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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公卿之乐霖传-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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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梦里自己的心情,他是那般恣意的人儿,少年郎的潇洒与自信,让他永远是运筹帷幄,有着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却唯独,她是他这一生唯一的败笔。
他屡败屡战,屡战屡败,失败让他质疑自己的能力。
他不懂,从来算无遗策,为何在她的身上,却是波澜不兴?
他用了此生最大的耐心,最大的诚心,从未有过的温柔去对待,为何他的未婚妻,总是心恋他人?
他自然知道最开始试探心上人是错的,也知道利用心上人是错的,可他初见之时,没有一见倾心,哪里来的诚心以对?
在相处之中,他感受到了她的美好,他不曾有过的美好,这让他知道了自己最开始的错,可是生活所迫,他习惯性用权谋去算计人,却不想没算计自己的内心,他爱上了她。
一旦爱上,他也想改正错误,更想让她看到他的好,他是那般的渴求她给他带来他曾不信的人间璀璨。
冰寒袭满全身,这一刻他终是痛的,他不想要那个梦再次袭来,将她拽入了怀里,他何尝不曾梦过她?
而梦中又是何等的伤情?
乐霖感受到他的颤抖,轻声问道:“叔宝?”
“不要动,让我抱一会,就一会。”他闭着眼,忍受心中的痛。
他少年时曾问过乐广,未曾发生的梦境可会是真的,可是乐广却说“是沿袭做过的事。人们不曾梦见坐车进老鼠洞,或者捣碎姜蒜去喂铁杵,这都是因为没有这些想法,没有这些可模仿的先例。”
后来他的病大好了,人都说是乐广治好的,可是没人知道,他其实是找到了那梦中的女子。
曾经他排斥这个梦,也不曾想要有半分的梦里羁绊。
可是如今他越发的沉浸在这个梦里,难以自拔,无法自拔。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有些低沉,“阿霖,你可曾做过哪般大火的梦?可有那种焚身的痛?”
乐霖的身躯挺直,而他则是一震,她的动作……与他的梦境重叠了。
而他颤着手,将她扳正过来,四目相对,“我幼年大病一场,梦到过一场大火的梦,一个女子大火焚身,她看着我的眼睛是恨意的,如此的恨,跟我说永生不见。以至于我梦中多次难以自制的哭泣,以至于我大病一年,总是有着生不如死的痛。可……”
他顿了顿,终是说出那世人皆知的少年梦,也说出了他与乐广那一次相见的解梦奇缘。
“可我终究是想要破了这个梦,便鼓起了勇气去看这个梦,越是看,越是心惊,越是看越是心痛。可我到底是一个对自己狠厉的人呢,所以我仔细的看着这个梦。知道近年来我找到了梦中人。”他认真的看着乐霖,深吸一口气,缓下那生气的痛楚。
属于心的痛楚。
“我的梦中,那个女子,是你……故而最开始我好奇,我更是奇怪,为何是你。知道后来,我发现与你的渊源颇深,我才渐渐的明白,原来你我早就天定。而我从不辜负天定的事物,故而愿意与你一道。但是……方才,恍惚之间,我又想起了那个梦,我想知道,你可曾也梦过?”
卫玠的执着的看着乐霖,乐霖还未回答,只听他的声音传来,“而我在金谷园的时候,你却表现出了奇怪的反应,摇着头,与我梦中如此相似。这说明你也梦到过我,一般的场景,不一样的感受,确实同样的故事,对吗?”
卫玠的反应让她错愕起来,瞪大眼睛,他知道?!一直都知道!
第61章 思梦患病的良人卫玠
卫玠自然看清楚了乐霖眸中的惊讶; 果然,她也知道那个梦。
可那若是梦; 为何她知,为何他亦知?
但若不是梦; 又如何未曾发生在今世?
可不管如何,既然这个梦曾是他幼时多年的梦魇,以至于世人皆说,他是药石罔及,那便是这梦毁人心智。
他当时年幼,许久不曾走出,如今; 他的心上人又如何能够走出?
他轻叹一口气,看向她的眸色带上了认真,“人都说我卫玠思梦患病; 故而少时身体羸弱,时至今日; 依旧病弱之貌尚未清除。我又如何不知; 那梦魇对你的伤害?只是……阿霖……”
他轻轻抓住她的手; 放在了心口处,她感受到掌心下,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指尖传来的颤动让她的眼眸也跟着轻眨了几分,她有些不安的看着他,她感觉自己的掌心都要泌出汗来。
“只是……阿霖……你可知我的心?这里……曾经因着梦到你; 梦到你殒身大火而痛了十年?这里……曾经因着梦到你,梦到你决绝相负而病了十年?若不是乐大人机缘巧合,前去卫家府邸,为幼年时期的我解梦。怕是那时,我已经抑郁而亡。故而,我自然明白那梦对你的伤害与恐惧,但是……”他抓着她的手更近了几分。
而她感觉指尖下那心脏的跳动更是快了几分,只听他金玉编钟般的音色传来深情的呢喃。
“只是,阿霖,我希望你明白,无论这梦里是到底是怎样,我终究不是梦中那个我,而你也不是梦中那个你。毕竟梦里是非,你我都是记忆清除,而这个世上的人,谁又可能重蹈覆辙呢?”他的嘴角挽起弧度,望着她的眼是那般的认真,尽管眼眶微红,可他却是无比的真诚。
“叔宝……你梦到过我?”乐霖不甚相信的看着卫玠,难道他也层在梦里知道她与他的瓜葛?
“梦到……”卫玠被乐霖的问话逗得一笑,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用尽全身力气一般,抓着她的手更贴近了自己的心脏,“我对你早已日思夜想,如何是梦到?”
这话让乐霖的脸羞红了起来,她不是要听他情话绵绵的,她想知道他因梦患病的到底是怎样的梦,与她的梦到底是怎样的瓜葛。
“阿霖……”他自然也知道她低眸羞涩之中带着的辩解,他愿意为她解疑答惑,只求她不要因着梦境过于真实而疏远他,他会受不住,更会因着她的逃离而手提三尺剑,怒杀挡路人!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很快又换上真诚的眸色,深情的凝视着她,“我幼时梦见的你,是巧笑盼兮的女子。隐约记得初次梦见,似乎你一身嫁衣,在那蔷薇花开之时,我站在高楼之下,看着闺房中的你喜悦而又期待的模样。”
这句话让乐霖的眼睛瞪大,他知道!他竟然也梦见过这一幕!她梦中出嫁的情景?!
他自然感受到了她的惊愕,看来他与她真的渊源颇深,原来少年时代都梦到了这一幕?
又或者,其实在另外一世,他们曾经经历过,只是这一世,他们改变了命运吗?
尽管心中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他还是愿意为她排除心中恐惧,唯独盼她心甘情愿,嫁给他卫玠为妻。
故而,他的声色更是柔了几分,“再次梦见的时候,似乎天下大变,我尽量的护着你,可是百姓流离失所,到处都是人群,即便我护着你,可终究因着体弱让你与我分离。这场梦是我最记忆深刻的梦。”
卫玠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仿佛胸口被狠狠扎了一刀,他不想说,因为这是他真正梦魇的地方,也是乐广为他皆是的地方,更是世人都知道的他得病的根源。
可是他又不得不说,尤其面对梦中人的她,他不能不说,而他不得不说。
他希望自己能够勇敢面对,也希望她能够面对,他也相信,她也梦到过这些。
不知为何,他能感觉他们有些记忆,尤其是梦里的记忆是一模一样的。
“然后呢?”她追问道,这里她的心揪紧了,她也梦到过这里,这里是她颠沛流离的开始,更是梦中她一生污点的开始。
“然后……我那日因着气急而吐血晕厥,待到醒来,已然不知你的去向。那时的我已然失去了生机,整日里浑浑噩噩,提着一壶酒,衣衫被一层层的酒秽弄污,本是青衫终成墨衣。头发更是蓬乱,浑身散发着异味,却不愿消耗时间沐浴,只想着尽快的寻到你。”他的话是那般的淡,却让她的心重了几分,也哽咽了呼吸。
“梦中的我,像个傻子,像个失心疯的傻子,每日里呢喃着你的名字,踉踉跄跄,与人相撞,不知东南西北,也不知天明天暗,只一门心思的惩罚自己,只一腔情愿的期待你出现。甚至……”卫玠自嘲一笑,梦中的那一段太痛,他呼吸不畅,说不了太久,只能顿一顿,只能缓一缓。
待到呼吸顺畅了一些,他才缓缓继续说下去,“甚至……我宁愿被一群乞丐群殴,一身是伤的匍匐在地上来赎罪,赎我失了自己爱妻的罪!尽管我知道这一切是我咎由自取,可我终究不希望失了她的音讯。故而在我失心疯的这段时间,我也散去了家财,倾尽家产找人寻她下落,直到……有一天……”
他抬起眸,此时眼中氤氲,与她泪眼婆娑相对,果然,她也梦到过这一幕,对吗?
那一幕,真的太痛了,痛得他难以忍受。
他伸出手来,为她拂开鬓间碎发,声音哽咽,鼻音很重,话语却是吴侬软语的温柔,“有一天,我在南兖州的一处高楼里知道她出现了,尽管是四肢被折断的坐在竹椅上,尽管我为了这一次重逢,洗去了数月的污秽,以最风雅的姿态去迎她回家。可那一天,我还是怒了,还是怒了……”
他的气息不稳,手缓缓的抚上了她的脸颊,为她轻轻拭去泪水,这动作是那般的轻柔,“当我看到她以口,技,求去活下的机会之时,如此的狼狈、如此的糟践,让我的理智荡然无存。尽管我一直隐藏着自己的武艺,可那一天,我终是有了怒发冲冠的一天,也终是像个男人,做到了一个丈夫该有的模样。”
他的泪此刻落下,刚好落在她轻抬的手背处,她的手瑟缩了下,犹豫了下,还是为他擦去了那紧接着的泪水,而他则是抓紧了那带着他泪珠的手,他望着她,又不像是望着她。
“那一天,我真的是疯了,像是一个饮血的杀手,所到之处,皆是血渍。那一天,我真的怒了,像是一个冷血的影卫,所到之处,鸡犬不留。那一天,我真的痛了,像是一个失魂的夫婿,所见之处,满心愤懑。可那一天,我忘了……忘了护住那个最该被保护的人,那个曾经成为我妻子的女人。我忘了……我的怒与她的悲比起来,分文不值!”
他嘴角弯起的时候,一滴泪落入他的唇瓣,而他则是继续说下去,是那般的真诚,“梦里的我,何其傻,竟然只顾着杀光一切让我怒的事物,却忘了呵护那一刻,那个即将崩溃的女人的心。梦里的我,何其蠢,竟然只顾着荡清一切让我辱的东西,却忘了维护那一刻,那个即将死心的女人的傲。”
他歪着头与她对视,下句话,让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是那般的痛,“以至于我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只是沉浸在属于男人的愤怒和羞辱之中,忘了顾忌家族在我失魂落魄之时的手段,忘了身居高位的我,若是妻子有这般机遇,又该如何护住。才导致,我被家族打了个措手不及,才导致,我被迫迎娶山氏女,才导致她宁愿纵火自焚,也不愿与我寻一个来日方长的谋!”
他突然将她抓到怀里,手劲有些大的抬起她的下巴,“也许梦里的我是痴傻的,那经历过的事情尽管如此的清晰又是如此的悲伤,可终究是梦境罢了。梦醒之后,十年大梦,自然知道症候,自然明白如何破局。我只想告诉你,不管这梦中的事情是何等的悲凉……对于此生,对于此时,对于现在的你我……”
他顿了顿,眸子里满是坚定,更有着对未来的自信,“我自然会摒弃上一世只会清谈不知世事的蠢,自然有能力筹谋你我的来日方长,而你要做的便是相信我的能力,坚定不移的等着我,偶尔信心满满的帮衬我。这样你我才有来日方长,你可懂?”
“叔宝……”她从未见过他如此认真冷峻的模样,即便是金谷园,即便是珈蓝寺,她都不曾见过他这般模样。
“我只想你清楚,梦就是梦,不管多么真实,哪怕与如今这一世重影,可终究不可能重蹈覆辙!而我也不许这事情如梦中所见,结局如梦中所料!我不笨,也不可能呆傻的束手待毙!而你更是要清楚,我的决心,决不能负了我,也不能质疑我,可明白?”
“我……”她再也不用妾来疏远彼此,只能下意识的说了一声。
“你终究是个女子,你所做的不需要太多,一切交给我即可。我只想你安稳的等待冠我之姓,其余,不用你费思量。但我也只想你明白,你我之间的结局不可能如梦中那般凄凉。既然我因梦患病,梦醒十年,自然能够药到病除,而你既然是这药,就该知道除了梦中结果的必然!而我决不许你质疑我!”
他捏紧她的下巴,抓紧她的手腕,与她四目相对,不愿她逃离
第62章 瞬息万变的时局
她的脸颊绯红; 因着他第一次如此深情的凝望,因着她第一次与男子如此的对视。
也不知过了多久; 马车缓缓停下,而他却不肯松开手。
“阿霖……”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不知道是情动还是……
她支棱着耳朵,不敢看他,脸已经如火烧,只能呆呆的点头。
“乐府此时不适合早进去,毕竟潘岳和司马睿还没到。”卫玠的话语让乐霖回过神来,他这是要跟她解释?
“卫……叔宝”她刚想习惯性的唤他一句卫公子,却被他的眼神看的瑟缩了一下; 连忙吞回公子二字,换上了叔宝,“这是何意……”
他满意她改掉的称谓; 抬高下巴,拇指摸索着她的食指; 眉头缓缓皱起; “今日这潘岳和司马睿都会来乐府; 为了各自背后的人物,一定会撕扯着乐尚书,此时你回府; 怕是得不到接见,甚至还会撞到枪口,故而……还是静待为好。”
他的话语让她沉思了起来; 这是说潘岳和司马睿分别代表着贾南风和赵王司马伦吗?
只是他们会说哪般?又如何逼迫父亲呢?
乐霖一时想不明白,只能问出口,“会是怎样的刁难,让父亲那般沉稳的人有了焦躁?”
这话问的很好,让卫玠扬唇,浅笑起来,“先说潘岳还会司马睿?”
卫玠让她选?她好奇卫玠这般爽快,却又想到方才他那般待她……既然他属意她,自然会对她另眼相看,也必然会对她格外的在意了吧?
这样被在乎的滋味,让她心下雀跃了几分,以前并不相信卫玠的真心,总觉得自己与卫玠并不匹配。
故而从未多想,也不敢肖想,更不可能妄想。
如今他亲口对她说,她也接受了他的心意,自然心安理得,自然心花怒放,也自然是享受他智谋冠绝、公子无双的风采。
她侧过头,看着他神采飞扬的模样,这样的少年呵……容易璀璨时光,仿佛天下都因他而美好起来,容易熏醉了年华,仿佛天下都因他而美妙起来。
她多么有幸,有此男子心仪于她?
“嗯?阿霖……你有神游太虚?”他给了她一记爆栗子,将她满腹憧憬,满腔情愫敲了一个荡然无存。
她连忙别开眼,有些受不住自己方才痴了的模样,而她这样羞赧的小模样,则是让他的心情更好了几分。
“潘岳吧……毕竟安仁来自椒房贾后。”乐霖才是说完,却觉得身后的力道将她一拽,拽入他温暖的怀里。
“这天下,除了我,不准你提第二个人的表字,可懂?”卫玠顿了顿,仿佛知道乐霖下句话要说哪般,立刻补充道,“你可以称呼姓氏,后面跟公子、王爷、大人,但是不准称呼表字!”
他如此的霸道,却让她的心暖了几分,“嗯,妾……知道了……那潘大人吧……”
潘大人吧……这句话让卫玠满意的点点头,他又恢复了自己傲娇的模样,缓缓笑起来,“细想而来,这潘岳总是跟赵王司马伦有较劲的人。毕竟贾后有三大臂膀,一财政大臣的石崇,一军政大臣的司马伦,一智囊谋臣的潘岳。虽然三足鼎立,可终究石崇落了下风,故而潘岳和司马伦一直争抢贾南风心中第一位。这久而久之,自然心生嫌隙。”
心生嫌隙?!乐霖瞬间明白了,这也就是说,这一次司马伦和王敦因着孙秀闹了别扭,表面上潘岳会出手相帮,实际上,不让司马伦扒层皮,是绝对不肯罢休,也绝不可能真心实意的捞出司马伦的人。
才想到这里,只听卫玠继续缓缓说道:“这潘岳到底是个骄傲的男子,他少年时期,家底殷实,而这孙秀本就是寒门子弟,自然会入府成为门客。可恰巧这孙秀的一个份差事,便是潘岳故居的门客。作为少东家的潘岳,彼时不知收敛脾气,更不知莫欺少年穷……故而……”
“故而如何?”乐霖好奇起来,这是潘岳的趣事了?
“故而这潘岳到底是年轻气盛,因着孙秀做了一些错事,将孙秀绑在长凳之上,像一条狗一样捆缚在长凳之上……”卫玠的话让乐霖挑高眉,他知道他的小阿霖很是感兴趣,故而语气都轻快了几分,“那潘岳亲自拿着长鞭行刑,一边鞭笞孙秀,一边辱骂孙秀就是他潘家的一条狗,永远成不了大事……”
“啊?潘岳年轻如此羞辱孙秀!那孙秀岂不是恨死了潘岳?”乐霖自然明白了其中的奥义。
“那是自然。故而潘岳对于孙秀得势本就是惴惴不安,这一次孙秀犯了事,他又是如此的罪过孙秀的人,自然想着……”卫玠意有所指的说道。
“让孙秀彻底成为死人或是废人?”乐霖恍然大悟的点着头,“只是这样做,赵王怎么会放过?”
“司马伦自然不肯放过,故而潘岳想要的便是孙秀永远成为活着的废人,而他又不愿意亲自铲除这个隐患,只能让你的父亲,乐尚书来出面了。左右乐尚书还是欠了潘岳一份人情的。”卫玠这话让乐霖呆住。
欠了人情?她自是知道这件事,年少时,听人说父亲去见卫玠,救助卫玠之后,便告诉众人卫玠是膏肓之疾,说卫玠是一个通透的人,没有哪般事情可以难倒卫玠,也没有哪种奇异的梦境可以束缚卫玠。
而不久后,这亲临卫府,被卫玠之父卫恒感恩,进而推荐给卫恒连襟裴楷,也就是卫玠的大姨夫。而这裴楷推荐父亲乐广的事情传开,得到了潘岳的青睐。
说起潘岳青睐这件事,不得不说当年卫玠两位姨夫,裴楷、和峤邀请父亲乐广过府一叙的妙事。
那一天,父亲与裴楷、和峤对坐饮酒,这和峤却看见杯中有一条蛇,心里十分害怕,喝了那杯酒后,就得了重病。
因着父亲治好了童年时期的卫玠,故而和氏邀请父亲乐广过府,让父亲给和峤看病,他乐府的家墙壁上挂着一张角弓,用漆在弓上画了蛇。乐广猜想杯中的蛇就是角弓的影子了。
故而,父亲邀请和峤再次过府一叙,和峤再次见到杯中的蛇的影子,为了消除和峤的心病,于是父亲就告诉他其中的原因,和峤心情豁然开朗,疑团突然解开,长久而严重的病顿时治好了。
那件妙事,连同卫玠治愈的妙事,一时坊间盛传为膏肓之疾与杯弓蛇影。
而正因为两件事,父亲被称之为乐令,受邀到了潘府。
奈何父亲不擅长文章,此时父亲想辞去河南尹职务,便请潘岳替他写奏章。而潘岳答应了父亲的请求,更是在父亲说了二百来句话的时候,这潘岳把父亲的话径直拿来重新编排一番,便成了一篇名作。
世人称之为潘文乐旨。
这三桩妙事,让父亲在清谈圈中得到了极大的声誉。
但仔细想来,与卫玠总是绕不开,裴楷、和峤、卫恒、潘岳,都与他卫玠绕不开。
乐霖皱了皱眉,拉回心思,“当初潘文乐旨,如今要还了人情?”
“看来阿霖并不笨。”卫玠点着头,“毕竟这是乐尚书欠了潘岳的。”
“可是妾不懂,父亲怎能如此冒险?”乐霖不信父亲会同意。
“乐尚书自然是不肯同意的,也决不能同意。故而……乐尚书一定会据理力争,但也会绕不开这一场人情世故。故而……他会焦躁,此其一也。”卫玠的话不无道理,她若有所思的点着头。
“那么妾该如何?”乐霖皱了皱眉,卫玠这般说,按照她对他的了解,肯定留了后手。
“自然,是阿霖推荐我来处理……毕竟我来做,比乐尚书亲自做,更妥当。”卫玠自信的抬高下巴。
“你不怕孙秀恨了你?”乐霖诧异的看着卫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说,我有说帮潘岳对付孙秀吗?为何不是告知乐尚书,尽情让潘岳派人去做该做的,而我去随时救火,让孙秀总是大难不死呢?”卫玠一句话点透了整个局势。
“你是说……让父亲那边假意逢迎,认可了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行为,但同时给你这东宫使者为所欲为的机会,两方相斗,他避开?那你该如何……”她下意识的担心,逗笑了他。
他握紧她的手,眉眼皆是笑意,“阿霖可是担心我?”
“叔宝,你别闹,妾是真的担忧,毕竟这一个不稳……你会招惹是非……”乐霖的话,小了几分,“难得有你这般男子与我有了情谊,若是你有万一,我该如何?”
他闷笑起来,“呵呵呵……阿霖……没想到你是这般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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