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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公卿之乐霖传-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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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玠又如何不知乐广的心思,连忙站起来,长袖作揖,“诸位皆知,叔宝是东宫使者。正所谓,君安国,臣殉国。道义所在,不过明正法,正身以安民。尽管东宫有安民之心,奈何有人兴沧浪之事。”
  说罢,卫玠对着七堡和九堡使了个眼色,八口大箱子被抬到了乐广身边,这八口箱子只有一个是开了封的。
  卫玠环顾四周,依然是看到陈郡谢家和琅琊王家的族长眼神闪烁,部分世家族长则是一脸疑惑,部分世家族长已然满心惶恐,他要的就是人心思变,更要的就是人心起伏。
  因为只有人心起伏,才会有共同害怕的事物,才会追根溯源,找到害怕的源头,群起而攻之。
  论诛心,他卫玠还从未输过。
  卫玠再次长袖作揖,一副有口难言的看着诸位世家族长,却又戛然而止,不再多言。
  这突然止住的话语以及出现的八口大箱子,让人坐立不安。
  此时卫玠的静默刚好提醒了乐广,只听乐广轻叹一口气,“遥想当年,官渡之战,曹公亦是发现八口箱子藏着袁绍与许都书信,可终究是官渡实力悬殊,故而以少胜多令人忧心忡忡,故而寻找退路也令人理解。老夫不才,虽是猜到这八口箱子所记录为何物,可终究不愿送于歹人,为恶一时。故而……”
  乐广望向卫玠,轻轻一叹,“烦请东宫使者做个见证,老夫宁愿被罢职免官,也要为天下博一个海晏升平!”
  卫玠自然明白乐广的意思,连忙朝着乐广郑重作揖,又朝着诸位世家族长的方向长袖作揖,“乐令,诸位族长,叔宝今日里既然以东宫使者身份而来,又是为国尽忠,自然……尽我所有……祝君安泰。”
  说罢卫玠,从怀里拿出衣带诏,交给七堡,七堡将衣带诏传递给诸位世家族长看,而他则是一脸认真的继续说道:“诸位,此是陛下与东宫主人共同心愿。正所谓阴极必阳,过极必反。这椒房多年坏我纲常,自然是引得天象异常,也因而天罚而至。”
  卫玠顿了顿,继续说道:“而星象所言,中台星折,自然天降异象,故而拨乱反正,顺应天道在此一搏。”
  卫玠将衣带诏平铺在长桌子上,望向众人。
  众人望向那衣带诏,面面相觑,有心虚的,有激动的,有眼中含泪的,有欣慰的,却也有恐慌的。
  “我贾氏一脉,自古重义,奈何贾氏宗族终是出了一类。洪荒创世至今,当是海晏升平,当是男儿守国门,女子织桑麻!可是我大晋已然乱了章法,必然要拨乱反正。而我,身为贾家子弟,必然以身作则!”贾模此时站了出来,缓缓走向正中央,“故而,我思范以身作则。”
  贾模才写下自己的名字,卫玠长袖作揖,“贾大人是首当其冲的勇士,当是吾辈之楷模。”
  卫玠如此赞美,引得贾模爽朗一笑。
  司马冏更是站了起来,“如此盛世,本就是我王庭众人的幸事,本王既然姓司马,必然不辱司马之姓方是正途。”
  说罢司马冏提起毛笔在纸上留下名字。
  就在众人支支吾吾的时候,张华站了起来,“老夫虽是司空,可毕竟是大晋的司空,怎能容一妇人执牛耳?”
  张华落笔的那一瞬,有些人也跟着站了起来,而裴頠则是激情澎湃的看向四周,“我姨母虽是广城君,可终究是晋朝大臣,可终究是大晋臣民,怎能容戚族出一异类,而枉顾超纲?社稷之重,重于泰山,岂能与血脉相比?”
  不过是瞬间,贾模、裴頠、张华、司马冏都在衣带诏上留下了名字,而司马顒和司马颖也落下了自己的名字。
  唯独司马睿,因着代表司马伦而来,只能署名司马伦。
  卫玠高举着火把,倒上菜籽油,火把投放而去,一把火,熊熊燃烧,点亮了星夜。
  众人望着那代表着一生黑色痕迹的污点,一夜之间,荡然无存。
  只是彼此之间互看一眼,那随园之内看到的只言片语,却成了彼此攻讦的最佳话题。
  人心呢,总是这样,互相靠近,又互相刺痛。
  卫玠暗袖底下,拇指与中指相搓,他望着那熊熊大火,嘴角含笑,他知道今夜开始,世家团结,而贾氏……必然要付出血的代价,而这叫做以血还血。
  潘府,书房内……
  潘岳手拿着白色棋子,仔细回忆着贾后的《观沧海》水墨画,那山岛竦峙,水浪拍岸的画面,配合《短歌行》的只言片语,让他的眼眸虚望,他要弄明白贾后所言到底是哪般。
  正想着,只听小厮来报,贾谧前来,才会回过神来,却见到贾谧匆忙快步走进来,“安仁,那帮老混蛋写衣带诏了!我那从舅,我那表舅,还有张华和我那表哥都参与了!”
  潘岳挑高眉,“哦?贾模,裴頠,张华和司马冏全部去了?还签名了?”
  “那可不是,这帮混蛋!姨母如此待他们,他们却不知足!”贾谧气呼呼的说道。
  潘岳恍然大悟的说道:“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讌,心念旧恩。原是如此,原是如此。”
  贾谧一脸纳闷的看着潘岳,“安仁,你再说哪般?”
  “长渊啊,贾后是让咱们聚集暗线的那波势力,聚众反抗。毕竟心念旧恩的老部下才能在这个时刻,与咱们共进退共存亡。”潘岳若有所指的说道。
  “你是说……”贾谧歪着头,还是不明白。
  “周处、孟观、司马伦、司马肜。”潘岳才说完,贾谧恍然大悟的拍着大腿。
  “这都是执掌兵权的武将啊,果然还是武将控制文臣,有道理,有道理,妙极妙极。”贾谧缓下心来。
  “若是觉得有道理,那就等我写完奏疏,进宫见贾后吧。”潘岳拿起竹简,开始写着奏疏。
  戌时三刻,长乐宫……
  贾南风看着手里的奏疏,眉毛轻抬,看向潘岳,“确定了吗?”
  “回贾后,长渊的探子回报,怕是准确无误。”潘岳给贾谧递了一个眼神。
  贾谧赶紧讨好道:“姨母,此消息准确无误。”
  贾南风再次看向那奏疏,轻叹一口气,“如此,安仁,你去做吧。”
  潘岳躬身谢恩,终是带着贾谧一起离开长乐宫,两人才走出去,贾南风则是换了模样,她望向那明月,嘴角一侧勾起,“这太子也有男人的时候?倒是有趣……呵……”
  只是没人知道,这一场拉锯战,亦是人生的变更时刻,有时候命运便是如此,半点不由人。

  第86章 拆解贾家埋后患

  一夜之间; 一夕之间,沧浪筑的衣带诏已经成了东宫的锦旗; 摇曳在东宫太子的心中。
  这一刻司马遹以为他掌控了全局,更以为世家族长的签名代表了世家归顺的投名状; 却忘记了,这投名状的真心几何,却忘记了人心思变,而人心思危。
  也许年轻的年华,人们总是会忘记,算无遗策还是算总是输给天意。
  但,谁又不是青春年少之时; 满路荆棘,一身是伤的摸爬滚打而来?
  八月十九日,晴空万里; 午时一刻,卫府书房内……
  此时七堡匆匆走进来; 在卫玠身旁诉说道:“公子; 牢中传来消息; 在无人劫狱的情况下,那牢中了然,半张脸尽数毁去; 下半身更是血肉模糊,而他则是天灵盖尽碎,不知为何; 脸上竟然挂着笑意,脸颊带有血泪。”
  卫玠震惊的望着七堡,“可是真的?”
  七堡讷讷的点头,引得卫玠眉毛紧皱,半晌,抬高下巴,不屑一顾的说道:“竟有人如此袒护那老妇!当真可笑!”
  卫玠的眼中已经集聚了氤氲,既然了然这棋子已经废了,他必然要加速拔除贾谧的根基才可。
  思及此,卫玠握紧梓豪细笔,认真的看着他曾收好的名单,他右偏头,望着曾经圈过的人名,一手端着茶杯,一手若有所思的望着人名,他手轻轻一勾,人名落下,他眉毛轻挑。
  一月后,他笔下所勾之人,已然丢官罢职,倾家荡产。
  而他不知,他圈过的名单已然由密探传递到椒房,而贾后望着卫玠圈过的人,同步选了革职。
  数月后,他笔下圈了两圈的人,已然灭三族,抄家充公。
  而他不知,他圈过两圈的人,贾后朱笔御批为夷散族。
  数月后,他笔下重重画圈的人,或有遗漏,但大多数已然被抄家流放。
  只是他不知,他重重画圈的人,贾后朱笔御批,或可停职观察,或流放千里。
  所有人的命运都在他的笔尖转动,他勾选的人,若是勾选的重些,必然灭三族,若是勾选的轻些必然抄家流放,若是轻点一个原点,也必然是丢官罢职。
  这一刻,命运的天平仿佛倾斜在了卫玠的方向,让他志得意满。
  只是他不知,这一切顺利的背后,贾后亦是借着他的少年心性,铲除那些卖官鬻爵的祸国害虫。
  少年时期的卫玠不知,他一切的顺利,不过是背后有人替他负重前行,为他荡开荆棘罢了。
  五个月的时间,卫玠从未离开卫府,他没有去探望乐霖,也没有外出见好友,除了例行会见太子司马颖意外,便是着手铲除贾谧的卖官鬻爵的势力。
  如此的干净利落,如此的雷厉风行,倒是让承受能力差的郭彰活活气死。
  据说出丧之时,雷劈而下,将郭彰棺木雷劈三次,有百姓说,这是卖官鬻爵的报应。
  怒气冲冲的贾谧,连带着对表哥郭彰的死亡害怕,连夜赶至潘岳的府邸,本是寻求安慰,却见到潘岳在仔细阅读周处的上表。
  “安仁,你在看哪般?”贾谧疑惑的看着潘岳,他本是信任潘岳,却不曾想这潘岳竟然放任卫玠如此的拔除他的爪牙和势力,故而语气也甚是不佳。
  “周处在这边关遇到了些许的变故。”潘岳头也不抬的看着上表,“看来这陈淮也不能从中调和了。”
  “还有周处处理不来的事情?”贾谧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这周处到底是贾后最得意的武将,骁勇善战。
  “怕是这梁王只记得个人恩怨,忘了国家大义,怕是要出乱子……”潘岳当下也不愿多跟贾谧多做解释,唤来小厮赶忙朝着椒房而去。
  长乐宫内……
  贾南风眼皮未抬,面无表情的看着手里的上表,半晌才说出话来,“这年万人当真是庸才?”
  这句话让潘岳连忙躬身作揖,“贾后息怒,是安仁思虑不周,甘愿领罚。”
  “领罚?”贾南风抬起头望着潘岳,语气波澜不惊,却是话语犀利,“军国大事,事关社稷,罚有何用?”
  潘岳的冷汗低落,躬身再拜,“请贾后批示。”
  贾南风放下手里的竹简,眉毛轻皱,“周处出身洛阳太学,对吗?”
  “是的,贾后。”潘岳垂首,等待训示。
  “安仁,你也出身洛阳太学,难道容了国子学?”贾南风望着潘岳,一句话点明要害。
  “贾后……”潘岳恍然大悟的点头,马上露出醒悟的模样,“臣马上去做。”
  “记得,这一次要做的干净利落,哪怕……事不从心,也要尽在掌握。”贾南风若有所指的说道。
  “臣明白。”潘岳连忙长袖作揖,“定不让贾后失望。”
  “如此,去吧。”贾南风挥了挥手,贾谧刚想说哪般,被潘岳拉出了长乐宫。
  贾谧皱着眉坐在马车里看着潘岳,“安仁,你跟姨母总是打哑谜,让我不知你们再说哪般,而我只是站在椒房片刻,未开口你就将我拉走,若是不给我说清楚,我必然不肯罢休。”
  贾谧的话让潘岳笑了笑,“长渊,你莫不是忘了国子学是如何?”
  他贾谧掌管金谷园二十四友,自然知道这国子学是哪般,咸宁二年先帝始设,与太学并立。
  “莫非长渊忘记了五品以上官员的子弟才允许进入国子学,而太学则是六品以下官员的与庶民俊秀子弟求学之所?”潘岳的话语点醒了贾谧。
  “安仁,你这是要引发国子学和洛阳太学的一次针锋相对?这孙秀似乎也是洛阳太学的一脉……又如何能有用?”贾谧虽然明白了,可终究还是糊里糊涂。
  “可是,孙秀如今皆由赵王的势力,就在上月已然调入国子学,任博士。”潘岳若有所指的说道。
  “所以,周处与孙秀的对战,若是深究,便是洛阳太学与国子学的一次较量?妙哉。”贾谧不由得更是佩服起自己的姨母起来。
  潘岳挑高眉,“贾后是何许人物,长渊,你难道还不知?”
  “如此,我便放心了。”贾谧嘴角勾起,“只是,我五个月之前的一切部署委实窝囊了些,终是想着寻回一些……不然难以咽下这口气。”
  “长渊莫急,若是周处和孙秀之事处理妥当,必然贾后又有重任托付于你。”潘岳的话语让贾谧愣住。
  “是哪般重任?”贾谧已经深刻感觉自己的姨母不太关注和重视自己了,虽然不知为何。
  “难道长渊没有发现,贾后越发的厌恶东宫主人了吗?”潘岳的话语让贾谧眼睛瞪大。
  “安仁,你的意思……你是说……”贾谧还想说,潘岳则是摇了摇头,示意贾谧莫说。
  贾谧明白的点头,原是如此,原是如此。
  卫家书房内……
  卫玠正在思索今日里要清楚的卖官鬻爵的残余势力,却见到七堡引着王聿匆匆而来。
  卫玠歪着头,望着这第一次登门的表哥,尽管难掩诧异,却语气温和,“何事?”
  “叔宝,这边疆之上,周处和孙秀掐起来了!”王聿激动的说着。
  “嗯,我知道。”卫玠将诧异敛下,语气更是平淡了几分,“意料之中。”
  “可是梁王司马肜也可是插手了,而且就在昨日,消息来报,这孙秀断了周处的军粮,甚至挑唆周处孤军深入,这是要害了周处将军啊!”王聿激动地走近卫玠,一把夺掉卫玠手里的梓豪细笔。
  “然后?”卫玠抬起头,他望着自己这个出自太原王家的表哥,眼神毫无波澜。
  “你可知道,若是周处将军输了,那年万人一旦得逞,多少生灵涂炭!”王聿的话语如此的慷慨激昂。
  可卫玠只是夺过梓豪细笔,他慢条斯理的洗笔,这洗笔池的朱砂染料晕开,已然鲜红一片。
  “叔宝啊……你怎能如此镇定?”王聿激动起来,身后传来一声讥诮。
  “茂宣,你这么激动作甚?这是赵王司马伦与梁王司马肜和贾后的博弈,何必如此激动?”王玄斜倚着门框,打量着王聿的火急火燎。
  “眉子,你可知周处是洛阳太学的人,而孙秀刚成为国子学的人,这两个学府要掐起来了!”王聿望着王玄,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卫玠洗笔的动作一顿,“孙秀改了身份,成了国子学的人?”
  卫玠眼睛一转,看来赵王司马伦为了保住远在边疆的孙秀性命,竟然让国子学破格录取……也就是孙秀不会死,那么潘岳……又该如何?
  “你难道不知道?这潘岳已经请旨派去了孟观将军。若是孟观赶得及,或许救得了周处,若是赶不及,怕也只能剿灭年万人而已。但是我大晋失去如此猛将,实则是国家损失啊!而这两个学府掐起来,又一定是这次事件愈演愈烈的导火索啊!”王聿还想说哪般,却被王玄打断。
  “即便如此,以后如何?不过是潘岳、周处、孙秀、赵王、梁王的博弈,与你我何干?”王玄双手一摊。
  “眉子……东宫如今多数臣属出自洛阳太学,若是国子学占了上风,东宫将会受到哪般打击,你还不懂吗?而五个月官位更迭如此频繁,已然人心惶惶,若是此时洛阳太学的门生改投国子学,这又将是世家的洗牌!而洗牌,必见血!”王聿的话语让卫玠的眼睛眯了眯。
  卫玠自然是知道这件事的影响,只是……国子学才兴办多久,怎能如此快的有能力对抗洛阳太学?
  又或者……贾后布局了哪般?
  

  第87章 贾后地坛得人心

  长乐宫内; 贾后得知周处阵亡之后,眉毛轻皱; 抬起头看着潘岳,缓缓说道:“周处此人; 为国捐躯,为我大晋英雄。赐他死后哀荣,允他母,国将养之,安仁,你亲自撰写悼诗。”
  潘岳恭敬覆手,“臣; 遵旨。”
  卫府,卫玠书房内……
  卫玠的思维转动,他已经感觉到了脖颈发凉;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镇定的去想清楚这一次洛阳太学和国子学对垒的危机; 又或者……
  卫玠拇指与中指相搓; 他眉毛轻皱; 若是周处活着,那么孙秀代表的国子学必然是失败,而失败的直接打脸便是赵王司马伦。依照现在司马伦打算培植势力和自己门客的心思; 是绝对不许打脸的。而梁王司马肜更是不允许周处弹劾他之后,还能做将军而出尽风头。
  故而,这周处是怎样都活不了的。
  若是周处死了; 按照他最开始的推断,这孙秀必然会为国子学迎来漂亮的一战,而此时赵王司马伦也是得了国子学人心的机会,五品以上世家公子必然趋之若鹜的逢迎孙秀,进而通过孙秀示好赵王。
  而梁王司马肜又何尝不希望掌控国子学?故而这国子学会成为这兄弟俩动手的关键……
  若这是贾后的设计,那么这便是离间梁王司马肜和赵王司马伦的关键点,一个活着的孙秀让两个王爷撕破脸,倒也是值得。只是潘岳因着丧妻的痛苦,势必要孙秀去死,那么……潘岳若是执念于此,贾后可会轻饶?
  思及此,卫玠抬眉看向王聿,“表哥,这潘岳可是动手追杀孙秀了?”
  此刻他只想知道,潘岳是为了那老妇隐忍还是为了亡妻发狠发狂。
  “动手了,可这孙秀因着国子学那些学子的财力而讨好各级官员,如今,恰似那丧家之犬,东奔西躲,一路逃窜,快回到洛阳了。”王聿认真的说道。
  卫玠搓手的动作再次一顿,他皱起眉,“潘岳没有赢?”
  “没。”王聿摇了摇头。
  “那孙秀竟然赢了潘岳……呵……看来边关那世家子弟……”卫玠骄傲的抬起头,再也不发一语。
  “叔宝……叔宝……边关来信息了……”裴礼快速的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周处以身殉国,如今这朝廷正在下发昭文了。”
  “昭文?”卫玠皱起眉,方才知道孙秀逃回来,他就知道周处死了,只是这周处死了怎么会这么快朝廷发昭文?
  卫玠连忙打开昭文,只见上面写着:周处其人,忠勇为国,赠为平西将军,赐百万钱,安葬之地一顷,建宗祠。赐京城的地五十亩为周处子嗣宅第,及近田五顷。周处母亲年迈,令人怜悯,供给医药酒米,赐其母寿终。
  卫玠仓皇抬起头,却见到裴宪拿着一首诗走进来,“叔宝,贾后去地坛了!还让潘岳带着《关中诗》,前去地坛朗诵!”
  “地坛!”这一次卫玠站了起来,身子有些颤抖,怎能如此的快?
  一个区区武将,贾南风那老妇竟然亲自去地坛凭吊?还如此给脸面的赐死后哀荣?
  卫玠连忙放下手中笔,他不信,不信那老妇会为周处而亲自去地坛祭拜,“走,去地坛。”
  众人互看一眼,赶紧朝着地坛而去。
  此时地坛人山人海,贾南风身着正装,庄重而又尊贵的走向地坛,走到地坛中央,她一甩衣袖,转过身的那一刹那,臣民具是跪拜。
  只听贾南风声音不大,却极具气势的说道:“我大晋开国以来,武将文臣,鞠躬尽瘁,数十年,海晏升平,皆是尔等为国尽忠。如今,边关平乱,我大晋将士浴血奋战,虽死却犹荣。国之侠者,为国捐躯而不悔;国之民者,为国尽瘁而不悔。大晋的英雄,那些流血为国的英雄,那些负重前行只为国民平安的英雄,必将是吾辈心中的楷模,当受地坛祭奠,当得宗祠香火,后人亦当得殊荣。故而,凡是为国尽忠者,官家绝不相忘,更不敢相负!”
  说罢,贾南风,按照周礼的葬礼和丧礼,对着周处行君主之礼。
  而身后浩浩荡荡的臣民,跟着贾南风行民对侠的丧礼与敬礼。
  潘岳拿出所书的《关中诗》大声朗诵道:“周处殉军令,滋润黄铖斧。其人吊已亡,贞节能称举。”
  这一刻青史记载周处,当是国之英雄,这一刻,人们记得,当今贾后为英雄而亲赴地坛,为英雄而献上敬礼。
  卫玠站在外围,望着渐行渐远的皇家仪仗,他眉头紧皱,手紧紧的攥了起来。
  本以为,他卫玠拔掉了那般多的官员,会让贾家动摇了根本,更是断了贾南风的羽翼,却没想到一个周处之死,一个地坛祭拜,竟让如此多的人重新燃起了对贾后的希望和拥护。
  好……好极了……
  感情是他卫玠前期的事情都是白做了,对吗?
  一个周处之死,不过是一个恩典,也不见得是多么好的恩典,竟然会让贾后重得人心!
  这老妇可真是会算计人心!
  就在此时,七堡来到卫玠身边,脸色紧张的在卫玠耳边说了几句,卫玠的脸色变了,黝黑而又难看。
  跟着身边的王聿和王玄说了几句,便匆匆乘坐马车去往东宫。
  才走入东宫主殿门口,却被司马颖抓住了胳膊,“叔宝,这个时候,还是莫要进去。”
  卫玠朝里面望了望,发现太子又在发脾气,看来是真的心情不佳。
  只是方才一路走来,卫玠发现这东宫东南后院多了许多小楼,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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