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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公卿之乐霖传-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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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又是哪般?”王玄带着毫不客气的揭露,甚至带上了批评的意思。
“还有,你今日见到我时,明明是避而不谈,甚至是为了息事宁人,打算委曲求全,找个安静之处,赔礼道歉。这样的你,显然把叔宝当做麻烦,能推就推。我不清楚,你这样的心思,如何真的对叔宝用了心?你的心又是哪般?”这话很是犀利,让她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王公子……我……”她第一次感受到王玄这般犀利的模样,简直让她下不来台。
这琅琊王家的公子到底是厉害,片刻之间,将她一切小心思看个透彻。
莫非,卫玠也是知道的?
那么,她所有的设计又是哪般?
联想到卫玠说的,怕是真当她是孩子过家家,玩闹一番罢了?
前几日,她还说少在诰命夫人面前玩虚的,毕竟人人不是傻子。
如今这话反而打了她的脸。
“怎么?你回答不上来?不如我为你回答如何?”王玄的声音越发的低沉了。
乐霖感觉自己的心越跳越快,被他逼得没办法掩饰,难道她必须要说出真心不可吗?
思量间,只听王玄继续说下去,“我自是知道你对叔宝没倾慕,甚至你将叔宝当做煞星,能避就避。我不知你哪里来的这个心思,但你的一举一动,都是拒人千里之外。这样的你怕是很难倾慕叔宝半分,而你恰好撞到了我和叔宝之事,如此情景之下,你为了活命,相处假意靠近叔宝的招数。只是……”
王玄的声音越来越快,让她恨不得夹起尾巴,逃窜而去,他当真字字如刀,将她戳的生疼。
“你没想到叔宝竟然是个心软的,没有当众戳破你假意逢迎的招数,甚至为了帮助你摆脱接下来你追求男子不成,被人抛弃的骂名,而软下心肠接受了你的胡作非为。也因这一层关系,你作茧自缚,被人当做了叔宝的追求者。你自知这件事必然惹恼了我,故而看到我,心虚。”
王玄的薄唇扬起一抹鄙夷的笑容,“可惜,你遁逃不及,被我抓个正着,只能硬着头皮在金谷园门口当众约我,只为平复我的怒气,也可以借此让人知道,你不是非叔宝不可。或许,在我面前你可以争取一个两全之法。可你没想到,叔宝竟然怒了你的见异思迁。”
王玄打商量着乐霖,将她看的一个通透,眼神凌迟着她的神经,“此时,你惹恼了叔宝和我,为保住你的名誉,你可以威胁我和叔宝,本想我们二人容忍你这般造次,你却怎么也没想到叔宝会和我联手给你一个教训。这教训让你知晓你这个小胳膊拗不过大腿,只能仓皇屈服,让叔宝救你一次。”
王玄走近乐霖一步,而乐霖后退数步,咽了咽口水,被他的话刺激的心脏跳动很快,“那叔宝委实是个好脾气的,非要出手助你。可你这没良心的,偏生感激不得叔宝,将他生生推开。你这所作所为,当真是爱上叔宝?你当我眼瞎心盲,还是脑子不好?”
乐霖握紧自己胸前的衣衫,看着近在咫尺的王玄,她与他四目相对,只听他威胁的声音更深一层,“这世上,凡是会给叔宝带来隐患的东西,我都会毫不留情的除去,绝不手下留情,你可知我的意思?”
他这是要杀了她吗?
当众?众目睽睽之下?
她大脑已经被他一波又一波的控诉说的难以转过神来。
可为了性命,为了父亲,她必须要镇静。
暗袖之下,她的指甲刺伤了手心,痛楚让她瞬间清明。
她不能节节败退。
如今,假话说不得,说些真话,又何妨?
“王公子不愧是琅琊王家的公子,妾无话可辩。可是……王公子,妾有句话是真实的。那就是妾与卫公子,不是一个档次的人,妾匹配不上,故而从不妄想。既然从不妄想,如何来的心生倾慕?”乐霖抵着王玄,逼迫王玄后退一步,而她则是挺直腰杆。
“王公子不是妾,不知道自幼失去母亲的苦楚。虽然不至于寄人篱下,却总是无人为妾打算。妾孤零零一个人习惯了,如何习惯身边突然多一个璀璨如启明星的人物?妾自小从未被视线聚焦过,也自然不知聚焦的滋味和聚焦之下那遁无可遁的恐惧。王公子说妾装模作样,又说妾包藏祸心……但不知王公子可曾想过……”
乐霖想起自己的身世和处境,不觉痛上心头。
她不过是乐家一个普通寻常的女子,不想着跟卫玠这样人中龙凤有交集到底错在哪?
不过是不想自己会被卫玠当做珍宝罢了,即便没有那虐恋的梦,她也不敢深想与卫玠的诸多事宜。
德不配位的关系,她不想也是千刀万剐的吗?
泪水滴滴落下,她倔强的抬高下巴,“妾跟卫公子终究是云泥之别,这泥巴再如何也不能比过云朵,哪怕用尽全力,哪怕耗尽心力,也比不上。既然妾自出生起就是个随处可见的黄泥,又如何去贪心,恋上天上浮云?这岂不是可笑?”
王玄沉默的看着乐霖,安静的听着她的控诉。
卫玠的手攥得更紧了一些,而身边的裴礼和裴宪也停止了模仿,安静下来,看着乐霖。
此时,所有的人都看着这个倔强的女子。
“妾初见卫公子,突来横祸,众目睽睽之下,被卫公子浇湿鞋袜,被人耻笑。若是不处理好此事,回到乐家,家族该如何评说妾?之后,妾不过是想着做个观望者,却被贾芙推向了卫公子。又是一次众目睽睽,妾不得已施展医术,却又与卫公子有了接触。这次,妾不强要拜医名帖,如何躲得过后来的口诛笔伐?”
第28章 从未贪念难道是错
“之后,妾终于得到了名帖,怎奈天逢大雨,将名帖浇湿,又赶上躲雨与卫公子相处一处。这样的巧合,第三次众目睽睽之下,那时妾的闺誉早就散了。妾似乎跟卫公子紧紧绑在了一起,连同名字和命运。只是,可曾有人想过,那一切的一切,是妾所愿吗?不……”
乐霖摇着头后退,她的心很痛,更是伤心的哭差了音。
“王公子,妾本想着毁了拜医名帖,不受那些女子轮番嘲讽,却不曾想卫公子丝毫不肯放过。既然关系已定,妾能如何?只能想着尽可能保存妾仅存的闺誉。可天又如何待妾?一场马蜂袭击,妾不得已跳入河中。至此,失节一说喧嚣尘上。王公子,妾问你,妾何其无辜,赶上这样的诽谤?”
王玄缓缓垂下眼,将刚才的犀利尽数咽下,只剩下静静倾听。
乐霖的指尖带着颤音,而她紧紧抓住旁边的木扶手,极其幽怨的说下去,“当时那么多的人攻讦妾,妾百口莫辩,如何自辩清白?就连守宫砂都被说成刻意尚存。王公子,妾何其悲哀,连自证清白都是无能为力?”
“这……”王玄实在不能接上话。
乐霖仿佛打开了话匣子,接着说下去,“再然后,妾终是离开晒书节,本想着躲个清静。可那晒书节的种种早就被渲染,偷香窃玉,私相授受,下药追夫,各种抨击直直的向妾而来,女追男的戏谑,说是若起来,确实有趣。可是谁能体会,当事者的难看?”
乐霖深吸一口气,咽下那颤音,将嗝逆平复,平复下满腹委屈,带着泪的看向王玄,“王公子,众口铄金,哪怕是假的,也能将人逼入死地,你又可知?那时的妾,无外乎面对两种处境,要么忍下满腹委屈,被人指指点点。要么不破不立,要么坐实流言,要么让卫公子亲自破除。若你是妾,你是勇敢搏上一搏,还是忍气吞声?”
“即便如此,你又怎能骗了叔宝?”王玄的声音软了下来。
“妾骗了卫公子?”乐霖被气得笑了起来,带泪的笑让她看上去又是别有风味,“王公子,你这话不觉可笑?那晒书节种种,皆非妾所愿,可偏生人尽皆知。妾不去找源头,又该如何?妾暗示卫公子,请他给个清晰。你莫不是忘了……”
“忘了什么?”王玄愣住,她带泪的笑竟然痛了他的心弦,让他的心软了下来。
卫玠看到王玄的恍惚,眉头挑了一下,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只是眼神越发的幽深。
“卫公子是哪般的人儿?他一向最是厌烦女子靠近,更遑论女子激进尾随?按卫公子的性子,他定是冷脸拒绝。届时不过众人笑笑,妾丢了些颜面,这终究不再有女子奚落和仇视妾,也算是余年不再障碍重重,荆棘片片。”乐霖自嘲一笑,“可千算万算,竟不知卫公子偏生要让妾卷入旋涡。”
乐霖眯起眼,看向王玄,带着疑问,“王公子,若你是妾,你被扯入更深的旋涡,你是作何打算?”
“我……”王玄不好回答,被她问的语塞。
“王公子你也没办法做打算,又如何指责妾的做法?左右是因着形势所迫,强人所难罢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难处,这世上,又何必互相为难?”乐霖直视着王玄,她的倔强和清明,让他实在说不下去苛责的话。
“即便如此,你让叔宝又如何自处?我又如何相信你不会负了叔宝?”王玄眼眸染上质疑。
“王公子,既然世家女郎都将妾是做妖孽,恨不得人人得而诛之,妾又怎会将卫公子三五好友尽数得罪,落个世家公子也纷纷磨刀霍霍的模样?妾不是蠢材,惜命的很。”乐霖看着王玄,眼神有着坚定。
“所以,你定是不会辜负叔宝?”王玄带着疑惑。
“辜负?呵……王公子,这两个字过于沉重,妾回答不上来。但妾能说的只有……”乐霖突然举起手,三指明誓,“妾发誓,你与卫公子之事,妾定当带入棺材,绝不泄露半句。”
王玄打量着乐霖,她竟然是如此倔强的女子。
“很好……劝你还是记住你今天所说。”王玄耳朵微动,感受到身后有人走来,收敛了气势。
回头看向来人,正是成都王司马颖。
“记住哪般说辞?不如眉子说给本王听听?”司马颖扬唇笑起。
这一刻乐霖看着司马颖的眼神带上了释然,甚至更多的还有放松和惊喜。
何等的信任,让她对司马颖的出现带上了惊喜?
卫玠的眼睛眯起来,感情这这英雄救美的戏码,被章度占了去。
“章度?你倒是来的及时,只是不知,你从何而来?”王玄打量着司马颖。
“自然是从来处来。这乐家女郎带上了泪痕,可是眉子惹恼了你?”司马颖笑得很是温润,转头轻拍王玄的肩膀,“你这般顽皮,竟然堵住乐家女郎的去路,当着众人的面,把人家惹哭了鼻子。实则该打。”
“哦?你这算是英雄救美,痛打我这坏人吗?”王玄扬唇,坏坏笑起。
“这乐家女郎都被你逼得无处可逃了,本王还不该出来给人家一个说法?当心你这番模样,让你长姐看了去,有少不了一顿数落。”司马颖的笑容是那般的明亮,一扫乐霖满心的委屈。
果然,这梦中的姐夫就是向着她们乐家。
“我长姐在又如何?左右不能让我负责了去。”王玄抬起下巴,看见卫玠和王聿并肩走来,身后还有裴家兄弟。
“负责?你这般在湖上惹恼了人家,当心你姐按照你的头让你跟人家赔不是。”王聿轻言笑起,看好戏的模样。
“眉子,你今日可真是大放异彩,瞧瞧你身后,那些女郎都是如何的沉醉,真是一展雄风。”裴礼爽朗的大笑起来。
“原是这七夕确为眉子而设,让他一展所长啊。”裴宪后知后觉的笑着点头。
贾芙咬紧下嘴唇,望着卫玠,只见卫玠从怀里取出一方绢帕,从司马颖身边走过,身影挡住司马颖,放在她的手上,温柔的笑着:“风口处哭泣,当心灌了风。”
乐霖诧异的看着卫玠,他又是从哪里来的?
“唉……眉子……你着实吓到了阿霖……”这一声阿霖将她吓了一个哆嗦,还没等乐霖反应过来,卫玠拿起她手心上的绢帕,为她仔细擦拭泪珠,“这女人泪最是恐惧,却也骇人,还是莫要流了。”
贾芙气的呼吸加快,跺了跺脚,转身离去。
乐霜看了看乐霖,也跟着贾芙快步离去。
“卫公子……这众目睽睽之下,你怎可……”她连忙抓住他的衣袖,身子微微后退,她拒绝他的示好。
这眉子所说甚是,她当真是恼了他将她闺誉碎了个齐全吧?
“好,你自己来。”卫玠轻叹一声,像是宜人的暖风,熏醉了她的心,却又让她立刻清醒。
她要远离这个煞星,这个为她频频招祸的人。
“叔宝,当真对这女子上了心?”司马颖看着这挡去他视线的人,好笑道,“竟然这般醋了?”
“章度,我既然受了这阿霖的好意,自然要负责到底。”卫玠明确自己的心意,到让司马颖不好再说。
两人对视之间,司马颖不由得对乐霖正式好奇起来。
这让叔宝如此放在心上的人,到底有何特殊之处?
裴礼和裴宪撞了撞彼此,心照不宣的笑起。
王聿则是拉住王玄,赶忙将他带到是非地之外,小声说道:“眉子,你还真是演了一出好戏。”
“记得赌酬。”王玄扬起得意的笑容。
“这你放心,只是,为何我感觉以后要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王聿揉了揉后脑勺,总觉得司马颖玩味的笑容背后还有其他事情。
“走吧,这不是你我该关心的。”王玄给裴礼和裴宪做了个手势,他们四人缓缓退去。
只留下司马颖,卫玠和乐霖三人。
乐霖感受到周围消失的人,这一天,怕是她要跟卫玠绑定的更深了一层吧?
这命运,总是如此逃不开吗?
感慨归感慨,她倒是想溜之大吉。
方才王玄的咄咄逼人,让她还没缓过劲来,如今卫玠浓情蜜意更是让她视若洪水猛兽。
她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呆着,捋一捋思路。
“叔宝,不如陪本王喝一杯?”司马颖对卫玠这醋意横秋的模样逗笑,“与你对弈,甚是愉快。”
“哦?对弈?”卫玠看了一眼身边的乐霖,他还有些事要跟她说。
“怎的?离开片刻也不行?”司马颖挑高眉,“当真如此痴恋?”
“乐家女郎,这如意你且拿着,稍后在下自当取回。”卫玠轻叹一声,将手里拿着的玉如意交给她,“如此,章度,请吧。”
卫玠将玉如意硬塞给乐霖,就跟着司马颖快步离开,只留下她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这是给她的第二柄玉如意了。
他这是想作甚?
还嫌他们俩的流言蜚语不够多?
气恼归气恼,她可不敢丢了这厮的玉如意,这厮可是腹黑又小气吧啦的。
“可是乐家女郎?”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她回头,却看到一仙子落尘的女子,王景风?
这不是王玄的长姐?
王景风来这是为何?
“乐家女郎勿怪,方才舍弟惹了女郎,景风特地来陪个不是,只是不知,女郎可愿陪景风走走?”王景风温柔的笑起,这倾国之貌比卫玠的祸国之貌更清丽雅致几分。
第29章 盖棺定论或自有乾坤
且说那卫玠,跟在司马颖身后,左转右转来到这一处偏僻的水榭,这水榭中的石桌上摆放着棋盘,棋盘上黑白棋厮杀正烈。
卫玠打量着这残局,显然是司马颖故意为之,他的嘴角缓缓勾起。
司马颖拿起四颗黑棋,瞥了一眼周围,东南西北四个角都站上了守卫,而他则是朝着四个方向投掷棋子,棋子飞去,惊起数人逃窜。
卫玠唇边的笑容加深,只听司马颖缓缓说道:“如此清场,不知叔宝可满意?”
“四面八方不留一人,章度果然用心了。”卫玠缓缓笑起,“只是这棋局未定输赢,不知章度手执黑子还是白子?”
卫玠伸出手去,拿起一颗黑子,一颗白子,看向司马颖。
司马颖笑了起来,“这残局黑子与白子或赢或输,不过是顷刻之间,叔宝当真让我选?”
这棋局表面看去,黑子已经赢了大半江山,卫玠偏生拿起白子放置东南角一处,此处落子,瞬间棋局翻了模样,一子定乾坤,黑子再无气候,输局已定了。
“这白子虽是节节败退,却依旧有背水一战的机会,一战定乾坤。只是这黑子……”卫玠薄唇扬起,拿起方才落下的白子,将黑子放在西北角的一处。
黑子才落,棋局尘埃落定,盖棺定论。
卫玠抬起眉,看向司马颖,“若是落在此处,本是赢局,便是稳操胜券。不知章度想让我如何选择?”
“叔宝,你自认为哪种较好?”司马颖握着手里的黑子。
两人的视线交织,并未说透,可卫玠终是拿捏起白子把玩着,等待他的言下之意。
“汉武帝之时,卫家崛起,后经巫蛊之案而沉落。而后百年终是消沉,直到汉末魏初,方才有了些许起色。魏末晋初更是因着你祖父的才华而位列三公。至此后,卫家终成望族。可这望族于数年前,一朝衰败。本王听闻……”
司马颖紧盯着卫玠,不放过他任何表情,“前些天,那河南尹韩寿前去责备你与贾芙走的过近,更是将卫家旧案翻出来,以倾废之家羞辱,难道叔宝的心里,不觉愤慨?这卫家还差一代人,便是四世三公之家,当真甘心没落?怕是,很难令人相信。”
“哦?章度倒是消息灵通。”卫玠放下白子,“但不知,章度这般说法,又是为哪般?”
“叔宝,你当下是太子冼马,自是该知太子一些事宜。前几日,这贾芙说太子与贾谧的事情,你想必需要知道细节吧?”司马颖放下黑子,同样取来白子,“毕竟初登太子冼马,令尊也曾是太子府官吏,怕是卫家不会放过这崛起的机会吧?”
“这就要看,消息是否真的精彩了。”卫玠缓缓笑起,这笑容显然是接受了司马颖的示好。
“月前,曾去太子府送些公文,正巧遇到贾谧与太子下棋。那盘棋便是此残局,手执黑子者,司马遹,手执白子者,贾谧。当时太子稳操胜券,可这贾谧偏生要让太子府悔棋,太子不愿,双方争执不下,这气上心头的贾谧便伸手拨乱棋盘,指责太子不肯谦让。”司马颖轻笑起来,“太子府尊主要让着贾谧,不觉得可笑?”
“自然可笑。”卫玠点头称是。
“故而,本王前去指责贾谧,可这贾谧丝毫不当回事,甚至去贾后那里告状。叔宝要猜一下这贾后的态度吗?”司马颖放下白子,顷刻之间,棋盘白子赢局。
“贾后自然护犊子,怕是指责章度你了。”卫玠丝毫不意外。
“太子府尊主被人指责,皇族被人轻慢,贾后还护着她那侄儿,怕是这事背后如何,只得叔宝仔细揣摩思量。”司马颖的话让卫玠心下了然。
“所以,章度,你又是何看法?”卫玠不答反问的说道。
“本王自然是护主太子府,与叔宝统一战线。毕竟卫家已经有了乘风而起的趋势,惟愿叔宝腾飞之时,捎带上本王。”司马颖笑起来,拿过卫玠手里的白子,掌心朝上,放在手心。
“章度本是皇族,当今陛下十六弟,叔宝如何人物,岂敢如此托大?该是叔宝惟盼殿下扶摇直上时,福泽卫家土。”卫玠拿起棋盘上一颗黑子,这至关重要的一子,已经让棋盘的局势扭转。
此刻黑子局势已然首尾不顾,漏洞百出,白子赢局已现。
司马颖打量着棋局上的黑子,挑高眉,“看来卫家有叔宝,当真是幸事。”
“正如章度所言,倾废之语,着实伤人,岂有不还之理?”卫玠的话让司马颖朗笑起来。
“看来,你定是上了心,记住了那人。”司马颖啧啧的咂舌,“看似神仙风姿,实则心肠黑厚,好个小肚鸡肠。”
“卫家的血流多了容易发黑,而黑透了自然生霉,这霉熏黑了心肠,也瑟缩了心肠。如何宽大?”卫玠骄傲的将那颗黑子放入掌心,缓缓捏碎。
他们心照不宣对视一眼,此时司马颖的谋士卢志缓步而来。
这卢志是东汉北中郎将卢植曾孙,曹魏司空卢毓之孙,卫尉卢珽之子,任尚书郎,正巧分在司马颖的帐下效力。
“主公,这琅琊王家和陈留谢家都到了。”卢志对卫玠抱拳作揖。
“如此,叔宝,本王告辞。”司马颖缓缓勾起唇,“几日后,成都王府静待你的到来。”
“叔宝定不失约。”卫玠点头,看这司马颖才离开,只见七堡递来太子信物,卫玠皱起眉,这么快就唤他前去?
“走吧。”卫玠点着头,跟这七堡往太子规定的地方而去。
此时正见太子司马遹焦急的踮起脚尖眺望,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正好看见乐霖陪同王景风在湖边散步。
卫玠收回视线,连忙作揖,“太子殿下。”
“叔宝,你可来了。”司马遹看到卫玠喜出望外,“不知叔宝可有法子将那乐家女郎带离,孤也好前去赴约。”
这般迫不及待?
司马遹的表情让卫玠心中一乐,这司马遹本事屠夫之女谢玫所出,当是继承了他外祖的市井之貌,如此直接,当真是振兴西晋的君主?
不禁想起坊间传闻,这太子司马遹确实是个时了了,大未必佳的典范。
传闻太子舍人杜锡规劝太子收敛奢侈,莫要太子府开设集市,本是好意,不曾想司马遹记了仇,甚至让人把针放在杜锡常坐的毡中来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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