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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公卿之乐霖传-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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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东莱王素来是个骄傲的人,如今这大晋世族都知道齐王是如何辱骂东莱王的,你猜这东莱王还要不要脸面?”卫玠斜睨王玄,一副“你要好好想明白”的模样。
“那东莱王喜欢喝酒,脾气又差,当然是一点就炸的性子。只是这厮平常不喝酒倒是没事,喝了酒,就是啰嗦个没完。他平常也就说说醉话而已,能出哪般大事?”王玄显然不相信东莱王司马蕤有胆量做出格的事情。
“被世家嘲讽,即便是个普通人,也会记恨在心里,又何况是东莱王那坏脾气的?再说,这东莱王担任卫将军之职,今夜恰好是他当值。而今夜,齐王进宫跟陛下汇报西蜀平叛之事,你可联想到了什么?”卫玠自斟一杯茶,握着茶杯看向王玄。
“能有什么?不过是两个倒霉鬼,互相安慰呗。难不成,还敢半夜兴兵?这俩人不可能这么没脑子,完全没准备就去做……等等……那王舆曾经也是卫将军,皇宫那帮人都是跟着王舆出生入死的兄弟,这些人都没有被司马冏那小气鬼封官!难不成……”王玄惊讶的张大嘴巴。
卫玠冷笑一声,“这世上,妄自尊大的人,你见得还少吗?而擅作主张又自找死路的人,你看的还少吗?”
王玄不可思议的咋舌,“要是王舆真敢撺掇司马蕤那厮半夜去刺杀司马冏,我敬他俩是条汉子!”
卫玠张了张嘴,下巴动了动,晃了晃手里的茶杯,冷笑一声,“恐怕,你真的要敬他俩是条汉子了。”
王玄靠近卫玠,一脸神秘的说道:“叔宝,你在废太子司马遹那里丢掉的影卫可是都回来了?要不然,你怎么会有这么灵通的消息?”
卫玠端起茶杯,一口饮下,歪头看向王玄,“你说呢?”
王玄左手指了指卫玠,灿然笑起,“看来我认识的卫公子又回来了?”
卫玠轻笑一声,“不过是地狱爬回来,一身土,拍了拍,走的更踏实一些罢了。来吧,许久没有与你对弈,下一盘如何?”
王玄扬唇笑起,看着卫玠,摇了摇头,“我都要忙着为你准备新婚贺礼,你这要做新郎官的人,却有闲工夫跟我下棋?”
卫玠眉眼一挑,“你又要送我一个碎了的青瓷茶杯?婚礼冬至才举办,还有五个月的时间,不着急。来吧,今夜会有大消息传出,枯等终究是无聊。”
王玄噗嗤一笑,“好吧,那就下一盘。”
且说那苟晞身穿丧服走到军营之中,将自己的表弟从军营里提出来,当众说道:“诸位,我苟晞不会拿朝廷给我的权力来为家里人谋私利,如果我做了,那便是对不起朝廷!弟弟,无论是谁触犯军法,都是其罪当诛!既然你犯了法,就该伏诛,这是军法。你要记住,杀你的人是法度,但是你放心,我苟晞定会为你办好后事,姑母和侄子,我也会护个周全。”
苟晞说罢,扬手,招来几个兄弟,将表弟带上断头台,当众砍掉了自己表弟的头颅,而他因着难过,当众哭晕了过去,人事不省的被士兵抬回帐营。
军中士兵匆忙跑到卫玠的帐营,此时,卫玠正跟王玄对弈。卫玠听到士兵的消息,握着白子的手久久未落,直到士兵重复了消息,才将白子放到棋盘上。
卫玠闭了闭眼,半晌,声音沙哑的说道:“苟晞竟是如此忠义……”说到此处,卫玠再也不说一句,反而是站了起来,径直朝着司马颖的帐营走去。
王玄看了一句棋局,咕哝一声,“和演这棋招越来越精算,只是也带上了狠厉,看来潘岳与贾南风那件事,已成他的心魔。”
说罢,王玄快步追上卫玠,陪着卫玠走向司马颖的帐营。
此时司马颖铁青着脸,卢志站在一旁,而地上跪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这个人王玄是见过的,他是皇宫的护卫兵。
说起王玄如何认识这个护卫兵,那就要说一说王玄的身世。
这郭配与郭镇是亲兄弟,郭配有两女一子,儿子是王玄的姥爷,大女儿是裴頠的母亲,小女儿是贾南风的母亲。郭镇有一子一女,儿子是郭奕,女儿是刘舆的母亲。
说起来,王玄的母亲郭氏与贾南风、刘舆是嫡亲的表亲,他要喊贾南风一声表姨,喊刘舆和刘琨一声表舅。
羊耽与辛宪英膝下有两女一子,大女儿是王玄的奶奶,小女儿是司马睿的姥姥,儿子是羊献容的爷爷。而羊耽的哥哥羊衜有一子一女,儿子羊祜没有子嗣,女儿羊徽瑜有个过继的儿子,便是老齐王司马攸,也就是齐王司马冏的父亲。而司马冏的母亲又是贾南风同父异母的长姐贾褒。
认真算起来,王玄、司马睿、羊献容、司马冏四人也是表亲。
因着王玄年纪最小,故而在上一辈中,刘舆、刘琨、裴頠格外的宠溺这个外甥。而在同辈中,司马冏、司马睿也是格外的宠爱这个表弟。唯有贾南风与羊献容因着贾充和羊玄之一脉做人委实不地道,故而王玄甚少和这两家来往,感情也不甚好。
这蜜罐子长大的王玄,虽然养成了直来直去的个性,却不是个二世祖一般的蠢货,他自然明白对何人,对何事,有如何的表情和行为。
也正因为这样,王玄自小就在皇宫中瞎逛,更因着善谈爱笑的性子,跟护卫军常常打成一片,故而他认识每一个护卫军。
王玄跟卫玠以前说过一些皇宫中的暗语手势,这右手抬了抬拇指代表了有惊无险,宫内大局未变。
卫玠见到王玄抬起的右手拇指,眼神闪过了然的神色,对着王玄点了点头。
王玄轻叹一口气,看来今夜,又要有血染皇宫的事情了。
司马颖正计算如何不让司马冏多想,看到王玄前来,眸中闪过了一抹精光,这精光让卫玠看个正着,当下要说话,却被王玄拉住了手。
卫玠看向王玄,王玄往前走了一步,扬起唇,依旧是那直爽的性子,“老梁,你怎么一身血的来了?也不去换换衣服。”
护卫军老梁张了张口,看向司马颖一脸不虞的表情,不敢多说一句话。
虽然王玄开了话头,可司马颖因着卫玠保护王玄的动作,看着卫玠的眼神变得黝黑如墨。
王玄岂能不知司马颖的表情,便将话题尽数往自己的身上揽过来,走到司马颖的身边,仿佛还是那般没心没肺的模样,“章度,这到底是怎回事?怎么老梁这一身穿着就来了?莫不是我那表哥司马冏发生了什么事?不会吧?我那表哥那般蛮横,不能有什么事吧?老梁,你倒是说说呀,别让我着急啊。”
司马颖斜睇老梁一眼,微微颔首,老梁才敢对着王玄说道:“玄公子,这皇宫今夜闹了贼人,便派下官前来请大将军带兵入皇城。”
王玄讶异的张大嘴巴,“我那表哥不是手握重兵吗?有哪个蟊贼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呵……当真是胆儿肥啊。老梁你倒是说说,这是谁啊,让我也长长见识。”
老梁一时语塞,他素来知道玄公子是个爱开玩笑的,却不曾想,这个时候也敢开玩笑。
王玄见老梁不回答,看向司马颖,一脸诧异,“章度,可是我问的哪句话不对?怎么老梁不跟我详说呢?”
司马颖回道:“眉子,你觉得今夜这件事是否有蹊跷?孤可否带兵进宫?”
王玄听司马颖这么说,依然明白,司马颖分明是将自己推到前面,想让他去皇宫探探路。
卫玠长袖下的手攥了起来,若是眉子今夜带兵入皇宫,即便是司马冏授意,在王舆刺杀未遂后,贸然带兵入皇城,是会加重司马冏猜忌的。即便卫玠明白,司马颖今夜是打算让他卫玠以安国公侯的职责,做个先行兵前去探路,而王玄出面,是帮他顶了灾。但这样的事情,眉子是万万不能做的。
第151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王玄打着哈哈笑道:“嗨; 我当是哪般事情,原是这件事。我那堂叔并未书信出来; 而今夜是父亲从皇城赶来赴任的时刻,不如等等我父亲?”
司马颖望着王玄; 这句话让他的心放了下来,嘴角勾起,“今天确实是王大人就职中军师的日子,那就等等令尊好了。”
王玄笑眯了眼,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今夜着实饿了,章度; 不如弄点烤肉?我这肚子咕咕叫呢。”
司马颖摆了摆手,唤来士兵抬来烤肉的架子,而老梁则是被军医抬了下去。
王玄恍若无人的拿起肉串; 拿到火上烤,怡然的说道:“炙肉最合我心; 这味道; 当真香极了。咦?你们站着做哪般?来来来; 坐下,吃点炙肉,章度、叔宝、子道; 坐呀……”
司马颖对着卢志和卫玠轻点头,率先坐在王玄的对面,学着王玄的样子; 拿着肉串烤了起来。
这肉烤熟的时候,王玄拿起烤肉,刚放入口中,却听到身后响起士兵禀报的声音。嘴巴塞塞的满满的王玄转过头去,刚好看到风尘仆仆而来的王衍,瞪大眼睛,口齿不清的说道:“爹,你怎么来的这么快?”
王衍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这个就知道吃的儿子,瞥了一眼地上的血迹,眉头皱了皱,走向司马颖,拱手而拜说道:“成都王,老臣因着洛阳城一些事耽误了进程,还请你莫要怪罪。”
司马颖站起身来,一脸关心的走到王衍身边,“王大人一路辛苦,不知这洛阳城中可发生了哪般事情,以至于延误了时辰?”
王衍一脸严肃的说道:“成都王,洛阳城内因着东莱王腰牌丢失而一团乱,濬冲特地给老臣一个令牌,为求稳妥,还要劳累王爷今夜带兵入皇城一趟。”
司马颖一脸错愕的说道:“这景回素来有饮酒的习惯,莫不是饮酒误事?”
王衍摇了摇头,“王爷,并非是饮酒误事,而是那王舆趁着东莱王酒醉,窃取了腰牌,带着几个对王族满是愤懑的护卫军,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如今皇城之内满是血,还需要王爷多带些人手,夜半清除这些血渍。”
司马颖慎重的点头,看向卢志,说道:“如此,子道你赶紧叫苟晞起来,一刻钟后在军营外等孤。”
卢志抱拳作揖,“是。”
司马颖对着卫玠,开口说道:“叔宝,今夜你要在军中将军医和药草快速备好,怕是会有很多伤员送来此处。另外,记得安顿好军中士兵,不要让他们多言。”
卫玠抱拳作揖,“是。”
王玄取出两个烤熟的肉,递到司马颖的手里,“吃点烤肉,别饿着肚子去。爹,你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最近大有长进呢。”说着,王玄走近王衍,将烤肉递给王衍,一脸孝顺的模样。
王衍没好气的接过烤肉,“你整日里没个正行,好不容易来王爷这里锻炼,也没见你长大几分。”
王玄调皮一笑,显然不把王衍的训斥当回事,撒娇一般的靠近王衍,“爹,你赶紧吃一口吧,一会子道准备好,你还要星夜兼程呢。这灌了一嘴风,肚子里还空落落的,是会生病的。”
王衍看王玄这模样,敲了一下王玄的头,“你这孩子,说什么呢?”
王玄这句话像是提醒了司马颖一般,司马颖赶紧说道:“王大人一夜未眠,途中辛苦,又年事已高,你将令牌给子道,去眉子的军营先行休息吧。”
王衍摇着头,“王爷,今夜兹事体大,老臣还是跟你去一趟洛阳为好。只是腹内中空,要填一下这空城的五脏。”
司马颖轻嗯一声,见王玄给王衍烤着肉,又是递茶递水,一副孝子的模样。司马颖也不好打扰,便走出军营,跟卢志在军营门口等吃饱喝足的王衍出来,一同前往洛阳。
王衍见司马颖走远,伸出左手小指抬了抬,王玄左手拇指点了点食指的关节处。王衍的眉眼沉下,吃着烤肉的动作也慢了起来。此时王玄左手小指点了点无名指的关节处,王衍深吸一口气,左手食指点着虎口。王玄的脸色变了,左手小手垂到底部,王衍满意的点点头,吃下最后一口烤肉,起身离开。
王玄将剩余的烤肉拿在手里,轻叹一口气,朝着卫玠忙碌的军营而去。此时卫玠已经安排好军医,严阵以待,只等伤员到来。
王玄将手里的烤肉分给军医,剩下一支交给卫玠,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叔宝,跟我来一趟。”
卫玠看了眼吃着烤肉的军医,对众人颔首,朝着王玄的军营而去。刚入军营,王玄右手拍了拍左手的手背,几个身影快速的闪出,在账外四面八方各自隐藏好。
王玄轻吐出一口气,看着卫玠,一改吊儿郎当的模样,认真的说道:“叔宝,那王舆带着东莱王的腰牌进宫刺杀司马冏失败,被当场斩杀,被夷三族。东莱王因着醉酒不醒,侥幸躲过死劫,如今已经被贬为庶人。”
卫玠点点头,这些都在他意料之中,他并不意外。
王玄见卫玠一切料中的眼神,眉头紧皱,“叔宝,你可知司马冏虽是我的表哥,可素来是出了名的小心眼。如今王舆贸然刺杀,勾起了司马冏对淮南王司马允的回忆和后怕,那陆机与司马蕤曾私下喝过酒,又因着禅位诏书的字迹,已经下狱。以他对王舆余党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性子,下一个入狱的,很可能是你,你懂不懂?”
卫玠轻点头,“我懂。”
王玄一脸厉色的握紧卫玠的胳膊说道:“今夜那个老梁,他是司马冏的亲信。方才我爹说这王舆还没有进入长信宫便被就地斩杀。司马冏当时和陛下司马衷、我父亲和我堂叔王戎都在华林园,老梁当时站在司马冏身后,并未受伤。如今,老梁先行一步来军营,就是司马冏试探司马颖是否跟王舆一党的阴谋!刚才,就在刚才,若不是我出面,司马颖就推你出去找死了,你知道吗?”
卫玠本是心凉了,如今被王玄如此直接的揭露真相,有些难看的扯了扯嘴角,“我卫家没有多少人了,夷三族也不过是我、我二哥卫璪、我侄子卫崇三人罢了。本就是以小博大的好事……”
王玄伸出手啪的一下,给了卫玠一拳,“好事个屁!我今夜要不是帮你拦下这件事,你就甘愿做替死鬼还是背锅的侠客?你是不是被我表姨贾南风教训一顿后,把自己看得太低了?那司马颖凭什么支配你的人生?你不要你的乐霖了吗?你不想振兴你的卫家了吗?你是不是最近闷在家里,闷傻了?啊?”
卫玠皱着眉,看向王玄。“如果,那齐王真的将我收监,我又能如何?再说,我和演之名本就是个隐患,即便不下狱,也定会收监。”
王玄抿了抿嘴,一脸认真的说道:“这陆机下狱,自有我那表舅油垢想办法对付。有陆机在前面顶着,你不会有事。如果我眉子连你这臭小子都救不活,我就不是与清才裴邈齐名的琅琊王玄!你给我在军营好好待着,我会给你想办法。但是,在我想办法的期间,我警告你,你不能有任何妄图救下陆机的举动!你懂吗?”
卫玠看着在至暗时刻,还对自己真心的兄弟王玄,一脸暖心的笑开,“嗯,我知道。”
王玄看卫玠这么干脆的回答,反而不相信的说道:“那陆机,我表舅油垢是铁了心的要弄死的。我警告你哈,你千万不要插手,别想着给司马颖那小子招揽陆士衡!”
卫玠自嘲一笑,“可是滴水之恩,终究要涌泉相报。他现在想的,只有招纳陆士衡一条。”
王玄指着卫玠的鼻子,“你……你傻吗?你知道我那表舅油垢是个沾上就很难甩掉的家伙吗?整个家族里,唯有我得罪他还不被报复,其余人,包括我那表姨贾午都被油垢不客气的回以颜色!”
卫玠看着王玄,准备转移话题,“这件事,以后再……”
王玄抓住卫玠的手,“你听着,如果你非要把陆机从大狱里拖出来,我给你找机会,但是你得听我的安排,不能让你的影卫私下作为,知道吗?”
卫玠看着王玄,他的兄弟,终究是如此的在意他,而他曾经以为的朋友兼连襟司马颖,却毫无顾忌的把他推入火坑。这一对比,当真讽刺,不是吗?呵……
王玄摇晃了一下卫玠,“叔宝,我认真的跟你说,这陆机实则是个大麻烦,你要是招惹了,肯定会对你没有好处。”
卫玠望着王玄,又是轻笑一声,“眉子,若是我救了陆机,吴郡顾家、吴郡士子、我那作吴郡内史的三舅哥乐谟会是如何?而我也可借此有了金蝉脱壳的机会。你该知道,你堂叔王彦去了幽州。”
王玄认真的看着卫玠,“叔宝,你莫不是想要走?”
卫玠自嘲一笑,“我真心待人,奈何人把我当靶子,难道我还要留在此处?自然要借势而为,尽快抽身。”
王玄恍然大悟的点头,“如此……还是要救下陆机的。你且等我几天,我得先看看我那表舅油垢到底会做到哪般地步,再帮你分析分析,出谋划策,你看可好?”
卫玠将手搭在王玄的肩膀上,一脸暖色,“好。”
第152章 锒铛入狱存乾坤
人生不如意之事; 十之八。九,纵使卫玠安心的等待王玄的消息; 可这王舆到底是被夷三族,气头上的齐王司马冏是不允许王舆余党有足够的时间逃脱的; 故而,将所有跟王舆有过共事的官员、将领尽数收监,这其中也包括了卫玠。
锒铛入狱的卫玠,因着与王舆关系不深,故而被关在了地字号的牢房里,而陆机因着是禅位诏书撰写者,故而被关在了天字号的牢房里。
本来这地字号牢房和天字号牢房是互不相关的; 就连走入牢房的甬道也不一样。可到底,天字甲号和地字庚号的牢房终有一处牢房是仅隔着一堵墙而设计的。
卫玠就住在这地字庚号的牢房,陆机住在天字甲号的牢房。
刚来第一天; 卫玠是没有发现隔壁是陆机的,直到第二天; 卫玠听到隔壁传来狱卒呼唤陆机的声音; 方知隔壁是陆士衡。
卫玠幼时跟祖父卫瓘来过牢房; 听祖父说过,天字甲号和地字庚号相隔的墙角,靠近床榻的位置; 有一处砖是松动的,可以抽开。
待到深夜,卫玠轻敲床榻旁边的墙砖; 终是发现了祖父所说的那块可以抽出的砖头,抽走砖头,卫玠对着陆机的牢房说道:“陆大人,别来无恙啊。”
陆机呆愣片刻,四处寻找声音,只听卫玠的声音传来,“陆大人,面墙侧卧下,往右转,可见到。”
陆机依着声音侧卧,恰好看到茅草之前那光亮,透过光亮而去,看到卫玠同样侧卧的与他四目相对。
陆机挑了挑眉,“叔宝?倒是许久不见,想不到你也来了这牢里。”
卫玠笑了起来,“叔宝来这牢笼,也是因着一些事,只叹世事无常。”
陆机因着卫玠一句世事无常而心有感叹,“是啊,叹只叹,世事无常,半点不由人啊。”
“陆大人,你是因着何事来到这里的?”卫玠明知故问的说道。
“叔宝,老夫之事,一言难尽,怕是说与你听,也是徒增你的烦恼罢了。”陆机轻叹一声,并不想多说。
卫玠点点头,像是明白陆机的心思一般,“这牢中不比家中,确实有些事说不得。不过陆大人,叔宝就在你的隔壁,夜半之时,无论是吟诗作赋,还是相对而谈,若是你不嫌弃,叔宝随时奉陪。”
“好。”陆机与卫玠并未聊太久,便打起呼噜睡了过去。
卫玠望着陆机那熟睡的脸庞,沉默着将砖头放了回去,翻过身,眼神盯着地上的坑洼,眉毛轻皱。
待到卫玠入狱的第四天,乐霖一身男装,乘坐马车急急朝着王玄的府上而去,待到小厮通传,才入了王玄的院落。
王玄上下打量着乐霖,一脸打趣的说道:“你这世家女郎的淑雅不要了?穿成这样出来招摇撞骗?”
乐霖不理王玄打趣的话语,直截了当的说道:“叔宝入狱了,我的线人说,现在彻查王舆余党的是你表舅刘舆,而和演之事若是不按在刘舆那边,叔宝恐有性命之危。”
王玄一改玩笑的表情,一脸严肃,“叔宝入狱这件事可是真的?”
“如今已经是叔宝入狱第四天了,至今还是消息全无……”乐霖不再说下去,反而换了话题,“你去你表舅那里说个情,应该能救叔宝一命。”
“那我是否要去章度那里再问问?”王玄想知道是不是司马颖暗地里出手相助了。
“成都王如果真要帮也不会等到现在,你还是去刘舆府邸吧。我去狱中看看叔宝。”乐霖还是不看好司马颖,将症候给王玄说出,只是心中对抓不清主次的王玄有了一些不满。
王玄快走几步,拦住乐霖的去路,“我随你一起去。”
乐霖摇了摇头,“如今禅位诏书之事闹得沸沸扬扬,你身份特殊,去探监的话,恐怕就真没人帮叔宝走动了。”
王玄垂下眼,他虽然是司马冏的表弟,刘舆的外甥,可到底有些事情也不是完全随心所欲,便轻声说道:“你若见到他,告诉他,我眉子倾尽全力,定帮他化险为夷。”
乐霖望着王玄,认真的说道:“好。”
王玄望着乐霖离开,转身唤来影卫,命令影卫将今日里来所有事情搜集到案头,影卫私下征询王衍的意见,王衍点点头,第一次允了王玄使用影卫调查陆机之事。
午后的大狱暑气难挡,一男子手拿食盒匆匆而来,菜香远远飘来,令卫玠无比羡慕。心想着,不知是哪家有幸的同僚,还能在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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