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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妃_渺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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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就好。」他笑了笑,随着一声如释重负的叹息后,忽然把手伸过来贴在她略凉的额头上,沉默许久才开口说道:「烧好像已经退了。」
「王爷……怎会在此?」他的手还贴在她额上,自他掌心传来的温度令她有些困惑,方才见他低头专心看书,分明是已经来了好一阵子。
「听说你病了,本王放心不下,就过来看看。」语气中似有淡淡的怜惜。
「让王爷为我担心,小女子真是过意不去。」欧阳芸又试着想起来,被褥向下滑动露出白晰纤细锁骨,未察觉身上仅着内衫的她才坐起一半就遭他出声制止。
「躺着休息就好,别起来。」半命令式的口吻此刻听起来竟是有些紧张,原先贴在她额上的掌心不知何时移到她肩膀,轻轻地将她按回床上躺好后,再替她拉来被子盖好。
「喔。」一头雾水的欧阳芸依言乖乖躺了回去。
在他替她盖好被子后,欧阳芸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全身上下褪得只剩一件薄薄内衫,刚刚贸然想起身的举动想必是惊扰了他,一想到这里,两颊不禁发烫了起来。
一时之间,两人皆因尴尬而无言,沉默片刻之后,蔺初阳忽然说道:「是本王的疏忽,把你迎进宫数日却不曾来探望你,让姑娘委屈了。」
欧阳芸望着他略带歉意的神情,当下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怎么说她也是按照宫礼迎回的准嫁娘,身为未来夫婿的他却一直未来探望,下人们嘴里不敢明着议论,但多半是以此作为衡量她这名侧妃在摄政王心中的份量;既非正妻又遭未来夫婿冷落,奴才们自然也不会将她这名主子放在眼里,他说的委屈便是指此。
不过她既然都能以欧阳芸的身分活下来了,那么换地方生活适应不过是早晚的问题,若真要计较委屈的话,那大概就是她在这里没有半个可以说贴己话的知心人。前面几天她还真是非常怀念喜儿那丫头在一旁唠叨说这不行、那,不可以的,然而随着董姑姑丢下来的功课日益加重,最后让她连怀念的气力都没有了,每日睡觉前还惴惴不安想着今日落下未完的功课以及隔天要学习的新进度,直到第五天休息时董姑姑给她送来一盒点心,说是她母家那边让人送来的。她捧在手里怔怔望了好久,打开后里面满满都是她爱吃的雪白酥,她拿起一块小心翼翼尝了一口,吃到最后竟然泪流满面。
「王爷言重了。王爷日理万机又身负教导新皇之责,理应以国家大事为重。」
「你这样说倒是生疏了,看来本王得检讨了。」他唇畔有抹苦笑。
「王爷,小女子已无大碍了,王爷如有要事可……」
欧阳芸原是想说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如果他忙的话就不必刻意待在这里陪她了,孰知他竟然说道:「我再看一会儿书,你若乏了,就再睡一下。」他不动如山,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王爷……」欧阳芸咬着唇,欲言又止,忍不住偷瞄他一眼,他当真又低头看书了,神情专注而淡雅,每当他皱起眉头时,她竟有种想伸手去揉开他眉头的冲动。
就在这一瞬间,欧阳芸很快意识到,他待在这边,她根本睡不着!
「王爷?」管不往双眼不去偷瞄他的欧阳芸忍不住又唤,纵使身子还觉得疲惫,但眼下睡意全无。
「嗯?」蔺初阳眼睛虽然盯着书本,却仍然在听她说话。
「王爷,刚刚小女子……」欧阳芸顿了顿,拿掉生疏的称呼,继续说道:「王爷,刚刚我作梦了,梦到什么都忘记了,只记得梦到难过处好像哭了,然后有只手轻轻覆住我的双眼,接着有人在我耳边说了些话,王爷可知道那人说了什么?」最后那句话说得极轻,试探中又带点期待的意味。
她本来以为那只手是要为她擦拭眼泪,现在她却不这么认为了。遮住她双眼的用意其实是避免她突然睁开眼睛,看到那人附在她耳边说话时的神情吧?
看书的眼缓缓抬起,迎上她期待的美眸,语气波澜不兴:「我不知道。你愿与我说么?」
「我……」掀了掀唇,美眸覆上一丝惊讶,没想到他竟会装傻的欧阳芸一时语塞,良久,才说道:「我、我没听清楚。」
「那可惜了。」他失声笑了。
他这句可惜了分明带点庆幸的意味。可恶啊,他愈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她就愈想知道他究竟对她说了些什么。
「我已经吩咐下去,明日不做功课,让你再好好休息一天。」
「多谢王爷!」她感动得都快流泪了。
虽然她强烈怀疑他是故意转移话题的,但也无所谓了。对于一名生病的人,总希望能盼来颗糖吃,他的这颗糖对她而言实在太珍贵了。
翌日一早,就有惊喜。
欧阳芸看着伺候的盥洗丫头,除了目瞪口呆,还是目瞪口呆。
喜儿?!
最令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喜儿见到她居然一点都不激动,这真是那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丫头吗?
欧阳芸揉揉眼睛,仍然处于震惊之中的她半信半疑地开口:「喜、喜儿?真是你吗?」
「小姐,是王爷让喜儿来伺候您的。」
喜儿表情严肃地向她递过漱口杯,接着又递了条帕子给她,一边伺候她盥洗一边说:「小姐,那日你离开时半滴眼泪也没掉,害喜儿难过惨了。小姐都不知道前一天晚上喜儿和夫人哭得多惨,小姐真没良心,小姐是这样当的么!」
闻言,欧阳芸噗哧笑了出来。原来喜儿是在为这事儿生闷气。
那天,她是强忍泪水故作坚强好吗!当时喜儿和母亲凉氏已经哭成一团了,若再加上她,三个女人抱在一起,那都不知要哭成什么样子了。
「笨喜儿,我若不难过,又岂会才来短短几天就病了。」欧阳芸没好气地看她一眼。嘴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其实感动得很。
「老爷和夫人听到小姐生病的消息可都急坏了。小姐现在还好吗?要让大夫再过来看一下吗?」喜儿又开始唠叨了。
「你瞧我这样子还像病着吗?一觉睡醒病就好得差不多了。」她哪有那么弱不禁风,昨天睡一整天又出了一身汗,一早醒来她便知道自己已经好得差不多,只是难得没有董姑姑在一旁鞭策,这才小小放纵地赖了会儿床。
「还是再让大夫来看一下比较妥当吧。」喜儿不放心地说。
不理会在一旁唠叨的喜儿,欧阳芸径自穿鞋下床,「不用了。」
她才没那么傻,若大夫看完后交代她要好好躺着多休息,那她难得偷来的一天假岂不白白浪费了?
「喜儿,你可有把我平时惯用的东西带过来?」坐在梳妆台前整埋仪容的欧阳芸边梳理边问,看着镜中美人银装素裹,脂粉未施,看上去竟也有几分出尘的韵味。她从未仔细端详过镜中的自己,欧阳芸在世俗眼里是个标准的美人胚子,旁人再多的赞叹都不如眼下这清纯秀丽的模样;她很喜欢这样的自己,喜欢这样的欧阳芸。
喜儿立刻点头,说道:「喜儿把小姐平日爱点的熏灯和平时惯用的琴跟文房四宝都带来了。」
闻言,欧阳芸徐徐别过头,一双美眸光彩炫目,嘴角更是浮现一抹令喜儿捏把冷汗的诡异笑容,慢慢说道:「喜儿,咱们今天去外头转转吧。」
喜儿闻言差点晕倒,忙不迭上前抓住自家小姐,激动道:「小姐,这里可是皇宫耶!」
「唉……」欧阳芸无奈地摇了摇头,也懒得解释了。
其实,欧阳芸说的转转,也就是在这皇宫里四处转转的意思,是喜儿自己会错意了。
出了缀锦阁的欧阳芸在未央宫四处闲逛,听奴才们说这座未央宫的主人真正待在未央宫的时间并不多,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太和殿和众臣议政,上午督促陛下功课时会一边批阅奏折,直到中午才会稍作休息。算算时间,也快是接近晌午的时候了,欧阳芸一边想一边朝太和殿的方向走去,也不知道自己走来这里要做什么,就算到了她也不见得有勇气进去找人。
想了想,还是决定往回走,才转身,差点就和迎面而来的侍女撞个正着。
「我、我没撞到你吧?!」欧阳芸一脸惊魂未定,幸亏对方手脚俐落闪得快,要不真要迎头撞上了。
相较之下,侍女倒显得镇定,徐徐对她施礼:「奴婢巧莲,见过欧阳姑娘。」
「……我们见过吗?」欧阳芸觉得来人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上回在青龙门外,摄政王曾让奴婢送披风去给姑娘。」
「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你。」顿了顿,看到巧莲手里端着一只黑漆雕木花缀金纹图样的盘子,盘上摆了几道口味偏清淡的食物,问道:「这些是要送去给王爷的么?」
「是的,奴婢正要给王爷送午膳。」
「能让我送去吗?」欧阳芸有些难为情地问。
当下听到她的请求时巧莲微微楞住,随后好像意会了什么地对她笑了笑,点头道:「有劳姑娘了。」
欧阳芸羞赧地接过午膳,明白自己那点心思怕是教人给看穿了。
羞啊。
来到太和殿时,殿内空空荡荡,不见半个小厮奴婢来迎,欧阳芸扫视殿内环境,最后目光停在殿中那抹专注身影。
蔺初阳正坐在案前批阅奏折,听到脚步声,头也没有抬就直接说:「搁着吧。」
欧阳芸默默将午膳搁下,心想她好不容易才鼓起勇走进来,就这么走出去实在不甘心,便站在一旁看他批阅奏折。
他看奏折时的神情非常专注,偶尔提起笔在一旁圈划注解,也不知墨水都快用完了,一径地专心批阅。
见砚台墨水见底了,欧阳芸默默走上前添了些水,接着便轻轻磨了起来。
旁边多了个人,蔺初阳也没好奇地抬起头来看看是谁,理所当然地任她在一旁伺候。
她发现,她喜欢看他神情专注的模样,每当他皱起眉头时,她就有股想伸手将他眉头揉开的冲动。那一晚在青龙门外见他一身白衣宛如泼墨画中的画中仙,那恍若谪仙的模样至今依旧印象深刻,只是相较那晚神姿丰俊的光彩夺目,她更喜欢眼前的他;专注淡然,温雅从容,便是一句话都不说也能紧紧攫住她的目光。
替他磨墨的时候,她偶尔分神东张西望,瞧见一旁的小桌子上摆着一碗药,似乎放着有一段时间,药都凉了。
他是哪里不舒服吗?
疑问才起,便听见他放下笔的声音,缓缓自奏折中抬头,那双移到她身上的眼明显掠过一丝讶异。
「你……来多久了?」
「从王爷说『搁着吧』那时候开始的。」欧阳芸心虚地放下墨条,也不知她这样不请自来他会怎么想。
「特地放你一天假,便是这么利用的?」蔺初阳稍作舒展,起身欲往饭桌走去,发现她还站在书案前,就顺手牵起她的手一同走了过去。握在掌心里的小手偏凉,令他眉头不自觉蹙起,瞥见她一身轻简秋装,清艳动人的脸蛋银装素裹,还真是随意到了极点。
「我一早先在缀锦阁附近逛了一圈,然后也去过未央宫。他们说……他们说王爷在太和殿……我有点好奇,就过来看看了。」他突如其来的牵执动作令她有些不知所措,垂摆在身侧的另一只手紧抓着裙摆,因用力过度,手指掐得都有些泛白了。
原来,她是专程来找他的。
蔺初阳唇畔笑意立现,说道:「你来了也好,陪我用午膳吧。」
「可是饭菜都凉了……」
「无妨。」
「王爷都是这么晚才用膳么?」
「一时看得太入神,就忘了时间,现在倒真觉得有点饥肠辘辘了。」
欧阳芸跟着坐下,目光不经意又扫到那碗似乎刻意被摆放在角落小桌上的药,随口说道:「王爷,那碗药好像凉了。」
「嗯。」蔺初阳淡淡应了声,避谈那碗药。
未察觉到他神色有异的她随口又问:「是王爷刚刚看奏折看得太入神,忘记喝了是么?」
「嗯。」蔺初阳不置可否,拿起筷子夹菜入口,依然避谈药的事情。
「那我帮你拿去热一热,一会儿用完午膳就可以喝了。」
才起身,手就突然被拉住,欧阳芸微怔,回过头看见他用她从没见过的困惑表情说道:「太医开的药……很苦的。」
「……很苦?」有点讶异这番话竟然从他口中说出,那带点耍赖又似抱怨的口吻令她忍俊不禁笑了出来。
「原来王爷怕喝药呀,可药本就是苦的,王爷怎能因为药苦就不喝呢?」
蔺初阳眉心微微打了个皱褶,「本王没说不喝,先搁着吧,一会儿想到再喝。」
想到再喝?分明是拖延战术。
欧阳芸好笑地看着他耍赖的样子,也不戳破他,沉思了一会儿,提出一个折衷的方法,道:「我房里有些雪白酥,滋味甜着呢,我去取来让王爷配着药吃可好?」
「……便依你吧。」
「那我这就回去拿,去去就回。」起身便往外走,仍不忘叮嘱:「王爷可不许趁我不在的时候把药倒掉。」
「嗯。」应允的声音淡淡的,听起来似乎有些愉悦。
折回太和殿的时候,已经有大臣在殿内议政,欧阳芸也不急着离开,就站在殿外看了一会儿。
只见两名大臣站在摄政王面前,一左一右似乎起了争执,比手划脚指责对方的不是,两造争吵不出个所以然来,忙不迭请摄政王帮忙定夺是非对错;蔺初阳在两造夹击下神色依旧淡然,嘴唇动了动,不知说了什么,声音过小她听不真切,视线再往旁边一移,一名少年坐在桌案前,单手拄着头,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斜眼觑着一旁议事的几人,表情略显不耐,身旁伺候的太监战战兢兢,又是端茶倒水又是递纸笔,最后那少年仍不耐烦地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出去,摄政王瞄了一眼,并没有阻拦。
如此骄纵傲慢的少年,莫非是……
欧阳芸猛然回神,意识到少年出来的方向,想到要回避时已来不及。
「哪里来的丫头这么不长眼睛?!」竟敢挡他的道!少年吃了炸药似的口气甚是不悦。
「我……」欧阳芸正要开口,少年突然指着她手里的东西问:「什么东西白呼呼的?吃的?能吃么?好吃么?给我尝一口。」
也不等她说好或不好,少年捻了一块雪白酥就往嘴里送,吃了一口,似乎不合他口味,当下便吐了出来,恼怒道:「呸!什么东西做的这么甜?难吃死了!」
「你……该不会就是小六吧?」这种跩到令人无语的行为,不禁让她联想到某人,这种如出一辙的「优良基因」让她不作二人想。
「你知道我?该不会事先就探听好了,故意站在门口装作与我不期而遇,然后好顺势勾引我再立你为妃是吧?」
「……」欧阳芸非常确定,他就是小六凤冬青没错。
跟他那个高高在上的老哥凤无极比,少帝凤冬青除了很跩之外,还有点自恋。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凤冬青挑眉问道,俊秀脸庞掩不住那天生的顽劣精光,看上去就是个不好伺候的主子。
「我在等摄政王。」她有问必答。
「摄政王的贴身侍女不是巧莲么?几时换人了?」
「我不是王爷的侍女,我是——」
「算了!摄政王换了侍女关本帝什么事,哼!」少帝凤冬青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措手不及的欧阳芸。
望着那抹离去的身影,欧阳芸内心只有一个想法——
十六岁,果然是青春叛逆期啊。
回到缀锦阁的时候已接近傍晚,美好的一天就这样过了大半,欧阳芸捧着雪白酥发呆,怀疑自己收假症候群上身,想到明日还要跟着董姑姑学做功课,又想到一连落了两天的功课,不知道董姑姑会不会要她把落下的进度赶上,不禁打了个冷颤。
「小姐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变得闷闷不乐了?」
「喜儿你不知道,我难得的一天假就要没了。」感叹时光太匆匆的欧阳芸此刻正趴在桌案上无病呻吟。
「小姐整日悠闲,有没有放假都一样的是吧。」对于喜儿而言,放假这种事情是劳动者才会介意的事。
唉,她就知道喜儿不会懂的。喜儿今日才刚到,没见过她被董姑姑调教的样子,她懒得现在解释,反正明日自然分晓。
「喜儿,你有喜欢的人么?」趴在桌上看喜儿做针线活的欧阳芸突然蹦出这一句。
「喜儿整天跟在小姐身边,怎么可能会有喜欢的人。」喜儿正在绣牡丹,这也是董姑姑交代的功课之一,那日她才绣一半就病了,好在现在有喜儿帮忙接着绣,着实让她安心不少。
「也是。你整天伺候我,哪有什么机会认识异性。」她深表赞同地点了点头,又接着问:「喜儿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不是会一直想着他?」
「应该是吧。」喜儿点了点头,随口问道:「小姐一直想着王爷吗?」
「我……我怎么可能一直想着他,我才没有!我就是无聊随便问问而已。」反应有些大的她立刻直起身子反驳。
「小姐这是害相思了。」喜儿径自下了结论。
「我?害相思?」欧阳芸以指尖指了指自己,接着将那根手指移至喜儿面前摇了摇,「我怎么可能会害相思?我才没害相思,你别瞎猜。」
「喜儿听人说害相思便是像小姐这样,老缠着身边的人问东问西,给说中了心事又不承认。」
「……我、我哪有这样!」好啊臭喜儿,居然敢调侃她!心事遭人说中的欧阳芸恼羞成怒,便不再与喜儿抬杠了,起身就往外走。
喜儿见状连忙搁下手中针线活,追上前问:「小姐才回来又要上哪去?」
「我去凉亭练字。」练字可以训练专注力,不仅有助思绪厘清,还可以修身养性、陶冶性情。
她才没有害相思,绝对没有!
「小姐又要写佛偈吗?」写来写去就那一句——一切随缘,缘起缘灭,自随天命,莫强求什么的,看得她一头雾水。
欧阳芸现今所居住的缀锦阁是隶属未央宫的一部分,座落在未央宫深处一隅,阁与宫之间并无特别划分,仅以一段古拙风雅的木桥作为区隔。桥上踏板暗藏巧思,行经路过不时会发出悦耳的音律,过桥后再经一小段翠绿竹径,郁郁芽枝似唱秋愁,添上一抹新黄,小径上铺满小碎石,小径尽头处是一座凉亭,亭中石桌上燃着熏灯,搁着文房四宝以及一壶茶,茶壶下方有炭炉煨着保温,避免茶汤放久过凉。
欧阳芸正低头专心练字,偶尔写累了就停下笔休息,若口渴就捧起茶汤凑到嘴边一小口一小口浅啜,如是反复再反复,倒也不失风雅惬意。也不知写了多久,再抬首复见天地时,天际已降下黑幕,凉檐下的灯亦不知是何时被挂上的,壶中的茶原已快见底,此刻竟又是满满一壶了,料是喜儿那丫头悄悄给添上的。
还不想回屋的欧阳芸,一边捧着茶轻啜,一边整理桌上的纸,一张张满满的全是相思之意。她微微一楞,这才发现自己竟重复写着秋风词,满桌子的相思摊在眼前着实震撼,她竟然不知不觉写了这么多?
唉,还说不害相思,这入眼的相思分明都成灾了。
欧阳芸轻轻叹口气,小心翼翼地将一张张相思压在纸镇下,依然还不想回屋的她,只手托腮,坐在亭内发呆,人一放空,睡意立刻袭来……
不远处,蔺初阳手执一盏宫灯慢慢向她走来,见她睡得正甜,不忍惊扰的他本欲直接掉头离开,却瞥见纸镇下压着一迭纸,一时好奇便上前抽出一张来看。
一看,蔺初阳震愕不已。
满满的,竟全是……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不相识。
蔺初阳怔怔看着纸上娟秀的字迹许久,不禁莞尔。
「谁?」似乎察觉到周遭异状,只是稍作浅寐的欧阳芸立刻惊醒,而更令她震惊的是,她发现自己居然被人腾空抱起来,抱她的人正是那个害她倾泻一地相思的蔺初阳。
「是我,不用怕。」他说道,一贯清冷的声音。
「王、王爷……」不敢抬头的她只敢将目光锁定在他下巴之处,视线稍微大胆地往上移,发现他嘴角此刻竟然是上扬的,他正在笑,而且是笑得非常愉悦的那种;突然有点好奇这人完全笑开是什么样子,应该是有别于谪仙那样超凡脱俗的上等春色吧?而这样的他,就近在咫尺,近到她不禁要怀疑自己是否在作梦了。
「夜冷风寒,在那边睡会着凉的。」
不是作梦,他清冷中带暖意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从凉亭到屋里有一小段距离,这一路他呼吸平稳不见半点喘息,若非她太单薄,便是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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