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世家公卿之乐霖传-第9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乐谟与他一起接出司马颖的两个儿子?怕是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吧?卫玠眉毛缓缓皱了起来,总感觉司马颖被抓住的太快太突兀,但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但不管如何,司马颖到底曾是他卫玠这一辈子的朋友,也曾将他从低谷拯救出来。对于恩人,卫玠一向知恩图报。故而,尽管司马颖在许昌被抓住的事情,颇为蹊跷。但卫玠还是决计前往的,毕竟点滴恩情,当涌泉相报。 
  

  第208章 司马颖与卫玠念及幼时

  卫玠才走出乐府; 王玄却出现在乐府门外,“叔宝; 我爹听说章度事情,深感难过; 我想去探望他,你要不要也走一遭?”
  卫玠轻叹一口气,也不问王玄为何不在沂山,点点头,只是应承了句,“好。”
  卫玠两人点头,同乘马车而去。只是卫玠却明白; 这一场局里面,王玄会成为他和司马颖的见证人,却也是监督人。至此开始; 他要和眉子分道扬镳了吗?卫玠垂下眼,不知道该如何跟王玄开口; 也不知道该如何询问。
  毕竟; 有些话; 说不得,一旦说出口,有些人; 便会擦肩而过。
  行驶月余,卫玠与王玄终是来到许昌司马虓王府,王府大门之上已然挂了白布。卫玠与王玄对视一眼; 派七堡送上拜帖,尽管疑惑,还是随着小厮走入了内院。
  才到内院,刘舆与刘琨两兄弟缓缓走来,卫玠拱手而拜,“刘大人……这王府之内……可是发生了哪般变故?”
  王玄也跟着卫玠说道:“表舅,这里莫不是发生了哪般事情?”
  “昨夜王爷驾鹤西去,故而准备丧事。”刘舆轻叹一声。
  王爷驾鹤西去?王玄的脸色变了变,可卫玠的脸上却无半分情绪。
  “可是范阳王?”卫玠观察了一下规格,并不想成都王司马颖的规格,故而问道。
  “确实是范阳王。”刘舆轻叹一声,“这王府今日有些乱,两位远道而来,若是招待不周之处,还望海涵。”
  “刘大人客气了。听闻章度也在此,可否一见?”卫玠此时只想见到司马颖,尽管他明白眼下这场景是刘舆给他的一个暗示,也明白,王衍确实是设局等君入瓮。
  看来,司马颖是必然要死在许昌,死在刘舆的手里了。但是司马颖起兵谋权篡国开始,便注定了败局。既然会失败,就要承受失败的结果,无论是好是坏。
  但毕竟与司马颖是朋友一场,哪怕是以身犯险,他卫玠都是要来的。
  “叔宝,你是不是吃定我拿眉子没办法,所以带眉子过来?呵……罢了,我也就看在眉子的面上,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之后,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刘舆冷淡说道。
  卫玠躬身一拜“你的正事结束之后,可否允我做个朋友该做的事?”
  “哦?何事?”刘舆不知卫玠所言到底是为司马颖报仇,还是帮司马颖收殓尸体。
  “总不能寒了尸骨,不能入土为安吧?”卫玠的话语让刘舆缓缓点头。
  “是啊,是啊,舅舅,人死了总不能不入土为安吧?”王玄跟着帮腔道。
  “看在眉子的面子上,可以。”刘舆算是同意了王玄的要求。
  “谢谢。”卫玠点头,转身跟着小厮走向司马颖的房间。
  王玄想要跟上去,却被刘舆扭住了耳朵,“哎哎哎,舅……舅……痛……痛……”
  王玄张牙舞爪的,却听刘舆说道:“眉子,你这皮猴,你爹管不了你,我可管得了你,走,跟我走。”
  “舅……您力气小点……痛……”王玄挣扎着。
  “眉子,你大舅也是为你好。你听他的话。别掺和这事。”刘琨跟在身后,裂开嘴笑起来。
  卫玠才进入司马颖的房间,引入眼帘的是满屋的酒坛,酒味充斥着整个房间,司马颖的头发散乱着,一脸憔悴。这样落魄的模样,与他记忆里那意气风发的模样截然不同。
  十分注重仪态的司马颖,也有如今邋遢的一面,着实让卫玠意外。可尽管是意外,卫玠还是选择了站在阳光处,等待司马颖抬头看向他,等待四目相对的那一刻。
  卫玠确实是好奇,如今是建武元年,从永宁元年至今,已经三年不见,传说中骄奢淫逸的皇太弟司马颖是变得更坏了,还是幡然醒悟了。
  司马颖摇晃着手里的酒坛,晃了半天也不见酒坛里的酒,正在寻找下一坛之时,有一人递来一坛酒入他的手中。阳光让他不适的闭了闭眼,手放在眼前遮挡这不适的光芒,待到再次睁开之时,看到了三年未见之人。
  这一刻,司马颖的眼镜瞪大,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卫玠,眼睛又疑惑的眯了起来,像是聚焦一般。
  待到看清来人,司马颖疑惑地缓缓聚焦的眼睛释放出了惊喜,这种惊喜让他嘴角勾起了弧度,可就在弧度扬起的瞬间,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本是欣喜的眸色已然变成了愤怒,因着愤怒的情绪占据了身体,隐隐能看到磨牙的动作和僵硬的身体。
  但转念又一想,卫玠来到此处,差不多是他的时候到了,那愤怒的眼睛又释放出了恐惧,但恐惧又能如何?人谁不会一死?罢了,死就死吧。他缓缓的又是释然一叹。
  司马颖将手里的酒坛轻轻的放下,随着酒坛落地的响声,他垂下眸子,因着前尘往事早已过眼云烟而释然的笑了,如今的他,不过是个失败者,如何有资格迁怒他人?
  尽管是满面胡渣,可站起来的司马颖却没有了方才眼中那一瞬间的愤怒与恐惧,只剩下平淡,仿佛普通的一次朋友相聚一般,走到房门口,对卫玠扬唇浅笑,“来了?”
  “嗯,来看看你。”卫玠知道司马颖在极力的保持该有的风度,故而不忍拆穿司马颖的狼狈。
  司马颖仅仅是对着卫玠点头,像是这里的主人一般,转头看向外面,这才发现外面挂满了白布。
  司马颖皱着眉头,语气温和的询问守卫田徽道:“老者,可是范阳王去世了?”
  “回成都王,是我家王爷驾鹤西去了。”田徽拱手而拜。
  司马颖听说范阳王司马虓死去,便知道朝廷发文给刘舆,接下来死的那个就是自己了,嘴角勾了起来,忽而有了心情,对着田徽,又轻声问道:“老者,今年贵庚啊?”
  田徽守卫从未想过这个酗酒三个月的王爷会有一天这半清醒的跟自己说话,尽管是诧异,却依旧回道:“老朽今年五十了。”
  “五十……知天命不?”司马颖的话让田徽一脸奇怪,卫玠却是听懂了司马颖的话中含义。
  司马颖不过二十八岁的年纪,距离五十岁还如此的遥远,可他头上已然有了花白的头发,一如这守卫,不是五十岁,颠沛流离之后,已然形容憔悴堪比五十岁。
  这是司马颖的命,却也是他卫玠的过失,若是当年与司马颖再多了一次,若是能阻止司马颖与司马乂那场大战,或许能阻止司马颖杀害陆机,一切都不一样了。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王爷,老朽不知天命如何。”田徽一本正经的回答,却逗笑了司马颖。
  司马颖感慨一声,“是啊,何人能知天命呢?又有何人懂天命如何安排呢?天下平安与否,皆是天命,谁人知道?”
  司马颖顿了一顿,眼睛直视着卫玠,其实他的心中还是怨恨的,恨卫玠当时不肯帮他,恨岳父乐广以死明志,不肯帮他杀死司马乂,他在乎的人,没有一个真正的帮过他。可那又如何?成王败寇,他到底是败了,败的如此彻底,他又有何资格指责别人,又有何资格羞辱憎恨别人?
  故而,再开口之时,司马颖话语里都是怨怼,却没有了恨意,“也不知,我死后……谁人又知道是否真的会平安呢?罢了,我东躲西藏三年,这三个月又醉生梦死,自我放逐,如今我也该醒了。如今旧友来看望,总不能失礼了去。老者,你去准备热汤吧。”
  田徽点着头,才离开,卫玠终是开了口,些微沙哑的声音保留着对司马颖多年情谊的敬意,“我去花厅等你,为你温好酒。”
  “好。”司马颖轻点头,他知道此时此景,他与卫玠无法多说其他,也知道有些话再说无益,这是相聚,更是话别,何必毁了这最后一次的相聚?
  卫玠转身的瞬间,眼眶已然红了,尽管步伐稳健,可他的内心已然惊涛骇浪。他并非不在乎司马颖这个朋友,也没有将司马颖当做外人过。可他与司马颖终究是在人生的理想上,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
  卫玠尽管表情毫无变化,可垂在腹前的拳头越攥越紧。他如何能忘了当初雷雨之夜,是司马颖带着乐霖将他从地狱拖了出来?他如何能忘了当初走投无路,是司马颖带着他进入了军营,给了他和演的功名利禄,给了他迎娶乐霖的机会?
  若是司马颖韬光养晦个几年,若能真正信任他卫玠,在他卫玠真正成为沂山死士少主的今日,以司马颖的智谋韬略,若是肯听劝谏,或可成为大晋平息战乱,中兴大晋的一国之君。
  可是天命不佑司马颖,终究一场阴差阳错,司马颖错过了时运,输给了命运。
  卫玠松开拳头,轻叹一口气,这终究是时也命也。 
  待到司马颖梳洗之后,两人坐在花厅之中,此时司马颖我这酒杯,打量着三年未见的卫玠,头右偏,“你倒是比以前成熟不少,莫不是士别三年,即更刮目相待?”
  “章度说笑了,不过是年龄更大了一些罢了。”卫玠为司马颖斟了一杯酒,司马颖点了点卫玠,轻笑一声,仰头喝下酒水。
  “说笑?当年,景文(司马睿)得了祖父赠予他的一头灰鹰,你带着眉子(王玄),我们四人一起熬鹰。景文都十五岁了,而我那时也有……十二岁吧……竟然不如你和眉子那五岁的小娃,我俩都昏睡了过去,你俩还能精神奕奕。若不是眉子临时去了茅厕,我真怀疑那头灰鹰最后到底是你的还是他的。”司马颖笑着摇头。
  “也许是眉子的。”卫玠扬唇浅笑,想起童年时光,心一下轻松了不少。
  

  第209章 皇太弟司马颖之死

  “说起眉子; 你们俩怎么认识来着?啊……对了,似乎是正月初七人胜节吧?那天皇家举办登高赋诗宴; 你头戴着彩胜,跟随卫大人一起入宫。我还记得眉子蹦跳的来到你的面前; 抓住你的小手,说要迎娶你做他的新娘呢,哈哈……五岁的眉子,从小就是个懂的美丑的。”司马颖想起那年皇宫盛宴,父皇司马炎宴请大臣的场景,那时候他不过是十二岁的年纪。
  “是啊,那是我跟眉子第一次相见; 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卫玠含蓄的说道。
  “是不打不相识吗?是谁一拳就将眉子打出个熊猫眼的?那天眉子可是哭的一个惊天动魄啊。啧啧……你当时出手可真狠。”司马颖打趣道。
  “孩提之时,无知罢了。”卫玠难得的,出现了窘迫。
  “哈哈……无知……不过那是第一次眉子让他姨母贾后抱; 还是太子妃的贾后抱着哄不好眉子,又将眉子交给贾午; 贾午交给裴頠; 辗转之间; 裴頠、刘舆、刘琨、韩寿可都是抱了一个遍的。这眉子经过他那些姨母、姨夫、舅舅、姑父抱过之后,最后还是张华接过来哄住了眉子,也因此眉子拜师张华。这也算是你给他的缘分……”司马颖一想起五岁王玄嚎哭的那般大声; 就不自觉的大笑起来。
  “那一年,多少人羡慕眉子被如此多的达官显贵抱着,众星拱月一般的哄着。”司马颖收住笑声; 一脸羡慕的说道。
  “眉子一直都是个幸运的人。”不只是幸运,就连进沂山都是如此的轻松加愉悦,卫玠心想道。
  “也多亏是眉子大哭,气得你离席,你才能看到后来我被哥哥们欺负的情况。你可还记得当时你呵斥的都是谁吗?不要说表字,我比较喜欢你连名带姓的说给我听。”对于他司马颖的敌人,他从来不会给予表字这般亲昵的称呼。
  “记得,是司马玮、司马乂、司马允。”卫玠听到司马颖这般说,明白司马颖还是恨着他们三个人的。
  “小时候,如此的羞辱我,连打带骂的。长大了,却希望我联手与他抗敌,叔宝,你说我怎么会甘愿呢?当然不肯,是不是?”司马颖的话语让卫玠没有办法否认,一如他对贾南风和司马玮的恨意。
  “喝酒吧……”尽管不能说,卫玠并不打算接下这个话题,他们毕竟是叙旧。
  “不提了,来,喝酒。”司马颖端起酒杯,与卫玠碰杯,一饮而尽。
  “其实……”卫玠转着酒杯,虽然没有看向司马颖,却已然追忆了以往,“若不是当年你从皇宫派人来给我递馒头,或许我在外祖父找到我之前,我就饿死在卫家了。”
  “你还记得呢?”司马颖一顿,望向卫玠,他还记得那一顿馒头的事情?
  “怎么会忘了?那是我第一次从灭门惨案中走出来,是你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我还记得……”卫玠抬头直视着司马颖,无比的认真,“那馒头里面的纸条,上面写着,活下去才会有希望。”
  “是啊,活下去才会有希望,可是我的希望又在哪呢?”司马颖被卫玠的话触动,思绪又回到了失败的困惑中,“叔宝,你为何当初没有帮我?”
  司马颖终是开了口,问出自己最想知道的答案,尽管他不期待知道这个答案会被回答。
  “章度……我并非没有帮过你,而是你太喜欢猜忌了……很多事情猜忌并非是好的,反而会让事情越来越糟糕。我多次尝试与你坦诚布公的谈一次,可你总是拒我千里之外,以至于你我最后渐行渐远。”卫玠说着司马颖性格中最要不得的一面。
  卫玠没想到这一句话点着了司马颖的情绪。
  司马颖眼中布满愤恨,“猜忌?卫玠,你不是我!又怎知我多年被人唤作无能的痛?你不知我!又安知我多年被人耻笑废物的恨?”
  司马颖拍着自己的胸膛的大声说道:“我虽是王爷,可多少人尊敬过我?我虽是皇太弟,可多少人真心帮我?我这一生,活在阿谀我诈之中,你以为我想那般谨慎吗?你可知道事情是牵一发动全身的!皇族祸起萧墙,自古以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全部身家,命悬一线之事,我怎么敢不猜忌?一个轻信,行差踏错,便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你以为我不想信任别人吗?我曾经相信过一个人,那个人却将我的行踪透露给我的皇兄们!当年我被打的时候,你只看到了我被打,可你看到谁出卖了我,我才被打的吗?这身上的伤,至今还留在我的身上!伤痕犹在,你让我如何敢轻信!我问你我如何敢全信!”
  司马颖自斟一杯,暴躁的喝下这杯酒,即便酒水顺着他的嘴角留下,他也毫不介意。
  卫玠见司马颖这般愤怒,他知道司马王族有王族的活法,他没权利妄加置评。
  司马颖重重的放下酒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轻叹一口气,“呵……跟你说又有何用?”
  他是在意与卫玠的友情的,故而,愤怒也只是一瞬,依旧放软了话语。
  人有时候珍惜一段友谊,就会忘记了执着,也会看淡了爱恨,只希望多聚一会。
  “罢了,这些事,前尘往事了,不提了。来,喝酒。”司马颖端起酒杯,想要揭过方才的发怒。
  “嗯,喝酒。”卫玠温和一笑,与司马颖碰杯,饮下手中的酒水。
  司马颖放下酒杯之时,歪着头看向卫玠,这是他少年之时就开始好奇的,“你说人这一辈子追求的是什么?”
  “是什么?”卫玠被司马颖的这句话问的不知该如何回答。
  “以前我想不明白,所以不停的在寻找。”司马颖说着说着,眼泪在眼角打转,笑容也越来越酸涩,“我寻找了那么久,几乎耗尽毕生心血,却依旧不知道我到底在追求什么!叔宝,你说可不可笑?”
  司马颖勾唇,继续说下去,“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是大晋的救星,想着救民于水火。所以我处心积虑的防备司马顒和司马越这两个老混蛋!可我只防住了司马顒,没有防住司马越,更可惜的是我没有挽救倒悬的局势。”
  “我一直努力寻找出谋划策的谋士、提刀上马的将士、守护后方的士卿、钱若泉的商贾。我真的是一直努力在寻找这四种人。可到底是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这四种人都不愿做我的谋臣,与我挽救倒悬局势呢?”司马颖直直的望着卫玠的眼睛,他是疑惑的,更是不解的,他希望卫玠能真诚的告诉他答案。
  卫玠却端起酒杯,又是仰头一杯,辛辣的酒水过喉,这些话,他答不出,只能饮酒不言。
  卫玠轻叹一口气,“这酒果然够烈,我竟然酒劲上了头。”
  “你确实是酒劲上头吗?”司马颖显然不相信卫玠的话,他知道,在乐广以死殉道的时候就知道,他是个孤独者,一个孤独的不被认可的人。
  也许在卫玠的眼里,他司马颖就是个机关算计的王爷吧?也许在乐广的眼里,他司马颖就是个大逆不道的叛贼吧?可他也曾心怀赤诚,想着拯救这个土崩瓦解的大晋啊!
  司马颖望着卫玠的眼睛是那般的执拗,他想要得到卫玠真心的回答。
  “少年之事,有对有错,对错之间,往事已然尘封,何必旧事重提?人活当下,该是朝前看。”卫玠回答的却如此轻描淡写。
  “是吗?叔宝……也许……终有一天,你会分不清楚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你也分不清楚,你现在渴望拥有的是否是你真正希望得到的。当有一天,你将所拥有的东西弃若敝帚的时候,你也会像我现在这般,反问自己,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司马颖靠近卫玠,报复性的一笑,“我等着你明白我的那一天。”
  还未等卫玠开口,司马颖得意的一笑,转身摆了摆手,“你走吧。”
  卫玠想要问司马颖,他倒是什么意思,却吃了闭门羹,他转头正好见到刘舆覆手于后,两人对视一眼,刘舆对着卫玠点头,指了指司马颖儿子的方向,这举动让卫玠明白,刘舆并不想让司马颖祸及妻儿。
  卫玠长袖作揖,“如此,谢过刘大人。”
  刘舆轻笑一声,“我这人,素来冤有头债有主。做你该做的吧。”
  卫玠郑重的点点头,转身朝着司马颖儿子的房间走去,刘舆转过身看向司马颖。
  司马颖脸上并无任何惧色,嘴角流出黑色的血来,目光淡然的望着刘舆说道:“刘大人,孤到底是王族之人,无需你动手。
  说罢,司马颖闭上眼,保留着微笑的模样。
  刘舆望着那毒发身亡的司马颖,露出阴笑,转身离去。
  这便是成都王司马颖:
  他笑里藏刀,刀必见血,错以为智谋冠绝,殊不知,玉面修罗亦是人间屠夫,无人肯同行。
  他费尽心机,机关算尽,错以为步步为营,殊不知,神算鬼谷亦是人间纵横,反复总无常。
  他总以为人间世,尽在掌握,回头处,步履蹒跚,一场空。
  他总记得皇族血,必在轩辕,灯火处,衣衫褴褛,一场梦。
  

  第210章 吴郡时局波谲云诡

  卫玠带着乐霜的两个儿子回到吴郡; 临近年关,卫玠陪同乐氏一家人烤肉串; 欢声笑语不断传递在这个小庭院里。
  卫玠正在给乐霖夹肉,九堡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 “公子……不好了,陛下薨了!”
  卫玠连忙放下竹筷,乐谟张大嘴,乐凯脸色铁青,乐肇沉声问道:“陛下薨逝?”
  “是的。”九堡认真的点头,“现在大街上到处贴告示呢。”
  “老三,这事发生的有些蹊跷; 你上职的时候,万分留意。”乐肇若有所思的说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乐凯一脸疑惑的问道。
  卫玠左手拇指与中指相搓,陛下薨逝后; 就要如此快的逮捕叛逆?但是这叛逆之说,莫非会涉及到司马颖的两个儿子?
  “看来这件事要仔细的查一查。”乐肇才说到此处; 七堡匆匆走了过来。
  七堡俯身一拜; “公子; 得到消息,河间王带着张方起兵来犯,公师藩趁机打出为成都王报仇的幌子; 袭扰吴郡。东海王正在吴郡捕捉叛逆。”
  乐谟紧张的看向乐肇和卫玠,却见到两人都是紧皱眉头,乐凯想要开口; 乐谟则是摇了摇头。乐凯与乐谟不再多话,只能静待乐肇和卫玠的答案。
  张方之事让卫玠想到几天前,乐霖说的张方消息,看来有人趁乱作局,打算浑水摸鱼。
  这是这浑水摸鱼,到底是趁机向司马越邀功请赏,还是另有深意,卫玠知道自己还是要亲自打探一番,才能知道个中要害,也才能保护好乐氏和卫氏。
  “诸位哥哥,我送外甥们换个地方避一避吧。”卫玠自然知道这件事不是陛下薨逝那么简单,但眼下兵荒马乱,得他换一个地方安顿司马颖的两个儿子才行。
  卫玠摆手对着七堡说道:“准备马车。”
  “是,公子。”七堡躬身而出。
  乐肇看向卫玠,他从来不知道温吞的妹夫也有这么果决的时候,看妹夫这处事不惊的模样,莫非当真有底气?
  “妹夫,此事蹊跷之处颇多,你路上要万分当心,若是遇到熟人,定要仔细分辨。”乐肇终是开了口,语带关切,只是紧皱的眉头显出了此事的严重。
  “诸位哥哥,放心。此事交给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