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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妻(青青)-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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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谬赞了,姨娘才是真正的好颜色。”沈青黎淡淡一笑,这个田氏看上去也就是二十五六的样子,肤色白皙细腻,俏脸尖尖,眉若远黛,凤眼樱口,眉眼间还带着一丝丝恰到好处的妩媚,不得不说,公公的这个小妾的确是她来这里见过最美的女子。
她知道这个田氏前段时间因为跟大姑子慕瑜起了争执,被太夫人打发到庄子里去闭门思过,眼下刚刚回府不久。
“以色侍人。没有几分好颜色怎么能成?”夏氏冷笑道,“这论颜色好,府里自然当属姨娘和弟妹了。”
慕琳看了看沈青黎和田氏,噗嗤一笑:“大嫂所言极是,二嫂和田姨娘果然都是一等一的好颜色。”
眉氏闻言皱了皱眉,扭头看了看慕瑶。
慕瑶会意,轻咳一声。起身道:“我屋里还炖着鸡汤。三妹妹跟我一起去看看吧!”
人家妯娌俩说话,你做小姑的跟着掺合什么?
不开口会死啊!
慕琳只得撇撇嘴,跟着慕瑶走了出去。
沈青黎漫不经心地看着夏氏。她拿自己跟田氏相提并论,无非是说自己跟田氏一样,也是以色侍人罢了,便端起茶碗。轻抿了一口,清清嗓子说道:“俗话说。各花入各眼,大嫂和三妹妹的眼光我可不敢苟同,我倒是觉得咱们今天的寿星才是真正的光彩照人,母亲不但姿色出众。而且还贤惠能干,把府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可见好颜色的人。多半也是贤淑温良的,若是知道自己没有好颜色。处事还咄咄逼人,惹人生厌,那还不如以色侍人呢!”
夏氏顿时一口恶气憋在心里。
哼!说不过自己,竟然把婆婆也扯了进来当挡箭牌,脸皮真厚。
“二郎媳妇说笑了,我如今已是人老珠黄,哪能称的上是光彩照人。”苏氏下意识地扶了扶鬓间的流金钗环,浅笑道,“倒是你们,正是如花的年纪,那才是真正的光芒夺目呢!”
“夫人哪里人老珠黄了。”田氏美目一横,瞥了一眼夏氏,说道,“二郎媳妇说的对,各花入各眼,老爷早就说了,若论容貌贤惠,当属夫人最为出挑。”
哼!看你敢不敢说你婆婆以色侍人!
她见夏氏不再言语,眸光流转片刻,又问道:“我离府好几个月,回来后又忙着伺候老爷,对府里的事情也不是很清楚,不知道大少夫人这几个月有没有喜事?”
“我倒是没什么喜事,难道姨娘有喜事了?”夏氏愤愤地白了她一眼。
俗话说,打人莫打脸,说话莫揭短,这女人仗着公公的宠爱是要蹬鼻子上脸吗?
贱人!
“这个不用大少夫人操心,如今老爷每天都在我那里,喜事自然很快就会有的。”田氏得意地看了看苏氏和眉氏,正室又怎么样?生了孩子又怎么样?
女人最重要的是年轻美丽。
她这么年轻还担心这两个老女人跟她抢男人?
苏氏嘴角动了动,眸底闪过一丝冷意,抬头看了看田氏,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低头喝着茶。
真是青山易改,本性难移。
望着眼前这几个表情不一的女人,沈青黎再也坐不下去了,忙起身对苏氏说道:“母亲,我今天想去京郊那边的庄子里去一趟,顺便出去转转。”
“嗯,我让门房安排马车护送你去。”苏氏爽快地应道,眸光含笑地看着她,“早点回来,别忘了晚上有家宴。”
“多谢母亲关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沈青黎也冲她莞尔一笑。
待沈青黎回到清心苑稍稍收拾了一番,带着碧桃到了大门口的时候,苏氏指派的马车已经等在门口了。
天气还算晴朗,阳光正漫过树梢。
没有一丝风,是个出门的好天气。
马夫是个中年男人,肤色黝黑,四肢粗短,看上去很是憨厚,甚至还有些弱不经风的样子。
不知为什么,沈青黎看到他,眼皮竟然狠狠地跳了几下。L
☆、第六十五章 奇怪的感觉
奇怪!
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马夫,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沈青黎不由地多打量了他几眼,才满腹狐疑地上了马车。
“少夫人,您是不是不舒服?”碧桃见她脸色有些苍白,忙说道,“如果您不舒服,咱们就改天再去。”从永定侯府到京郊得大半个时辰呢!
“我没事,大概是昨晚没有睡好。”沈青黎不以为然地说着,还真是打了个哈欠。
碧桃听她提起昨晚,便讪讪地笑笑:“那您在车上先睡一会儿,等到了地再起来。”
“嗯,那我躺一会儿。”沈青黎点点头,顺势在软榻上躺了下来,碧桃体贴地替她盖上了薄被,若是平时,她真就躺下就睡了,但是此时她却感到很是心神不宁,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虽然躺着却并无睡意,听着耳侧边传来的嘚嘚的马蹄声,指了指车外,轻声问道,“碧桃,你见过他吗?”
“见过一次,他刚入府没多久,奴婢上次听门房的人喊他魏三五。”碧桃低声笑道,“当时觉得这人名字听奇怪的,所以就记住了。”
魏三五?
沈青黎翻了翻记忆,记忆里没有这个人,原主应该不认识,只是自己见了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好在一路上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马车走了大半个时辰,才缓缓放慢了速度。
沈青黎掀开车帘往外看,虽然是在天子脚下,但是这里给人的感觉很是荒凉,时值深秋,草木萧萧。入目尽是连绵起伏的群山,视野里一片苍茫。
路边有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白杨树,在微风里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音。
沈青黎陪嫁的庄子,就在山脚下。
刚刚进村,便有一群孩童追着马车嬉笑着跟了过来,甚至还有个别调皮的捡着地上的小石头朝马车掷了过来。打得马车梆梆响。
“住手。你们几个猴崽子,也不看看这是谁的马车?小心把你们一个个扔湖里去喂鱼。”魏三五停下马车虎着脸,沉声训斥道。
孩子们顿时一哄而散。
边跑边唱道:“大马猴赶马车。穿皮袄戴帽子,给馍吃要鸡块,你说奇怪不奇怪!”
嘹亮稚嫩的童音在四下里回响。
沈青黎和碧桃在车厢里听了,不禁相视一笑。
“二少夫人。南梨园到了,不知道二少夫人要去哪家?”车帘外。传来魏三五毕恭毕敬的声音。
“先靠路边停下,我们下去走走就行。”沈青黎透过车帘的缝隙,见他黝黑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很是憨厚的样子。
也许。是自己多心了!沈青黎心里想。
“是。”马车又朝前走了走,才在路边停下来。
碧桃率先跳下马车,小心翼翼地扶沈青黎下来。
这村子看上去很是破旧。房子也盖得乱七八糟的,大门也不是一个朝向。路边凌乱地堆着一堆堆柴火,有的甚至都挡住了门口。
脚下的路勉强能看出原先铺着青石板,大概是年代久远,青石板已经残破不全,路面反而变得坑坑洼洼的。
不远处,七八只鸡在柴堆处咯咯叫着觅虫,扬起阵阵尘土。
两只大黑狗互相撕咬着朝这边跑来。
沈青黎不禁握紧了碧桃的手,她小时候曾经被狗撵过,虽然是前世的记忆,但是现在见了这样的大狗还是很害怕的。
她虽然也养过狗,但都是些长不大的宠物狗。
“少夫人别怕,这两只狗我认得,是吴庄头家的狗,想必他已经知道咱们来了。”碧桃安慰道,她知道少夫人最怕狗,就因为这个,沈府一直没养过狗。
话音刚落,拐弯处果然出现了两个男人的身影,其中那个稍稍年轻的男人,身着黑色的长褂长裤,腰间还系着一根黑色的腰带,显得异常干练,他边走边大声笑着说道:“哎呀,沈小姐,您可来了,我们可是盼了您好久了!”他的嗓门很是嘹亮,话音未落,四下里便隐约传来些许回声。
后面紧跟着那个老者也是一脸喜色。
他身穿一袭灰色长衫,上面还带着叠过的痕迹,显然是临时匆匆换上的,看上去五十多岁,眉眼神色间,显得很是沉稳,他是南梨园村的帐房先生,是当年祖父指定的人选,说是李顺才这个人做事有板有眼,最是忠实可靠。
沈青黎心里立刻有了关于这两个人的记忆,忙向前走了几步,笑道:“吴庄头,李伯父,别来无恙!”
记忆里,上次来这里的时候还是去年,那时她还未嫁。
“见过沈小姐。”李顺才忙满脸肃意地上前见礼,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鬓间已有些许的白发,眉间有两道深深的八字纹,似乎流淌过太多的沧桑。
沈青黎看着他,不禁心生敬意。
随后路边几扇门陆续敞开,几个人探出头来见到沈青黎,也面带喜色地走过来,七嘴八舌地说道:“沈小姐来了,快家里坐。”
碧桃听到他们的称呼,皱了皱眉,刚想说什么,又一想,横竖只是个称呼而已,再说,他们又不是不知道小姐已经嫁人了。
果然,那吴庄头打量了沈青黎一番,一拍大腿,笑道:“看咱们都糊涂了,如今小姐已经嫁人了,咱们得称呼少夫人了。”
“对对,少夫人。”众人忙毕恭毕敬地齐声改了口。
南梨园村在山脚下,地势原本就低,近年来,却连遭连阴天,村子经常被淹,特别是前两个月,临近秋收,却因一场大雨,差点把河堤冲垮了,若不是主家自掏腰包修了河堤,怕是今年的粮食也保不住了。
沈青黎被村里人嘘寒问暖地围在中间,心里一阵感动。看来,原主的人缘还真是不错。
“大家都不要争了,还是老规矩,去我家。”吴庄头挥手定乾坤。
沈青黎只得笑着依从。
李顺才快步朝停在路边的马车走去,想让马夫一起过去休息一下,却见马车上空无一人,马夫却不知去向。当下以为可能去方便去了。也没有在意,便转身往回走,走了几步。又突然想起若是马夫回来找不到沈小姐,跟前又没有人照应,岂不是显得南梨园村的人很失礼?
想了想,便端坐在路边的石头上等他。以尽地主之谊。
其余的人一直跟着簇拥到吴庄头的门口,才依依不舍地散去。
吴家在村子的最东边。朝向还算正常,大门朝正南。
家里两个儿子都外出打工去了,就剩下吴庄头和他娘子王氏在家。
王氏看上去四十岁左右,皮肤很是粗糙。脸上带点中原红的红晕,听口音不是本地人,说话的语速很快。但待人很热情,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拿出自家炒的葵花籽往两人手里塞,热情地让沈青黎感到很是不自在。
双方客套推辞了一番,才算消停下来。
吴庄头这才言归正转说了一下庄子的近况,因为河堤修得及时,今年的收成还算不错,只要有口粮,村里人秋收完出去打工挣的钱就能省下来,日子也会好过一些。
沈青黎了解到,南梨园因为地势比较低,每逢遇到雨水多的年景,便发了愁,别的不说,那个修在半山腰的水库就是大问题,一旦水库里的水冲垮了河堤,恐怕整个村子就淹了。
说到这里,他有些惭愧地挠挠头,憨笑道:“小姐仁慈,连着三年没收赋租,村里人实在过意不去,今年年景不错,收成也不错,待过几日,我们合计一下,看能不能把以前欠下的租子补给小姐。”
“以前免收的就是免收了,不用补了,你们也怪不容易的。”这个村子看上去还是很穷的,虽然她现在手头很紧,但毕竟还是衣食无忧,怎么忍心过来收这些还在温饱线上挣扎的老百姓的租子。
“小人知道小姐心善,但是南梨园有南梨园的规矩,那就是断不能欠东家的租子,何况前段时间小姐重修了河堤,这一两年内,还是不怕的。”吴庄头笑道,“只要山上的河堤没问题,下再大的雨咱们也不怕。”
“那个河堤光靠堵还不行,得想办法疏通才行。”沈青黎虽然没有去过看过那个河堤,但是想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也真是难为南梨园的人。
“小姐有所不知,那河堤所在的山头并不是咱们南梨园的,而是国公府名下的产业,咱们哪敢跟他们理论。”吴庄头憨憨一笑,又挠挠头说道,“其实山上那水库原先是没有的,而是前几年刚刚修建的,听他们说国公府找人看过风水,说水就是财,聚水就是聚财,那河堤垒高他们不管,若是让他们疏通,怕是他们不会答应的。”疏通不就等于散财了嘛!
原来是国公府的产业。
沈青黎皱了皱眉,此事的确有些棘手。
她跟国公府的人又不熟悉,再说这样大的事情,恐怕得国公爷点头才行,她哪有那么大的面子!
何况,国公府还是夏氏的娘家,而自己跟夏氏又不合,实在是不好开口。
略坐了坐,又见吴庄头操起菜刀要去院子里杀鸡,才起身连声阻止,说今天不方便在这里吃饭,还要赶回去赴家宴。
吴庄头和王氏死活不肯,连拖带拽地不让两人走。
沈青黎知道村里人养鸡大都是留着过年吃的,她怎么能留下吃这顿饭,二话不说拉着碧桃从吴家告辞出来。
吴庄头和王氏无奈,只得收拾了两包自家种的土特产,硬是塞到沈青黎手里,沈青黎只得一一笑纳。
刚出了胡同口,却见李顺才挎着一个包袱走过来,见了沈青黎,忙快走几步,沉声道:“少夫人,老朽刚好要进城一趟,不知道少夫人是否方便捎老朽一程。”
沈青黎自然欣然答应。L
☆、第六十六章 王爷果然多情
马车缓缓地驶出南梨园村。
村外的小径上落满了枯黄的树叶,车轱辘吱呀吱呀地碾了过去,留下两道浅浅的车辙。
“少夫人,咱们拿什么礼物给夫人当寿礼?”晃动的车厢里,碧桃托着下巴犯了愁,她原本以为此次来南梨园能收些租子,然后回去的时候去给夫人买寿礼呢!
可是少夫人似乎并没有这个打算。
“放心,我自有打算,待回去就把太后赐的那柄玉如意当寿礼送给母亲不就得了。”原本她对这玉如意还不怎么感冒,认为只是个摆设,可是现在她不这么想了,眼下这柄玉如意可是帮了她大忙了。
夏氏不是说去年她送了价值一千两的首饰给母亲吗?
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这玉如意可是太后赐的,无价!
“少夫人,可那玉如意是太后所赐,您就这样轻易送人了?”碧桃有些舍不得。
“东西从来都是世上的,所谓金银珠宝谁也没有真正拥有过,只不过是你手里倒腾到我手里,换了换主人罢了,何必这么在意。”再说,眼下除了这玉如意,她再也没有什么能拿出手的礼物了。
沈青黎说着,撩开车帘一角往外看了看,见坐在马车外面的李顺才和那个魏三五神态安然,便放心地放下车帘,倚在软榻上打盹,南梨园的困难以后再慢慢解决,今天的寿礼有了着落,先睡一觉再说。
哪知刚支起胳膊,却觉得手腕处一阵生疼,低头看了看,腕上竟然有些淤青。昨晚那混蛋可真狠,差点把她手腕给捏碎了,简直是个变态狂!
心里暗暗地把男人腹诽了一番,抬头见碧桃正看着自己,便随口问道:“碧桃,你这一身的功夫学了几年?”在这万恶的古代,她突然觉得还是有些身手好。不是说为了欺负别人。能保证不被别人欺负就好了。
比如,慕云霆。
“奴婢打小就跟着护院师傅学武,差不多有十年了。”碧桃一头雾水地答道。
十年?沈青黎顿时感到很是无语。
那她早就被那个男人吃抹干净。甚至连骨头都不会剩下地死翘翘了,想到这里,又一本正经地问道:“碧桃,你能不能教我几招简单实用的。就是如果有人近身袭击我,我怎么才能保护自己不受欺负。”总不能回回都咬人吧!
近身袭击?碧桃脑海里不由地浮现出昨晚看到的一幕。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脸微微地红了一下,触到沈青黎期许的目光,便上前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沈青黎听着。脸上露出了笑容,便抓过碧桃的手,兴奋道:“来。咱们比划几下。”
外面李顺才和魏三五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
“壮士不是本地人吧?”李顺才斜坐在魏三五身边,悄然打量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问道,“听口音像是南边的。”
“老伯当真神人,在下正是并州人。”魏三五不看他,只是凝神拽着缰绳,嘴角动了动,问道,“难道老伯去过南边几个州郡?”
“老朽从未出过京城,是村里有几个媳妇是从南边嫁过来的,你的口音跟她们有些像。”马车颠簸了几下,李顺才往里坐了坐。
“南边据此有上千里路,怎么还会有媳妇嫁过来?”魏三五似乎对此很感兴趣。
“这有什么,千里姻缘一线牵嘛!”李顺从不以为然地笑笑;突然,他抚额哎呀一声,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见魏三五疑惑地看着自己,忙道,“没事,我老毛病犯了,头痛的很,过一会儿就好了,不瞒你说,我这次就是想去城里看大夫的。”
“哦,那您靠着车厢歇一会儿。”魏三五关切地看了看他,眸底闪过一丝冷意,他见李顺才真的靠着车厢打起盹,便突然扬起手里的鞭子,在半空狠狠地响了一记,马车顿时像失控了一样朝前冲去,同时凌空腾起一脚朝坐在他身边的李顺从踢去。
刚刚还病恹恹的李顺才一个激灵醒来,闪身躲过魏三五突如其来的一脚,冷哼一声,抬手在他脑后狠狠一击,飞起一脚把他踢下马车。
整个过程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待车厢里的人反应过来,那个魏三五已经被抛下马车,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冷哼一声,便落到了路边的草丛里,昏厥了过去。
马车却剧烈地颠簸起来。
“伯父,出什么事了?”沈青黎忙掀开车帘问道,却惊奇地看见那个魏三五已经不见了。
“少夫人坐好,这个马夫起了坏心思,被老夫踢下马车去了,老夫这就护送少夫人回府。”李顺才迅速地挽住缰绳,奋力控制住失控的马车,马车这才渐渐放慢了速度,却听见咔嚓一声,身下的车辕竟然裂开了,车厢竟然被重重地抛到了路边。
车厢里的两个人顿时被颠地东歪西倒的,差点被抛出车厢。
“少夫人,您没事吧?”碧桃一手抓住马车的把手,一手挽住沈青黎,问道。
“我没事。”怪不得她老是心神不宁,原来那马夫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片刻,马车才稳稳地停了下来。
两人顿时松了口气,刚想下车,却听见车帘外传来李顺才低沉的声音:“少夫人,有人来了。”
有马蹄声传来。
沈青黎掀开车帘,一辆装饰得富丽堂皇的马车不紧不慢地迎面驶来,后面还跟了一队侍卫。
“少夫人,是晋王府的马车。”李顺才看了看车厢上的徽记,皱眉低声道。
晋王?沈青黎眼前顿时想起在凌霄寺看到的那一幕,想起慕云霆的姨母小吴氏,她望着那已经停下来的马车,心里突然有种期待,期待从马车上走下来的是姨母小吴氏。
少时。她的希望就破灭了。
见一袭月白色衣袍的男子气定神闲地下了马车,朝这边走来,沈青黎慌忙掩了车帘,虽然没有看清那男子的长相,却分明感到他身上所带得那种贵气逼人的气质,心里顿时忐忑不安起来。
“原来是永定侯府的马车,可是车子坏了?”男子清越的声音温润地传来。
“回禀晋王爷。马车的车辕断了。”李顺才从容应道。见眼前的男子衣冠楚楚,神色温和,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车上是谁?”皇甫泽看了看车帘紧闭的车厢。眯眼问道。
“是我们二少夫人。”李顺才回头看了看车厢,又道,“二少夫人适才受了些惊吓,未能及时下来见过晋王。还望晋王不要见怪。”
“哈哈,无妨。本王有的是时间等。”皇甫泽哈哈一笑,竟然在原地负手而立,似乎是非要把车上的人等下来一样。
沈青黎无奈地看了碧桃一眼,她不想下去见这个王爷怎么办?
“少夫人。咱们下去吧!”碧桃小声提醒道。
两人陆续下了马车。
见玉树临风般的男子正浅笑盈盈地看着自己,沈青黎脸一红,忙走过去。屈膝一礼:“臣妇沈氏见过晋王爷。”
有风吹过,掀起轻盈的衣角。眼前的女子顿时仿若刚刚落地的仙子一样的清丽动人,传信的人果然没有看错,这女子的确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皇甫泽敛了笑容,云淡风轻地打量了她片刻,柔声道:“沈夫人,本王有间茶庐就在此处,既然府上的马车坏了,不防夫人进去歇息片刻,等马夫回府叫人来接。”
“多谢王爷美意,今日母亲寿辰,臣妇还要回去给母亲祝寿,就不去叨扰王爷了。”沈青黎一听茶庐,差点背过气去,她才不要去呢!
“二少夫人,您跟碧桃姑娘先走,小人随后就到。”李顺才已经把马车卸了下来,牵着马,走到两人面前,把缰绳递到碧桃手里。
“苏侍卫,好生招待沈夫人,别忘了,把本王珍藏多年的雪山眉拿出来给沈夫人尝尝。”皇甫泽冲她笑笑,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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