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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公卿之乐霖传-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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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叔宝,你这般骄傲的人,怕是不肯吧?”裴礼拍了拍卫玠的后背,跟顺毛一般,“其实你也别气,也许这贾后真的是招安而已呢?”
  “招安?你傻不傻?叔宝刚刚月旦评得到了盛赞,这个时候贾后不公开招叔宝进宫,反而是裴頠的家里见面,这怎能是如此简单?”王玄冷哼一声。
  “那到底是哪般?”裴礼纳闷的问道。
  “或许……这贾后还是想试探叔宝的,莫非知道了然事件背后的打算?”裴宪深吸一口气,“叔宝,莫非这沧浪筑聚会……”
  “叔宝,你可是认了真?”王聿眼睛眯了起来。
  “看来我家叔宝要大开杀戒,大杀四方了……”王玄畅快的笑了起来,“如此,我陪你即可。”
  “若是贾后单纯仅是欣赏呢?”裴宪疑惑起来,“又或许根本没有……”
  “难不成被老妇骑到头上拉屎才是欣赏之外的事情?”王玄冷哼一声,都说出了脏话。
  “我只是担心,也许我们太敏感了……”裴宪还想说哪般,却被裴礼拉住了手。
  “你们倒是很会猜测,无事生非,无风起浪。”卫玠的眼睛染上了傲气,第一次如此咄咄逼人。
  “叔宝,你这是……”王聿皱起眉,裴礼和裴宪面面相觑,司马睿则是皱起眉来,王玄笑而不语。
  “如今我们当务之急,该是沧浪筑之事。你我既然开了棋局,又如何临时撤局?”卫玠并不想回答今夜见了谁,只是轻描淡写揭过去。
  此时七堡匆匆而来,跟着众位公子点头之后,连忙在卫玠耳边了几句。
  卫玠嘴角扬起,换来裴礼的侧目,王玄捏了捏鼻子,裴宪皱了皱眉,司马睿扬唇浅笑,王聿端起茶杯。
  “太子府太子已经跟陛下讨来了衣带诏……怕是这件事,天注定还在我们这边。”卫玠开心一笑。
  “哦?事情如此顺利?”裴宪的眼睛染上了光芒,“又或者……可是老天真的站在我们这边?”
  “若是衣带诏到了,看来明日叔宝要在典狱司大展拳脚了,也不知还有谁家会邀请叔宝一聚?毕竟……”王玄缓缓的说道,“今日裴頠传出一段戏言,让人记载了史书上,也算是给叔宝立碑做书了。”
  “哪般戏言?”卫玠抬起头,心中一阵疑惑,这裴頠和贾南风想作甚?
  “听叔宝清谈,可望乎天地也。不过我倒是听说,明日我那叔叔平子倒是会约叔宝。”王玄无奈一摊手,“那个总是标新立异的主儿……唉……”
  平子?王衍的弟弟王澄!
  这王澄出身世族,有盛名,勇力过人,好清谈。然为人举止放诞,不拘礼俗,甚至有脱下衣服光着身体来标新立异的举动,因此为兄长王衍所赞赏,时任要职。
  

  第79章 一肚子火的卫玠

  卫玠嘴角弯起笑容; “我记得这陈寿的《三国志》曾经记载,当年陈彬写《讨贼檄文》……操身处三公之位; 而行桀虏之态,污国害民; 毒施人鬼!”
  “叔宝,你的意思是……”王聿恍若大悟的说道,“莫非你要写檄文?”、
  “檄文?”卫玠冷哼一声,“既然这了然背后是贾谧与那郭彰卖官鬻爵,必然让更多人怨恨,也必然会让皇室亲族愤恨,又让椒房戚族愤怒……当真没有心生不悦而在这衣带诏上发下誓言的士大夫?难道这世间再没有伏大人?”
  “伏大人?叔宝……你在说哪般?”裴礼诧异的抹抹脖子; “为何我听不懂?”
  “听不懂?”王玄敲了敲裴礼的头,“真是有够笨的。叔宝在说内乱椒房亲族和戚族。”
  “亲族和戚族?难道是……”裴宪终是明白过来,“叔宝; 你这是要贾家、郭家齐动手了?”
  “还有皇家、裴家、张家。”司马睿粲然一笑,“只是叔宝; 你说的可是贾模、郭琦、齐王司马冏、裴頠、张华?”
  “一二三四五……咦……叔宝; 这是要我们五个人去说服?”裴礼认真的看着卫玠。
  “司马冏倒是可以一试。毕竟当年齐王司马冏的外祖母李氏曾经无法与他外祖贾充合葬; 就是贾后一手搞成的,更是气死先齐王司马攸和先齐王妃贾褒的。这承嗣的新任齐王司马冏可是憋了满肚子的火,打算为父母报仇的……”王玄笑的越发灿烂。
  “那这司马冏到底谁去说?”裴礼诧异的看着卫玠; “叔宝,你可有打算?”
  “贾模到底是椒房的堂哥,更是对贾谧和郭彰的事情颇为不满; 最容易说动,不如景明你去吧。”卫玠看着裴礼,毕竟裴礼敦厚,而贾模本就想着废后,还是让裴礼去比较好。
  “郭琦因着郭彰骄傲自大,虽然已是郭家子嗣,却依旧被郭彰谩骂诋毁,当众羞辱。想必早就心怀仇恨,若是从此知晓郭彰和贾谧恶事,便可有撬动一角的机会,这件事……景思你去比较好。”卫玠看着裴宪,裴宪立马明白过来,两人相视一笑。
  “景文,你到底是皇族,这司马家的事情……”卫玠还没说完,司马睿自然明白的点头。
  “这个自然交给本王,景治与本王还算熟稔,此事无忧。”司马睿自然知道自己的族兄司马冏的现状。(司马冏字景治)。
  “裴頠住我家隔壁,我去谈。”王玄也不用卫玠开口,双手一摊,表示他自己领了任务,引得卫玠笑容加大。
  “看来我也要去见见张司空了,这张司空到底少时教我些许事情,倒也不难见到。只是,叔宝,你可是要去哪里?”王聿好奇起来。
  “这陈彬写檄文,自然要找到当世陈彬才是。”卫玠缓缓一笑,“不然,岂不辜负了椒房酷爱曹孟德之事?”
  陈彬?!五人面面相觑,却又眼底了然,看来这裴頠府上见到的人,真是贾南风了。
  叔宝就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主儿。五人互看一眼,又互相摇了摇头,各自暗叹一声。
  卫玠则是冷哼一声,他岂会不知这五个损友如何猜测他的内心?可是……今夜委实窝囊!
  “不知这陈彬,到底是谁?”司马睿先打开僵局。
  “不知阎缵如何?”卫玠话语才落,所有人愣住。
  “阎缵!”王聿惊呼一声,“就是那个……为太傅杨骏舍人的侠士!”
  “叔宝,你当真会猜人,竟然是他……”王玄笑了起来,“怕是你怒极了吧?毕竟你被贾后……”
  王玄还没说完,就被王聿快速捂住了嘴,“眉子,你还是赶紧去裴頠府上吧,事不宜迟……再说明日是初二,叔宝还要先去三七医馆对账,你还是不要给他添堵了……”
  “三七医馆?”裴礼纳闷的看着卫玠,“叔宝,你何时每月初二都去一个医馆?这商旅之地……怕是不合你身份……”
  “那不是乐家女郎的医馆吗?啊……叔宝……你这是红鸾星动?”裴宪立刻开起玩笑来了。
  “原来如此……叔宝竟然如此痴迷于乐家女郎?眉子上一次吓唬乐家女郎,还把乐家女郎吓了一个哆嗦,如今倒是每每见到眉子,都是一身寒气呢……”王聿啧啧的说道。
  “那女子本就对叔宝用情不深,活该被我奚落。”王玄一副本该如此的模样。
  “瞧瞧,你当时可是一副无赖泼皮的模样,也不知将来哪家姑娘受得了你这副模样……”王聿玩笑道。
  “我看上的女子,怕是还没出生呢。”王玄吊儿郎当的凑过去卫玠旁边,挑起卫玠的下巴,“就算是出生,也得是叔宝这番容色才是……”
  卫玠立刻打掉王玄的手,白了他一眼,“七堡,走,去三七医馆。”
  五人看着卫玠头顶冒烟的离开,王聿将手搭在王玄的肩膀上,“跟你说过多少次,莫要点炮,你非要招惹叔宝。”
  “可是叔宝总不能不让提他的丢脸之事吧?”王玄双手一摊,“我也是为他好……”
  “你说为谁好?”卫玠去而复返,冷冷的等着王玄,引得王玄被自己口水呛到,立刻咳嗽起来。
  王聿尴尬的笑一笑,“叔宝……我们……只是……”
  卫玠冷冷看王聿,拿起桌上遗落的玉如意,冷冷的说道:“表哥,背后说人,可不是君子所为。”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只是……”王聿给裴宪和裴礼挤眉弄眼。
  “对啊,叔宝,我们只是关心你,怕你今日真的气坏了……毕竟你这衣衫……都换了……”裴礼才说完,被裴宪狠狠踩了一脚,“哎哟……四弟你……”
  “叔宝,别搭理我二哥,他的意思是你今夜的衣衫当真是好得很,好得很……”裴宪赶紧拉扯着王聿。
  王聿立马尴尬的点着头,“对对对,当真是好得很。”
  王玄这时咳嗽缓了过来,立刻红着眼睛看着卫玠,“你怎的突然冒出来的?”
  “我若不回来,岂不是被你们数落了去?”卫玠抬高下巴,冷睇着王玄,“又或者,被你揶揄的里外不是人?”
  “哪有那般严重,你分明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再说你就算见到那人,又如何?到底有哪般大不了的?何必如此……”王玄还没说完,卫玠将玉如意丢了过去,王玄堪堪躲过,玉如意摔在地上成了两半。
  卫玠深吸一口气,冷冷哼了一声,转身快步离去。
  “他真生气了?”王玄讷讷的问着裴宪。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裴宪也跟着傻了。
  “玉如意都砸过来了……”裴礼遗憾的看着地上那上好的玉如意。
  “眉子……我为你哀悼一个月……毕竟幼冲之年,我不小心弄坏了叔宝的竹蜻蜓,被他折磨了一个月,他复仇的小性子,你该懂得……我为你深深哀悼……”王聿说着给王玄鞠了一躬,“你真是伟人,一个人挡了我们几个的灾,请受我一拜……”
  “滚!”王玄白了一眼王聿,打了个激灵,他疑惑的摸了摸脖子……这卫玠不会真的要小心眼报复吧?
  王玄深一口气,而司马睿则是缓缓笑开。
  马车哒哒赶到三七医馆已然是辰时三刻,卫玠斜坐在胡床上,翻看着手里的账本,眼睛里晦暗不明。
  乐霖才走到主屋内,却见到卫玠正在对账。
  只是这厮怎的这般早就来了?乐霖将视线移到卫玠的鞋子上,这鞋子上的泥土不像是城内的灰尘,倒像是郊外的泥土,这是风尘仆仆而来?
  他不是去裴頠的府邸了吗?
  正想着,只听见卫玠懒洋洋的声音传来,“看够了?”
  乐霖才回过神来,便发现卫玠一手拿着账本,一手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看,“可看出哪般花来?”
  “叔宝……不是每月初二你会派小厮带着玉佩前来对账吗?”乐霖诧异的看着卫玠,她还是没明白是怎回事。
  “我觉得这账本堆积过多,不如及早销账来的畅快,不如一月一次改为半月一次,如何?”卫玠不答反问。
  半月一次?一般对账,都是她亲自来……只是卫玠因着些许的原因,来的机会反而不如小厮多,如今他要亲自来吗?又或者是想与她多见面?
  “如是这般……也好。”她只能答应,只是才答应了,她的下巴被账本挑起。
  “阿霖,你今日里似乎不太甘愿……可是在想哪般?又或者心不甘情不愿的根由另有其他?”卫玠的眼神闪了闪,已然聚集了暴风雨。
  这是怎的?谁又招惹了这个小气吧啦的家伙?
  莫非是在外面吃了一肚子气跑她跟前来寻找安慰?这眼神像极了那夜在房顶,他逗弄她的模样……她可不想浑身起鸡皮疙瘩,连忙讨好的笑起来。
  “叔宝这是说的哪里话,叔宝是如此的君子,风姿绰约,风度翩翩,丰神俊朗,风采依然,风……风……”她一时词穷,竟然夸不出来了。
  “风哪般?”卫玠的眼神换上了雨停初霁的彩虹,等待着她的话语。
  “风流倜傥,仙风道骨,月朗风清……”乐霖赶紧讨好道,“叔宝当是如此的倜傥,如此的恣意,恰少年……”
  才说到这里,她的嘴巴突然被他左手盖住,“我讨厌恰少年这三个字,你莫要提,可懂?”
  这一瞬间的厉色,让她纳闷的点头,看来叔宝在裴頠家见到的人是他厌恶至极的人呢,恰少年都不能提,莫非是贾南风?乐霖眼睛缓缓瞪大。
  卫玠脸色变了,“不许想!”
  他连忙盖住她的眼睛,不许她细想。
  她这下可好,成了瞎子和哑巴,听着他的心跳声,嘴角勾起笑意。
  这叔宝怕是来这里寻她,便是来讨个安慰吧?
  既是如此,她给他便是,毕竟这又何尝不是她选定的良人?
  她拉下他的左右手,转身看着他,为他正衣襟,“叔宝如此当世大才,少时成名,天下间,谁能出其左右?莫不是叔宝还能自己把自己比下了去?”
  卫玠骄傲的抬起下巴,缓和了脸色,当下骄傲了起来,“那是,我卫叔宝是何人?”
  乐霖看着这恢复元气的卫玠,顿时笑开,果然叔宝偶尔就是个孩子,别扭至极。
  

  第80章 劝说阎缵写檄文

  卫玠转过头来; 也不管乐霖在想哪般,在她耳边轻言道:“我今日还有些事情; 这账本……有些账目倒是不错,只是绵胭脂进项有些问题; 你还是自己查一查的好。”
  乐霖抱住他递来的账本,还没理解,便见到卫玠大步流星的离开房门,只留下她一人诧异。
  卫玠坐在马车上,此时的他左手拇指搓着中指,他仔细的想着待会见到阎缵的情景,眼睛放空认真的看着前方; 直到马车缓缓停驶在阎缵府门外,七堡递了一个名帖,没过多久; 府门大开,卫玠从正门而入; 便见到阎缵正在园中侍弄花草。
  “哦?叔宝所来何事?”阎缵花白胡须; 看都不看卫玠; 继续侍弄着那株兰花。
  “其实也无其他,不过叔宝有一事不明,特来询问老者; 何为侠者?”卫玠的笑容很是温润,声音也尽是客套。
  “哦?月旦评上大放异彩的叔宝竟不知何为侠者?”阎缵淡笑一声,却不曾回头。
  “即便知道; 也只知皮毛,如何能够知道侠是何物?”卫玠声音里一副谦逊的味道。
  “哦?你倒是说说,这皮毛倒是如何?”阎缵还是没有回头。
  “侠之大者,古有之,义者为民,史载之。今之吾辈,仍需记,漫漫青史,谓侠义。听之春秋,不敢忘,浩浩史书,释气节。晓之通史,须深思,昭昭星汉,耀担当。”卫玠漂亮的话语逗得阎缵一笑。
  “哦?叔宝既然知道何为侠者,又如何要问老夫呢?”阎缵抬起头看向卫玠。
  “叔宝当知,当年杨骏之乱,唯有老者聚财而设棺木,为杨骏收殓尸体。如此侠义,叔宝在您面前,何敢置喙?口说侠者,不过是纸上谈兵,身行侠者,该是万世景仰。”卫玠的话语引得阎缵笑容加深。
  “何时起……叔宝学会了安仁那一套?”阎缵的话语让卫玠连忙长袖作揖。
  “老者息怒,叔宝是真心敬仰。”卫玠认认真真的作揖,倒是让阎缵不好再说哪般置气的话语。
  似乎蓄意刁难卫玠,阎缵打量着卫玠,笑了起来,“老夫听闻叔宝是当世大才,不如,给老夫讲讲秋,如何?”
  “秋?”卫玠愣住,为何突然说秋?
  “这秋有很多意思,若是叔宝能够说出多种意思,从生到死,从小到老,从懵到懂,那你所求,老夫允之如何?”阎缵的话语带着试探,“毕竟你如此恭维老夫,老夫倒是好奇,你当得起老夫的秋不?”
  卫玠岂会不知这阎缵就是想挑战他的应变能力和口才能力?
  虽然月旦评之上,他展现口才与文采实则为了名耀洛阳,仕途顺遂,振兴卫家。
  可是在阎缵这里,他并不想如此炫耀,但已然被架在火上烤,他又如何?
  卫玠再一次长袖作揖,再次站直之时,缓缓说道:“盈盈一水,脉脉不语,古诗十九,秋阳暖身;朝朝不见,岁岁不知,杳杳寒山,秋霜乍来。少年不愁,中年识愁,老年品愁,秋愁煞人;幼时懵懂,年少彷徨,而立晓事,却道天凉;总角晏晏,舞勺灿灿,弱冠念念,秋意渐浓;不惑观山,天命懂山,耄耋是山,月旦春秋。果然琨玉秋霜,最爱秋阳杲杲,向往秋月如珪。如此,甚好,秋意,深浓。”
  阎缵哈哈大笑起来,“仅仅是秋意深浓罢了?”
  卫玠皱着眉看着阎缵,却见到阎缵继续说道:“人生如何?该快该慢?秋阳如何?秋月又如何?秋风如何?秋水又如何?少年郎,这是愁煞人,还是强说愁?”
  卫玠呆愣片刻,连忙回道:“秋阳高挂,挂空蔚蓝,蓝空白云,云淡风轻;秋风萧瑟,瑟瑟叶落,落入泥尘,尘不沾衣;秋月慢慢,慢条斯理,理中芬芳,芳香自来;秋水潋滟,滟滟随波,波涛汹涌,涌泉相报;人生,慢条斯理,岁月,徐步而行,莫急,自由乾坤,莫忧,天命已定,故而,砥砺前行,终归,花开满园。”
  阎缵缓缓摇着头,禅意十足的说道:“人生,不过,笑笑;红尘,不过,匆匆;心情,不过,白驹;感觉,瞬间,长久;是幸也,亦或悲也?黄泉路上双生花,生生世世不相见,是幸也,亦或悲也?三生石畔并蹄莲,生生世世难如面,是幸也,亦或悲也?爱几何,谁理解墨画的你已经被水墨染,染得无影无踪?爱几曾,谁理解脑海的你已经被记忆淡,淡得虚无缥缈?爱几回,谁理解视野的你已经被现实污,污得形似还无?”
  卫玠望着阎缵,嘴巴动了动,想起幼冲之年,卫家满门血案,加上昨日怒上心头,终是心缓缓徐过,讷讷开口,“那些年,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一回头,再也不见,一回眸,此生难逢;那些年,有些人,说着说着就走了,伸出手,指尖冰凉,掌心上,不留温度;那些年,有些人,看着看着就变了,用心护,负心而伤,愿担保,一拍两散;那些年,有些人,听着听着就没了,曾相聚,契阔谈讌,语轻轻,此生不换。”
  卫玠的话语让阎缵猛然抬起头,只听见卫玠那金玉编钟的声音继续说下去,“那些弥漫在内心的伤,那些辜负了信任的滋味,那些践踏了底线的羞辱,那些磨灭了原则的将就,一如长针钻入心口,痛的四肢百骸无力可为,却揪痛着魂魄,告知我们,曾经的无能。”
  卫玠感慨的抬起头,“我不曾置身事外,也不曾冷眼旁观,却招来不白之冤,只剩下岂有此理。我并非事不关己,也并非沉默不语,却招来黑白颠倒,只留下指鹿为马。我本是清冷淡然,惯常是只字不提,却招来是非不分,只存下遍体鳞伤。”
  此时的卫玠不再看向阎缵,缓缓说着那让他自己心痛的过往,那幼冲之年的噩梦,那让他至今想起都窒息难挡的痛,可是,他有求与阎缵,故而,只能剖开内心,让阎缵看个通透。
  卫玠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话语里都是伤痛,“我本想着此生如同祖父一般,做一个血性护国的将军,或柔或刚,兼济天下,任人唯贤,担当周至,不迁怒任何人,这份血性与担当,对得起我卫氏一族。却……眉眼萧瑟,晦暗无光,只因着家门一夜荡然无存……”
  卫玠扭过脸去,不愿让阎缵看到他心痛之后眼红的模样,“可即便如此,我依旧相信人性最纯正的那种担当,愿意为任何与我有瓜葛的人担当,愿做大伞护住所有我在乎的人,只因我仍信此生唯纯粹二字最是难得。”
  阎缵眼睛露出了赞赏,因着“纯粹”而起了敬意,他知道,卫玠是一个知世故、懂世故、却不肯屈就世故,更不肯与世故有半分干系的男人。
  卫玠轻叹一口气,“若是可以,我愿意尽人事听天意,尽力而为,只求无愧于心,以一身污垢,满身污秽,为我在乎的人,为我上心的人,为我保护的人夺得一片净土!”
  阎缵望着卫玠眉头轻轻皱着,卫玠竟然是个动若脱兔,静若处子,狠若修罗,善若菩提,眼眸流转,顾盼生辉的男子?
  阎缵疑惑的问着卫玠,“叔宝,你真的与人交心不存芥蒂?真的与人做事不存余地?”
  卫玠抬起眸子,眼光如此的坚定,“即便我早没了幼冲之年的天真,没了推心置腹的懵懂,有的只是各自保持距离,各自保留心思,在互不干扰的情况下,小心翼翼的护着自己所有,再战战兢兢的伸出手,一起如履薄冰。但,我依旧坚信纯粹二字,更相信,与自己握手言和之后,必然豁达与周正,淡然与窝心,也必将一切随缘如命。”
  一切随缘如命?!阎缵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少年郎,这真是十六岁的公子卫玠吗?
  阎缵更知道,这样的卫玠公子,无疑是珍贵的,珍贵的让他难以在生活中遇到,珍贵的稍纵即逝,却又不甘心就这样消失了曾经所知的“人之初,性本善”。
  阎缵不自觉的靠近卫玠了一点,他想要看的卫玠更清晰一些,看清楚这个即便满心萧索,一身凄凉,却依旧坚强不肯落泪的公子卫玠。
  阎缵无疑此刻对于卫玠更是欣赏了几分,原因无他,只因卫玠不将就世故,只因卫玠人品难得,只因卫玠通透清澈,只因卫玠豁达随缘,只因卫玠窝心谦逊。
  这样的少年郎,像极了人们心底那最干净的自己,那曾经想着敞开心扉,跟世界问好,跟人生问好的自己。
  这样的少年郎,像极了人们心底那最清澈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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