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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公卿之乐霖传-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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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影卫归来,他并未回头,而是语气淡然,“夷甫那里处理妥当了?”
“是。”
“如此,拿了银子,你与大家分分,各自散去吧。”潘岳垂下眼,轻叹一声,“终是,不枉费你们跟我一场。”
“大人……”
“去吧,这天下将乱,有些银子傍身,找个地方安身吧。”潘岳终是转过身,看向影卫长,“毕竟这些钱拿去成家,或可以隐姓埋名,安度此生。赶紧去吧。”
“多谢大人……”
潘岳望着离去的影卫长,嘴角缓缓勾起,对着明月举了举杯,闭上眼,半晌睁开眼时,缓缓笑开,“夷甫,总是你帮了,终是,我会再一次对不起你啊。只是,你莫要怪我才是。”
潘岳放下茶杯,终是回到母亲的房间,母子相伴直到天明,待到侍卫闯入,将母子二人加上镣铐,被推搡着走在街上。众目睽睽之下,尽管镣铐加身,潘岳依旧右手搀扶着邢氏,左手尽力拖着镣铐的重量,减轻镣铐压在母亲身上的重量。
徒步而行,终是来到典狱司的门口,潘岳又何尝不知,此时他与母亲将是死别?
尽管镣铐让他行动滞缓,他依旧周正素雅的长袖作揖,向着他的母亲,做身为人子最后的礼数。
邢氏则是舒心一笑,良久开口,“吾儿如此,为娘甚是欣慰。”
尽管眼睛波澜不兴,可是潘岳的唇瓣还是颤了颤。
三日之后,狱吏传来消息,潘岳的母亲邢氏终是饮鸩自尽。
潘岳尽管心如刀绞,却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是他的手触碰到了身畔的汗巾,这由他母亲邢氏和妻子杨容姬共同绣制的汗巾。
他的眼神无喜无悲,狱吏观察半天,只能意兴阑珊而去,只留下潘岳依靠在墙壁上,闭上眼,摩挲汗巾的手速缓慢而又更重了几分。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身边传来一阵哀嚎的声音,这声音是如此的痛彻心扉,哭的是那边的肝肠寸断,又是音色又是如此的熟稔……莫不是……
潘岳睁开眼,看向来人,原是石崇。
石崇的眼睛已然哭肿成了桃子,石崇颤抖着嘴唇,被关到了潘岳的对面。
潘岳望着石崇,却见到石崇喃喃自语的唤着“绿珠,你怎能狠心跳楼离我而去……”
潘岳皱了皱眉,再度闭上眼,等待着属于他的命运归途。
石崇仿佛才看到潘岳一般,像是看到了希望,又像是找到了倾诉的对象,连忙说道:“安仁,你可知道我最爱的绿珠为我跳楼死了?我终是……终是明白那日为何杨容姬去了,你那般的癫狂……原是爱上一人,竟是如此的痛……竟是如此的苦……”
潘岳睁开眼,看向石崇,不发一语的望着石崇。
那石崇已然失心疯一般,依旧说着他难以接受的事实,而潘岳只是看着,却再也找不到该有的心情去回上一句。
过了几日,终是牢门大开,狱吏将潘岳与石崇引入东市。
来到这东市刑场,孙秀端坐在高台之上,打量着潘岳,嘴角含笑,“安仁,别来无恙?”
潘岳打量着孙秀的衣着,几日不见,怕不是那司马伦给孙秀宰相之位了吧?如此短的时间,如此迫不及待的封王拜相?
“不知孙令今日如此,可还记得当初相逢?”潘岳却不打算让孙秀占了半分便宜去。
这话让孙秀又想起那日被潘岳当做狗一般绑在长凳上鞭笞,又想起年万人那时差点被潘岳整死,心下一沉,语气更是不善,“中心藏之,何日忘之!安仁之能,老夫自叹弗如。只是那时你想过今日?”
潘岳嘲讽一笑,却不再回答,这样的轻蔑让孙秀怒上心头。
“你莫不是怕了去?”孙秀打量着潘岳,脸上阴狠的瞪视着他,“若是你今日有所愧疚,或许我可以让你一路走好。”
“一路走好?呵……俊忠啊,你一个庶族,终是比不上世家豪族,更比不上琅琊王家这般门第。对于你这庶族寒门之人,我又何必屈尊降贵,自贬身价?左右抬举了你的颜面,丢了我的门楣?这种事,恕我不奉陪。”潘岳的话直接戳中孙秀的心。
“潘岳!你当真是不怕死?”孙秀的眼神狠厉了几分,“到底你七十高龄的老母为你而死,即便是有人前来收尸,那《二十四孝》却已然将你除名,你还有哪般门楣?又哪来的颜面?”
孙秀本以为自己的诛心之语会让潘岳顿时变了脸色,甚至破口大骂,却发现,潘岳竟是转过头去看向一侧的石崇,“季伦啊,当年金谷园内赋诗一首,曾曰投分寄石友,白首同所归。如今,倒是一语成谶呢。只是老友,那日你我同来,今日怕也是一起同归了,如此甚好。”
潘岳说罢,走向那断头台,跪了下来,泰然自若的等待砍头示众的那一刻到来。
孙秀握紧拳头,待到午时三刻,刽子手手起刀落,一代名士潘岳与一代巨贾石崇,同时而归。
东市西侧一角高楼里,有一扇微敞开的窗户,窗户后面,王衍左手捂住一男童的嘴,右手揽着那个瑟瑟发抖的女童,他闭上眼,泪水随着闭眼的一瞬而落下。
他默默的在心里说道:安仁,一路走好,你的重托我必不相负。愿你来世,一切顺遂。而我定然会找人为你和你的老母收尸入棺,定不让你一路寒衣,凄凉了去。
待到睁开眼的时候,王衍缓下心情,对身边的童男、童女,认真的说道:“从此,我便是你们的伯父,必将视你们如己出,以后,莫怕。”
童女稍微年长一些,抓住弟弟的手,认真的望着王衍,惊恐的脸上却又多了一份安心。
第107章 庶族孙秀终疯狂
此时孙秀的脸已然气成了猪肝色; 满面的愤恨,满心的恼意; 却又发作不得。
既然这潘岳终是将他看做庶族,那么他必然要一雪前耻; 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孙秀不是庶族而已!
只是比起置气,孙秀更需要解决一项甚是重要的大事,趁着夜色朦胧,他带着一队人马,悄悄潜入随园之内,左拐右拐,在随园深处的一处竹林小径的左侧假山停住。
孙秀抬起手; 这几十人拿着铁锹走入假山之内,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抬着十几口木箱子走来出来; 其中一箱子有一瓷质花瓶,眼看就要掉地上; 眼尖的孙秀踮着脚尖跑了过去; 伸出手; 以跪地的姿势接住这花瓶。
孙秀本是紧张的脸上露出庆幸的模样,轻吐出一口气,打量着手里的花瓶; 更是拿着衣袖仔细的擦拭着花瓶上的土灰。而几十人也停下了动作,全部齐刷刷的望着孙秀。
孙秀许是感到周围目光的凝视,有些尴尬又强壮镇静的将花瓶小心翼翼的安放在木箱子中; 拍了拍花瓶,清了清喉咙,“你们抬着的时候,小心一些,知道吗?”
“是,孙大人。”
孙秀望着那装着花瓶的木箱子,眼睛眨也不眨,深怕这花瓶还会掉出来。
直到所有的木箱子都稳稳的装车送入孙府,他才缓下心来。
孙秀抬头望着那皎洁的月光,嘴角弯起弧度,“庶族?呵……这金谷园财富还不是半数归我所有?”
孙秀晃了晃身子,冷笑一声,甚是得意的走上马车。
翌日清晨,孙秀受着赵王司马伦的嘱托,早早进了建始殿,翻看着贾后掌权这些年,与贾后私交甚笃的权臣有哪些把柄,又如何让这些权臣或俯首称臣,或斩草除根。
待到看完卷宗,走出建始殿的时候,他方想起那贾后废黜之后,陛下司马衷得要迎娶一个新的皇后,与其便宜其他世族,不如让他这个庶族来占尽上风。
孙秀嘴角勾起,跟护卫说了几句,让护卫将承载贾家、裴家、张家、赵家、解家五个家族把柄的手札,这些封腊的手札运送回赵王府,自己则是朝着陛下的寝宫而去。
待到请了宫人禀报,才进入这陛下寝宫就见到司马衷抱着自己哆嗦,嘴里念念有词的说道:“贾南风,你这个坏人……走了就别回来了……我不怕你……你个坏人……”
孙秀听到这句话,眼珠一转,伸出舌头微舔下嘴唇,嘴角勾起奸诈的笑容,不禁计上心头。
司马衷许是感到来人,抬起头疑惑地望着孙秀,“你是谁?”
孙秀思路被打断,连忙躬身作揖,“回陛下,臣姓孙名秀,字俊忠。”
司马衷打量着孙秀,疑惑的皱起眉,认真的思索孙秀这个名字,可是想了半天,他的猪脑袋也没记住这人是谁。
孙秀自然感受到司马衷陌生的眼神,怕是这傻子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吧?也好,他正想着树立自己的威信,也建立自己的人脉,不妨利用这傻子好好的为自己筹谋一番,方对得起自己。
毕竟他孙秀,历来是有恩不报,有仇必报;也从来都是宁负天下人,也不允许天下人负了自己。
有利益,有好处,他孙秀又怎能不占?又如何放弃到嘴边的肥肉?
“陛下,臣是赵王的属臣,因着今日需要翻阅叛党余孽的罪证,才奉了赵王的相令,前来查阅卷宗。可臣也是陛下的臣子,自然到了皇宫,也必然要觐见陛下才是。”孙秀的话如此的软绵,如此的恭敬,这放低的身子,如此恭敬的礼数,让多年不曾被人尊敬的司马衷脸色缓解了不少。
司马衷打量着孙秀半晌,突然觉得这个说话好听的人,有些入了眼,便话多了起来,“哦,你是谁?你再说什么?我记不住,我听不懂。你可是贾南风那坏女人让你来的?”
“不是,陛下,臣是来见您的。”孙秀,躬身作揖,轻声的回道,但是孙秀心中满是鄙夷,果真是十足的傻子,这样的人,贵为天子,不还是个傻子吗?
“如今你见到朕了,你还呆在这里作什么?你可以走了。”司马衷的话如此的直白,倒让孙秀呆愣了片刻。
素来知道这“何不食肉糜”的傻子说话总是一鸣惊人,令人不适,可他从没想过竟是如此直白。
果然,傻子就是傻子。
可这傻子也有好处,那就是让他能够完全的掌控,更让他可以有足够的把握拓展他孙氏庶族的权力。
既然天助他孙秀,那么,他必然也有为自己争一争权势,不是?
孙秀连忙抬起头,望向司马衷露出惊讶却又不肯离去的表情,这是他孙秀第一次如此露骨,如此直白的表现出这样明显的表情,可对方到底是个傻子,他不直白一些,也没法子,不是吗?
司马衷打量着孙秀,发现孙秀不想离去的模样,又是开口问道:“你不想走?你赖在这里想作甚?”
孙秀连忙躬身,一副认真的模样,长袖作揖,如此的恭敬,让司马衷的心情更好了一些,只听司马衷又再次开口,“看你这般认真,倒是说说,你要跟朕说哪般?”
“陛下,臣跟您说个天大的好事,您让旁人都退下吧。”孙秀恭敬的说道。
“真的?”司马衷带着惊喜。
“真的。”孙秀再度放低身子,真诚的说道。
“哦,那你们赶紧走,赶紧走。”司马衷挥手将宫人都撵出了寝宫。
司马衷一时孩子心性升起,好奇的打量着孙秀,孙秀站直身子,看着宫人都退下,故意放缓语气和语调,“陛下,我给你选一个漂亮姑娘做皇后,好不好?”
“皇后?”司马衷愣住,连忙摆手,“不行,这不行,贾南风那女人会生气的,她会打朕的,更会杀了朕的,万万不行!”
孙秀连忙安抚司马衷的慌乱,“陛下,那女人不在宫里,她不在。”
司马衷换了下那决绝的表情,带着一丝委屈,哆嗦了一下嘴唇,“你不知道贾南风那女人的厉害,那女人砍人手都不眨眼的……她可凶了……”
司马衷推心置腹的伸长脖子说完“不眨眼”之后,连忙缩回了脖子,哆嗦了一下。
孙秀望着司马衷,“陛下,不怕不怕,有我在呢。你放心,我会杀了贾南风,不让任何人再欺负你,一定会将漂亮姑娘给你送来。”
司马衷喜出望外的瞪大眼,“你这话可是真的?”可又在片刻之间缩了脖子,“那个坏女人那样的坏,你不是她对手……”
孙秀点着头,一脸认真,“陛下放心,我一定会杀了她的,绝对能保护您的。”
“可是……可是……贾南风要是真的死了,朕能娶到……漂亮媳妇吗?”司马衷疑惑的望着孙秀,带着好奇,也带着惴惴不安。
孙秀望着司马衷,尽管表情是那般的真情拳拳,可是内心之中,满是鄙夷,果然傻子就是傻子。
“陛下是皇帝,天下都是你的,如果你愿意,必然是天下那个最漂亮的女子,会是你的皇后。”孙秀的话语让司马衷愣住片刻。
司马衷疑惑的问道:“那谁最漂亮?”
孙秀尽管内心颇为鄙夷,可依旧恭敬的回道:“当然是泰山羊家的姑娘了,陛下这么聪明,一定想得到。”
司马衷被孙秀的话说的越发开心起来,“那是,朕又不是真的傻子。不过,你答应给朕找来漂亮媳妇,可不能骗了朕去。”
孙秀自然感受到司马衷的欣喜,便随着司马衷的好心情,得寸进尺的说道:“陛下,如果你能赏赐给我一个女儿下嫁,我一定会豁出去保护你的,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司马衷当下开心起来,“朕有三个女儿,你说谁?”
孙秀望着司马衷,更是知道,若想此时尘埃落定,必然要让司马衷白纸黑字签了不可,连忙长袖作揖,“陛下,长公主最大,她要先嫁。”
司马衷更是开心起来,“好呀,不就是长公主嘛,朕允了。”
“陛下,既然答应了,不如现在就写下诏书吧。然后我立刻就去杀了贾南风,帮你把漂亮媳妇送入宫,做你皇后。只要有我在,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了。”孙秀认真的望着司马衷。
司马衷大手一挥,来忙说道:“来人啊,拿笔来。”
孙秀千恩万谢走出了皇宫,才回到赵王府,便被赵王司马伦冷眼瞪视。
“俊忠,陛下的寝宫呆的可还开心?”司马伦的眼睛如此的冷,像是毒蛇盯住了猎物。
孙秀连忙跪下,低下头的一瞬,眼睛闪过了受辱的桀骜,却又在抬起头的时候收拾了心情,惊慌的神色带着颤抖的音色说道:“主公明鉴,今日俊忠为主公寻得一石三鸟之计谋,只是电光火石间,时不待人,只能先做好,再来主公面前请罪。”
“哦?一石三鸟?”司马伦冰冷的眼神收了回来,好奇的挑了挑眉,“倒是哪般?”
第108章 你来我往探心计
“这第一计; 借由陛下下诏迎娶泰山羊家之女的旨意,铲除废后余党势力; 借助这余党清除之际,荡除主公以前颇为不和之人的权势; 震慑那帮从不听话的人,此为逆者亡。”孙秀见司马伦的眼神又缓和了不少,便放下心来,继续说下去。
“这第二计,借由陛下下诏由臣长子迎娶公主旨意,鉴别归顺主公世家的真心,以新婚贺礼轻重; 评测这些世家归顺之心的轻重,也做好将来谁可重用,谁可舍去的准备; 此为顺者昌。”孙秀抬起头认真的望着司马伦,此时司马伦的怒气已经消退; 开始仔细的思考起来。
孙秀如何不知司马伦已经对他迎娶贾南风之女和出嫁泰山羊氏女的疑心消散?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司马伦对自己彻底的相信; 更是借助司马伦的势力; 让那些曾经瞧不起他孙秀的世家好好看看,庶族是如何将世家踩在脚底的!
孙秀伸出舌尖微舔下嘴唇,继续说道:“这第三计; 借助鸩杀废后,震慑还敢造次之徒,惊吓尚不知收敛之辈; 更是给那些观望的世家豪族敲个警钟,也让司马王族的其他王爷明白,挑战主公的下场到底是如何的。此为杀鸡儆猴。”
孙秀的话才说完,司马伦终是笑起来,“俊忠如此布局,难道仅仅是震慑和找人才而已?”
“启禀主公,俊忠所谋,自然是天降紫微星,鱼肚尺素中,诉说天定人,必然是主公。”孙秀长袖一甩,跪地,挺直胸膛望着司马伦的双眼,是如此的真诚,如此的坚信,让司马伦心下大悦。
“看来,俊忠所谋甚深。”司马伦抚着胡须大笑起来,“深得我心,甚得我心。”
翌日清晨,正在观看棋子的司马颖听到小厮匆匆传来音讯,眼眸挑了挑,摆了摆手,小厮才走开,他便是拿起棋盘上的黑子,放在手里把玩。
黑子在司马颖的手里翻来覆去的旋转,而他则是嘴角勾起一抹轻笑,“这黑子还有成为执棋人的机会?莫不是此乃棋中棋,设下局中局?若是如此……贾后……”
唤来小厮,司马颖终是驱车来到孙秀的府邸,走入孙秀书房,却见孙秀正在擦拭一个玉质白菜,是如此的认真,仿若没看到来人。
司马颖站在门口,看着孙秀这般的模样,自然知道这是记住了上一次,他为卫玠给下马威的事情。
孙秀心眼比针小,有恩不报,有仇必报的性子,倒是真真的准。
“孙大人,恭贺那您昨日得了诏书,这诏书一下,怕是孙府不日将成为高门,而小王再来拜谒都要排队好久了。故而,小王感激孙大人拨冗相见。”司马颖说罢,长袖恭敬作礼。
孙秀擦拭玉质白菜的动作停顿住,放下手里的玉质白菜,转头看向司马颖,仿若才看到一般,眉眼带着笑意,只是笑不达眼底,“原是成都王,老夫老了,耳朵背,还以为是哪家小子前来嬉闹。失礼之处,还望成都王莫要见怪。”
这不动声色直接羞辱他司马颖是世家庶出的小子前来嬉闹,这般贬低身份和颜面,倒是真的厉害。
只是他司马颖今日里只想得到再见一眼贾南风的差事,或许这一眼,能对他以后有大裨益,自然他要忍耐孙秀的轻慢。
“孙大人说笑了,是小王最近得了风寒,故而这鼻音浓重了一些,自然孙大人分不清。”司马颖的话语如此的谦逊,倒是让孙秀那蓄意给难看的心缓了几分,却没有完全消除。
孙秀缓缓坐下,指了指右下的位置,“成都王请坐。”
司马颖望着右下的位子,心中到底升起了几分计较,这左上为上宾,右下为门客,孙秀当真会糟蹋人!
但是,又能如何?这孙秀即将成为陛下的亲家,这脸面即便不给孙秀,也要给陛下。
司马颖挑了挑眉,转身的一瞬间,眼神闪过因着羞辱而起的杀意,只是甩开衣摆就坐的片刻换了温润的笑意,目光拳拳的望着孙秀,“多谢孙大人。”
孙秀看着司马颖这般乖顺的模样,心中难免起了疑惑,但今日给的刁难也该有个尺度,若是这成都王去赵王面前告上一状,怕是又要多些麻烦。既然震慑足够了,他孙秀也该适可而止才是。
思及此,孙秀再也没有了羞辱的心思,反而认真起来,“哪里哪里,老夫是哪般大人,您才是天潢贵胄,上一次您带着卫公子来关心老夫的时候,老夫可是感激至深啊。”
司马颖知道孙秀数落之中,满是蓄意报复的意味,故而软下身段,诚恳解释道:“小王当时年幼无知,多有得罪,向大人赔罪,还望海涵。此次废后之事,孙大人居功至伟,解倒悬于民,乃天下之大英雄也,所以,小王特备小礼恭喜孙大人。”
司马颖拍了拍手,四名小厮,两两抬一箱子,抬来两箱子财宝,一箱子金银,一箱子珠宝,而珠宝之上,还有一贴书法。
孙秀望着那两箱子珠宝,不动声色的拿起自己身边的玉质白菜,“不知成都王这是何意?”
司马颖认真的说道:“孙大人,虽然小王是一个王爷,可到底是个闲散之人,纵然是太叔祖赏识,可终究是无根浮萍。即便当初有太子予以庇护,可终究是他人气势,难有自己底气。小王素来知道孙大人是个心善之人,往年与孙大人相处,孙大人也知小王的心性与为人。故而小王逾越一问,孙大人如此周至之人,可否宽容小王的愚钝,又能否提携一次?若是事成,小王定当结草携环,定不相忘。”
司马颖的表情如此的认真,又因着司马颖左右逢源的性子,自然没人怀疑司马颖的真心,只是想到司马颖前来讨些差事并非出人意料,反而在情理之中。
“成都王何处此言?老夫乃是寒门庶族,有何能耐帮之?”孙秀的眼神之中带着推却的意味。
“孙大人,这世上,唯伯乐相马,最难相忘。但小王更知道……唯有太叔祖方能给小王庇护。但小王历来知道上官不如现管的道理,也自然知道智者与上位者,孰重孰轻的道理。故而,孙大人……请您给小王一个机会”司马颖谦逊的模样让孙秀满意的点着头。
孙秀望着司马颖,正愁没人去给贾后送金屑酒,嘴角勾起,说道:“那如此,最近确实有一桩难事。不知成都王,可否愿意一试啊?”
司马颖表现出了惊喜的神色,“孙大人,不知是何事?小王一定全力以赴。”
孙秀轻叹一口气,无奈的说道: “这贾后到底被废黜了,不知你可否愿意替老夫走上一遭,备些酒菜,送她一程。”
司马颖愣住,半晌才回过神来,“大人……这是何意?”
孙秀挑了挑眉,拿起案桌上的一杯茶,轻啜一口,嘴角含笑说道:“成都王如此聪慧,当真不知?”
孙秀蓄意的刁难,倒是让司马颖表现出了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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