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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公卿之乐霖传-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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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卫瓘飞白体注解的《周礼·冬官考工记第六》,重复的文字是:玉人之事,镇圭尺有二寸,天子守之;命圭九寸,谓之桓圭,公守之;命圭七寸,谓之信圭,侯守之。牙璋中璋七寸,以起军旅,以治兵守。
与此同时,父亲卫恒飞白体注解的《周礼·春官·大宗伯》,重复的文字是:以玉作六器,以礼天地四方,以苍壁礼天,以黄琮礼地,以青圭礼东方,以赤璋礼南方,以白琥礼西方,以玄璜礼北方。
之后,卫玠还发现了父亲卫恒飞白体注解《礼·郊特牲》、《尔雅》、《说文解字》、《庄子·马蹄》,重复的文字是:祭之日,王被衮以象天,戴冕,璪十有二旒。圭尺二寸谓之玠。半圭为璋。白玉不毁,孰为圭璋。
蹊跷与巧合逐渐变成了心中的疑问,疑问逐渐扩大,成为了好奇,而好奇演变成了动力,促使卫玠坐在案桌前,将祖父卫瓘和父亲卫恒所有飞白体与大篆所书的注解放在一起作对比,仔细的看着这些文中特殊提到的巧合:关于玉的巧合。
因为关于玉石的描述巧合太多,重复太多,重叠意义又太多,卫玠终是决定提笔将心中疑问记录在纸上,将思路记录下来,也将蹊跷记录下来,更将满心好奇记录下来。
他左手拇指与中指相搓,眉毛微皱,右手提起梓豪细笔沾上朱色,在纸上缓缓写到:巨山又唤作海岳,海岳又名沂山,泰山为五岳之尊,沂山为五镇之首。故,巨山,沂山也。镇山之首,亦沂山也。镇,安也。命圭九寸,谓之桓圭,公守之。桓与恒,通字。
卫玠梓豪细笔提起,左手拇指与中指相搓的动作一顿,他望着纸上的这段文字,终是明白了蹊跷所在。那便是父亲表字巨山,而巨山也有沂山的意思。同时沂山是五镇山之首,地位等同于五岳之尊的泰山。而镇这个字也有安国定国的意思。
如果说沂山就是镇山之首,那就是说,镇山就是安国的寓意。这也就是说,父亲表字巨山代表了沂山的寓意,也有定国安国的意思。
如果这个思路正确,那么按照公侯、诸侯分封属地,守边疆定国安的职责,这公侯所持的信物和职责所在,便是在镇山之地守卫国之边疆,安定国之百姓。而诸侯持的信物便是桓圭,而桓同恒。
父亲卫恒的名便是一个恒字,这就是说父亲卫恒的姓名和表字由来,便是安国定邦的含义。
思及此,卫玠眼眸亮起,缓缓说道:“父亲名恒,字巨山,莫非是镇山之意?实为安国?”
卫玠抿了抿嘴,他觉得父亲卫恒这一支血脉的名字不仅是一人的职责,隐约之间,他感觉自己和二哥卫璪的名字也有更深层的意思,甚至这深层的意思还是某种很重要的暗示。
故而,卫玠拿起梓豪细笔继续写到:祭之日,王被衮以象天,戴冕,璪十有二旒,则天数也。璪即衮冕,乃天子祭天地、宗庙之礼服。圭尺二寸谓之玠。半圭为璋。白玉不毁,孰为圭璋。璋七寸以治兵守。玠即大圭,乃天子祭天地、宗庙之信物。
他卫玠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为周朝之时,周天子登泰山,封禅天下,便是手拿镇圭,身穿衮,头戴冕,而冕上有十二旒珠,此一身行头,可用璪字来代表。
天子所拿的玉,便是镇圭,又名大圭,大圭长约一尺二寸,故而简称为玠。
诸公所拿的玉,便是命圭,又名桓圭,桓圭长约九寸,故而简称为恒
诸侯所拿的玉,便是命圭,又名信圭,信圭长约七寸,故而简称为信。
而周朝之时,朝歌之地,四海诸公,八方诸侯来拜天子,天子携宗亲诸公,族亲诸侯抵御外敌的时候,便是将玠中间折断为璋,而七寸的圭璋便是号令天下的符信,亦是调兵遣将的虎符!
这也就是说,他爹卫恒的恒字代表了天子祭祀、接见宗族的帝皇之责,与守天下的帝皇之任!他哥卫璪的璪字代表了天子祭祀、接见宗族的衣着!而他的玠字代表了天子祭祀、接见宗族的信物!而玠折断后便是璋,是为调动兵马的瑞信!这便是他卫玠之名的真正含义,也是他二哥卫璪之名的真正含义!
卫玠呆愣住,左手拇指与中指猛然挣开,他不可思议的再看向这一段话,眉头紧锁,目光紧炬,缓缓说道:“璪、玠为天子祭祀服饰、信物,璋是天子祭祀、发兵的瑞信!瑞信……符信……圭……璋……玠……难道……这便是卫玠之意?”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是说,他卫玠之名,不仅有延续父亲卫恒安国的镇山之意,还可能有继承祖父卫瓘组建势力守护国家之意!
卫玠赶忙翻看晋朝羊皮地图,配合祖父大篆所书的《战国策》注解、父亲飞白体所书的《四体书势》注解,再次看过去,终是发现“子元所著,恒圭东南,白玉雕琢,竹长六寸,汶阳田反”二十个字藏于两本书中。
卫玠嘴唇微张,头轻点,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但忍不住又看了一遍,还是看到“子元所著,恒圭东南,白玉雕琢,竹长六寸,汶阳田反”二十个字。
此时他的心跳很快,一如万马奔腾一般,让他感觉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如果他方才的推测是真的,那么他的祖父给父亲卫恒起名开始,就打算让父亲,连同父亲的子嗣去传承守护国家的责任!而如果真的存在这样的责任,那该是有与之相匹敌的势力辅佐才是。那么这个势力到底是什么,是否藏在这二十个字之中!
抽丝剥茧来看,“子元所著”应该是在说司马师,毕竟司马师表字子元。而事关子元的势力,最为出名的便是高平陵事变之前,司马师亲自阴养的三千死士!
卫玠的眼睛瞪大,三千死士!司马师阴养的那三千死士便是祖父卫瓘要父亲卫恒,连同他卫玠都要传承的势力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恒圭东南”便是指的桓圭,也就是父亲卫恒。那么东南是哪般意思?是东方和南方还是……其他意思?
还有这“白玉雕琢”,他只知道白玉不毁,孰为圭璋。但是,他不懂为何是这样的一句话。
还有“竹长六寸”,他也只是知道这是大汉以来庙堂通用的竹制、玉制符信的尺寸,却不知更多深意是哪般。
但是“汶阳田反”……等等……细细想来,这汶阳田可是齐国与鲁国争夺不休之地,但最后被鲁国失而复得。这就是暗示,属于司马家的皇权,终究会被拿回吗?而这便是高平陵事变的秘密所在!
看来,当真是祖父卫瓘和父亲卫恒帮助司马师一起阴养三千死士。
那么这三千死士的阴养之地会在哪里?
第135章 卫玠玄武圭璋之谜
卫玠仔细看着羊皮地图; 比对祖父卫瓘和父亲卫恒留下来的字迹,终是发现这阴养之地便是在汶阳田。
这汶阳田刚好在琅琊境内; 归沂山之地,有泰山山阴羊氏一族世代驻守。那泰山羊氏有一人物; 名曰羊祜。
羊祜是羊徽瑜的亲弟弟,是司马师的妻弟,羊祜又是泰山羊家族长,怪不得夏侯徽死后,司马师休了吴氏,如此直接的迎娶了羊徽瑜!
原是羊祜帮助司马师将死士阴养在了沂山汶阳田附近,而祖父卫瓘和父亲卫恒陪同羊祜一起将死士化作影卫; 并且不断壮大死士势力吗?
若是这般,他之所以叫做卫玠,就是合了他的猜测; 实则是传承卫家世代做司马王族守护者的职责。
如果是守护者,那么沂山之地应该有更多护住司马王族的势力才是; 那么这个势力到底是如何听命于卫家或是羊家的呢?莫非是某个信物?
卫玠低下头仔细看着这“子元所著; 恒圭东南; 白玉雕琢,竹长六寸,汶阳田反”二十个字; 左手拇指与中指再次相搓起来,心中暗暗想到:白玉不琢,不成圭璋。大汉建国以来; 竹长六寸是为符信。也就是说,这个圭璋是白玉的?
可是,这二十个字只提到了白玉、东和南。有玉石记载作为祭祀的,只有一段话,名曰:以青圭礼东方,以赤璋礼南方,以白琥礼西方,以玄璜礼北方。这东南西北中含有白玉的只有西方,莫非是西方的白玉?
但又似乎是哪里不对,不该是白玉的。如果不是白玉,那么按照颜色来分,东方是青玉,南方是赤玉,西方是白玉,可唯有北方的黑玉没有被提及……黑玉没有被提及……
卫玠眉眼一抬,眼睛慢慢瞪大,眸中放出光芒。
这四种颜色独缺一种,那就是黑!也就是东青、南赤、西白,就差一个北玄!
正所谓东方青龙,南方朱雀,西方白虎,北方玄武!莫不是真的差了玄武?
而玄武之地是为幽州,但幽州后来又被划出了一个平州。
他还记得史书记载大晋咸宁二年十月,祖父卫瓘上表分昌黎、辽东、玄菟、带方、乐浪等郡国五置平州,这就是幽州中分出一个平州的时间。而这一年祖父卫瓘兼督平州,在任内又离间北方部族,为朝廷解决了边害,之后大伯卫密封为爵亭侯。
祖父卫瓘飞白体所写的“命圭七寸,谓之信圭,侯守之。璋七寸,以起军旅,以治兵守。”便是说从平州玄武之地拿回了这玄武圭璋?
如果真是这样,按照北方黑玉的推测,这圭璋该是黑色的才对。而圭璋是调兵遣将的瑞信,就该是玠的一半,也就是七寸,才方为诸侯信圭!而这世上能被称之为黑色的圭璋,该是……夔龙黑玉!
卫玠左手拇指和中指再次挣开,他讷讷的看向那左手手侧的暗格,那个暗格之中就躺着一个夔龙黑玉,此玉刚好七寸,这便是祖父卫瓘赠给他卫玠八岁生辰礼物!
这夔龙黑玉藏在青铜护心镜里面,是祖父卫瓘请了匠人打造内藏机关的青铜护心镜。小时候,他贪玩,点开过机关,将这夔龙黑玉从机关中取出,之后做了一年的噩梦,后来祖父卫瓘请来乐广,人们都说他卫玠的噩梦是被乐广治好的。
只是这玉何时到了祖父卫瓘的手里?按道理,司马师不该更信任妻弟羊祜,不该是将这夔龙黑玉放在泰山羊家的手里吗?
等等泰山羊家……琅琊王司马睿的母亲是夏侯光姬,夏侯光姬的母亲正是羊徽瑜和羊祜的堂姐,羊耽与辛宪英之女!而这羊耽是羊瑾的父亲,而羊瑾是羊玄之的父亲,羊玄之又是羊献容的父亲!
所以孙秀派人跟泰山孙氏族人着急并族,又急忙找来羊玄之岳父孙旂,许下陛下立孙旂外孙女羊献容为后的承诺,就是想要找到这个玄武圭璋,也就是他卫玠手中的夔龙黑玉?毕竟羊玄之的名字也有一个玄对吗?
而孙秀亲自去泰山羊家,同时,也是为了找到这沂山阴养死士之地,对吗?毕竟他要验证是否真的有三千死士这个势力的存在,又是否能被赵王司马伦收为己用,对吗?
所以孙秀派人追打王玄,派人盯梢王衍,也是想着王衍到底是羊祜最得意的外甥?毕竟王衍的母亲也是羊耽的女儿,与夏侯光姬的母亲是亲姐妹,所以王衍或王玄也可能知道玄武圭璋!毕竟王玄也名为玄对吗?
这也就是,为何琅琊王司马睿会被孙秀屡屡扣押在京城,甚至安排琅琊王司马睿做京官的原因?毕竟司马睿的母亲是羊祜的堂姐,对吗?
而这更是,为何齐王司马冏要被孙秀百般盘问,甚至孙秀那厮派遣亲信去做齐王司马冏参将的原因?毕竟司马冏是老齐王司马攸的嫡子,而司马攸是司马昭过继给司马师和羊徽瑜的儿子,羊祜又只有羊徽瑜这么一个亲姐姐?羊祜又怎么会不疼这个过继过来的外甥呢?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孙秀就是在打玄武圭璋的主意!也就是调动死士的主意!而为了尽最大可能的找到玄武圭璋,孙秀不放过任何与羊祜有亲戚关系的人!只为了那万分之一找到玄武圭璋的可能!
这也就是孙秀不断去跟王衍、羊玄之、司马冏、王玄、司马睿接触的根本原因!他们恰好,都是跟羊祜相关的人,而且都是最有可能接触羊祜,并得到羊祜认可的人!
莫非孙秀要再来一次高平陵事变!又或者是为赵王司马伦筹谋一次高平陵事变?
毕竟赵王司马伦也是经历过高平陵事变的当事者,又如何不知司马师阴养死士的秘密?又如何不懂死士夺权的能力?所以,这未必不是赵王司马伦自己的主意!
原是如此!竟是如此!
只是为何至今这三千死士没有出来为任何一个司马王族效力呢?莫非……能号令死士的只能是卫家人而不是羊家人?或是光有玄武圭璋不行,还要有其他信物?其他信物?
卫玠反复去阅读“竹长六寸,汶阳田反”这八个字,突然瞥见自己腰间的青色玉佩,这正是一个暗藏机关的雕竹青玉。此玉,若是按下机关,抽拉内玉,内玉同体透白藏有朱色斑点,白玉与青玉相合便是长约一尺二寸。而这白玉之下便是内含大篆之字的“玠”。
这是卫玠八岁那年,乐广对他祖父卫瓘说他卫玠心智坚强,再也不会被心魔所扰之后,祖父赠予他卫玠的印信,名曰:竹青。只是这印章唯有他一人有,二哥卫璪并未有。
卫玠摩挲着这个青玉,喃喃自语道:“圭尺二寸谓之玠。半圭为璋。白玉不毁,孰为圭璋。璋七寸以治兵守。原是此意。莫非玄武圭璋定人,白玉圭玠调兵镇国吗?卫玠……镇国之大圭?所以我才是调动三千死士的关键所在?当年,我不过是八岁稚童,莫非这就是祖父将玄武圭璋与竹青大圭放在我的身上的原因?毕竟,谁也不会相信一个八岁稚童能做出哪般事情来,这样才能避免孙秀的猜忌,不是吗?”
卫玠终是想明白自己名字的由来,也坚信了三千死士的存在。他下定决心,派七堡去了一趟沂山,只是三十天后,七堡归来,带来的消息便是要他本人亲去一趟。
此时,洛阳城众人皆以为卫玠因着贾南风降旨不许入宫,毁了名声,而羞愤不已,闭门数月不出。卫玠换上青衣小帽,便服而出,一辆马车朝着沂山而去。
他在汶阳田徘徊多日,终是碰到那日为废太子司马遹抢妻而四散的卫家影卫,经过羊肠小道,终是在莱芜腹地房山回音石畔,打开机关,进入黑龙潭畔的地下溶洞,找到了与卫家影卫武艺如出一辙的死士。
卫玠亮出玄武圭璋与竹青大圭,方随着影卫见到这死士的堂主一陌,暂为沂山死士头领之人。
一陌从竹制座椅上站起,望着卫玠,像是等了他许久一般。
卫玠并未开口自报姓名,而是长袖一展,抱拳作揖,却发现一陌并未站在方才的位置,而是躲开了去。
看一陌这番举动,卫玠心中笃定一陌早就知道他是卫家子孙,并对他所有事情了若指掌,只是出于他曾做的蠢事而报以失望,才这般疏离。
卫玠开口,语气平缓,满是谦逊地说道:“在下卫叔宝,见过一陌堂主。”
一陌望着卫玠,语气沉稳,看不出喜怒的说道:“卫公子,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一些,还不至于在卫老先生去世后,断了这卫家的秘密。”
卫玠左手放于胸前,右手负在身后,无喜无悲的望着一陌,不发一语。
一陌见卫玠不说话,语气轻缓,声线毫无波澜地继续说道:“既然你来到了此处,当是明白这沂山死士是保护司马王族的存在,是听命于王族的护卫者。也如你所见,卫家影卫实际隶属于沂山死士,只不过是沂山死士之下的组织,影卫的职责则是保护王族的护卫者,以及护卫者的传承子嗣。”
卫玠负在身后的右手攥了起来,果然这沂山死士与卫家渊源颇深,而他更是那选中的护卫者。
第136章 卫玠破珈蓝寺之谜
一陌虽然对卫玠前段时间的举动;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可终究卫玠是他的少主,他还是决定告诉卫玠; 卫玠做错了哪里,也算是不负当年卫瓘老先生的再造之恩,便开口继续说下去,“因为你是卫家的传承者,故而我一直派遣卫家影卫护你周全,也对你曾做之事有所了解。金谷园内,你以解说豢养蜘蛛的木盒而将自己推入众人视线中; 此时贾谧对你记恨上心。珈蓝寺中,你将计就计,设计了世家各方势力; 也将自己推入世家漩涡之中。”
一陌每一句话都说在卫玠的痛楚,让卫玠更加无比的认识到; 自己当初是多么的少年轻狂; 又是错的多么的离谱; 可卫玠一句也反驳不得,只能跟着一陌的话语,追悔当初的幼稚。
一陌观察着卫玠的表情; 发现卫玠并未反驳,一副受教知错的模样,便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心思; 只是语气更缓慢了一些,“沧浪筑内,你大张旗鼓,为太子联盟世家,看似壮大实力,实则将太子拉入漩涡。太子夺妻,你棋差一招,损了泰半卫家影卫,差点赔了自己性命,却将太子推入被废的深渊中。太子被废,你前去送太子,并为太子之事四处奔走,此事确实合了卫家子嗣守护王族的责任。可到底你所传播的流言被贾后所发现,一个错处,被人抓住,不过反手,太子死在金墉城,你差点死在贾后的折辱之下,即便你隐忍不死,可终究名声已毁。”
一陌的话,虽然不带任何情绪,可如此的诛心,让卫玠握在身后的右手更紧了,但他追悔的心更深了,脸上有着落寞,也有着悔不当初的无奈。
一陌见卫玠追悔的态度很是真诚,终是说了心声,“卫公子,贾后差人带你去长乐宫的时候,我曾想过助你离开。可终想到,你该要明白万事之间的个中要害与细节成败,故而撤回了部分的卫家影卫,只留下保你不死的两个影卫,待你幡然醒悟。卫公子,你曾被贾后如此按地羞辱却能活下来,说实话,你的意志、坚韧、隐忍令我意外。但,卫公子,恕我直言,即便你有信物,如今的你,难以但得起沂山死士少主之位,也难以承担得起护卫司马王族的重任。”
卫玠因着一陌的话语,心中有了苦涩,他虽不知祖父卫瓘当年是如何陪同司马师阴养死士,又如何让死士如此死心塌地。但他知道,他将面临的便是一陌这群死士的试探。而这个试探,若是他赢了,他便是如愿以偿。若是他败了,便是魂归琅琊故地,就地掩埋尸体罢了。
卫玠颤了颤唇,右手紧紧的握拳,保持着那绰约的风姿不变,直到找回自己的声音,才语带沙哑地说道:“如何的我,才有资格?”
一陌本以为过卫玠这样的年纪,如此被他指摘,该是忍不住脾气,一脸愤懑,拂袖而去才是。这贾南风按地羞辱之后,自杀未遂、劫后余生的卫玠,却变成了一个能够承担得起指摘与指责的人,一个不似少年、已似中年的人。
这样的卫玠,不似他年龄该有的沉稳和忍耐,让一陌软了心,他想知道卫玠到底有多么的执着,故而一陌未发一语,只是望着卫玠,以沉默给卫玠一次争取的机会。
卫玠不死心的继续说道:“过去之事,我无法自辩,唯有自省悔过。但叔宝更想知道究竟如何的我,方有资格,不负堂主所期,不负我卫氏之姓?请堂主教我……”
卫玠长袖作揖,大礼而拜,这一拜虽被一陌再次躲开。
可是如此谦逊坚韧的卫玠,让一陌动了容,他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若卫公子当真有心,不妨以五年为期限,博得公侯之位,再取天下美名,重现卫老先生当年的风采。如此,方不辱卫家门楣,不没卫氏之血。若是能成,一陌在此恭迎卫公子为少主,待君归来,参加传承者培训,待到事成,如信所誓,必当践诺,如何?”
卫玠深吸一口气,望着一陌重重的说道:“未来之事,叔宝虽不知会如何,但终会奋力一搏。五年之后,再来此地,必定与君践诺。如此,叔宝告辞。”
言罢,卫玠抱拳作揖,就在转身的一瞬间,却被一陌叫住了去路。
一陌望着卫玠的背影,恍惚之间又回想起了卫老先生的模样,在他七岁便将他养在自己身边的卫瓘老先生。卫老先生给了他这个孤儿活路,也给了他生路。
那年他也不过是十八岁的年纪,便在卫老先生的培养下,成为了沂山死士最杰出的堂主,更成为了死士之中最有话语权的掌权人。
太熙元年的杨骏之乱,一陌亲自带着死士入了卫府,本打算将卫老先生连同卫氏后人都带走。可卫老先生却说,沂山死士的存在是为了保护王族而不是被守护者公权私用。
一陌甚至还记得那一天,高阳烈日的那一天,他跪在卫老先生的书房内,只为了乞求卫老先生逃开楚王司马玮的屠刀。
可卫老先生为了护住卫氏一门的忠烈,为了护住他本人只做纯臣的气节,为了护住沂山死士的纯粹,宁愿卫玠公子被人下毒也不愿轻易化解,宁愿卫家一门为了朝局安稳而赴死,也不愿金蝉脱壳。
一陌与卫老先生相持许久,卫老先生终是松了口,允许他带着卫璪与卫玠两位小公子逃出。他记得自己充当马夫,将两位公子带到师兄宁云子处控制毒素,却不能化解毒素的愤恨与心痛。
那天是他三十而立后,第一次如此痛苦,却只能忍住声音,让泪水随风飞去。
他驾着马车的手都是颤抖的,只因为他知道,距离卫老先生越远,他们生死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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