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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公卿之乐霖传-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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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揉了揉鬓角,这个毛躁的小性子,看来他以后还是要教教,这般沉不住气,忍不住事可不行。
他俯下身,拾起地上的医书,一本本,是那般的仔细,又是那般的轻手轻脚。
端着茶水的素媛才走上来,却见到卫玠公子的模样,本想出言,却被敏感的卫玠回眸凝视,卫玠将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模样,又指了指乐霖,眉开眼笑。
素媛被这般笑容灿烂的卫玠公子所感染,会心一笑,点点头,将茶水放在地上,食指和中指伸出,做了一个溜走的动作,转身而去。
卫玠笑着点头,倒是个聪慧机敏的丫鬟,看来阿霖倒是福气不小。
将满地医书收拾起来,他端起托盘放置小桌上,斟了两杯茶,一杯仰头饮尽,一杯握在手心,缓缓走向乐霖。
“阿霖,你先不用找了,喝杯茶润润喉。”她被突如其来的声线所惊吓,一回头,打翻了卫玠手里的茶杯,茶水泼向他的衣角,而茶杯碎在地上。
卫玠看向自己的衣角轻叹一声,而乐霖则是一副做错事的模样,束手束脚,又呆呆愣愣。
“看来你很喜欢浇湿我的衣袍。”这声打趣让乐霖立马羞红了脸。
“妾……”她刚想说什么,却见他从她身边走过去,拿起她方才认真在看的医书。
“这书倒是有几分用处,难为你在浩瀚书海里找到这本。”卫玠将书团了起来,握在手里,指了指案桌上的茶,“秋意渐浓,正所谓七月流火,九月授衣,注意多喝暖茶,莫要贪凉。我先走了,明天见。”
他伸出手,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发髻,像是兄长宠溺着小妹,又像是夫婿疼爱着娇妻。
她还没回过神来,他已然离去。
且说卫玠才走出乐府的大门,却被一辆马车拦住了去路,车帘撩起,那是一张如墨漆了一边的脸色,黑黝黝的,满是阴郁,“叔宝,时至饭点,不如虽老夫共饮一杯?”
卫玠与马车上的潘岳四目相对,这般拦住他的去路,是为哪般?
“怎的?叔宝这是害怕老夫不成?”潘岳的眼睛带着讥讽,像是挑衅,更是激将。
“这乐府门前,多少眼睛望着,若是有危险,也不至于是潘大人亲自来邀。叔宝,又怎会怕了去?”卫玠干脆的走上马车,坐在了潘岳的旁边。
而小巷里的七堡和九堡互看一眼,七堡赶忙朝着王衍的府邸而去,他需要找到王玄公子,马上立刻。
此时九堡则是授意的架起马车,紧紧跟在潘岳马车的后方。
潘岳闭着眼,听着身后的马车音色,须臾睁开眼,“看来你的护卫倒是机警,知道远跟着马车而不是靠近。”
“潘大人谬赞了,毕竟宴席散后,叔宝总不能靠着两条腿走回卫府,不是?”卫玠的话语让潘岳冷笑一声,不再回答。
两人各顾各的沉默,不发一言,可谁又不知,今夜聚餐,亦是鸿门宴?属于他卫玠的鸿门宴?
第70章 潘岳所谋是谓何
七堡夜色之中狂奔进入王衍府邸; 来到一处院落,翻身而入; 王玄皱着眉,手拿毛笔; 待到看向来人,才缓缓放下,眼睛带上了焦急之色“七堡?你家公子怎的?”
“王公子,我家公子被潘大人带走了。”七堡一脸担忧的说道。
“潘岳!”王玄将手里的笔折断,抬起眸子,看向七堡,“影卫和九堡跟着了吗?”
“跟着了。”七堡点着头; “并且吩咐影卫告知王家表公子,裴家表公子了。”
“做的很好。走,我倒是要瞧瞧; 这潘岳还敢京城之内杀人不成?哼!”王玄当下起身,照着影卫标记快速朝着咸亨酒馆而去。
司马睿皱起眉; 听到小厮递来的信息; 连忙站了起来; “叔宝被潘岳达到咸亨酒馆!”
司马睿眼睛缓缓睁大,怎么会……这潘岳怎么肯傍晚在乐府门口,众多眼线之中带走叔宝?
“王爷……”小厮恭敬的弯下身; “是否要去?”
“去,当然要去,快去备马; 另外通知茂宣、景明和景思要快。”司马睿连忙站了起来,快速朝着马厩奔走。
此时太原王家之内……
王聿站了起来,一脸错愕,“潘岳亲自在乐府门口捉人!”
“茂宣,莫不是这潘岳失心疯了不成?”裴礼不可思议的看着王聿。
“不应该啊,此时大家都聚焦在乐府,怎会这般明目张胆?”裴宪很是不相信,“景明,或许并不是咱想的这样呢?”
“怎会不是?”裴礼摇着头,“景思,你该知道,上个月潘岳发生了哪般事情,而这件事叔宝还未知,怕是这厮失心疯了!”
“上月……杨容姬……”裴宪恍惚起来,“糟了!”
“还等哪般,咸亨酒馆!”王聿当下站起身,“毕竟叔宝第一。”
“极是,极是,快走。”裴宪拉着裴礼,跟着王聿去了马厩,扬鞭而去。
此时潘岳马车哒哒行驶到了咸亨酒馆,寻了一处僻静的厢房,点了一桌酒菜,潘岳缓缓坐下,才开口,便是以局而策,“叔宝,心中怕是以为此次是鸿门宴吧?”
“鸿门宴?”卫玠不为所动,虽是脸上带着云淡风轻,心里却缓缓带上了算计。
“不知叔宝对于老夫点的这一桌子菜有那般的心思?”潘岳慢条斯理的夹起菜放在鼻尖轻嗅,“老夫觉得这里的菜肴甚好。”
“潘大人的品味,叔宝自是相信。”卫玠还是奇怪潘岳如此做派到底是为哪般……
小厮带来一杯茶,卫玠并未动半分,仅仅是转着茶杯,感受着茶杯带来的热气。
“叔宝莫不是怕老夫以女子下作的手段待你?呵……你好歹是当世名士,又何必这般谨慎?难道吃一顿饭而已,非要弄出哪般阵仗?”潘岳虽然是一句激将,却让卫玠的眼眸眨了一下。
“潘大人……阵仗?莫不是这才是今夜这宴的根源吧?”卫玠松开手里的茶杯望着潘岳,“毕竟叔宝虽是身无长物,奈何终究有几位好友。众所周知的事情,必然会引起一些人的起疑,也必然会引起叔宝亲者忧的焦急,故而……”
卫玠抬眸看向潘岳,眼眸里都是笑容,“故而,潘大人不过是请叔宝吃一顿实则无味,一如嚼蜡的菜肴,却能够试验出,哪些人真正会在意叔宝,对吗?”
卫玠一针见血的看着潘岳,这般清明,这般通透,潘岳放下筷子,看向卫玠,“很早之前便知道叔宝爱读书,如今看来,倒是读书多了也有好处。只是你未免是杞人忧天了吧?”
“是真正的杞人忧天,还是当下,叔宝羽翼即将被剪除,潘大人,明人可否不说暗话?”卫玠显然不愿意与潘岳虚与委蛇,毕竟他只想快速离开,并不想吃下这桌菜肴。
“叔宝,你是当世名士,少年成才,说实话,老夫真的怜惜你这人才,更不愿你这少年得志的人儿受到一星半点的伤害。毕竟这世上存在纯粹的惜才爱才,更存在单纯的惺惺相惜。”潘岳惋惜的看着卫玠,“毕竟,在老夫的眼里,你终究是个识时务为俊杰的人。”
“潘大人,你这是既想探底叔宝,又想招安叔宝?”卫玠灿然笑起,“如今这实行打一棒给一甜枣,恩威并施了吗?”
“叔宝,老夫可有哪般与你有龃龉?怎的说话这般直接?似乎,在老夫见到你的场合,从未见过叔宝这般模样。”潘岳当下不满起来,卫玠对他没有半丝的尊敬。
“潘大人,叔宝虽是晚辈,可今晚这宴席着实触动了叔宝的底线。你该知,这世上也同样存在,唯亲友不得伤的底线。”卫玠的眼眸染上了墨色,抬高下巴,傲然的看着潘岳。
“看来你还不知老夫心思,也罢,日久见人心,届时你或许改观。”潘岳轻叹一声。
“那真是多谢潘大人抬爱了。”卫玠假笑一声,缓缓收起笑容。
“叔宝,老夫自是知道你对孙秀有着自己的打算,但是老夫劝你,有些事,有些人,碰不得。”潘岳看向卫玠,须臾才张口说出意味深长的话语。
“哦?碰不得?”卫玠外头看向潘岳,似乎很是好奇,也似乎不屑一顾。
“叔宝,老夫虽然有自己的分寸,也虽然有自己的打算,但是老夫真的不希望你卷入其中,也不希望你深陷泥沼。老夫有自己的执着,而有些执着凌驾在理智之上,你可懂?”潘岳望着卫玠,眼神拳拳。
卫玠心下诧异片刻,这潘岳莫非不是为椒房贾后而做事?而针对孙秀也并非是时局为之?
“也许叔宝到底是少年心性,还没有到老夫这般年纪,自然不知道有些事权衡不了岁月,也自然不明白有些人决不容伤害。”潘岳说着说着,眼神带上了淡淡的忧伤,“毕竟,人活一世,有些执着已然成了偏执,不灭不毁。”
不灭不毁?卫玠抬眼看向潘岳,潘岳偏执哪般?
潘岳轻叹一声,只听他浓浓的伤感透露出淡淡的疏离,“既然今夜宴席叔宝不愿与老夫共饮一杯酒,那只愿你明白,孙秀之事,莫要插手。老夫自有老夫的道理,更有老夫特别在乎的东西,可知?”
潘岳站起身来,打开厢房大门,眼神瞥见随从,几人匆匆离开,只剩下卫玠独坐在厢房内。
潘岳才走出厢房,一人赶紧走了过来,将手搭在卫玠的肩膀上,卫玠抬头看向来人,动了动嘴唇,“你怎么来了?”
“他可有对你如何?”王玄不答反问,满眼都是紧张。
卫玠轻摇头,“无事,只是他有些话很奇怪。”
“是哪般奇怪?”王聿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风尘仆仆的裴礼和裴宪。
“表弟,方才潘岳那厮可是……对你做了哪般?”裴礼紧张的打量着卫玠。
而裴宪则是将身后的医者指引到饭桌上,由着医者去鉴别今日宴席之上所有菜肴和饮品的毒性。
卫玠动了动嘴唇,轻叹一口气,“表哥,眉子,你们可知道,你们这一现身便是入了潘岳的局?如此,他便知道谁才是我的亲属,并且会绝对的帮着我?我不希望你们今夜前来。”
“可是我们不来,你若有个万一该如何?如果在你生命垂危和我自身安全中,选一个,叔宝,我选你,毫无意外,绝不犹豫。毕竟……”王玄握紧卫玠的肩膀,“你是我王玄此生第一个敬佩的知音人,伯牙子期,不负彼此!”
卫玠抬眸看向王玄,这是他少时好友,一生挚友,一世诤友。
这一刻,他动容了,轻声说了句,“谢谢。”
王玄则是打了他的胸口一拳,“你个傻瓜。”
裴宪看着医者摇头,才放下心来,走到卫玠身边,缓缓说道:“今夜潘岳对你说了哪般,他不可能只是请你吃一顿饭,这么简单的事情,不可能是潘岳所谓。”
“这里人多嘴杂,我们还是你找个地方再说。”王聿打住裴宪的话语,说着就要带着卫玠走出咸亨酒馆。
才走到拐角处,却被司马睿堵住了去路,只见司马睿缓缓步出,“今夜,潘岳的探子都被我清除。故而再无人知道,到底与你共同走出咸亨酒馆的到底是谁。只是……叔宝……今夜到底发生了哪般?”
司马睿的话语让王聿和王玄互看一眼,裴宪陷入了沉思,裴礼则是咂舌,琅琊王何时对叔宝如此上心?
“景文……这件事找个地方详谈。”卫玠指了指周围,“即便是清空,也未必没有鼠辈。”
“好,走。”司马睿翻身上马,众人也都是策马而去。
终是来到郊外一家酒肆,这酒肆是司马睿的产业,虽不是出名,却是安静,更是安全之地。
唤来小二上了酒菜,来到一处偏僻隔音极好的厢房,六人围桌而坐,只听卫玠缓缓说来,“那潘岳对我说,他算计孙秀并不是为了椒房贾后,也不是为了他的派系,而是另有他事。只是我不知最近出了他的丧妻……”
卫玠眼睛瞬间清明,“如彼翰林鸟,双栖一朝只。念此如昨日,谁知已卒岁。改服从朝政,哀心寄私制。投心遵朝命,挥涕强就车。谁谓帝宫远,路极悲有余。”
卫玠的错愕的看向众人,“潘岳的《悼亡诗》中有说谁谓帝宫远,路极悲有余。孙秀害死了杨容姬!原是为妻报仇?!”
第71章 潘岳妻死亡之迷
卫玠的眼睛越来越明亮起来; 他缓缓参悟了一般,话语也跟着慢了起来; “也就是说,这杨容姬上个月去世并非是并非; 而是自杀吗?”
司马睿的眼睛挑了挑,握着茶杯笑而不语。
王聿眼睛带上了恍然大悟,“原是这孙秀布了局,他不仅仅是色中饿鬼啊……”
“表弟,你可有哪般感悟?”裴礼很想听听卫玠的分析。
卫玠缓缓笑起,以手沾茶,缓缓写下; “改服,私制,投心; 挥涕,帝宫; 路极。”
“叔宝; 这是何意?”裴宪纳闷起来; 这几个字没有太多的问题呀。
“这有何难?”王玄骄傲的抬起下巴,“改弦易张前朝旧制,透心椒房满心委屈; 帝宫荆棘,道路有头。这说明潘岳对椒房贾后介意了。”
“是这样吗?”裴宪不可置信的看着卫玠。
“或是还有一种解释……为何不听听叔宝所言?”司马睿笑了起来,看向卫玠; “想必他一定有精彩的推论。”
“也不是多么精彩的推论。不过是……”卫玠粲然一笑,“有两个方面可以分析潘岳的心思和孙秀的际遇。”
卫玠眉毛轻挑,骄傲如他,抬高了下巴,“如果从他悼亡词中的至情而言……为了妻子守孝改变了服饰,更为了妻子改变了底线和操守,更是将一片丹心化作怒发冲冠,挥洒涕泗,只为了帝宫路极的悲哀,只有靠自己才能复仇。此其一也。”
卫玠继续手缓缓说道:“如果从至性而言,知天命之年,还要改弦易张,这是何等的悲哀?还有改变自己的底线,诚心待人,却依旧被上到流泪,故而帝宫……便是他此生尽头,而他反抗还是不反抗,全看招惹他的人。此其二也。”
“叔宝,你这么说,便是潘岳打定主意要将孙秀置于死地了?”王聿终于明白了。
“这也就是说,潘岳不想让你插手?那么这孙秀到底起到了哪般作用?”裴礼纳闷的皱起眉头。
“很简单,孙秀一共招惹了两个女人,一个是绿珠,一个是杨容姬,你知道这两个人背后的男人是石崇和潘岳,而石崇和潘岳是谁的肱骨?”王玄冷笑一声,“怪不得赵王那般的疼惜和在乎孙秀,真是以身犯险的勇士。”
“啊……”裴礼马上明白过来,“孙秀是挑拨了两个世间难得的痴心男子啊!”
“所以,叔宝才说这杨容姬是被孙秀害死的,而且一如绿珠?可是这绿珠到底是家伎,可这杨容姬是发妻,这怎么能同日而语?”王聿诧异道。
“这件事……”王玄勾起嘴角,阴坏阴坏的说下去,“这潘岳到底是打压孙秀抢空饷,而潘岳偏帮的洛阳太学一脉,一个最关键的人物是王导和王敦两兄弟,也就是我那堂叔。”
“所以……就是为了空饷的事情,潘岳和孙秀大大出手,而孙秀诛心潘岳的发妻,那潘岳方寸大论,无心辅助,自然是路极……自然是挥泪……倒是妙计……”王聿点着头,“怪不得赵王那般喜欢孙秀。”
“那么叔宝,这潘岳和孙秀如此不共戴天,这石崇亦是如此,那孙秀还有活路?”王聿很是好奇。
“自然是有,只要我们不让孙秀落了下乘,自然是龙虎斗,两败俱伤罢了。别忘了梁王的为人。”卫玠的话语点亮了众人的眼睛。
“对啊,这梁王到底是讨厌忤逆他的人,更是延误弹劾他的史官。恰好潘岳最倚重的洛阳太学一脉,就有一个刺头周处。倒是……极好……”王玄马上接过话来。
“也就是说……这潘岳和石崇利用周处斗孙秀,而孙秀反过来利用梁王来解决周处?这倒是精彩了。只是这精彩,按照心计和隐忍,这孙秀到底是比周处厉害。万一伤不到孙秀……”王聿还是担心起来。
“是吗?伤不到?你以为潘岳只准备了周处一人?你又忘记了梁王到底是个哪般人了吗?”卫玠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梁王?”裴礼糊涂起来。
“一个忠君爱国,决不允许国之蛀虫的王爷,对孙秀为人若是清楚……”卫玠扬起笑容,“你该知道结局……”
“潘岳和石崇打算利用梁王!”裴宪终于明白了,是梁王司马肜?!
“自然是这样,不过孙秀若是大难不死……”卫玠的话语更是阴毒几分,“若是知道联手报复他的是谁,该是如何?”
“必然是卧薪尝胆,满心诽谤之后,让人高攀不起!”王玄举起酒杯与卫玠的茶杯相碰,“我说的可对?”
“自然……”卫玠高傲的仰头饮下这杯茶。
“所以,孙秀布局周处,设计潘岳和石崇,石崇和潘岳设计孙秀,牵连着梁王,自然也会内耗椒房势力……倒是极好的。”王聿点头笑了起来。
“如此,咱们还是要借助典狱司,打点好这孙秀将来判刑的一切人员,才能防患于未然……”卫玠放下茶杯,“毕竟孙秀需要置之死地而后生,而我们要求一个后生,而潘岳求一个死地,互不干扰,算我成全他的复仇。”
“你倒是大度……只是潘岳要是知道你这般拆台该如何?毕竟今夜人家招揽你呢。”司马睿笑了起来,“据我所知,今夜潘岳入了椒房,也必然是招揽你的策略。”
“若是今晚,单纯请我吃饭,也许我会考量椒房贾后和潘岳的为人与抱负。但是……今夜他们派眼线,只为了掘地三尺,毁我亲朋,毁我友人,我不容,也绝对会报复!”卫玠眉眼染上厉色。
“所以,景文……你今夜带兵扫除眼线,就是潘岳想弄清楚跟叔宝交好的人,到底是谁?”王玄冷笑起来,“很好,很好,好的很,敢惹到我的头上来了……还敢算计我琅琊王家!真是好极了!”
王玄啪一下攥碎手里的酒杯,“我会让潘岳知道捻虎须的下场。呵……”
“原来如此……怪不得咸亨酒馆附近安静的可怕……”裴礼温吞习惯了,他后知后觉的说道。
“原是这般,倒是好极了。”王聿冷哼一声,“当我太原王家是好惹的?”
“不过潘岳招揽不成,按照贾后的习惯,一定会让……”裴宪皱了皱眉,半天才说出口,“我那堂叔裴頠前来说项。毕竟裴頠是贾后的亲表哥,又是我的堂叔。”
“裴頠前来……”裴礼讶异起来,“看来,叔宝,你要么舍身成仁,要么被扒皮抽筋,你选哪个?”
“自然,宁死不屈。”卫玠挺高胸膛,“我不愿的事情,不如杀了我。”
“呵……你倒是能想……”王玄揶揄道,“话说你在乐府准备的如何了?”
“月旦评可拿下来了?”王聿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我还等着你月旦评上大放异彩。”
“看叔宝这样,应该是八九不十了。不过……接下来会是沧浪筑聚会……叔宝,你可有压力?”王玄有些担心的看着卫玠。
“对啊,叔宝,你在珈蓝寺太过暴露自己,锋芒毕露,故而……我担心椒房贾后若是因为某些事,动了手……你如何……”王聿不忍说下去了。
毕竟他王聿有太原王家,王玄有琅琊王家,而裴宪和裴礼还是有裴頠代表的裴家撑着,叔宝……卫家已然倒了。
“不成功,便成仁吧。”卫玠玩着手里的茶杯,“不然我还能如何?如果此次抓不住机遇,下一个十年,我又能如何精准抓住这一次的成功?我只知道……风险与荣耀同在。”
“看来你已经决定了,好在叔宝你少有大名,椒房贾后又是个惜才如命的,相信你只要不太过界,她不会动你。”王聿安慰道。
王玄扬唇,却冷笑一声,“怕就怕贾后那多年的老油条会使用下三滥的手段,一如,沧浪筑那些老不修不懂大局,入了局无法脱身,到时候,贾后褒扬叔宝,却踩踏他人,如此招恨……怕才是最恶毒的。”
“你是说……”裴宪愣住,“贾后要让叔宝成为孤家寡人?”
“若不是无依无靠,如何走投无路,如何甘愿屈服?别忘了当年潘岳在琅琊时候的旧事,别忘了潘岳在贾充府邸的旧事,更别忘了潘岳如何被贾后招安!”王玄的话语如此的犀利,却也并不道理。
“眉子,你是说椒房准备动手?那我们岂不是要跟椒房抢时间?毕竟孙秀只是一个未来三年的布局,可这了然是当下与椒房博弈的根基……这……”王聿看向卫玠,“这典狱司是无法三个月之内判决的,你该如何?”
“既然章法太慢,不如打破……”王玄冷笑一声,看向王聿,“毕竟人心思变,只要给一点矛头,自然会一头走到黑,这时候多少人疯狂的走到黑,就有多少人带动舆论和事态发展。届时……反向施压典狱司……”
“所以……叔宝这一次就是要用了然事件,让更多恨上贾后的世家们找到机会废后,找到机会报复?若是这般……贾后怎能不出手?”王聿明白过来。
“那就要看,咱们的太子能不能要来衣带诏了,也能不能让咱们陛下为了出气骂他的人,肯不肯写衣带诏了。”卫玠的话语,让王玄和王聿侧目,司马睿停下喝酒的动作。
“衣带诏!”王玄愣住,“叔宝,你要让太子公然跟椒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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