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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折花上青云-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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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谁想嫁祸蕉宁?
  刚这么一想她又苦笑起来,都什么时候了,自己就要死了还管别人的闲事做什么。不过想想也挺不甘心的,才活多久啊,她死以后堂姐果然还是要当上太子妃的吧?什么都改变不了……她不怪朝阳连累她,这是她自己选择的。抛开她能不能跑的出去这个话题不谈,就是能逃她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朝阳在她面前被杀。即便能眼睁睁看着朝阳被杀,事后圣上追究起来,她仍然要死不说,还可能牵连父母。
  千钧一发。
  萧折靡跌坐在地上,几乎能感觉到死亡的临近,然而下一瞬——
  她眼角看见一道竹叶青的身影闪现在青空之蓝,如浮光掠影一般惊鸿而来,飞云踏枝,紧接着那一道雪白的剑光刺得她双目一闭,再睁开时地面已经横七竖八地躺了好几个黑衣刺客。太子姬坞手中的长剑抖出一个美妙的剑花,那锦袍随着他的步伐而上下翻飞,姿态仿佛闲庭散步,轻云流月舞风回雪间无声掠过刺客的颈项,剑身不染丝毫血迹,而刺客已经轰然倒地。
  
  第19章 最后的抉择
  
  死得不能再死了。
  萧折靡目光紧紧跟随他,心底振奋道:瞧,你的太子殿下来救你了,他一步一杀也好像在舞剑一般,如此飘逸出尘,如此曼妙绝雅,你爱慕着他是没错的,哪怕只是单相思,也是幸运的。
  可随即又有另一个声音冷冷地反驳:那是来救你的吗?只是顺手罢了,他是来救你身后的朝阳公主,他的亲妹妹的。他杀人如麻,心狠手辣,不会喜欢你的,他喜欢的是圣上娇宠的绝代风华蕉宁夫人。
  脑中两种声音正在僵持之间,重仪太子已经收起长剑,将她身后已经吓得昏过去的朝阳公主抱起来,把了把脉随即脸色好看了些,转身将公主交给那两名皇家暗卫,吩咐道:“山下有东宫羽林军接应,送公主回宫。”
  “是。”
  两名暗卫稳稳接过朝阳公主,立刻飞身迅速下山。
  重仪太子这才转过头来,长发丝毫不乱,眉目如画,眼神清冷如深水,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郡主还好吗?今日之事本宫代朝阳多谢郡主舍身相护。此等大恩,若日后郡主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本宫在所不辞。”
  我想要的,只有你啊。可是这个忙,你一定不肯帮。
  萧折靡坐在地上,望着他镇定地回答:“还好,殿下不必客气,这是臣女应该做的。”
  重仪太子皱了皱眉,目光凝视着打量了她一圈,还是问出声:“郡主腿上受伤了?”
  不然为什么还不起来?坐在地上很优雅吗?
  萧折靡风轻云淡地微笑着摇头:“并未受伤,就是觉得……有点腿软。”
  其实压根不是有点腿软,而是完全站不起来了好吗!
  说完这句话她终于觉得能丢的脸已经在太子面前丢光了,可是不能怪她,换了谁来也一样要吓得腿软。她没像朝阳一样昏过去,并且还十分镇定地和心上人太子殿下在这种场面下交谈,心理素质已经很不错了。
  重仪太子恍然,此时有一队羽林军已经赶上山来收拾残局,并且很聪明地分辨出小四和葡萄不是刺客,便找了两副担架来……或者是做了两副担架?总之抬了两位姑娘下山去医治了。
  “地上凉,郡主起来吧。”
  他一笑星云摇曳,将右手直直地伸到她面前,修长白皙的手指骨节分明,皎洁清雅的竹叶青袖袍中隐约透出杜蘅冷芬。
  萧折靡愣了愣,在极度惊喜中伸出手去放到他掌中,随后他握紧手掌微一用力,她便腿不软,气不喘地站了起来。
  太子殿下的手……好柔和。
  像是清冷中带了点温热的温柔……不对不对,这是什么形容词。
  重仪太子牵着已经激动得神志不清不能思考所以面无表情的靡姑娘一路慢步下山,途中接受了无数男女的注目礼,微凉的山风一吹,萧折靡终于回过神来,状似不经意地抬起头仰望他,口中说道:“殿下,臣女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重仪太子原本目光沉静如水,正在思考着什么,被她打断后眼神闪烁了一下,点头道:“愿闻其详。”
  “臣女以为,这一场刺杀的时机和刺客的言行,仿佛有意在嫁祸蕉宁夫人。”萧折靡顿了顿,没有去看太子的脸色,而是垂下了眼帘,又补充了一句:“当然,这仅是臣女个人猜测,也许并不正确。”
  姬坞无声冷笑了一下,这种计谋连年仅十二的小郡主都能看得透,他难道以为自己会上当吗?当然,他大约原本也只想让朝阳公主和皇后上当。只要朝阳公主死在外面,再有一两个幸存者指正蕉宁夫人,或许连指正都不用,皇后很容易就能想到蕉宁,新仇旧恨加上朝阳的一条命,这两人无疑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太子想要同时保全两个人,只有一条路。
  当众揭穿真相,可那样一来,太子就是在造反。
  为了逼自己造反,他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竟然连朝阳的命也能舍弃。要不是自己的眼线及时来报,又一路火速赶来,可能朝阳真的会死。人伦亲情,在他身上,可谓绝矣。
  姬坞压下眼中密布的仇恨和杀机,弯了弯唇角,但笑意却并未到达眼底,那里只有冰封千里的森寒。他低声回道:“郡主小小年纪,心智倒是缜密。嗯……答应本宫一件事好吗?”
  萧折靡点头,眼神复杂起来。太子殿下虽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猜测是错是对,可第一句话其实已经隐晦地告诉了她,她猜得,完全正确。但越是这样越无法解释得通,刺杀朝阳陷害蕉宁,那个幕后主使能得到什么好处?若是后宫妃嫔想除去蕉宁取而代之,完全没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刺杀公主。因为朝阳是皇后的掌上明珠,这样的事一旦被查出来,满门抄斩凌迟处死都是轻的。
  得不偿失啊。
  “这件事本宫会处理,郡主回府后就不要再想了,尤其刚才那句话,不要对别人说,朝阳也是。”重仪太子说完看了她一眼,见她没有犹豫便点头答应不由觉得有些古怪,关系到自己生命的事情居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连问都不带多问一句的。
  很快到了山脚下,这里聚集了更多的人,有大批东宫羽林卫严阵以待,其身后里三层外三层围着凑热闹的附近百姓。原本这些围观群众脸上带着好奇之色正四下张望,企图发现这些羽林军在这里做什么。然而当重仪太子牵着萧折靡缓缓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
  这种时候就体现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正确性了。男性群众们皆是音量不小地“窃窃私语”,纷纷猜测这两人究竟是兄妹关系还是某些特殊的关系,而女性群众们则选择性忽略了萧折靡,一边猜测重仪太子的身份,一边掩唇惊呼造物主的神奇,竟然有这样谪仙一般的男子。要不是出门时没有带着瓜果蔬菜,她们早已经开始扔东西给他了。
  后来一名妙龄少女灵机一动,转身在路边采了一大把野花冲进来,三朵五朵地只管往重仪太子身上砸,砸得少女脸都红了。这个例子一出,立刻带动一群跟风的女性,她们一边采花一边扔,动作慢的近处已经采不到花了,只好咬牙拔草。
  羽林军不知出于何种心里,只顾着偷笑和挤眉弄眼,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止。
  萧折靡躲开一颗根部带着新鲜泥土并且硕大的白菜的袭击,脸上惊魂未定且万分诧异,扔花没有波及到她也就算了,砸草全砸她身上那也忍了,这见鬼的谁这么特立独行,往旁边土里挖白菜偷袭她?
  重仪太子拂了拂衣袖上的花枝,微寒的眼神一斜,那些看戏的羽林军们立刻严肃起来,围成一圈严密的人墙,一路抵挡所有花草白菜的袭击,直到重仪太子送折雪郡主上了马车,自己也转身进了另一辆马车后才散开。
  谪仙男子与羽林卫离开后,女性群众也冷静下来准备回家。某几位男性群众正要骂几句败家娘们儿,逞逞男儿威风,不料女性群众皆是柳眉倒竖,喝道:“杵着干啥,还不把白菜捡回来,晚上想吃树根啊!”
  于是好汉们暂时屈服于“败家娘们儿”的淫威之下,屁颠屁颠加入抢白菜大战中。
  ……
  三天之后,京中传遍了这件事情,大部分人认为那位折雪郡主出身高贵,与朝阳公主关系极好,现在又与东宫举止亲密,想必多半是已经预订的太子妃的人选了。
  而那场刺杀却并未透露出半点风声传到民间。
  而事件的女主角折雪郡主萧折靡姑娘刚刚辞别安国公府众人,在老太太和魏夫人不舍的目光里,踏上了马车,准备再次回汴州外祖父南平候那里去。刺杀的事民间是没有什么风声,可宫里已经闹翻了,皇后极度震怒,下旨彻查。说起来若不是萧折靡邀请朝阳出宫,又偷偷带着她去西山宝觉寺,就算有人想行刺也没机会啊。皇后圣上是没有出言责怪,可安国公府的政敌威远大将军一派却死抓住这点不放。老太太与魏夫人这么一合计,觉得靡姑娘虽然最近学问心智长进不少,但闯祸的本事也长进不少。为了以防她再惹出什么更大的事,也为了做做样子表现出严惩靡姑娘好让威远将军他们闭嘴的假象,便做出这个决定,再将靡姑娘送回汴州反思三年,行完及笄大礼才能回京,以儆效尤。
  可实际上老太太和魏夫人清楚得很,这次事故中她们家靡姑娘表现非常好,朝阳公主和皇后娘娘嘴上不说,那只是不能直接拂了威远大将军一派朝臣的面子,心底可非常感谢她当时舍身相救的。再加上最近京中疯传的消息,皇后未必就没真动过这个心思。老太太这时候将靡姑娘送出京城,一来堵住别人的嘴惩罚了萧折靡,二来也是保护她的周全,人不在京中,你想制造麻烦陷害她也找不到机会。
  萧折靡当然想得到这些问题,可是才和母亲父亲在一起没多久就要再次分离三年,她到底情绪是很低落的。小四替她掀开车帘,她弯腰坐进马车里的刹那便吃了一惊,随即发现了羞花先生闭着双眼没有半分笑容,她呐呐地出声表达歉意:“先生,对不起,学生这次连累了您要同我一起离开京城……”
  她话还未说完,羞花先生却突然睁开眼睛,露出笑容打断她:“做得好。”
  “什么?”萧折靡错愕不已。
  车夫一扬马鞭,马车便咕噜咕噜地缓缓前行。
  羞花先生看着她,目光炯炯有神,明亮而热烈:“五姑娘,原本那一晚三姑娘对我说,若我助她上青云,不论是东宫还是无极宫,她必竭尽所能帮我完成心愿。原本她容貌就比你出众,而现在更是有近水楼台的优势,可大大缩减时间,我立刻犹豫起来。因为你知道,我有一个最大的顾虑,那就是五姑娘你痴心东宫,我怕到最后又铸就第二位蕉宁夫人,那么我可没有第三次重来的机会了。而现在——我觉得五姑娘似乎比我想象中潜力更大,我愿意同姑娘赌一把,所以主动上了马车,决定跟随五姑娘离开。”
  难怪第二天再去拜访羞花先生的时候,她说要清净几日,想必正举棋不定吧。
  萧折靡沉凝许久,哑声问道:“先生想要扶我做圣上的女人?”
  “不。”
  羞花先生目光灼灼地吐出四个字:“是东宫妃。”
  “先生不是说东宫不能……”
  羞花先生的目光更加灼热,双手似乎激动得微微颤抖起来:“他能!如果他愿为你放手一搏,血染江山。”
  逼他造反。
  萧折靡一声叹息,眼前浮现太子殿下清冷华雅的风姿。
  
  第20章 三年后归来
  
  三年后。
  京城中心大街横贯南北城门,来往民客商贩络绎不绝,有的地方人群扎堆,有的地方畅通无阻,前后两辆宽敞却并不如何出众的马车行驶在这样的街道上,显得十分艰难,好在马车内主人家没催,车夫也就乐得自在。被堵在看杂耍的人堆后面的时候,车夫甚至也津津有味地看了个热闹。
  “驾——让开!让开!都给本少爷让开,不然踩死了谁本少爷可不负责啊!”
  大街那头一阵骚动,飞扬的尘土弥漫,那道嚣张的叱喝声传出老远,这边围观杂耍的百姓扭头一看,认出来人立刻仓皇着四散分开,又因为人多太挤,一时间摔倒了不少人,而要躲开的那一拨又哪里顾得上摔倒的,三下五除二就从地上的人身上踩了过去。那几人生生被踩的口吐白沫,直翻白眼,微弱的惨呼声瞬间被淹没。
  车夫也正要赶着马车退到一边,冷不防发现两边都挤满了人,哪还有空地儿让他避让?
  说时迟那时快,三匹棕黑色高头大马已经直直地冲了过来,一路翻了不知多少摊子。马上少年见竟然还有人敢把马车停在路中间挡他的道,不由一勒缰绳停下来,满脸戾气握着马鞭喝问道:“谁家的马车还不快让开?想找死?!你可知本少乃是当朝三司首辅胡大人的侄子,惹火了本少爷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其实这名少年说他是三司首辅胡大人的侄子倒还真没错,半年前胡大人那个不争气的亲弟弟仗着胡大人的权势,强抢了一名农家寡妇做小妾,这名少年就是那名寡妇人的侄子,这样一算,他还真是三司首辅八竿子打得着的侄子。
  车夫身子一颤,没想到这名少年的来头这么大,于是偏头正要请示车内的主人家,不曾想马车内挑帘露出半个紫衣娇俏女子,不过双十年华。紫衣女子扫了一眼马上三位富家子弟,随即回答道:“我看还是尊驾让让吧,我家姑娘是折雪郡主。”
  少年一愣,随即不耐烦地说:“本少管你什么折雪郡……”
  此人还没说完,就见旁边的玄衣男子一脸苍白,唇角直哆嗦,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二少爷,折雪郡主你惹不起,她是安国公府嫡孙,母亲一品诰命南阳郡主,父亲正是一年前从蓟州调回京师的吏部侍郎兼枢密院副院首萧远风,而且她极有可能是未来的东宫太子妃——前几天当众剥下活人皮的‘剥皮狱主’就是重仪太子手下的……”
  少年噗通一声从马上栽下来,后面两名少年也是连滚带爬到了马车前连连磕头求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紫衣少女嫌恶地瞥了一眼,又转头跟马车里的人说了几句,这才笑着说:“三位少爷请起吧,郡主要赶着进宫,耽误了时辰谁也担待不起。不过郡主还说了,过几天得空将亲自登门拜访三司首辅大人。”
  紫衣少女说完唰地放下车帘,挡住她的笑容,然后又说了一句:“走吧。”
  车夫不料马车里的主人家来头更大,虽然他是汴州人,但只看这些少爷和周围又退开十数步,神色万分恭敬惶恐的诸多百姓,便知道这位折雪郡主大约很不好惹。
  他一抖缰绳,兢兢业业将马车驾得更稳。
  而那三名声泪俱下的少爷则颓然地跌坐在大街上,目光茫然,脑中只有两个字上下翻涌:完了。
  宫门所在和安国公府正好是两条岔路,到了路口,后边那辆马车便走下一名墨绿色长袍的丫鬟来到前面的马车车窗边,隔着窗帘低声平静道:“五姑娘,先生先行回府,将您回京被朝阳公主召进宫去的消息告诉老太太和大夫人,就不同您一道进宫了。”
  马车内一声温软的轻笑,女子声音格外清越,如松间雪落,十月花开,好像连绵青山深处那一只青凤在九霄之上的欢鸣。
  “先生是不想见到我那位师姐吧?那么我就不勉强先生了,葡萄,你替我送先生回府。”
  下一刻方才那名紫衣少女便笑嘻嘻地下了马车,非常恭敬地与墨绿色丫鬟一左一右走在后面的马车两边,一路缓缓驶回安国公府。
  而这一辆马车则一刻不停地前行,直入宫门。
  ……
  长信宫。
  八月盛夏的天气非常炎热,朝阳公主坐在庭外华盖遮挡下的石桌旁,有一口没一口地品着白毫银针解暑气,旁边还有两名宫女不停地给她打扇,饶是如此她仍然觉得有些热。
  想到这朝阳抬眼望了望正前方宫墙房顶上抱剑独坐的冷面黑衣人,此人目不斜视,暴晒在太阳下也没有露出一丝异样的情绪。
  “剔骨,你真的不热?我说了,只要你肯说一句你觉得热,我就准你下来!”
  朝阳眼中又好像带着兴奋又好像带着幽怨地对黑衣剔骨吐出这句话,而后者仍然不为所动,僵硬冰冷地回答:“属下谢公主关怀,属下不热。”
  不热你个头啊!骗鬼呢!
  要这人对她低一下头又不会死,怎么这么倔呢!朝阳愤愤然,但又无计可施。自从三年前那场宝觉寺刺杀之后,母后彻查出了一干嫌犯秘密处死,但父皇还是很担心她的安危,于是便将“狱章九主”中鼎鼎大名的“剔骨狱主”赐给她做护卫,然后又将九主中排名第二的“剥皮狱主”赐给了太子哥哥,就是不知道太子哥哥是用什么方法将剥皮治得服服帖帖,令行禁止的。她想用同样的方法对付剔骨,可惜太子哥哥不肯告诉她。
  正在朝阳暗暗生闷气的时候,一名宫女迅速跑过来对她行礼道:“公主,折雪郡主到了。”
  “啊!萧姐姐终于回来了,快请她进来!”朝阳所有的不爽都一扫而空,惊喜地窜起身来朝来路张望,在萧折靡离开的这三年,她每每想起当时萧折靡挡在她身前的场景就觉得鼻子泛酸,又感动又觉得很自责,若不是她,萧折靡也不用被遣送汴州了。而现在,萧折靡终于回来了。
  没等多久,那一路绽放粉紫色月季花的路口娉娉袅袅行来一个纤细的身影。
  她雪白的锦缎长裙仿佛深冬霜梅云雾织就而成,她高挑而玲珑有致的身形仿佛画中神女,她鬓边簪着五朵半开未开的小水仙,墨色长发委地,远山春黛中画着精致的杏花妆,宛若一朵真正的杏花盛放在她的眉间。
  而她的双眼潋滟带着水雾,原本高雅浮泛占尽世间造化的明丽瞬间变得朦胧氤氲起来,你能想到的就是那星河下提着幽暗的烛火,照不亮前路时,突然无声绽放的一株绝世昙花,瞬间惊艳雾外江山与茫茫苍生。
  朝阳微张着嘴看呆在原地。
  长信宫人瞪圆了眼睛愣在原地。
  剔骨狱主垂头看了她一会儿,眼底有黑暗的光闪过,抬起头眼神遥望皇宫正中心的那座宫殿,不知在想什么。
  那是当今圣上的寝殿,无极宫。
  萧折靡低笑,开口说道:“朝阳,莫非三年不见,你就不认识我了吗?不然,我再奏禀一下我自己的身份?”
  朝阳这才回过神来,围着她转了一圈还是不敢相信,啧啧惊叹道:“萧姐姐如今这般容色真是让我自卑到不敢认了,小时候还没有我长得标致呢,现在……当今天下,举世第一啊!依我看,蕉宁那个妖女在我萧姐姐面前恐怕再也不敢自称美人了!”
  蕉宁夫人……
  “朝阳现在也是个云鬓花颜的美人坯子,将来不知要有多美,担心什么。”萧折靡并不对她那位师姐作出评价,只是瞟了一眼房檐上的剔骨,问道:“那人……似乎有点眼熟?”
  朝阳立刻双手叉腰,对剔骨说道:“剔骨你下来,给我萧姐姐认识认识!”结果耍完威风发现剔骨完全没有要动身的意思,立刻头一垂,恹恹地跟萧折靡解释起剔骨的身份来,说完还气鼓鼓地添了一句:“这个属下太不称职了!父皇的话他们就听,太子哥哥的话剥皮也听,凭什么剔骨不听我的话!”
  萧折靡了然,古怪地在朝阳和剔骨之间转了一下,大约发现了什么不能说的秘密,然后开始帮忙给朝阳出主意:“这件事,你去问太子殿下不就知道怎么做了?”
  “萧姐姐你不说太子哥哥还好,你一说他我就来气!我早想到这个办法了,结果太子哥哥无论如何不肯跟我说!”朝阳说到这突然一个激灵,笑得很阴险地望了一眼剔骨,转身拉着她就走:“东宫里刚有岭南进贡的新鲜荔枝,太子哥哥叫我派人去拿,现在刚好萧姐姐与我同去,顺便帮我问问制服剥皮的方法,我就不信太子哥哥还能不跟萧姐姐说。”
  萧折靡心跳又开始不正常起来,这么久了,以为已经学得十分沉静,可是一听到他的名字,自己还是像当初一样不知所措。她脚下倒没停,只是嘴上说:“朝阳你这话说的奇怪,太子殿下为什么一定要对我有问必答?”
  “嘻嘻,萧姐姐你就别装蒜了。母后和我心中的太子妃人选,都非你莫属!别人想入主东宫我第一个不同意,太子哥哥那样的人物也只有萧姐姐才能配得上了,他对他以后的美娇妻还有什么可瞒的?太子哥哥要是真敢不告诉你的话……”朝阳忽然坏笑着凑到她耳边,不正经地悄悄说:“萧姐姐你以后就不让太子哥哥进你的寝殿!哈哈哈哈……”
  朝阳自顾自笑个不停,把萧折靡闹了个大红脸。没想到朝阳人不大,倒不知被谁给灌输了这种东西,她伸出食指点了一下朝阳的脑袋,沉下脸低声道:“朝阳你这是跟谁学的?我非撕烂她的嘴不可,正经些,你再乱讲我就不跟你去东宫了。”
  朝阳立刻闭嘴,脸色十分正经地拉着萧折靡朝东宫去。
  而将两人对话尽数听在耳中的剔骨抿了抿唇,忽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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