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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夺宫-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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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是师傅说的,师傅还说,粲儿是天生的美男坯子,以后学成了武功做了魔教教主,便会有无数美女投怀送抱,可粲儿谁也不要,只要有隐娘陪着我就好了!”刘粲英俊的小脸上满是得色。
  华婉额头青筋直跳,深悔当初答应了花彩蝶让她做儿子的师傅,这还真是近墨者黑呀!可是看到刘粲一脸依恋的模样望着自己,到了嘴边的正理也吞回了肚内,毕竟还是个小孩,以后慢慢纠正他的错误观念也还来得及。
  “你不是来送你父汗的吗?”
  “是呀!”刘粲抱着华婉的脖子转头看向永定门下的父汗,伸出肉肉的小手朝刘聪那边招了招。也不知是不是父子连心,远在百米之外马背上的男人这时也徐徐回转了头,银色的头盔后有两道温热的视线移了过来,绕过华婉现在平淡无奇的脸扫到了刘粲的脸上。
  见被刘聪发现了,刘粲一吐舌头又扭回头将脑袋埋入了华婉的怀中。不知是否她的错觉,她竟觉得那个马背上的男人此刻嘴角一定是牵出了一丝笑意,只是明明隔了那么远,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铿的一声,长剑出鞘,身着银色铠甲的男子高举着剑锋,身后马儿的嘶鸣与将士们重重的呼吸,一切兴奋、激动的情绪都随着他一声令下而化为汹涌的洪流向远在万里之遥的大晋皇城袭去。男人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永定门:“出发!”
  “父汗好神气,好棒!”小刘粲深为刘聪的气势折服,在华婉怀中兴奋的手舞足蹈,华婉心中却满不是滋味的闭上了眸子。她仿佛已经能看到无数浓稠的鲜血与哀鸿遍野的场景,这个男人为了成就他自己的野心终于还是走出了这一步,大晋的山河终将在他率领的铁骑下一一被踏碎。
  战火再起!烽烟再燃!
  随着呜呜鸣响的号角声,刘聪所率三万匈奴士兵一路摧古拉朽搬直取洛阳皇都,前后十二战,晋兵皆败,死三万余人。接着刘聪率主力一万余人与匈奴前军大将军王弥、石勒合兵攻破洛阳,杀西晋诸王公及百官以下三万人,更于大晋皇城俘获了晋惠帝司马衷。
  这个消息传回之时汉国民众弹冠相庆,正在酒馆内酿酒的华婉手一抖便将木勺掉落在了酒瓮之中。
  “皇上俘虏了惠帝?”她有些不可置信的向馆中酒客问道。
  “可不是,现在那晋惠帝已经往平阳这边押送过来了。”一个年轻酒客兴奋的说道。
  “那晋惠帝好歹也是一国之主,皇上抓了他怎么不杀了?不杀岂非给自己留有后患?须知西晋余孽亦有不少!”另一个酒客不解的问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皇上天纵英才,如何能将那晋惠帝放在眼中,谅他也翻不出浪来,还封了他一个会稽郡公呢!”前者道。
  “皇上一向仁厚,这样对待败国之君也算是仁慈到家了!”那问话的酒客不禁点头称赞。
  什么仁慈,分明就是做给外人看的表面文章,华婉心底冷笑一声,不过知道哥哥没死,她原本难过的情绪也稍稍平复了一些。虽然一直都对自己说,这些事情不管不问了,他们要怎么样就怎样吧,可是毕竟惠帝是亲人,任少阳是二师兄,她不可能不牵肠挂肚。
  “那你们可知城破后东海王如何了?”她向那名貌似熟知内情的年轻人探问道。
  “东海王?”那年轻人一愣,随后道:“洛阳破城后死了不少王公贵族,也许是被我匈奴大军杀了吧!除了大晋的皇帝,其他人根本没有留命的必要!其实我知道留那惠帝一命还有另一个深层次的原因。”那年轻人露出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不觉将酒馆内所有人的胃口都吊了起来。
  其余人都在起哄:“快讲快讲!”
  那年轻人待众人千呼万唤后终是摆足了面子,这才施施然道:“这可是我在军中的娘舅传来的确切消息。那司马衷向吾皇献上了自己的妹妹临炎公主,听说皇上爱那公主爱的什么似得,还力排众议要娶那公主为我汉国的皇后,如今那临炎公主已随皇上一同回京,相信永不了多久,大家就可以看到我汉国史上最盛大的婚礼了!”
  “哗————!”那青年一席话激起千层浪,酒馆内不论是军士还是平民的八卦因子全都被激活了,人人一副热血沸腾的模样。
  不少人开始七嘴八舌的探问那临炎公主的模样,性情以及轶事,那人如何知情,不过乱绉一通,倒也让众人听得津津有味。
  华婉却半信半疑的皱了眉头,临炎是她的封号,而自己明明好端端的在匈奴的平阳皇都,哥哥又如何变出一个临炎公主献给刘聪?这真是一件让人费解的事情。难道这又是刘聪的一个诡计?难道他是想要用这个消息引自己现身?
  “不得了不得了了!”正在皱眉思索间,一个女人咋咋呼呼的闯入了店中,不是花彩蝶又是谁?只见她满面大汗,一进门便大声冲华婉道:“你猜我这次随军入洛阳见到了什么人?”
  花彩蝶嗓门大的可以,此时酒馆的所有人都将视线移到了她的身上,齐问:“看到了什么人?”
  “去去去,今天关门,不做生意了!”花彩蝶一愣,忙伸手赶人。
  “凭什么呀?我们来这里喝酒,碍着你什么了?”这些人并不清楚花彩蝶到底是何人,也不知她乃当今汉国太子的师傅。见这些人赖着不走,她索性抽出腰间软鞭一甩便抽散了一张桌子,历喝一声:“滚!”
  所有人都飞快的起身滚远了。
  关上大门花彩蝶神秘兮兮的转过身,便见华婉眼神凉凉,幽幽道:“一张桌子十两银!”
  “你还有心思关心这破桌子!”花彩蝶怪叫一声:“你知不知道我这次在洛阳到底看到了谁?”
  “有话就说,有屁快放!”面对花彩蝶,华婉一向没有好脸色。
  “我看到了。。。。。。”花彩蝶一脸正色严肃:“另一个华婉!”
  “什么?”华婉错愕的看向她,却见花彩蝶十分肯定的缓缓朝她点头:“那个冒牌货是司马衷找来给刘聪的,现在两人恩爱的不知如何是好,那女人已经随大军回平阳了,刘聪已定回京后立时迎娶那冒牌货,入主东宫呀!”花彩蝶一脸气愤模样:“那女人一看便是用了我魔教的改容丸秘药,只是不知她这次到底是想如何兴风作浪,兴许会对你男人不利,怎么。。。。。。”见华婉一脸木然,她不解的问道:“有人冒充你,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应该是什么反应?”华婉白了她一眼。
  “你!”花彩蝶一愣:“你就不怕那女人暗害你男人,害的粲儿没了爹?”
  华婉懒得再理她,只是冷笑一声转身进入了酒窖。其实她心中有一句话一直没有说,她认识的刘聪精的鬼一样,又怎么会被这样的小伎俩骗到呢?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刘大官人会被骗到吗????


☆、第 74 章  晋江首发

  然而华婉终究高估了刘聪,似乎这次他所有的心眼在遇到这个假华婉的时候已全部失效了。
  他们两人还没有回平阳之时就已有不少小道消息传回;华婉偏偏开的是个酒馆;各种消息交汇之所。纵然如何再不想听,关于刘聪和那假华婉之间恩恩爱爱的点滴琐事都已让她耳朵起茧。匈奴民风开放;便算是茶余饭后聊到了皇帝的私生活也没有任何人去管。
  百姓们对这未来的国母十分好奇;因此不但有帝后恩爱的种种画面详述,还有皇帝床地之间的无尽猜想;似乎人人都化身为千里眼顺风耳,将帝后的闺房乐事都亲身见证了一番。譬如;皇上喜欢什么样的姿势呀;未来的皇后呻/吟时的销魂之声是如何催人动情呀;种种不一而足;而那冒牌华婉早已被传成了水蛇妖精般的人物;一天到晚都是缠着皇上欢爱,连大军回程的速度都被二人这无尽的情/事给拖慢了。
  那些人绘声绘色的在酒馆中描述着如同亲眼所见的帝后缠绵情景,华婉心中不觉又闷又郁,还有种莫名的心烦意乱。
  莫非刘聪,真的没有看出那是个冒牌货?
  算了,这些都不关自己的事情不是吗?他爱取谁是他的自由,自己瞎了眼娶个冒牌货也是他活该!
  她一面压抑着让自己不要去想刘聪,一面又因那些一次次传入耳中的画面而生闷气,这些日子过的颇为不顺心。
  光兴四年春暖花开时,正是一年一度桃花最艳的时节,桃花朵朵,将北苑皇宫外的城墙装点的一片粉糯温馨。
  那冒牌华婉和刘聪抵达皇城的那日,两人在万众瞩目之下共乘一骑踏入永定门,永定门两侧百姓三呼万岁,长长的牛角号呜呜响彻天空,四十九发礼炮呼啸齐鸣。黑镶龙纹的汉国旗帜由一百八十人的匈奴礼仪兵士高举着开道,街道两侧肃穆,百姓们欢欣鼓舞,迎接他们得胜归来的君王。
  身披银色铠甲的刘聪一手执辔,一手轻轻勾着身前女子的腰际眸含宠溺,一脸春风得意笑的如同五月桃花。他怀内的女子亦是配合的娇羞着低下头,只是眉眼含情不时与之对望,万人迎接的凯旋仪式仿佛都没有影响到这两人你侬我侬的眉目传情。
  那冒牌货抬头望向两旁迎接的仪仗低低说了些什么,惹得她身后的刘聪一阵长笑,他那表情是如此愉悦而快乐,让华婉一看就十分生气!
  而那个冒牌货从外貌上看竟然真的和她一模一样?
  华婉站在人群中吃惊的看着那从永定门缓缓驶向皇城的二人,黑骢马四蹄轻踏,不多时那二人便在无数侍卫和仪仗的簇拥下驶入了皇宫大门,徒留一脸震惊之色的华婉在原地,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等她回过神时,第一时间便转身回了酒馆的阁楼,一把掀开床上的被子揪起了迷迷糊糊还在睡梦中的花彩蝶急问:“你们魔教的改容丸竟可以将人改的一模一样吗?”
  花彩蝶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这才不慌不忙的瞟了华婉一眼:“怎么,看到真人这才着急了?你家的男人这下可要给人勾跑了呢!”
  “她到底会是什么人?”华婉蹙眉:“我担心她会对粲儿不利!”
  “只是担心你儿子吗?”花彩蝶瞅了瞅华婉的神色,一副心知肚明的模样勾唇一笑:“还是你担心自己的男人被那个冒牌货给勾的魂也掉了?听说皇上回京的这一路上可是和那冒牌货享尽了鱼水欢,她床上功夫应该也不赖嘛!”
  随后花彩蝶又正色道:“改容丸改变的容貌都是随机的,所以那个女人我第一眼看时以为她是用了我魔教的改容丸,后来仔细一想便会发现这里面的蹊跷,哪有能改的如同你之前一模一样呢?就算是一模一样,那声音和举止又如何能一模一样?若非我知道真正的华婉是你,我只怕也会被那冒牌货骗到,何况是心心念念你的刘聪?”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女人到底是谁?”华婉眉头紧锁一脸不解。
  “那个女人能将你模仿的惟妙惟肖定然是熟悉你的人,或者曾经是你身边的人,再者她的脸能与你一模一样,我知道苗疆有一种神秘的易容改脸之术,将这改脸术加上我魔教的改容丸同时使用,倒是有可能将人变化的一模一样。这女子使用如此险招,只怕这换脸易容成你的计划也是密谋已久!”花彩蝶一番分析已是让华婉听得脸色一沉。
  紧接着她又补充道:“想出这法子的人一定熟知你和刘聪的关系,且对刘聪恨之入骨,这女人绝不可能安心在后宫做她的皇后,必定是有所图谋。”
  两个女人对望一眼,华婉想到刚才花彩蝶说那女子应该是熟识自己的人,心底一阵电光火石,自己性子本就冷淡,但身边熟悉她又完全知悉她和刘聪事情的人也不少。那个假冒自己的女人究竟会是谁呢?再加上冒牌货是惠帝所献,这样看来却有可能是针对刘聪的阴谋!
  这个想法一浮上脑海便挥之不去,华婉眸中的光芒泠泠,两条柳眉已拧成了一个疙瘩,心中开始隐隐不安。
  刘聪的行动力是神速的,才回并州不到一日,便已颁下圣旨昭告天下,即将迎娶大晋临炎公主司华婉为后。大婚之日便定在春光明媚的六月初,气候宜人。
  这场帝后大婚可谓盛况空前,汉国正是国力最盛时,刘聪一连打了十二场胜仗,更是说不尽的春风得意。
  北苑皇廷从里到外都洋溢着一片欢乐气氛,好像突然一下整个并州都忙碌了起来,每日街道上都是来往的兵丁,一车一车拖着从大晋皇宫搜罗的各类珠宝古玩送入皇廷库房。街道两侧纵然花开繁茂,仍旧提前被披挂了无数彩绸红灯笼,只恐这花团锦簇不够繁华。
  宫中无论侍卫宫女还是王公大臣,人人皆是一副喜悦心情,毕竟私底下大家心里都清楚,他们的皇帝为了等候这位久违的皇后可是苦等多年,如今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所以皆是真心替刘聪欢喜。
  只是在这人人欢欣鼓舞的氛围中,却有一人一直都在心烦。华婉也说不出这种心烦胸闷到底是为了什么,就是一想到那冒牌货是打着自己的名义嫁给刘聪,便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这日夜半时分华婉正心不在焉的打烊,正合上最后一块木板,眼前却猛然斜斜插入了一只手按在了门板最后的一点空隙之上:“等一等!”一个略显沙哑的男声在门外响起,纵然他的声音已经有些嘶哑,她却豁然心跳漏了一拍,是他!
  朱红的门板从内移开,露出隐娘那平淡无奇的麻子脸。门外的刘聪翘唇一笑,他的容颜依旧没变,还是那般清俊妖冶,只是岁月将他整个人都打磨的更加从容和沉稳,眼角眉梢俱都含着一股不怒自威的风范。
  此时男人的脸色微红似刚刚灌了不少的酒,湿润的黑眸上蒙着一层水光,却反倒是更比平常还要亮,里面闪缩着一种莫名的光芒。
  “客官有何事?小店已经打烊了!”华婉压抑中心底的那一丝悸动,垂下眸子低声道。
  “装不认识朕吗?朕在宫中喝了些酒,却没有尽兴,现在只想喝一口隐娘亲手酿的酒,不能进来吗?”刘聪虽然口中是问询的口气,手上却是用力的撑开了大门,一个晃身便挤进了酒馆,随后他还好心的转身砰的一下帮华婉关上了木门:“这下就朕一个酒客,可算是能清净的喝上一口了。”
  刘聪说罢仿入无人之境,直直的走向了最好的一个位置大喇喇坐下,他与华婉擦肩而过时,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颇有些借酒装疯的意味。
  华婉无可奈何,如今刘聪挑明自己的皇帝身份,那她自然不能只当他是一个寻常酒客。闻言只好叹息一声,依言去到后厨打了一壶酒放到刘聪的桌上。刚要走开,手却突然被刘聪一把握住,只见他很不满的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朕已向隐娘表明身份,你就这样伺候朕吗?”大手中包裹的小手冰凉柔滑,刘聪本来刚喝过烧刀子,手心很烫,如今这一捏之下竟是颇觉舒爽,再加上酒意上头,也忘了男女礼节,华婉抽了几次他竟不肯松开。
  一口怒气涌上心头,华婉想了想还是忍了,用空出的另一只手倒了一杯酒自己先一饮而尽,将那空杯向刘聪示意了一下:“无毒!”随后又拿出一个空杯递给他,淡淡道:“皇上请!”
  刘聪这时却突然扯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松开了对她柔荑的钳制自己摆了个最舒服的姿势靠在椅背上,目光灼灼的看向华婉:“隐娘,从光兴初年到光兴四年,朕是第二次来你的酒馆。朕虽然是第二次来,这几年在宫中倒也喝了不少你酿的酒。你也不用这般小心,朕信得过你!朕的儿子这几年每日都在你隔壁学武,听闻你对他很好,他也很喜欢你,朕心甚慰!”说到这里刘聪顿了顿,没有接华婉递过来的空杯,而是从桌上拿起她刚喝过的杯子自己倒了一杯,就着那杯沿浅浅的女人唇印一饮而尽,之后还用舌头舔了舔唇,一脸心满意足的凝视着华婉:“还是隐娘酿的酒喝起来滋味更加清香!”
  “多谢皇上夸奖!”华婉愣了愣,她和刘聪久未见面,如今乍然这男人来到她面前,恍惚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刘聪淡淡一笑,随后再不多言,只是一杯一杯的喝着酒,不多时已经喝了两壶之多,华婉却看出了一些端倪,这个男人是在故意买醉!出于一片好心,她还是在旁小声提醒道:“皇上,酒多伤身哪!”
  “唔?伤身?可是朕今日很高兴,很高兴,朕想多喝几杯!你知不知道,朕马上就要大婚了,娶得还是朕最心爱的女人,粲儿的生母,朕很高兴,多喝些不行吗?”刘聪斜睨了她一眼,根本不理华婉的劝诫,依旧我行我素一杯一杯的灌下喉中。男人这时已有些大舌头了,华婉不知他到底是在宫中喝了多少,只是按照眼下这情势,他醉倒当场她可就很头疼了。也许是该通知下暗中保护他的侍卫?
  华婉刚走到门边尚未打开门,身后突然一阵热气袭来,她只觉额头一痛,人已经是被身后那热乎乎的身体给压在了薄薄的门板之上,脸被迫贴着门板,头也撞了一下。
  “唔,痛!”华婉轻呼一声想要用身体掀开背上压着的男人,耳畔却传来他有些醉醺醺的声音:“对不起,朕有些头晕,借朕个肩膀靠一下可行?”说罢也不待她的回答,刘聪就势便将一个酒气熏天的脑袋搁在了华婉的肩膀之上,两只手无尾熊似的耷拉在她肩膀之上,活将她当成了一个人形的拐杖,此刻他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肩膀,华婉咬牙支撑,才堪堪没让两人一同摔倒。
  “皇上,皇上?”她无奈下扭头蹙眉唤道,却正对上他那有些湿润迷蒙的黑眸,狭长的凤目中满是懵懂迷离的神色,刘聪似醉非醉抬眼盯着近在咫尺的她,一张口,便是满嘴的酒气:“隐娘,你可知朕今日来是干什么的?”
  “隐娘不知皇上是来干什么的,不过隐娘却知道,皇上此刻已经醉了!”华婉有些不耐烦,发酒疯发到她这里了,真让人心烦。她一把抓起肩膀上男人的手便想要将它甩开,却不料刘聪更快,在她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将她双腕同时反翦在身后用一只手掐住。
  “放开我!”华婉双手被缚,不禁大怒呵斥:“皇上深夜来我的酒馆,便是来耍无赖的吗?”
  “无赖?”刘聪一怔,似突然想到些什么,嘴角竟溢出一丝笑意,散发着酒气的薄唇便定定的在她耳畔厮磨,沙哑的声音中满是磁性的慵懒:“好久没有被人这样称呼过了,这个词还真是亲切,没想到今日来隐娘这酒馆还真是来对了。朕现在倒觉得很舒心!”
  舒心?他舒心,她可不觉得舒心:“皇上,您今日来此到底所为何事?可否先放开民女?”
  刘聪扬了扬眉毛,伸手自怀内掏了半天,终于摸出一张金色的请柬,他炫耀似的在华婉眼前晃了晃那请柬:“朕要大婚了,这是帖子!”
  说罢不待华婉回应,他又用手中的请柬一角有些轻佻的勾起了华婉胸前的衣领,缓缓的将整张请柬顺着女人的领口插了进去:“朕今日是应儿子的请求,专程前来给隐娘你送请帖的。朕知道这几年你待粲儿甚好,粲儿也十分喜欢你,甚至你在他的心底已相当于他的娘亲一般。所以为了感谢隐娘你这些年对粲儿的照顾,朕今日亲自送来这张喜帖,希望到时候隐娘你可以前来喝一杯朕的喜酒!”
  唔,竟然是为了这件事情?
  华婉垂下眸子,冰冷的喜帖贴在她胸前的肌肤之上,竟让人忍不住一阵战栗,瞬间那胸口的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知为何鼻尖竟突然有些发酸,她咬着牙闷闷的道:“就为了这件事情吗?好事呀,民女先在此恭祝皇上和皇后百年好合!”
  刘聪松开了手自己靠在了门边,他似笑非笑的盯着华婉的表情,目中还隐隐含着一丝探究之意。
  只是华婉刹那失神后很快平复了心情,她一把推开大门,屋外不出所料果然站满了密密麻麻的皇宫侍卫。刘聪亦是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的一愣,看到屋外的侍卫,他下意识的站直了身子,而华婉便趁这时机不着痕迹的退开两步朝屋外的侍卫首领喊道:“皇上醉了,还不快过来扶一下!”
  屋外的侍卫们闻言很快便拥进来一群,刘聪确实是喝的有些多了,任由那些人参扶着他走到了屋外,临上轿子之前,他还不忘扭过头来一脸醉醺醺的道:“隐娘你可是朕和儿子亲自下帖请的贵客,大婚那日朕给你留最好的位置!”
  “多谢皇上!”华婉嘴上如此说,脸上却没半分欣喜,刘聪早就自顾自坐回了轿子,因此也没能看到女人黑如锅底的脸色。
  华婉手捧着请帖呆坐在柜台后,上面的字模糊一片,她一个都没能看清楚。一直到桌上的红烛燃尽,她这才惊觉天边已泛鱼肚白了,不知不觉竟是干坐了一晚。
  心里面有个地方好像空了一样,又像堵上了一团棉花,说不出的难受。
  有人冒充她,看来那个冒充的女人很成功,她成功的取代了华婉这个名字,还让狐狸一般的刘聪也没能辨出真假。手指捏过喜帖的位置一片滚烫,看来他是真的被猪油蒙了心,竟连真的假的都分不清了。
  好吧,那就活该掉入别人的陷阱中,看来真的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她狠不下心去报复刘聪,却有人借她的名义接近他,也许还想要暗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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