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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暖[封推]-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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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从来没有在一个人的眸中看到过这么撼动人心的情绪。
深切的哀伤,极致的喜悦,这样错综交错在同一个人的眸中,叫人从心灵深处感到震撼。
林昭言的心猛地一颤,才意识到,这是她们第一次正式相对,以母女的身份。
先前心情紧张复杂,又或许是早已经在梦里见到过无数次,竟一时没有注意。
此时此刻,她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叫她一时间无法面对。
她并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和宛妃两个人母女相认哭天抢地互诉衷肠,于是偏了偏头,强自冷静地开口:“我……”
“心儿!”徐宛如却猛地上前,一把将她搂入了怀中。
林昭言顿时僵住。
“心儿,是母亲对不起你,是母亲对不起你!”徐宛如紧紧抱着她,用了十足十的力道,好似要将她刻入骨血里。
她的女儿,日日夜夜思念的女儿,午夜梦回醒来后总会为她撕心裂肺的女儿。
她还活着。
活生生地在她怀里,她能感受到她的体温,能感受到她轻轻软软的身子,一如她刚出生的时候。
从清儿口中得知真相后,她没有一刻不在期待和心儿的重逢,她以为她会兴奋会满足会喜不自禁。
可直到方才,看着她那样冷静沉着地与皇上对峙,她才惊觉,她有的只是惶恐不安和害怕。
她的心儿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需要她保护的小小婴孩。
她早已经不需要她这个母亲了。
她还可能成为她的负累。
她已经失去过她一次了,不想再失去第二次。
可是我的心儿,母亲那么软弱无能,又该怎么保护你?
“心儿,我的心儿……”徐宛如更用力地搂紧了她,不留一丝一毫的缝隙,她害怕将来没有机会再抱着她,所以这迟来了十五年的爱,她想要一分不留地全部给她。
虽然,她好像什么都给不了。
林昭言被她抱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可却没有一丝挣扎,最初的惊愕过后,十分顺从地任由她抱着,甚至也伸手环住了她,轻轻开口,“母亲……”
徐宛如的心猛地一颤,全身上下都开始不可遏制地发抖。
“你,你喊我什么?”
“母亲。”林昭言重复,喃喃低语,“心儿一早就知道了您才是我的亲生母亲,心里头早就存了念想,也一直想找机会进宫来看您。”
徐宛如抖得更厉害了,已经止住的泪水又忍不住簌簌而落,瞬间打湿了林昭言的后脖颈。
林昭言只感觉后颈凉凉的,可心里却暖得不行,像是温泉水缓缓流淌过心田。
可目前并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她叹了口气,轻声道:“母亲,您放开我吧,我不跑,从今以后,我会永远陪着您。现在,咱们要讨论怎么从这里逃出去。”
徐宛如闻言,果真立刻回归到了现实。
她松开林昭言,垂眸哑着嗓子开口:“是我没有顾虑周全,是我的错。”
林昭言知道,她定是想到了凤清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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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 算计
“他,他现在在哪儿?”逃避并不是办法,就算凤清公子已经不在了,她也要把他的尸首带出去好好安葬。
“我也不知道……”徐宛如苦笑一声,眸中是深切的绝望,“他们告诉我……凤清公子为了保我清白,服毒自杀了。”
“他一直将我当做母亲,可是我却没能尽到做母亲的责任,我不仅没能保护他,还害他丢了性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徐宛如握紧双拳,全身上下都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母亲……”林昭言不忍看到她这幅样子,想要开口安慰,就又听她艰涩道:“如果死的是我就好了,我死了,就不会有这些事情发生,你和你父亲也不必为我牵挂,清儿也不会为我丢了性命,我要是早一些死了就好了……”
“宛如!你怎么会这么想!”林琛痛心地看着她,想要将她搂入怀中,又碍着林昭言在场,只能紧紧抓住她的手,“这一切都是那个狗皇帝的错,与你何干?你何必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你若真死了,才是对不起凤清对不起心儿对不起我!”
徐宛如看着林琛,悲哀地笑了笑,“可终究是我害死了他……”
她不想告诉林琛是因为林行言的缘故,因为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哪怕再重来一次,她大约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她只是不曾料到,那样好的阿琛,会生出一个恶毒的女儿。
她救下林行言相信林行言,都只是因为眼前这个她深爱的男人。
她又怎么能将真相说出来让他难过呢?
所有的罪孽,都由她一人来承受吧!
林昭言看着眼前情深意重的二人,心里也是止不住地叹气。
都说时间是一切冲突的治愈者,可这句话用在他们身上却一点都不准。
十六年了,他们的感情大约只是在时间的流逝中越发得刻骨铭心。
但凡这二人能有一个放下,事情也不会演变到如今这种局面。
用情太深。未尝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但她作为女儿,是没有立场去说什么的,只能尽自己所能去帮助他们。
“那母亲大概知道凤清哥哥是在哪里遇害的么?不管怎么说,总不能让他留在宫里。”林昭言刻意转开了话题。
徐宛如闻言果然止住了哀恸。皱眉思索了起来,“是在四天前,皇上来浣月轩找上了我,责问我与清儿的关系,我被吓了一跳,还以为同他的密谋被发现了,正想要装糊涂,皇上就同我说他已经将清儿关押了起来,如果我还想要继续在这宫里头待下去就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又怎么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断说着好话想绝了皇上的念头,甚至搬出了太后,可皇上却越发生气,之后就将我禁了足,我努力去打听消息。也不过是打听出太后介入了此事,清儿被放了出来,可我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皇上就来同我说清儿服毒自杀了,我一时失去理智,不小心刺伤了皇上……”
后面的事林昭言就都知道了,她示意徐宛如不必再说下去。缓声问道:“照母亲的说话,也就是您并没有亲眼看到凤清哥哥服毒,也并没有看到他的尸首,对不对?”
徐宛如一怔,点了点头,“你。你是什么意思?”
“我怀疑凤清哥哥根本没死。”林昭言淡淡下了结论,并且分析,“您瞧,您没有亲眼看到他被毒死,事后也没有见到他的尸首。按照皇上的狭隘心理,凤清哥哥真要死了,哪会只是简简单单告诉你?他不邀您去围观怎么折磨死凤清哥哥的情形都算是他积德了。”
林昭言这话虽严重了,却很有道理。
皇帝周衡的确是这么一个心胸狭隘心狠手辣之人。
徐宛如怔了怔。
林琛也若有所思。
林昭言又继续,“还有,您方才说太后介入了此事,我想以她老人家的宽仁慈爱,定是不会让凤清哥哥白白送死。所以我猜,要么皇上说凤清哥哥死了是为了刺激您,要么,就是太后和凤清哥哥在皇上面前演了一出戏,他是假死。”
徐宛如怔愣过后,眸光立刻亮了起来,激动地上前抓住林昭言的胳膊,“真的么?清儿真的没有死么?心儿你没有骗母亲!”
林昭言的手臂被她抓得发麻,可还是安抚地点头,“恩,这是最好的猜测,也是最合理的猜测,既然死不见尸,咱们就不能消极绝望,一切都应往好处想。”
徐宛如更是激动地浑身颤抖,脸色也再不似方才的灰败绝望。
林琛上前安慰了几句,默默将她的手从林昭言的手臂上掰了开来。
林昭言感激地投以一笑。
林琛也是无奈地笑,又对徐宛如说:“你不要担心,昭儿很聪明的,与我一模一样,她说凤清没死,那就一定没死。”
林昭言:“……”
空气中凝结的压抑之气好似一下子被吹散了开来,颇有一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林昭言想,无论身处何种境界,只要不绝望,就总能找到希望。
“那现在咱们就好好想一想该怎么从这里逃出去,如果哥哥没事,他定会在约定好的地方等我们。”
芜华殿内,静妃沉声问派出去打听消息的宫女,“怎么样?听到什么风声没有?皇上要怎么处置宛妃?”
宫女伏在汉白玉雕的地面上,颤颤巍巍地道:“回,回娘娘的话,奴婢,奴婢被拦在了浣月轩外,什么,什么都没有打听到……”
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因是冬日,地砖沁凉,小宫婢止不住瑟瑟发抖了起来。
娘娘最近的脾气越来越古怪,越来越喜怒无常,时常会因为点心不合胃口。衣裳不衬发饰而大发雷霆,这一次她没有打听到娘娘想要知道的事儿,不定要被怎么处置。
果然,静妃闻言。先是面色一沉,然后随手就将桌上一杯热滚滚的茶朝小宫婢砸了过去,“废物!要你们何用!这也打听不到那也打听不到!本宫要是倒了台,你们一个个也别想活!”
“奴,奴婢该死!还望娘娘恕罪!”小宫婢连连磕头,心里叫苦不迭。
就是这样,娘娘最近总把这句话挂在嘴边,自从她的娘家建安侯府遭到重创,她就一直患得患失,总是幻想着皇上下一秒就要把她打入冷宫。无论她们怎么劝都没有用。
小宫婢觉得,再这样下去,怕是皇上还没将她打入冷宫,娘娘就自己先吓疯了。
“废物,都是废物!”静妃不停地咒骂。站起身在原地来回踱步,周身上下都萦绕着一股浓浓的戾气和烦躁。
小宫婢自觉命不久矣,正想认命,突然听到从门外传来的一道声音,“娘娘这又是怎么了?”
小宫婢眼睛一亮,自觉找到了救星,忙回头。“石榴姐姐!”
这位石榴姐姐可是近来娘娘跟前的大红人,受宠程度不要说与娘娘的贴身嬷嬷比,简直都要赛过从前的六公主了。
芜华殿的人都说或许娘娘真是把这位石榴姐姐当成了已逝的六公主,因为有一次听见娘娘喊她“小六”。
娘娘似是想将对六公主没有尽完的母爱全都用在石榴身上,对她是百般体贴,纵然是在这样烦躁抑郁的时期。对石榴也能笑脸相对,而且,也只能听得进石榴说几句话。
她们虽不知晓这个刚进宫没多久的石榴是如何得到娘娘的宠爱的,但能有这么一个人,能在关键时刻劝上娘娘几句。总是好的。
果然,静妃看到石榴出现,立刻收起了怒气,笑着朝她招了招手,“你这孩子,我不是让你过了戌时好好休息么,我这边有人伺候,不用麻烦你。”
“别人伺候的怎能有石榴尽心呢?况且奴婢听说娘娘近来心情不好,自然更要多多陪着您了。”石榴一边乖巧地迎上前,一边不断地给小宫婢使眼色。
小宫婢会意,忙不迭迭地爬起身退了下去。
静妃不知有没有看见,总之没有追究。
石榴已经走了过去,绕到了静妃身后,不由分说地将她按在了椅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替她按摩着肩膀。
静妃顿时怔住,又是这种熟悉的感觉。
小小软软的手不轻不重地在她肩上揉捏,然后凑到她耳边咯咯地笑,“母妃,母妃,俧儿捏得是不是很舒服呀?如果舒服的话母妃是不是该有什么奖励呀!”
那样调皮无赖的劲儿,她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好笑。
可是后来,后来怎么就没有了呢?
怎么就……再也听不到俧儿的声音了呢?
她的俧儿,为什么就,再也见不到了呢?
是不在了吗?
好像,是不在了。
她的俧儿,是被她害死了,被她亲手推下了高台。
她摔下去的那一瞬间还睁大着眼睛看她,眸中有迷茫有不甘,似乎在同她说,“母妃,您为什么要害我,您为什么要害我?”
她为什么要害她?
为什么,要害死自己的亲生女儿?!
“俧儿!”静妃一个激灵,猛地从椅子上弹跳起来。
“娘娘怎么了?”石榴轻轻软软的声音传了过来。
静妃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方才是魇住了,忙松了口气道:“没,没什么。”
石榴笑着拉过她的手,“娘娘定是最近太过疲惫了,让奴婢替您按摩一下,放松放松。”
“不必了。”静妃忙架开她的手,避鬼似的逃离。
她是喜欢和石榴在一起相处的感觉,这让她觉得好像俧儿还没死,可不代表她愿意回想起那些不愿记起的往事。
石榴没有坚持,依旧笑颜以对,“娘娘不必太过忧虑,您有三皇子,三皇子又颇受皇上赏识,皇上怎么会不要您呢?娘娘现在就是要调整自己的心态,放松自己的心情,要知道,什么都会好起来的。”
静妃对上她明丽轻快的笑容,心里的烦闷果然消散了不少,也跟着勉强笑笑,“好,我会的。”
石榴又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为了让娘娘的心情好起来,奴婢特意给娘娘准备了一件礼物,娘娘瞧见了,必定十分欢喜。”
“什么?”静妃下意识地问。
石榴抿唇一笑,十分神秘的样子,“娘娘瞧见了就知道了。”说完,拍了拍手,一会儿就有宫婢捧着一个红色祥云纹托盘走了进来,看托盘里摆放的,似乎是一件衣裙。
石榴是针线司的,手艺极好,当初静妃也是因为一件衣服和她结缘,因此理所当然地认为是石榴亲手做了一件衣裳讨她欢欣。
果然就听石榴道:“这是奴婢亲手为娘娘裁制,娘娘要不要试一试?”
“难为你有心了。”静妃真诚一笑,虽然她很疲惫,但不想伤了石榴的心。
石榴上前将层层叠叠的一堆衣裳取了过来,然后伸手展开,望着静妃盈盈而笑,“娘娘,来试一试吧!”
静妃抬眼看过去,顿时怔住。
这,这衣服……
是太后皇后才能穿的翟衣!
上头的翟鸟花纹,九龙四凤,大花十二树,无一不例外地刺着她的眼睛。
静妃不可思议地朝石榴望过去。
石榴却依然是一脸单纯天真的模样,“娘娘,快试试呀,奴婢知道,您一定会喜欢的,这不是您一直以来都想要的吗?”
静妃怔住。
一直以来都想要的?
是,是啊,她确实是一直以来都想要穿上这象征着高贵身份的翟衣!
她想要的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女儿!
她还犹豫什么?
石榴见她有些动摇,索性直接将她拉了过来,“娘娘您就试一试吧,这可是奴婢亲手为您做的,费了好些功夫,反正现在也没有外人,就当是过一把瘾,穿完了咱们就把它收起来,等到将来可以光明正大穿的时候再拿出来。”
静妃愣愣的,被石榴带着,半推半就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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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 过往
皇上从浣月轩回去后就让亲信着手去调查林昭言所说的事儿。
他并不傻,在回上书房的路上就已经冷静了下来,也察觉出了林昭言话中的端倪。
不过凡事谨慎小心的性格还是让他决定先调查清楚再说,反正他们都被关押了起来,就是多留他们几天的性命又如何。
太后听他细细交代下属去办的那些事儿,不由冷声问道:“你便算是查出来又如何?难不成要将他们都杀了吗?”
皇上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万分疲惫道:“母后,朕知道您心软,可有些事情,不是心软就能解决的。”
“你非要赶尽杀绝吗?人常说行善积德,你是偏要将咱们萧家老祖宗积的德全数败掉才甘心吗?”太后盯着皇上,眸中有痛心有不满也有自责。
都是她的错,是她一味的纵容和妥协才养成皇帝如今这样的性子,现在想要教导却是为时晚矣。
她所愿的,不过是他能少一分罪孽,才不至于损了阴德,将这一切都报复到子孙上去。
老三那孩子的性子,与皇帝简直是如出一辙,他是真能干得出谋逆造反的事情来!
皇帝怎么就不明白!
“母后!”皇上睁开了眼睛,眸中锋芒四射,里头隐含着浓浓的怨恨和不甘,“您从来都瞧不上我!当年若不是萧炎自甘堕落,醉生梦死,实在难堪大任,您又怎么会一力保我上位!在您心目中,从来都只有他一个儿子!”
“你!”太后气得浑身发抖,“你说这话还有没有良心!这些年来我哪一样没有顺着你的心意!你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儿我也只是跟在你身后收拾!可是衡儿,世间万物都逃不过一个循环报应,你若是再执迷不悟,将来总有你后悔的时候!”
“那就等将来再说吧!”皇上毫不在乎地扔下了这句话。待对上太后痛心失望的眼神,不由冷笑,“母后对朕好不过是因为没得选择,若是当年没发生那件事。现在在这个位置上怕是您最宝贝的炎儿,我又哪有资格劳烦母后亲自教导!反正从小到大母后也没有教导过朕,朕跟乳娘相处的时间都要比母后多!”
“衡儿!”太后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怎么也没有料到他心里头的怨恨竟然这么强烈,“你怎么会这么想?你和炎儿都是母后生的,母后又怎会区别对待?小时候不过是因为炎儿体弱多病,母后才会多加照拂,你一向坚强勇敢,母后只是想让你学会独当一面……”
“所以我发着高烧快要死的时候您去和萧炎看大戏放烟火!所以我和萧炎同时喜欢上一个姑娘的时候您问都不问就替萧炎向父皇请旨赐婚!呵呵独当一面?既然如此父皇要立储君的时候您又为什么要推举您所谓体弱多病的萧炎!”皇上眸中的恨意越来越浓,想起从前的那些过往。就像是有滚烫的热油浇在他的心上,然后再浸入寒冰冷水中,痛得他几乎麻木。
“这世间种种,朕若不自己争取,等到母后想起朕来。怕是朕早已经化成灰了!”
太后瞪大了眼睛,犹自不可思议,“你……这些,你从来没有跟母后说过,原来惠君……”
“母后!”皇上截断了她的话,明显排斥这个名字,“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做什么!母后不知道?母后不知道朕的事情可多着呢!因为您眼里只有五哥,哪会注意到朕?”
太后张了张嘴,想要开口说什么,却发现一个字都说不出。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难道惠君的死……
太后望着满脸阴鸷的皇上,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原来。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儿子,早已经在她还没察觉的时候就变得这么偏执可怕了。
是因为小时候太多的爱而不得,所以当了皇帝,就要把喜欢的全都抢到手,有威胁的全都摧毁么?
“朕乏了!母后请回吧!”想起太多年幼时不愉快的往事。皇上心里闷得厉害,连表面的敬重都懒得装了,直接下了逐客令。
太后苦笑了一声,知道自己是说再多也没有用了,她改变不了皇上,除非人生再来一次。
可是,可能么?
太后离开后,皇上不仅没有平静下来,反而越发得烦躁郁闷,脑海中总是浮现起被他刻意遗忘了快二十年的那张脸。
清丽秀雅的五官,恬静温柔的气质,还有深情不渝的眼神。
当年她被赐婚之后,他整整颓废了三个月,后来无意间听说父皇在考虑立储一事,而母妃理所当然地说了萧炎的好话,他这才被逼振作了起来。
他知道他不能再颓废下去了,他一定要登上高位,才不会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抢走属于他的东西。
所以,他利用了她,说要同她私奔,然后……
萧衡想起来自己第一次狠下心肠伤害的对象竟然是自己深深爱着的女人。
他就知道,这世上再没有什么他得不到的东西。
母后的支持,朝臣的拥护,高高在上的皇位,温良贤淑的皇后,以及后|宫粉黛佳丽三千……
他最终还是什么都得到了。
只是,为何午夜梦回心里总是空洞了一大块?
他一定是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直到……他遇见了宛如。
恬淡干净的气质,明妍温暖的笑容,他的心,好似一下子被填满了。
当时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他一定要得到她,一定要全心全意地待她好。
一定。
萧衡想到这儿,唇边溢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原来所谓一见钟情,原来所谓情深不悔,是这么回事。
萧衡笑着笑着,从眼角滑下了一滴泪。
这时,有宦官捧着玉蝶进了屋,“皇上,该翻牌了。”
萧衡立刻敛了情绪,冷冷道:“不必了,朕今日就歇在书房。”
宦官偷偷地瞄了皇上一眼,见他神色尚算平和,不由鼓起勇气开口,“皇上,奴才听说静妃娘娘近日学会了一支霓裳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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