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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折花上青云-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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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乖。”宇文炎勾起唇角有了些许笑意,拇指轻轻地在她艳丽的唇瓣上拂过,然后俯下身凑过去似乎要吻她,突然他又停下,两人之间不到半尺的距离。
  “我忘了,你现在是楚国夫人,不能随便碰。”
  他笑容更灿烂,缓缓直起身去,手掌离开她的下颌,正当蕉宁夫人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宇文炎却猛地抬手一巴掌掴在她脸上,一片火烧般的疼痛蔓延开来,耳边嗡嗡作响的时候,仍旧听到他冷酷无情的话语:“谁允许你穿红色的?!”
  蕉宁脸色一半红如火,一般白如纸,满眼后悔和惊恐,哆嗦着往后退了一步却又生生停住,捂着脸颊颤声回答:“我……我只是,只是……”
  宇文炎眸光更加阴狠凌厉,讥笑地替她接下去道:“只是想你姐姐了对吧?所以学习她穿红衣披长发是吧?我怎么忘了……当初你不就是这样爬上了我的床?”
  
  第93章 诡异的场面
  
  强烈的羞耻和难堪令蕉宁脸色更白,一瞬间有些摇摇欲坠。
  她一垂眼便有热泪大滴滚落,只是她知道,这样惹不起宇文炎的怜惜。
  “你还有脸哭?你姐姐是怎么对你的?你在她死后又干了些什么?蕉宁夫人……哈!真是好高贵啊,高贵得让你忘了你原本的身份了是吧?”宇文炎抬手又是一巴掌,清脆的声音响在寂寥的园中,却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蕉宁一时站立不稳,偏头就摔在了地上,丝丝鲜红的血液从她的嘴角溢出来,衬着身上的红衣更加妖艳。
  宇文炎眼中厌恶更胜,冷酷中带上狠戾,多看了她两眼,开口却低声喝道:“红衣你还不配穿,脱下来!”
  这样的深冬之夜,原本她身上的衣服本就不算多,要是再脱一件外袍,怕是要冷成冻人。
  蕉宁往后缩了缩,但还是伸手去解衣带,双手犹自在哆嗦,好半会儿才解开,刚一拉开衣襟,便是一股凉风顺着她的领口灌进去,身上顿时凸起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她多想此时姬坞在旁边,如果他在的话,他一定不会让她受这种委屈。他是那么那么的温柔,那么那么地懂得怜惜别人,他从来不会打她,也不会跟她计较任何无理的行为,当年宠着她胡作非为的姬坞啊……你现在又在哪里呢?
  她神情恍惚,面带追忆的凄然之色,宇文炎似乎看穿了她在想什么,却不由笑得更加讽刺,慢慢蹲下去,伸手撩开她眼前的发,“以后要是再敢穿红衣披长发,我就让你生不如死。另外,别妄想重仪太子会救你,他当初对你好,难道你自己不明白是为什么?”
  蕉宁又抖了抖,不知是因为太冷,还是他的话太伤人。她当然知道,她什么都知道,可是,可是那么美好的人,那么美好的曾经,让她怎么去当做只是南柯一梦。
  宇文炎丢开她的长发,站起身似乎准备离开,蕉宁也许是被逼到最绝望的悬崖边上了,所以她有了破釜沉舟的勇气,冷笑了一会儿,忽然抬头道:“宇文炎!没错,当初我的确是因为喜欢你,不忍看见你继续醉生梦死,所以那一晚,才打扮成姐姐的样子进了你的房间。我以为我们有了肌肤之亲,你定然会把我留在身边,然后渐渐从悲伤中走出来,转而与我逍遥美满……哈哈哈哈哈,可惜我错的太离谱了!你说得对,我的确不应该妄想代替姐姐——可是,她算什么姐姐!你以为她有多么善良纯真吗?你以为她真的把我当做亲妹妹一样的疼爱吗?
  当初她是乐姬的女儿,我是被贱卖进乐坊的舞女,我们年龄一样大,所以被安排在同一天接客。你可知你随手指的那个十七号是谁?那不是花名红萝的元绣繁,那是青衣,那是我绣浓!只是因为她母亲的关系,所以暗中买通了下人,让她顶替我去见你,从此便被赎出乐坊,一举成为大越最炙手可热的少年重臣的宠姬。可是我呢,你知道她原本是要陪谁的?那是一个远近闻名喜欢虐女的太监!死在他手下的女子不知几多,那一夜……真是恍如噩梦。这是她欠我的,她后来命人来赎我,与我义结金兰,对我那些可怜巴巴的关爱不过都是她在偿还她所犯下的罪恶!
  可是她怎么还得清?若当初不是她顶替了我,那么被赎出去的就是我绣浓,现在你宇文炎深爱的人也是我,大越皇后也是我!你说这笔账她怎么还得清?老天有眼,恶有恶报,所以当她的身份被查出来的时候,她进宫做了几天的公主就被杀了,活该!她元绣繁死的活该!”
  蕉宁说到后来已经神色疯狂,手指深深地抠进泥土里,口不择言起来,猛地她脸上又挨了一巴掌,打断她的癫笑。
  她斜斜地转过脸去睨着宇文炎的脸色,尽管隐没在黑暗中,却仍旧看得到他眼中冷如寒冰的杀意和暴怒。
  血液肆意而流,蕉宁又冷冷地笑起来,强撑着爬起身来,摇摇晃晃地靠近他,说道:“怎么?知道真相的滋味不好受吧?知道你喜欢的人也不过一个虚伪恶毒的女人是不是很痛苦?”
  当他宇文炎毫不留情地揭露姬坞对她的感情其实另有目的的时候,她也是这么痛苦,也是这么难以承受,尽管她早就知道,可是自欺欺人的伪装被撕破的刹那,那苍白的绝望无所遁行的时候,心底汹涌起来的情绪远比单纯的失望更疯狂。
  “你听好……”宇文炎凑近她眯着双眸一字一句地告诉她:“你从今以后不再是她的妹妹,你的死活我也不会再管了,而且,她不欠你什么,她在我心里,永远比你好千倍万倍。如果当初不是她顶替你,而是你来见我的话,我根本不会多看你一眼!”
  他说完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蕉宁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浑身不停地颤抖,她想笑,却笑不出来,她想哭,却欲哭无泪。最后她快步跟上宇文炎的步伐,却在即将撞上他的时候一脚踩滑,摔了个嘴啃泥,浑身狼狈至极,但她并不在意,吐出嘴中的泥土,双手死死地拽住他的衣袍,努力地抬头哀求道:“你再帮我最后一个忙,你帮我杀了萧折靡好不好?没有她,只要没有了她,姬坞一定会喜欢我的……我能去帮你取出那个东西,把姐姐救活,这样两不相欠怎么样?只要你……”
  宇文炎一把将衣袍从她手中扯出来,冷笑道:“我不需要你动手了。废了的棋子,我就不会再花费任何精力,更何况,我怎么舍得杀她呢,她的眼睛多么像绣繁……”
  萧折靡听到模糊的交谈声,一路转过来之后,就是听到这样的话,见到这样诡异的场面。
  
  第94章 脱袍断义
  
  不该出现在皇宫的宇文炎夜晚出现,只着中衣的蕉宁夫人万分狼狈地扑倒在地上,手指上还沾着泥,半截衣袍刚刚从她手中抽走。
  她的脸……通红地肿着,嘴角还有血迹,怎么看都像被人打过。
  萧折靡意味深长地看了愣住的两人一眼,率先笑着出声道:“真巧啊,这个时辰还能在御花园里遇到两位。不过……越王陛下不是明天才入宫?”
  他国皇帝和楚国后妃深夜在御花园中拉拉扯扯衣衫不整,可不是一个“巧”字能掩过去的。
  宇文炎挑了挑眉,笑吟吟地走上前来,眼看他快要贴上来了还不停步,萧折靡便后退了三步,出声提醒道:“越王陛下请止步,我乃楚国太子妃,要是被人看见我与陛下举止亲密,大约又是一桩失德丑闻,陛下作为楚国贵客,可不能陷主人家于不义,陛下你说呢?”
  “太子妃……?嗯,你说的是。所以,还是快派人请这位夫人回宫去,朕看她神智有些不清醒,大半夜出来拉着朕说胡话。”宇文炎有些嫌恶地抖了抖衣袍上的泥渍,不再理会蕉宁夫人的眼神。
  萧折靡眸光闪了闪,偏头让施微去叫了羽林卫来送蕉宁回宫,至于明日会传出什么样的流言蜚语,那可就不关她的事了。她没趁机落井下石,添油加醋就算是够正直的。
  蕉宁原本还不肯走,不知是不是受了刺激,真的有些神志不清了,羽林卫在萧折靡专注的目光下头皮发麻,只好一人一边架起蕉宁,生拉硬拽拖回端华宫去。
  等到人都走尽了,宇文炎才从暗处走出来,眼神带笑望定萧折靡,开口让人遐想:“太子妃再这么含情脉脉地望着朕,朕就忍不住要在夜月下化身为狼了。”
  萧折靡似笑非笑,在楚国帝京里,宇文炎不敢拿她怎么样,更何况这是在皇宫。她轻飘飘地叹了口气,说道:“我本以为陛下会将今晚的来龙去脉好好解释一遍,以免明日传将出去,若是有人将蕉宁夫人的惨状归结到我头上,我也好为自己辩驳两句。却没想到陛下依旧放浪,并未考虑我的处境,看来我为求自保,也只能将今晚的情形和盘托出,奏禀皇后,再请陛下屈就到鸿胪寺暂住两日了。”
  宇文炎盯着她脸色变了又变,眼中情绪也变幻莫测,半晌嗤笑了一声,眨了眨桃花眼,反问道:“你就不怕朕杀人灭口?”
  “窃以为……”萧折靡抬眸展眉峰,笑颜如花,月色黯淡,极为直白地揭穿了他:“陛下不敢同太子殿下争锋。”
  “不敢?”
  宇文炎眯起眼来,目光极度不悦,脸上笑意渐渐收敛,好像就要动怒。然而不过下一瞬却立刻又笑了起来,邪气无比,点头道:“对,朕的确不敢,那可不是个善茬,太子妃你也要小心啊,别被枕边人给害了。”
  “不劳陛下挂心,挑拨离间的话,我听得多了,可是还没有谁像陛下这么空穴来风的。我想,我是不是应该告诉殿下,让他好好斟酌一下,到底他哪里做得不妥,让陛下有了这样的想法?”萧折靡仍旧笑意盈盈,只是眼底不可抑制地冰凉起来,显然很不高兴。
  两人说到这,已经不用继续你来我往地互相刺探了。宇文炎笑着摇摇头,长叹道:“好吧,你想知道什么?”
  “这要从何问起呢,我想知道的实在太多了……唔,蕉宁夫人似乎与陛下关系匪浅?”
  “蕉宁夫人她原名绣浓,自乐坊赎出来的,乃是朕挚爱女子的结拜妹妹。”宇文炎提起蕉宁便忍不住皱了皱眉,脸上浮现森冷的笑容,继续说下去:“后来她姐姐过世,朕知道有两样东西合起来,可生死人肉白骨,一物藏在越王宫的国库里,一件便在楚宫里。朕欲派人去取楚宫里的宝物,不过要在偌大的楚宫里找到那样宝物,毫无头绪地派个黑衣盗贼是行不通的。所以当朕知道重仪太子和皇帝关系势同水火的时候,就联系上了他,朕给出的条件是在他逼宫造反,或是皇帝派兵镇压他的时候,朕派兵相助。
  而他只需要替朕拿到那件宝物即可。他果然知道那件东西,只不过据他所言,他拿不到,因为那件东西藏在楚国国库深处的石室里,而开启石室的唯一钥匙是你们楚国的传国玉玺。拿到传国玉玺比进入那间石室还难,所以只剩下两种选择,一是等到他登基为帝,再取宝相送,二是使皇帝持御玺去取。
  你这么聪明的人,应该猜到了吧,朕等不及,当即四处搜罗美人,打算送至楚宫,令她们想尽办法获取楚帝的宠爱,到时候要拿到宝物就有多种方法了,偷也好,骗也好,使诈也好。这时候她站出来,她告诉朕:越国之内,还有比她更美的人吗?还有人比她更适合去做这个任务吗?”
  宇文炎以一种似嘲讽,又好似凉薄,又仿佛还带着一些赞赏地说出绣浓当年的那句话。
  彼时她也是十四岁,可看起来却显得很小,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风华却已绝代,那寂静的房中,她一身竹叶青衣上前一步,主动请缨道:三年之后,越国无一人更胜我姿!
  明明她前天夜里才假扮她姐姐与他纠缠*,而那时候却能为了救她姐姐挺身而出。
  “所以朕答应了,派了暗卫给她,她与朕一直保持联系,直到十八岁那年入了重仪太子的东宫,她就忘记了她的誓言,她忘了还要救她的姐姐,她背叛了朕!被爱情迷惑的女人真是悲哀……她以为重仪太子为什么刚好在那个时候回京,又刚好救下她?还能没有丝毫防备地带她进东宫?那都是与朕约定好的计划,他替朕保护好她,送她入皇宫取得皇帝的信任和宠爱,直到拿到宝药后便护送她回越国,而朕依旧会履行自己的条件。
  而这样势同水火,想要致对方于死地的关系里,还有什么身份会比重仪太子即将迎娶的、深爱的太子妃更能取信于皇帝,让皇帝主动宣进宫去呢?可笑她还以为她的太子殿下真的会娶她,你说是不是很可笑?”
  宇文炎笑着望过来,萧折靡心底五味陈杂,果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亦有可怜之处,她虽对蕉宁夫人的遭遇算不上同情,却还是有些唏嘘。
  她沉默了一会儿,不置可否地反问:“所以,方才,你们是在割袍断义……不,脱袍断义了?”
  “……她犯了朕的忌讳。”宇文炎冷哼一声,眼神轻蔑地转过头遥望远山,负手而立:“朕能穿红色,她不配。”
  萧折靡点头微笑:“原来如此。虽然蕉宁夫人是你的人,不过现在你已摒弃了她,那么如果我要杀她,也应该不会破坏你与殿下之间的约定吧?只要一日之后殿下登基,你就能拿到那种宝物,而将来用不用得上你的越军,还不一定呢。”
  言下之意,是指他捡了便宜,空手套白狼了,所以要杀个废子,应该没关系吧。
  宇文炎突然恍然大悟般笑了起来,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半天,最后才点头道:“怪不得,朕道怎么前天重仪太子突然说要加个条件,宝药到手后他要留下绣浓的命,朕开玩笑说除非拿一座城池来换,他竟然也肯答应。新帝登基,却平白无故送一座城给他国,这对他的民心和声望都会大打折扣,并势必引起朝野内外,各方人马不满,朕还在想他重仪太子什么时候会做亏本生意了,原来却是你想杀她!”
  萧折靡愣了一下,她开始并不知道内情,还以为太子殿下只是因为对蕉宁心软,所以才舍不得让她杀。而前天之所以答应她也不过因为没感情了,却原来,这是用一座城换回来的。
  施微在她身后,同样惊讶,而后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什么,但看了一眼宇文炎还是保持缄默。
  “一个废子,一座城,你真会做买卖。”
  萧折靡冷笑,宇文炎却摇了摇头,转过身低声叹道:“可是这个废子,是她的妹妹。如果她醒来,知道自己的妹妹因为朕而送了命,她会有多恨朕呢……她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就在去世的前几天,还一直在念叨要好好照顾绣浓……就好比你的重仪太子为了救你,让你的至亲去死,你醒来会原谅他吗?相比之下,若不是宝药还需要他登基才能拿到,朕也不会答应的,一座城池比不上她难过时的眼泪。”
  一座城池比不上她难过时的眼泪,可是他还是这么做了,还是要让那个人难过。
  好在殿下虽然不会说这么冠冕堂皇而动听的话,却能舍弃一座城池,不让她难过。
  
  第95章 真相
  
  萧折靡并不知道,蕉宁夫人还曾经与宇文炎有过一夜之欢,所以宇文炎才会这么做,尽管元绣繁醒来会怨他,会难过,但那只是一时的。那也好过三人相处时的尴尬困扰,更好过绣繁因为纠结怜惜妹妹,也为了答谢妹妹以身犯险为她求得宝药的恩情,而做出什么不明智的举动——比如自己退出,隐居世外。
  宇文炎不敢想。
  “那陛下可要小心,别因为一座城池损了寿算。”萧折靡冷笑一声,望了一眼天空的月色,眼见时间不早,也不想多留了。
  宇文炎无所谓地笑了笑,伸出食指摆了摆,回答道:“依朕看来,你应该多担心担心你家殿下,他这么深谋远虑地斤斤计较才会折损寿算。你以为他就肯让朕占什么便宜吗?城池的确是要给的,不过还有个前提,如果明年年末他没有用到朕的越军,那么交易作废,朕不但要把城池还给他,还要吐一大笔珍宝,以及互市通商时关税让利。怎么算也是朕吃亏好吗?”
  萧折靡顿时觉得风景宜人,奇经八脉都通畅了,顺带宇文炎也顺眼了许多。她豪气地拍了拍宇文炎的肩膀,笑着走回去,口中说道:“宝药能救命,那可是无价之宝,再多的钱能让陛下思念的女子活蹦乱跳吗?怎么算也是我们家殿下吃亏好吗。”
  宇文炎被她拍肩膀的动作给惊得愣了一下,随后饶有兴味地笑了笑,也转身隐没在静谧的夜色中。
  走出好远的一段路,施微跟在身后,望着萧折靡神秘莫测的表情有些疑惑,但并没有开口询问。
  直到临进东宫的时候,施微突然上前替她拍了拍衣袖上的点点灰尘。
  萧折靡发看着她的模样,偏头笑道:“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
  施微沉默了片刻,随即也笑了一笑,目光信任地回答:“郡主不论做什么,都必然是有道理的。”
  “哈哈。”
  萧折靡被施微给夸得愉悦地大笑了一声,随后点头进了宫门:“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寝殿里的烛火明亮。
  重仪太子比宫里的任何人都忙,雪片似的折子一道道送进来,后日登基,越临近越不能放松。
  恐怕也就她这个当事人还能四处闲逛了。
  萧折靡仰头惬意地躺在太子殿下的大腿上,眸光凝视他微尖的下巴,以及他动了一下的喉结。
  “郡主,你这样看着我,我没办法专心批折子。”重仪太子无奈地放下手中的奏本,垂眸带了点好笑的意味问道:“你今晚怎么这么奇怪?”
  萧折靡笑得浅淡,眼神无比认真,轻声问道:“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之所以对蕉宁夫人那么好,处处保护她,只是因为你和宇文炎的交易,只是为了不让圣上起疑心,以便蕉宁夫人能拿到宝药?”
  如果早些告诉她,她也许不会跟他生那么多气,也不会故意让他受伤了。
  重仪太子叹了一声,说道:“看来你应该是见过宇文炎了。”
  说完又久久不说话。
  她不知道直到这一刻,殿下为什么还会纠结。
  终于萧折靡不耐烦了,冷笑一声,就要直起身来,重仪太子却一把抱住她,将她紧紧压在自己怀里,低叹道:“因为……我怕你觉得我虚伪,觉得我政客,觉得我无耻到利用一个女人的感情。我怕,我的形象在你的认知里崩塌,再不复你喜欢的模样。你不知道你是多么温柔,多么美好,美好到让我自惭形秽,但我又不肯放手。
  我想在你面前,露出最干净的一面,不愿让你见到那些黑暗肮脏的我。如果让你知道,我为了皇位,为了复仇,无所不用其极,连对一个人的感情都可以伪装,你一定会觉得我很可怕,会担心是不是其实我也在利用你的爱来达到什么目的。事实上我曾经这么做过,尽管我派人保护你,时刻注意你的消息,可世事无常,我也不能保证不会出现意外。
  如果你开始担心了,开始防备了,开始讨厌我了,我想我也许就留不住你了,我不能面对那种结果。其实我自己也讨厌这样自私凉薄,道貌岸然的我,所以我无法告诉你,我只是在利用她,利用她的爱来完成一个交易。我知道,她爱我。”
  他说完又将萧折靡搂得更紧,好像不这样她就会消失一样,闭上眼声音有些痛苦地低低呢喃:“可是我也是真的,真的……爱你的。”
  萧折靡颤了一颤,假想如果在她从越国回来的时候,殿下告诉她,其实只是在利用蕉宁,他其实是喜欢她的话,她会是什么反应?她……她一定会嗤之以鼻,冷嘲热讽,然后会防备他,轻视他,痛恨他。
  她伸手环住了重仪太子的腰,吸了吸鼻子,一字一句,郑重地回答:“其实我喜欢,殿下所有的模样。”
  烛光被灭的只剩下两盏。寝殿里变得幽暗起来。冷雨芍药屏风后隐约映出有两道交缠的身影,将这深冬月夜都融化成一地春意。
  书案上的折子和密报并没有看完。
  如果他接着看下去,会发现在第七本奏折中,夹着一张字条,上面清楚的写着:皇后意联合公主使计殿下,以解圣上危困,然公主拒之。皇后怒,强拘,剔骨狱主力敌救之。今夜丞相兵力异动,恐后有杀心。
  月移日出,晨光熹微。
  重仪太子和萧折靡两人起身去了无极宫,此时天色还早得很,差不过往日刚刚上早朝不多久,不过由于明日就要举行登基大典,今天又有大事要办,故而罢朝一日。
  小庄子老早就笑着出来迎接,又在两人进了无极宫门后,识趣地同其他人退了出去,留下宫人把守宫门,小庄子一溜烟偷偷离开。
  皇帝姬玄策仍旧静静地躺着,多日来并未有任何异样,萧折靡走到榻边去,看了一会儿双目紧闭的他,眸光一闪,忽然坐下去,双手握住皇帝的手贴在脸上,并不说话,果然——他猛地睁开眼睛,眼底的情绪带着惊喜,而等看清楚是萧折靡之后,他便又慢慢合上眼。
  为什么,她学习皇后的动作,他就会睁开眼来,眼中还有惊喜呢?
  萧折靡松开手,挑了挑眉,目光闪烁不定。
  重仪太子没注意她在做什么,而是走到另一边去,从书架后取出了曾经三司首辅胡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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