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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妻实录-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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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玩”陈长庚冷脸,可他是被抢的小姐,完全不用自愿……
“……春生做丫鬟!”
春生是秋生弟弟今年只有四岁,不懂玩什么,只乖乖走到陈长庚面前叫:“小叔”
‘啪’一个鼻涕泡在陈长庚眼前炸开。
“……走开”陈长庚的冷气蔓延方圆十里。
秋生懵懂:“小叔?小姐?”小叔变成小姐了?
另一边麦穗一挥胳膊:“冲啊,抢媳妇~~~”
二狗、王义一提裤子哇呀呀冲过来:“抢媳妇~~”秋生王善挺胸迎上:“保护小姐”
听到小姐,春生还搞不明白,对着陈长庚:“小姐?小叔?”小姐是小叔?
真蠢,陈长庚冷脸要走,麦穗已经猛虎下山扑过来,夹着长庚胳肢窝抱起来,欢快的转圈:“抢到媳妇啦~”
风从耳边吹过,身体飞在半空,一瞬间不一样的世界。
“叭唧”脸上一热不一样的世界碎了。麦穗没发现陈长庚细微的变化,亲一口陈长庚犹自开心。
“我家崽崽最好看~”
“洞房,洞房~”二狗他们起哄,中间夹着还没明白的春生:“到底叫小叔还是小姐?”
……陈长庚冷漠脸:流氓,一群流氓。
后晌饭时间到了,孩子们一哄而散,陈大娘对崽崽和孩子们玩了一中午表示满意,笑眯眯给孩子们打水洗脸洗手,收拾的干干净净好吃饭。
麦穗早就玩饿了,甩了鞋就往炕上蹦,炕下的陈长庚眯眼看着忽然童声清脆提醒:“菜汤洒在新衣服上就不好了。”
麦穗一看可不是,因为想显摆所以没换。新衣裳还是要爱惜的,麦穗跳下炕趿拉上布鞋,在陈长庚脸上摸了一把,笑嘻嘻:“崽崽真乖。”
虽然不爱笑爱闹别扭,但心里还是关心姐姐的嘛,麦穗美滋滋回自己屋换衣裳。
陈大娘端窝头过来时,陈长庚踩着凳子爬上炕;等她端菜汤过来时,陈长庚乖乖跪坐在炕桌旁。
不一会儿麦穗换好衣裳蹦过来,陈长庚身体绷紧了一下似乎在期盼什么。
陈大娘拦住要上炕的麦穗:“去把筷子拿来。”
“好嘞”麦穗高高兴兴蹦出去。
陈大娘笑着摇头:“这孩子不知道每天傻乐什么。”
很快麦穗又蹦进屋,手里拿着三双筷子:“天天吃饱就开心”笑眯眯在炕下摆好筷子。
陈长庚默默让开,让麦穗上炕到她自己位置,捏起自己夹了一根扫帚菜,眼角余光扫着麦穗一屁股坐下去……
“啊!”麦穗惨叫出声
陈长庚把扫帚菜喂到嘴里,慢悠悠嚼了嚼,果然心情好一点。
第9章
陈大娘唬了一跳,连忙拉住满炕蹦跶的麦穗:“怎么了,怎么了?”
麦穗捂着屁股叫唤:“疼死了,好像被针扎了。”
陈大娘连忙查看果然炕上有一枚针,只是让人想不通的是,那针怎么端端正正针尖朝上扎在褥子上,总不能谁从褥子下边往上缝?
不过世上凑巧的事总是很多,陈大娘安慰麦穗:“该是娘把针落在炕上……”
陈长庚拦住他娘话头脆生生开口:“姐姐说不怕疼。”忽闪忽闪眼睛看麦穗。
麦穗揉揉屁股跪坐到炕桌旁,很豪爽:“就刚开始没防备疼一下,没事”
陈长庚抬手拿了一个窝窝头慢慢咬一口。
吃完饭麦穗就忙碌起来,先是系上围裙洗锅。她人还小但是不影响干活,吭吃吭吃把树墩推到锅台前,锅里一点残渣菜叶捞着吃了。
碗碟都放到锅里,麦穗拿着瓢趴在缸沿上舀水。水位有点浅,她伸长胳膊半个身子都探进缸里……
陈长庚悄无声息走到厨房门口,看到麦穗屁股翘在缸沿上,外边只留一双长腿脚尖蹦着微颤颤勾着地面,这场面让他微微眼沉。
麦穗勾到半瓢水跷跷板一样晃晃身体腰腹用力,从缸沿滑下来猛不防看到陈长庚背着光静悄悄站在厨房门口。
“嗳,吓我一跳”麦穗稳住水瓢“崽崽等姐姐干嘛?”
陈长庚沉默不语。
“崽崽是不是想姐姐带你出去玩?”麦穗举着瓢笑眯眯“等姐姐收拾完厨房。”
陈长庚沉默走开,那法子太蠢了。
麦穗倒想做个威风大姐带着陈长庚在村里溜达,但她其实挺忙的,收拾完厨房到西厢草房寻出一把小锄头。
陈大娘家二十来亩地都租出去了,家里农具实在不咋样。麦穗看着半生锈的锄头不是很满意,出去找领着王义瞎溜达的王善到家来。
王善几乎没来过陈家,对干净整齐的三间瓦房有些陌生的敬畏。
麦穗把王善领到磨石前,让他帮忙磨磨锄头。王善快十岁其实也不会但到底是男孩子,回忆着父亲的样子,一会儿也歪歪扭扭刺啦响。
麦穗去厨下掰了半块窝头给王义当零嘴,又去屋里叫陈长庚出来玩。陈长庚自然不愿意,可是陈大娘明显是鼓励的。
“崽崽乖,跟姐姐走,别闹娘做活。”麦穗学着陈大娘样子‘慈爱的’哄劝。
……陈长庚
没人给陈长庚撑腰,为了不再次被麦穗拖走,陈长庚沉着脸下炕。
麦穗欢欢喜喜拉起陈长庚的手往外跑:“走,姐姐带你玩。”
小短腿跟不上麦穗,陈长庚又被拉的趔趔趄趄。屋檐下王善给锄头上洒点水刺啦刺啦,细胳膊打着晃磨锄头。王义横一道竖一道泥花脸吃窝头,只有一双眼睛黑白干净。
麦穗弯着腰双手撑住膝盖,一边看一边说话:“等崽崽长大就可以自己收拾农具了。”
本来还好奇的陈长庚别过眼看别处,入眼王义爪子正把最后一块窝头拍到嘴里。
……陈长庚,再换个方向。
半锈的锄头总算有点毛躁光亮,王善问麦穗:“你收拾这个做什么?”
麦穗接过锄头:“能栽蒜了我给后院点几行蒜,冬天有菜叶吃。”
七月半栽早蒜,这时候确实正当季。王善犹豫了下:“我帮你?”
麦穗一手提溜锄头,一手拉起陈长庚微凉小手:“一点点地方,不用,再说家里就这一把小锄头。”
小锄头庄户人家几乎家家都有,但农具是庄户人根本轻易不外借,更何况不当家的孩子想给别人家用。
王善当然也明白,他学着麦穗拉起王义的手,忽然有些含糊:“前几年还了些糊涂话,你让崽崽别生气了。”
“你说什么崽崽生气了?”麦穗有点好奇,她没发现陈长庚的手开始发凉,不等王善回答又不在意的说“没事,崽崽有点小心眼爱闹性子,你有好吃的给崽崽拿来当赔礼就好。”
小心眼爱闹性子?陈长庚猛地抽出自己的手,头也不回往屋里跑。
“哎,不是……”王善到底垂下头“为那事我爹娘狠揍了我一顿,可是崽崽再也不出来玩了。”
“说什么了?这么严重。”麦穗真好奇了。
王善嗫嗫:“就村里人胡话,说崽崽扫把星生下来克死爷爷,没两天克死亲爹。”
‘扫把星,扫把星,先克爷爷后克爹。’王善想起那时候围着崽崽起哄,就觉得脸红:“我娘说那是村里人胡说……”
“哎,你干什么去”话没说完王善发现麦穗去了厨房,很快又手里提着一根柴火棍出来。
麦穗几步走到王善面前,提起柴火棍劈头揍的噼里啪啦:“揍死你,看我们崽崽没姐姐好欺负是不是?”
王善护着头脸哇哩哇啦叫着跑了,王义愣了愣呆呆看麦穗,麦穗举起柴火棍虎头虎脸:“还不滚!”
“哦”王义看看他哥的方向滚了。
屋里目睹一切的陈大娘,笑着搂住陈长庚:“麦穗给崽崽报仇了,崽崽高兴不?”
屋里静悄悄没下文。
“哼”麦穗把柴火棍放回厨房,拎起小锄头进屋笑嘻嘻:“崽崽,走了跟姐姐去种蒜。”
后院地方并不很大避过柴鹏茅厕,能开出的地方不过一丈二三尺,宽不过三四尺。
麦穗前边翻地,陈长庚照着麦穗教的把石头瓦块草根都捡出去,这就是乡下孩子。
地方不大就算麦穗小不一会儿也翻好了,麦穗直起腰抬袖子抹把汗。回头陈长庚小小一团蹲在地里,细心的翻捡瓦砾草根,在地边整齐放了一小堆。
“崽崽真能干!活也细。”麦穗学着哥哥们夸自己,夸陈长庚。
生地翻一遍不行,捡干净瓦砾草根也不行。麦穗转身到陈长庚收拾干净的地方,把小锄头刃面向天,一个个敲打土块,细致的还会把土疙瘩捏碎。
一下午功夫两个小孩儿都在地里忙,等到太阳落山后院就有一块虚软平整四四方方的田地。
看着让人舒心。
晚上洗过手脚,陈大娘确定麦穗睡到炕上,回自己屋和崽崽细声说话。
这时候娘儿俩也洗过手脚穿着寝衣,干干净净躺在轻薄凉爽的被子里。
虽然是黑夜陈长庚却安稳舒适,每日里他最喜欢这个时候,依偎在娘怀里,温热的气息透过寝衣笼罩着他。
缩起手脚全部藏在娘怀里,柔软又温暖。
曹余香知道自己孩子因为没有父亲,又被人恶意嘲笑过性情不大开朗,还没安全感特别依恋自己。
曹余香把孩子又给怀里拢了拢,安抚他细瘦的肩胛。
“崽崽,今天那根针是你放在褥子上的,是不是?”虽然是问句,语气却温柔肯定。
陈长庚手脚有些僵硬。
这孩子,陈大娘忍着没叹气:“第一天麦芽糖也是你糊弄麦穗儿的,是不是。”
……
陈大娘安抚的拍拍崽崽细小僵硬的脊椎:“这两天崽崽也看到了麦穗勤快能干,还能带着你护着你,你别讨厌她好不好。”
第10章
屋里静悄悄月亮透过窗纸洒下一点幽幽微色,夏虫在墙角院落‘蛐蛐蛐、唧唧唧’,鸣叫。
曹余香耐心等着儿子回应,她的崽崽最听她的话。
除了他娘陈长庚讨厌世上所有的人,麦穗算不上最讨厌的,他目前最讨厌二狗娘,麦穗只能算是新近讨厌的。
陈长庚怎么能不讨厌麦穗,粗鲁、轻浮、流氓。当然一般人不会觉得八岁多女孩会耍流氓,可不到六岁的陈长庚没有一般人的感觉,在他眼里麦穗亲自己就是轻浮流氓。
麦穗不知道陈长庚这些心思,她要是知道了,大约会开开心心捏住陈长庚脸蛋左右叭叭亲,大约会追着陈长庚‘相公,相公’的叫。
逗完后她大约会嘿嘿笑:“崽崽真好玩。”
好在麦穗不知道,陈长庚避免了悲催的命运。
话说回来,陈长庚还在思索,他觉得为了他娘这些也不是不能忍耐,反正他是男孩子。问题是麦穗太能吃,一顿能吃他娘俩的。
陈长庚悄悄瞧过面瓮,麦穗来了几天面下去一大截。原本他娘还想接住秋粮,现在肯定接不住得动粮仓的粮食。
“娘,麦穗太能吃了养她不划算。”
“麦穗儿更能干,帮娘做了许多杂活,娘才能腾出手做绣活。”
“可如果少养一个她,娘就不用做那么多绣活,歇歇手眼还能陪崽崽玩。”
……陈大娘
沉默蔓延开来。
过了一会儿细小的声音从陈大娘怀里传出来:“崽崽累了。”
“……睡吧”陈大娘给崽崽掖好被单,原本有些沉闷的心情,不知怎么豁然开朗。
算了,谁家孩子没矛盾,再说‘不是冤家不聚头’大约是他们的缘分,再说麦穗皮实的很,崽崽能折腾个什么。
应该折腾不出什么吧……睡熟前,陈大娘不太在意的想。
第二天太阳还没挨到墙头,陈长庚洗漱干净到麦穗屋里,掂着脚尖趴在炕头:“起床”
……
没有任何动静,麦穗四仰八叉躺在炕上,枕头横在一边被单好悬搭在脚腕上,衣襟掀起半截露出麦色小肚皮。
“起床!”陈长庚使劲
只有小肚皮微微起伏。
……陈长庚抿唇想了一下转身出去,不一会儿回来手里拿了一副玩具小铜铙。
这铜铙巴掌大黄澄澄,红绸子做把,说是买给崽崽玩,其实是陈大娘怕夜里有贼,买来放在炕边防备的。万一有贼,这声音响亮的很。
陈长庚站在炕下两手张开又放下,把铜铙小心放在炕沿,从椅子爬到炕上捡起铜铙小心蹲在麦穗身边,把铜铙轻轻放在麦穗耳边。
慢慢张开,然后猛地合拢。
‘咣~~~’声音炸起。
“咋了,咋了,咋了!”麦穗呼的坐起头皮发麻。
“姐姐,该栽蒜了。”无辜的童音。
麦穗心还在咚咚乱跳:“崽崽!你干嘛!吓死我了!”
不是还没吓死么,陈长庚冷漠脸。
“哎,明明是你吓的我还给我掉脸?”麦穗伸手在陈长庚脸上一拧,陈长庚脸上立刻浮出红痕。
“是你说今天早上栽蒜”委屈无辜的表情。
白净的脸上红了一片,麦穗有些心虚的松手给陈长庚揉了揉:“那你等我睡起来。”
麦穗勤快好动,只要睁眼就没有一刻安静的,不过她这睁眼就比较晚每每日上三竿才起来。陈大娘念着麦穗正长身体,从来不叫她由着她睡。
哼,陈长庚忍耐住不冷笑,脸上没什么表情:“娘说你最勤快。”所以应该早早起来。
陈长庚揉着自己脸上被麦穗捏过的地方,他故意暗暗使力,脸上红痕越来越重,他打算让他娘看到麦穗的恶劣。麦穗只要对自己不好,时间久了他娘就会讨厌麦穗。
麦穗看的心虚三两下从炕上蹦下来,趿拉着鞋跑到厨房舀半盆凉水进来。
“来,崽崽洗脸。”凉水洗脸红颜色就会减轻,麦穗觉得自己太机灵了。
陈长庚当然也知道直接拒绝:“洗过了”
“洗过了怕啥,再洗一遍”说完不管陈长庚挣扎,一胳膊把他按到自己腿上,一捧凉水泼到他脸上。
一捧一捧沁凉的井水,接二连三捂到陈长庚脸上,就这还不行麦穗很有经验的一捧水,反复拍在陈长庚脸上。
等陈长庚被麦穗放下来,软软的头毛已经湿溜溜搭在额头上,长长的睫毛被水打湿委屈巴巴粘着,整张脸水滴嗒嗒水顺着脖子浸交领单衣。
但效果是明显的,红痕变得很淡,称着白嫩的肤色意外好看。
麦穗抽过毛巾捂着陈长庚的脸一阵擦,然后‘吧嗒’一声请在陈长庚脸上。
“崽崽真漂亮。”
……陈长庚面无表情捧起镜子,脸蛋因为麦穗粗鲁的擦拭微微泛红,几缕湿湿的头发胡乱炸在额头。
……陈长庚,阴郁脸
麦穗嘻嘻哈哈抽出镜子放到桌上:“崽崽这么小就知道臭美啦。”
瞪
“嘿嘿,崽崽还害羞呢?”
麦穗笑嘻嘻弯腰抱住陈长庚,撅起屁股一使力稳稳抱起来:“崽崽,你咋这么瘦,一点都不像男孩子。”
……陈长庚
瞪
使劲瞪
“羞不羞?放我下去!”不知道男女有别吗,流氓!
“羞什么,你才几岁,不羞。”麦穗想起自己五六岁还坐她哥脖子呢。
麦穗抱着陈长庚到陈大娘屋里笑嘻嘻:“娘,崽崽可乖了,早上还叫我起床呢。”
乖?那惊天的铜铙声,怎么都不像是好意吧?这到底是个什么丫头啊。
陈大娘试探着笑问:“声音太大了,没吓着你吧?”
“吓着了啊……”
陈大娘顺口气,还好,是个正常丫头。
“不过我睡觉死一般叫不起来,我哥都是直接拿湿布巾给我捂脸,有一次三哥没找到布巾,直接用凉水给我洗脸。”
……陈大娘:“……哦”
麦穗兴致勃勃把陈长庚超前一送,显摆自己功劳:“我给崽崽洗脸了,娘你看漂亮不。”
说完麦穗拧过脖子在陈长庚脸上‘吧嗒’又亲了一口:“咱们家崽崽最漂亮了。”
……陈大娘看着陈长庚发潮翘起的额发,凌乱有点洇湿的衣领……有点纠结说什么才能不打击麦穗。
麦穗自说自话自己瞧的喜欢,又‘吧嗒’一声亲在陈长庚脸上:“又乖又漂亮!”美滋滋
陈长庚起初不愿意挣扎,那样显得自己太无能了,可谁知道麦穗敢当着他娘的面流氓他。
陈大娘看着自家儿子羞愤憋屈的小眼神,不知该说什么,不知怎么有些心虚。
随便拿起绣撑,略略艰难的对上阳光灿烂的麦穗:“你带崽崽去玩,娘要做活。”
麦穗一天活多,陈大娘只有更多。下月中秋节姚家给了好几匹料子,有做裙子的,有做夹袄的,还有两条腰带。秋天眼看要来,陈大娘还盘算给两个孩子缝夹衣……
还要做饭,想到做饭就想到粮食不够吃到仲秋,得托人磨些面粉出来……
麦穗知道大娘活多,不给大人添麻烦抱着陈长庚出屋,村里的孩子都这样,大带小。
下了房台,麦穗把陈长庚放到地上:“崽崽有腿自己走路不能老让姐姐抱,姐姐还要干活呢。”完全忘了是自己强抱的。
……陈长庚木然脸,在心里又给麦穗记了一笔。
麦穗拉起陈长庚的手,先去西厢拎出小锄头又去东厢装大半碗蒜。
蒜可以一窝窝点,也可以拉成行埋。麦穗家里男劳力多地种的细,麦穗也学会了,她拿着小锄头在地里开行,吩咐陈长庚在地头把整颗蒜剥开待会好用。
能减轻家里负担的事,陈长庚很愿意做,他蹲在地上还细嫩的手指用心用力撕开蒜皮。
等麦穗开好行陈长庚也准备的差不多,麦穗教陈长庚怎么埋蒜。
“不用挖坑,把蒜塞到行子里就行。”
陈长庚认真对着虚软的土地塞下去。
麦穗连忙止住:“不对,不要那么深,也不用用力压土,要不然蒜苗不好出。”麦穗拿了一颗亲自示范。
这活其实很简单,陈长庚只看一眼就做的像模像样。麦穗看了一会儿自己在另一行开始点蒜。
崽崽还是很乖的,虽然有时候爱闹小脾气,但麦穗还是挺喜欢的。
“崽崽,以后不能说叫姐姐走的话知道不?姐姐听了会难过。”
哦……
哦?陈长庚慢悠悠仔细捏着一瓣蒜塞到土里,只是心里难过其实没什么用。
第11章
不过巴掌打一块地,全部栽上蒜日头也还早。麦穗来来回回用小瓦罐提了一些水,陈长庚负责把水洒到田地里。
麦穗看着整齐潮湿的土地心情大好,抓住旁边陈长庚‘吧唧’一口。心情美滋滋:
“崽崽是最乖最能干的孩子。”
陈长庚抬起袖子,面无表情的擦脸:“不要叫我崽崽,还有不要亲我。”
不知道为什么,对着安静漂亮的陈长庚麦穗总喜欢逗他:“你是我相公啊,我不亲你亲谁?”
……陈长庚木脸转身想去找他娘,为什么他娘要喜欢麦穗呢,如果再把她扔到树林里不知道行不行?
麦穗笑嘻嘻追上抓住陈长庚小手:“嘿嘿,又闹别扭,你咋这么爱别扭。”
麦穗抓着崽崽去厨房洗手,水瓮里剩水不够一天用,洗完手麦穗提上小瓦罐去井台提水。
井台在庄子东头场畔不远处,井边有一棵几乎合抱粗槐树。每年四五月槐花香味浓郁,现在枝浓叶茂笼罩在井台上。
麦穗拉过井绳用木拐子锁好瓦罐提手,缓缓转动辘轳平稳放下井绳。用瓦罐汲水要小心,磕到井台就碎了。
王义跟着他哥在场畔和几个村里孩子玩,看到麦穗口水不自觉分泌出来。倒不是怀念那块点心,当时麦穗就给分了小指头那么点,到嘴里没尝出味就没了。
王义是怀念那半拉窝头,他们家好久没吃窝头了。
王善正和几个孩子斗蛐蛐,吵吵闹闹叫得正响,偶尔分心回头发现他弟弟正往井台走。王善唬的不行,跳起来就去追弟弟:
“王义往哪儿跑呢?看不打死你!”
王义根本不怕他哥哥的纸老虎,走到麦穗身边又别扭的不会说话。
王善也看到了麦穗儿,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想说话又不好开口,毕竟麦穗拿棍把他赶出家门。
两兄弟扭着手脚别别扭扭站在麦穗面前,那动作真是亲兄弟。
麦穗停下辘轳虎着脸:“你们干嘛,想打架等我把水绞上来到场畔去打。”
村里孩子自小野,摔打多了自然知道保护自己,井边不是能玩闹的地方。
王善憋红一张脸慌忙摇手:“不是,不是。”
“那你杵在这里干嘛!”麦穗凶巴巴,不知道人家搅水要小心吗,没眼色。
王善楞了一下,找不到理由。
“走开,你家大人没教过你别再井边玩?”
王善拉着王义尴尬退了几步,终于有点眼色:“我帮你绞,你拉着阿义就好。”
一瓦罐水安安稳稳绞上来,麦穗一手扶着辘轳把,扯着身子一手拽住井绳——到底年纪小身量有限,这动作麦穗得伸长两只胳膊。
在井台上颤悠悠,看着就有些危险。
这时候王善也不敢乱搭话,等麦穗解开木拐子,把水倒进桶里站稳才再次推荐自己。
“我帮你汲水。”
麦穗翻个白眼:“是不是我抽你一顿想报复?想趁机砸了我家瓦罐?”
“没有……”王善讷讷。
瓦罐也是要花钱的,麦穗可不敢多出意外。王善看了一会儿带着王义离开,不一会儿找了根腕口粗的树棍过来。
“我帮你抬水好不好”王善怕麦穗拒绝,急忙道“算是谢谢你上次的点心。”
看麦穗没有一口拒绝,王善紧跟着推荐自己好意:“上次你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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