……”
楚王道:“你现在回去就说皇嫂余毒未清,身体不适,饮过药后已歇下了,母后是不会与皇嫂计较的。”
“可……”
“好了,别啰嗦了,趁着大好春光,我们快去快回,我保证,会在宵禁之前把皇嫂带回来的。”
说罢,一手抱起英儒,一手扯着宁娆头也不回地走了。
墨珠忧心忡忡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回廊曲涧的尽头,嘟囔:“可千万别出事才好啊……”
……
宁娆换了件软襦白衫裙,外罩正红半臂罗纱,色泽醇正少刺绣,极纯极鲜的颜色一铺到底,显得整个人朝气明媚。
她穿梭于长安街头的各个货摊,像一只摆脱束缚的蝴蝶,跳脱且欢快。
英儒迈着小短腿‘哒哒’追上来,拽着她的袖摆道:“母后,我听说安北郡王在府中设宴,请了长安最有名的戏法师,咱们去看吧。”
“安北郡王,那是谁啊?”
英儒一愣,颇有些无奈地道:“那是父皇的堂叔,按照辈分,英儒得叫一声堂爷爷。”
楚王走上前来,笑道:“若是要去看戏法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你们二位身份太过尊贵,若是大张旗鼓地去,少不得一阵兴师动众,到时只够应酬便够累的了,哪还有兴致欣赏戏法?”
宁娆从前在闺中时只见过西市那些不入流的戏法,有名气的戏法师大多游走于各王公勋贵的内宅,极少在街巷抛头露面。
英儒口中长安最有名的戏法师是从西域远道而来,玩的把戏也都是中原罕见的,一个见惯世面的太子尚且如此神往,自己这样的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三品官女自然也心向往之。
因此她同意了楚王的提议,由他引着,三人从后门进。
王府小厮认得楚王,也不问另外这一大一小是谁,直接将三人引了进去。
郡王府里的庭院楼阁间一片春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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