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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折花上青云-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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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你……”重仪太子脸色微变,深深地凝视她,皱起眉头还是将后面半句话咽了回去。她如此咄咄逼人可不都是拜他所赐?谁都可以诘问她,唯独他重仪太子不行。
几个呼吸后他面色如初,丢下一句:“那容本宫就送到这儿吧,郡主请便。”
说完他毫不犹豫转身就走,萧折靡低首躬身,冷笑着回答道:“恭送太子殿下。”
施微似乎想问什么,但是最后没有开口。
……
端华宫。
殿外阳光正好,蕉宁夫人躺在贵妃椅上闭着眼睛,面对着轩窗外翠绿的竹叶芭蕉唇角微勾,显然心情不错——在躺在这把椅子上之前,她刚听说折雪郡主进宫来请罪了,以皇后那护犊的性子,以皇帝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想必够她喝一壶的。
辛姑姑伸手将一块新领的薄荷香放进香龛里,焚好后有丝丝缕缕的香气飘出来。蕉宁夫人最爱的香便是薄荷了,这香气清凉提神,与另一种同样清凉而沁人心脾的杜蘅香很像,那是太子殿下爱用的。她一边用手扇着,一边回头低声说:“夫人不必忧虑,尽管当初太子殿下阻止了您的命令,但好在奴婢多留了个心眼,并没有将那郡主送去荔枝别院,而是卖到了越国去,想必此次回来也不干净了。她如何能再与您争?”
蕉宁夫人唇边的笑容又深了许多,抬起左手懒散而软若无骨地摇了摇,开口说道:“我当然不会忧虑,只可惜我禁足三月未满,否则真想去看看,她是如何哭着求饶的,又是如何望着无动于衷的姬坞而感到绝望的……就像我当初那样。”
辛姑姑听了这话顿时也是眉开眼笑,收回手刚开口回答:“夫人与太子殿……”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见门外一名宫女快步进门打断了她的话,回禀道:“夫人,折雪郡主来访。”
“什么?”蕉宁惊讶地坐起身来,睁开眼睛回头望向来人。
萧折靡娉婷走进殿门来,第一眼与她对视,然后又移开目光在辛姑姑以及另两名有过一面之缘的太监脸上掠过,最后笑了起来,自己行到右手边的客座上坐下来,说道:“不欢迎么?这就是蕉宁夫人的待客之道?”
施微早在看到蕉宁脸庞的一刹那就起了杀心,这张脸她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多少次睡着了在梦中梦见,醒着的时候又时刻在脑海中回忆,即便化成灰也认得。她刚想上前,却猛地被萧折靡拉了一把,轻轻地摇了摇头。
蕉宁走过来坐到首位上,姿态妖娆,吩咐辛姑姑去上茶,然后目光并未在施微身上停留,而是注视着萧折靡,回道:“一时过于惊喜,怠慢郡主了,郡主海涵。”
惊喜?是的,她确实是来送一份惊喜给这位师姐的。
萧折靡莞尔一笑,神情语气亲昵得好像不是情敌,不是暗害过她的仇人,也不是师姐妹,而像是亲生姐妹一般:“我见到师姐也是格外惊喜,不知这几年在宫中过得可还惬意?先生其实对师姐也很挂念,还时常跟我提起你们的事呢。”
“呵,惬意得很……她都说我什么了?”蕉宁表情恹恹的,眼神很讽刺。
萧折靡笑得分外柔和;“先生说师姐……忘恩负义,不守承诺,心肠歹毒,自私自利,但又情路坎坷,十分可怜。”
“啪!”
蕉宁夫人脸色一青,气得一拍茶几站起来呵斥道:“一派胡言!你胆敢再说一句试试!”
萧折靡接着她的话说下去,笑容依旧柔和:“我?我深以为然。”
她显然就要发作,正在此时辛姑姑却已经端着茶盏走了进来,无声示意她不要冲动,然后将茶递给萧折靡,低着头说道:“请郡主用茶。”
“闻着香气,像是凉州瓜片……哎呀!”萧折靡伸手去接茶盏,“一不小心”手一抖,茶杯便一斜,滚烫的茶水浇了辛姑姑一手都是,那一片皮肤立刻泛红,然后砰地一声银盘掉在地上,辛姑姑捂着手龇牙咧嘴的直抽冷气,一边尖叫一边怒骂:“你眼睛瞎了吗?端杯茶都……”
萧折靡将手上空了的的茶盏放到一旁的茶几上,遗憾而无奈地对着辛姑姑歉意一笑,同时施微上前毫不留情一左一右两巴掌摔在了辛姑姑脸上,冷冷地吐出一句话:“以下犯上,辱骂郡主,掌嘴。”而后面无波动退回去。
这两巴掌打得辛姑姑愣在了原地,大约是没想到那姑娘出手这么不含糊,蕉宁夫人先一步回神,忍着怒气问道:“郡主这是什么意思?即便辛姑姑手脚不伶俐冲撞了你,那也是我的人,教训也轮不到你在这端华宫来教训!”
“师姐此言差矣,我的侍女之所以掌这位姑姑的嘴,是因为她以下犯上,辱骂于我,难道不该我罚?”萧折靡完全肆无忌惮,蕉宁夫人有“后宫三姝”之名号,为宫里人最不能得罪的三位妃嫔之一,这不过是因为她深受圣上恩宠,并且东宫对她也是百依百顺,故而无人敢略其锋芒。
然而,论起位分,夫人的品阶只是正三品。
这件事就是闹到了皇帝和东宫耳朵里,萧折靡有理由相信他们俩都不会管的。
蕉宁看了一眼愤愤不平的辛姑姑,走下来逼近萧折靡,双手用力地抓住她的双肩,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你在我宫里这么猖狂,难道不怕我告诉姬坞吗?”
萧折靡微微抬眼,满脸都是无辜的神色,反问道:“师姐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别装了,你最好清楚,如果我把你的所作所为告诉了他,你这一辈子都休想他再看你一眼!”蕉宁说这句话时,表情是倨傲而得意的,但萧折靡却在她眼底深处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焦躁。
于是萧折靡笑吟吟地点头,拨开她的双手,回答:“那可正好,就有劳师姐跑这一趟了……不过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发现端华宫门外有一队羽林军把守,师姐真的出得去吗?”
“你!”蕉宁抬起手对着她的脸狠狠地甩了过去,然而半空中却被施微一把拦下,手上微一用力,蕉宁便脸色一白,感到剧烈的疼痛汹涌而来,一阵比一阵强烈,仿佛骨头都快要碎了。
萧折靡将唇凑到蕉宁耳边去,喃喃地问:“师姐,你当初派人去侮辱我的时候,可曾想到今天吗?”
第45章 与沉鸾交锋
蕉宁偏过头恶狠狠地盯着她,忍着痛不肯服软地回答:“谁让你痴心妄想,想要抢我的东西,没打残你拖去充作军妓就算我大发慈悲了!折雪郡主,像你这样的贵族女子最好不要跟我争,我绣浓狠起来,什么都能抛弃!”
萧折靡听了她那句“没打残你拖去充作军妓就算我大发慈悲了”这句话,不由沉吟了一会儿,然后抬手让施微放开她。蕉宁得了自由一边活动手腕筋骨一边不屑地冷笑。随后她听到萧折靡温和地说:“原本我打算让师姐有个畅快的死法,也不枉我们师姐妹一场,但现在好像不需要了,师姐你还是好好活着吧,会有更美好的日子等着你。”
蕉宁意味不明地看着萧折靡,但萧折靡只是不置可否地一笑,起身推开她,告辞道:“天色不早,我就先出宫回府了,师姐改日再会。”
说完两人转身向外走,在经过那两名努力将自己活得像一尊雕塑的熟人太监时,萧折靡停了停。两名太监惊恐地抬头觑了她一眼,见她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连忙一抖就将头埋下去。
“两位好自为之。”
萧折靡眼神重点在那名曾经拿着木棍在她面前晃悠过的太监身上停留了一下,然后一甩长袖踏出殿门。
门外一名姿色绝丽,淡然稍带妩媚之态的女子一身粉荷及地宫装,身后跟随六名宫人正向正殿走来,然看见她出来之后,便生生停在了庭中。
两人遥遥对望,眼神越过层层空间与繁华景色交织在一起,然后萧沉鸾淡然一笑,走上前来,与她寒暄道:“五妹妹许久不见,今日怎么有空进宫来?”
明知故问。
萧折靡目光停在那一身宫装上,回答:“我当然是来为我悔婚一事请罪的——看起来,三姐姐似乎封妃了?”
“妃位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封的?我朝中无人,不过与蕉宁一样受了个夫人衔,再有幸赐了一座单独的寝宫罢了。”萧沉鸾好似浑不在意地说着,身上的气度有了些原本没有的雍容,继而又走近了一点,低声笑道:“如何,与你的那个赌约终究还是我赢了。”
萧折靡认真地望着她的双眼,点头喟然长叹道:“是的,我输了,当初是我太天真了。”
“那么你……”
萧沉鸾脸色一喜,话未说完,萧折靡就已经明白了接下来的意思,不过她一笑,回答道:“我哪儿也不想去,我爹娘肯定也不会辞官隐居的,三姐姐,你说该怎么办呢?”
她这话的意思……是要等死?萧沉鸾眼神一肃,目光危险地扫过她带笑的面庞,看了许久,似乎想从她潋滟而朦胧的瞳孔中看出一丝端倪来,然而终究什么也没看出来。
“我早已说过,违者可杀!”
“哈……三姐姐一定在跟我说玩笑话。”萧折靡神情不紧反松,看得萧沉鸾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无论怎么算她也不该是这样轻松愉悦的表情才对。
萧沉鸾皱眉问:“你当真以为我会手软,而不敢杀他们?”
“噗嗤。”
萧折靡禁不住笑出声来,摇了摇头脸色开始严肃且平静:“我不是以为你不敢,而是以为你不能。三姐姐,你从来善于心计争斗,谋权夺势,这时候你怎么倒忘了一件事了。正如你方才所言,你朝中无人,圣上再娇宠你也只能再升你一级,晋为昭仪,即便将来诞下皇嗣,也只能止步于正二品妃位。三姐姐以为一名妃子能够扳倒朝中从一品官员么——或许将来会更高,一品?”
萧沉鸾成功地变了脸色,她居然忘了这一回事……越想她越发痛恨嫌恶她的父亲和母亲,一个一无是处,整日只知寻花问柳,大喝大赌,一个出生商贱之家,非但不能给她锦上添花,反而还要拖累她的名声。哪怕他们俩有一个人身后有势力,哪怕她父亲只是一个四品的闲散小吏,她也不至于堂堂一名钦封郡主入宫为妃,还只落得个含玉夫人……
萧折靡继续说道:“原本我也正担心我们的赌约,不过在听到三姐姐说出你的位分后,我便突然明白了。如果你的能力与你所定下的惩罚不相符的话,再狠的话也对我构不成威胁。所以,三姐姐有什么招数尽管来吧,我定当奉陪。另外……”
她缓缓与萧沉鸾擦肩而过,头一偏便嗅到这位堂姐鬓发上散发的茉莉花香:“三姐姐,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已经看穿了蕉宁夫人把你当挡箭牌用的意图,没成想原来三姐姐还心无防备,与她私交甚笃呢。”
“五妹妹,挑拨离间的话对我是没用的。”萧沉鸾冷笑一声,仿佛并不为之所动,拢袖就要继续前行,然而她的脸色早已变得苍白可怕。萧折靡也不甚在意,回头正视端华宫大门,一边走一边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平淡的语气散在流漫的风中,瞬间飘渺虚幻起来:“没错,我的确是在挑拨,可是我说的是不是实话三姐姐的脸色已经可以证明了。我这位师姐啊,一心想保全自己,还做着日后太子殿下登基时封她为后的美梦呢……”
没错,萧沉鸾清楚得很,蕉宁夫人一手把她推到圣上面前,自己则退居幕后,看似是她颇得圣宠,又因为朝中无人,圣上又对她没有早年对蕉宁那样在意,故而宫中妃嫔想要泄愤的都朝着她来了。将来若是太子殿下登基,以殿下对圣上的态度来看,必然会处死所有与圣上亲密的人,她作为表面上风光无匹的宠妃,必死无疑。而若是太子殿下最后全盘皆输,圣上依旧稳固,那么她就连仅有的庇护——安国公府都消弭了,圣上对她那点可怜的恩宠也消耗殆尽了,那么迟早她会死在安国公府的对头夏侯贵妃手里。
蕉宁夫人自从三年前小产以后就一直怀疑是夏侯贵妃动的手脚,故而明白想要保全自身,唯有退居幕后。
可是蕉宁没有想过,若不是圣上授意,夏侯贵妃岂敢在圣上面前对皇嗣下手。
这不是关键的,关键的是,如今蕉宁夫人已经保全了自己,而她含玉夫人,则进入了必死之局。
萧沉鸾握在一起的手都在发抖,回头看了一眼渐行渐远的萧折靡,眼神中无比疯狂且嫉恨。来时她已经听说了太子殿下维护她这位五妹妹竟然自己担下了悔婚的罪名,这么算下去,就算现在不是太子妃,将来也多半会封妃。
而且同样是安国公府嫡孙,可这位五妹妹的身后都站着什么人呢,父亲是从一品实权大员,母亲是一品诰命并南阳郡主,外祖父是封疆大吏南平候,亲姐姐是二皇妃,还刚刚怀了身孕,而她本身更是与太子殿下和圣上的关系都不清不楚。
萧沉鸾心中的傲气似乎在这位从小并不被自己放在眼里的五妹妹面前,踩成了粉碎。这让她怎么不恨,怎么不怨!自己拼命求来的些许东西,五妹妹却唾手可得,同样的命运,为什么她就得这么狼狈?
宫里人都以为她一心仰慕圣上,才不择手段攀附圣宠,可是她年少情动时,记忆里永远只有那一位华雅清贵的锦衣男子,记得他一怀杜蘅香袭人,低笑撩人地问:“萧家沉鸾?”
是我,我是萧沉鸾,如今圣上的含玉夫人。
萧沉鸾已经到了正殿门外,眼看一脚迈过门槛就能步入殿中,然而她却豁然转身离开,身后的宫女疑惑地问道:“夫人,咱们不是来看蕉宁夫人的吗?”
她冷冷一撇那名宫女,摇了摇头,等到出了端华宫的大门,才低声吩咐一名贴身女官道:“晚膳后你去请圣上身边的庄公公过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关于如何取代陈翁公公的。”
女官不动声色点了点头,她这才冷然一笑,蕉宁夫人,萧折靡,你们一个都别想得意,我可没那么容易认输。
第46章 表妹你好狠
萧折靡施微两人一路出宫,正说着什么,冷不防听见旁边花道上一个如魔音灌耳般熟悉的声音传来:“不用不用,张大人太客气了,我这两三天在我表妹家将就一下就可以了……”
萧折靡突然被呛到咳了一声,她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人在帝京应该没有别的什么表妹吧……
她一拉施微转身就快步绕回去,结果还是慢了一步,早在听到咳嗽声的刹那,方少爷就与那位张大人一溜小跑转了过来,对着她的背影惊喜地大喊:“啊!表妹,我在这儿呢,没想到皇宫这么大咱们也能遇上!”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萧折靡僵硬地转头走过来,呵呵了一声回答道:“呵呵,是啊,好巧。”
方少爷朝刚才她转过去的那条路看了一下,兴奋地问道:“表妹这是要去哪儿啊?天色不早,咱们还是快回府吧,对了,表妹不用特意相邀,临行前我爹就嘱咐过我到了帝京一定要去拜访萧世叔,所以这两天就打扰……表妹?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身体不舒服吗?”
萧折靡脸都青了,他哪只眼睛看到她要特意邀请他了?
“我没事……呵呵。”
一旁那位被称为张大人的官员看得一愣一愣的,他没听说南阳郡主还有别的姐妹啊……他也没听说征北将军的夫人是南阳郡主的姐妹啊……
刚好,萧折靡也没听说过。
跟随方少爷一同进宫受命的那五十名军士早就在宫门外候着了,得知方少爷要去他“表妹”家居住的时候,只是贱兮兮地笑了一下,然后一群人就纵马回了城外平乱军大营。
于是方少爷得以同萧折靡和施微共乘一辆马车回府,在途中萧折靡一直以鄙视的目光凝视方少爷,堂堂一个成年男子汉,又不是没有马匹,竟然无耻到非要和她们两名弱女子挤一辆马车!
方少爷面对她的目光显得很坦然,后来沉吟许久,像是发现了不妥,便默默伸手紧了紧自己的领口……
“……”
萧折靡浑身发抖忍无可忍,愤然道:“方沐铮,你给我下去!”说话的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腿狠狠一脚将他踹下了马车,然后经过施微的授意,车夫猛地一抖缰绳,加快了车速,马儿撒欢一般地跑远了。
方少爷在地上滚了一圈,毫发无伤地爬起来,在众多围观百姓的包围中镇定自若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着解释道:“表妹虐我千百遍,我待表妹如初恋。大家不用替我悲伤,表妹虐我还不是因为爱。不过烦劳大家让让,再不让我就看不到马车的影子了……”
说完,在几名中年大娘赞赏的目光中,方少爷挥一挥衣袖,潇洒地负手而去。
安国公府门前停着一辆马车。
萧折靡正从马车上下来。
下人惊诧而又激动地迎上去,刚要开口说最近的近况,诸如“五姑娘您可回来了!”“五姑娘您这两个月去哪里了啊,快把老太太和大爷,大夫人给急疯了!”这一类的话,但只见萧折靡脸色略显焦急,与施微两人一刻也不停留地进入府门,同时吩咐道:“关门,快关门,谁来了也不许开——”
方少爷站在三丈之外那一块眨眼之前还没有人的空地上,脸不红气不喘地笑问道:“表妹你走得好快啊,我都快赶不上了。”
下人因为他的称呼而愣了愣,呆呆地问道:“五姑娘,他是表少爷?”
“……他是来找我爹的,你问我爹去吧。”
萧折靡竟无言以对,只好无视他自己先回院子去见见爹娘和老太太再说。
进了魏龄尘的满目梨花,才刚刚叫了一声娘,魏夫人便急冲冲地走了出来,一把将她揽在怀里,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只是不停地掉眼泪。
她也反手抱紧了魏夫人,又叫了一声娘,然后探出头去看了看站在身后的萧远风,她爹似乎老了些,明明在对她笑,可是眼圈却泛红。
萧折靡无法想象,在没有任何关于她的消息,在她与东宫的婚期日益临近的这两个月中,他们是怎么熬过来的。她娘是不是每天夜里都会做恶噩梦,然后醒来抱着她爹哭?她爹是不是面对手下的探子反馈的一封封没有发现踪迹的信纸时,颓然无望,如临深渊,却还要保持镇定不让娘担心,不让朝臣发现端倪?
“对不起。”
萧折靡知道自己所欠爹娘的,不知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还清的,但是她还是想说。她不说点什么,那满满的心酸和难过就一直压在那里,尽管说了,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然后魏夫人揉着她的头发直摇头,温热的眼泪滴在她额头上,一滴一滴的没有断过,然后顺着一直淌下去,花了她精致的梅花妆。萧远风走上来将一块手帕递给魏夫人,满眼温和慈爱,将那过往的疲倦和苦痛都掩埋在黑暗中,告诉她:“傻阿靡,你是爹和你娘心里的肉,不论你做了什么,我们都不怪你。而且你看,这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嘛……你要是真的不想嫁给太子殿下,那就不嫁,天塌下来爹护着你。”
她笑了笑,拿过那条手帕认真地替她娘擦干眼泪,几不可闻地回答:“好,我不嫁了。”
过了一柱香的时间,一家三口都收拾好了情绪,然后也已第一时间传信给二皇子,以安萧文月的心,她还怀着身孕,不能再折腾,跟着担心了。诧异的是以往老太太面对阿靡闯了祸都要数落几句,这一回这么大的事,老太太竟然也跟魏夫人和萧远风一样,只关心阿靡有没有事,而涉及到朝堂上的时候,却只是不痛不痒的说了几句,丝毫不在意。
然而她的亲人越是这样包容她,萧折靡却越是心里不好受。
这样的深情厚谊,她此生怎么报答得了。
另一边,方少爷入府以来居然第一次受到了冷落,心中很郁闷,他想着是不是因为空手上门的缘故,要不要明天一早去东市买点什么补品,诸如鹿茸马鞭什么的给萧世叔补补身体,听他爹说文官的身体都很单薄。
说起来,要怪只怪方少爷上门的时间太不凑巧,偏偏赶上人家一家团聚的时候,谁还有空搭理他啊。
好在没真的让他去买鹿茸马鞭,在用晚饭的时候萧远风就已经记起他这么个人来了,于是兴高采烈地请他过来一起用饭,看那模样,萧折靡暗想着,难不成方少爷的爹和她爹还真关系好得不得了?
晚饭用的差不多的时候,方少爷和她爹两人已经酒逢知己千杯少,喝得七荤八素的了,萧折靡同情地拍了拍魏夫人的手,说道:“娘把爹扶回房去就行了,至于这位方少爷,就让他在此吸收一下日月之精华,天地之灵气吧。”
魏夫人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刚要开口说她不懂事,冷不防醉得神志不清的方少爷突然起身,结果踉跄着被桌脚绊了一下,砰地一声正好五体投地摔在她面前。紧接着方少爷一把揪住她的小腿死不撒手,还出声说道:“表妹……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萧折靡瞳孔剧烈地抖动收缩了一会儿,然后连忙抬眼去看她娘,魏夫人也睁着眼睛望着她,显然这个消息对她娘打击有点太大了。对视了好一阵,魏夫人才回神,自言自语的嘀咕:“我记得征北将军的夫人是潼关人,应该不可能是爹的私生女啊……”
后来五个丫鬟一同上来才拉开方少爷——这主要是因为他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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