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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趣(薛行衣)-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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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陆思瑜早与她说过上回懿旨曲折之事,之前对二侄女所生的误会也就自然而然的解开了。
想着琼姐儿的不凡,平日讨好都来不及,定然不会真计较,甚至心中还生出欢喜,如此她们堂姐妹的情分便愈发深厚了。
早前送闺女出门的时候,就交代她好好联络下感情,现在还没个把时辰,人就回来了?
她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这会子不与她处好关系,以后哪还有机会?懿旨的事虽说与你无关,但好歹是被你焚掉了的,琼姐儿心中说不定就介意着呢。”
“二姐她不会介意的。”
陆思瑜随母进屋,笑着接话:“二姐若真稀罕那亲王妃的头衔,早就与九王爷好上了,怎么还可能同蕙宁公主府的公子定亲?
娘您也莫要再说这些,传出去惹得旁人闲话,如果让龚家二爷知晓了,总归不好。”
“你这倒是替你二姐着想起来的,要有心怎么不为你自己想想?”
孙氏叹气,横眉道:“你二姐也没大你多少,如今都对八字了,可你看看自己,以后的夫家还不知道在哪呢。
娘让你多与她亲近,必然是能有好处的。永昭伯府是名门,结交的无一不是达官显贵,你要多花些心思,让你二姐为你筹谋个好夫婿。”
待字闺中的少女,提起这个便羞涩,陆思瑜涨红了脸,嗔道:“娘,您说什么呢!”
说着侧身,低声续道:“再说,二姐就算订了亲,大好之日也是在两年之后了。龚家门第再好,再有权势,她还能干涉了去?
这种事,你让我怎么与她开口?”
“怎么不能说?你是她妹妹。”
孙氏说得理所当然,“再者,琼姐儿的手段你又不是不清楚,那日生辰宴上看龚家二爷那表现,早被她迷得七荤八素的。
她要有要求,还能不答应的?龚二爷随便几位同龄好友,给你挑上一个有何难度的?
瑜姐儿我跟你说,你别不知争取。你若不说,回头真有好处,她给了瑾姐儿,就只有你眼红的份了!”
“二姐不会给四妹妹张罗的。”她语气坚定。
孙氏尚不知原委,接道:“怎么不可能?她们好歹都是你大伯的骨血,再怎样也比你亲。
你要不趁着这个机会与琼姐儿提,她往后能想到你?”
“娘你根本不知道,偷了二姐那道赐婚懿旨又送到我屋里的人,就是死妹妹!”
陆思瑜转身,道出真相:“二姐如今厌她都来不及,还能给她好处?
四妹也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那样本事的嫡姐,居然还要窝里反算计着,活该她就是享不了福的命!”
“什么?是瑾姐儿?”
孙氏身子一软,惊诧万分。
在她印象里,长房的庶女陆思瑾是个怯懦无比的孩子,平时大家共聚一堂时,总是唯唯诺诺的站在旁边,连脑袋都不敢抬一下。
可就这样的性子,有胆量去娇园里行窃,还栽赃嫁祸自己的女儿?
简直难以置信。
陆思瑜便道:“娘,我知道您觉得不可思议,可这事除了她还能有谁?
二姐都说四妹已经承认了,现在让丫头领去祖母屋子里,想来逃不了处置。
其实,那日我就怀疑,娇园里当差的人没那么疏忽,怎会放外人单独进二姐的屋子?定然是熟悉之人。”
她抿了抿嘴唇,想着又道:“她平素低调不起眼,可别忘了她姨娘乃先大伯母过去的身边人,这大宅院里的手段没少会,否则怎么能算计了自家主子爬到姨娘的位置?
四妹虽说平时与王姨娘不见如何往来,但亲母女都在一个院子里,私下里肯定没少见面,还不知都学了些什么下三滥手段呢!”
这些话即便说的难听,可也是事实,孙氏自然也不会因为那样的低贱母女说自己闺女。
只是听到王氏的时候,眸光一敛。
顷刻,她方出声:“好了,这事既然琼姐儿让你祖母去处理,那想来不会轻饶。
瑜儿,虽然瑾姐儿或许以后再得不到你二姐的照顾,但她的欢心你也要顾着点,让她多喜欢你总归没坏处,你自己要用心。”
“我知道了,娘。”
这是真理,陆思瑜乖巧应下。
母女俩又说了会子话,陆思瑜方离开。
然她没走多会,外头就有丫头禀道:“夫人,四姑娘身边的听雪来了,说是有急事要见您。”
听雪?瑾姐儿的丫头?
孙氏蹙眉,想拒之门外又想起一事,不情愿的让人进来。
听雪喘着气,刚进屋就跪在对方跟前,央求道:“二夫人,您快去救救我家姑娘,现在只有您能救她了。”
☆、第九十三章 讨回
书绘惯是心细之人,目送着四姑娘进了老夫人的院子,却并没有立即回去。
没多会,眼见听雪匆匆出来,心神一敛便随了上前。
发现听雪先是回了兰阁,她踌躇着要不要回去与主子复命之时,又见她满脸急色的跑了出来,转道就朝二夫人的清辉堂去。
四姑娘平日中规中矩,最多的便是在锦华堂里侍孝,同其他几房并不亲近。
怎的现在出了事,竟是去寻二夫人?
书绘满心疑惑的徘徊在清辉堂外,见其迟迟没有出来,又恐自家姑娘等得太久,终是回了娇园。
陆思琼闻言,自也不得其中缘故。
然而,现时的她,没心思花在陆思瑾身上。摆摆手刚要遣退侍女,可转首间视线触及门口,表情便为之一凝。
书绘察觉主子容上的惊诧,好奇转身,瞬时瞠目,结舌着张口:“龚、龚二爷?”
赶忙低头,微福了身行礼。
心中却纳闷无比,人怎的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这儿?
龚景凡还是早前的红衣锦袍,整个人杵在原地,面上不见往日尴尬,只微微别扭的走了进来。
他负手在后,仰头望向四处,佯装打量的样子,语如常态的说道:“我就随便过来看看、看看。”
他就这么跨进了屋,如此登堂入室!
陆思琼倏然起身,着实没料到眼前人竟然跟来了侯府,甚至如临无人之地般来她的闺房。
“二爷,你、”
话没说出来,就见龚景凡“嘘”了声,目光对上面前少女似乎也有些不自在。
他张口欲要说些什么,余光注意到旁边丫鬟,摆手便吩咐道:“你下去,别惊动旁人。”
这青天白日的,他人都到了这里。还说什么别惊动旁人的话?
细细一想,便品出了其话中之意。
敢情他是偷偷摸摸进的陆府?
书绘人立着,得了令却不敢轻举妄动,只看向自家主子。请示她的意思。
陆思琼想起刚刚在荣国公府门前自己对他的敷衍,又知其一片好意与关怀,冲近侍点了点头。
何况,不遂来人的意也没办法,难道她让他回去,龚景凡就肯真的听话离开了?
书绘弓着身退到外边,方发现四下无人,这会子竟连修理花枝的丫头都懒了去。
怪不得龚二爷这般轻易的就出现在这。
身后突然传来轻轻的闭门声,再回头,哪还能窥得屋内半分情况?
知晓人是悄悄来找的姑娘。担心被人察觉误了主子名声,不敢离得太近却也不敢走远。
书绘就坐在院中的花坛边,小心翼翼的留意着左右,做起放风的差事来。
屋内,两人对视。陆思琼见其半晌不说话,复坐下身开口询问:“二爷来这做什么?”
他来这做什么?
龚景凡自己都弄不明白,周家分别之后,他心中越想越不舒坦。
自己满怀悸动的跑去国公府,在大门口相遇,才刚庆幸自己没有来晚错过时,发现她情绪不对。都不顾下人们的目光拉了她到角落关切问怀,谁知对方这般不放在心上,三言两语打发了自己就走了。
龚景凡是个想法颇多之人,更得知她早前见过九王叔。
而九王叔同她之间那些道不清的感情,让他自然浮想联翩,误会成是因为那人而疏远的自己。
这都快定亲了。自己的未婚妻,他凭什么受这份委屈?
越想越气愤,人不知不觉就到了德安侯府。
可以他现在的身份,既不是陆家亲戚,又非其准姑爷。以什么名义登门造访?
这犹犹豫豫了许久,究是耐不住,便不顾礼规闯了进来。
都做了这么多,不见到人,对得起自个吗?
但眼下真的面对面,他却不知该说什么了。
此刻听得问话,他含糊着突然接话:“我问你,上回送你的那枚花结,你怎么不用?是不是不喜欢?”
真是脑中灵光一闪说出的话,话落自己的脸则愈发红了,东张西望着以掩尴尬。
“什么花结?”
陆思琼心中藏着烦心事,一时间根本没反应过来。
“就是那枚很特别的花结啊,你忘了?”
龚景凡面露激动,也顾不得那份不自在,几步上前手指指了眼前少女,焦急着想说又偏还含蓄着,“你不要告诉我说弄不见了!唉,你再想想,仔细想想,就是那枚、那枚红色的花结……”
满眼殷切的凝视着对方,哪还记得原本来意?
他这副着急又还欲语还休的模样,让陆思琼不由得看笑了,臻首低垂,询道:“到底是哪个?”
“就是那枚同心结!”
他终于喊出声来,两耳红得鲜艳,音落彼此都沉默不语。
同心结的意思,谁都心知肚明。
那日乔嬷嬷送来,她当众打开,甚至还嫌弃过它的做工,不过那份心意,却是明了的。
然或许是她到底不曾对其上心,加上近来诸多事情,真将这忘到了脑后。
现在眼前人当面提起了,不晓得该如何接话。
而她的不回应,让龚景凡误会是真的弄不见了。
这人心里又急又恨,恼声质问道:“你怎么就真的弄丢了?那可是我花了好多心思编的。
我一堂堂男儿学这个,你知道我遭了多少笑话吗?你、你简直……”
涨红了脸,想骂却又骂不出,最后恼羞成怒的添道:“这么不珍惜,简直是可恶!”
如此,算是表明了心意。
龚景凡少年心性,天之骄子素来好脸面,将自尊看得比什么都重。
是以,便是喜欢陆思琼,亦从来不曾明言,逢面甚至批评编排都有过,过去对她亦不乏冷嘲热讽,是如何都不愿承认这份感情。
这一点。陆思琼明白。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亦可以装傻充愣,心中告诉自己,这婚事只是长辈安排。不夹杂儿女私情。
可现在,龚景凡连侯府都私闯了,明显是不愿再遮掩的意思。
她生怕对方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让彼此愈发难处,忙说道:“花结还在,我就是起初没听明白。”
“真的?”闻者不信。
“嗯。”
她是不可能将“同心结”三字放在嘴边的,亦别过了视线。
“那你拿出来我瞧瞧。”
不见东西,龚景凡难以安心。
陆思琼被他这幼稚的说法给惊到了,按理说眼前人比自己还年长两岁,虽说可能被蕙宁公主宠得骄纵任性,但这种固执想法。还真不像名门子弟。
当然,名门子弟也不可能罔顾规矩,就这样安之若素的待在少女闺阁之内。
陆思琼亦不明白自己对他这一行径的默许,是因为晓得劝之无用,还是因有那纸婚约所以觉得无所谓。
她甚至都不理解自己站起。真去内室寻出那枚同心结给他看的原因,到底是不是在哄他。
不过这份哄,对龚景凡来说无疑是受用的。
他接过握在掌中,心情似恢复了那日编织时的感觉,指腹摩挲着开口:“给了你,你怎么不用?”语气轻柔了不少。
总觉得这花结,比之前顺眼了不少。
他亦不是傻子。自知是眼前人花心思重弄过了的。
“不太方便。”
她一待字闺中的少女,身上佩戴这种东西,如何了得?
总觉得自己与龚景凡的脑回路不在一个层次上,他怎么能这样自然的问出来?
“好吧,”他竟没再固执,好言的应声后。抬眸再道:“既然你不用,我正好缺个玉佩穗子,拿这个回去把玉镶上,正好。”
居然要讨回去!
陆思琼一愣,“这是我的。”
“什么你的。我做的。”他邀功似的强调。
这会子,倒也不怕承认了。
陆思琼被这话一呛,也不知该说什么,最后轻轻的说道:“你送我做生辰礼了。”
“那我送了你东西,你是不是要回礼给我?”
龚景凡笑得欢快,人也跟着近前一步,伸出手颇是无耻的道:“快回礼。”
哪有人这样的?
陆思琼生平就没见过这种人,除了沉默,真不知怎么应对。
手则伸出要拿回那枚同心结,口中道:“你已送了我的。”
“有必要分那么清吗?早晚的事儿。”
他眸中的笑意似要溢出来般,灼的人不敢直视。
龚景凡更为理所当然,把掌心一合,“这个我先拿回去,你想要跟我说,下次再送一个给你。”
若得了糖的孩子般,雀跃得开门走了出去。
陆思琼盯着他背影,自说不出让他还回来的话。
花坛边的书绘听得开门声,忙站起身紧张的又望了眼四周,然后冲着廊下的人请安。
陆思琼本想着走了也好,正要过去关门时又见外面的人反身推门阻了她。
龚景凡执着追问:“对了,你今儿到底为什么不高兴?在周家是怎么了?”
只等要走的时候,才意识到最关键的这事还没问。
他如常的将花结收起来,便直勾勾的盯着屋内人。
听到这话,早前的那些闹心事再次回到陆思琼脑中,也不见之前的笑意与无奈了,面色凝重得不愿答话。
“你不说,我就不走了啊。”
这话,陆思琼还真信不是玩笑。
他都已经因为这个跑来了侯府,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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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不嫌弃
两人就这样隔着一扇半掩的门,一内一外。
少年满是认真的眼神紧锁着她,双耳羞红得胜过了随风扬起的鲜红衣袂。
他单手推门,如此凝视片刻,许是察觉到场合不适,掌下一个力道人又灵活的闪回了屋。
他是习武之人,虽年少力气却不小,这一措不及防的推力,直将陆思琼震得后退不已,踉跄着差点跌倒。
龚景凡忙伸手扶她胳膊,这刚触及却又思及什么般下意识松开,慌乱得错过视线,急急解释道:“我不是有意的,你没伤着吧?”
这句歉意,也不知是为那突来的动作辩白,还是这男女相触后的解说。
陆思琼亦不生恼,这种感觉说不上来,好似就对眼前人就动不出气。
“什么不是有意的?”
或是真不愿开口同他提自己身世的事儿,便接过话扯开了话题。
她本是没心情与人周旋的,早前便是三妹妹陆思瑜过来都匆匆打发了,现时面对眼前人,倒出奇的好兴致,亦抛去了礼仪规矩多言了几句。
“什么?”
龚景凡呆呆朦朦的反问,继而不待少女接话又言道:“我不是故意用这么大力的,我没经验,下手不知轻重,你别怕……”
拙笨的手势,语无伦次的话语,安抚着对方,生怕其生出厌恶。
“我知道。”
他从小娇生惯养,众心捧月的被宠着,何时需要介意旁人的眼光?
陆思琼心中微暖,返身坐回桌前,执起圆盘里的茶壶,替他倒了一杯,笑道:“来了这么久光顾着说话,也喝口水吧。”
闻者受宠若惊,眸光精亮的望过去。不敢相信。
陆思琼瞧得好笑,弯起唇角调笑道:“怎么这会子竟不自在起来了?”
“我、我第一次进女子闺房。”
“你倒是还知道这是哪,刚刚进来时怎么不觉得尴尬?”
她越说,龚景凡那东张西望的装模作样劲就越明显。脚下甚至还轻挪着,人亦跟着往圆桌那边靠,可就是不正眼去看。
陆思琼笑意不减,心道蕙宁公主那样的人物,怎的她家公子一点都不落落大方,别扭得跟个小媳妇似的,倒像是自己调。戏了他一般。
“我这不还是来找你嘛。”
龚景凡干咳几声,端起茶杯一股脑喝了下去,却不减双耳上的热腾分毫。
察觉气氛有异,他抬头故作无恙的强调:“我若不是在周家门前发现你心情欠佳。怎会到这来?我都是好心。”
“嗯。”
她收起捉弄的心思,替他添了水;
后者拿起又是几口见底。
其实茶水已失了温度,他就是觉得自己不能闲着,得做些什么。
“你跑我这是来喝水的?”
实在没憋住,亦或是在他面前那份玩笑的心思压也压不住。
陆思琼觉得自己都有恶趣味了。见其脸皮着实太薄,又收了话,改问道:“用饭了吗?”
这般柔声细语的,龚景凡还真不习惯,僵怔在原地,摇了头又点头,满脸欣喜的回道:“吃了。吃过了。”
他竟宁愿眼前人与自己拌嘴,那样还好强势着逼她说出不开心的原因。
现在如此待他,反倒是心有不忍了。
是以,他犹豫了半晌,最后只道:“你现在,心情是不是好些了?”
“嗯。”她大胆承认。
龚景凡便喜上眉梢。仰着头分外满足,继续追问:“因为我来了是不是?”
这话……陆思琼沉默。
“是不是?你本来愁眉苦脸的。”表情积极得跟邀功得奖一般。
陆思琼哪怕没有正面回答,心底却也知晓此乃事实。
好似每次遇见他,不管怎样,总能将那些烦心事忘到脑后。
她抿唇垂首。轻轻“嗯”了一声。
龚景凡剑眉弯弯,星目如辰,仰头颇为得意的自言自语起来:“早知道我能逗你高兴,那会子就不放你走了。”
声音虽不大,却也不轻,正好入陆思琼之耳。
她双颊似霞,坐立难安,亦失了平常心,随即就站起身来。
人刚动,还沉浸在愉悦中的少年便变色紧张道:“你去哪?”
“饿了,让丫头送点吃食来。”
陆思琼说完,就开门往院子里的书绘招手,吩咐道:“龚二爷来了府上,你去大厨房吩咐厨娘做些精致点心。”
闻者一滞,意外的看向主子,又瞧了眼其身后的屋内人,不确定的开口:“姑娘?”
“去吧。”陆思琼闭了闭眼,点头。
再回屋时,并不掩门。
龚景凡虽说好颜面,是偷偷进的德安侯府不愿为人知晓,然刚刚院中对话亦听得一清二楚。
此时不见紧张害羞,反而冁然而笑,甚至还刻意的问她:“你不是最重那些劳什子的规矩,担心被人说闲言碎语吗,怎么现在倒肯让我见人了?”
这说的……陆思琼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你人都来了,藏着掖着难道别人就不知晓了?”
“你这是恼了?”
他显然十分在意对方待自己的想法,凑近了又重复问:“你不喜欢我过来?”
她怎么会喜欢?
当时就是避着不想谈那事儿才在荣国公府门口敷衍的。
何况,他二人何时这般娴熟了?
陆思琼弄不明白,好像莫名其妙的,她就同龚景凡牵扯不断起来了。
这时下,哪怕是议亲,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说到底对他们当事人私下的感情并不会有多少影响,难道不该是以往如何就还是如何?
现在,他隔三差五的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生活里,竟然又如此的不违和。
对他的突然介入,甚至没有任何排斥;
纵使今儿她是不喜欢眼前人过来的,可人真的来了,不反感的同时,竟然由心底生出几分欣喜。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亦道不明。
“你真的不喜欢?”他急了,两眼瞪得直直,凝视着起身。
“也不是。”
亦不知为何。被龚景凡如此看着,对方不尴尬,自己却紧张了。
“那是喜欢了?”他转而为笑,眸光不变。
闻者摇头。
他见状,又恨又气,大声道:“那到底是怎样,不是喜欢也不是不喜欢,你把我当什么了?”
这语气,倒像是她欺了他,受了无尽委屈似的。
陆思琼也恼。抿着唇沉默之后,终于回道:“你真烦。”
说完转身想出去,可刚跨又意识到这是自己寝屋,觉得此举不适,便又停了下来。
胳膊却又被人从后拽住。听得那本中气十足的声音细如蚊讷,“我没想吵你,你别气。”
陆思琼动了动胳膊,后者就松开了。
龚景凡讪讪的收回手,瞅着眼前人的侧面,玉颈皙白,颜光正好。莫名的耳红心跳,随手抓起桌上茶杯就仰头喝了下去。
陆思琼闻得动静转身,惊道:“那是我的!”
龚景凡已茶水入口,正咽在吼间,听到这话,刹那憋愣住。紧接着就呛了起来,咳个不停。
陆思琼忙上前,伸出手想着又不能把他当瑶姐儿般拍背去哄,也是着急,“你怎么样?”
龚景凡低着头。剧烈咳着,根本无暇说话,只伸了手摆摆,表示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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