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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折花上青云-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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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驻扎着,若后面还有胆敢围上来的,真把本宫的耐心耗尽了,那就别怪本宫困死他们在这观澜府!”
  “是!”
  方少爷应声,三两步就到了庭中,取出一只信号弹一拉,一道火光冲天而起,黑色的“方”字犹如九节鞭影映在空中。
  五大氏族家主脸色雪白,没想到这东宫太子心狠手辣到了这步田地,更没想到淮北军竟然悄无声息就驻扎在了豫州城西,这下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薛家主企图再挣扎一下,劝说道:“殿下,这百姓……”
  “百姓?安分守己的才是百姓,无故企图以人多势众闹事胁迫官府的那叫暴民。本宫没有看到百姓,只知道观澜府外有一群暴民。若是不以强硬的铁血手腕镇压下去杀一儆百,怕是以后这豫州城本宫说话都不够分量了。”
  重仪太子颀长挺直的背影立在庭前石阶上,长发随夜风舞动,气势无人可挡,说话间眸光并无波动,却将锋锐冷血的铮铮姿态显露无遗。
  几位家主交换了眼神,知道在太子这里行不通了,只好转头去看折雪郡主——
  萧折靡冷笑一声,抚了抚额,看似是在对旁边施微说话,其实谁都知道是在说给五大氏族的人听:“他们连谁是他们的天都分不清楚了,是得敲打敲打让他们刻骨铭心。唉,腰酸,回去休息先。”一边说着,施微一边扶着她就转身入了回廊。
  古往今来,谁听说过百姓不问缘由听从地方商人的指使,连堂堂东宫御驾朝廷钦官都敢围困的?要不是以防激起民变恐慌,这些人就该统统抓起来!实在荒唐!
  萧折靡还真回了房间休息,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早饭时候只有那位优罗侍妾与她一起用饭,而太子殿下和方少爷听说昨晚一直耗着,与那几位大人和家主东拉西扯,硬生生直拖到黎明,门外包围观澜府的那群人被围了一整夜,腿都吓软了,一大片一大片地跪坐在地上求饶,还有的直接把五大家族给供出来了,又哭又闹又撒尿。
  终于太子殿下一挥手,收军,放人,回房补觉去了。
  估摸得等到午时才起,下午他们俩还得亲赴豫州刺史别院,查看尸体和被埋的地方。想要一口气把豫州彻底清洗干净,那至少得把以范序之为首的三十多名身居朝廷要职的官员拉下马,证据不足就很容易被反咬一口。
  优罗在席间一直注意着她的动作,见萧折靡吃得津津有味,神情舒畅,不由皱起眉,满脸不赞同。
  太子殿下这一路过来有多辛苦啊,她怎么能这么悠然闲适理所应当呢!
  萧折靡自顾自吃完饭就准备起身,优罗突然开口拉住了她:“郡主!你可知殿下一路奔赴北沙岛时就已经一天一夜没合过眼了,后来连番苦战,又耗了一整夜,铲除八万密军后本来可以休息的,但殿下说郡主你一个人在豫州城里,怕他们为难你,又快马加鞭赶回来!殿下有几天没有休息过,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郡主你知道吗?殿下只看到郡主瘦了,可却没顾及到自己也……”
  萧折靡神色无比平静,将她的手掰开,打断她:“这个不要和我说。要邀功请赏得去圣上面前陈述太子殿下劳苦功高才有用。”
  说完萧折靡拭了唇咽了一口茶,并不多留起身回去,优罗脸色一急,刚想跟上来说什么,却被施微一手拦住。
  优罗推了几把推不动,瞪这个婢女也没反应,只好大声朝着她的背影道:“郡主可是因为民女的缘故才对殿下如此冷淡?其实民女只是刺史案唯一的人证,殿下不放心民女安危,怕刺史知道民女还活着便派人来暗杀,这才为掩人耳目以侍妾之名义带在身边!其实民女与殿下清……”
  优罗泄了气,失魂落魄的,没再继续说下去,因为她还没说完,萧折靡就已经走得没影了,显然没在听她说了些什么。
  施微见状也一把收回手,冷冷地盯了一眼优罗的脸,优罗肩一抖,吓得退了两步,惊恐地望着她。
  下一瞬施微便收回目光快步跟了上去,等到她也走得没影了,优罗这才深呼一口气,转过身,娇俏的脸上浮现诡异的笑容。
  范大人说得没错,最好的内线,应该是他们急需的案件唯一人证。因为唯一性,所以他们会拼了命的保护,还能因此而紧密跟随他们身边,悉知一切计划。
  早在暗杀第一位监察御史的时候,范大人就下好了这一手棋,以备将来东窗事发,可有不时之需。
  现在,果然派上用场了。
  十月二十九日,晚酉时三刻,月朦胧,有大风骤起。刺史府夜宴,补迎接东宫和郡主之席,并为明早兵发千丈峰讨伐镇压诚意候作践行酒。
  豫州城内各级官员全数到齐,五大氏族家主在列,而东宫太子,折雪郡主,方副都统,观澜知府几人也无一例外到场。
  包括万隐,施微,优罗也没有落下,也就是说,在平乱军面前能称得上首要人物的,全都到齐了,一个都没有留在观澜府内。
  
  第57章 眉间血,暗夜逃亡
  
  当然,优罗脸上带着面纱,要装就要装到底。
  在动筷之前,她用了银筷子在太子殿下面前的每一盘菜上都试过,没有毒,酒杯本身就是用的银器,故而同样无毒。既然无毒,便可以放心食用。没有人在意她在试菜的过程中夹了一道菜之后银筷便落地,并未变黑,只是换了一双银筷来,继续试另一道菜。
  她默默看着太子和折雪郡主几人动了几筷子饭菜,刚好有银筷掉落前后的那两道菜。
  优罗笑了起来,眼神不着痕迹地与范与之交汇了片刻,随后在施微偏过头来的一瞬间垂下目光。
  酒过三巡,已是亥时整。饭毕。
  豫州官员皆言笑晏晏送太子等人出刺史府,期间一直并无不妥。
  直到坐上马车一行人打道回府,经过黑漆漆举目无人的大街时,万隐望见远方似有金色光芒闪烁而来,他皱眉,骤然提气准备飞上前一探究竟,然而——
  “噗。”
  筋脉突然如刀绞般郁滞沉凝,气血逆冲而上,登时一口血从唇边淌下来,在大风呼啸中无声潋滟。
  万隐眼底染上骇然之色,停在原地没动,回头喉咙低哑地唤了一声:“殿下,快回观澜府!”
  重仪太子一听不对,挑帘下了马车,远远望见万隐唇边的那一抹血色时,他顿了顿,眼神一闪,便看见万隐身后浩瀚夜空突然涌现千万支金光闪烁的利箭,密集冷锐如一只惊天大网席卷而来,嗖嗖的破空声响彻这条寂静的街。
  “小心!”他抬手一道真气打过去,想要将万隐推到路边去,不料刚动用内力腹中便一阵气血翻涌,脸色顷刻白得吓人。
  紧接着但凡吃了筵席的人都发现自己不能再动用武功,只要稍稍一提气便会腹中刀绞,血涌咽喉!
  这是什么时候中了这样压制武功的毒?宴上的菜明明全都用银筷试过了!
  施微和萧折靡退到路边房檐下,与对面重仪太子和万隐遥遥相对,方少爷再也没有笑嘻嘻的脸色,一脸凝重拼死保护优罗这个重要人证。观澜知府徐世中被重重官兵护卫在另一边,他此时反而最安全。
  因为跟武功基本像是废了一样的重仪万隐等人比起来,官兵反而更有战斗力。
  而此时路中央那辆华贵的马车,已经被无数支利箭射成了筛子,连那匹棕色骏马也死于非命。若是重仪太子和折雪郡主此刻还坐在马车里的话,毫无疑问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箭矢密网不停,一直呈包围之态攻击,抬眼就能见到那尖锐刺破空气的箭尖闪着冷光,叫嚣着插过来,穿透马车上好的木板,摇晃中发出“铮铮”的颤音。
  街道两边传来了大批人马的脚步声,看样子似乎是想将他们堵死在这条街上,怎么办?
  说来话长,而其实不过瞬息间,萧折靡潋滟的瞳孔此时清亮比明月还要熠熠生光,与重仪太子四目相对,两人眼中均不约而同浮现一个字:逃!
  分散而逃!
  此时突围也是死,等到敌人将他们包围了也是死,还不如趁现在找寻那一线生机。只要有一人逃回观澜府,指挥三万援军来救,立刻便能转危为安。
  一旦确定好计划便片刻不再迟疑,保持现在的人员分散情况四散而逃——咻!
  萧折靡和施微两人强行提气暴射而出,眼看飞上房檐,只需要越过去就能离开这条死亡之街,但她们身形刚刚闪现便有百十支利箭立刻对准了她们,身后破空声接连响起,萧折靡和施微两人连唇边的血也顾不得擦一把,就势卧倒然后意图顺着房檐滚到另一边。施微的确成功了,但萧折靡被脚下长裙一绊竟然踩滑了瓦片,整个人毫无支撑地顺着一连串的瓦片碎裂之声掉下房檐。
  该死!她目光一紧,凝视着那无限逼近的金光箭矢。
  施微失声惊呼:“郡主!”
  方少爷因为保护手无缚鸡之力的优罗,再加上她刻意做惊慌姿态四处乱撞,已经使得方少爷手忙脚乱小腿中了一箭,听到这声惊呼后他豁然咬牙,想要冲上去当个肉垫,不过有人比他更快!
  原本重仪太子和万隐是朝另一边房檐上越过去的,但就在萧折靡踩碎瓦片的刹那,突然回身倒射而去,于半空中一把抱住她的腰,然后借着冲力接连翻过三座房顶才骤然落了下去。
  萧折靡眯着眼,感觉他身体似乎绷得很紧,有点僵硬之感,鼻尖沉浮着他独特的杜蘅冷香,好像又带着几不可闻的血之魅息……刚刚抬头想去询问,却突然见他一口血雾迎面喷出来,星星点点落在她的眉间和眼帘,温热间带着浓重的血腥味,仿佛刹那她眉间的梅花灿然绽放出真实的色彩,红如朱砂,艳如桃李。
  她呆了一呆,艰难地伸手摸了一下眉间血珠……这是他的血,溅落在,我的眉间。
  然后她听到他低沉冰凉,镇定万分的声音:“万隐,你没死,施姑娘就不能死。”
  话音刚落,萧折靡便身体骤然失重,两人一同跌落下去。
  “哼。”
  落地的时候她是摔在重仪太子的身上,隐约间听到极低的一声闷哼,她抬起头来,目光瞥见地上一支折断的箭矢被压在重仪太子的身下,只露出一节翎羽于夜风中拂动。
  萧折靡没有犹豫,立刻爬起身来,拉了重仪太子一把,他身子刚一动,脸色就又白了几分,眉头皱到一半突然又松开,用浅到极点的语气对她说:“本宫没事。”
  周围那簌簌摇动的树枝忽然止住了,静如止水。
  似乎听到周围风声鹤唳,渐渐有追兵围上来,重仪太子面色平静,如同并未受伤一般站了起来,在此等险境下,他姿态仍旧优雅,好像理所当然,做什么事都该如此惬意似的。然后猝不及防之下,他一把握住她的手就向城西疾步跑了过去。
  此地离观澜府不如离城西来得近。
  萧折靡在黑夜里狂奔,她还记得刚刚回头时,分明看见他起来后,那片空地染了一滩血和半支断箭。
  半空中接住她的时候果然背后中了一箭,可是他无声无息并没有说出来。
  奔出很远,他们一路跑出城西城门,直往二十里外的淮北军营而去。郊区是一大片黑森森的密林,地上石土凹凸不平,一座山坡接着一座山坡,她那一身拽地长裙实在太碍事,她索性停下来,弯腰一把将长裙裙摆及脚裸处撕裂,那静谧中响起来的锦缎撕裂声一如她此刻的神色一般,决绝果断。然后她转到重仪太子背后,左手按在他肩上,右手抓住那已经深入血肉的箭头,冷静地说:“殿下别动。”
  重仪太子果然不动。
  萧折靡眼神凝视那泥土血肉模糊混合的伤口,竹叶青锦袍被血浸染暗了一大块。黑暗中看的朦胧不甚清晰,只隐约窥见暗红色伤口处金光箭头狰狞尖锐,细嫩的肌肤在缓缓颤动,一动,血就流得更欢。
  但她有些诧异,堂堂太子,金堂玉马,天潢贵胄,身份高不可言。然而他受了这么惨烈的伤势竟然一声不吭,他的童年是不是就是在这样的忍耐中煎熬过来的?
  “哧咻——”萧折靡毫不手软,用足了力气一把将箭头拔出来,蓦然一股血液飚出来,喷了她一衣领全是,浓浓的铁锈腥甜味道下,似乎带着火一般灼热的温度,将颈项间那一片肌肤烧得滚烫难受。
  利落地将裙裾绕着他伤口围了一圈,重仪太子望着她眼神晦暗如深渊,不知道是不是想说声谢谢,喉咙动了动,然后没有说出口。
  暗夜大逃亡又继续。
  但身后追兵锲而不舍,也不可能放弃,既然对太子一行人动了手,就必须斩草除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傻子也知道这时候会对他们下手的人除了豫州官员不会有别人了。
  我不能倒下。
  我如果倒下了,就只能拖累别人,就不能再保护家人,就不能再将萧沉鸾压下去,就不能将蕉宁夫人杀之后快。
  萧折靡刚刚想到这,抬眼就看见了远处大约十里外山下那一片平原上,火光明亮的军营,飘扬的旌旗上那个红色的“淮”字迎着火光,仿佛像她眉间的血珠一样猩红。
  她缓缓露出了笑意。
  然后双眼一合再也没有力气跑下去,身体一歪,整个人如断线风筝一般坠落山坡。
  这么近的距离,只要太子殿下再往前跑一段路,就能得救了。他入主淮北军后挥师豫州,铲除乱党,然后回京献捷,定能追封我谥号,从此爹娘有我的死保护着,安国公府也必定满门荣耀,我可以倒下了。
  但是很遗憾,他没有再往前跑。有时候聪明到极点的人,往往会在关键时刻做出愚蠢的行为,你看,他就是。
  萧折靡昏迷前只记得突然一道竹叶青黑影扑了上来,将她牢牢护在怀里一路顺着山崖斜坡翻滚下去,压平了树桩荆棘和土包,可她一点也没觉得痛。耳边隐约还有他向来泰山崩而不形怒于色的华丽声线变为惊怒喑哑中带着恐慌的低喝声:“萧折靡你疯了!”
  哦,原来他记得我的名字。
  
  第58章 侯爷你叫谁
  
  “滚开!”
  “你什么态度啊!你当我愿意跟着你啊!要不是我家殿下的吩咐,我早就到了淮北军营了好吧!”
  “嘁……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你到哪儿去你!”
  “你竟然敢嫌弃我!我告诉你,别惹我,惹我我这就走了,去军营,把你一个人留在荒山野岭里,回头饿狼就把你给吃了!”
  以上这一段匪夷所思的对话来自迷路在丛山峻岭里的万隐侍卫和施微姑娘。万侍卫自称能追踪到他家殿下和她家郡主的方向——其实就是靠沿路血迹来找寻的,结果到了城郊一个大林子里就发现血迹消失了。万侍卫才不会告诉别人,他在这四面八方都是路的黑林子其实根本分不清方向,于是在施微姑娘怀疑的态度中指了条路就走过去了,走了没两步发现施微姑娘站在原地没动。
  他问原因,施微告诉他——那是北方。
  于是他们又转头从西方走了,途中就方向问题再次发生了争执,万隐侍卫强行把施微像扛麻袋一样扛在肩上,走了他认为是去西方的路,嗯,没错,其实还是北方。
  所以当万隐发现越走土地越贫瘠的时候终于把她放了下来,当然也许是因为走了太远没力气了。此时天色大亮,施微姑娘现在便坚决不肯同他一路走,照这方向,猴年马月也到不了。
  施微双腿发麻,就地坐下来靠着背后的一块大石,抬头平静地凝视了许久眼前万隐侍卫那故意凑到她面前,张着血盆大口作饿狼模样的脸,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下冷冷一笑,毫不留情地耻笑道:“你昨晚从房顶上摔下来的时候,头先着地的吧!”
  “……你说谁头先着地呢!”万隐愤然大吼,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然而施微连他的脸都不想直视了,偏过去正视前方被大风吹得漫天飞扬的风沙,清脆地回答:“你是不是头先着地你自己不知道吗。”
  万隐握着拳头忍了半天还是爆发了,瞪着脸色很臭的施微怒道:“士可杀不可辱!你再这种态度我就真走了!”
  “赶紧滚。”
  施微斜睨了他一下,漠然闭上眼。
  这个混蛋女人!万隐十分生气,狠狠一拳砸在她身后靠着的石块上——石头没事,他手肿了一圈。
  “大丈夫说滚就滚!老子不受你的气了!”
  万隐撒手不管,说走就走,渐渐漫天风沙淹没他的身影,刚刚睁开眼睛的施微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叹了口气……唉,还是北方。
  对于方位错误浑然不觉的万隐一边走一边愤愤然咒骂施微,就没见过脾气这么差的女疯子,比她家主子还难伺候多了!这以后要嫁了人谁受得了?不,就她那样,压根儿是嫁不出去的,只能一辈子打光棍儿!哼!母大虫!母夜叉!
  你就是喊破喉咙也休想我万隐再回去找你,没有我万隐保护你你就等着被野狼叼走吧!
  万隐咬牙,脚下速度却缓缓慢下来,他想起那位“母大虫”施微姑娘的话,她说她涉猎过使毒一道,猜测这毒虽然能压制体内的武功,但是也是有时间限制的,恐怕不会超过一个月,也就是说一个月之后他们就能行动自如。
  但是母大虫一个人在这大山里待一个月?她好像脚崴了……
  嘁,那关他什么事,是她自己逼他走的!皇天在上,厚土在下,万隐说不回去就不回去。
  半个时辰后。
  坐在原地没动弹过的施微诧异古怪地望着去而复返的万隐侍卫,一时忍不住脱口而出:“你怎么又回来了?”
  万隐有点扭捏不自然,将手中三个半大的青果放在衣服上擦了擦,递了两个给她,眼神故意四处张望着,就是不去看她的眼睛,说道:“我本来是滚远了的,只是撞上一块石头又滚回来了……哎呀,你管那么多干嘛!赶紧吃,吃完了上西天!”
  施微愣了愣,似乎眼神有点放空不在状态,许久后接过一个“吃了就上西天”的果子来啃了一口,果肉微酸中带着清甜。
  “谢——”
  她酝酿许久的道谢声才刚说出口一个音节,就被一拍脑门恍然大悟的万隐侍卫打断了,只听他讪讪道:“我刚才的意思是吃完了好上路,去城西……”
  吃完了好上路……
  施微忍住暴脾气喟然长叹:“万隐,你能不说话吗?”
  俗话说得好,有人在逃亡中能把苦难变为甜蜜,把敌人化为战友,就有人在逃亡中能把苦难变为巨大的苦难,把战友变为看一眼就忍不住想动手的敌人,比如方少爷和优罗。
  这两人一直在城中躲到天亮,方少爷想青天白日,豫州官府总不敢当街明目张胆地抓他们吧?没想到他还是低估了豫州官府的脸皮厚度啊,徐知府落到了他们手里,倒没事,就是被软禁在了观澜府大院,里三层外三层全是豫州衙门里的人,竟然发出榜文,说真正的太子殿下,折雪郡主还有行营副都统,徐知府都还住在豫州刺史府里呢,现在被软禁在观澜知府里的是另一批善于易容的飞贼大盗里的一个,这是用来做诱饵的,因为还有剩下的几个人没抓到,他们肯定会继续假扮成其余的朝廷钦派人员的样子来坑骗,望大家及早发现及早举报啊举报。
  厚颜无耻啊!
  方少爷总算见到了比他脸皮还厚的人,果然一山更比一山高。他也只能趁早带了优罗逃出城去,等身上的毒解了,或者太子殿下和表妹回来再做定夺。但就是这个优罗,让方少爷忍不住抓狂。
  方才躲在人群里探查观澜府外的情况时,这个天杀的竟然手一举就想惊叫出声跑去和观澜知府相认啊,观澜知府旁边就坐着豫州刺史和范序之两人,这要一出声,那绝对是立刻被围剿的命!这女人脑子里装的是豆渣吗?
  好在方少爷眼疾手快,一把捂了她的嘴,笑称他妹子发猪瘟,生拉硬拽就拖走了。
  还有出城门的时候也是险之又险,差点就叫守城卫发现了,而现在,优罗到了城外还不安生,走几步就说饿,跑几步就说累,动不动就撒泼说不走了,还不如等衙门的人来抓她呢……
  方少爷此时此刻终于想起他表妹萧折靡的好来,暗想这世上同样是姑娘,怎么就能相差这么多?
  “你又蹲下了?!优罗姑娘,实话告诉你,你要不是那刺史暗杀案唯一的人证,老子真想把你掀到茅坑里掼死!见过蠢的,没见过你这么蠢的!”
  优罗眼一红,嘴一瘪,坐在地上就不起来了,听完这句话万分委屈,一把将头埋进膝盖里就开始嚎啕大哭,其声音远的都能传出好几里外了。方少爷仰天叹息:表妹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以前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比较好而已,现在我才发现,你太好了,简直就是天神一样的好啊!以后我一定咬定表妹不放松,立根原在夹缝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宫龙卷风!
  方少爷叹息完低头劈手就是一记手刀,将优罗姑娘劈昏过去,然后扛着她颤巍巍地走远,顿时天地萧索。
  看不出来,人挺瘦,怎么还是这么重……
  十一月初,豫州簌簌大雪。
  “折雪郡主?”男子语气突然,带着平静认真,一脸的笑意,眼神好像在看亭外的雪景,又好像在看站在庭外雪地中那一道纤长的人影。
  她呆了一呆,然后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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