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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国总在套路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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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在献公的带领下日益壮大,本想着攘除外患,逐渐收复失地。献公的意外离世,让这一切瞬间幻化成泡影。
燕云逸也察觉到事情的重要性,轻轻抚摸燕云逸紧绷的肩膀,试图安抚他。“父亲,有何吩咐尽管提出来,儿子定当竭尽所能。”
燕佩风喟叹一声:“小云你可知君上还有一子?”
“父亲莫不是说的是莺姑之子,敏公子?只是敏公子现如今也不过垂髫童子,怕是难以继承大统,更何况若是辅助敏公子继承大统,少幼母壮,也是不妥。虽莺姑为明事理之人,日后也会辅助敏公子走上正途。但人言可畏,朝中反对之人,定然诟病他母子,对敏公子成长百害而无一利害。”燕云逸不紧不慢的道。
燕佩风大喜过望,这小云竟能揣测他的心思,并且条理清晰,分析其利害关系,逐一透彻,再次佩服云烛子授徒能力之卓越。“不错,确是敏公子,敏公子虽是年幼但聪慧异常,若是能够多加引导,日后定是一代名君。”
“人之造化变幻无穷,父亲所言,也只是未知之事,况且父亲所言当只是设想,腾公子继位在前,父亲莫不是想自拥护这敏公子。古人云‘长幼有序’既献公暴毙,未有遗诏,当遵循长为君,贸然更改君主,定然会引起国都动乱。”
燕佩风露出会心一笑,他仔细的聆听着燕云逸的言论,与他所担忧的不谋而合,他看时机已经成熟也不想再瞒着他,沉声道:“小云当是误会了,并非是我要立敏公子为主。小云所想献公一早便想到,当日献公渐觉身子不适,便已经拟定了密诏,内定了君主选人。”
“既如此,为何不立即昭告天下?王君的人选?”
“方才你所言便是献公的顾虑,那密诏上拟定人选便是敏公子。敏公子年幼心智不全,腾公子已经成人,无奈愚不可及,空有蛮力,毫无治国之才。那遗诏上便写着腾公子继承大统后,若是一改恶疾,为国为民,遗诏当自动作废。一旦敏公子成年,成为德才之人,遗诏生效,腾公子让位。君上也是思前想后,才出此下策。”燕佩风与齐献虽为君臣关系,但二人志趣相投,早已是挚交密友。齐献濒死之际,便临阵托孤,将此等密诏托付给燕佩风代为保管。
燕云逸见父亲仍是眉头紧皱,怕这件事情正如一块石头,终日压在他的胸口,难以抒怀。“父亲,既如此,小云愿誓死保护密诏,直至敏公子成人,再交于敏公子。”燕云逸跪下身来,一副信誓旦旦,既效忠王室,但誓死保护王室秘密。
燕佩风会心一笑,慌忙扶起自家儿子。“小云,你可愿助我一臂之力?敏公子尚年幼,那楚夫人嫉妒莺莺母子,恨不得将他们倆置之死地。你可否入宫当敏公子师父,一来保护他,而来教导他为君之道,交付别人我始终不放心,但若是你我便再无后顾之忧。只是这一旦入宫门,就要同那些奸邪之辈周旋,还有更多黑暗涌动着的势力。”燕佩风无奈道,自家儿子十年不见这一见面便是委以重任,日后更是生活在那宫中。
燕云逸望着父亲日渐泛白的鬓角,这十年来,父亲自母亲亡故,也不肯续弦,鳏寡孤独,为那君主操碎心。自己虽是年少,但若能为父亲分担,也未尝不可。
“孩儿谨遵父言,此生定护那敏公子一世安稳,他在我在,他亡我亡。”燕云逸眼神坚定,只是他他不知这看似年少之言,竟真的托心半世……。
鸣凤殿夜
一众巫神,在青烟翠雾中,群起而舞。
屋内摆设起法坛,画定周围七十二步,钉了桃神,布了鹿角。安置了五十名童子口中念念有词,后面竖立着一柄大伞,伞下面安置着一张长桌,上面摆列着令牌、法器、朱砂、印符等物。那些巫神,脸上画着图腾,围着正中间盘腿而坐的楚夫人起舞。
最终一为首的巫婆,披头散发接近楚夫人,嘴里面发出嘶吼的声音,一把抓住楚夫人的手,颤巍巍的举起双手,用银针挑破楚夫人那双保养得当的手,楚夫人吃痛,但亦强忍着。一垂髫小童,拿着玉盏接住几滴鲜血,恭敬的递与巫婆,巫婆将那鲜血倒入一水池中,血液如水墨般徐徐散开,巫婆嘴里再次念念有词,那散开的血液慢慢聚拢,形成了一个字——巽
“大师,巽字是何意?”齐腾望着那巽字,抓耳挠腮,这半天神神道道,弄得整个鸣凤殿乌烟瘴气的,便是这个不明不白之字,顿时没有好脸色,望着那巫婆。
“东方属震、南方属离、西方属兑、北方属坎、东南方属巽……”夫人危害之人属东南方位,若是想腾公子永远保住王位,须要根除此人。”老巫双目猩红恶狠狠道。
楚夫人闻言,若有所思,东南居住在东南之人。“碧空殿……看来我与虞莺那贱人终有一斗……。
正文 chapter4雨夜之客
碧空殿夜雨
夜雨骤然,淡淡潇潇,窗外溟濛一片。
屋内烛光熹微,淡淡的花香充斥满屋,红帐内躺着一粉雕玉琢的少年,手里握着一把精致的匕首,匕身是纯金打制,顶端镶满晶莹夺目的宝石,一旁的贵妇梳着高高的发髻,伦廓分明,白皙美艳,眼波流转,红唇微微翕动。正拿着凉扇,为少年驱赶蚊虫,眼神里掩不住的怜爱。
侍女低着头正侍弄着白菊,将颓败的叶子去掉,插入白玉瓶内。
一只飞蛾耐不住雨夜的严寒,飞入屋中,围着人佣灯环绕。
‘笃笃笃’房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虞夫人眉心一跳,这么晚了会有什么人造访他们孤儿寡母呢?她望向一旁的侍女,蘋儿放下手里的活,弓着身子打开了门阀。
来人穿着蓑衣,满身水汽,脚踩着一双云腾娟秀的靴子,他摘掉挡在脸上的斗笠,露出刀锋般俊朗的轮廓,和一双充满神采的眼眸。虞莺倒退一步,忙用手绢挡着脸。
“怎得御史大夫如此大胆,竟赶夜闯后宫!”虞夫人生怕落人口舌,齐献的离开已经深深打击了她,她此刻只想保护自己的孩子,他倾注着自己全部的希望与心血。但燕佩风一次次的接近她,让她再一次被楚夫人推上风口浪尖。
“莺莺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管这些条规做什么?你可知你和敏儿正处于水火之中,一不小心便成为别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燕佩风心急如焚,他与燕云逸商量好,便兴冲冲的赶到碧空殿告知他们母子俩。可是看到虞莺避讳他的样子,顿时如一盆冰水浇身,透心凉,女人还是和男人本质上的不同。
飞蛾终转入灯罩,在纱布上形成一片阴影,蘋儿上前想要把它驱赶走,燕佩风示意蘋儿不要管,任由飞蛾围绕着烛心转。
“不知御史大人深夜来访有何贵干!”虞莺拿开手绢,双目无神的望着在灯罩中,昼伏几出的飞蛾。
“你可想敏儿有翻身之日?过了百日新公登基,楚夫人一族得势,你觉得他们会容下小公子?届时你们母子的处境更是举步维艰。”燕佩风将语调提高,希望她能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
虞夫人双手绞着手帕,紧紧地咬住下唇,洁白的贝齿上渗出血丝。这些她又怎么不知道,她和敏儿现在也不过是这座深宫里的困兽,一举一动都被另外一双眼睛密切注视着,稍有不慎,将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飞蛾的翅膀,触碰到了烛心,发出噗呲的声响,燕佩风伸出手将灯罩揭开,飞蛾逐渐离开了灯芯,转眼间便消失苍灰色的雾霭中。
虞夫人的眼睛一直望着它,直到什么也看不见了,仿佛在空濛的雨幕中寻找些什么,脸色苍白。
虞夫人垂下眼眸,低声道:“现如今我们母子二人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十三远在漠北征战,也不知何时能回来,有劳御史大人操心,虞莺不胜感激,但请大人知道,我至始至终深爱的人只有献公,先君已亡,尸骨未寒,还请御史大人注意分寸。”
燕佩风轻叹一口气,这些他自是知道,若他为了一己之私大可不必如此周折,任由他母子二人在后宫自生自灭,再借口接出去,与虞莺再续前缘。只是先君临危托付敏公子,肩负大齐重任他又怎敢为了一己之私,耽误整个齐国。燕佩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你这是做什么?颦儿快扶起御史大人。”虞莺被猛的吓了一跳,不知燕佩风是何意。
燕佩风推开正欲扶起他的颦儿,熊熊烛光映照在他严峻的面庞上,使得眼角处隐约露出的皱纹更为深刻,声音低沉而又浑浊:“我有一事所求,夫人若是不同意我便不起。夫人可知献公原本是想要将王位传给敏公子,敏公子自由聪慧,见识过人,非是那腾公子所能比。只是献公没有料到的是他身子会如此不堪,未能等到敏公子成人便撒手西去。”
“还说这些做什么?腾公子百日后将继承大统,此事已成定局,再说我本不想让敏儿永远禁锢在这深宫,琉璃金砖,锦衣玉食,日日如履薄冰,活在刀尖上的生活,简直苦不堪言。即使君上有意我也会极力阻止的,他们喜欢权谋争斗,就让他们争我和敏儿有着一处庄园,种些庄家便好,实在不想无谓的争斗……
燕佩风冷笑一声:“可是若是有人不想你母子好好活着呢?非要赶尽杀绝?如此你们就要谋得一条生路,一条更为光辉灿烂的生路,躲避退隐那些只是懦弱者的借口,夫人正值壮年,难道甘愿敏公子从王族后裔变成一个扛着锄头的农夫,为了几亩薄田操劳一生?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不思进取!”燕佩风斥责虞莺,虞莺先前同他一般,为何现在尽是丧气的言辞。
他们大声争吵的声音,传入正在熟睡的齐敏耳中,他微微皱眉,醒来便看到燕佩风跪倒在地上,面目凶狠的望着母亲,而母亲正拿着手绢揩泪。心想又是这个大坏蛋来骚扰母亲,顿时怒不可遏,他握紧手中的逆鳞匕首,翻身下床。
“捅死你,捅死你,你个大坏蛋,又来打我母亲的坏主意。”齐敏年幼尚拔不出逆鳞之匕,只得用逆鳞柄端捅燕佩风。他的脑海里回荡着父王赠与这把匕首时对自己说的话:拿着他们,保护好自己心爱之人,捍卫你的尊严,你就是他们心目中的王。他此刻脑海里只有一个信念就是捅死这个坏人,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母亲。
燕佩风看了看粉雕玉琢的小郎,不恼不怒,顺势揽入怀中,抚摸着他软软的胎发。
“夫人不会忘了前日之事?敏公子怎会不明不白被人掳掠,况且还是在大齐王宫内,如此众目睽睽之下,被公然掳走。若非云儿在暗中保护敏公子,及早发现,后果不堪设想!”燕佩风不管齐敏的打闹,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虞莺,生怕她有着一丝迟疑。“你可知他们出动的是何人?‘天诛阁’让四国闻风伤胆的杀手,杀人与无形,敏儿落到他们手中中九死一生!”
虞莺捂着胸口,一把将齐敏抱入怀中,齐敏不懂母亲为何哭个不停,直把怨恨怪在面前的燕佩风身上。他怒目而视燕佩风,但从他刀锋般的俊毅脸上,竟浮现另一人面孔——
白衣少年那双温柔而妩媚的眼睛,他手掌有些微凉的掠过自己的脸颊,白衣飘飘,带着清新的竹木芬芳。
“为何?我的敏儿这般命苦,我们母子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非要置我们与死地?”虞莺摸着怀中齐敏的胎发,哭的梨花带雨。
“诸君之位,向来是后宫膏腴之地,敏公子少尔聪慧,君上生前更是百般怜爱。若非壮年暴毙,那敏公定然是王位的不二人选。你可知在这看似平静的后宫,背后究竟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们母子二人吗?”燕佩风突然语气森森,惊的虞莺脸色煞白,半天不得一言。
虞莺拿起帕子擦干眼泪,哑着嗓子道:“那佩风可有什么解救之法?我可不愿让敏儿日日活在着刀尖子上的生活,日日让人提心吊胆。”
“自然是有的,知道不知夫人舍得小公子不……”
正文 chapter5暮色重逢
自燕佩风走后,虞莺便将自己整日关在碧空殿中,一步也不肯迈出,往日笑颜不复,终日以泪洗面。她不想将自己年幼儿子的性命,赌上一条未知之路,她已经失去太多,不想再失去这唯一的儿子。
齐敏趴在珠帘后,看着时常流泪的母亲,心如刀绞,他只想快快长大,教训那些饿狼,把他们打的满地找牙。年幼的他自小比常人敏感,自自己出生,由于父王最为宠爱自己,私下不少被其他王子欺凌,他从来都是强忍着,不敢告诉面前这个脆弱而又美丽的母亲。
齐敏望向身后的宝剑,宝剑名唤湛卢,是父王同逆鳞匕首一同送给自己的,相传是父王的曾祖父亲手打造,乃是历代齐公的佩剑,当日赠与自己之时,君臣哗然,都说齐公昏了头,怎么能将下一任齐公佩剑赠与牙口小儿,齐献却力排众议坚持要赠与齐敏。
湛卢乃是纯铜打造,齐敏年纪尚小,不能御剑,他只得时常揣着那把逆鳞匕首,幻想着自己以后会是一名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他躲过姑姑蘋儿,揣着匕首跑到后山,后山清净,鲜有人往,俨然成了他一片天地。
齐敏小心翼翼的拿出逆鳞匕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力气也没有将匕首拔出来。他不禁有些灰心,悻悻的望着那把匕首。最终闭着眼睛,想起父王舞剑的身姿,他本有教习剑术的师父,父王死后,他和母亲便被直接关在了碧空宫,只留下蘋儿姑姑。
他知道定然是楚夫人那个坏女人,一步步的将他们逼上绝路,秋风萧瑟,日渐西斜,林间升起迷蒙的白雾,齐敏挥舞着匕首,根本没有任何章法可言,步伐凌乱让人忍俊不禁。
“呵呵……”寂静的山谷中突然传出一人笑声,那声音仿若暮钟唱响,又如澈水漱石。齐敏收起匕首,警惕的望向飘散的白雾的林子。
“是谁,不要装神弄鬼,快些出来。”
半晌没有声音,林间寂静,只闻秋叶瑟瑟,仿若刚才狂荡的笑声是幻听。
“你这剑法毫无章法章法可言,但依稀也可以也有些底子,只是你那教你的师父无心教你真的本领,教的也只是花招子。其次你这匕首,宝石繁多,如此华贵,怕不是武器吧,只是装饰品一类。”那人轻飘飘道。
齐敏只觉眼前一阵白光闪过,鼻翼间充斥着一股酒香,手像是被人轻轻一碰,眨眼间白袍人背着身正伫立在自己面前。那白袍人绛袖微卷,左手擎着一只精致的酒壶,右手拿着匕首,拇指轻碰匕身,逆鳞得见天日,光辉夺目。
“没想着这么个华而不实的东西,却还真是个宝物。”他声音温婉,似有些熟悉之感。
齐敏觉察手中空空,方回过神来,那里还有逆鳞匕的影踪。“那是我的,快些还给我,你这怪人。”
白袍人闻言转身,回眸一笑,由于是逆着光,竟晃得齐敏有些睁不开眼,亦看不清他的长相。“这匕首华贵异常,过于招摇,顶多也只能防身所用,实不适合当做剑练习,我这里有一柄木剑可代替匕首,与你做个约定可好。”
薄暮中散发最后一丝光亮,齐敏看清了白袍人的长相,面目俊朗,温润洒然,一身白袍,飘飘若仙。不正是解救自己与危难之际的燕云逸吗。只是他已经打听到,此人生父便是那个御史大夫燕佩风,那个一直对母亲虎视眈眈的坏蛋,心里盘算着,莫不是这燕云逸也同那人一般——
齐敏迟疑了一下,望着他手中的木剑,不知此人究竟有何盘算。
天边晚云渐收,淡天琉璃,燕云逸眉锋攒聚,侧脸在余晖下一片柔和,又神秘莫测,缓缓道:“这把匕首我留下,你用这把剑习武,若你有朝一日能用剑打败我,我便还于你这把匕首。”
“为何我要听从你的摆布,你必对我有所企图,还是是想要骗取我这匕首?我又不是三岁孩童,一把价值连城的匕首和一文不值的木剑,我还是分得清的。”
齐敏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燕云逸深信不疑。他虽知燕云逸不会伤他,但他仍对他们父子心有芥蒂,莫非是要抢走自己的母亲?那么为何又同自己周旋,他思虑万千,望着燕云逸灵动瞳孔,却不由自主的陷进去——
他手背在身后,手里紧紧的握着石子,若燕云逸执意如此,他就是与他鱼死网破,也不会让他得手,他受够了欺凌,不想再失去唯一的亲人,不要他们同自己夺走母亲。
那夜,自己对着燕佩风拳打脚踢,他却不闹不怒,还假惺惺的将自己抱入怀中。被蘋儿姑姑带到偏殿,颦儿以为他已经熟睡,放下纱帘,便下去休息。齐敏猛地睁开双眼,他仿佛有着不好的预感,他光脚溜到正殿,沾了口水,将窗纸戳破,果不其然那那个坏蛋尚未离去,母亲眼眶泛红,泪珠如线。
“莺莺,与我走吧,我们再也不要在王宫这个地方禁锢着,我也不要做这什么御史大夫,你知道我这些年,心心念念的都是你。”燕佩风柔情似水,似是哀求一般,希望以此打动昔日情人之心。
虞莺也不看他,目光只是呆滞的停在半空,仿佛在追寻一个看不见的影子。她就这么呆呆地坐着,犹如死灰一般,形如苦槁。燕佩风微微皱眉,将手轻轻的放置在虞莺冰凉的指尖,低声道:“莺莺,若你同我出走,我对敏儿便是像对小云一般无二,可好?”
他温情款款,软语相劝。虞莺才缓缓转过脸来,唇边慢慢浮笑意,她开始迟疑,哑声道:“我真的能同你隐居吗?过上你所说的桃花源一般的生活?”她目光闪烁,仿佛那是个触不可及的梦。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的臂膀好温暖,正如献公一般——
站在窗外的齐敏,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要凝固了,握紧双拳,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看到自己的母亲靠在另外一个男人的怀中,言笑晏晏,低眉垂眼,究竟置自己与何地?难道连她唯一的母亲都要遗弃自己了吗?仇恨的种子,破土而出——
燕云逸并未察觉,齐敏情绪的波动,仍是把玩着匕首,自顾自的道:“价值连城?若他得不到发挥,只是一块破铜烂铁,恐怕连我手中的木剑也不如。”不由分说,将木剑塞到齐敏手中。“从今以后,我便是你的师父,这把匕首暂时保管在我这里,若你有朝一日能打败我,方还于你。”
齐敏皱眉,这人竟如此狂妄。“你可知我是王室子弟,要当我的教习师父都是要经过层层筛选,就凭你,也不过是年长我几岁,有什么能耐?”齐敏撅起嘴巴,自己又不是三岁小孩,面前之人分明就只是年长自己几岁,还在这里说教自己,让人着实窝火。再加上其父燕佩风,觊觎自己的母亲,让他对此心怀芥蒂。
燕云逸敛眉,将酒壶挂在枝丫上,然后脱下长袍,从腰间抽出一把闪着细碎银光的剑,月光照在他清秀的面庞,他眼神变得敏锐异常,黄叶瑟瑟,随风飘荡,一人一剑在月色下起舞,招数时而轻缓,时而凶狠,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洒脱自如。齐敏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生怕露过燕云逸一招一式,原来剑技还可以这般好看。
不像是父王舞剑那股子震慑人心的气势,虽是柔弱无骨,但却蕴藏着极其大的爆发力,更甚那些蛮劲。
月色如勾,树影婆娑,燕云逸舞完剑,冲着齐敏轻盈一笑,擎起酒壶,洒脱离去——
齐敏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五味杂糅,不觉握紧了燕云逸赠与自己的那把木剑。
正文 chapter6逼人之势
甘棠宫雨夜
细雨如丝,飘入檐中,房中烛光莹然,透着百鸟朝凤图屏风,云霞堆满,芳草萋萋,隐约传来妇人的咳嗽声,丫鬟们围在她的旁边,为她抚顺后背。
“咳咳……一到这阴雨绵延的季节就时犯咳疾,倒是连累了你们还要陪我一起……咳——”长公主齐阳,素来心善,她虽自出身王室,却宅心仁后,时常关心身旁的人,若非咳疾迅猛,她亦不想惊醒宫中的人。
“公主说的什么话,这些都是奴婢分内之事,只是公主犯病,恐怕不是仅仅因为这天日益寒了,公主是心病,切莫要再伤心过度,奴婢看着实不忍。”在一旁为长公主抚背的掌事姑姑眼眶微微泛红,公主这些日子咳疾加重都是为了思念先王,王上是她的幼弟,突然暴毙,白发人送黑发人。
“姑姑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只是最近时常梦见献儿,好像他还在我身边,唤我姐姐!”说着齐阳鼻尖一酸,眼泪扑簌而下。
“都怪奴婢,又提这些做什么,惹得公主不开心。”掌事姑姑忙拿起帕子为齐阳拭泪。
宫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拍门声,齐阳猛地一惊,这么晚了会有谁来呢?上次这个点是宫中传来献儿的噩耗——
掌事姑姑望向一旁的侍人,侍人躬身退下,迈着碎步走向院子。
不多会,甘棠宫外通明一片,火焰在雨夜中跳动,只听到一阵兵器的琅琅声,大片兵士拥入甘棠宫。兵士的簇拥之下,一辆马车缓缓停在大门中央。内侍的搀扶下,走下一身着宫服的妇人,贵妇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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