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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公卿之乐霖传-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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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玠对着裴礼点了点头,裴礼终是心舒展而去。
七堡走到卫玠身边,不解的问道:“公子,你不恨吗?”
“恨?”卫玠歪头看向那还未喝完的茶水,终是请吐出一口气,“血浓于水,怎能说恨就恨?”
七堡还在呆愣中,却见到九堡匆匆赶来,“公子,王聿公子到了。”
卫玠抬起头,朝着大门方向,快步而去,才走到半道就与王聿碰了一个正着。
“叔宝,我方才见到景思拉着景明快步走去,可是……他们来为难你了?这裴家如今瓦上霜,你若是一个不好,又是一身雪,你可不能糊涂了去。”王聿握住卫玠的手腕。
卫玠终是因着王聿窝心的话语,露出真心的笑容,“表哥多虑了,我既然从地狱爬回来,就不会再一次跌回去。”
“那就好,那就好。对了,叔宝,父亲要和琅琊王家的长辈们去吴兴避祸,你莫要生了眉子那小子的气。他一直想着逃出王家府邸,可那王夷甫到底是个厉害角色,总是能够将眉子捉回府。唉……我也是服了眉子那小子了,每天都想着逃出府,可每天都是失败。而且不光是你,就是我也见不到他。这些消息,还是他的小厮趁着我跟父亲去上门拜访的间隙,偷偷说了一句,结果那小厮立刻被别人拖了出去。不过就算如此,眉子还说,让你务必等着他的生日贺礼。唉……你的尾巴终究就是你的尾巴……再这样下去,我都要怀疑那眉子对你有哪般情愫了……唉……”王聿的话语让卫玠心酸了片刻。
卫玠终有往日的一丝温暖和神态,点着头,“眉子终究是眉子,你也没变,真好。”
王聿左手重重的拍在卫玠的右肩膀上,“卫玠,你到底是我和眉子的兄弟,怎能说忘就忘?你这个傻瓜。”
“是啊,我就是个傻瓜。”卫玠轻叹一声,第一次握住王聿的手,“表哥,这一次孙秀一定会借助与皇室联姻的机会,树立威信。而他解决完那老妇余孽之后,一定会震慑世家公卿,故而,你们还是早早离去,以免迟则生变。”
“可是,叔宝,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王聿好奇的问着卫玠,这一次来,他就是想带着卫玠走的。
“表哥,危险之地亦是大风升起之地,正所谓大风起兮云飞扬,扶摇九万里需要大风,而我亦需要这阵风。”卫玠的眼神是如此的坚定,终是让王聿放下手来,“既是如此,我又如何?一切随你即可。但你且记住,要时时书信与我,若有事,记住,这一次太原王家绝不会如贾后那般如果你受辱,这一次,我定站在你身后。”
王聿握紧卫玠的手,再一次说道;“阿弟,给为兄五年,待到族长之位属我,再也不让你受人其辱。”
卫玠眼中终是泪光闪闪,可眼泪只在眼眶内打转,他亦是握紧王聿的手,良久又是笑起,“好。”
第111章 亭中醉醺卫公子
酉时三刻; 司马颖坐在马车内,望着那停在卫府门口的马车; 那用大篆写着王字的马车,看着马车的装束; 是太原王家的马车,这个时候来卫府的人,怕是王聿了吧?
司马颖把玩着手里的白子,盯着紧闭的卫府大门,这太原王家约着琅琊王家偕伴去琅琊之地避难,这避难的主持人是王聿,而这王聿却在临行前; 专程来告别。太原王家没有放弃叔宝,而琅琊王家也不见得是真的排斥叔宝。
倒是有意思了几分,看来; 他当初与乐家定亲,倒是算的奇准。
戌时初刻; 王聿被卫玠亲送出府; 司马颖从马车的窗户望去; 看到卫玠的眼眶是红润的,而王聿的眼眶亦是如此。
看来他方才的猜测,倒是相差无二; 司马颖将白子缓缓收入袖口,等待王聿马车离去一刻钟,才提起两坛上好的九酝春酒走出马车。
这九酝春酒是当年曹孟德进献给献帝刘协的; 此酒更是以“色清如晶、香似幽兰、入口醇和、回味经久”而备受喜爱。
四月初八,戌时三刻,卫府书房之内……
卫玠继续默写《四体书势》,正写到:旁点邪附,似螳螂而抱枝。绝笔收势,馀綖纠结。若山峰施毒,看隙缘巇;腾蛇赴穴,头没尾垂。是故远而望之,漼焉若注岸奔涯;就而察之,一画不可移。几微要妙,临事从宜。
这一次九堡被七堡推着进入了书房,卫玠头也不抬,只是手里的细笔放下,等待九堡开口。
七堡和九堡对视一眼,终是说了一句,“公子,成都王来了。”
卫玠搁下笔,请嗯一声,只是眼睛没离开《四体书势》,这本书分为:古文、篆书、隶书、草书,并为四种书体论述其起源和一些遗事,加以对其进行评论。其篆书的势赞记,为蔡邕撰写;草书的势赞记为崔瑗撰写;而古文字的势赞和隶书的势赞为卫恒自己撰写。
卫玠终是在这篇文章的末尾,提了名,名曰“兰陵贞世子”。
只因为他的父亲卫恒在平反之时,赐为“兰陵贞世子”。
何为贞?贞是为正直,是为占卜。
故而凡国大贞,卜立君,卜大封,皆是贞卜,方有来路。
可人们忘了,孔子也说,君子贞而不谅!
卫玠闭上眼,缓缓说道:“君子贞而不谅。”
“哦?何时起,叔宝开始研究《论语》了?”司马颖缓缓走来,将两坛子酒放在案桌上,侧头过去看见兰陵贞世子五个字,叹了口气。
此刻司马颖如何不懂卫玠?
这卫玠怕是思念他的父亲卫恒了吧?毕竟多年前,卫家权倾朝野,卫玠的爷爷卫瓘更是三公之上。
一夜之间,世家倾轧,天之翘楚的世家公子成为了无权无势的清谈名仕。
无父族的卫玠,除了傲然于世的才学与风姿,他已然一无所有。而若是此刻,卫玠软弱半分,以卫玠母族,那太原王家若即若离的态度,怕是早就零落成世家的玩物了吧?
故而,卫玠只能强硬的面对一切,只能硬撑着去处理一切。
但若是当年,卫瓘和卫恒没有因着权力倾轧而逝去,卫玠又该是如何的样貌?又何必以孤独的模样面对世人?
而他司马颖,又何尝不是卫玠的处境?他的父族,那执掌天下的司马王族,对他不屑一顾,他有父族一如没有。而他的母族,他的生母程太妃出身贫寒,难有助力。
故而,他一如卫玠,无母族,无父族,孤单的、傲然的、全靠自己去争取一切。
而他也一如卫玠,若是行差踏错,等待着他的将会是万劫不复的深渊,这深渊要么逼人付出生命,要么逼人化作魔鬼,要么逼人一蹶不振,要么逼人重拾斗志。
他其实是敬佩卫玠的,能从地狱一般的打击走出来,不丧失心智的走出来,不入魔不丧魂的走出来。
只是,司马颖到底明白,卫玠心受了重创,而在卫玠舔舐伤口之时,卫玠除了靠着他父亲卫恒的遗作《四体书势》坚持信念不灭,再无他法。
卫玠说君子贞而不谅,他司马颖又何尝不是?
故而,司马颖终是垂下了眼睛,缓缓说道:“君子之于天下也,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与比。故而毋意,毋必,毋固,毋我。”
卫玠歪头看向司马颖,“你来了?”
司马颖点了点身边的九酝春酒,“今夜,有些事,非好酒不能畅快,不如陪我一饮?”
卫玠打量着这九酝春酒,嘴角勾起,“这是亳州的好酒吧?”
“如此不配今夜快哉之事?”司马颖挑高眉,带着喜色。
卫玠走到酒坛旁边,拿开酒塞,将酒坛抱起,放在鼻尖轻嗅,“倒是好酒,只是哪里来的快哉之事,值得如此好酒来贺?”
“一如那老妇殁于金墉城呢?”司马颖歪着头,那眼神之中绽放出光芒,他在等着,等卫玠面露喜色,也等着,等卫玠对他展露出感恩的模样。毕竟亲自去鸩杀贾南风,于卫玠而言,当时卫玠欠了他司马颖的人情。
卫玠不答话,反而是闭上眼,深深嗅着这九酝春酒的酒香。
在闭眼的那一刻,卫玠自然是计较了司马颖的话中意,心下一动:章度如此笃定的模样,怕是亲自执行了贾南风那老妇鸩杀的差事,而这差事……怕只有孙秀允诺才能成。而孙秀这厮若不是给与足够的好处,便是章度投诚依附于那厮。但不管是哪种,于章度,都是自贬身份,只为换取一个足够的利益。而这利益……
卫玠的嘴角勾起,睁开眼,晃动着手里的酒坛,像是在欣赏美酒,实则又快速的算着时局,于孙秀,收了司马颖的投诚,便是有了安插在司马允、司马乂、司马顒、司马肜、司马越之间的眼线,孙秀控制司马王庭已经有了机会。于章度,得了孙秀的许可,便能够了解皇宫、三公九卿的一切动态,若是王庭之内、社稷之间有哪般小心思,章度也有避祸逃生的法门,甚至有相机而动夺得重器的机会。
卫玠眼珠转动,缓缓闭上眼,假装陶醉在这美酒之中,闭上眼的瞬间,心中不免猜度起来:而贾南风的死……无疑是司马颖说服他卫玠为章度谋划的好机会,若是那贾后临终之时,有了其言也善的事情,怕也是点亮了是章度未来称雄的道路。如此,领了鸩杀贾南风的差事,确实是一本万利的好差事。章度……此行不亏,只是未免太过急躁,漏了些许的尾巴,让他看了通透。但……他既然地狱归来,又何必计较出山的模样?左右,一场隆中对,全了他名士的模样,也给他足够的台阶和时间,去部署卫家振兴的琐事。不过是,互相成就罢了,又何必如他少时那般,计较了过程,耽误了结果?
思及此,卫玠将九酝春酒放下,抬眸看向司马颖,“确实是坛好酒。”
“如此,不如一饮?”司马颖望着卫玠,两人相视一笑。
卫府小院有一处亭子,此时恰是满园蔷薇花开之时,他们二人坐在亭中,看着旁边篱笆上开满的蔷薇,两人碰杯对饮,一如画卷,泼墨而去,画中人,缓缓而出,令人难忘。
酒到酣时,司马颖摇摇晃晃的望着卫玠,缓缓笑起,“叔宝,不知你今后可有哪般打算?”
“打算?我如今身无长物,又是一身骂名,能有哪般打算?”卫玠亦是醉的厉害,摇了摇头,醉意朦胧的自嘲道。
“这世上又不是只有文臣名士一途,你可选其他,只是会委屈了你。”司马颖伸出手,拿起酒坛准备斟酒,却被卫玠抢了去。
司马颖诧异的望着卫玠,却见到卫玠摇摇晃晃站起来,给司马颖斟上酒,却自己举起酒坛,仰头大口喝下剩余的美酒,也不管这酒水顺着脸颊而下,打湿了衣衫。饮尽之后,他再也没有少年名士那般的儒雅,学着武人的样子,以衣袖帅气而又满是阳刚的动作,擦拭着唇边酒渍。
司马颖大笑起来,“叔宝何时学会了这武人的模样?”
“章度,看我现在可还有文人雅士的模样?”卫玠将酒坛重重放下,一脚踩在石凳上,依靠着酒坛,摇摇晃晃的望着司马颖。
“叔宝若不是这张过于惑人的容色,当真是大晋将帅之貌!不负当年卫老司空的风姿!若叔宝早生几年,赶上东吴之战,必然是大将!”司马颖点着头,很是称赞。
“是吧?我也觉得,若我早些习武,必然是大将之材。只可惜……我终究是是羸弱之辈!”卫玠摇摇晃晃的坐了下来,闷闷的端起酒杯,仰头喝下这杯酒。
“叔宝何出此言?”司马颖不认同的说道,“叔宝若是想做武人,又有何人会拒绝?我第一个不答应!”
“可是,我已然……已然……唉……不提了……不提了……”卫玠摆摆手,仿佛想到哪般伤心事,拒绝再回答,也拒绝再说下去。
“不行,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明白……”司马颖借着醉意站了起来,抓住卫玠的胳膊,“你倒是说说,你已然如何?”
“我都禁止入宫了,这孙秀也不让我参加玄谈,我空有一腔热血报国又如何?即便世人都知……都知……”卫玠自嘲一笑,“学成文与武,货与帝王家。可终究我是唯独不能货与帝王家的那个!”
“谁说的!你若是想,我亲自为你写推荐信,让你如军营,如何?”司马颖抓紧卫玠的胳膊,“你若点头,我就带你入军营,如何?”
“我一文弱书生,能去?”卫玠怔住片刻,不可置信的问着司马颖。
“你若想去,就能去。只是在我心里,你去军营,终是委屈了你。”司马颖带着惋惜,“终究,你卫家一门,书香门第,从武,委屈了你。”
“委屈?呵……”卫玠甩开,司马颖的手,大笑几声后,收住笑声,认真的说道:“梦人生百态,总不觉小巷里,南墙撞下血淋漓;见世态炎凉,总不觉牛角里,犄角旮旯钻不出;知握手言和,才方知退一步,海阔天空气自华;待否极泰来,才方知别过去,天高水长凭鱼跃。故而,我知文人相轻,不过文不就,转头去;故而,我知武人重义,不过止与戈,认了真。若这文从不属我,那么武便是归途;而我,既然认了命,承了便是,又怎为难?”
第112章 融入军中卫公子
司马颖端着酒杯; 望着意气风发的卫玠,看着他慷慨激昂的模样; 仰头饮下手里这杯酒,忍不住说出心中的壮志; “若这天地间当真有星辰变,本王倒是好奇,星辰如何让山河变幻,而蝼蚁执棋,又如何粉墨登场,闹哄哄之后,又如何山河碾碎; 寥落成泥。若这天地间当真有紫薇谕,本王倒是好奇,紫薇如何让河洛面世; 而杂碎掌权,又如何肆意狷狂; 惨兮兮之后; 又如何紫薇践踏; 死无全尸。而你,若是喝下这杯酒,便是应了本王; 与本王并肩而站,瞧一瞧这一出好戏,算一算这一次结局; 只是,你可愿?“
卫玠与司马颖对视良久,终是拿起酒壶给司马颖和自己各自斟酒一杯,放下酒壶,与司马颖酒杯相碰,“你既是如此,我又如何会不愿?”
司马颖望着卫玠这般肯定的模样,大笑一声,“如此,那明日随我入军营如何?”
“不,章度,我可以入军营,但卫玠此名暂时还是莫用。不如换个名字,换个身份,从头来过。”卫玠本是朦胧的醉眼已然清明,他认真的看着司马颖,这样认真的眸色让司马颖的醉眼也缓缓清醒。
“你要从士卒做起?”司马颖还是难以置信。
“我从未脚踏实地过,而我也不想他人说我是借助你的威名而凌空降落,更不想在此时刻,让孙秀记恨了你去。故而,我从头做个士卒,才是对所有人最好的办法。”卫玠认真的说道,这些话让司马颖终是恢复了彻底的清醒。
二人如何不知,彼此之间装醉?而此刻,二人又如何不知,彼此之间必须清醒的掂量?
从武,他卫玠已经决定,此刻入世。
入伍,他司马颖正思量,是否允他。
四目相对,风缓缓吹起,将两个各怀心思的人吹醒了。
司马颖自然知道卫玠从士卒开始做,对他而言是甚好。只是这样的甚好之下,必然还有一丝隐患,那就是,若有人对卫玠过于好,让卫玠彻底体会了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的话。
到那时,比他司马颖更会做人的司马顒和司马越,若是收服了卫玠。而贾后所言,这两个终是他的敌人。那么,他倒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再言,这卫玠做了士兵之后,若能运道昌隆,步步高升,倒也能够从底层带起一批亲信,于他司马颖扩充兵力,牢固亲兵,加强军队掌控,都是一番好事。可若是仕途多舛,终会退出,心灰意冷的卫玠便会对他这唯一的伯乐,满怀敬畏和感激。
届时以他司马颖门客的身份,为他出谋划策,一如卢志那般,倒也是一桩妙事。只是这两种可能虽然都是好事,但终究卫玠如此高傲之人,也未尝不是以退为进,只为让他司马颖表现出更高的礼遇?
对于卫玠,他还是要慎重为好。
思及此,司马颖摇着头,有些心痛的拍着卫玠的肩膀,“叔宝,你当个士卒太可惜了。这属于大材小用,你可知?再说,你若是真想从武,即便那孙秀不让你参加玄谈,可终究不介意你做我的从属官。故而,我让你做我的掾属,跟随军中不也可以吗?”
卫玠直直望着司马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面满是感激,本是被酒劲染红的眼睛,更是红了几分,“章度,多谢……”
卫玠颤抖着嘴唇,如此的诚心,只是卫玠的心里却又是另外一番模样。
卫玠又如何不知司马颖心中盘算?若是他做了士卒,真的天助之,必然会高升,带出效忠他卫玠的亲信,一如他卫玠的影卫。
但,他到底卫玠,故而这些所谓的亲信到底是忠心于他卫玠,还是不过是司马颖最开始就布下的暗棋,只为监视他卫玠?
就算这些亲信真的一开始是效忠于他卫玠的,但人心思变,若是他卫玠与司马颖终会分道扬镳,这些亲信未尝不会拿他卫玠的性命来做投名状,换得功名利禄。
故而,这军中一路高升,于他卫玠并非好事,而在一处军队威望高升,于他卫玠也未尝不是危险。
这凡事,都要鸡蛋多放几个篮子,才会有处处占尽先机的底气。
但,若是随了司马颖做他掾属,必然就矮人半头,也自然朋友的友谊会随着时间慢慢消磨,只剩下主公与下属,一如当年曹孟德与荀彧,挚友之谊终成君臣之仇。
他不能,也不会步后尘!
思及此,卫玠轻叹一声,“终是我卫玠的名声不甚大好了,故而,还是隐姓埋名,从头来过吧。或许……我能混出个模样来呢?尽管不是卫玠这个名字混出来的,可到底是我经历过的。”
司马颖望着卫玠,化名做士卒?不过这化名也有好处,那就是所有的成就都与卫玠这个名字无关了。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注意,即便后来有人说卫玠,那些士卒或是将士又如何认得?
看来卫玠已然想清楚,将来该如何做了,而他何不顺水推舟?只要这卫玠化名期间一直跟着他,他就能够让卫玠化名的成就归他一人所有。但……这司马顒和司马越是他心里的一道坎,还是要多谢心思才是。
司马颖也跟着轻叹一声,“叔宝所言甚是,只是你若不愿跟在我的军队,我倒是可以推荐你去我那太叔祖或兄长的军队,左右都是司马家王族的军队,你来选,我帮你。”
卫玠素来知道司马颖的心性,这司马颖心小而又多疑。
这般大度的说着司马王庭的军队任选,怕是最忌惮他去了其他司马王爷的账下效力吧?
如此,他必然要在司马颖的眼皮子底下才有一线生机了?
也罢,这到底是他的错,没有一开始跟随祖父卫瓘学习兵法,也没有多多认识祖父同袍兄弟,以至于,到现在,孤寡一般的存在。
既然,错来在于他排斥武人,既然,践踏让他咬牙和血吞下,那么地狱归来,不过是从头再来,即便低下头又何妨?他要做的就是让他在乎的,在乎他的,所有的人都得到他最好的庇护。哪怕一身是伤,哪怕满身污秽,他都要为他在乎的人挣得一片天地!
思及此,卫玠像是下定决心一般,认真的说道:“章度,你我终是自有相识,虽然我想做士卒,可终是想要离你近些,毕竟你比我更熟知军中事宜,有你在,我更安心些。”
司马颖望着卫玠这般模样,揪紧的心舒缓了下来,看来卫玠还是不愿与司马顒和司马越有所牵扯的,如此当是最好。
“既然你决定了,那明日,我安排你入军营。只是,你打算叫何名?”司马颖朗笑起来。
“和演。与自己握手言和,再起航,演绎我的新人生。”卫玠认真的说道,他终是放下了那场羞辱,决定重新来过。
“好名字,明日等我消息。”司马颖再次重重拍了拍卫玠的肩膀。
四月十日,卫玠化名和演,以士卒的身份入了军营。
卫玠站岗一宿,正拖着疲惫的身子,换班入睡,却被一个小兵拦住了去路。
困顿让卫玠的脑子有些迟钝,却也只是一瞬,让卫玠恢复了神志。
小兵打量着疲惫不堪的和演,有些为难,又有些期待的说道:“和演,今日休沐,一起去河边如何?”
河边?卫玠布满血丝的眼睛望着小兵,这是让他与这般粗鄙至极的武人河中一起沐浴?
卫玠的眼睛闪过挣扎,他从没想过,会如此拉低自己的身份。
小兵看不懂和演的心思,抬起下巴,鼻孔出气,冷哼道:“哼,就知道你这小白脸不愿跟我们这些大老粗称兄道弟。”
这句话让卫玠抵触挣扎的心思瞬间回笼,此时是他夺得军中士兵之心的好机会,若是有了军心在手,确实对他有百般益处。
毕竟,大晋开国至今,还没有士族子弟愿与武人共同休沐的。
若是真有士族子弟愿与武人休沐,此事必然成为蹊跷,届时一传十,十传百,自然会有更多的武人因着好奇前来与他接触,而他在其他军营设立亲信的心思就会不久实现。
所以,他与武人休沐虽然拉低身份,却有深远的好处。而他卫玠已经在文人之中,贬若屐底之泥,又何妨在武人之中自降身份?左右,他要的是重振卫家!
卫玠心中缓慢的念着:君子贞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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