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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公卿之乐霖传-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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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少年郎,像极了人们心底那最清澈的自己,那曾经想着不设心防,跟世界安好,跟人生交好的自己。
这样的少年郎,像极了人们心底那最豁达的自己,那曾经想着卑以自牧,跟世界谦和,跟人生谦逊的自己。
这样的少年郎,无垢亦无尘,周正亦素雅,他的人生有深度,他的为人有温度,他的世界有尺度。
阎缵更是因着卫玠的模样相信这人生只要用心、诚心、真心,必然面向大海,春暖花开。
轻叹一口气,阎缵缓缓说道:“叔宝,你的诚意打动了我,但不知你这次来又是为了哪般?”
“不知老者可知《讨贼檄文》?又可否愿做第二陈彬?”卫玠收敛下满目苍凉,认真的望着阎缵。
“叔宝,你这是要让老夫随你一起疯狂?”阎缵望着卫玠,一脸诧异。
卫玠的话语激起了阎缵的雄心壮志,“老者,这人生几个十年,蹉跎了岁月,可对得起人生?毕竟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而叔宝更是相信,你是这世上真正的侠者。”
“如此……叔宝刚好符合老夫的脾味,故而老夫如你所愿,狂上一次,又何妨?不过人生留下些许记忆罢了。”阎缵的话语让卫玠终是舒心的笑开。
第81章 再见了然问根源
八月四日; 辰时三刻,晴空万里; 万里无云。
典狱司的大牢里,卫玠坐在一侧; 了然则矗立在卫玠左手边,卫玠端起一杯茶,望着了然,手动了动,轻轻说了一句,“了然师傅,坐下吧。”
了然则是骄傲的站在一侧; 显然不愿搭理卫玠,这卫玠也不见得多么的生气,只是缓缓饮下茶水; 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看也不见了然; “不知道了然师父可知这叔宝在坎园之内曾捉住过两个黑衣人……这两个黑衣人……身上有些特殊的气味; 我起初好奇; 如今倒是知道出自哪里。”
了然只是眼神变了变,却不曾开口。
卫玠余光扫到了然的眼神变化,嘴角笑容勾起; 他很欣赏了然此时的惶恐,“看来你怕是知道了前因后果。不过,我来帮你顺顺思路如何?”
卫玠自己给自己续了一杯茶; 也不看向了然,不紧不慢的说下去,“这柳氏一族,虽有很多支脉,但因着是当今贾后祖母的族人,终是被当地高看一眼。可终究柳家是柳家,贾家是贾家,手心手背不一样,自然偏袒不一。偏生柳氏一族嫡脉不出色,支脉更是爱莫能助……”
卫玠轻叹一声,“其实想来也是,嫡脉挑不起大梁,支脉无法越俎代庖,故而在椒房越发冷落之后,逐渐破落。可破落的柳氏一族为了保存活路,甘愿做了黑衣杀手。传闻这椒房有一批黑衣死士,忠心无二,怕正是柳氏一族吧?”
了然的眼睛瞪大,却听到卫玠继续缓缓说来,“看来我说对了。不过这柳氏一族到底是比贾氏一族低了,故而只能听命于贾谧。而这贾谧虽有柳氏死士,却终是更偏袒台面上那金谷园二十四友。这厚此薄彼……啧啧……当下立判呢……”
了然白了卫玠一眼,不发一语。
卫玠倒也不生气,继续说下去,“我听闻贾谧当年给金谷园二十四友制作上好的玉料做玉佩,剩下的残次取名淖玉,给了柳氏一族。故而柳氏一族,凡是黑衣死士都有淖玉。我倒是见过两个淖玉,很是好奇……你身上的淖玉是哪般模样……”
卫玠放下茶杯,从袖口慢条斯理的拿出两块淖玉,在手里晃了晃,看向了然,“想必了然师傅也会好奇吧?毕竟得到这两块淖玉,那两个柳家人可是费了我好大一番功夫呢……虽然皮开肉绽,好在嘴巴不把牢。”
了然打量着卫玠,“你知道了哪般?”
卫玠缓缓笑起来,看了然跟看傻子一样,“我知道了哪般?自然是随园枯井中的秘事……”
了然的脸色煞白,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卫玠。
“而我更是知道随园清池白玉石底下有八口大箱子,这箱子用防水纸包好,封腊了。而这八口箱子,似乎里面有许多账本,账本之上的名字令人咋舌……看那笔记像极了潘大人的样子……”
卫玠又从暗袖里拿出一张残页,食指与中指夹住,晃了晃,“不知了然师傅,你可有印象?”
了然惊愕的望着卫玠,他不相信,难以置信,难以相信!
“怎的?了然师傅,你真的似曾相识,对吗?”卫玠的话语惹得了然终是怒了。
“你到底想如何?”了然终是愤怒。
“不想如何,只是好奇你如此听命贾谧,又是这随园的主人,到底你的身上还有哪些我未曾听过的秘密?”卫玠望着了然,满是探究的眼神让了然再次闭住了嘴。
卫玠见到了然一副不愿回答的模样,缓缓笑开,“行吧,你不愿意与我交谈,这也可以。只是你自己要清楚……若是让我亲自去查,怕是一时控制不住,广而告之,那可就不好了。”
“呵……卫公子,你当我是傻子?若是我开了口,你不广而告之,那可就不好了。”了然的话语逗笑了卫玠。
“呵呵……看来你挺了解我?”卫玠无奈的耸肩,“可我终究是个好奇心很重的男人。”
“好奇心……呵……你有本事,自己去查……”了然转过身,显然不愿意与卫玠再说话。
“好吧,即使如此,那随园枯骨里面,终究有几个是陈郡谢家和琅琊王家支脉的孩子,怕是典狱司劳累点,要认亲葬尸了。不过……好在我这人很是地道,喜欢事无巨细,自然要让每个典狱司的人清清楚楚,也必然敲锣打鼓,一路而去……这样也正如了然师傅的善意提醒。我确实是个地道的好人。”卫玠点着头,对自己颇为有认同感。
“你……”了然猛然转过身。
“怎的?这随园虽然明面上的主人是石大人,可终究是你了然在做主。这进进出出的账单,盖印也是你了然的私印。怕是你和石大人,都难说清楚。不过,好在陈郡谢家和琅琊王家是个爱说话的家族,必然会几天几夜,不眠不休,不死不休的与你掰扯清楚不可。”卫玠轻叹一声。
“卫玠!”了然颤抖着手指着卫玠。
“怎的?了然师傅,我可是按照你的意思,竭尽全力的祝你心愿。我如此地道的人,该算是厚道的了,你还如此对我不敬,实则不该。”卫玠睁眼说瞎话的气着了然。
“卫玠,你也不过是个丧家之犬罢了!你以为你比我高贵在了哪里?你即便比我有好的出身,却也不过是粉墨登场的小丑罢了,供清谈名家赏玩,供人把玩的玩物罢了!你又是高贵哪里去?”了然抓紧自己女性衣衫的衣角,一脸愤恨。
卫玠打量着气急败坏的了然,“了然师傅,恕我直言,你终究是个男子,这穿女子服饰还如此迷恋的,你也算是我头次见到。”
“呵……你懂哪般?你怎么会懂被人追打羞辱的痛?你又如何懂得我这容色不穿男装的痛?这天下……”了然缓缓魔怔起来,“有多少人干干净净?有多少人正正经经?他们都是道貌岸然的混蛋,你知道吗?不过……你又如何知道呢?呵……”
“确实,我无法知道一个习惯男扮女装之人,到底有哪般的心思,如此的作践自己,更是作践自己的血脉。曾经柳老夫人敢当门谩骂诛杀曹髦者,引得贾充如此的羞愤,这柳氏……也不过一介女流当是有些血性,至于你这般模样怕是柳老夫人泉下有知,必然坟上冒青烟吧?毕竟尔这番尊荣,确实有伤教化,不配姓柳!”卫玠笑的很是灿烂,又是慢条斯理的给自己斟了杯茶。
这来自血脉的羞辱让了然愤恨了起来,“不配姓柳?你不过是因为姓卫,你不过是你外祖是王淳,你不过是你舅舅是王济!所以你我同等姿容,即便我阴柔胜于你。可你,终究可以在阳光下,恣意风流!而我,只能蜷缩阴暗地沟中,曲意逢迎!你不过是姓卫,所以你胜于我,你知道吗?”
“那又如何?终归我活在阳光之下,而你活在泥坑之中,云泥之别罢了,你作践了祖宗,才配得上你的主子……那贾氏恶妇!”卫玠冷笑一声,如此的轻蔑。
“卫玠,你方才说哪般!”了然本是愤恨的眼眸变成了猩红色,一如野兽,虽是会扑上来。
“我说哪般?怎的?你莫不是忘记了自己到底是贾氏恶妇的一条走狗?玷污了柳氏名望,还想狡辩?”卫玠的轻慢逼得了然终是爆发了怒气。
“卫玠!你又是个哪般东西?凭你也配提贾后?”了然的眼睛里都是猩红色,整个人处于极度的崩溃状态,“你不过是个黄口小儿,你有哪般资格提贾后?你知道些哪般?你就敢如此大言不惭!”
“哦?我正巧想听一听,不如你说给我听听?”卫玠丝毫不惧怕于了然猩红色的目光。
“说与你听?你又算是个哪般东西?我又为何要告知你?”了然将方才即将爆发的脾气收住,他知道有些话不得说。
“是吗?不愿告诉我?原来贾氏恶妇的狗也知道带脑子,只是可惜,那恶妇到底是个鼠目寸光之人,又岂能带出哪般人物?是我多想……左右都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卫玠冷笑一声,刚放下茶杯,却听到了然爆发的怒气。
“卫玠!你懂得贾后吗?你懂得知遇之恩吗?你懂得伯乐相马吗?我满腹诗书,却没人看到!我满腹才华,却无人欣赏!他们只知道让我穿着这女子的衣服,让我曲意逢迎!你知道吗?我有多恶心,你知道吗?我有多恶心,你懂吗!呵……你不懂,你是那般高高在上的公子,你如何懂一个底层爬上来的弃子的痛与悲?你不懂,你怎么会懂贾后?你怎会懂……”了然深吸一口气,终是收住那即将冲出口的怒气和怨气。
“是吗?知遇之恩,区区一介女流,不过嗟来之食,你却当做伯乐相马?也对,你终是个畜生,所以那贾氏恶妇也委实是个马倌,倒是配的很。左右这女人能成哪般气候?呵……”卫玠如此嘲讽和蔑视让了然大怒。
“卫玠!你以为你身上的毒是如何得来的?你以为你凭哪般本事可以染毒不病发,你以为你哪来的机遇染毒可恰好外出寻医而躲过灭门惨案!你知道一些哪般?你这小肚鸡肠的眼里,满肚子里男盗女娼,你懂哪般?你竟然敢如此的羞辱别人!我为你身为卫氏男子而感到耻辱!”了然的话倒是让卫玠感兴趣了起来。
第82章 一场嘴炮埋祸根
卫玠歪着头打量着了然; “哦?你倒是对我如何中毒,知道的一清二楚。”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了然深吸一口气; 他静静的缓下气息,平复着心情; 他不能破功,即便为了贾后,他也不能再次被点燃。
“怎么?不说了?可是怕多说多错?又或者为贾氏恶妇隐藏哪般内容?”卫玠嘲讽一笑,那看破一切的笑容里满是讽刺,像是穿透了然的魂魄,如此的锋利,“又或者你发现做实了八年前的旧事; 不敢说了?”
卫玠缓缓收住笑容,打量着了然,“原以为你会知道哪些新鲜的秘密; 却不曾想,竟是这般……当真是只配做狗的命运; 连我知道的都不如。不过……那又如何?呵……不过物以类聚罢了; 都是那般乌黑……”
“卫玠小儿!”了然的脾气蹭一下上来了; 他不喜卫玠如此羞辱贾后,“贾后那般的女子岂能容你如此羞辱?”
“羞辱?呵……羞辱……就贾氏恶妇那丑样?还需本公子羞辱?她本就是活该被万人唾骂的命……”卫玠的话语刺伤了了然的心。
了然此时神志依然是被一波又一波的怒气席卷了全身,“卫玠小儿!你可曾真正了解过贾后?贾后本就是这当世大才; 若非生就为女子,安能如此窝囊?她若为男子,安有尔等之位?”
“是吗?若为男子; 可当曹孟德?呵……只怕这痴人说梦,贾氏恶妇做的,你做不得。不过……”卫玠嫌恶的打量着了然,“你们一个男扮女装装女娇娥,一个女扮男装扮曹阿瞒,倒是男不男,女不女,倒是一绝配。怕是……这传闻之中,她四十如虎,倒也有几分道理。”
“卫玠!你岂能如此羞辱贾后!你这混不吝的矛头小儿!你可知……你可知我贾后是何许人物?七年在位,海晏升平!你可懂这背后的道理!黄口小儿,胡说八道,却不深想!”了然的话逗笑了卫玠。
“怎的?了然你这是入戏太深还是怎的?看你如此模样,莫非真的对贾后有了哪般心思?呵……”卫玠嘲讽的笑意更是浓烈了几分。
“你!”此时了然的身子晃动起来,他告诉自己必须要冷静,有些话不能说。
“我如何?自我幼冲之年,暗杀不断,怕是尔的手笔吧?多次交手,对我如此念念不忘,倒是执着。还有那一次珈蓝寺外的埋伏,倒也是别出心裁,只是……你在珈蓝寺的手笔未免小气了些……竟让我全军覆没……看来没了你的姘头贾后,你身处珈蓝寺,怕是哪般也不行吧?”卫玠才说完。
了然终是按捺不住,伸出手来,尽管双手锁链,他依旧能够身轻如燕的对着卫玠出手。
卫玠瞬间从伸出手来挡住了然的拳头,两人赤手空拳,在旋马之地的牢里大打出手。
了然已经是怒极,他不能说,只能以浑身力气来发现满身的戾气,出招越来越快,掌风越来越凌厉。
可这种事有锁链重量,让了然的出招慢了几分,而卫玠则是沉着应对,不紧不慢,不急不喘。
“怎的?说不过,就动手?莫非,贾氏恶妇真的是你的姘头?”卫玠这声调笑逼得了然招式更是快了几分。
了然一个横踢,不发一语,只是动作越发的狠厉。
“怎的?你不开口就好了?别忘了这八口箱子的百官行述,若是我一个想不开,送到了这陛下宫殿,或是派人誊抄万份,广发而去……不知这潘大人可否一如了然你这般,锒铛入狱?届时贾氏恶妇身边可还有故人?呵……”卫玠一边躲开了然的招式,一边刺激着了然。
了然大叫一声,伸出手,扯断锁链猛地丢向卫玠,卫玠侧过身子,躲开锁链,才转过身来,发现了然已经拿着右手的锁链就要锁住卫玠的脖子,卫玠一个后弯身,躲开这一击,顺势抬脚,将了然踢了一个趄趔。
卫玠眯着眼,望着了然,“怎的打不过,出阴招?果然是贾氏恶妇调教出来的人,简直如出一撤!如此的恶心,如此的龌龊,如此的腌臜,如此的肮脏,如此的下流,也是如此的卑贱!呵……令人见之呕!”
这话彻底的激怒了然,“卫玠!你枉称当世大才!竟用如此恶毒语言攻击贾后!你枉为男子!你不配做男子!”
“那也比你这不男不女的好。”卫玠一句诛心之语让了然呼吸急促了起来,了然的理智在缓缓减退。
“卫玠!你只知道用你的眼睛去看,从不用心去看!你只相信你看到的,可你从没有用心去思考你看不到的一切!你以为你眼见为真吗?你以为想的便是真相吗?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有哪里来的那般的蓄意?”了然深吸几口气,他还是不想彻底的失去理智,只能拼命的压抑自己。
“哦?是吗?眼见为实,还能假了去?”卫玠的笑容越发的嘲讽,“不过,你这巧言令色的本事倒是厉害。不愧是随园出来的 ,又是贾氏恶妇亲自调教的奸佞……”
了然闭上了眼睛,闭眼是如此的缓慢,拳头是攥的是如此的紧,仿佛下一秒,他睁开眼的时候,就会化身为猛兽冲了过去。
“我这一身伤,一身毒,羸弱不堪,全拜尔所赐。以至于我少时无法提剑上马,以至于我幼时无法习武健身,这样的心思,还问我为何染毒不病发?你当真以为人人都是傻子?”卫玠的话语如此的直接,让了然缓缓睁开眼的时候,了然的表情已然换上了激怒前的肌肉抖动。
只是了然虽然呼吸缓缓加重,却无半丝的声音,只是冷冷的望着卫玠。
“怎的?被我说的哑口无言了?也对,你今日倒是无法我新鲜的事情,如此倒是无趣了几分。”卫玠一副毫无兴趣的模样,只是下一句惹毛了然,“好在明日随园相见,说些你们主仆的风流韵事解解无聊罢了。”
“卫玠!你当真如此想贾后?”了然的声音如此的缓慢,带上了愤怒至极的苍白与轻柔。
“这不是你告诉我的秘密?”卫玠显然很懂得如何点炸了然的脾气。
“是吗?我告诉你的?”了然缓缓走向卫玠,拳头攥的咔咔作响,“卫玠小儿!你可知贾后是何许人物?你又如何懂得,我、潘岳、周处是如何的敬仰与她?她虽不是男子,可任人唯贤,胸襟气度超越男子!她虽不是男子,可举止有度,治国才干更胜男子!她虽不是男子,可过慧如妖,斡旋谋算更胜一筹!她若是吕后,定叫汉朝不姓刘!”
了然这话才说出口,卫玠本是嘲讽的眼神煞是变得骇然,“你说哪般?”
“我说,贾后若为吕后,定叫汉朝不姓刘!”了然梗着脖子再说一遍。
“是吗?这贾后竟然是想要篡国!呵……竟然是想要篡国……果然是毒蛇,十足的毒蛇!但是你可知我最擅长扒蛇皮!”卫玠愤恨起来,手紧紧的握着拳头,他最恨祸国乱民之人!
了然瞬间清醒,心中暗骂自己一句糟糕,他不过是将心中渴望的模样说了出来。
可是这不是贾后真正的心思……他一时口误,一时痛快,给贾后添了乱子!
可卫玠却将了然的清醒和后怕当做了失嘴的罪证。
卫玠猛然走近了然,直接掐住了然的脖子,将他提高,看着他双腿悬空,目露凶光,“本来只想着我卫氏一族的血仇,如今却是家国之事,我又则能容祸国殃民之事发生?既然贾氏恶妇存了这般心思!我定要让你和贾后为此付出绝对的代价!而你的随园,怕是也要灰飞烟灭才足以!”
卫玠的眼睛如此的深邃和恶毒,他几乎将了然掐死,可这了然却无半分挣扎的迹象。
卫玠冷哼一声,将了然重重摔在地上,一如垃圾一般的看着了然,“尔等蛀虫,不过硕鼠,自有法律惩处,何须脏了我的手!倒是那贾氏恶妇,既然存了这般心思,就该付出代价才是!”
卫玠一甩衣袖,大步流星的朝着门外走去,只留下了然瘫坐在上。
了然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地上,嘴唇颤抖半天,终是说出一句,“贾后……”至此之后,再无其他。
泪水从了然的眼眶里滴落,可他恍若未知,抬起手左右开弓,朝着自己就是抡圆的几十个耳光。
了然头靠着墙,闭上眼,他错了……他一时口误害了贾后,他错了……
了然又是抬起手,在他早就肿起的脸蛋用力气打了一下,他哭了,狼狈而又委屈,后悔而又悲痛。
恍惚之间,他有看到那个细绳束发的紫衣少年,慢慢的朝他走来,覆手于后,天生傲然,语气森冷却又干净如镜。
他记得,那时她说,若是不想一辈子被人践踏,就拿出脑子,活出想要的样子。
他记得,那时她说,若是不想一辈子被人玩弄,就拿出脾气,做出该做的样子。
他记得,那时她说,若是不想一辈子被人践踏,就拿出狠厉,做出希望的样子。
他记得第一次以一个人的身份站在她的身边,那滋味,仿佛站在阳光下的重生。
他还记得那天阳光是何等的灿烂,他还记得他深吸一口气,阳光中伴着麦草的香气,温暖了他早就枯竭的灵魂。
是贾后让他重新活成了人的模样,即便是个恶人,却终于不再不人不鬼的游荡在随园!
他捂住脸,一句“对不起”,便嚎啕大哭起来,再也克制不住满心的愧疚。
他三十五岁,却终是这一刻,因着犯了错,哭的像个孩子,却终是于事无补的哭泣。
他错了,错了,他了然就是罪人,辜负了自己此生恩人的叛徒!
他发狠的摔碎茶杯,用茶杯碎片一道又一道的划着,从眉骨到鼻梁,从脸颊到下巴,半数脸血肉模糊,再也看不出原本面貌。
他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那属于他的淖玉,颤着手点了一下小篆“叶”字的尖端,淖玉打开,里面出现一根铁丝。
他泪水簌簌,眼神果决,颤抖着,呼吸不畅的盯着手里的这根铁丝,微微张开嘴,发誓一般的呓语,“贾后,我绝不会,更绝不能为你留下祸端,我绝不负您!”
第83章 沧浪筑百官行述
八月五日; 卯时一刻,略有微风。
典狱司传来随园枯骨之事; 卫玠从东宫搬来半年失踪之人的典录,一时间; 典狱司的大小官吏开始忙着核对失踪名单,而仵作忙着根据名单对应枯骨做标记。
因着失踪名单数量过多,典狱司小吏将十个报案的世家族长请来了典狱司,在核对名单之后,族长们在名单画了名,便跟着典狱司尚书令乐广朝着随园而去。
起初这些世家族长还以为是在典狱司寻找自己族人下落,可下了马车; 抬头看到“随园”二字,所有人面面相觑,有些心中更是发虚。
奈何周围都是典狱司的狱卒和小吏; 这些族长们也只能硬着头皮走入随园之中,当走到枯井旁边; 恶臭传来; 有些受不住尸臭的人; 转过脸去,大吐特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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