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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妻实录-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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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生娘笑着挥挥手:“没回来就算了,过来跟你说两句闲话也好。哎呀~我这也是闲的,你现在衣料都是长庚捎回来顶好
的,要不然我织两匹布给你做衣裳。”
“慧嫂子闲没事,接几家活不就好了,今年好些人织布缝新衣呢。”麦穗从手边端出一碟炒花生,放到炕桌和秋生娘边吃边聊。
秋生娘‘咔吧’捏碎一个花生:“算了累死累活挣不了几个钱,我好好养养身子。”他们家现在二十二亩地放哪儿,只她一个人吃用,秋生都在军营每个月还有俸禄。
流油的日子不过,累死累活图啥。
麦穗觉得不尴不尬的:“每天闲着心慌。”
“不慌,我给我们家秋生踅摸媳妇呢?”秋生娘笑的舒心“秋生二月蛇比你大一岁,翻过年都二十了。”
麦穗着剥花生笑:“听慧嫂子这么一算,可觉得自己成老姑娘了。”
“你以为,姑娘好日子不多,可惜长庚在外边做事儿,不然你这年龄紧该着成亲了。”
“可别”麦穗笑,成亲这事儿,咋觉得那么怪呢?
秋生娘端起茶热热到嘴里,院门外就响起吴刚声音:“张姑娘在不在,陈大人信来了。”
‘阿噗,咳咳咳’秋生娘一口热茶呛住,使劲咽下去等不及咳匀称,下炕就往外跑:“麦穗儿在呢,我儿子秋生有话捎回来没?”麦穗紧跟在后边出来。
吴刚客气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给秋生娘:“陈亲卫有信,另外还有七十文月俸。”摸出一串钱。
秋生娘颠来倒去看,兴奋的不行:“哎呦我这辈子也能收到信。”
扔下秋生娘,吴刚对麦穗毕恭毕敬,双手奉上信和银子:“这是陈大人送回来的。”
“谢谢吴大哥”麦穗眉眼弯弯客气。
“不敢当”吴刚行礼告辞。
“走走,咱们去找堂伯看信。”秋生娘扯麦穗袖子,麦穗捏着信就有些犹豫:长庚这次不会再写什么羞人话吧?
“走啊”秋生娘火烧屁股样等不及,麦穗脚下立定心里寻思:上次自己狠狠教训长庚了,他知道错就会改了吧?
“你等什么呢,不想早点知道长庚信里写啥了?”秋生娘心焦的很。
并不想早点知道信里写什么了,麦穗忽然有点不乐意。
“我的妹子啊,看在嫂子头一回收到儿子信的份上,咱们赶紧走。”
麦穗被催的不行,心一横:上次说了再敢罗里吧嗦就揍他,估计这次老实了!
“走”麦穗眼神坚定转身关上门,两个人冒着飘飘洒洒的雪花往陈进福家去,走到半路碰上王善担了一担柴。
“你出去?”王善停住脚步讷讷问。
“嗯,你这是卖柴去?”麦穗也停下脚。
王善家得了麦穗银子,一直仔细挑选合适又便宜的地,耽误几天刚好赶上县衙卖地。王善爹咬牙把两次退回来的五石粮食,再加上麦穗的五两银子买下十二亩地。
家里日子紧巴起来,这次王善自己站出来,砍柴到县里卖。虽然挣不了几个钱,但是到底手头宽松许多,日子眼看能过下去。
王善眼睛看着自己前边柴捆,木讷讷:“下雪天冷,我给你送些柴,我爹说也没别的感激你。”
“成啊”麦穗大大方方“刚好家里没柴了,你靠着院门放,待会儿我搬回去。”
“……”柴担咯吱响,王善往麦穗家去。麦穗看着王善孤单的背影,忽然想起刚和慧嫂子聊的,喊王善:“王善你是不是比我大两岁?”
王善微微弯曲的肩背僵硬起来,站在那儿没回头:“嗯”
麦穗声音脆响:“家里日子翻过年就红火了,你让王叔王婶儿给你寻摸个媳妇,两个人互相帮衬日子好过。”
无数雪花扑簌簌落下:“……不了,我这样别害人家姑娘,我想等夏收家里缓过劲儿,就打听阿义在哪儿我想找他回来。”
“你这样的怎么了!”麦穗不服气,跑过来揪着他问“勤快、老实、能干,哪儿不好了?”
低垂着头没有抬起来,嘴角隐隐一点没人看见的笑:“我不想找媳妇,等找回阿义给他娶房媳妇就成。”
“我说你……”
眼看麦穗要急,秋生娘过来拉着她走:“赶紧赶紧,王善那么大人不会料理自家事?咱赶紧找堂伯念信。”
“等我闲了跟你掰扯”丢下一句话,麦穗被秋生娘拉走了。
王善等了一会儿回头,错过后边柴捆,飘飘扬扬雪花中一个窈窕身影。只一眼赶紧回头,继续挑着柴往前走,飘飘雪花落在肩头。
十五这个日子让陈进福头疼,原本挺好一日子,愣是让陈长庚小两口搅和的没法见人。
这不迎面看着麦穗笑眯眯过来,陈进福就反射性头疼。
“堂伯,秋生来信了,你给我念念?”
“还是不了吧,要不你去……”说一半陈进福才反应过来,说话的是慧侄儿媳妇,瞧瞧自己被折腾的。
陈进福严肃脸:“行,进屋说”看着麦穗喜滋滋一起进去,陈进福很想说‘你就别进了吧。’
麦穗丢下秋生娘喜滋滋跑到主屋,撩门帘进去:“大堂嫂我来看你了。”屋里传来堂嫂声音:“麦穗儿来了,快坑上坐,炕上暖和。”
陈进福背手往前走,心道:嘴倒是甜会哄人,问题你们小两口能不折腾人不?都知道你们恩爱行吧。
等进了屋互相打过招呼,秋生娘迫不及待把信拿出来。陈进福拆开一看,脸上褶子都是舒心的:“秋生有出息,才去几个月,都学会写字了。”
秋生娘惊喜的忘了妨碍,凑到陈进福面前上下看:“这些黑字是秋生写的?”
“嗯,虽然不是多齐整,但很不错了。”陈进福展信朗声“母亲大人膝下,儿子跟着小叔吃用极好,闲暇时跟着小叔或司库或书记读书。孩儿愚钝三月只读完《三字经》《百家姓》《弟子规》……”
麦穗听得好羡慕:“秋生好厉害,以前我读书十天没学会两句话”
陈进福瞥一眼麦穗,所以现在折腾我这把老骨头,嘴上继续往下:“儿在军营一且安好,母亲不要挂心,天冷多加衣,餐餐别饥寒,免得孩儿忧心。”
“知道堂爷爷给族人置地,请母亲替孩儿叩谢堂前,所欠银两孩儿会早日归还……”还有自己,陈进福心里酸酸的
“儿陈秋生叩禀”
这才是正经信,陈进福舒口气,再看听得津津有味的麦穗,陈进福恨不能把信拍在小两口脸上:看看信该是什么样,嘘寒问暖牵扯家务!你们俩小混球呢,除了自己情情爱爱还记得旁人不?
秋生娘早就听得两眼泪汪汪,听完信当即就给陈进福跪下磕头。
“慧侄儿媳妇,这是干啥呢!”陈进福夫妻同时开口,陈进福虚扶,堂嫂搀着胳膊拉她。
秋生娘摇摇头,哭:“伯娘别拉我,我这是替秋生磕呢,他一个孙子辈应该的。”那哭有感激陈进福两口子多年照应、有欣慰儿子终于出息,有多年苦熬终于云开雾散。
麦穗也跟着心酸,好日子就要盼到了。
堂嫂打湿毛巾给秋生娘净脸,陈进福想法子赶人:“没事你们先回吧,我和二妞娘有事要商量。”
堂嫂跟堂兄夫妻二十年,一听就知道躲着麦穗儿呢,瞥一眼啥都不知道的麦穗,笑吟吟:“过年许多事儿得商量,改日有空你们再来玩。”
麦穗连忙抽出信:“没事,几句话功夫。”
陈进福瞟一眼厚厚的信封,几句话?堂嫂憋笑看自家男人,我没法子救你了。
“咳咳”陈进福手背后清清嗓子“麦穗儿,堂兄觉得你这信还是”语气艰难“找别人看吧。”
这信真没什么,麦穗委屈,我都狠狠教训长庚了,他再不敢乱写。可是看着大堂兄隐隐泛红的脸,麦穗忽然羞的不行。都怪陈长庚没事乱写什么,害得大堂兄脸红。
一封信好像变成烧红的铁块,麦穗乱七八糟揣怀里:“堂兄堂嫂先忙,我走了。”
“别急啊,午饭在堂嫂这里用,免得你一个人在家麻烦。”
“不了不了,家里有现成的。”麦穗火烧屁股跑了,恨死陈长庚太讨厌了!害她丢人。
雪花飘了三日,除了树枝上偶尔一只寒鸦,街上连个冻猫都没有。老童生原本今日不出摊的,老妻也劝他如今日子好了,何必拿老命赚钱。
哎~这么体贴都是两块油糕的功劳,女人啊不管老的小的就是这么现实。老童生穿着厚实暖和的棉袍,袖着手躲在房檐下,脸上褶子一条条舒展开,一边抱怨一边心里妥帖。
不一会儿飘飘扬扬雪花中,急匆匆赶来一个窈窕少女。来了,老童生抽出手整整领口袖口,一脸严肃端方。
“先生还在啊”麦穗松口气笑道“还怕今天找不到人看信。”
“做生意最怕有今没明”老童生脸色严肃走下台阶,走到自己油布帐下“姑娘看信?”
“嗳嗳”麦穗笑嘻嘻把信递过来“这次保准没什么不合适的。”
老童生乜一眼麦穗,老夫只是个生意人,你们写什么关老夫什么事?冷冰冰拿过信封拆开。
麦穗莫名就有些不好意思,都怪长庚搞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穗儿吾妻,见字如面”清冷没什么感情的声音。
麦穗想还好正常开头,只是没等她把心放肚子里,就听到一阵委屈抱怨。
“姐姐竟然写信凶我,快过年了,姐姐竟然凶我!隔着千山万水我一个人在外边……”
要哭的感觉,麦穗忽然觉得自己上次是不是太凶了?应该过完年再教训。粗心的麦穗完全没算过,陈长庚写这封信应该是冬月底,而不是现在。
“姐姐每次嫌我啰嗦说好多,可是姐姐怎么不想想我一个人在外边孤单单没人陪。说好想我从没一个想字,还有每次不是我催,都想不起我要棉衣棉鞋……”
那个可怜委屈哟隔着纸页都能渗出来,老童生忘了自己生意人位子,看麦穗的眼神简直像看薄情负心女。
“用我的时候想起是我内当家,不用我的时候把我忘在耳背,我说了多少次穗儿吾妻,你说过一次长庚吾夫没?我说了多少次夫陈长庚字,你说过一次妻张麦穗字没?”
老童生对麦穗的嫌弃都快憋不住了,真真是‘痴情女子薄情郎’不对是‘痴情小伙无情妻’。察觉自己情绪外露,老童生使劲憋住,他可是在这儿做了十几年生意,不能坏了招牌。
“你是内当家,家里事你做主,我只是想你特别想。快过年了,三十晚上能不能给我也包一碗饺子,和你的饺子放一起。”委屈巴巴
“穗儿吾妻,我好想你……”
麦穗忽然心酸的不行,大过年的自己干嘛凶崽崽,他才十五大冷天一个人在外边,也不知道那边下雪没。
老童生看着麦穗神色酸楚起来,才觉得胸口顺畅些,挺起胸膛:不枉自己给小伙儿加了一点点语气。
“姑娘可要回信?回信的话读信免费。”老童生端着架子隐隐推销,要是不写回信,大过年的小伙该多伤心。
“要的,就写”麦穗思索“长庚见字如面”老童生简直恨铁不成钢!动了动笔矜持提醒:“你相公刚才在信里说……”
那话音就差明示:长庚吾夫,老童生想说,这俩字我免费送你!
那笔尖一下一下往来信上晃,麦穗再石锤也明白了,脸憋得泛红。两口子就两口子,非得说什么‘吾夫’,所以说读书人就是花花多,不如当兵的来的简单。还是吴叔说得对,糙爷们才是真汉子。
“咳咳”老童生手持竹管提醒走神的人,那笔尖还往陈长庚信上晃。
麦穗红扑扑脸淡定:“长庚吾夫见字如面,姐姐知道了,知道……”麦穗又憋住了,半天说不出一个想字“知道……咳咳你了”麦穗想先生是读书人,读书人都聪明应该知道怎么写,不用自己说出来吧?
不就是个‘想’字吗,是有多难?老童生替小伙儿憋屈,把‘咳咳’两字写上去,反正他是按字收钱的!”
第52章
雪花飘飘扬扬落下来,落在地上树上身上,许是要停了,不知不觉变的稀疏。麦穗一脚一脚往回走,雪地上留下一串匀称脚印,不知为什么她心里怪怪的。
信已经送到县衙吴刚照例热情的很,说只要有公文往那边去,立刻把信送走,算算日子大约过年的时候就能收到。麦穗停下脚,发觉云层薄了许多隐隐透出光亮,三三两两雪花从天上慢慢垂落。
‘长庚吾夫’怎么就觉得毛毛怪怪的,麦穗仰起头一片晶莹雪花落在鼻尖,痒痒的化成一滴浅浅水痕。抬起手沾沾麦穗看一眼指尖水迹,拍拍胸脯舒口气,觉得心里顺畅了抬脚往前走。
不过十来里路没多少功夫就赶陈卓庄,刚进村迎面碰到二狗二妞。死对头就是死对头,就算娶了自家姐妹那也是死对头!麦穗对二狗冷哼一声,把二妞拉过来亲亲蜜蜜:“回娘家?”
“嗯,下了几天雪怕压坏牛棚,我跟二狗去给棚子扫扫雪。”二妞知道麦穗儿和二狗不对付,不过她也不好劝,一来男女有别,再者她小时候没少跟着麦穗他们和二狗干架,踹过不少脚,拉扯起来怪不好意思的的。
麦穗仰头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雪停了,回头看看二狗,一个胳膊能帮上什么忙?不过有心就好。麦穗转回头喜滋滋跟二妞扯闲话:“堂嫂今天包的豆腐粉条包子,你跑快点还能蹭俩热乎的。”
二妞乜她:“听这口气你蹭着了?”
麦穗遗憾:“没,我有事去县里,等不及。”
“那感情好,我家包子没你份”二妞乜斜眼睛笑。
麦穗坏笑怼回去:“你家?那是我们陈家吧,嫁人的姑娘边儿凉着去。”
嫁人姑娘辣的很,二妞挽着麦穗胳膊笑:“你们陈家,我看看你什么时候跟我小叔有了好事儿?”
麦穗不懂:“什么好事儿?”
二妞一把推开麦穗,边逃边笑着回头:“当小婶婶的好事儿,哈哈哈。”
当小婶婶能有什么好事儿?麦穗疑惑,不过看二妞推开自己跑,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麦穗弯腰随手捏起一个雪球砸二妞:“死二妞,有种别跑!”
“臭麦穗儿,有种别追。”二妞随手在草垛子抹一把雪,迎面撒到追过来的麦穗脸上‘哈哈哈’跑了。
细密的雪花碰脸就化,麦穗拿手沾沾笑骂:“陈二妞,你完了。”
两个女孩儿你追我赶,间或团一个雪球撒一把雪花,笑闹着跑远了,路上留下清脆欢快的笑声。
二狗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两个人,停了一会儿低头跟上。
麦穗回到家,院门口摞着四捆柴,柴上覆盖着薄薄积雪。麦穗一边打量柴火,一边从衣襟里抽出钥匙打开院门。转身提起柴火在地上墩墩,雪花扑簌簌雪雾似得落下来。
墩地声清脆不沉手,每根差不多手腕粗细直挺挺,上好的干柴。麦穗一捆捆提进后院摆进柴棚,鸡仔们听到声音从窝里挤出来‘叽叽喳喳’,欢快挤成一团冲着麦穗叫。
麦穗笑眯眯过去隔着栅栏:“还没到吃饭时间就急了?等着。”
鸡仔子半尺大高粱渣滓不烫也成,可麦穗担心天冷吃出问题,每顿都给鸡仔们烫熟搅凉喂。鸡仔们围着食槽撅着点点小尾巴吃的欢快,麦穗笑眯眯:“赶紧长大我拿你们炒菜。”
小公鸡爆炒最嫩,想着想着麦穗就想到自己没吃到的叫花鸡,想到陈长庚。按按怀里的信,信纸‘沙沙响’长庚说他一个人隔着千山万水孤单单。
麦穗忽然就心疼起来,长庚小时候黏着娘,后来跟着自己,他打小不喜欢和别人说话,却一个人孤单单在外过年。
想陈长庚想多了,麦穗又想到今天那句‘长庚吾夫’她知道他们是两口子,可为什么那句‘长庚吾夫’总让她心里影影的说不出怪?
拍拍胸口通畅些,麦穗在栅栏上磕磕瓢去厨房做饭。冬天没什么好吃的,一碟豆腐炖豆芽两个白面馒头,往日麦穗吃的无忧无虑,可今天心里老是堵。
快过年了,自己还凶他。放下筷子麦穗从炕柜里拿出三封信,一封一封棕色信皮,上边是麦穗不认识的字。字迹清秀又漂亮,麦穗知道上边写的是‘妻张麦穗亲启’老先生告诉她的。
抽出信纸叠的整整齐齐白纸,上边一行行漂亮字迹,每一句长庚都在说想她,可是她不许长庚说。那么远那么远,长庚一个人在外边,她不许长庚想家。
天渐渐暗下来,豆大油灯照出一点晕晕橘光,三封信黯淡在桌上,桌上的饭菜早就凉了。
麦穗伸手摸着信皮儿,忽然想起那一年陈长庚要她学字她不肯,长庚沉着脸说“你出这个门我会生气的。”自己根本不理会飞也似的跑了。麦穗摸着信皮眼里笑意一点点蔓延:长庚,姐姐学字,以后你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好不好?
说什么也不能让长庚受委屈,想通了麦穗笑容灿烂起来。几口解决冷饭冷菜,收拾好炕桌,麦穗翻出当年陈长庚用过的书袋。
也不知道秋生怎么保管的什么都在。旧日毛笔配一碟清水,油灯下麦穗对着信封在桌上描画‘妻’,全神贯注下笔时轻时重,胳膊绷得太硬微微颤抖发疼。
第二天麦穗去找大堂兄,陈进福远远觑见麦穗转脚就躲,麦穗明晃晃看着陈进福转头连家都不回了,闪的那个快。
麦穗气,我昨天都找过别人念信了,躲什么躲,都怪陈长庚!转念又想到长庚委屈巴巴一个人,千里万里孤单单想自己。
有什么了不起,麦穗咬牙提着裙子回家,把陈长庚旧书袋翻出来挎上——她去启蒙!
几经战火,镇里那位老秀才又把学堂开起来,看见这么大姑娘要启蒙,饶是老人经过风风雨雨也有些惊讶。
麦穗厚着脸皮,撩撩腮边碎发装淡定:“我弟弟在外地书信不方便,不知道先生还记得不,他叫陈长庚,小名崽崽。”
老先生眼光移到麦穗布包上,端详一会儿,指了指:“老夫没记错,这是陈长庚当年那个书袋。”
话题岔开麦穗轻松自在起来,笑眯眯:“先生记性真好。”
“他性子比较孤僻,自己东西收拾的整整齐齐,从不让人动。”
孤僻可不是什么好评价,麦穗连忙拿话护住:“长庚小时候比较胆小爱害羞,现在好了跟人相处都很好,廖大人就很喜欢他。”
陈长庚胆小爱害羞?老先生微笑不予置评,倒是提起麦穗:“老夫记得你,你叫麦穗,是当年接送他的小姑娘。”
“是啊是啊”麦穗欢快点头“长庚常写信回来,麻烦别人不好意思,所以我想自己认字。”
我还记的当年点点儿大的孩子想休妻呢。老秀才微微笑,看麦穗衣料细致,银耳坠晃来晃去,日子过得不错;再回想她刚刚两颊绯红,小两口好的蜜里调油。
老秀才笑容温和:“二十要放假,不如你明年再来。”
“没事儿我学字慢,先认几个过年在家慢慢练。”麦穗笑眯眯,她不想委屈长庚等那么久。
老先生不再反对,笑微微指指最后的桌椅。麦穗挎着布包过去,路经几个小萝卜头,小萝卜们都好奇的看着麦穗,这么大人还来上学?
其中有个小萝卜,冲天小黑辫乌溜溜大眼睛,粉嫩嫩花骨朵一样嘴巴,在一众小萝卜里特别显眼,一看就是棵水萝卜。虽然没有陈长庚小时候那种清凉如水的沉静美,但是也很可爱。
麦穗弯下腰,两手捧住小萝卜脸颊稳稳拔起来:“跟姐姐说叫什么名字,不说不放你下去!”笑眯眯吓唬。
水萝卜挤扁的小嘴巴竖起来,艰难报上名字:“吴文渊,姨姨”
笨,比崽崽笨多了。崽崽小时候卖拐枣,都是赶着人家婶婶叫姐姐,奶声奶气那叫一个可爱。
“不许叫姨姨,要叫姐姐知道吗!”虎脸。
“哦”水萝卜连忙点头,麦穗笑眯眯揉揉人家冲天辫,对周围一群小萝卜威胁:“没见过姐姐来上学?再看给你们一个个拔起来。”
小萝卜们一哄而散,老先生看着可乐压下唇角微笑:“都坐好,开始上课。”
麦穗是个插班生,当然听不懂人家上什么,但是她也不耽误功夫,把先生给的描红铺在桌上一遍遍练习。
下课了,小萝卜们踅着脚,伸长脑袋偷瞄麦穗写什么,屁股往后撅的老远准备随时逃跑。
一个小萝卜惊讶发现:“姨姨,你才学人之初!”
另一个小萝卜嫌弃:“你的字好丑。”
水萝卜想帮帮新来的姨姨,可是不等他小脑袋找出说辞,新来的姨姨猛地站起来!小萝卜们像是受了惊吓的小鸟一哄而散。
麦穗追出去抓住最后一只,用腿裹着两手揪着小萝卜俩耳朵,一副恶人嘴脸:“你说什么?”
很不幸这个小萝卜就是嫌弃字丑的,小孩子吓的两眼泪汪汪:“没说什么~”快哭了。
“姐姐的字漂不漂亮?”虎着脸凶巴巴。
“漂……漂亮……”就在小萝卜要‘哇’一声哭出来时,麦穗忽然笑了,抱起小萝卜高高转圈飞扬:“哈哈哈”
‘哇……?’哭了一半的嗓子扯了弯儿,变成惊讶变成惊喜:旋转的世界伴随着清脆悦耳笑声,好像春天树林里的风。
“哈哈哈还要,还要”小萝卜在空中开心的要飞上天,家里爹娘都不带他这样玩。
四下里躲开的小萝卜,看着院子里旋转的姨姨和小伙伴,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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