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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公卿之乐霖传-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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浆尅
山瑢回过头来,侧着头打量着乐霖,似笑非笑,“你如此骄傲,给你写信还不来?你如今还不是乖乖的来这里候着我?”
乐霖虽然不喜欢山瑢的挑衅,却是坐了下来,她叫踩了踩桌子角出的暗格,像是做的不舒服一般,换了换姿势,以至于脚落在地上两次,脚下密道里的影卫提高警觉,随时准备营救乐霖。
“山家女郎,很是感谢你屡次邀请我,究竟你所为何事,不妨直说。”乐霖对桌上的食物毫无兴趣,仅仅是望着山瑢,面无喜色。
“想跟你谈一谈……叔宝的事情罢了。”山瑢倒也干脆。
“山家女郎,既然我虚长你几岁,我可要给你提个醒。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能如此亲昵的叫一个男子?尤其他还是我夫君的事情,这样传出去,对你的闺誉可是大有损耗啊。”乐霖看着山瑢,嘴角含笑,那模样好像是嘲讽山瑢不安于室。。
“我偏要叫他叔宝,我觉得叔宝是我的夫君。”山瑢哪在乎乐霖是什么样的眼光,她坐在乐霖的对面,摸着手里的猫咪,笑的很灿烂。
“山家女郎,我从未听夫君说要给我添一个妹妹。你如此高门,怎么能屈尊降贵,成为我的妹妹呢?你如此容貌,实在太委屈你了。”乐霖也懒得跟山瑢兜圈子,毕竟她身怀六甲,这常坐对于她而言,有些难受。
“这女人就要有帮夫运,这帮夫运是需要一个大家庭来支撑的。你已经没了帮夫的能力,就该懂事些,放开那大鹏,让它扶摇直上才是。毕竟,大鹏再厉害,也是需要借东风的。”山瑢抬高下巴,似乎看贱民的眼睛,“你懂吗?”
“所以,他需要你这个东风?”乐霖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男人活在这个世上,为了什么?不就是权势和名誉吗?你给不了他权势,也给不了他名誉,只能帮他印个小词罢了。你觉得,你配做他的东风吗?”山瑢斜睨着乐霖,似笑非笑,却是一脸鄙夷。
“人活着只为了功名利禄而已吗?”乐霖显然不认同山瑢的观点。
“柴米油盐酱醋茶,没有富贵,潦倒不堪。琴棋诗画曲歌舞,没有身份,一无是处。人活着,自然为了仕途官运。”山瑢笑得越发灿烂,“而你既然帮不了他,又何必鸠占鹊巢?要知道,真正的喜欢,应该是祝福和成全。”
“成全你的痴心妄想?”乐霖显然不给山瑢任何做梦的机会。
山瑢脸色不虞的说道:“乐家女郎,你莫要以为你身怀六甲,就是赢得那个。你这个无用之人,只会拖累他,还不赶快让贤?真是乡野村妇,如此胡搅蛮缠。”
“山家女郎,我一个妇道人家,出嫁从夫,到底后面会是什么样的情况,我只会听我夫君的。可是不巧,他前日刚来信,让我好好养胎,近日就可归来。要不,我帮你问问他,是否真的要给我添一个妹妹?”乐霖盯着山瑢的表情。
山瑢抬了抬猫爪子,斜靠在桌上,眼中冷漠,“你居然还想有以后?呵……”
“所以你会如何?”乐霖笑了起来,将手放在肚子上,安抚着胎动的孩子,“鸠占鹊巢,还是巧取豪夺?”。
乐霖这般的数落让山瑢的脸黑了下来,怒气在山瑢的心中徘徊。
“我一向嫌弃血的味道太重,不愿靠近。但你这么不识抬举……”山瑢一副可惜的模样,双手离开白猫,双手交握指着下巴,看着白猫扬起猫爪给乐霖的手背划出了血道。
乐霖当下痛了起来,室内的香气越发浓郁,乐霖以自己的医学知识,评断出了这香气是有毒的,虽然她早就服了解药,却依旧装出了浑身无力的状态,瘫倒在地上。
山瑢靠近乐霖,扬唇笑起,“那就只能灰飞烟灭了。”
山瑢冷笑数声,转身朝着落下走去,只是走了几个台阶,又似乎想起什么来,对着乐霖说道:“对了,这五月炎夏,天干物燥,必要小心火烛啊。”
山瑢笑容越来越大,乐霖保持着坐姿的模样,假装浑身僵硬,一动不动,而不远处的一处幔帐垂落到了香炉边缘,随着窗户吹进来的风,燃着的香头若有似无的靠近幔帐,随时一个不小心就会烧着了幔帐。
山瑢让阿桑将周围泼上油,此时乐霖的丫头跟阿桑搏斗,被阿桑打晕在地,山瑢轻蔑一笑,阿桑将房门反锁,主仆二人快速离开。
山瑢才离开,丫头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将乐霖从地上扶了起来。
杨清带着影卫立刻从密道冲了出来,恭敬有礼的说道:“夫人……属下来晚了。”
“不妨事。”乐霖淡然一笑,“亏我做了这么多事情,没想到山瑢竟是如此愚笨。这样小的火怎么能烧得起来呢?杨清啊,去疏散客人,再将这里的火弄大一点,最好烧成灰烬。”
丫头扶着乐霖走入密道,这钱塘有一处珈蓝寺,那里有一片假山,假山下有湖底密室。乐霖在密室里生出了卫玠的第一个孩子,并在孩子百天之后,与杨清一起去了桃花源。
不久之后,坊间传闻,西湖望春楼的大火跟山家女郎有关。
第221章 卫玠被卫氏庶子逼婚
大雨滂沱而至; 卫玠本是在沂山办公,此时沂山死士带来一封密信; 卫玠展信一览,信中说他的忘年之交王澄; 因着乞活军之事被王敦斩杀。卫玠紧紧握着信,顷刻之间,眼珠通红。
卫玠神志不清的望着七堡,颤抖着手打开第二封密信,信中说卫璪被叛军斩杀,卫氏族人催促他回吴郡卫家为卫璪办理丧事。
噩耗传来,卫玠颤抖着手; 手里的茶碗跌碎,他整个人都慌了起来,也顾不得外面大雨滂沱; 一门心思策马赶回吴郡。
数日之后,卫玠胡须邋遢的赶回吴郡自己的府邸; 他本想跟妻子道个平安后; 独自赶往卫氏祖宅; 却不曾想,自己的府邸挂满了白绫。
卫玠猩红的眼眸瞪大,不知为何; 他的心跳的很快,快的几乎要跳出了口中。顾不得其他,卫玠连忙翻身下马; 朝着中庭狂奔而去,才来到庭院处,带着“乐氏爱女”的牌位供在中央,一口黑漆棺材静静的躺在那里。
卫玠震惊至极的看着这灵牌,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睛。他的眼睛瞪得是那般的大,大的仿若铜铃。他的呼吸是那般的急促,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让他几乎透不过气来。
他连续几天几夜不睡的眼如此的通红,红的像是要烧着了一切一般。
卫玠不可置信的倒退几步,他想要问七堡,他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只是才一开口,便因着昏厥,张倒在地。
待到醒来,卫玠发现自己躺在一卷草席上,他的旁边有着乐霖的牌位,他急切的想要否定这个事实,所以他要看一看棺木中的衣冠,才爬起来,却发现里面是连尸体都没,只剩下骨灰和衣冠!
这一次,他睚眦欲裂,他的手紧紧的扣在棺木上,仿佛要将棺材掰断一般,此时乐氏三兄弟走了进来。
“妹夫……”乐谟开了口。
“这件事是谁做的……”卫玠声音如此的沙哑,形似老翁一般的苍老。
“山氏。”乐谟言简意赅的说道。
“卫家不让阿霖入门,是吗?”卫玠盯着那具尸体,甚至不愿回头看乐氏三兄弟一眼。
“是。”乐谟开了口。
“好……”卫玠抬头看向乐谟,“兄长,这件事,我会给乐家一个交代!”
卫玠一甩衣袍,翻身上马,七堡能感觉到公子一身修罗般的杀气。
乐谟看着卫玠的背影,说道:“哎呀,妹夫装的真像嘿,我都差点被骗过了。”
卫玠回到卫氏祖宅,沐浴之后,走向祠堂,此时迎来的是卫勤,卫勤着急的跟卫玠说道:“族长,你可回来了。这二公子路遇歹人,没想到遭此劫难……”
“族叔们来了吗?”卫玠黑着一张脸,才瞥了一眼卫勤,便让卫勤感觉是死神凝视。
“来了。”卫勤轻声跟在卫玠的身边,“族长,这一次表公子裴宪和山遐都来了,他们也帮着我们卫家……”
卫勤还没说完,卫玠转头看向卫勤,“你倒是跟山遐熟悉。”
“族长,我也是想要卫家安稳。当初跟山氏走动,不是您的交代吗?”卫勤显然没有被卫玠的眼神吓到。
卫玠不再答话,现在他的精神不太好,他只想将事情处理好。
卫玠走入内院,看到卫氏族叔们、年轻人齐聚一堂,撩开衣袍坐在主位,接过热茶,润了润早就沙哑的喉咙,看向地下的众人,“我得到噩耗,卫氏去世了三位亲人,为何这里只有一处灵堂?”
卫氏族叔们互相看看彼此,那表情显然是知道他的爱妻一尸两命,却不愿设灵堂的为难。
“怎么?很难回答?”卫玠已经发难的问道,此时他只有一丝理智尚存,早就忘了控制心性,只想着弄明白为何妻儿的灵堂不在卫家反而在乐家!
“族长,我们得到消息,那乐氏所怀孩子并非卫氏血脉。”卫玠的族叔站了起来,“我们也没办法……”
“笑话,我的妻子所怀的孩子是不是卫氏的血脉,我能不知?”卫玠显然不接受这个理由。
“可是族长,您在吴郡之日甚少,您又如何知道这乐氏跟一杨姓男子的事?”卫玠的族叔一派正直的说道。
卫玠当下明白,这些人在说乐霖的属下杨清,但乐霖玉面之狐的名声是不能泄露出去的,故而造成了这样的误会。但是,有乐氏三兄弟在,按道理乐霖是不会出现火焚这样的意外。
卫玠磨了磨牙,一脸阴狠,“你在说我连血脉都不知,所以不配族长之位?”
“这……”族叔哑语起来。
卫玠望着诸位,“卫氏也是大族,总不能不知道我的妻子是如何火焚的吧?”
“她是羞愤难当而自焚。”族叔再次解释道。
“是吗?身怀六甲,即将临盆的时候,羞愤难当?”卫玠啪一声,将案桌拍碎,“谁给了你们好处,让我的哥哥和妻儿连遭横祸!”
“族长……我们也不知,才请你回来调查。”卫勤开口插话道。
“我让你说话了?”卫玠冷冷的望着卫勤。
“族长,你怕是不知,你去了王澄家一趟,给那群流民弄了个乞活军之后,王大人已然发怒。如今吴郡的显贵士族都不敢跟卫氏往来,一些女郎还被退婚!”卫勤激动的说道。
“王澄被杀后,除了裴宪和王聿,再也没有人登门卫氏了。这些,你作为族长,难道不该担忧吗?”
“那卫乐氏前段时间得罪了山氏,让我卫氏在朝做官的七八位儿郎丢官罢爵,这些都是我卫氏的困境啊。”
“大家不要吵,族长这不是回来了吗?族长一定会帮咱们解决困境的。”卫烁的兄长开口说道。
卫玠之所以将这群蝇营狗苟的卫氏当做家人,说到底是因为他灭族之祸后,太渴望亲人的温暖了。
十年无家飘零,十年努力重塑卫家,无人知道渴望温暖的卫玠,对家族是怎样的执着。
卫玠二哥卫璪重塑卫家,庶子卫勤操持卫家,他本人护着卫家。
十年间,多少辛酸与奔波,十年间,多少付出与心血,才有了如今的卫氏家族。
卫玠闭了闭眼,他原以为,他护着的卫氏会给他一个温暖的家族,却不曾想,也逃不开为了权势而泯灭良知。
“族长,你当初重振卫家是为了什么?难道你忘了吗?”卫勤跟着说下去。
“所以,你们因为一些卫氏子弟被罢官,卫氏女郎被退婚,便口口声声说我的妻子不贞?”卫玠尖锐的话传来,他瞪着眼前的每个人,他的心是如此的伤,因着亲人的话句句如刀,戳中他的肺管子
“族长,一家荣辱与一族荣辱,孰轻孰重,你不懂吗?”
“难道卫家兴旺,不是你期望的吗?”
“你还希望卫家一如十几年前一般,一败涂地后,被人四处驱逐吗?”
“族长!”
“族长并不是这样想的,他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卫烁的兄长见这些卫氏族叔说的话越来越过分,便站了起来,想要平息这一场争论。
卫玠眉头越皱越紧,今日里,明明最该伤心的是他,他一日之间接到二哥和妻儿相继去世的噩耗,还未出丧,还未守灵,就被这群姓卫的所谓的族叔们拉在一个小屋里,商讨什么卫家兴旺?
当真是可笑!
卫玠冷漠的看着这些叽叽喳喳的人们,此时卫烁的兄长无法制止太多人的趋炎附势,还在劝说间,卫勤开口说出引爆卫玠脾气的话来。
“族长,所幸王敦王大人和山简山大人对您青睐有加,这也许是我卫家翻身唯一的机会。”卫勤见时机成熟,将一封信递给卫玠。
“机会?”卫玠不怒反笑,他看着卫勤,打量着这个庶出的小人。
当初他在司马颖的阵营里闻到的气味,就是卫勤身上的气味,而这个气味是当初贾午赠送给韩寿的香料,被人唤作“偷香窃玉”的西域香!而这西域香是山遐所喜欢的。看来卫勤跟山遐早就狼狈为奸,甚至,山遐也想从陆机一案中谋取利益。
卫玠望着卫勤,不过眨眼间,他已然明白当初在司马颖阵营里的一些巧合。
“族长,那山家女郎对你念念不忘。我等也为了你的名誉,对外宣称,你的夫人早就去世多年,你的二哥也是两年前去世的。如今的你,无需守孝,以鳏夫的身份即可接受这门亲事。”卫勤一脸恭敬的望着卫玠。
卫烁兄长错愕的看着卫勤,在卫玠妻儿尸骨未寒的时候,他从未想过卫勤能这般说话,故而一时之间,竟然哑了声音。
“卫勤,你什么时候成了我们卫家的媒婆,做这样的事?你枉为男子,更不配做卫家人!”卫玠阴狠的望着卫勤。
“族长,我卫家如今陷入困局,您也知道君子贞而不谅,自然不必太拘泥于小节。”卫勤以为卫玠是介意丧事与喜事冲突。
“你既然不是我卫家人,又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来人,把他轰出去。”卫玠盯着卫勤,一脸不虞的说道。
“族长,如今你因为王澄得罪了王大人,又因为乐氏得罪了山氏,难道不该牺牲一些,为家族谋取平安?”卫勤板起脸。
“就是,族长,你一意孤行让我们卫家陷入困局,就该牺牲一些。”
“不过是娶一个女子,男人本就是三妻四妾。”
“族长,这件事,我们经过商议,决定让你接受这门婚事。”
卫玠望着这些自以为是的卫氏族人,他一直忙于政局和韬晦,疏忽了对卫氏族人的管理和节制,如今的卫家人已然是一群攀龙附凤的阿谀小人!
“若是……我不受呢!”卫玠抬高下巴,看着底下的众人。
“族长,三日后便是婚期,这婚已经是陛下赐婚,你怕是推辞不了。”卫勤的话让卫玠猛然站起。
卫玠第一次一反常态,他提溜起卫勤,就朝着大门而去,一下将卫勤丢在门外。
才回过神来,卫玠突然神志眯瞪,他软弱无力的跪坐在地上,怔怔的看着那被茶水,他被下药了?可笑他将卫氏一族当做亲人,可笑他把这吴郡重建的祖宅当做根,当做家,却在唯一不设防的家中,被人下了药!
呵……他不设防的亲族啊……他竟然倒在了姓卫的药茶里!
不甘在卫玠的眼里闪过,卫玠终是昏厥过去。
卫烁兄长看到卫玠倒在地上,想要唤醒卫玠,却被卫勤压住了手,卫烁兄长看向卫勤。
卫勤不怀好意的说道:“你妹妹若是还想跟琅琊王家走动,就莫要擅作主张。”
卫勤兄长手缓缓垂下,是那般的无力,脸上又是那般的愧疚。
周围卫氏的族叔们靠拢过来,对着卫烁说道:“还是你深谋远虑啊,若不是你在茶中下药,我们还真拿卫玠没办法。”
卫勤笑得好不得意,“这没什么,这都是为了我们卫家。”
七堡没有防备卫氏族人,也因为这里是卫氏祖宅,便将沂山死士安排在了乐府。而正因为没有防备卫氏,却被下了药!
如今除了七堡一个护卫,卫玠身边未带任何人,而他竟然有跟九堡一样蠢笨的一天!
七堡两眼一黑的昏了过去,而卫玠则是被卫家人七手八脚的抬到内室。
第222章 卫玠心魔再现
卫玠恍恍惚惚的沉浸在一个连续不断的梦里; 他梦到自己跪坐在当初身畔了然的大牢里,一束白光照射在他的身上; 了然蹲在他的身边,邪笑的说道:“卫玠!你只知道用你的眼睛去看; 从不用心去看!你只相信你看到的,可你从没有用心去思考你看不到的一切!你以为你眼见为真吗?你以为想的便是真相吗?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有哪里来的那般的蓄意?”
梦中的卫玠头痛欲裂,他伸出手揉着额头,而了然的话语又再一次进入了脑海,“卫玠小儿!你可知贾后是何许人物?你又如何懂得,我、潘岳、周处是如何的敬仰与她?她虽不是男子,可任人唯贤; 胸襟气度超越男子!她虽不是男子,可举止有度,治国才干更胜男子!她虽不是男子; 可过慧如妖,斡旋谋算更胜一筹!”
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卫玠; 你错了!当真错了!是你将大晋推入了旋涡!是你让大晋战事连连!
卫玠恍惚之间又听到潘岳的话语; 那潘岳站在他的身边,一脸鄙夷的说道:“老夫不知卫公子是否该先担心自己才是?论忠心,卫公子告发太子谋反一事; 实则为国尽忠,却亦有卖主求荣之嫌,实则不忠;论孝悌; 卫公子外祖逝世期间,依旧奔走观看斗富之事,虽是为扶棺而为,却亦有孝期不敬先人之嫌,实则不孝;论仁道,卫公子撺掇贾大人为太子说项,虽是为东宫谋划,实则存太子谋反之恶事,致使思范一门萧条伊始,实则不仁;论义道,卫公子告发张韪,虽是为国清奸佞,却终究是与那茂先亦有《博物志》的师徒之谊,故而,亦有叛师毁道之嫌,实则不义。”
卫玠头疼欲裂,想要甩开,却又听到贾南风的话语,那贾南风斜睨着他,“青史?卫玠,如今你这般风光入了我长乐宫,你可知史书如何记载你?倘若你日日前来长乐宫,总是数个时辰在长乐宫开坛讲学,你猜,届时,这史书之上,你是面首还是谋士?这青史素来都是他人执笔,胜者口述,颠倒黑白的。到那时,怕只怕,你已然遗臭万年了。”
卫玠不希望自己想起这些梦魇的话,可是记忆不由他,偏生要让他想起来,想起那夜几乎逼死他的话来。
“卫玠,人有时候自视甚高容易跌的苦不堪言。再说,你一个卖主求荣、卖友求荣的人,如此的毫无底线,肮脏而又龌龊,只会使用下作手段却屡屡失手,食而言肥却又夸大其词,这般的你,就连你的友人、盟友、同窗、伙伴都避之如蛇,你又如何有的自信,觉得我会招揽你?”贾南风的每句话,如此的恶毒,又是如此的真实,他当初对待贾南风所作所为,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卫玠摇晃着头,可是贾南风的话,一声比一声的清晰,“你如今没有亲友,没有师长,没有同盟,没有亲族,没有戚族,没有势力,就连庶族都不如的卫玠,又有何胆量和自信,认为我会愿意接纳你这样遗臭万年的小人?卫玠呢……我要是你,早就恨不得一把刀捅死自己,一了百了!左右,你没有亲族,丢脸也是你一人扛了全族,又有何妨?你说对吗?”
卫玠停下揉着额头的手,紧闭着眼,眉头皱成了川字型,而贾南风的话又狠狠地拍打着他的胸口,让他近乎窒息,“再说,你这般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又如何能撑得起那博山炉中香气芬芳?又有何资格满室明亮如昼?你,一如这阴沟里的泥鳅,只配,只能,也只该在那最阴暗潮湿之地,躲在那里,感受你这满身的污秽才是,毕竟,你满身肮脏,实则不配!”
卫玠深吸一口气,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他当初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没有仔细的去看贾南风、潘岳、了然、王衍、乐广、司马伦、司马肜、司马冏、司马乂都是些哪般人物,只以为一切尽在掌控。
到头来才发现,一切不过是局中局,每个年长与他的人,都是将计就计,各自为战罢了。
而他傻傻的以为,自己每一个计谋都是得偿所愿。
如今深思细想,才明白,自己才是瓮中之鳖,被人敲骨吸髓,利用彻底。
而他当年竟然沾沾自喜,以至于万人唾骂,都是咎由自取。
贾南风的话再次传入耳朵,“你可知,你今日所执着的,所执念的,所贪求的,未必是你来日所珍视的,甚至是你未来所摒弃和厌弃的。待到那时,你可会后悔,又可会自责?”
后悔?自责?
卫玠缓缓笑了起来,笑的像个疯子,他不相信自己错了!他不相信!
那束光一闪,照在他的眼上,照的他眼睛生疼,他以手挡住这束光,却在眯眼的瞬间见到司马颖端着酒杯在他的眼前,司马颖拍着自己的胸膛的大声说道:“我虽是王爷,可多少人尊敬过我?我虽是皇太弟,可多少人真心帮我?我这一生,活在阿谀我诈之中,你以为我想那般猜忌你吗?你以为我不厌恶那样的自己吗?可我有退路吗?我有吗?皇族祸起萧墙,自古以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全部身家,命悬一线之事,我怎么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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