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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公卿之乐霖传-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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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岳斜睨着王衍,直到王衍松开手,他才缓下冰冷的眼眸,一副开恩的模样看着王衍,“夷甫,你觉得,如何的世家才能屹立不倒?”
  “听话的世家。”王衍已经心理上矮了半截,自然说话有气无力,像是讨好。
  “还有呢?”潘岳冰冷的眼神慢慢融化,只是依旧冰凉。
  “忠心的世家。”王衍呓语一般的说道。
  “仅仅是忠心而已?”潘岳又是转过头去,冷哼一声,似乎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
  “那是……那是哪般?”王衍已然结巴了,尽管他见过大风浪,可是潘岳是何人?贾后第一谋士,他还是要小心为上的。
  “你觉得呢?”潘岳不答反问。
  “安仁,你我是多年的老友,难不成你想看着老友我招灾吗?你既然来了,必然是想给我一些指点,我又何尝不是希望你的指点?你又何必这般拒人千里之外?是吧?”王衍终是承受不住潘岳的话语,半是乞求,半是哀怨,半是窝囊的请求赐教。
  “夷甫,你可懂抬举二字?”潘岳嘴角一笑。
  “抬举”二字却然后王衍的心房溃败了。
  果然,贾后是来找他琅琊王家的麻烦的,而且是王敦那厮惹来的灾祸。
  “那不知……我该如何避祸?”王衍的心颤了颤,还是不死心。
  “九日后,有一顶小轿,贾后侍卫带着禁军腰牌亲自来抬令千金,届时看你心意了。莫要忘了黑子做的事情,足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潘岳瞪着王衍,给他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王衍缓缓后退几步,终是委委屈屈的低下头去,也不管贾谧全程发呆的看着他俩,也不管自己颜面有失,只能窝囊的低下头,缓缓点头,“我懂了,我会安分如贾后所愿。”
  “你知道就好,长渊,我们走。”潘岳扯着贾谧,就朝着府外而去。
  只留下王衍缓缓沿着门滑落,捂着脸,满心不甘,却又反抗不得。

  第90章 潘岳设局步步为营

  潘岳与贾谧朝着王府门口走去; 才到马车跟前,潘岳眉头皱起; 望着天空,轻叹一声; “老夫有一事疏忽了。”
  贾谧望着潘岳,今夜他叹服潘岳的话术与震慑力,这般缜密的潘岳,若是有一事疏忽,看着模样,必然是真的疏忽了。
  “何事?”贾谧急切起来,他想要为潘岳分忧。
  “不过是小事罢了; 但,小事也不可掉以轻心。长渊啊,你先回府吧; 我还是要去跟夷甫说下才放心。”潘岳的话语让贾谧不仅没有安下心来,反而更加的紧张。
  “安仁; 可需要我陪你……”贾谧还想说下去; 却见潘岳摇了摇头; 一副拒绝的模样。
  “小事罢了,长渊无需担心。”潘岳的拒绝让贾谧不好再说下去。
  “如此,我先走了; 莫要太晚。”贾谧拍了拍潘岳的肩膀,两人点头示意,马车缓缓离开。
  潘岳转身的刹那; 那一脸凝重的模样,换做了如释重负,缓缓走回王衍的书房。书房内,这本该是失魂落魄的王衍早就换了模样,就连那黑瓷茶具都换做了青瓷茶具。
  潘岳刚走入书房门口,王衍则是倒好了香茗,步履稳健的走向潘岳,完全没有方才被潘岳诛心的模样。
  “夷甫,如今的道行越发深了,当真是令人佩服。”潘岳接过青瓷茶,一饮而尽。
  “那还不是你的抬举恰到好处,让老夫兴起了这般主意?”王衍闲适的坐在胡床上,歪着头看着潘岳,“话说,老东西,你夤夜前来,只是来跟我问好而已?”
  “无外乎,洪流中,逆水而上不粉身碎骨,顺水而下不东奔西逃罢了。”潘岳放下茶杯,“你这烹茶的技术,倒是越发的好了。”
  “呵……你今夜如此费尽周章,可是需要老弟我?”王衍如何不知今夜潘岳的善意,唯有让他王衍战战兢兢的模样,才能打消贾氏一族的窥探和拉拢,更会放下贾后的心防。
  这一刻管被骂,但与他琅琊王家而言,却是完美避过了贾后与太子的势力倾轧。
  “十日后,若是太子败了,你该如何?”潘岳望着王衍,问着他,也问着自己。
  “莫不是你狡兔死走狗烹?”王衍本是打趣,却见潘岳眼神带上了凄然,连忙换了话语,“老哥哥对夷甫有大恩,若是真的有话,不妨直说。”
  “夷甫,十日后,为全万策,让景风最后离开闺房,而我一定用宝马雕车迎接,可好?”潘岳如此的认真,让王衍拒绝不得。
  “好。”王衍不再玩闹。
  “如此,在下告辞。”潘岳才站起来,却被王衍唤住。
  “安仁,若是十日后,太子败了,势必太子府局势已破,而此时孙秀必然会崛起,我知你心中伤,但……我会助你引君入瓮。”王衍话才说出口,潘岳转过身来,与王衍四目相对。
  良久,潘岳长袖作揖,“如此,谢过。”
  王衍望着潘岳落寞的背影,轻叹一声,“如此至情至性之人,累在情字,起于情字,令人叹息……”
  十日前夕,夤夜时分,太子府书房……
  卫玠静静的望着裴礼制作而成的沙盘,此时,众人都压抑着心情,也不知这未时是否抢的家人。
  司马遹望着卫玠,张了张嘴,半天才找到词汇,说道:“叔宝,这一次,全靠你了,莫要让我失望。”
  卫玠郑重点头,他又何尝不是在乎这一次一战定输赢?他大半的影卫放在了这朱雀大街,若是败了,必然元气大伤,他也将自己逼入悬崖,要么粉身碎骨,要么另辟蹊路。
  “如此,出发吧。”卫玠看着左右的人,朝着王衍府邸而去。
  此时潘岳端坐在贾谧的书房内,慢条斯理的喝着茶,他是今日的观礼者,一切都等待结局即可。潘岳一手执棋,托腮望着棋盘,若有所思的出神,而旁边的贾谧却已然无心与棋局,频频望向窗外。
  “静心,静等。”潘岳眼皮未抬,却出言宽慰。
  “安仁,卫玠那厮……”贾谧还是不放心。
  潘岳不为所动的放下一子,“观棋者不语。”
  “我……”贾谧还想说哪般,却被潘岳的眼神止住,深深吸了口气,下了一子。
  王衍府邸,王景风闺房门外……
  王玄蹑手蹑脚溜进王景风的闺房,对着王景风的嫁衣及香囊散满了桦树花粉,又偷偷出了王景风的闺房外,跳到树上,借助密叶森森将自己身形掩盖,一手托腮,一手晃着香囊,亲眼看到王景风走入闺房,关上门才收回眼神来。
  这一夜,王玄就这样望着自己大姐的房门,不错眼珠,彻夜不眠。
  而远处,王衍覆手于后,望着王玄那番模样,对着身边的影卫耳语一声,影卫眼神闪过一抹诧异,眼神更是看向了王玄的方向,却也只是瞬间垂下眼眸,轻诺一句。
  待到天明,唢呐声声,锣鼓阵阵,喜气洋洋,迎来红盖头下新嫁娘。
  尽管眼中都是血丝,可王玄还是听到树底下走过两个婢女。
  “亦容姐姐,我有些痒呢……”婢女挠了挠手背。
  “亦桂,你不是沾上花粉就这样吗?快说,是不是晚上偷去了花园,沾上的?”
  “可是我没有去花园啊?亦容姐姐。”
  “行了,今日里是两位小姐的吉日,还是快些走吧,待会我给你找点薄荷叶。”
  “多谢亦容姐姐。”
  这句话,电石火光入了王玄的脑子,他嘴角勾起,看了看手里的桦树花粉,他心旷神怡的抬起下巴,此时看到王景风的房门打开,此时一身嫁衣的女子由着老嬷扶着,缓缓走向前方。王玄站在树上高眺,在确定女子所入的花轿之后,连忙跳下大树,三步并作两步朝着花轿方向奔去。
  起轿之前,王玄按住呼叫,一边拍着花轿的窗棂,一边暗中将所有剩余的桦树花粉撒干净。
  此时小厮们连忙将王玄拉开,劝慰道:“公子送嫁,莫要太过悲伤。”
  王玄硬是挤出两滴眼泪来,哭泣着被架开,更被小厮引到府外,哭泣送嫁。
  只是没人知道,王玄离开之后,王景风的房门再次打开 ,又一个一身喜服的女子,被老嬷扶着走向后门。
  而此时王衍府邸门前,两顶花轿同时而出,走到朱雀大街铜锣巷处,卫玠赶紧凑上前去,感受着两个花轿给他带来的不适感,确定是哪一个后,卫玠错侧眉头一挑,头向右边歪去。
  可终究是卫玠碰到了桦树花粉,也不过是瞬间,他面色潮红,有着窒息感和呼吸急促感,随之而来的便是昏厥。
  匆匆赶来送嫁的王玄赶紧抱住昏厥的卫玠,而不远处,兵戎相见,影卫与轿夫模样的人大打出手。
  只是这一次,卫玠眼皮太重,以至于失去了神志。
  待到翌日,卫玠浑浑噩噩的醒来,听七堡诉说,这一次抢亲竟是失败。
  他不过昏厥一时,而大势已去……不可置信的卫玠想要坐起来,可眩晕和满身疹子让他有气无力,生生被气昏了过去。等到再次清醒,距离太子娶妻已经是三日之后,三日归宁,听七堡所说,这太子因娶到王惠风而大发雷霆,在王衍府邸,当着贾谧和王景风的面,生生将王衍给骂到瑟瑟发抖。
  五十老者,抖若秋风落叶,若不是王景风扶住,差点因着惧怕而跌落在地上。
  而太子司马遹这般不尊重岳父的骂名,也是不胫而走,一时之间,成为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卫玠皱着眉,听着让他难以接受的答案,他不懂,孤注一掷,为何是失败?
  可无论如何,他都知道,衣带诏不容有失,他卫玠好不容易聚集的人心,不能聚散流沙!
  故而他强迫自己尽快的恢复体力,他要回到太子府,他要将这即将散去的人心抓回。
  待到第四日,卫玠终是醒了过来,硬撑着从床上爬了起来,沐浴洗漱之后,即便是面色潮红,依旧嘱咐七堡驾车去太子府见司马遹。
  才走入太子府书房,便见到满地的黑瓷碎片,卫玠才抬起头,衣领已经被司马遹揪紧,“卫叔宝……好哇,你躲了本宫这般久,终是知道来了?你可知你害惨了孤!孤错把你认为是当世名士,却不曾想竟是个能说不会做的!”
  卫玠动了动嘴皮,此时他面色依旧潮红,大脑还是混沌状态,他这次来只是想挽回局面,可这司马遹如何能让他开口?
  “怎么?你觉得委屈?你这几天到底去了哪里?啊?那日如此重要,你怎能晕厥!啊!你怎能,又怎敢?卫叔宝,你可知你给孤带来多大的羞辱?你和孤夸口一定成功,给孤描绘锦绣前程,这就是你的成功,你说的锦绣前程?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这废物!”司马遹当下大力一甩,将卫玠甩在了地上。
  卫玠轻咳数声,他眉头紧皱,因着桦树花粉的余威,大脑还不甚灵活,却已经有了些许的神志,“太子殿下,此事是臣的错……若是……”
  “没哪般若是了!来人,给孤取下这腰牌,今日起,你再不是孤的太子冼马!将卫玠给孤架出去!”司马遹的话让卫玠猛然抬起头来。
  还没反应过来,卫玠已经被太子的侍卫架起来,他摇了摇头,还没明白此时是梦境还是现实,就被侍卫快步架出书房,还没回神,已经被丢在了太子府门外。
  此时正是辰时三刻,人来人往,而他犹如破布一般,被丢在了地上。
  卫玠抬起头望着这“太子府”三字,恍若隔世的望着,一脸疑惑,却又是一心难以置信。
  

  第91章 聚散流沙唯碰壁

  卫玠就这样望着太子府的三个字; 丝毫不顾及身边的人如何看他,因为就连他自己都感觉到可笑。
  他虽不是一心一意辅佐太子; 可终究是尽心尽力的辅佐。
  如今,不过是棋差一招; 而他卫玠也因为这一次的冲突而算上了大半的影卫。
  近十年的影卫培植,一朝之间,散去泰半,他卫玠难道会开心?
  原来,他效忠的太子殿下,终归是个笑话!
  卫玠自我嘲讽一笑,缓缓从地上爬起来; 拍了拍衣衫,仿佛与过去告别一般,抬高下巴; 往前走去。
  只是这衣带诏的盟友,还是因着太子娶妻的失败而动了心思; 更因为太子罢黜卫玠太子冼马的官职而观望。渐渐地; 卫玠不再被世家邀请; 而同样渐渐地,他成了空有虚名,不再有宴席的人。
  正因为没了太子冼马的职位; 凡是他参加的宴会,总会不欢而散,就算是他被邀请的宴会; 总是戛然而止。
  慢慢的,他成为了人们口中那徒有其表的人,而他也成了只会清谈的人。
  这漫天的嘲讽让他的心痛到了极致,他本想着会失败,却不曾直面失败,如今失败之后,衣带诏的盟友聚散流沙,仿若不曾存在一般。
  而他本人,更是被人以蔑视的眼神所审视。
  踉跄回到卫府,他重重的关上房门,大力的将桌上的竹简扫掉,手紧紧的握起,深吸一口气,又重重的吐出,下巴动了动,呼吸越发急促起来。
  终是在发泄后,卫玠坐在了地上,一腿蜷缩,一腿伸直,望着前方,一如呓语的说道:“这人心,得了如何?孤家寡人尽空,却,丢了奈何,终是成王败寇,我不认输,却不得不退步,谁让我算中了开头,算中了结局,却错算了内心,受不住。这人心,有了如何?满目疮痍尽伤,却,没了若何,终是覆手成雨,我不认错,却不得不收敛,谁让我漏算了起源,误算了根源,却算准了本心,输不起。这人心,占了如何?指间流沙尽消,却,没了安何,终是跌跌撞撞,我不认栽,却不得不隐忍,谁让我算浅了年龄,算深了阅历,却算毁了时光,败彻底。但,即便如此,算无遗策也好,巨算无遗也罢,即便山雨欲来,也愿雷击雨锤,千锤百炼,死而复生。故而,我何须在意?而我,又岂会败给自己?”
  卫玠骄傲的抬高下巴,他不是这般轻易被打倒的人,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此时正是腊月十五,卫玠正在烤着炭火,思考着该如何跟世家重塑关系,正在思索间,七堡匆匆跑了进来,“公子,太子府出事了。”
  卫玠只是盯着碳炉,烤着手,并未有太多颜色变化,语气依旧平淡,“何事。”
  “太子长子,司马虨重病不治……而太子痛苦难挡……已然醉倒在了太子府。”七堡的话语让卫玠转过脸来,只是却不见卫玠的片刻担心和着急。
  “是吗?”卫玠波澜不兴的眼眸,让七堡垂下头去,看来公子是真的恼怒了当日太子羞辱于太子府门前的事情。
  “公子,我们该如何?”七堡还想问下去,却比卫玠止住。
  “若是有是士大夫上门来件,再告诉我。”卫玠打了哈欠,并不放在心上,仅仅是烤着火。
  翌日,卫玠正在吃早餐,米粥才入口,却又见到七堡快步跑来,满脸惊恐,“公子,昨夜太子进宫了,一宿未归。”
  卫玠顿下吃饭的动作,看向七堡,眉眼沉了下来,声音也低了个几度。“是吗?”
  “公子,怕是太子要惹出哪般祸事,不如……”七堡还想着劝说。
  卫玠抬起头,转向一边,似是不在意,可语气已经透露了心情不佳,“我没有宣召,如何进宫?”
  七堡抿了抿嘴,只能退下。
  这七堡才褪下,卫玠放下手里的碗筷,眉毛皱起。一夜未归……又是进了宫?这太子抢亲失败,贾后和贾谧已经会伺机而动,如此期间,竟然去了皇宫?
  当真是愚蠢至极!可……若是一个克制不住,生了哪般是非……怕是……会后患不及。但不知,若是出了变故,到底是谁,有扭转乾坤的能力?
  思及此,卫玠眼珠轻转,喃喃自语道:“司马家的皇族,怕也只有成都王司马颖和琅琊王司马睿肯帮忙了吧?”
  腊月十七,阴雨绵绵,卫玠正在临窗描绘青竹,却见到七堡失魂落魄的跑了进来,“公子不好了……太子出事了!这贾大人来了!”
  卫玠急忙放下细笔,才抬头,却见到贾模匆匆而来,“叔宝,赶紧跟老夫走。”
  卫玠还没明白过来,就被贾模拽着朝马车快走而去。
  “贾大人……这是……”才坐到马车上,卫玠终是问出了口。
  “叔宝,太子昨日吃了些许的酒枣,因着酩酊大醉,写下了大逆不道的话语,如今被贾后幽禁在皇宫,能救太子的唯有你了。”贾模的话语让卫玠心下咯噔。
  “贾大人,可是发生了哪般?”卫玠忐忑起来,可脸上确实波澜不惊的模样。
  “唉……昨夜太子吃酒枣醉了,不知不觉,不知是哪位歹人竟让太子殿下写下……写下……”贾模实在说不出,终是将袖口的绢布递给卫玠,“你还是自己看吧。”
  卫玠打开绢布,上面写着:陛下宜自了,不自了,吾当入了之。中宫又宜速自了,不自了,吾当手了之。并与谢妃共要,克期两发,勿疑犹豫,以致后患。茹毛饮血于三辰之下。
  卫玠立刻合上绢布,眉头紧皱,“这般话,太子酒醉又怎能写出?”
  “就是不能写出,故而……才找叔宝商议对策。”贾谧拉着卫玠,朝着幽禁太子的宫殿而去。
  这一路上没有人阻拦,更没有人前来阻挠,如此的顺遂,倒是让卫玠感觉到了危机。
  “贾大人……可是椒房也是出了哪般事?”这不像是贾南风在宫中的模样。
  “这广城君病危,贾后与裴頠同车,前往贾府了。”贾谧的话语让卫玠眉头皱起。
  也就是说这广城君病危,而太子也是生命岌岌可危?
  莫不是,这天要发生哪般大事?卫玠心中不免加快了几分,而他已然在浑浑噩噩间来到太子幽禁的宫殿。
  “叔宝,你倒是快些跟太子说。”贾模低声跟卫玠说道。
  “好。”卫玠点着头,尽管隔着一扇有锁链的门,可终究门推开几分,看得见彼此的目光。
  这一刻太子红肿如桃子的眼睛,在看到卫玠的身影之时,泪水再次涌出,司马遹哆嗦着,“叔宝……孤……”
  终是两人无话可说,可时间不容许司马遹浪费丝毫,故而他要做的是先保住自己,不管多难开口,也不管叔宝多么的记恨于心,这一刻,司马遹只想自己活着。
  “孤……当初错怪了你。直到今日方知,你以命赌命,压上大半势力助孤。可孤不知这王衍早就生了疏离的心,也不知潘岳与王衍合力,设计孤。是孤……有眼无珠,中了他人计谋。可孤,终究与你一般,母族无力,戚族不帮,一如无根浮萍,若是不扎根地下,便是任风凌虐。叔宝……你我都是可怜人,也同样……都害怕着背叛。”
  司马遹的眼泪越来越多,而卫玠则是不发一语的望着司马遹。
  “叔宝,孤不求你原谅,只愿你能相信,若是孤不死,初见之诺,不负君子。”说罢,司马遹左手覆盖在右手之上,长袖作揖,将卫玠当做名士而拜,“卫先生,请您救沙门。”
  这司马遹小名为沙门,小名唤自己,先生唤卫玠,如此大礼,如此尊敬,瞬间让卫玠的眼眶红润。
  卫玠思绪瞬间飘远,初见之时,尚是总角晏晏,司马遹被贾谧嘲讽之后,抱膝哭泣。
  他还记得那日,幼童的贾谧嘲讽之言,“你不过是屠户的儿子,有何资格跟我多言?没有母族的废物,还妄想沾染我的绣球?”
  他记得司马遹那时坚韧的眼神,即便是嘴唇咬的紧紧的,小小身板发抖,依旧是克制着自己。
  只因为贾谧是贾南风最爱的侄子,只因为,他司马遹虽贵为太子,却依旧在皇宫一文不值。
  那一刻,他仿佛心痛了,伸出手,第一次将贾谧打倒在地,而这一刻,司马遹也被他拉在了身后。
  至此之后,他与司马遹有了羁绊,也成了伙伴。
  而那年,卫家满门被灭,他独自一人坐在卫府满是血的草地上哭泣,是司马遹差小厮偷跑出宫,给他带了两个馒头,让饥肠辘辘有满身是血的他,有了生的希望。
  而那一刻,他卫玠与司马遹有了恩义。
  再之后,他躲入外祖王淳的府上,最孤寂的时刻,是司马遹的书信与他,聊表宽慰。
  他与司马遹,虽不是命定的君臣,可终究是共患难的友人。
  卫玠抬高下巴,他如此的骄傲,却又如此的感性。
  他受不住这世家的慢待,也受不住这司马遹的羞辱,可终究绕不开内心那一刻的柔软。
  终究是司马遹曾厚待幼时的他,而他历来涌泉相报。
  卫玠别过头去,只是长袖作揖,回拜,“太子殿下放心,臣,一定会尽其所能。”
  这句话才说出,司马遹的心安了,也缓缓露出了笑容。
  

  第92章 众人背叛终成伤

  贾南风坐在马车上; 心思飘远,但愿她暂时离开皇宫; 那个月旦评的卫玠能够做出一些让她觉得甚是有趣的事情来,正想着; 马车外与马夫并肩而坐的裴頠传来声音,说是到了贾府。
  贾南风缓缓走下马车,望着那许久不曾归来的“贾府”二字,眼睛染上了怔忪,却也只是瞬间恢复清明。
  此时贾府内,女眷传来低泣的声音,贾南风从众多贾氏媳妇审判走过; 目不斜视,无片刻停顿。
  直到坐在广城君郭槐身畔,贾南风才动了动嘴唇; 轻声唤道:“母亲。”
  郭槐已然混沌了神经,却因着贾南风的轻唤; 缓缓醒来; 仿佛看不清贾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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