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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妻实录-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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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她怎么管!
气呼呼走进园子,发现地已经扫得干净,大小两个厨房水缸蓄着清澈井水。正纳闷一个十二三小丫头,摇摇晃晃提水进来。
“大娘好,我叫麦穗来厨房帮忙的。”放下水桶水滴一点两点溅出来,脸上笑眯眯装可爱。
……黄大娘楞了一下,看着麦穗笑眯眯的样子,脱口而出:“这么勤快别是三天香吧。”
“大娘真厉害,这都猜得到!不过我真勤快而且很能干。”麦穗笑眯眯介绍自己“我会劈柴、提水、扫地、洗碗、摘菜,跑腿也很快。大娘有事尽管叫我,不过三天后我就不来这么早了。”
笑嘻嘻:“表现三天就够了。”
黄大娘哭笑不得:“你这丫头倒实在。”很容易让人喜欢,黄大娘教她“以后你看日头爬上墙头过来就行。”
麦穗嘴甜讨喜干活不挑,在厨房居然混的不错。第三天辛山散人休沐,麦穗缠着黄大娘讨了半天假,提着食盒回房陪陈长庚一起吃。
姚家的规矩,主子吃完仆人才开饭。
麦穗提着食盒路过花园,发现一个漂亮女孩儿站在深红色月季花间。
“你是月季花变的?”麦穗看呆了,玫红袄纤腰细细,墨绿裙裙角百蝶飞。
麦穗说不上来女孩儿哪儿长得好看,就是觉得好看极了,微微上翘的眼尾好看,长长的眼睫毛好看,尖尖的下巴好看。
看到她就明白世上为什么有个词叫妩媚,虽然她还没长大。
姚茶饭后到园子里消食,不想碰到麦穗,看见麦穗惊艳傻呆呆的表情不由好笑。
这一笑把麦穗魂都笑飞了:“我天~你比崽崽还漂亮,你真是月季花变得吧。”
论容貌万秋当年能色、诱京府通判,当然很漂亮。可是姚茶却更漂亮,神似她外婆当年京城第一花魁。
“你是麦穗吧”人美声也美“我叫姚茶。”
“哦。你是四小姐啊,你长得真好看!”
姚茶不去看麦穗肉滚滚没上下的腰,看着麦穗眼睛笑道:“你也很好看,眼睛黑白分明很亮,里边好像有许多小星星。”充满朝气,
被美人小姐夸了,麦穗嘿嘿傻笑,眼睛弯弯牙齿白白。
姚茶看的心里一动脱口而出:“你笑起来很可爱,特比可爱。像四月的阳光,没有一点杂质纯粹快乐。”
回到母亲屋里姚茶跟万秋说:“娘,麦穗好可爱,我喜欢她。”
万秋笑:“你比她还小半岁,怎么觉得人家可爱?”
“就是很可爱,给人很干净的感觉,”姚茶想了想,补充“和她在一起很舒服。”
麦穗提着食盒开开心心回到屋里,陈长庚正在看书。麦穗把食盒放到桌上,喜滋滋趴在陈长庚面前八卦:“崽崽,我今天看到四小姐了,她长得可真好看。”
陈长庚脑海回忆起那个天天能看到的人,精致而温婉:“嗯”
没什么兴趣。
第33章
日子一天天过去,这一天傍晚麦穗像穿梭在林间的小鸟一样,快乐的扑进屋子。屋里陈长庚正若无其事看书。
“崽崽你看,今天的点心!”鹅黄丝帕包着三块纯白鲍螺,麦穗喜滋滋给陈长庚看一眼又包起来,陈长庚从来不吃她带回来的点心。
麦穗爬上炕打开炕柜声音清脆:“茶儿又约我跟她一起住。”
陈长庚想不明白,那个四小姐为什么喜欢麦穗,隔三差五叫她去吃点心。两个人聊天,一个说衣裳、一个说开春提着筐子拾雁粪,拾到漂亮雁毛。
一个说首饰,一个说爬榆钱树折榆钱,背着大人蒸榆钱饭。
一个说布料,一个说挽起裤子踩泥鳅。就这样两个人竟然也能聊得津津有味。
彼此叫名字做手帕交不说,那个姚四还经常勾搭麦穗去她院子住。
陈长庚从书里抬头,麦穗正在炕柜里藏点心。她攒了好几包,想找秋生带回去给村里人尝尝,麦穗是馋但不贪。
陈长庚忍了忍,又忍了忍没忍住,沉声道:“你好心把这精细点心捎回去,村里人只当你在姚家过上小姐日子。”
“他们在村里忍饥挨饿野菜裹腹,你在这里锦衣玉食”
麦穗反应过来:“红眼儿病,人家会嫉恨咱们。”
不但会嫉妒,还会恨你在姚家这么得宠,不把姚家好东西送点回去让他们也好过点。贪得无厌得寸进尺才是人的本性。
“你可以送给厨房管事大娘,她家不是有个七八岁大的小孙子。”这样你在厨房日子更好过。
“崽崽关心姐姐呢。”麦穗惊喜。
四月初二这天早上,麦穗缠着黄大娘厮混:“大娘今天是我生日,你就放我一天假呗。”
“哎呦,这话说的你本来就是来帮忙的,想干就干不想干就不干,大娘哪里管的找你。再说……”黄大娘上上下下看看麦穗身上水绿色细绸衣裤。
“你可是小姐眼前红人,谁敢说你?”
麦穗特意挑生日这天穿上姚茶给她做的新衣裳,想让陈长庚看看。
涎着脸麦穗继续求:“大娘,好大娘~我来这么久还没看过崽崽上课的样子,你就让我去看看呗,我今天生日一年才一次~”
黄大娘也不是真心为难麦穗,她挺喜欢这勤快的小丫头,只是规矩在那,轻易破了以后难服众。磨的麦穗差不多了,黄大娘才施恩般点点头。
麦穗欢呼一声,抱了黄大娘一把跳起来就跑。后边一个厨娘笑:“还是小丫头模样,都十三了。”
黄大娘也笑:“谁说不是。”
其实麦穗说谎了,她刚十二故意说十三是想快点长大,长大她家就有大人了,就没人敢欺负她和崽崽。
四月的风从耳边刮过,麦穗像只快乐的小燕子穿过花园,她要去看崽崽读书了~
不知道懒人先生长什么样,不知道他发现崽崽聪明刻苦没,如果发现了会不会收崽崽做学生?麦穗心脏砰砰跳,欢快激动的快要跳出来。
以前在镇上读书,麦穗接陈长庚的时候看过:崽崽课堂上坐的笔直,全神贯注看着先生听讲。一看就是个好学生。
等下课了让崽崽看看自己新衣裳,崽崽看见自己又去接他放学应该很开心吧~
陈长庚读书的地方叫做芷园,院子不算很大只有三间屋子,但是花木扶疏鲜亮干净。
月洞门有小厮守着,麦穗费了一番口舌,又是求又是保证不出声才进去。
进去后院子里很安静,安静的只有鸟儿时不时叽喳几声。锦绣花木绿窗红柱一动不动,麦穗儿感染到安静庄严的气息,猫着腰悄悄溜到后边窗户。
屋里传来一道儒雅男声,麦穗悄悄趴着墙根从窗户探出小半个脑袋,她没先看心心念念的懒人先生,而是朝对面学生看去。
三张雕花黑漆桌坐着衣衫锦绣的少爷小姐,她的崽崽,她的崽崽……
陈长庚垂手低头站在三少爷侧后一动不动。
麦穗捂住胸口立刻缩回来,蹲在墙根半天不动。这没什么,当初说好了是做书童这样站着很正常,崽崽能听到月亮先生讲课还是划算的。
麦穗想通后再次偷偷摸摸爬上去偷看,恰好先生第一堂课讲完,让学生们做课业。
陈长庚立刻上前一步,蘸一点清水到砚台开始磨墨。姚茶的丫鬟,还有胖少爷的书童都在做相同的事,可麦穗眼里只有陈长庚。
半低头平静无波,按着墨条慢慢转圈,细黑的墨汁一点点研磨出来。
“少爷请用。”
麦穗再次缩回去,陈长庚抬眼极快瞥了一眼空荡荡的窗户。
给人家干活是这样的要有眼色,这里不用交束脩有免费饭吃,划算的。麦穗低头抱着膝盖靠墙蹲,把自己脸藏在胳膊和腿之间。
课室里安静极了,偶尔只有纸页翻动的声音,麦穗悄悄露出一只眼睛,陈长庚垂手低头站在三少爷身后一动不动。但三少爷有任何举动,陈长庚都会立刻上前……换纸、研墨、铺镇纸。
伺候人应该的,麦穗默默缩回去。
太阳挂在天上几乎一动不动,麦穗第一次感觉时间这么难熬。脚边月季花影子仿佛生了根,死死盖在脚面上不挪分毫。一只蝴蝶不知从哪里飞来,忽闪翅膀落在麦穗脚上,静静拢起翅膀。
麦穗呆呆看着
忽闪飞走了。
“这堂课就到这里,休息一下准备下一堂。”
“先生辛苦”整齐清脆的声音,再安静,然后是走出课室脚步声。
麦穗连忙爬起来偷看,那个胖少爷站起来边伸懒腰边说:“累死爷了。”他的书童立刻上来又是揉肩又是倒茶:“少爷辛苦了。”
姚茶的丫鬟也赶紧上前伺候。
麦穗看向陈长庚,陈长庚从食篮里提出茶窠,给三少爷斟茶:“少爷请用茶”
“不了我去官房。”一身华服的三少爷起身向外走,陈长庚低头跟上伺候。
官房就是茅厕。
心像是被细细淋了一勺热油,刺啦刺啦疼,她的崽崽,她要守着的崽崽。
麦穗不盼着下课了,等到上课听辛山散人儒雅轻缓的声音,麦穗心里又有点安慰,这是崽崽喜欢的月亮先生。麦穗蹲在墙根下很久,一直蹲到下学。
先生走了,书童丫鬟们开始给各自主子收拾东西。陈长庚也在收拾,笔要到洗笔池清洗干净,还有砚台。书本、纸张一样样在篮子放整齐。
麦穗蹲在窗外犹豫,她不确定崽崽会不会想看到她。
“哎,我听说这小孩儿爷爷是大学士?”
麦穗竖起耳朵,她听出来这是那个胖子声音,麦穗悄悄爬起来往里看。
胖少爷和三少爷打哈哈:“大学士是皇上侍读,你用他孙子当书童,岂不是和皇上一个待遇。”
陈长庚还在认真收拾东西,平静无波似乎什么也没听到。
比陈长庚高半个胸的三少爷,平平淡淡看了陈长庚一会儿,忽然笑着把手搭在陈长庚肩上拍了拍,轻斥对面胖子:“阿桧,别乱说,长庚弟弟不过是为了听先生讲课,不得已假做我书童不是真的。”
姚茶矜持笑着解围:“洪少爷别乱讲,长庚弟弟是我家客人。”
陈长庚终于收拾好东西,对着姚茶弯腰揖手:“四小姐过奖,长庚不敢。”
麦穗心里火辣辣不知是烧的还是疼,她的崽崽她和娘的宝贝,就这样被人玩笑着拍肩膀,被人当做笑话。
她娇气爱闹小脾气的崽崽
她的崽崽!
麦穗跑了。
陈长庚抬眼瞟了一眼窗外的影子,合下眼帘平静无波。
下午放学麦穗找一条腕口粗木棍,躲在墙角花丛后。王八蛋,死胖子,欺负我家崽崽闷棍揍死你。
洪少桧领着书童一摇一摆走过来,一身刺绣锦袍,被他紧紧箍在身上,像个快露米的绿粽子。
麦穗握紧木棍手指泛白,她忽然想起那天跪在花厅求姚太太的情形,想起陈长庚说萤火和皓月时的崇拜。
她可以不顾后果揍死胖子一顿,崽崽还能继续在这旁听吗?上次因为她一时气愤跟二狗斗嘴,害崽崽没有了去南松学堂的机会。
陈长庚站在远处大树后,看着麦穗躲在花丛下。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想些什么,盼着她不顾后果冲出去,还是盼她事到临头能忍一次。
唯有洪少桧什么也不知道,大摇大摆走过去。
麦穗呆呆看着洪少桧走远,忽然扔了棒子拔腿就跑。
陈长庚在树下站了一会儿,抬脚去花丛捡起那根木棍,很沉摸着似乎还有麦穗的手掌余温。陈长庚想起麦穗临来姚家,送一瓢面去王善家,还叮嘱王善秋生揍二狗给她报仇。
那样冲动从不忍气的人,陈长庚把木棍细细靠在墙角。
回到屋子迎接陈长庚的是麦穗笑嘻嘻讨好的笑容:“崽……长庚,今晚有鸡腿面。”
陈长庚面无表情带一点点沉重疲惫的样子,不理会麦穗先去水盆洗手,麦穗立刻讨好的取下架子上毛巾准备着。
陈长庚慢条斯理擦手,然后被麦穗簇拥着走到桌子前。一碗金色面条点缀着几根绿菜,一根香喷喷卤鸡腿盖在碗上。
“你的呢?”冷声。
麦穗笑嘻嘻凑过来:“姐姐吃过了。”
轻轻捏起鸡腿小咬一口,让鸡肉的香味蔓延。听到某人吞口水,陈长庚暗笑,笨蛋你忘了早上告诉我,今天大娘送你一根鸡腿吗?
不知为什么看着麦穗忍馋,他的心情就好。
吃完饭麦穗殷勤打来热水:“崽崽泡泡脚舒服。”
“不了,我还要去伺候。”
“什么?以前都不用。”麦穗急。
陈长庚面色平静,似乎在掩盖落寞:“以后要,每三天一次。”麦穗端着水看陈长庚走出院子越走越远。
放下水盆,麦穗爬上炕从炕柜里摸出块蓝布帕子,打开里边一对儿太阳花耳钉。
娘,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和姚小姐玩了,我天天守着崽崽。明明姚茶在自己面前温柔和善,为什么在崽崽面前拿腔拿调?麦穗隐约觉得她们不是一路人。
陈长庚走出院子穿过花园,在岔路口停了一下左右看看。抬脚却没去东边少爷的院子,而是拐向西边辛山散人的院子,三天一次散人单独教他。
嘴角挂一点自己都不知道的笑容,麦穗以为自己伺候少爷很自责吧,看她以后还和姚茶玩不玩。
第34章
两年后
两年多前麦穗推辞几次姚茶约点心玩耍,姚茶慢慢也就淡了,这两年麦穗陈长庚在姚家过的好像隐形人。
麦穗在厨房有便利,别的不说把她和陈长庚喂的饱饱的。陈长庚马上十二瓜子脸玉色肌肤,已经有了颀长飘逸的意思。
麦穗越发高胖看着和成年人没多大区别,唯有脸上稚气未脱。也不知道这孩子咋长的,该长的地方不长,腰还是圆滚滚没上没下,没一点小姑娘该有的婀娜妩媚。
过两天是陈长庚生日,每到生日前后陈长庚脸色都格外沉郁,因为他的生日要去给爹娘上坟。
麦穗坐在小板凳上打草鞋,原本她是想学陈大娘做针线陪陈长庚,可她那手实在巧不起来,最后和黄大娘儿子学了打草鞋。
打草鞋也是门手艺活,乡下男人基本都会,可要打得好能卖钱就得点本事。麦穗跟黄大娘儿子学的不算太精,但是便宜挂在铺子卖,一个月也能赚二三十文。
麦穗一边把草绳穿过去,一边觑陈长庚神色。灯火如豆陈长庚脸埋在阴影里写东西看不真切。
麦穗试探开口:“我听黄大娘说都没法出去买菜了。”
这俩年南北不是旱就是涝,好些地方人过不下去,不是逃难就是揭竿起义。奉阳张辽自称天授王,打仗不带粮,走哪抢哪儿有粮吃粮没粮吃人。
奉阳离他们青合七八百地,这些日子好些难民涌过来,家家户户不敢开门。
“嗯”脸不抬,笔不停。
再没下文,麦穗心理难过,崽崽越来越不爱说话,可以几天不说一句话。
麦穗放下草鞋拍拍手,起身给陈长庚把油灯挑亮:“后天给爹娘烧纸,咱们是像往年一样明天回去住一晚,还是后天早上回去?”
倒杯热茶给陈长庚,顺道拿起墨条慢慢研墨,陈长庚在外边做仆人麦穗没办法,但在屋里她尽量宠着他。
陈长庚停下笔,先生自著的《占元》实在磅礴,涉及天象物候太难了。
深秋的夜沁凉沁凉,陈长庚捧起茶杯暖手,眼睛随着麦穗研墨的手慢慢动。
“先生要离开了。”
“那咱们咋办,还去南松学堂?”麦穗急的放下墨条,跑去掀箱子看存钱。
陈长庚没阻拦,眼睛随着她的身影:“青合恐怕也不能长久安宁。”
“那咋办!”麦穗心慌的不行,砰一声合上炕柜急急跑到陈长庚身边:“那咱收拾东西回村子。”
陈长庚低头抿一口热茶,热流慢慢浸润心肺:“两个法子,一把家里粮食带走躲到山里,二去京城投奔两个舅舅。”
这两个舅舅,麦穗听厨房程大娘说过。曹家时代为官在京城颇为富有,不过当年受陈大学士拖累几乎被一撸到底。还是陈大娘当机立断写下绝亲书,才堪堪没有回家种地,不过一个被贬成城门官,一个在工部打杂。
“舅舅会收留咱们不?京城那么远。”麦穗脸色愁苦,陈长庚瞥了一眼麦穗,放下茶杯执笔继续写课业,他心里也没底。
“大堂兄做事谨慎,应该会派人来接,咱们等着就好。”
“哦”麦穗心里乱如麻,无意识摸着桌子,半晌愁眉苦脸回到小板凳继续打草鞋。
第二天姚家上上下下动起来,收拾行李要去京城。辛山散人牵着马告辞,临别陈长庚问:“先生真无意于天下。”
辛山散人抚着马鬃笑:“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分分合合不过是放纵贪念,喜怒哀乐梦一场,随他。”
陈长庚长揖:“先生一路顺风。”
辛山散人踩蹬上马,居高临下看着刚刚十二的陈长庚:“乱世将起,知道什么最重要?”
陈长庚沉默不语,只是揖手把腰弯的更下。
“粮食、武器,给你。”散人从袖里掏出一把小巧匕首抛给陈长庚。
陈长庚双手接了,马儿似乎等的不耐烦,在原地嘶鸣踩蹄子。
拍拍马脖子,散人最后淡笑看陈长庚一眼:“可惜了”可惜年纪太小。
辛山散人拍马走了,陈长庚看了一会儿回到院子,果然陈进福带几个人来接他们。两年多过去,人还是那些人,不过更焦瘦苍老。
陈进福看样子特意修过胡子才来的,整齐胡子衬着消瘦脸颊,越发掩盖不住时日艰难。
“长庚,这些日子村里游荡许多难民,要不你和麦穗儿别回去了,三叔三婶那里我去烧把纸一样的。”
姜采萍神色匆忙赶来:“长庚、麦穗儿太太要去京城避乱,问你们去不去?”
带着陈长庚和麦穗儿倒不是万秋菩萨心肠,世道乱多带一个人都是累赘,可陈长庚在京城好歹有亲,这也是一份人情。
世道乱成这样子,陈卓庄几个人面色更加愁苦,但是去不去京城说实话他们也拿不了主意,几个人都盯着陈长庚,尤其麦穗脸色焦急的很。
“太太什么时候启程?”陈长庚问。
“今天收拾行李整顿干粮,还要雇护院,明儿一早。”姜采萍急急回答。
去,前路漫漫更加流民兵祸;不去,张辽往西就会来到青合。这几日陈长庚反复思索,都难以决断。
抬起眼扫过屋里愁苦的族人,最后把目光定在面色焦急的麦穗身上。麦穗被看的久了生出勇气,她是姐姐呀得护着崽崽。
“长庚别怕,不管去哪儿,姐姐都不会跟你分开。”
想像娘一样把崽崽揽在怀里安慰,可是看着沉静乌黑眸子的陈长庚,麦穗又不敢动。
“去京城”这世道要乱,京城也是最后乱的。陈长庚把眼光从麦穗身上挪开,看向姜采萍:“麻烦采萍姐姐回禀太太,我们回乡烧纸,明儿一早就回来。”
“只怕你们回来晚了,太太不会等。”
陈长庚拱手:“如果我们回来晚了,太太不用等。”
商议好姜采萍急匆匆走了,麦穗、陈长庚跟着几个族兄往外走,路过厨房麦穗急匆匆跑进去,央黄大娘要三个杂面饼子。
黄大娘忧心忡忡浑不在意挥手:“拿吧拿吧,今天不拿明天鬼知道给谁吃了。”
麦穗翻开食篮见黄大娘只坐在一边发愁,摸索着抱出六个饼子。
陈进福和另外两个激动的接了也不换地方,就在树底下背过人大口大口往嘴里塞,有一个噎的几乎呛死。
“还是麦穗和长庚有福气,在这里吃饱穿暖。”
陈进福瞪了一眼:“你也配跟长庚比?他娘是官家千金,你娘是谁”
果然被眼红了,麦穗瞟一眼陈长庚有些怪自己多事,可是族人看着让人难受。
那人反应过来也知道自己错了,对着麦穗憨笑:“谢谢麦穗儿,多久没吃过干粮了。”
三个人不用商量都把另一个饼子贴肉藏好,才到门口拎上棍子出门。
麦穗有七八天没出门,这一出门吓一跳。门外街巷三三两两靠墙坐着些难民,枯瘦伶仃有些见人还知道伸手讨要
‘可怜可怜’
有些双眼无神就跟死鱼眼一样浑浊无光,还有一些人聚在一起,眼睛瞄着每一个行走的人。
陈进福几个人提着棍子呈三角形,把麦穗陈长庚护在中间。麦穗被盯的有些怕,下意识靠近陈长庚。
以为出城能好些,结果一路上都是三三两两难民,背着包袱拖家带口。看到麦穗一行人,总要眼睛跟许久。村子里也是,墙角下草堆下不知哪里来的人。
“大堂兄这样不行,这么多难民说明张辽攻占的地方多了,村里得有备无患。”在陈进福客厅,陈长庚神色冷峻。
陈进福疲惫坐下:“能有什么办法?咱们祖祖辈辈根在这里,谁家不是上有老下有小,又能逃到哪儿去?”
一旦逃难不知要死多少人。
“那就带上粮食进山”
“你也看到外边多少人,一旦粮食出世蜂拥而上,就算不被抢走也会如影随形再也不得安生。”陈进福两鬓斑白神色苦楚。
陈长庚再说:“组织民壮清理流民。”
“那些人也是人呐……”
他这堂兄也算精明能干,就是太过仁义,陈长庚再说:“那就安排家家户户在隐蔽处挖洞藏粮,一旦有兵祸也好躲藏。”
陈进福眼睛亮起来:“行,堂兄这就去安排。”
陈长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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