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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公卿之乐霖传-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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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扑面而来的香气,让数月来不曾饮酒的王玄动了馋虫,伸出手; 拿起酒杯,自斟一杯。
  卫玠停下烹煮的动作; 斜眼看了一眼王玄; 面露微笑。
  王玄一口饮下; 因着酒香入喉,开心的说了起来,“竹酒澄芳; 美哉美哉。”
  司马睿也端起酒,一饮而尽,点着头; “入口醇香绵柔,好酒。”
  “果然是好酒,想不到叔宝烹茶技艺不错,这烹酒也是个中里手。”王旷玩笑道。
  卫玠温暖一笑,“屋后文峪河,诸位可洗尘了。”
  司马睿、王玄、王旷互看一眼彼此狼狈的模样,又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互相指着对方,大笑起来。待到三人沐浴更衣之后,卫玠安排了马车,王玄与王旷同乘,司马睿与卫玠同乘,两辆马车星夜兼程朝着吴郡而奔。
  马车之内,卫玠先开车帘,此时不远处恰是当年张良与黄石公相遇的下邳圯桥。
  司马睿学着卫玠的样子先开车帘,轻笑出声,“这下邳郊外的圯桥,时隔多年,依旧坚固如故啊。”
  卫玠跟着笑起来,“是啊,当年张亮圯上受书,终得《太公兵法》,才有了大汉的开创。”
  “说起谋圣张良,当得起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只是不知,这人间是否还有再世张良呢?”
  “即便有张良,空有子房之才,没有泗水亭长之君,又有何用?”卫玠轻叹一口气,恍惚之间想起司马颖对自己百般防备的往事,他空有忠君之心,可君不曾信任过他。
  “叔宝……说起来,你倒是与子房有一些相似之处呢。”司马睿莞尔一笑。
  “哦?何处相似?”卫玠到底也是个世家文人,对于张良,自然也是心生向往。
  这人呢,无论是谁,一旦遇到自己真正在意的那点小东西,都想多听一点,都希望多靠拢心中的渴望多一点。
  “你与张良都是祖父权倾一时,却都少年丧父。丧父之后,颠沛流离,待到弱冠之后,好不容易有了一展拳脚的机会,却又怀才不遇。只是那张良选择了刺杀嬴政,而你选择了挑战贾后,也都因筹谋失败,隐遁数年。”司马睿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卫玠的脸色。
  卫玠又是自嘲一笑,却在心里酸涩了起来,是啊,他跟张良何其相似。
  “那张良本姓姬,是大周国姓,何其尊贵?你本姓卫,是大汉贤后卫子夫之姓,是那冠军侯霍去病母族之姓,又是何等荣光?”司马睿看着卫玠那自嘲的笑容僵在脸上,转而卫玠沉默了起来,这一刻,司马睿知道,自己说在了卫玠的心口上。
  “当年张良隐遁数年,终是在下邳遇到了他命定的君主,而那君主是战败逃命而来。这一次,是张良第一次救了刘邦,也是君臣之义的奠定。当时,他们有共同的目标,便是投奔楚王,可他们却也有共同的敌人,便就是这楚王一脉。哎……”司马睿轻叹一声,将手搭在卫玠的肩膀上。
  卫玠讷讷的看向司马睿,正因为司马睿以谋圣张良来做话题,说尽了卫玠的心坎,卫玠再也装不得谈笑风生,只能木讷。
  “西楚霸王虽然彪悍,可终究与民为敌。泗水亭长虽然顽劣,可终究还利于民。叔宝,我记得少年之时,你的梦想是振兴大晋,清明政治。孤到现在还记得你当时十胜十败论的风采,那时的你渴望一个河清海晏的大晋,如今的你,经历过那么多是非之后,是否依旧初心不变呢?”司马睿盯着卫玠,两人四目而对。
  “初心不变?”卫玠重复着司马睿的话语,问着自己。
  “叔宝,下邳圯上,或许是你实现抱负的机会。”司马睿将伐桂书院的紫皞笔递给卫玠,“我听闻你一直喜欢收藏笔,这是张良所用的紫皞笔,不知这个分量可比孤当年的琅琊玉重否?”
  卫玠看着手里的紫皞笔,抬眼看向司马睿,眼中露出了诧异。
  “当年刘邦以敬重尊张良,终是有了运筹帷幄的大汉。孤不过是想效法罢了。”司马睿微暖一笑,“不过……叔宝,圯桥就要到了,你当真无动于衷吗?”
  卫玠望着司马睿片刻,终是开了口,“我听闻王澄带来的天下贤才,你都亲自接待,被人唤做礼贤下士的再世孟尝君。我也从流民口中得知,你所到之处,都会开仓济民,所在之地,少有乞活贼。这世上,争权夺利的王很多,可真心护民的王不多;这世上,施恩于民的王很多,可诚信待人的王很少。”
  “所以……”司马睿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若大晋想要河清海晏,必然要由明君贤臣共同平战乱,收失地,休养生息。不知,我这被天下士大夫厌弃的人,是否有那个资格,提那似乎遥不可及的初心。”如今的卫玠,已然不是少年时代那个肆意妄为的人了,他懂得了分寸。
  “國,边疆围之,持戈巡逻;國,画地为圭,安邦富民。这便是孤的理想,而这理想若想视线,必然信人者,恒信之,也必有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叔宝,孤是如何,从你第一次得到太子冼马直到如今,孤从未质疑过你的能力与为人,也从未……”司马睿握住卫玠的肩膀。
  卫玠直视着司马睿的眼睛,他在思考该不该相信,若是信了,会不会再次万劫不复;若是不信,是否还有机会,一展才华。
  “放弃过你。叔宝,不要因为司马颖的猜忌,而杯弓蛇影。而如今,孤因着下邳战败而被你救,便是历史轮回,或许这就是你我的命,不是吗?”司马睿的话已经如此的直白,让卫玠难以拒绝,拒绝能够实现理想抱负的诱惑。
  “景文,此事并非小事,你且等我几天,可好?”卫玠望着司马睿,他不愿放弃任何赏识他的人,却也不敢轻易许诺。
  司马睿又如何不懂卫玠的小心与谨慎,耐心十足的说道:“放心,孤会等着你。”
  数日之后,卫玠在周边的镇上买来以晒干的木槿花和一本《春秋》,入夜时分,卫玠应司马睿的邀请,来到驿站房间,两人小酌之间,卫玠将书和干花拿了出来。
  “孔夫子,关夫子,万世两夫子;修春秋,读春秋,千古一春秋。何妨一学关帝,挑灯清夜读《春秋》!”卫玠恭敬的对司马睿说道。 
  将《春秋》递给司马睿,这春秋有一花做书签,这朵花便是下邳之地的木槿花。
  司马睿接过《春秋》,这《春秋》本就是朝政之意,而《春秋》也记载着历史变更,若是能得《春秋》必然也要续写一个皇朝的春秋。而能续写一个皇朝的春秋,也定然是要助那续写之人一臂之力,此为辅佐。看来,卫玠是真的认他为主了?
  卫玠也自知司马睿是当下最适合结束乱世的王族,故而卫玠愿为平乱世复太平,而选司马睿为主。
  因而,司马睿与卫玠心照不宣的一笑。
  几日后,因着王旷要给司马睿日讲,卫玠便与王玄同乘一座马车。
  王玄斜靠在马车壁上,打量着卫玠,玩世不恭的笑道:“行呀你,来了下邳也不知道露个面,光看着我一人被闷在下邳。”
  “曹孟德破下邳,一战而扬名。如今给你机会,你却学那吕布,怪谁?”卫玠也恢复了少年时代的模样,一开口便是不客气。
  “你倒是说的轻巧。这端午汛一来,我能让下邳不被水淹,已经是不错了。”王玄歌颂着自己的功德,显然不服卫玠方才的打压。
  “火牛阵,齐燕之战,即墨之巅,倒是不错的战术。”卫玠总算是夸奖了王玄一句。
  “那可不,这田单发明的火牛阵就是好用。”王玄洋洋得意的抬高下巴,显然很受用卫玠的夸奖。
  “可惜火禽阵用了豆油而不是硫磺,以至于铁骑一出,守城失败。”卫玠歪着头看向王玄,“你守城还是不利。”
  “你!”王玄显然被卫玠再一次气到。
  “只顾出手,不顾防守,这一局,眉子,你着实赢得不漂亮,但,足以出名了。”卫玠靠近王玄,生怕气不死王玄一般,“以守城失败而扬名四海。”
  “卫叔宝!”王玄指着卫玠的鼻子,手颤抖起来。
  “你得感谢围攻邺城的司马腾,是他将司马颖急急调走,才给了你远走他乡的机会。”卫玠将手里的信递给王玄,“王世叔让你随我去一个地方。”
  “不去吴郡?”王玄终于明白卫玠为什么安排了两辆马车,感情他跟王旷、司马睿并非去同一个地方。
  随着马车停下,王玄和卫玠走入泰山一脉的沂山脚下,看着沂山,王玄诧异的看着卫玠,“叔宝,咱们怎会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这荒郊野岭的,搞不好连吃个肉都没啊。咱们还是回去吧?”
  “回去?”卫玠看着王玄,显然被王玄这句话问的有些奇怪。
  “虽然我爹信里煞有其事的跟我说必须要来学,不然就打断我的腿。但是,咱还是走吧,我可不喜欢这个鬼地方。”王玄一副嫌弃的模样。
  “你想回去?”如果可以,卫玠真的想要揍一顿这个天生运气比他好的家伙,他未免来沂山太容易了一些。
  “怎么?你还想在这个地方终老啊?”王玄越发的嫌弃起来,嘴里停不住的碎碎念。
  “要是我是王世叔,我可不只是打断你腿这么简单。”卫玠几乎气到内伤,这家伙如此容易的来,还一副嫌弃的模样,而他为了能来这里,在摆脱和演之名的时候,经历了什么?
  他既要保护两个舅哥的生死,又要明着审陆机,暗地里帮司马颖背锅。虽然幽州之行还算顺利,可他终究是经历了朋友的摒弃和背叛,从陆机之死和乐广之死亲身经历了人性丑恶,才走到了如今这一步。
  而走到这一步,若是司马颖一时心狠,怕是朝歌之时,他就会以畏罪自杀的名誉,死在屠刀之下。
  虽不是九死一生,可他也算见惯了明枪暗箭,可王玄呢?只要年龄到了,就可以来了。
  这样的差别,怎能不让他嫉妒?卫玠握紧手,若是可以,他真的想给痛快的揍一顿王玄。
  “叔宝?你面色不虞,该不是生哪门子气了吧?”王玄不说还说,越说,卫玠脾气越暴躁。
  “哪门子气?呵……你可知道,我来这里,经历了多少刀光剑影,躲过了多少明枪暗箭?虽不至于九死一生,却也是步步艰辛,无数磨砺之后才有资格来的。而你竟然只要年龄到了就可以来了……你说……我能不生气吗?”卫玠的音调上扬,几乎是同时扬起拳头,给了王玄一拳。
  “这个地方有什么难来的?你又不是不会骑马,你自己来就是了?你不会是因为你媳妇不懂骑马,得乘马车,所以来不了吗?”王玄眨眨眼,一副诧异的看着卫玠。
  王玄结结实实受了卫玠一拳,只是下一拳却躲开了去,“喂喂喂,好好说话,动什么手啊?你自己艰难险阻来了,这也怪不得我啊……你迁怒也不能这么明显啊!”
  “我今日,就是迁怒了,如何?”卫玠难得恢复少年之貌,再一次与王玄在沂山的深山老林里追逐。
  正在打闹间,一陌与沂山死士赶来,卫玠收起少年模样,恢复青年的稳重,在一陌拱手而拜的时候,拱手回礼。
  “徂徕棋局已经备好,请随我来。”一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王玄诧异的看着卫玠,为何刚才他看到了一陌的恭敬,而他在杏花村的时候,也看到了那些死士的忠心?莫非这里是卫瓘老爷子留给卫玠的财富?可这些财富,为何他琅琊王家也能分享?
  王玄才走入沂山,一陌便带着王玄来到一处明堂,明堂之中有一书库,书库之内泰半都是记录战事的卷轴,一陌将钥匙递给王玄,“玄公子,根据,老堂主的意思,这里您需要用六年的时间看完。”
  “三年?!”王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爹疯了吗?让我在这里窝三年?”
  “玄公子,这是老堂主的意思。”一陌笑着点头。
  “你是谁,我爹又怎么会是这里的堂主?”王玄显然对这里充满了疑惑和戒备。
  “老朽名曰一陌,是沂山死士的朱雀堂主。而沂山死士是当年司马师与羊祜、卫瓘所建,更是高平陵战役最大的功臣。不知,老朽这般回答,玄公子可明白?”一陌点到为止的回答道。
  羊祜?那不是他的舅公吗?羊祜又是司马师的小舅子,这就是说,羊祜和司马师共同创建了夺权曹氏皇权的沂山死士,完成了高平陵事变。
  在入山口看到一陌如此恭敬卫玠,看来卫瓘在沂山死士中的地位也不低,甚至比他爹王衍还要高很多。如果真是这般,那么卫玠到底是个什么位置?也是堂主,还是……王玄不敢深想。
  

  第205章 卫玠终成沂山少主

  但; 他爹既然是这里的老堂主,也说明琅琊王家也有管辖沂山死士的权力。换言之; 这是否就是他爹总是慢条斯理的根源所在?因为有这般战斗力的秘密军队,所以不惧怕一切煽风点火的跳梁小丑?
  如果是这样; 那么高平陵事变后,沂山死士给琅琊王家带来了什么利益?
  王玄的眼睛轻转,想起金谷园他带着影卫救卫玠时候的场景,那夜他看到了很多生面孔,可这些生面孔自称为他家的影卫,可武艺却远远超过他认识的那些影卫。而且这些生面孔,还是他爹在王敦晕倒后; 亲自支配给他自保用的。
  但那夜,他爹为何会让他赶紧离开,又为何走的就是卫玠下山的那条路?莫非是他爹表面是让他趁夜回琅琊王家报信; 实际上是让他带着沂山死士救卫玠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爹怎么知道卫玠会路遇埋伏的?
  他爹又如何知道是潘岳下手设计卫玠的?而潘岳下手设计卫玠的时候; 并没有置于死地的打算; 那么他爹为何要让他赶尽杀绝呢?甚至不给叔宝留下那两个杀手的任何信息。
  细究金谷园之后; 他爹还让他亲自带兵屠戮了兰陵附近的柳氏一族。他爹到底是要保留什么样的秘密,让他不给卫玠查找柳氏杀手的线索?
  一切的信息,过于巧合; 又充满矛盾,让王玄不得不禁皱起眉来,就连一陌离开了都不知道。
  王玄盯着满满的书库; 慢慢的攥起拳头来,他那封信有父亲王衍的加密,密钥形成的另外一句话是:预知金谷园来龙去脉,看尽藏书。
  他爹明知道他王玄这辈子最在乎的朋友只有卫玠,所以设下这样的密钥,说是为了他读书,而给他压力。实则,王玄眉毛挑了挑,怕是琅琊王家真正的秘密就藏在这书库里吧?
  既然事关金谷园和卫玠,他就勉为其难的看看吧,所幸他过目不忘,一目十行。
  卫玠站在山洞入口,看着这洞上的徂徕二字,眉毛轻皱,跟着死士来到山洞内部,这是一个面壁而坐的石凳,石桌上有一棋局。
  卫玠转头看向死士,死士拱手而拜,“公子,这棋局入魂,万分当心。”
  卫玠还没理解死士的意思,死士已然离开,而山门缓缓的合上。
  卫玠打量着石洞四周,发现这是一个密闭的空间,石桌上有一根蜡烛,蜡烛的烛光偏冷。他伸出手测试风的流动方向,却发现这里竟然不通风。
  卫玠眼神一变,密封的山洞?这是以生死作局?
  正在思考间,一陌的声音传来,“公子,石盘上的棋局演化为明烛,明烛燃,洞火尽,徂徕禅祭祀,故而是禅还是祀,全在公子一念间。”
  卫玠眉眼垂下,看向那石桌上的棋局,伸出手,拿起黑子,才放下黑子,一白子从棋盘底部而出。白子出来之时,一盏明烛从地下机关而出。
  卫玠眉眼一闪,白子既是火烛?看来是要尽可能的减少白子落下才是。心思一动,卫玠开始布局棋盘。
  当棋盘上的白子被吃掉时,明烛再次落入地下,而每一次机关翻动,山洞内就多了一些风。
  随着棋盘上的棋子越来越多,卫玠感觉到自己因着呼吸不畅而越发的头昏,窒息的感觉也充着神经。
  因着昏厥,卫玠棋差一招,才落下一颗黑子,机关处的明烛突然变了颜色,接连成片,形成了绿色火焰。而棋盘一处崩塌下去。
  卫玠急急的看向那崩塌的棋盘,又看向那接连一片的磷火,左手紧紧的握起拳头。
  卫玠摇了摇脑袋,他必须尽可能的保持清醒。
  伴随着他越来越谨慎的棋路,虽然没有再次出现一片磷火,可是棋盘却有一片区域成为了死区,动不得,移不得,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明烛燃烧,却无法消除。
  卫玠拿起一颗黑子,开始试错。这错的第一步,机关处多了一些林立的刀刃,而棋盘上也冒出了银针,银针林立,让一片区域成了死地。
  卫玠拿起第二颗棋子,放在左边区域,这错的一步,机关处多了一些油,明烛倒下之时,火焰蹿起,让本就空气稀少的山洞更加令人窒息。棋盘上也出现了一片油脂,卫玠原本的黑子因着油脂出现滑动,更是触动了部分的明主,火焰的区域越来越大。卫玠头上的汗珠也越来越多。
  卫玠瞬间明白了棋盘高低不平和油脂出现的原因,他开始借助巧劲,利用油脂上的棋子让白子的明烛减少。
  几步下来,卫玠尝到了油脂中的甜头,却在落手的下一刻,吃了一个大闷亏。
  卫玠本是投机取巧,却没想过,这油脂中的棋子有一瞬间全部变成了白子。而机关内本是消失的明烛重新出现,甚至变成了更粗壮的明烛。
  卫玠眼神一变,眉头紧皱,开始吸取教训。
  此时他开始着重于收复失地,本是凯歌高进,可在他棋局稍稍占上风的时候,这些关键位置的黑子有些碎了,有些反过来残杀其他黑子,有些次要位置的黑子变成了白子。
  卫玠中指与食指夹住黑子,重重的放在一处,这黑子果然将一些白子化成了黑子,而机关处,一些消失的明烛更带来些许的空气,让卫玠窒息的感觉又缓和了不少。
  卫玠又是放下一处黑子,黑子又带动了一些白子成了黑子。就在他将棋局翻盘的时候,一些黑子变成了紫色,与其他黑子残杀起来。
  随着卫玠参悟到了关键处,他的棋下的越来越顺手,只是……不久之后,棋盘之上的只剩下了一处空白。
  卫玠想要拿黑子放上去,却发现已经没有了棋子。
  卫玠转过头看向周围机关,机关之上,黑白二子虽然势均力敌,可相持下去,山洞内的空气消耗枯竭,他还是输。黑子没有了,而他等不起,唯有以身作棋。
  可若是以身作棋,按照棋局的规矩,怕是他一旦站上去,那银针钻出,银针上的毒便会让他一命归西。
  胜败一念间,生死也是一念间,左右都是死,到底是赢了棋局而死,还是枯竭空气而死,也在他一念之间。
  卫玠闭上眸,思虑半刻,终是纵身而上,脚尖点在棋局上,一脸孤傲的模样。
  他宁愿站着死在胜局上,也不愿跪着死在败局中。
  一瞬间,棋盘裂开,戊戌令反弹入他的手里,他还没看清,便掉落在棋盘下的石室,此时一陌一脸笑意而来,“恭喜主人,历劫完成。”
  卫玠看向四周,迷迷糊糊的摇了摇头,许是石洞里缺氧太久,终是昏厥了过去,但他昏厥前已然明白,自己这一刻成为沂山死士真正的主人。
  而徂徕棋局,棋如人生,人生如棋,步步谨慎,寸寸精算,果然妙哉。
  翌日清晨,卫玠醒来之时,发现躺在藤制的床上,用手挡住眼前的阳光,环顾四周,手不小心碰触到床畔,正好摸到戊戌令。卫玠拿起戊戌令端详片刻,终是回想自己在石洞所经历的一切,嘴角露出笑容。
  他原本以为这徂徕棋局不过是个密室棋局,却没想到竟是一场人生棋局。
  最初的时候,他因为人在局中,难免一叶障目,失去了分寸,也失去了判断力,以至于昏招迭出。而这出昏招反应在棋局上,便是会有磷火焚烧之危。
  卫玠自嘲一笑,不知为何,又想起年轻时屡出昏招被贾南风按地摩擦的旧事。
  他确实曾经看不清时局,妄想扶摇撼大树,终究屡出昏招后,螳臂当车,落了一个身败名裂。怪他少年心性,也怪他自以为是。
  人,受过伤以后,总会变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正所谓杯弓蛇影,需得小心驶得万年船。
  所以当他谨慎下棋的时候,一如人生开始步步为营,寸寸小心。可是变幻莫测的人生棋局是容不得人筹划妥当,也不允许人算无遗策的。
  故而,当他谨慎起来,反应在棋盘上,便是眼睁睁的看着明烛燃烧,却无法消除。
  卫玠这一次笑的有些狼狈,想起初入军营的自己以及做和演时的自己,那时候的自己步步为营,不如同那不能消除的明烛一般?
  因着他懂了有些事,当可为,必然要勇于为。故而,他选择了以魄力寻找生机,而不是伺机而动。既然人生棋局不能靠时间等待,那么,他就让他的人生棋局为他所变。
  这个时候,生机因着油脂而出现,可油脂的出现也给了他投机取巧的机会。
  这时候他便明白,在胜算小的情况下赌时局,便会出现左右逢迎的油腻小人,这些人会让棋局变得不稳定,也变得越加不可测。
  但,越是不可测的棋局,对于乱中取胜的他,尤为重要。
  故而他学会了控制油腻小人的数量,也要借助油腻小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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