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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公卿之乐霖传-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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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这样的收敛锋芒,诉说多年怀才不遇故而愚钝的话,实则废话,但也未尝不是陆机隐瞒是心思,与他孙秀玩些心眼,弄些手段。
  孙秀往左靠在扶手上,拿起手里的竹简,打开竹简,再也不看陆机,兴趣全无的模样。
  陆机大礼而拜之后,抬起头却不见孙秀接下话语,反而是看着竹简,不愿搭理的模样。
  陆机这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但也着实没有话题再聊下去。看来这孙秀非要让他给出实质性的承诺或是把柄才行了,果然孙秀是非要拿捏住他陆机不可了。
  只是他陆机当真会蠢笨到给出真实的把柄?既然孙秀非要与他互有往来的玩心计,那么玩下去就是了,左右他也想看看孙秀这顽石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此时河东公主放下茶水,离开书房,陆机知道不能沉默太久,否则对自己实属不利,便开了话题,再次恭敬说道:“孙大人如今日理万机,下官却来拜谒孙大人,实则是下官唐突。不过,下官特地前来,也是为了一件事,不得不问孙大人。”
  孙秀挑了挑眉,看来陆机还是控制不住说话了?孙秀合起竹简打量着陆机,等待陆机继续说下去。
  陆机看到孙秀合上竹简,自然知道自己说对了开头,但是结局是否正确,就要更细水长流了。
  思及此陆机说话的声音更是低沉缓慢了几分,“孙大人,下官到底是吴人。下官不知,从吴地归来的士子和将士,到底逊于河北士子和将士哪里?为何,无论何地,无论何时,无论何人,不管吴人到底功绩如何,都会唤貉奴?难道吴人不是大晋子民吗?”
  孙秀心中不免想到:陆机的这番话到底是有几分力道,将江东大族的心声,将与河北大族数十年的恩怨一句挑明。这样的话,更是将陆机的身家性命推向了深渊和机遇。
  若论机遇,自己倘若认可了,便是认同了陆机吴人可堪大用,如此便是成全了伯乐之名,也给了江东士子们信心。若论深渊,自己倘若否认了,便是指责了陆机大逆不道的反叛言论,如此便是就地斩杀陆机也无可厚非。
  陆机如此言语,便是他孙秀所想要的,也是他孙秀就坡下驴的好机会。
  孙秀轻叹一声,放下竹简,望向陆机,冷冷的眼神有了些许的动容,“士衡啊,这事莫说是你,就是老夫又何尝不存此疑问?老夫也是出自士族,虽不是豪门世家,可终究是门第之家。可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啊。如今肯不拘一格的明公太少,若遇到,实则此生大幸。”
  陆机望着孙秀那仿佛被自己一句话带入了回忆的模样,心下明白,此刻不管孙秀是真的感慨,还是假的动容,此时是说他们共事的好机会,便跟上孙秀那感慨的话语,郑重的说道:“孙大人如今身居高位,不正是明公所为,才有如今一展抱负,一展所长的机会?若不是孙大人得遇明公,安有士衡可做中书侍郎的机会?”
  孙秀听到陆机这番话,打量着陆机一脸郑重严肃的模样,心下也觉得是时机谈到正事了。
  孙秀摆了摆手,以退为进的说道:“当今陛下对你我还是有些芥蒂的,一展抱负的机会,怕是士衡说早了。”
  陆机往后退了一步,落寞的说道:“孙大人所言,倒也极是。您都这般,我等下官又能如何?唉……”
  孙秀摆手的动作一顿,他本以为陆机会往前走一步,顺着他的意思诉说赵王司马伦便是真正的明公。
  可是这陆机却在这个时候后退一步,让孙秀想要表演下去的心思都僵住了。孙秀怎能容许这好不容易让会谈渐入佳境的事情半途而废?到底是孙秀的度量和耐性稍差了一些,故而这急转直下的,变成了孙秀出于被动了。
  而孙秀何尝不知,这是陆机聪明之处?毕竟禅位诏书此事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事情。谁主挑大梁,失败时,谁便是拿来当盾牌的倒霉鬼。而这一次,挑大梁的,怕是他孙秀无疑了。
  可眼见着便是年底了,他没多少时间在禅位诏书这件事上耗费时间了。毕竟稍后采买貂毛,采买分封诸侯的财物,都要他来细细打理。
  尽管孙秀心下不悦,可还是站了起来,走向陆机,脸上一副与陆机感同身受的模样,“士衡,这件事也不全然是没机会的。毕竟船到桥头自然直,这万事万物,终究会有走到尽头,否极泰来的机会。”
  “否极泰来?孙大人,下官驽钝,请您明示。”陆机降低身子,等待孙秀训示一番。只是在陆机低下头的一瞬,眼中闪过光芒,那光芒满是将孙秀带入自己圈套的安心,以及拿捏住顽石的自负。
  “赵王前些日子提笔,给一处宫殿换了匾额,选了日子是正月初八。而那题字,名曰永昌宫,而那宫殿,名曰金墉城。士衡,你可明白老夫的意思?”孙秀拍着陆机的肩膀。
  陆机惊讶的抬起头,喃喃自语“金墉城”三字几遍,眼神由惊讶换做恍惚,恍惚之间,陆机不敢相信的后退,而几个踉跄站稳之后,眼中又是惊慌,抬起头看向孙秀的时候,已然惊慌失措,语无伦次。
  “金墉城……孙大人……此事……万万不可……万万不可……”陆机哆嗦的看着孙秀,脸上都出了冷汗。
  “万万不可?士衡不是方才还在诉说貉奴?士衡不是期待明公?怎的你的话还犹言在耳,如今却翻了脸?”孙秀的话语很是冰冷,眼神带上嗜杀之色,仿佛陆机说错一句话,便是身首异处。
  陆机当下跌坐在地上,仿佛从未想过会有此事一般,而孙秀则是蹲下身来,拍着陆机的肩膀,“你也该知道赵奉和服刘鸟的事情,莫非上天神谕也是假的?士衡,有时候,你也该为你自己这多年仕途不顺想想原因了。那潘岳在得遇废后之前,不也是二十年仕途不顺?”
  陆机还在喃喃自语“万万不可”,在听到潘岳二字的时候,抬起头看向孙秀,却听见孙秀那恍若魔咒的话语继续传来,“那潘岳虽然与你是陆海潘江的美谈。可终究这海大于江,可终究陆在潘前。这不择细流方能成江海,而江是入海的,而海是不入江的。难道你这陆海不如潘江?”
  “江是入海的,而海是不入江的。陆海不如潘江?不……”陆机恍恍惚惚的重复这番话之后,眼神渐渐清明,仿佛发誓一般的说下去,“陆海一定比潘江强!”
  孙秀拍陆机的肩膀更重了几分,“故而,士衡,有些事,当可为,必可为。你,可懂?”
  陆机望着孙秀重重点头,“我懂。”
  孙秀露出笑容,“很好。”亲自拿来青纸递给陆机,“既然士衡懂了,就为明公写一篇文,之后,便为这大晋海清河晏而一展拳脚吧。”
  陆机颤抖着接过孙秀的青纸,抿了抿嘴,终是下笔写下《禅位诏书》。
  孙秀站在陆机的身后,嘴角带着欣慰的笑容,可是心中则是扬起得意的笑容,他这一战,必然尽收江东大族与江东将士,这买卖做的极好,稳赚不亏。
  陆机写完诏书从孙府离开的时候,是没有乘坐马车的。整个人从离开孙府大门开始,就已经是魂不附体。那嘴唇颤抖着,手也跟着颤抖,眼角的周围蓄满泪水,恍惚的走在街上,不搭理任何人,仿佛目不视物一般,朝着陆府的方向,一路跌跌撞撞。
  路上的百姓望着陆机这样的模样,有些人侧目,有些人瞠目,有些人结舌,有些人诧异,有些人嘲讽。可是素来言辞犀利的陆机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风采,也没有了往日的锋利,一如锈了的刀,毫无灵魂。这样的陆机,让更多的人心生了怜悯。
  陆机只是做了一场名曰“粉墨”的表演罢了。
  他不过是顺着孙秀演着一番慷慨激昂,他并非为了一展抱负,实则为了名气与命运豪赌。
  若是赌赢了,名利双收,名耀青史,江东大族以他为傲,吴人士子以他为荣,而他陆机将是江东大族的主心骨,更是那文坛泰斗,更甚于乐令的地位。这才是他陆机想要的名气与待遇。
  若是赌输了,他来的路上,失魂落魄,回的路上,神志昏暗,便是为了他保全名声而做后手。
  但这一场命运之间的豪赌,他陆机,无比期望,命运顺遂,带给他名利双收的结局,而不是狼狈收拾残局的保全。  
  

  第133章 乐霖商贾勘地之能

  十一月在吴兴之地种下的稻谷二次成熟; 乐霖坐在案桌后,面前摆放着三种不同的稻谷; 分别是四五月初插秧,七八月开始收割的稻谷;二三月中下旬开始插秧; 到五六月中下旬收割的稻谷;五六月份割掉上三分之一稻苗,赶在降霜前完成收割的稻谷。
  对比这三种稻谷,显然后二季稻所产出的粮食更多一点,并且二季稻第二次收割的稻谷,虽然颗粒小可数量多于第一次收割。故而这二季稻确实是提高粮食产量的好法子。
  乐霖眉眼轻转,看来这老农所言不差,这稻谷当真是可一年成熟两次的。在这乱世; 有了粮食便是有了保障。只是这样的种植法子,需要绝对的保密和广袤的土地才行。
  杨清此时抱来一大堆吴郡的州县志和羊皮地图,整齐堆放在乐霖右手边的案桌上; 从身后背着的包裹里拿出包装精美的五把檀木扇,轻放在乐霖左手边的案桌上; 乐霖收入暗格之中。
  杨清坐回自己的位置; 拿起州县志开始寻找合适的地方。杨清找到合适的地方; 在羊皮地图上勾勒出余杭之地。乐霖打量着这份地图,又随着杨清亲自去走访此处,发现此处为渔村; 百姓捕鱼、种水稻为业。但因着距离钱塘湖(今西湖)甚远,故而人迹罕至。
  此处桃树、竹林夹杂,多有羊肠小道及溪水。跟着溪水走到尽头还有一山; 此山中有洞门,从洞门而入,甬道之内满是河水,甬道狭长,仅可容一叶小舟而过。甬道尽头,豁然开朗,别有洞天。
  洞天之外,肥水良田,被圈在这山之后,唯有山洞门方可进出,着实是一处隐秘而又种二季稻、屯粮的好地方。但这个地方,却要在山上种满梅花,让山外的人只看到山上满是梅花,却不知山腹中别有天地。
  此处当是好地方,极好极好,乐霖满意的看着身后此地,决定回府找三哥乐谟买下此地。毕竟采买这吴郡土地,哪怕确实荒芜,也需要这吴郡内史的批文和地契。乐霖吩咐婢女捧来一个食盒,将五把檀木折扇放入食盒之中,身着女装朝着州府后衙的方向而去。
  乐谟看着自家小妹走来,打量了一眼食盒,狐狸一样的眼睛笑眯了起来,“小妹,你这般而来,可是要给你三哥送礼不成?”
  乐霖也不说话,从食盒之中依次拿出檀香折扇,而她抬起眸看向乐谟时,已经见到乐谟笑的眼眯成了一根线。
  乐谟想要伸手摸一摸这檀香折扇,被乐霖打了一下手背,乐谟疼的收回手,抚着手背,埋怨的望着乐霖,“小妹,你怎可如此狠心?这手劲当真是狠,你这般,将来如何嫁的出去?”
  乐霖眼珠子一转,灵秀的指了指这五把檀香折扇,“三哥,这礼物不仅是到了,还多了几把,你说你该如何感谢我?”
  乐谟连日来都被吴郡秋藏之事搞的头脑发晕,他着实忽略了小妹之事,眼看着年底就要回京过年,莫非是小妹着急回京,要见那卫家公子?
  思及此,乐谟打趣道:“你生日之时,便是不吃午饭就急着去见卫家小子,如今,莫不是为了他又闹哪般?”
  乐谟本是笃定会见到乐霖红了脸蛋,却见乐霖翻了个白眼,将檀木折扇放回食盒,抱起食盒就要往外走,“既然三哥如此想我,这檀木折扇着实贵得紧,不如拿去换了钱财,也好给爹爹和家中兄长们买点礼物。”
  “小妹……你万不可这般……这……这礼物送出手了,怎能说拿回就拿回的?”乐谟先走一步,赶忙夺下乐霖怀中食盒护在身后,一脸讨好的模样,“再说你这般柳腰细眉,当心食言而肥……于你不好,于你不好。”
  “三哥何时学会这般泼皮?赶紧把食盒还我。”乐霖哪里接受乐谟这样讨好的话语,伸出手来,就要夺回食盒。
  乐谟一边护着食盒一边往后退去,“小妹莫要嫌哥哥打趣与你,既然你不悦,不如说说是为何事而来?”
  乐谟退到门口,心中暗暗想到:小妹要是打定主意非要夺回食盒,他一定抱着食盒飞奔逃去,哪管此处是不是他所在的州府衙门,心头好最重要。
  “三哥,这般没诚意,罢了,以后这扇子还是莫要……”乐霖垂下手,一副这次算了,永不来往的模样。
  乐谟一听自己的扇子要绝了门路,连忙摆出讨好的模样,挣扎着是否要把食盒拿出来。可思考半天,终是忍了心痛,一脸不甘的将食盒捧出。
  乐谟别开眼去,似乎割了身上肉一般,一脸痛彻心扉,“喏,还你。小妹最是会欺负人。”
  乐霖假模假样的走了过去,假装提了提食盒,这下乐谟转过头来,一脸不舍,“小妹,你当真正这般狠心不成?”
  乐霖打量着乐谟,扬起下巴,“我正经来找三哥办事,三哥尽说些有的没的,倒是我的不是了?”
  乐谟当下矮了身段,谁让他要靠着小妹这个聚宝盆来拿翠云阁的檀香折扇呢?那可是翠云阁的扇子!
  乐谟自然知道自己是不得不低头,只能认输的耷拉着脑袋,“好吧,三哥知错了。你就当我最近被秋藏弄得焦头烂额,一时失语。”
  乐霖扑哧一笑,从食盒最底层拿出羊皮地图,放在乐谟的手上,“既然三哥知错了,不如,看看这个,或许你能将功补过。人言道是坞有泉皆到水,沿山无处不栽梅。我听闻有一处荒芜之地,甚是适合栽种梅花,不知……在山巅上凭台远眺,晴日里可望至钱塘江,是否乃极美之景? ”
  乐谟打量着这余杭之地的地方,抬起头,“这不是余杭超山吗?小妹,此处是荒芜之地,虽然距离钱塘江不远,可终究是偏僻之地。而且这里……地处偏僻,虽说水道居多……可终是没人采买之地,你不会……要买这里吧?”
  乐霖点着头,“三哥好眼力,这里水道居多,正巧十里地外有一水道可入钱塘湖(今西湖)。”
  乐谟还是不同意的说道:“即便有水道,这里到底是一个小渔村罢了。”
  乐霖指着余杭超山之地缓缓说道:“此处确实为渔村,但因着距离钱塘湖甚远,故而人迹罕至。此处若种梅花,当是安静又清净。”
  乐谟还想说哪般,但被乐霖坚持的模样所打断,只能容了小妹这财大气粗,不知往何处花钱的模样。
  伴随着地契移交,乐谟有些心疼的看着乐霖,“小妹,不得不说,你败家的能力当真是厉害。话说年关将至,咱们下个月也该启程回京城了,你准备一下。”
  乐霖轻点头,但又想着二月插秧,便跟乐谟撒娇一番,博得年后早早回吴郡的承诺。
  回到卧房的乐霖 ,握着手里的稻谷,心中因着与卫玠的来日方长,自是深觉幸福,便提笔给卫玠写下第二次回帛布材质的信,信中写到:晨起星辉皎,钟声渐杳杳;暮来与霞归,鼓籥近与远。岁岁盼年年,月下恨独酌;静坐结绵络,好以琬圭献。
  乐霖将书信放入竹筒,竹筒连同香沫与香盘放入木奁之中,唤来杨清,托付小厮送至卫府。
  此时卫玠正直沐休,刚读完《战国策》,心中不免有了些许心得,以飞白体在白宣纸上写道:
  这一生,袖手,或是拈花浅笑,或是棋中分晓,终归是大梦一场,归来方知看山只是山。
  这一生,心算,或是事无巨细,或是事事精准,终归是红尘一场,归来方知看山不是山。
  这一生,筹谋,或是伏线千里,或是急智应措,终归是粉墨一场,归来方知看山还是山。
  故而,袖手天下又如何?
  人生百年,看的是一场酒醉,拼的是一场认识,知也否也,端看心中点墨,腹中宽厚,人中气量。宽厚之人,即便袖手远观,哪怕看山只是山,也会定心周围,全了名声,惠了他人,丰了寿命。因此,宽厚待人,看一场人和,盼一场人和,方能袖手定社稷,不负此生走一遭。
  故而,心算天下又如何?
  人生百年,看的是一场真假,拼的是一场进退,对也错也,端看心中明镜,腹中辩识,人中鉴别。亲厚之人,即便算无遗策,哪怕看山不是山,也会明辨是非,扬了族姓,助了他人,阔了寿禄。因此,亲厚待人,入一场人和,度一场人和,方能心算济黎民,不负此生来一回。
  故而,筹谋天下又如何?
  人生百年,看的是一场谦让,拼的是一场后路,赢也败也,端看心中底线,腹中原则,人中气节。敦厚之人,即便筹谋千里,哪怕看山还是山,也会骨气尚在,荣了血脉,护了众生,安了寿宫。因此,敦厚待人,护一场人和,融一场人和,方能筹谋泽万里,不负此生活一次。
  人生,全了名声,扬了族姓,荣了血脉,当是吾辈最盼之事;但人生,定社稷,济黎民,泽万里才是为臣为士的最重之事。
  只因,国之侠者,历来为国为民;只因,国之士者,历来忧国忧民。只因,华夏之族,历来爱国爱民。故而,人生至高境界,终究是国为本,民为重,社稷重泰山。
  卫玠放下竹笔,又拿起梓豪细笔,沾了朱砂红墨,在这侠、士、族上圈了红圈,嘴角勾起笑容。
  此时七堡跑来,将信笺交给卫玠,挤眉弄眼的笑道:“公子,这是乐家女郎第二封信了,公子,可要回信?”
  卫玠放下梓豪细笔,伸出手来,声音略显冷淡,只是眼中的期待出卖了那冷淡与漠然,“拿来。”
  七堡轻声一笑,将木奁稳稳的放在卫玠书房的案桌上,俏皮一笑,“公子怕是要回信的,我且在外等着。”
  卫玠见七堡走出门去,带上房门,才伸出手,不同于第一次的激动,此时他的心平稳了不少,而打开木盒的手也不再颤抖,他习惯性的拿出那香沫放在鼻尖轻嗅,取来香盘燃上这浓郁的迷迭香,拿着乐霖所写的帛布回信,斜靠在躺椅上,慢条斯理的看着。
  卫玠看完一遍,又是读了一边,虽是念着,却又无声。默读之后,终是露出欣慰的笑容,良久闭上眼,缓缓说道:“钟鸣鼎食之家,岁月安好之盟,如此,我便记下了。”
  卫玠将帛布回信盖在脸上,深吸一口气,缓缓想着是否回信,却睡了过去。
  

  第134章 卫玠破飞白体之谜

  待到卫玠午睡醒来; 他打开左手侧的暗格,将帛布小心翼翼的叠好放进去; 又取出其中一块青铜护心镜,轻触护心镜中央按钮; 青铜缩回,露出中央一块通体墨黑的夔龙黑玉
  此时他眼神肃穆,双手慎重的托着这夔龙黑玉,像是对待哪般极其珍贵的宝贝。
  须臾,他右侧头,逐渐换成右手单手持着夔龙黑玉。只见他右手无名指托住夔龙黑玉的龙足处,食指与中指从后支撑黑玉; 蓄意将夔龙黑玉拿的远了一些,拇指来回摩挲着龙首,头又偏向了左侧; 抬高了下巴,肃穆的眼神逐步换成了审视的模样。
  卫玠眼神逐渐飘忽起来; 记忆恍惚间回到从长乐宫九死一生回来的那天。
  那天; 他虽不知贾南风为何允他活路; 可他终是明白,既然活了下来,就要为活着而付出更多的代价和屈辱。因为他更明白; 唯有忍受脱胎换骨的疼痛,才有死地爬出的勇气,才有地狱归来的才气; 才有重振卫家的底气。
  之后,卫玠想着抓紧习武,多读兵书,想着既然文臣一途不通,便要改投武将。
  起初,卫玠在找出祖父卫瓘手抄《战国策》注解之时,只是发现上面大多是大篆字体,但他不明白大篆其意如何,只能无奈翻出父亲卫恒所著《四体书势》注解,予以研读。
  卫玠只想着好好参悟祖父的《战国策》注解,予以强大他在武学和兵法上的造诣,却没想到,这注解之中竟然发现了卫家飞白体的另一个秘密。
  而这个秘密便是卫玠在参悟《四体书势》注解与《战国策》注解时,破解的卫家与司马王族的秘密:当年司马师阴养三千死士的秘密。
  此事被卫玠发现蹊跷并予以破解,是因为他父亲卫恒的《四体书势》注解,用飞白体专门标注了几个大篆字体。
  卫玠幼时便知道父亲卫恒之所以撰写《四体书势》及《四体书势》注解两本书,是因为汲郡有一摸金校尉挖开了一座战国时的魏国古墓,从中发现了大量的先秦典籍。
  这些典籍有幸逃过了秦王嬴政烧书的大火,非常珍贵。但是,它们是用漆写在竹简上的蝌蚪文字,很难辨认。于是,先帝就命令几位书法大家负责整理。这其中就有卫玠的父亲卫恒。
  卫玠当时只是感觉父亲卫恒和祖父卫瓘都用飞白体标注了一些文字,一些关于玉石的文字。这些文字标注都与祭祀和公侯信物有关,却没多想。后来在深读祖父卫瓘《战国策》注解三遍之后,逐渐发现极其巧合的、重复出现的一段飞白体所注解文字。
  祖父卫瓘飞白体注解的《周礼·冬官考工记第六》,重复的文字是:玉人之事,镇圭尺有二寸,天子守之;命圭九寸,谓之桓圭,公守之;命圭七寸,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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