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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公卿之乐霖传-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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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玠的话语让陆机明白; 卫玠此次前来是营救他陆氏一族,而非落井下石。
陆机疑惑的皱起眉,尽管他还是不信司马颖的妹夫卫玠会救他; 可弟弟陆云既然找过卫玠,就说明卫玠还是在某些事情上是可以托付的。
“士龙可是说孟超的事情?”陆机的语气放缓; 虽是疑问; 却已然知晓答案。
“是的。”卫玠点头承认; 这句话让陆机的眼神变得温和。
只听陆机轻叹道:“和演,你该知道,我不过是一介臣子。世人都说将相和; 可世人不知将帅不和,何来胜利?有些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啊。”
“陆大人……你的事情; 我明白。只是……”卫玠轻叹一声,他到底是想给陆氏家族一个活路的,必然要让陆机做些事情,才能顺水推舟,“军令如山,你的案子着实难办,我也只能尽全力试一试。”
“如此,有劳和演大人费心了。”陆机也知道自己死罪难逃,他只希望自己的家族不会被波及。
“陆大人,听闻牵秀将军将你带回朝歌,可否告知,当时你当众可说过哪般?”卫玠看着陆机,他真害怕“晋朝断史”之事重演。
“说过哪般?”陆机眼睛一转,他很小心的诉说,哪有太多的话语?唯一有的也就是……
陆机看向卫玠的眼神疑惑起来,“不过说了句自从吴国覆灭,我兄弟宗族蒙受大晋重恩,入朝陪侍帷幄,剖符带兵。成都王把重任交给我,我推辞却没有获准。今日被杀,难道不是命吗!”
卫玠的眸子本是清明,却在陆机说出口的刹那抬起下巴,缓缓闭上眼,轻吐出一口气,果然,如他所料,陆机还是犯了口业,造了是非啊。
“和演大人,此话,可有哪般不妥?”陆机很是纳闷,他并没有太多意思,只是想年华亭老家罢了。
“陆大人……你可还有哪般话要写给主公和家人的?不如我差人带来笔墨,你留书一封?”卫玠换了话题,可这突如其来的转换话题让陆机的心越加的不安起来。
陆机握着毛笔的手微颤,他只是写给了司马颖,但是将书信递给卫玠的时候,他低声在卫玠的耳边说道:“叔宝……可是我说错了哪般?”
卫玠因着陆机突然叫他表字,也不好拂了陆机的意,低声回复道:“陆大人,这世上多得是指鹿为马与莫须有之事,你莫不是忘了东门黄犬之说?”
陆机瞪大眼睛望着卫玠,却见卫玠拱手作揖,转身朝着门外走去,而陆机踉跄几步,跌坐在床上,捂上了脸,他真是一句话毁了未来啊。
卫玠才走出牢狱,却见到陆云被守卫押来,两人打个对面,卫玠刚想开口,陆云暗暗的摇了摇头。卫玠只得愣住原地,闭上眼。
他卫玠上午不过是跟陆云见了一面,这下午提问陆机的时候,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将陆云押入牢狱吗?
司马颖,你到底是想要我卫玠如何?给我审案子的权力,却又在背后这般的掣肘。难道,你连我也怀疑了吗?
卫玠闭上眼,抬高下巴,再次长吸一口气。他怕是与章度越行越远了。
此时卢志匆匆而来,碰了碰卫玠的胳膊,轻声说道:“案子审的如何了?”
卫玠睁开眼看向卢志,尽管心中满是寒霜,脸上却是温润笑意,“卢大人,你瞧我这一身狼狈的,定是没审出哪般。”
“这世上也有你审理不出的事情?”卢志轻笑一声,不待卫玠回答,轻声在他耳边下去,“兄弟,你最近小心一些,已经有人在盯着你了。”
卢志才说完,卫玠呆愣住,卢志这般说是为哪般?莫非司马颖对他的不信任已经上升到了要时刻监视吗?
“走吧,主公还等着你呢。”卢志说罢,就拉着卫玠来到司马颖的帐营。
司马颖此时正坐在一处翻看兵书,看到卫玠前来,放下兵书,脸上无喜无悲,“可查出哪般来了?”
虽然无喜无悲,那放下兵书的动作有一些急躁,让卫玠能感受到司马颖的不悦,卫玠拱手作揖道:“回主公,查出一些事情。当下得到陆机的手书一封,不知主公可否先看过再听下官明说?”
“拿来。”司马颖才说完,孟玖双手呈上陆机的书信。
司马颖展信,信中言辞非常凄恻,竟让司马颖的眼中有了泪水打转。
卫玠见司马颖被陆机的文章触动,长袍一甩,跪在地上说道:“主公,陆机一案牵连甚广。虽说陆机所犯之事乃是军法,理应死罪。可到底胜败乃兵家常事。若是战败便予以夷三族,怕是会有更多的将领会因为祸及族人而退缩。届时,主公身边怕是良将帅才将会锐减。故而,一人事一人当,方显得主公贤名。”
司马颖看着地上的卫玠,贤名?呵……多少年他司马颖被贤名所累?他不过是杀一个该杀之人,却被卫玠小题大做,说什么杀了陆机的家人会贻害不少。
卫玠见司马颖不说话,便跟上一句,“但,此事仍归主公裁夺,还请主公明断。”
此时门外牵秀托着一个人头走了进来,抱拳作揖的说道:“主公,这厮临行前还说什么,华亭鹤唳,还可闻否。真是狼子野心。”
卫玠侧过头,看向托盘上的人头,跪坐在了地上。这是……陆机!
卫玠闭上眼,一瞬间,泪水落了下来。他知道司马颖杀了陆机便是毁了吴郡士子的心,若是此时,被奸人挑拨,怕是会真的引发士人的口诛笔伐,届时司马颖一切宏图伟业都要付诸一炬了。
卫玠睁开眼的时候,声音沙哑道:“主公……陆氏兄弟虽死不足惜,可到底牵一发动全身,若是陆氏动荡,恐造成时局突变,不可冒进……”
卫玠再一次犹如少年之时那般,因着情急脱口而出,他想着司马颖能够悬崖勒马,可是他忘了,司马颖已经开始怀疑他卫玠的衷心了。
而司马颖则是望着卫玠那腮上的泪痕,一脸严肃,卫玠为陆机而哭?果然,王舆说他司马颖就是个废物,一点也没错。不然他最真心以待的谋士,他的妹婿卫玠,竟然还想着帮陆氏说话,而不是为他司马颖着想。
司马颖心中正在窝火,蔡克带着陆氏族人哭泣着,闯入司马颖的帐营,众人见到哭泣的卫玠先是一愣,紧接着也跪在地上,蔡克率先开口说道:“主公……我们听闻陆士衡被您斩杀。那陆士衡触犯军法,理应处死。可是陆氏族人对您忠心耿耿,从未有逾越之事,哪里有胆量谋反啊?这是万万不可能的啊!”
司马颖看着跪成一排的大臣,因着他想起当年司马冏冷声斥责救助陆机的世家大族的后果,便做起戏来,眼泪婆娑的说道:“孤也深知,士衡不过是犯了军法,陆氏不该被诛杀。士衡还上书一封,孤也心痛如此大才陨落在屠刀之下。实乃孤之过……孤之过也……”
司马颖哭泣着,却因哭泣太过,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孟玖连忙扶着司马颖走入内室。
才入内室,孟玖轻声在司马颖的耳边说道:“主公,今日之事,一如当年齐王被人逼迫放过陆机之事。若再有亲王救下陆云,怕是,主公邺城美名转手他人啊。再说……”
司马颖抬眼看向孟玖,并未搭话,只是等待孟玖继续说下去,孟玖自然看明白司马颖的意思,便说下去,“主公,今日行刑之时,军中有人提到华亭鹤唳一如东门黄犬。这东门黄犬奴不知是何意。但奴听闻这陆机有一黄狗,名曰折耳,洛阳到吴郡来去不过五十天,实则是灵犬一只。”
孟玖说到此处,司马颖的眼神变得狠厉起来,东门黄犬!呵……好一个东门黄犬!
怎么?李斯有一只黄犬,他陆机也有一只!赵高是宦官,孟玖也是宦官!而他司马颖身为皇太弟,便是秦二世胡亥了吗?这是诅咒他司马颖执政不久,还是诅咒她司马颖不可能执政呢?
孟玖的话音又传来,只听孟玖说道:“主公,那孙拯脚骨都被磨出来了,还一直帮陆机和陆云兄弟开脱罪名。吴郡士子对陆氏的衷心,胜于司马王族,您不得不防啊……”
司马颖眼睛一转,冷声说道:“你们百人联名的证词可准备好了?”
孟玖一听司马颖的这番话,连忙堆起笑容,从袖口取出,双手呈上,“主公,这证词早就准备好了。还有我弟弟证明陆机谋反证词,这证词是货真价实的。”
“记得,今晚开始,孤要听到华亭鹤唳一如东门黄犬传遍军中,可懂?”司马颖的声音近乎咬牙切齿。
“是,主公,奴明白。”孟玖躬身说道。
“出去吧,那些人还等着演戏呢。”司马颖嘲讽一笑,扶着孟玖朝着外室而去。
第180章 陆机之死卫玠反思
来到外室; 司马颖红着眼睛看向下面泣不成声的众人,眼神在卫玠伏地不起的后背停顿半晌; 终是移开,声音沙哑的说道:“诸位; 孤方才听闻一词,不解其意,不知诸位谁可以解释?这个词叫做东门黄犬!”
“东门黄犬?”
“东门黄犬!”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当然明白什么叫做东门黄犬。这是李斯骂赵高当政,指鹿为马,祸害秦朝的话,更是秦二世胡亥上位; 秦朝国祚不长,国事晦暗的诅咒。
“诸位不知?那不如孤来说说如何?”司马颖看了一眼孟玖,孟玖连忙将证据举高。
众人抬眼看向孟玖手中的百人联名及孟超的遗书证词; 只听司马颖继续说道:“诸位,洛阳大战在即; 长沙王的说客正在军中; 你们却要来这里哭诉败军之将!呵……你们且说说; 这军中百名将领若不出诛杀陆氏一族,拒不出战,该是何为?又是何意?孤又该如何啊……你们也该教教孤; 东门黄犬之说,孤又当如何啊!”
就在众人缩起脖子的时候,司马颖厉声说道:“陆氏一族; 蛊惑众臣之心,实则大罪!罪不容赦!来人!夷三族!即可执行!所有人,有敢劝说者,同罪论处!”
司马颖一甩衣袖,转身离开,只剩下众人放声嚎哭,而卫玠头点地,他紧紧的闭上眼。
卫玠心想道:司马颖……你终究会被史书记上浓重的一笔,这一笔,怕是陆氏一族千古奇冤了。
此时帐营外,忽然飘起鹅毛大雪,坊间传闻,这一天白天大雾弥合,大风折树,平地积雪一尺厚,议论的人认为是陆机冤死的象征。
卫玠踉跄几步,回到自己的帐营,他知道很多事,他必须要整理好思路,他必须要弄明白静水下的深流到底暗藏什么样的玄机,而这些玄机之中,可还会有少年之时,他一步错步步错的死地。毕竟,他蠢上一次就够了,绝对不能,也就绝对不可以再蠢上一次。
帐营之中,他缓缓研着墨,眼睛瞥向九堡,九堡吩咐影卫布局好周围。这一次,卫玠要好好算算这一场陆机之死。
卫玠手中的梓豪细笔顺着他苍劲笔迹而走,他将所有的思路放在纸上,缓缓写着他的疑惑。
陆机之死的受益者是谁?这陆机之死的最终受益者看似是孟玖,实则是孟玖身后,教出孟玖说东门黄犬之人,而这个人该是跟陆机有仇。从陆机下狱到陆机之死,历经齐王司马冏、成都王司马颖,能一直希望陆机死亡的人,会是哪个?
齐王司马冏周围的人吗?如果真的是司马冏周围的人,那么这个人是如何恨上陆机的?是陆机写了禅位诏书,还是陆机无形中伤害了他们的家人,还是搓了他人的仕途?
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孟玖的时候,他闻到了孟玖的香气,那是当年贾午和韩寿偷香窃玉的西域香,而这西域香能三天香气不散,触之便沾染身上。
当初这西域香由先帝司马炎分赐大臣,拥有西域香的只有贾充、山涛。
所以孟玖身上的香该是这两家给予,贾充后人吗?陆机并没能力跟贾充有间隙,而贾氏已然衰败,是不可能设计陆机来提升仕途。那么,山涛后人呢?山涛的儿子山简得到了西域香,而山简将西域香传给了独子山遐。
山遐?可是山遐用西域香贿赂孟玖做什么?想一下山氏庶族跟陆云在外面谈话的神情,看来山氏是站在陆氏一族的身边,帮助陆氏的。那么山遐为何又要帮孟玖害死陆机,又要帮陆云营救陆机呢?
又或者……卫玠写到此处,眼神一闪,左手拇指与中指相搓,不对,山遐并不是单纯的帮衬孟玖或是帮助陆机,莫不是在玩“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把戏?如果是这样,联想起夫人乐霖说山遐的话语,倒也符合山遐投机倒把的性子。
如果是这样,山遐一个商贾性格的人,并非是陆机之死的根源,那么剩下的还有谁?
卫玠端起一杯茶,缓缓的想着司马冏周围能够左右陆机生命的人,或是有能力……当时给予致命一击的人。而这个人有吗?等等!当初眉子曾说过,刘舆抬手将他卫玠放了出来。
也就是说,当时能够一击必中,将陆机猎杀在地的,有一个人,那就是刘舆!
刘舆的母亲是郭氏,是郭槐的堂姐,是贾南风的堂姨。而刘舆的小妹夫是赵王司马伦长子司马荂的王妃。刘舆的亲弟刘琨娶了崔氏女,而卢志也娶了崔氏女,故而刘琨和卢志是连襟。也就是说,即便刘舆跟卢志没关系,因着刘琨的连襟关系,刘舆未尝与卢志不认识,甚至未必不是好友。
那刘舆有一个绰号,名曰油垢。此人是长才,但凡幕府所需要的才能,刘舆全都精通,甚至能对全国地图及武器种类、粮食品类、河道形状、山貌地形了若指掌。虽然油垢是陆机一气之下为刘舆取得,但是士人称刘舆是再世周瑜。
他没记错的话,陆机当年与司马颖合力促成司马伦子嗣被杀,而司马荂与王妃刘氏也在其列。
若是如此,刘舆、刘琨兄弟为妹报仇,也未尝不是设计陆机之死的根源。
而卢志……看似大度,实则心怀妒忌,再加上当初金谷园中,陆机和卢志互骂对方祖父、父亲的事情,难免不是小仇积成了大恨。
在二十万大军陈兵朝歌之时,河间王司马顒昭告天下,因着当今陛下子嗣凋敝,推举司马颖为皇太弟。此事一出,司马颖立刻响应司马顒征伐司马乂的大旗,这份积极更多的是算准了司马衷只剩下司马炽和司马颖两个弟弟可继承大统。
而司马炽论贤名、才干、军力、威望都不足以撑得起皇太弟之名,故而,这一场大战,无论谁胜,只要司马乂输了,皇太弟必然是司马颖手中。而皇太弟距离皇帝,一步之遥,名分早定。
故而,二十万大军,这个比赤壁之战还要人多,堪比长平之战的兵力,是汉魏晋三朝以来,最高兵力。而军事力量对比而言,司马颖二十万大军对司马乂三万兵丁,七比一的悬殊力量。
在司马颖即将成为皇太弟的这段时间,如此雄厚的兵力,如此悬殊的力量,对于从龙之臣的陆机而言,不过是挂个名号,顺理成章成为第一功臣的好机会。
也因此,谁成为二十万大军统帅,谁就是第一功臣,谁就是名垂千古的第一悍将,也就是未来的大司马,世袭罔替,福荫子孙在此一搏了。
也难怪,牵秀、公师藩、孟超会不择手段的赶走陆机,抢在大战前,逼着陆机让贤。而陆机也知道机会难得,故而忍着怒气,也要稳坐此次主帅之位,要的就是这份贪天之功。
可是……到底是陆机运气极差,遇到了军师天才的长沙王司马颖,一场以少胜多的决战,以七里涧的水淹让陆机为为历史上最可笑的败军之将。
司马颖也因此由三十万兵力变为十万兵力,骤然缩短的兵力,让司马颖皇太弟走向皇帝的路径必然走不太平。坐不稳皇位的结局,导致司马颖恨上心来,这才是陆机必死的关键。
而这一切的导火索,归根究底,就是从龙之臣的军功分配不均。而刘舆呢?怕是伺机而动,等待陆机失败的那一刹那,再次一击必杀吧?
这也就是为何,他审完陆机之后,卢志会等他,却在他进入司马颖的帐营之后,卢志消失不见。其实卢志不是消失不见,而是等待孟玖出去换茶的间或,告知孟玖“东门黄犬”的劝说之词。
而这个“东门黄犬”只怕是刘舆告知刘琨,刘琨告知卢志,卢志再告知孟玖的吧?毕竟当初,司马冏大动肝火的原因,刘舆最是明白。而当初满朝文武跑去为陆机说项的情况,以及司马冏愤怒的心思,刘舆可是体会过。如今刘舆怕也是借着这个经历,告诉卢志,如何适当时机,推波助澜吧?
而卢志?贪天之功不是自己这个最大的谋士,做不得诸葛孔明,也必不会让陆机做成!不是吗?呵……
卫玠想到此处,嘴角一笑,拿着温茶倒在宣纸上,缓缓揉搓着手里的纸团,指间的黑墨溢出,滴在地上,他恍若未知,只是紧紧的攥着。
看来,陆机之事真的是多方努力的结果,有司马颖的愤怒,有孟玖的家仇,有刘舆的血仇,有卢志的妒恨,有牵秀的诋毁,有公师藩的钳制,还有陆氏家族的狂妄推波助澜啊。
但……山遐到底在其中谋得了什么样的利?是陆氏的称赞,还是世家的称赞,亦或是吴郡世家的拥护?还是……等等……那日孟玖身边有一个侍卫,他跪坐在那时看到了一个侍卫,似曾相识啊……看身形……像是吴郡卫氏的庶族,应该是叫卫勤吧?
这个卫勤是一个左右逢源的人,虽然被他哥哥卫璪并族,可出身庶族,难免登不得台面。或许,卫勤投靠了山遐?只是投靠山遐是为了前途,还是其他?
卫玠扔掉纸团,接过九堡递来的温湿锦帕仔细的擦拭着手心,嘴角的笑容加深。
第181章 再见王衍金蝉脱壳
但不管是哪种; 这卫勤终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他派人看看就是; 何必太过费心,左右掀不起风浪来就是了。
如今想明白了陆机之死; 那么陆机之死后续发展又会是什么?
按照今日蔡克等人的表现,怕是吴郡士子定会闹起来,先给他的舅哥乐谟制造一些麻烦,但这是小麻烦,还不足以致命。
再者,应该是有人拿陆机之死的惨案来大做文章。
若是想要司马颖皇太弟之位坐不稳,必然要找个声望极高的人带头去为陆氏找个说法。而这个人……等等……今日司马颖说见了一个要人; 而这个要人是司马乂的说客。可这说客,司马颖并未有为难,不仅如此; 还给安排了住处……莫非……这才是将来生变的关键。
想及此,卫玠擦干净手; 往外走去; 正好见到卢志迎面而来; “叔宝,你在这里太好了,走; 今日主公嘱咐你我去陪客人吃顿饭。”
“客人?这人是?”卫玠倒是好奇,这个人会是哪位。
“叔宝当真不知?”卢志一脸疑惑,在看到卫玠点头后; 却又轻叹一声,“是宰辅王大人。”
“王大人?”王衍?司马颖竟是派遣王衍前来?
“如此,倒是必然要相见了,走走走。”卫玠笑道,看来王衍必然是带来了洛阳城中岳父的消息,这真是太好了,他现在只想知道岳父乐广的近况,也想知道是否有机会救出乐广。
卢志笑着指了指卫玠,“平日里见你少年老成的,怎的知道是王大人,就这般着急了?”
“子道看笑话了,我不过是想着岳父的消息,你也知道我与岳父,形同父子。”卫玠的话让卢志恍然大悟,对啊,卫玠与乐广,人称冰清玉润的一对翁婿。也难怪,卫玠会再有少年模样。
“行了,我不笑你了,赶紧走吧。”卢志与卫玠匆匆朝着王衍的帐营而去。
卢志和卫玠才走到帐营,只见王衍坐在一旁,桌上放着烤好的肉,见到两人前来,指了指案桌,满面笑意,“来的正好,我恰好烤好了一些,先行尝尝?”
卫玠长袖作揖,“王大人,您是长辈,岂能是晚辈先行长辈,岂不乱了章法?”
“王大人,您是客,该是我们这些待客之仆相佐才是,安敢让您如此辛劳?”卢志连忙走了过去,接过王衍手中的烤肉长串,开始烤着。
王衍捋着胡须笑起,“不过是一次聚餐。前有青梅煮酒,今有雪夜温酒罢了。《信南山》怎么说来着?我疆我理,南东其亩。上天同云,雨雪雰雰,益之以霡霂。”
“疆埸翼翼,黍稷彧彧。曾孙之穑,以为酒食。”卢志笑起,“果然是雪夜最是美酒天。”
“哈哈哈……人都说卢子道稳重,何人知,少年时,也是策马南山的明媚少年郎啊。”王衍打趣道。
“王世叔,你这般说,让我怎么好意思再在叔宝面前老成持重?”卢志本就是冀州世家大族的嫡出,自幼与王衍也是熟稔,平常之时少有相聚,如今偷的时间,自然畅快喝酒。
“倒是叔宝……如今越发的老气横秋了,这可不好。”王衍笑眯了眼,看向一旁不答话的卫玠。
“王世伯,叔宝少不更事,做了一些错事,终究记忆犹新,故而不敢多言。”卫玠意有所指的说道。
王衍轻叹一口气,“罢了,如今少言多看对你也是极好的。”
卫玠缓缓笑了起来,为王衍斟上酒,“王世伯所说甚是,叔宝年纪尚浅,资历不足,本就该多学多看少说。”
“你呀……若是巨山在,该是多么的心疼。唉……罢了……今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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