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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公卿之乐霖传-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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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油垢的雅号,恰是因着刘琨是刘舆亲弟,而刘琨又是卢志的妹夫。
那卢志请刘琨来军营喝酒,便喊了他卫玠前去同饮,喝到高兴处,刘琨亲口说刘舆因着自家小厮采买活鸡被陆机小厮屡屡抢走而心生怨怼,特派小厮堵在陆府门口,等陆机小厮采买活鸡的时候,双倍价钱横加抢夺。
这件小事,刘舆硬是跟陆机较劲了半年,以至于陆机一次喝醉酒,在咸亨酒馆跟人说刘舆就是个锅底的油垢,黏在手上轻易甩不掉。因着陆机那次嗓门极大,人们都记住了刘舆这个雅号。
但说是雅号,实则是一种贬低。未必那刘舆不记恨在心上,可这也应该是刘舆恨上陆机不是吗?而陆机又是因为哪般事情恨上了刘舆?
想那刘舆和陆机都是金谷园二十四友,相识多年,该是彼此熟悉的,不该是彼此怨恨,除非是文人相轻,因着某件事而成为了彼此的心结,老死不相往来。只是会是哪般事情?
卫玠拇指与中指相搓的速度缓了下来,这陆机素来是吴郡士族子弟月旦评的支持者。
尚记得十一年前的月旦评上,郭奕点评了一个寒门士族,此人唤作李含。也正是那一年的月旦评,张华点评了一个世家子弟,此人正是皇甫重。
若是没记错,当初皇甫重与其弟皇甫商因着门第关系,嘲讽过同乡李含是寒门子弟,李含因着皇甫商骄横滋事而予以回击,两人话赶话,致使脾气失控,引发李含和皇甫商当街对打。
又因着皇甫商跟陆机交好,李含跟刘舆交好,最后刘舆和陆机因着李含和皇甫商而在金谷园内激辩,因着谁也没说赢谁,而赌气互不理睬。
但这件事会让陆机对刘舆的妹子下死手吗?毕竟,一个妇人,有哪般需要计较的?只除了仇恨较深,或是陆机真的想与刘舆结成死仇。
卫玠正在思考间,马车停靠在乐广的府门外,此时七堡归来,轻敲车窗,卫玠掀开车帘,看向七堡,“结果如何?”
“公子,齐王司马冏召见陆机,陆机给的主意。后来传旨的内侍受了刘舆的贿赂,告知了真相。”七堡恭敬有礼的诉说着影卫收集来的信息。
“嗯,知道了。”卫玠停下摩挲手指的动作,放下车帘朝着乐广的府门走去。
站在乐府牌匾之下,卫玠左手垂在胸前,右手覆在身后,目光清澈的望着中门。左手习惯性的拇指与中指相搓,心中清明了几分,看来刘舆妹子这件事,不过是陆机在司马王族中站稳脚跟的投名状。最近人事变动,李含调动到尚书台。陆机与皇甫商本是中书监之人,正想联合打压李含的仕途,顺便借此事震慑那个离开旧主司马顒的李含。
这新仇旧恨一起算,倒是陆机一贯的做派。
此时乐府大门打开,卫玠一撩衣袍,朝着乐广的待客花厅而去。
乐广端着茶,望着数月不见的卫玠。卫玠此时的眼中带着波澜不兴的沉稳,接过七堡礼盒时,那动作之中有着少年之时没有的沉静。
乐广终是发现卫玠已经没了年少之时的锐利,也没了年前相见时候的落寞,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稳自信的模样。
卫玠语速缓慢,表情庄重的说道:“乐世伯,今日前来,便是想着践行年前所诺。”
乐广看着那侯爵印信,望向卫玠的眼神带着探究,语带诧异的问道:“近日封赏侯爵的旨令皆出户部,老夫身为户部尚书令,未曾听闻有叔宝之名,此物何来?”
卫玠长袖作揖恭敬有礼的回道:“叔宝因着自身名誉受损,故而化名和演,幸得安国公侯之爵位。”
乐广眼睛眨了眨,手抚摸着胡须,竟是和演?
这恢复爵位的长沙王司马乂正打探,配马镫赢了孙会的骑兵将军和演是何许人。如今倒是被他乐广识破了天机,看来这长沙王司马乂是不得将才入军营了。又因着卢志迎娶清河崔家女,唯有这和演未婚,也成为司马王族炽手可热的联姻对象,如今竟是他乐广妥妥的二女婿。这怎能不让乐广心中有了得意之色?
乐广看待卫玠的眼神也不再是疏离,反而有了一些温和,“和演?倒是有趣。只是叔宝,你若迎娶阿霖,总要跟老夫说说,将来你是如何打算的吧?总不能以和演之名过一生吧?”
卫玠抬眸看向乐广,感受到乐广话中不再是试探疏离的味道,反而有了一些温和关心。他自然明白,今日里,乐广八成会允了他与阿霖的婚事。只是乐广这样的问话,也带着老父亲为女儿后半生幸福而焦虑的担心。
看来,他得尽可能的表现出一个丈夫该有的担当和沉稳,才能缓解乐广嫁女的担心。
思及此,卫玠拱手而拜,语气更是郑重了几分,“乐世伯,叔宝尚有爵位俸禄,可养妻儿。叔宝也知兄长乐谟正做吴郡内史,正巧叔宝与卫温将军并家完成,此时我那侄儿卫崇正在吴郡余杭置办酒馆,或可与兄长乐谟互助。只是有一事,叔宝年资尚浅,还望乐世伯能指点一二。”
卫玠望着乐广,眼神拳拳,话语里带着请指教的真情实意,而他也不再是少年时候的那个他,喜欢洋洋洒洒,喜欢长篇大论。现在的他,只想言简意赅,也只想有的放矢。
当然,卫玠也想着借由此话,让乐广能够明白,他安国公侯的爵位俸禄可以养乐霖。他卫家已经在吴郡重建,可以护住乐霖,更可以帮助乐谟产生政绩。
而他卫玠也是一个听话懂事的女婿,不仅温驯可受乐广教导,还是个不惹事会做事的好学生。
乐广望着卫玠这样的态度很是满意,看来卫玠经过一些事以后,已孺子可教。只不过,无论卫玠是否是个潜力十足的好学生,他都想看看卫玠的资质是否够格让他言传身教,付出精力。
乐广端起茶杯,轻吹一口,眼睛盯着手中茶水,并未看向卫玠,也没有接下卫玠话题的意思,反而是将卫玠的话题抛了回去,“指点不敢当,叔宝本就是个有主意的人,不妨说个一二,老夫也跟着参详即可。”
卫玠本是希冀乐广能够见到他的诚意,却也料中乐广不会轻易跟他推心置腹。毕竟少年时那些旧事,委实让人头疼,难以让人相信他已经不再是年少时的他。
这人做过了错事,终究是要背负在身上,付出更多代价和努力,才能洗掉所谓的少不更事和鲁莽轻慢。
看来,他卫玠必须付出更多的心思才能让乐广觉得他资质尚可,领悟还行。
卫玠带着对时下朝局的通透与自信,却不再含有随意指摘的狂妄,就事论事的说道:“数日前,我与子道等人皆赐爵安国公候。章度也为子道向王庭申请了尚书左丞之位。本是打算让子道在乐世伯这尚书令手下学个几年,却不曾想,尚书左丞之位转眼赐给刘舆,反而给子道的是咨议参军之位。此事,说起来有太多值得深思的地方。”
卫玠说到此处,停顿了下来,看向乐广。
看来卫玠是当真想要他乐广接下这话题啊?不过他确实在心中认可了卫玠做女婿。既然他也好奇卫玠是如何打算的,那便顺着这话题,看看卫玠如今变成哪般模样好了。
乐广嘴角勾起笑容,“哦?叔宝,说说看。”
卫玠见乐广鼓励他说下去,便知乐广确实是感兴趣的,继续说道:“此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觉得是齐王在打压章度,而章度近日里不肯接受赐九锡,暗示着章度也感受到了其中深意。”
乐广点着头,若有所思的皱着眉,但并没有接下话。
卫玠见乐广不接话,却已是思考的模样,已明白乐广认可他的观点,便继续说下去,“叔宝今日看到皇榜昭告,说赵王一脉要被尽数诛灭。叔宝尚知那诛灭之中有一女子,恰是刘氏。这刘氏是尚书右丞刘舆的亲妹。叔宝深觉刘舆此事,将会对尚书台有所影响。”
第142章 当下时局倾轧已成
乐广的眉头皱的很紧; 眼睛轻眨,他自然知道刘舆曾为李含和陆机在金谷园争吵过; 但刘舆已经被齐王司马冏宽宥。看来叔宝所说的影响,不该是尚书台因着司马伦这件事被牵连; 反而是权力倾轧的问题。
如此倒是让他乐广明白这陆机身为中书监,近些日子一直出入齐王府的原因了。看来是想借着打压尚书台,来提高他中书监的权势地位吗?并借着打压李含和刘舆,来扬威中书监的实力?
看来卫玠对朝局的通透和敏锐有所加强,如此,倒是真的资质尚可。只是乐广很想知道卫玠的见解力到底到达了什么样的深度,不如拿顾荣一事; 加以试探。
于是,乐广就着卫玠的话题轻叹一口气,“老夫想起中书侍郎顾荣的事情。数日前; 陆机的姐夫顾荣终日酒醉,不理公事。那冯熊向齐王的亲信建议转顾荣为中书侍郎。顾荣获转任中书侍郎后; 不再饮酒; 但不知为何; 近日里来又酒瘾发作。不知叔宝,可否为老夫解惑?”
这宦海沉浮,权力倾轧之间; 或输或赢,往往弹指间,时局扭转。可是时局扭转之前; 权力倾轧的巨轮之下,被碾压成泥的都是看不透局势的庸人。而他卫玠若是想保住妻儿,就必须对一件事的来龙去脉有一定的参透力。
一旦他参透了某件事的始末和某些人的心思,并将这些事背后的真相和其中人的心思串起来,为自己所用,便是他能护住妻儿最真实的能力。
而此时乐广跟他说顾荣的事情,听乐广语气,像是早就知道了答案。毕竟乐广身为尚书令,统管整个吏部,怎么可能对新来官员的背景不知一二?又怎能不探究新来之人对朝局变化的影响?
但乐广是认可了他对刘舆和陆机事件的反应,才给了他机会,去展现参透力。故而,这个问题好回答,也不好回答。但不管如何说,他都要给乐广看到一个做乐霖丈夫合格,做乐广同盟合适的答案才行。
卫玠低下头,端起茶杯,热茶入喉,眉眼轻转,仿若在思考乐广的问题,又仿佛在掂量这个问题的重量。
乐广看着卫玠这慎重思考的模样,看来卫玠在重要问题上,终是学会了先思后行,这委实不错,心中对卫玠的满意多了几分。
卫玠自知自己不能思考太久,毕竟他也要有极快的反应力才行。
放下茶杯的时候,卫玠恭敬有礼,语速更是蓄意放慢了几分,像是一边认真思索 ,一边斟酌用词的模样,“乐世伯,这件事,叔宝本不该妄自揣测。既然是乐世伯所问,就叔宝愚见,怕是顾荣已知自己不遇伯乐,想托冯熊帮助,自污名誉,以便脱身官场。如此看来,顾荣怕是想要尽快回吴郡之地。不知可对?”
卫玠真诚的望着乐广,眼神之中有着个人妄加置评的自责,也有着对顾荣此人所料不差的自信。
乐广能看得出卫玠对顾荣此人的参透力,也能看出他在面对刁钻树敌问题时,所能传达出来的谦逊与成熟。这是一种对自己地位不足以评头论足的自知之明,更是一种对事件真相尽在掌握的自信,却又让人不觉得他是指手画脚,令人厌烦。
这样的卫玠,果然成熟了,他不再是少年之时那莽撞的卫玠。但这样的卫玠,何尝不是他乐广未来仕途上最好的助力?有此无父族,只能依靠戚族成长的通透女婿,倒真是应了宁云子那句,乐家贵人实则卫叔宝的谶语。
乐广虽然满意卫玠这样的表现,但是这朝局之中,站错队也会让人跌入深渊。故而,他更需要看看,卫玠心中,到底想要站在哪边,又跟他乐广是否肯交出真实的心思。
乐广轻叹一声,像是才想明白一般,“叔宝所言,倒是解除了老夫心中的疑惑,看来此事或许真是如此。只是……叔宝,老夫不知这顾荣从哪里看出齐王并非伯乐,不知你可看出?”
乐广端着茶杯轻轻抚了抚茶水,他心中也很想知道,卫玠敢不敢赌,又敢不敢这么简单直接的相信他。
卫玠垂下场长长的睫毛,半阖着眼,长袖之下的左手拇指与中指再次相搓,虽然呼吸清浅,但脑中快速计算着得失与后果。
卫玠从不知乐广会这般直白。直白的让他必须回答齐王司马冏哪里不好,直白的让他必须说清楚所看重的王爷到底是谁。他当然也知道站错队,便是跌入深渊的。
但他也知道,太直白,被人抓住话柄,便是众口铄金,死于口业。
倘若此时,他卫玠要真的敢说清楚齐王司马冏、成都王司马颖、河间王司马顒、长沙王司马乂这些王族哪里不妥,无异于是将性命交给乐广拿捏。
这也怕是乐广真正想看到的,看他卫玠是否真的敢交付真心,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一个从未深谈,从未深交的所谓的岳父手中。
卫玠知道,此时面对他的是一个不知深浅,不知生死的局。这是一场豪赌,压上卫玠性命,压上卫家未来的豪赌。他反复的问自己,是否该相信乐广,相信这个曾经在幼年时救过他,将他从噩梦中拉出,让他不再因梦患病的乐广。
万一他信错人了,后果他可承受得起?
卫玠长袖之下的手停止相搓,缓缓攥起拳头,几个呼吸间,思路被拉回来。
罢了,今日里来,他卫玠终是来提亲的。既然他打定主意娶乐霖为妻,便是将自己与乐家捆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若是站在乐广的角度,卫玠相信,乐广将乐霖嫁给他为妻,也是一场豪赌。一场他卫玠不再是太子陨落之时那做尽蠢事,株连家族的蠢货的豪赌,一场他卫玠会帮助乐家更上一层楼的豪赌。
既然他跟乐广都是在拿家族未来进行豪赌的赌徒,那么彼此之间合作的第一件事,又何尝不是先交付出信任与真心?这一关迟早要走,而乐广既然这么问他,又何尝不是展露真心的开始?
卫玠轻轻吐出一口气,长袖下的拳头终是松开,伸出手端起那桌上温凉的茶水,慢条斯理的拂了拂茶沫,动作优雅的饮下茶水,茶水入喉的瞬间,他已然决定孤注一掷。
既然信任是彼此的,那么他甘愿做那个担负最大风险的赌徒,如果这也算是他交给乐广的投名状,迎娶乐霖的投名状的话,那么他卫玠甘愿。
卫玠神色淡淡的放下茶杯,缓缓站了起来,长袖作揖,如此的周正,如此的恭敬,又是如此的认真,“乐世伯,叔宝自知少年之时,癫狂无能。如今大梦方醒,才知己过。但有些人一如当初的叔宝,在梦中,不知深浅,故而做尽荒唐事。而这些人之中,唯一能够清醒的,当下看来只有二人。一人是成都王司马颖,一人是长沙王司马乂。但……”
乐广沉默的看着卫玠,他在卫玠开口的一瞬间,便已然明白,卫玠是愿将自己置于风险,只为保护亲人的那个智者。而他乐广,或许已经被卫玠当做了同盟者,或是真正的亲人。卫玠这孩子,确实有些勇气。
这样的认知,让乐广的眼中有了温度,也有了赞赏。
卫玠望着乐广的眼睛,语气诚恳,语速更是轻缓,“叔宝比很多人更明白,这个世上,有亲人是多么难得而又幸福的事情。纵使外面风光再灿烂,也只有亲人之间抱团取暖,才能保留幸福。若是叔宝来选,叔宝只会选择连襟兄弟。毕竟我因着乐世伯,才与章度成了一家人。而乐家,于叔宝而言,亦是卫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一家人。”
卫玠说罢,一甩衣袖,再次长袖作揖,那作揖的态度是如此的恭敬,那作揖的身板是如此的纤瘦,那作揖的动作是如此的倔强。
这一刻,乐广终是以长辈的眼光打量起了卫玠,这个有勇气交出真心,有胆量将生命交给他人掌握的卫玠,良久,声音略带沙哑的说道:“叔宝,你可知自己方才说了哪般?”
卫玠抬起头,挺直腰板,站在乐广的对面,认真而又铿锵的说道:“知道,但这是我迎娶乐霖的诚意。”
乐广软下心肠,指了指自己左上方的座位,第一次有了热络的语气,“叔宝坐在这里吧,有些事,老夫终是想要听听你的意见,离得近些,也可以听得清楚些。”
卫玠正襟危坐一旁。
乐广双手交握,右手拇指轻敲着左手拇指,一脸闲适轻松的看着卫玠,语气有着关切,“叔宝,不知你这和演化名,可有哪般典故?”
卫玠感受到乐广仿佛聊家常一般的语气和神色,也跟着放松起来, “乐世伯,叔宝尚未二十弱冠,故而从未有人知道我的表字是哪般。其实这和演二字,本是父亲当年为我所取的表字。”
乐广右手拇指轻敲左手的动作慢了一点,轻点着头,努了努嘴,“表字和演……叔宝,你弱冠成人礼之时,这表字可会沿用?”
卫玠抿紧嘴,垂下眼来,快速的在脑海里过着“和演”二字所有不妥之处的地方,并未着急回答乐广的问题。他感受到乐广话里的蹊跷,莫非是他的表字哪里不妥?又或者是和演这个名字又哪里有问题吗?如果真有哪里不妥,也唯有近期封赏的事情。
第143章 乐广指点卫玠疑惑
但看乐广这表情; 分明是有不妥之处,看来他得小心回答; 看看到底是哪般不妥之处才行。
卫玠抬眸看向乐广,话里充斥着求教的意味; “乐世伯,叔宝资历尚浅,有些事情不是太通透。这弱冠成人礼,卫氏宗族会在吴郡予以正礼,届时叔宝三五好友都会观礼,亦会知晓叔宝表字是和演。但不知此中可是存了哪般门道?烦请乐世伯予以点拨。”
乐广看着卫玠这样谦逊的模样,也体谅卫玠到底是无人教他此事; 便引导般的继续说道:“叔宝,在你弱冠礼之前,这和演之名; 又有何人知晓呢?”
卫玠带着疑问,眼神灼灼; 继续求教乐广; “乐世伯; 叔宝入军营之事,唯有章度知道,也是章度将叔宝调入军营。而叔宝自入了军营开始; 便不曾与章度、卢志、王玄以外的其他司马王室有所交流,本该不会有太多的是非。即便是生出是非,叔宝并未言论他人; 也从未与他人再结怨,应该是罪不当诛。再说,叔宝入军营时,章度也准备了‘卫玠’二字的档案与腰牌,这和演是我表字,卫玠是我姓名,无论哪个都有我的档案,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才是。”
卫玠的话语让乐广轻敲手指的动作一顿,先是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他看向卫玠带上了探究,“叔宝,你觉得哪般是非是罪不该株连的?老夫且问你,若是你和演之名被齐王发现,按照齐王的性子,你觉得会是如何?”
卫玠感觉到自己脊背发凉,像是一道闪电击中了一般,浑身都是电流,让他浑身冰凉。他不想自己好不容易有了希望的婚事,瞬间成了泡影。
故而卫玠配上十二分的小心,语气缓慢而又一副知错的模样说道:“若是齐王知晓……齐王本是多疑的性子会认为我混入军营另有他意,怕是会加以深究。”
乐广又是轻笑一下,顺着卫玠的话题,继续追问道:“既然你知道齐王会加以深究,你莫不是忘了当年潘岳捧杀你的事情了?那件事没有让你学会‘莫须有’便可治罪吗?”
卫玠猛地闭上眼,那被潘岳说的羞愤欲死的旧事,至今午夜梦回也常常让他惊醒。他不会,也不可能轻易的就忘了。若是齐王司马冏真想治他的罪,确实可以如潘岳一般,即便是无中生有,也可将他推入深渊。
思及此,卫玠缓缓站了起来,他站在乐广对面,尽管心中满是寒霜,双手已然冰凉,可依旧维持着最后的镇静,言语缓慢的回道:“乐世伯一语惊醒梦中人,和演之名确实暗藏危机,是叔宝思虑不周,罪在叔宝。”
乐广看着卫玠那虽是自责懊悔,却依旧镇静寻找解决方法的模样,看来卫玠孺子可教。罢了,他乐广终究是要将女儿嫁给卫玠的。只是和演这个名字,委实是一个隐患,还是有必要点拨卫玠一下。
故而乐广吐出一口气,语气轻缓,不见半分怒意的说道:“叔宝,你该要知道,这世上只有未雨绸缪方能屹立不倒。这和演之名,你确实需要寻个合适之时,尽早褪去。终究你还是卫玠,该用你卫氏姓名才是。”
卫玠闻言,抬起头看向乐广,因着乐广还肯解释局势,为他卫玠讲解办事方法而面露感激,“多谢乐世伯点拨,叔宝铭记于心。您说的甚是,这和演之名终究是找个合适的机会褪去,方为上策。只是乐世伯,叔宝驽钝,可否指一条明路?”
乐广轻叹一口气,看着卫玠这番模样,也知是自己方才的话语太尖锐,便收敛了一些锋芒,“如今刘舆和李含与陆机和皇甫商正在角力。皇榜处你也看到刘舆小妹被判死刑,此事你也知是陆机力促。那刘舆绰号油垢,自会与陆机不死不休。此时,你或许可借陆机之事,在吴郡发一些小词,攒一些名望,行脱身之法。”
卫玠被乐广这般点拨一下,眼中闪过光芒,心中对时局已然有了概念,一脸诚恳的说道:“乐世伯所言甚是。这陆机与顾荣是郎舅关系,若是刘舆借势对陆机下手,叔宝便可因着帮助陆机摆脱牢狱之灾,而博得吴郡士子及世家族长们的支持,在吴郡建立一些声望。更可以就着刘舆迁怒他人的性格,在刘舆设局之时,减弱和演的名望,或可借势金蝉脱壳。不知,乐世伯,叔宝所言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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