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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公卿之乐霖传-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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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周围都是典狱司的狱卒和小吏; 这些族长们也只能硬着头皮走入随园之中,当走到枯井旁边; 恶臭传来; 有些受不住尸臭的人; 转过脸去,大吐特吐起来。
这壮观的二十具尸骨,大小不一; 形态各异,甚至有些骨骼变形,即便是见过许多冤案的乐广; 也是别过脸去,不忍直视。
就在此时,几个小吏匆匆跑来,说是在水池水底发现了箱子,待到世家族长们偕伴到达,八口箱子已然整整齐齐摆放在那里,只是其中一口箱子是开了封的。
乐广假惺惺的看着周围,有几个心大的走过去要看这开了封的箱子里面是哪般事物,奈何众目睽睽,故而乐广只能打开箱子让众人看看,可一打开,却发现是整整齐齐的账本,而几个残页随着风而起,乐广连忙嘱咐小吏按住飘飞的残页。
可终究是风吹起了部分,站得远的世家族长也看清楚了上面的字迹和内容。
众人互看一眼,已然成了菜色,乐广沉着脸呵斥小吏将残页捡回来,封了最后一口箱子,嘱咐小吏带走。
几乎是一夜之间,随园发现八口箱子,箱子之中记载百官行述的事情不胫而走。
八月十五日,阴雨霏霏。
卫府,卫玠书房内……
此时卫玠正在书房写着书法,他一身青色竹纹长袍,白玉右手拿着竹制细笔,左手食指与中指轮换轻敲桌面,漫不经心,眸色清冷的盯着纸面,从右而左,缓缓写着人名,这些人名都是贾谧与郭彰卖官鬻爵的人物,更是为害一方的渣滓。
他放下竹制细笔,取来梓豪细笔,粘上少许朱砂,这慢慢浸红的笔尖,红若血,他缓缓旋转着梓豪细笔,抬起头,虚望前方,眼珠轻转,嘴角勾起嗜血的笑意。
许是想明白了该是如何,他眉眼一挑,右偏头,斜睨着纸上的人名,梓豪细笔放平,小指指甲轻敲着笔杆,目光中满是审视,又满是不屑。
他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抬起头,再一声冷哼,眸色之中的讥诮之色越加幽深。
待到他低下头,之时,梓豪细笔所到之处,一个个红圈圈住了人名,也圈住了这些人的命运。
而这一刻,他便是那个动若脱兔,静若处子,狠若修罗,善若菩提的公子卫玠。
皇宫,长乐宫之内……
此时椒房之内,贾南风也列出了一个名单,仔细看去,竟然与卫玠的名单一般无二。
面无表情的贾南风,除了眼神中有着些许的波动,就连眼皮都懒得翻动一下。
她手持朱笔,审视着名单上的名单,笔悬空良久,才在名单上圈上一些人的人名,可令人诧异的是,这些人名与卫玠圈出的之人,也是一般无二。
也许两人,都不知,他们的观点竟是如此的神似。
卫府,卫玠书房内……
卫玠刚放下梓豪细笔,七堡匆匆走进来,“公子,乐大人邀请您前去沧浪筑,如今乐大人的马车已经在卫府门口了。”
“哦?是吗?”卫玠歪着头看着七堡。
看来这乐广是担心自己压不住沧浪筑那八口大箱子的事情吧?
若是这般担心如何处理……怕是若赶上哪般风浪,当真能抗的过去?
卫玠轻叹一口气,可终究是阿霖的父亲,又是他的岳父,还是他的少时恩人,他无论如何都要帮着的。
“知道了,走吧。”卫玠收起案桌上的名单,放入暗格里,覆手于后走向卫府大门。
才来到卫府大门口,他长袖作揖,“不知乐大人远道而来,叔宝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叔宝,无妨,老夫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不知可愿同行否?”乐广的眼神带着好奇,可细究看去,眉眼里都是算计。
感情这乐大人害怕八口箱子的百官行述足以灭族,非要拉他卫玠广而告之?
卫玠轻叹一声,缓缓说道:“如此,叔宝自是受宠若惊了。”
“难道不该是欣然应允?”乐广打趣道。
“既是如此,那叔宝却之不如从命了。”卫玠走上马车,瞥了一眼身后那一马车的箱子,嘴角暗暗勾起。
马车哒哒而去,朝着沧浪筑而去。
“叔宝,待会这沧浪筑,这八口箱子你带进去,还是老夫更为妥当?”这看似是询问,实则是让他卫玠亲自来背锅。
可他卫玠既然要用衣带诏,自然是要是要出头的,但愿眉子他们请来了那五个核心人物。
“乐大人,这劳心劳力的事情,自然是叔宝甘愿为您分忧。”卫玠看似懂事的话语,让乐广粲然一笑。
“如此,老夫倒是欣喜了。”乐广满意的看着卫玠。
“能为乐大人分忧,本就是叔宝的福分。”卫玠堆起笑容,“再说如今阴雨不断,当时生火才能暖身。故而这生火之时,该是叔宝方可。”
“哦?看来叔宝跟适合生火?”乐广继续打趣道。
“不过懂些门道罢了。”卫玠谦逊有礼的回答道。
“叔宝,你说,今日的沧浪筑,会有怎番模样?”乐广皱起眉,显然还是有些拿捏不住的焦躁。
仔细看去,乐广眉眼朝下,颜色暗淡无光。卫玠此时如何不明白,乐广需要强心剂,而他必然要给乐广不可。
“乐大人,今日之事,怕是会有意外之喜。”卫玠的话成功让乐广转过头来。
“哦?怎讲?”乐广好奇的问道。
“八月十五沧浪筑,本是世家公子九曲流觞的好日子,可这一次倒是来了几个新面孔,倒也是喜事一桩。”卫玠的话仿佛点燃了乐广心中的心思。
“叔宝,是哪些新面孔?”乐广的眼睛中满是期待。
“比如承嗣的小齐王……”卫玠看着乐广的眼睛闪过亮光,可这还不够,他要让乐广越加的兴奋,更是坚定的相信他卫玠所言不可,论话术诛心,他卫玠还没输过。
只听卫玠那金玉编钟的声音继续说道:“再比如护军将军贾大人……”
“小齐王?景治?护军将军?思范!”乐广果然如卫玠喜出望外,“叔宝你确定是思范?”
这贾模是贾南风的堂哥,字思范,担任散骑常侍、护军将军的职务,与张华、裴頠同心辅政数年。
“贾大人,叔宝从不打诳语。”卫玠恭敬有礼的说道。
“若是如此,真是极好,真是极好!”乐广终是舒出一口气来,整个人如此的轻松。
只是乐广没有看到卫玠那一闪而过的精明,论算计人心,他卫玠还未曾真正输过。
这沧浪筑的门外,卫玠先行走下马车,伸出手,扶着乐广走下马车,待到站定,确定到一爽朗的声音响起,“彦辅,许久不见,你倒是与这月旦评的名士如此交好了?”
卫玠回头看去,恰好是这护军将军贾模。
“思范,这朝堂才见,怎的这会子成了许久不见?”乐广朗笑起来,只是眼神快速扫过卫玠,又转回贾模身上。
“你这老东西就是喜欢揶揄人,走走走,这阴雨打湿衣衫,经不住潮湿,咱们这些老翁可不是那年轻人,早些避雨才是最佳。”贾模说着就要拉着乐广往前走去。
只听身后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怎的才走到这沧浪筑的门口,就你二人结伴而去,却不忘了我这俗人了?”
乐广回头望去,恰好是裴頠!
“逸民?你怎的也来了?”乐广这下眼神里更是惊喜万分。
“怎的,这思范能来,老夫就不能了?莫非,彦辅你厚此薄彼?”裴頠佯装不悦。
“哪能如此?必然是万分欣喜。”乐广连忙笑着解释。
“罢了罢了,你这般揶揄彦辅作甚?”贾模厚道的说着,便拉着裴頠和乐广走入这沧浪筑。
卫玠抬高下巴,望着走入的三人,才深思,便听到身后传来张华教育王聿的声音,“茂宣啊,老夫的《博物志》你可要细看,这是可以流芳后世的宝贝。若不是做过你的先生,如何能如此慷慨?”
“是是是,我一定看,我一定看。”王聿点头抚着张华,路过卫玠的时候,给卫玠眨了一下眼,两人彼此心照不宣的点头一笑。
张华似乎感受到身边之人,抬头看向卫玠,嘴角挽起弧度,“我说这茂宣如此心不在焉,原是叔宝在此,罢了罢了,我这老翁还是先走为好。”
张华说着就要往前,卫玠连忙伸出手扶住张华的胳膊,两人一左一右的搀扶着张华,“张司空,若是您不介意,叔宝倒是想拜读《博物志》。”
张华停住脚步,抬眉看向卫玠,“唉,老夫这打算让顽徒开窍,终是铁柱,赠予叔宝这七窍玲珑心的少年郎,也是极好。”
说罢张华将怀里的《博物志》递给卫玠,很是认真,“叔宝一定要将这本书好好看。”
“张司空,叔宝一定会的。”卫玠点着头,只是话音才落,身后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张司空原是在这,让景治一阵好找。”这蓝衣锦袍的男子便是承嗣齐王爵位的小齐王司马冏。
这是卫玠第一次见到司马冏,两人对视一眼,不知为何,卫玠觉得两人终是会有一些纠葛。
第84章 沧浪筑门前起风波
司马冏望着卫玠; 缓缓笑起,“叔宝?”
这一句试探的询问; 卫玠长袖作揖,恭敬的说道:“齐王; 在下卫叔宝。”
司马冏连忙扶起卫玠,“如此大礼,本王如何受得起?”
“你如何受不起?叔宝历来尊敬人,难道兄长不知?”成都王司马颖缓缓走来,他的嘴角扬起的笑容是如此的灿烂。
“章度?你怎的也来了?”司马冏好奇的看着司马颖。
“太叔祖身体有恙,只能我代替他来了,除了我; 景文也来了。”司马颖指了指身后,正好司马睿走下马车。
“景文?你也来了?难不成咱们三司马齐聚?”司马冏刚说完,却听到一声俏皮的声音。
“难道景治忘了我吗?”长沙王司马乂走下马车轻捶了一下司马冏; “还是你总是习惯忘记我?”
“士度?你哪般时候来的洛阳?”司马冏惊喜万分的望着司马乂。
司马乂字士度,晋武帝司马炎第六子 ; 晋惠帝司马衷异母弟; 母为审美人 。
“自然是赶回来参加沧浪筑的。”司马乂瞥了一眼身边的卫玠; “此人可是叔宝?”
“回长沙王,正是在下。”卫玠长袖作揖。
“早听说此届月旦评出了奇才,如今来看来; 倒是真的。”司马乂笑着,还没说完,却被司马冏拉走。
“好了好了; 眼看着这雨越下越大,赶紧避雨的好。”说罢,四个司马王爷结伴而去。
只留下卫玠和王聿并肩而战,“叔宝,今日盛况,你可还满意?”王聿满是期待的看着卫玠。
“尚可。”卫玠笑着指了指身后,“若是有人帮我抬箱子,便是更好。”
“如此事情……倒是交给眉子更加。”王聿凑近卫玠,“左右那个呆子今日倒是需要用体力活泄泄火气。”
“哦?”卫玠诧异的看着王聿。
“叔宝不知?”王聿奇怪的看着卫玠,仿佛叔宝不该是这般的诧异才是。
“我确实不知……”卫玠眨了眨眼,他一下子被自己的表哥说蒙了。
“叔宝啊……你难道不知这眉子……”王聿还想说哪般,却见到王玄气呼呼的走过来,愣是住了口。
“茂宣,你又背后说谁?”王玄的声音如此的大,如此暴躁。
“眉子,你这是……”卫玠不明所以的看着这个小暴脾气的家伙。
“你别管他……他就是今日里吃了女人的亏,还是一个姓陆的女人。”王聿神秘兮兮的一笑。
“陆氏女?”卫玠恍然大悟起来,“陆机的女儿?”
卫玠才说完,只听王玄爆炸一样的走过来,想要打卫玠一拳,却被卫玠反应快速的抓住了拳头。
卫玠挑眉,“当真怒了?一介女子这般惹到你了?”
王玄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不许说!我一定要报仇!”
卫玠疑惑的打量着王玄,那眼神一副满满的都是“你行吗”的鄙视模样。
“叔宝,你是不是瞧不起我?”王玄握紧拳头刚想要发誓一雪前耻,却后知后觉发现卫玠嘲讽的眼神。
“你看,我的眼神像吗?”卫玠挑了挑眉,揶揄道。
“你……你也欺负我不成?”王玄手指抖了起来。
“你看,我说他需要泻火吧?”王聿掩嘴轻笑。
“眉子……”裴礼那温吞的声音传来,“到底是谁惹到你了?”
“怕是那个陆氏女吧?我这一路都听到琅琊王家的公子被一个陆氏庶女给欺负了去。”裴宪轻叹一声。
这句话彻底炸毛了王玄,他手指颤的越来越厉害,“啊……你们……你们……”
“所以啊,他这一肚子火,得搬搬箱子才能有所消停。啧啧……”王聿摇着头,一副可怜的模样。
“我大晋开国以来,被庶女如此欺辱的,眉子,你也算是头一个了。”裴宪跟着添油加醋。
“所幸,这样一来,叔宝不会想着雪上加霜,甚好甚好。”裴礼一副幸好的模样。
“你们……你们……”王玄要是女子早就剁椒了,可此刻只能深呼吸,再深呼吸,暗示自己,他不能生气,对,他不生气。
“眉子,一个庶出的女子,如此上不得台面,你也能输?”卫玠抬高下巴,别过脸去,嘴角一撇,实在不愿多说。
“叔宝,是我委屈,好吗?你一点也不安慰我,就知道数落我!”王玄当下声音拔高了几个高度。
引来周围参加宴席的世家公子侧目,这些公子来回打量着王玄和卫玠,仿佛二人有哪般情愫一般。
王玄尴尬的轻咳数声,别过脸去。
王聿扑哧笑开,而裴宪则是扶额,裴礼错愕的看着王玄。
这下卫玠的脸黑了起来,“眉子,你有时候要为你的言行负责。”
王玄缩了缩脖子,他前几日才被卫玠拿玉如意砸,如今怕不是这厮又要记恨了哪般吧?
“叔宝,别气……”王聿拍着卫玠的肩膀,“左右这厮,自小喜欢跟着你,你说是吧?”
卫玠抬高下巴,斜睨着王玄,“他不稳定的智慧,让我委实头疼,你确定我能不气?”
“叔宝,这人来人往的,你要克制……”王聿语重心长的火上浇油,“即便你想要动手,可终究要给他一点颜面,给他一个好看的死法,为兄相信,你懂得。”
“眉子……你是想搬箱子还是……”卫玠意有所指的说道。
“我……”王玄看着身后那八口大箱子,如此大的体积,他……没带小厮。
“不过,你倒是可以记得我那碎了的玉如意,算起来这修补的费用还不如重塑。左右前几日你刚因为李子树的事情讨王司徒的打,怕是赔不起了……但是赔不起也得赔……”卫玠转头看向王玄,准备算算账。
“嗯……叔宝,我为了你可以上刀山,下油锅。你也知道我自来不喜欢动脑筋,这活动筋骨正好适合我。”王玄声音忍不住又拔高几分。
这一大嗓门又引来群人的侧目,其中一靛青衣袍的少年转过头来,眉毛紧皱,打量着王玄眼睛闪过一抹厌恶,转身快步离去。
可惜王玄只顾着盯着卫玠的脸看,却没注意那靛青衣袍的少年是男是女。
“如此,有劳眉子了。”卫玠转身朝着沧浪筑走去。
王聿噗嗤一笑,好心情的打趣道:“眉子,你可以让七堡帮你。”
“也可以让九堡。”裴宪眨眨眼。
裴礼则是捂着嘴巴,闷笑着离开。
皇宫,长乐宫内……
一身紫衣的贾南风,一根同色发带随意扎了一个马尾,她正在绘制沧海碣石的图,抬起笔的一瞬,只听着贾谧喋喋不休的说着沧浪筑都去了谁,甚至将当今陛下和太子秘密制作的衣带诏都给探得了消息。
贾南风头也不抬的看着自己的画作,眉眼未抬,仿佛比起沧浪筑聚会之人都是谁,还不如她笔下画作重要。
“姨母……你可知这衣带诏一旦签了名,会如何?气只气那司马冏也去,当真是吃力爬外,他身上还留着我贾家的血呢!”贾谧愤愤不平的说道。
贾南风抬起眼,横了一眼贾谧,却没有止住贾谧的愤愤不平,“姨母,难道你就放任那些白眼狼坐大啊?那司马冏一旦反咬一口,后果不堪设想啊……”
贾南风垂下眼,看都不看贾谧,换上细笔,在一侧开始提笔,书写着曹孟德的《短歌行》。
贾谧还想说哪般,潘岳连忙拉住贾谧的衣袖,暗暗对贾谧摇了摇头。
贾南风以小篆字体写到“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几个字便停止,这笔尖的墨滴更是落在了“匝”字上。
贾南风挑了挑眉,嘴角含笑,“安仁,有些事情可以做了,还有些趣事也可以去做了。”
“是,贾后。”潘岳与贾南风眼神交汇,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
贾谧却不敢再问为何,只能由着潘岳拉着离开。
直到离开,皇宫,坐上马车,贾谧才纳闷的问道:“安仁,姨母这是哪般意思?”
“长渊没有看出来?”潘岳笑眯了眼,“难道不知这贾后是妙语连珠?”
“我甚是不解。”贾谧摇着头,“姨母是何意?”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长渊,乌鹊南飞之后需要如何?”潘岳谆谆善诱,“毕竟乌鹊何尝不是乌鸦,这乌鸦未尝不是鸟类,而鸟类必然会择良木而栖……”
“鸟类……良木而栖……”贾谧恍惚起来。
“可是后面确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长渊啊,这鸟类没有良木而栖,该是如何?”潘岳的话语让贾谧恍然大悟。
“你的意思是……这沧浪筑的人就是这乌鹊,他们绕树三匝都没机会择良木而栖,注定是乌合之众?!”贾谧笑眯了眼睛,“原是这个意思。只是为何是匝?”
“长渊,世家公子是如何装扮?”潘岳不答反问。
“自然是玉冠飘带了。”贾谧想也不想的说道。
“那……高门府邸做何解?”潘岳又问道。
“匝……是指的世家公子们?”贾谧明白过来,“姨母这是暗讽他们乌合之众,世家公子更是一群禽类,不值一提吗?”
“叽叽喳喳的世家公子,有几个有担当的?又有几个有魄力的?不过是树倒猢狲散,人去茶已凉的世家凉薄罢了,真当他们有骨气会同心协力吗?”潘岳冷笑一声,“故而长渊,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稍安勿躁,相信贾后,也相信我。”
“如此……倒是放心了。”贾谧点着头,原来他的姨母已然动手了,是吗?
第85章 沧浪筑之内起波涛
此时沧浪筑里面已然是人声鼎沸; 人们或三五成群,或零星几人; 或坐或站,或说或笑; 甚是亲昵。
乐广走到中央之地,随行小厮高声一呼,众人片刻安静,只听乐广一人之音徐徐而来,“诸位皆是高朋,满座皆是鸿儒。于彦辅而言,幸甚亦是荣耀。今日之事; 无外乎庆祝仲秋,正所谓:八月初八瑶池会,九月初九重阳来。 ”
乐广看着在座的诸位; 眼神诚恳的说道:“这仲秋之际,本就是天上瑶池会; 地上秋藏贺。此时又赶上天官赐福; 又赶上地官赦罪祀先人; 亦是我等水官解厄耀门楣的天赐良机。所谓百年大族,当是傲骨一身,丹心一片。一如这数十年前的清河崔家; 只问对错,只为道义,不讲情面。而吾辈何尝不是再碰清河崔家当年之疑惑?”
在众人或是疑惑; 或是明了的眼神里,乐广诚心诚意的说下去,“吾辈读书为何?无外乎,辅佐王庭,匡正天下尔。可这王庭如今又是何等模样?诸位难道不知?诸位莫不委屈?”
乐广的话语让裴頠和贾模低下头去,这毕竟是他们血脉之中出现的妖孽,导致了妖孽祸国。
而张华则是认真的望着乐广,司马颖若有所思,司马冏目光灼灼,司马颙眉头紧皱,司马睿则是老神在在。
卫玠则是端起茶杯,轻啜一口,眼波不兴。
王聿玩着手里的玉佩穗子等着下文,裴宪握紧茶杯,期待着乐广的诛心之语,而裴礼则是一脸慷慨激昂的模样。
唯有王玄气喘呼呼的擦着汗,别过眼去,瞧瞧翻了个白眼。
“当年曹孟德立长立贤分不清,世子之祸,绵延数代,以至于曹魏已休。而如今呢?如今这牝鸡司晨,雌伏贾氏一脉,吾辈当如何?当如何!”乐广眼睛闭上瞬间已带愤恨,睁开眼时已满是愤慨,“吾辈堂堂七尺男儿,岂能容王庭染指,又岂能毫无建树?难道护国不是吾辈读书之根基?”
“乐令,该如何护国?”一人突然站起,血气方刚的年纪,已然被乐广的话语所感染。
“护国者,当清君侧,当正天道,当晓明理!该拨乱反正,该以正朝纲。”乐广慷慨激昂的说道,伸出了拳头,一副要跟恶势力拼命的模样。
“可吾辈不过是世家罢了,又如何能让乾坤换了模样?谁有这能力,执掌乾坤?”又一人站了起来,直视着乐广。
“乾坤之能,当看吾辈是生还是死,若生死拿捏在妇人之手,是可忍孰不可忍?”乐广看向卫玠,他示意卫玠该是也要将八口箱子展现人前,刺激这帮还想置身事外的世家族长。
卫玠又如何不知乐广的心思,连忙站起来,长袖作揖,“诸位皆知,叔宝是东宫使者。正所谓,君安国,臣殉国。道义所在,不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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